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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他在其他地方也准备了这些东西。 他态度温和有礼,对她从无半丝不敬,甚至还主动求诊让秦娘子帮他诊治头疾,秦娘子哪怕恨极了他,一针便能要了他性命,但她不敢朝他下手,更不敢直接离开。 秦娘子说着自己被“擒”之后的事情,瞧着棠宁平坦下来的肚子,还有哪怕易容也遮不住的虚弱,对着棠宁时忍不住愧疚。 “阿宁,我原本是有机会离开的,陆执年也困不住我,但是我不能走。” “陆执年手里的东西是从我师弟那里哄骗来的,我师弟虽然并无坏心但逃脱不了责任,那些人若是因毒疫死去,所有罪责都要我师门来背。” 她的师父,师门,所有师兄弟,都是以行医救人为己任,她入医门第一日所学的也是医者仁心,她无法对那些人命坐视不理,更无法放任陆执年为恶。 她心甘情愿“困”在这里,却伤了棠宁。 棠宁看着满眼歉疚的秦娘子,之前她就在奇怪以秦娘子的本事,就算被陆执年所擒也不可能毫无消息,她定会想办法逃离才是,可如今知道她是自愿留下方才明白缘由。 秦娘子抿了抿唇:“知道他是陆执年时,我便隐约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可那时我已经走不了了,阿宁,你可怪我?” 棠宁摇摇头,拉着秦娘子走到一旁榻上坐下:“我最初认识你时,便知道你为人,身为医者若对生死没了敬畏,对人命视若无睹,那也就不是我认识的秦姊姊了。” “而且你救的是大魏的子民,若毒疫扩散开来殃及的是大魏国本,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秦娘子闻言神色温软,忍不住握着棠宁的手。 外间房门已经关上,可屋中三人都知道外面有人看守,就连那敞开的窗户外都有人不时朝着里面打量,院中那佯作打扫的下人更是好几个。 棠宁伸手放在小桌上,任由秦娘子替她把脉,嘴里一边轻声问着:“这段时间,秦姊姊一直都在灵云寺里?” 秦娘子摇头:“不是,刚开始时是在西郊那边的一处庄子,我师弟受了重伤,为解毒疫以身染疾,我守着他数日,直到三天前才被带来了灵云寺。” 棠宁皱眉:“那你师弟……” 她顿了顿, “这次的事他可是有意?” 秦娘子抿抿唇:“不是的,水生自幼长在医谷,性子单纯,他在医术上天赋并不算高,但在一些奇门杂症和毒巫之术上却十分痴迷。” “最初他是被陆执年哄骗,陆执年以头疾之症诱他,后又隐瞒身份与他相交,提供各种珍稀毒物用以他制药,水生不问外物被他拿捏,将其当成挚交好友,可是等他察觉到陆执年竟是算计我时就曾想要带我逃走,还为了救我被人重伤。” 秦娘子说话间有些犹豫,但还是对着棠宁说道: “阿宁,我知道我师弟这次闯下大祸,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他和陆执年绝非一路人,更不会助纣为虐,他从头到尾都是被人利用了。” “我师门门规严苛,他这次所犯之事定会严惩,如果……” 她轻抿着唇顿了顿, “如果这次能够护你平安,你可否将他交给我,让我带回师门处置?” 以卓水生犯下的错,回去师门也会丢掉半条命,师父更会废掉他往日所学,命他看守药园,从此往后别想踏出医谷半步。 可至少能够保住他的命。 棠宁见秦娘子满脸恳求,没做犹豫就说道: “他是你师弟,自然该你带回去处置,况且他本就是被人利用,又以身染毒去解毒疫,难不成在秦姊姊眼里,我就这般不近人情?” “你自然不是,可别人是。” 秦娘子说话时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她与萧厌相识多年,太清楚那人的性子。 以他的脾气若让他知道是她师弟害的棠宁提前生产,遭受这么多危险,如今更还落到陆执年手上,他不将她师弟大卸八块、扒皮抽筋才怪。 第976章 “你家那位有多护你,你该清楚,若是让他知道我师弟的事情,他绝不会饶了他,所以回头你得帮我跟他求求情,否则我怕水生连命都保不住……” 秦娘子说话间带了几丝玩笑意味,可话音落下却发现棠宁面色不对,原本笑容也隐没在眉眼间。 她顿时收声:“你这是怎么了?” 月见站在一旁说道:“秦娘子有所不知,陛下前几日在平崇府遇袭了。” “你说什么?” 秦娘子“倏”的抬头,满目惊愕:“陛下不是随大军归朝,怎么会遇袭?” 月见说道:“之前娘娘一直瞒着有孕的事情,直到前些时日陛下才知晓,陛下担心娘娘生产带着人脱离大军提前回京,途经平崇府时被人袭击。” 秦娘子忍不住看向棠宁,她是知道之前北陵战事紧张的时候,棠宁瞒着有孕的事情,就连太皇太后薨逝也没有传讯西北,为的就是怕萧厌战场上分心出事。 可没想到如今北陵都大胜了,大军班师回朝居然还会出了意外。 想起这段时日的事情,秦娘子凝声道:“是不是和陆执年有关?” 棠宁轻“嗯”了声:“阿兄带人提前回京本是隐秘,陆执年却能知道他遇袭之事用以传讯宫中,他就算不是主谋也多少与他有关。”只是眼下不确定,他是借了旁人的力,还是他自己所为。 秦娘子急声问:“那他现在……” 棠宁摇摇头。 她也很想知道萧厌是否安全。 秦娘子是亲眼见证了棠宁和萧厌一路走来,更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感情有多深,如今萧厌出事,棠宁又被人所困难以脱身,见她垂眸眉心紧蹙,秦娘子也没敢再深问,只低声道: “别太担心,他向来福大命大,当年那般险境都闯过来了,如今又怎会折在这种小人手上。” 秦娘子怕棠宁难受,连忙转了话题, “对了,还没问你,孩子生下来可还安稳?是女儿吗?” 棠宁目光柔和了许多:“是女儿,虽然过程有些危险,但好在生下只是有些虚弱,未曾染上我体内的毒,太医说养一养就好。” “我生产之后就一直昏睡,后来强行苏醒就又紧跟着出了宫,连孩子都没仔细看过,也不知道孩子是更像阿兄一些,还是更像我一些。” 秦娘子闻言轻笑:“你们二人模样都是顶尖的好,无论孩子像谁将来都俊。” 因着说起了孩子,屋中气氛松缓了下来,秦娘子一边替她诊脉一边闲话着宫里的小公主,等过了一会儿她才收回手说道: “你体内的毒虽然有些麻烦,能花费几日倒也能解,不过这次生产伤了身子,气血两亏不说,又因为中毒影响了脏腑,好在……” “咳!” 秦娘子刚想说好在不算太大的问题,她施针用药能够调养过来,但对面的棠宁就突然咳了一声,伸手覆在她诊脉的手上轻压了压,一旁的月见也是神色紧张看她。 秦娘子想起刚才来时遇到的那些人,还有虎视眈眈的陆执年,嘴里话音突然一转。 “好在你及时见到我,否则你这身子怕是就彻底毁了。” 月见在旁连忙接话:“秦娘子,那我们娘娘她眼下该怎么办?” 秦娘子道:“她五脏受损,气血两虚,生产又遇中毒遭了大罪,身子损伤太大,眼下既不能动怒伤神,也不能见风遇冷。” “寻常女子生产后本就该坐月子修养身子,阿宁却这般奔波,若非之前我费尽心思替她调养了数月让她身子强健了不少,她眼下怕是早就已经病的难以起身。” 秦娘子隐约猜到了什么,如今见棠宁示意自然是将她的情况往严重了说。 她话音刚落下,房门就突然被人推开。 陆执年站在门前:“那她现在该如何调养?” 秦娘子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棠宁也没有好脸色。 陆执年:“秦妙手?” 秦娘子面无表情:“想要调养,自然是先要解毒,解毒之后再服药静养,辅以施针,花费个小半年或许能养回来个六七成。” 陆执年手心一紧:“六七成?卓水生明明跟我说过,这毒药只要及时解了不会伤人……” 秦娘子顿时嗤笑出声:“人食五谷杂粮,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阿宁体内的毒对于寻常康健的人来说并不致命,但对于她的身子却无疑是砒霜剧毒。” “你可知妇人生产本就是鬼门关,稍有不慎就会一尸两命,这个时候中毒,能够活下来都是阿宁命大,我能帮她恢复个六七成那都是因为我刚好在这里,她体内的毒还没彻底浸染脏腑。” “若是再晚个三五日,她就算是不死,后半辈子怕也只能缠绵病榻,再难安好!” 陆执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说辞,之前在陆家时,薛茹也曾这般跟他说过,说他害了棠宁,拿着棠宁的性命成全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如今再听秦娘子说出同样的话,他脸苍白的厉害,眼神颤动望向棠宁。 明明棠宁一句话没说,他却仿佛被人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 陆执年再开口时眼尾有些红:“替她诊治。” 秦娘子冷声道:“用不着你说,我自会医治阿宁,只是我手头没有东西。” 陆执年扭头朝着身后道:“将秦娘子的东西还给她。” “主子!” 石安连忙想要开口,这秦娘子一手医毒之术惊人,之前凭着那手银针就伤了他们好些人,若非后来抓住了卓水生,他们根本拿不下这个女人,如今将东西还给她,万一出什么事…… 陆执年声音更沉:“给她!” 石安脸色变化了瞬,见陆执年动气这才拎着东西上前,重重放在了屋中桌上。 秦娘子打开自己药箱看了眼里面东西,一边检查针囊一边说道:“除了这些,我还需要一些药材。” 她扫眼见屋中有笔墨纸砚,走到一旁将需要的东西写下来之后,才将纸张递了出去。 “我先替阿宁解毒,这上面的药材要尽快准备齐全,阿宁需要以药浴祛除已经侵入脏腑内的毒性,而且里面有两味药是替她调养生产后损伤所用,缺一样都不行。” 陆执年低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药材:“我立刻准备。” 顿了顿: “卓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这两日麻烦秦妙手照顾阿宁了。” 秦娘子眼中瞬间生了怒气,这无耻之徒,要不是如今形势不如人,她真想违背祖师爷训诫一针弄死了他! 第977章 棠宁的身子虽然受损,但有秦娘子在,只几日时间就好转许多,她体内的毒解了之后,秦娘子就竭尽全力替她将养身子,棠宁只觉得之前虚弱一日好过一日,但在陆执年面前却依旧装着病弱。 灵云寺里香客云集,后山禅语院却格外清静,住在寺中之人只知晓禅语院中来了一位江南富商,替他重病在身的妻子入寺祈福,加上陆执年从不避讳在人前出现,每每表现的大方得体。 有寺中僧人为其“证身”,无人疑心过他们身份。 京中消息源源不断传来,棠宁被劫持出京第八日,大军还朝,萧厌遇袭失踪的消息到底没有遮掩的住。 朝中上下轩然大波,京里也乱成一团,好在纪王随大军回京,又有曹德江、梁广义等人坐镇朝堂,加之皇后虽然产女身子受损,却依旧稳坐宫中,所以人心虽然沸腾,但好歹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宝明殿内,户部右侍郎邵家的夫人和文远伯府长媳刚焚完香,起身时就有邵家的嬷嬷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府里传信来了,说朝中这几日不安稳,陛下遇袭的事闹的很大,如今虽然纪王帮着皇后娘娘稳住朝堂,但是老爷还是怕有些不安分的人会起心思,让您尽快回府。” 邵夫人闻言眉心紧皱,她夫君是陛下登基后提携起来的人,后来皇后娘娘与世家争权重用她夫君才让他坐上了户部侍郎之位,他们邵家早早就已经被打上了帝后的标签。 邵家依靠帝后,户部又是无数人觊觎的实权之位,如今陛下遇袭,她自然明白夫君担心什么。 邵夫人扭头看向身旁嫁入文远伯府的侄女,文远伯府的长子曲颐鸣当初也去了西北,后来更是跟随陛下帐前,她四下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 “阿茵,你可知道陛下遇袭到底怎么回事?” 曲少夫人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陛下是在平崇府附近遇袭,后来坠崖失踪,皇后娘娘之前惊产便是因为此事,不过宫里很早之前就派黑甲卫前往平崇府了。” 邵夫人脸色有些不好:“这都是什么事…” 北陵的战事好不容易才结束,魏朝大胜,将北陵彻底收服,本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可谁能想到居然出了这种意外,如今皇后娘娘虽然诞下小公主,可到底只是个女儿,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事,这朝中怕是又要出乱子。 曲少夫人也有些担心,她夫君曲颐鸣是陛下帐前之人,这次西北战场之上也是立了大功得了陛下赏识的,原本只要顺利还朝将来定然青云直上前程似锦,文远伯府也能蒸蒸日上,可谁知道陛下突然出事,原本该跟着大军还朝的曲颐鸣也率人去了平崇府,到现在都还没归来。 “姑母,你也别太担心,颐鸣之前传信给我,说皇后娘娘早就派黑甲卫前去搜寻,颐鸣他们也带兵去了,而且好像已经有陛下……” “容施主?” 曲少夫人正说话着,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小沙弥说话的声音,她嘴里没说完的话瞬间断掉,扭头就见到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消瘦男人站在殿外。 曲少夫人眸色一沉,正猜测着这人方才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就见他大大方方地与旁边的小沙弥应了一声。 “我这几日替我家夫人抄了些佛经,想要供佛在宝明殿内,之前已经跟慧慈大师知会过了。” 那小沙弥连忙道:“原来是这事,慧慈师叔跟我说过,也已经将摆放佛经的地方准备好了,容施主与我进去便是。” 陆执年抱着手中锦盒跟在小沙弥身后入内,等到了殿前才朝着里间曲少夫人她们点点头示意,然后照着那小沙弥的指点将锦盒放在佛像左下方一处空着的龛台内,他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拜了拜,神情极为虔诚。 等拜完之后他才起身,朝着身旁两个妇人歉声道:“方才不知二位在里间说话,无意在殿外听到了一些,抱歉,不过二位放心,荣某一介商户,断不敢多言贵人事。” 邵夫人没想到他会主动这么说,闻言缓了几分神色:“此事外间已经人尽皆知,倒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只是到底关乎皇室,谨慎些才好。” “容某明白。” 陆执年轻声道:“前些年世家横行,朝政混乱,我们这些商户过的艰难,陛下登基之后朝中对于商户宽容许多,就连我们这些商人子侄也有机会能够科举应试出人头地。” “陛下收服北陵,强盛大魏,是前所未有的好君主,容某也盼着贵人安好天下太平。” 邵夫人闻言神色越发和煦了些。 曲少夫人原本是有些不愉的,但见这容姓商人说话坦诚,而且她方才也没说什么太过要紧的消息,所以便没追究,等陆执年离开之后,她和邵夫人也就从宝明殿里出来。 邵夫人说了一句:“往日都说商户重利,这个人倒是重情。” “听寺中人说的,这容家夫妇自从进了灵云寺后,那容夫人就旧疾复发,那禅语院日日汤药不断,她夫君更是命人高价在外求药,前几日为了一株十年蝎尾霜,足足花了三千两银子。” 曲少夫人扭头:“姑母怎么知道?” 邵夫人说道:“自然是因为那蝎尾霜刚巧是你外祖母铺子上的,赵管事上山送药的时候我刚好瞧见了。” 她这侄女的母亲徐氏娘家是药商,只是因为嫁给了她弟弟来了京城便鲜少有人知道,但两家仍有往来,那徐家的药材生意也布及京城。 前两日她无意间碰到徐家的管事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 邵夫人说道:“而且你是不知道,那禅语院内伺候的人十几个,无论吃穿用度都精细至极,容夫人的夫君对她紧张极了,每一日都会派人往返山下替她采购喜欢的点心吃食,这份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灵云寺在鹊山半山腰,上下山并不算方便,那容家虽然富庶,可再富庶的人家也鲜少会为了一口吃的这般“折腾”。 那容夫人自入寺后就未曾出过禅语院,怕是身子当真是病弱极了,可她夫君却依旧照顾的这般仔细,二人已算的上是难得的恩爱了。 曲少夫人听着邵夫人说着禅语院的事情,眉心轻皱起来。 蝎尾霜? 这东西平日极少有人会用,十年的蝎尾霜更是极为难得,辅以药材能够配置很多偏门的汤药,但绝对没有疗补身子的效用。 那容夫人身子不好,常年缠绵病榻,上一次见时脚步虚浮瞧着更像是气血亏空之相,就连身上的药味儿也大多是补气益血的,她就算是旧疾复发,按理说也用不到蝎尾霜才是。 这东西大多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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