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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梁广义寒声道:“有人利用鸟禽舞弊。” “你说什么?!” 他声音并未遮挡,不仅曹德江闻言脸色跟着变了,震惊出声,就连那些考试的学子也都是忍不住哗然。 “舞弊?” “居然有人舞弊?” 梁广义抬脚走到中间的位置,朝着所有人大声道: “朝廷筹备科考之事,是为了替朝中选拔贤能,也同样是为了给天下学子一个公平公正凭本事出头的机会,之前已经再三告诫,大考之中决不允许徇私舞弊之事,否则一律严惩,可本相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铤而走险,利用这鸟禽作弊。” “你们这些人中,这衔珠鸟是谁豢养的,自己站出来。” 下方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是闭口不出声。 曹德江几步走到台前:“科考舞弊乃是重罪,别以为不出声就能逃得过去,外面的人既能找进来便是已有证据,而且这两只衔珠鸟能用来舞弊也定是有什么特殊手段能控制它们。” 吴奎站在旁边冷声说道:“这时间能够控制鸟禽的,无非是声音或是特殊香料,此事已经惊动上面的贵人,就算现在躲过只要将这考场里的人全部搜一遍总能找出来,而且外间与这两只鸟儿一起联合舞弊之人已被擒获。” “本官只说一遍,如若舞弊之人自己站出来,还只是一人之罪,可一旦耽误大考之事,被本官带黑甲卫亲自抓出来,到时候便是殃及全族的大祸。” 砰。 吴奎话音一落,靠尾的号房里就突然传出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他扭头朝着身边人一看,几名黑甲卫快速走了过去,不过片刻就在里面动了手,只听到一声惨叫之后,那几个黑甲卫就抓着个面色惨白,双腿发软的年轻男人拖了过来。 那人胳膊上见了血,嘴里惨嚎,而黑甲卫中则是有一人上前,递给吴奎一块墨玉镇纸。 那镇纸通体乌黑,是寻常文人爱用的兽钮形状,瞧着十分小巧。 吴奎拿在手里颠了颠后就发现不对劲,翻转过来迎着光线的方向就发现镇纸里面藏着什么,边缘处野兽张大的嘴巴里竟是中空的,且有一道通口直接到了野兽尾巴的地方,瞧着十分奇怪。 那黑甲卫说道:“头儿,这是在他号房里发现的,我们过去时他还想藏着。” 藏头露尾本就鬼祟,更何况见藏不住后,这人竟还想要毁了这镇纸,所以直接挨了一刀。 “大人,大人我冤枉,这是家母替我准备的镇纸,不是什么舞弊的东西……” “那你藏什么?” “我,我没藏,我只是听闻有人舞弊被吓到了。” “是吗?” 吴奎微眯着眼看着出言狡辩的那人,又垂头看着手里的镇纸。 他突然将镇纸靠近嘴边,就见那人瞳孔一缩满脸惊惧,他嗤笑了声,直接手指曲起掬了一捧掌风掠过那镇纸,就见里面虽无声音传出,但原本被手下人打伤了翅膀抓在手里的两只衔珠鸟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突然在他们手中扑扇起来。 吴奎挑眉:“解释一下?” 那名考生脸上血色尽消,见状再无半丝侥幸之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大人饶命,学生错了,学生一时糊涂,求大人饶命……” 吴奎冷声道:“堵了嘴,拖出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唔……” 那人嘴里尖叫出声,被黑甲卫一刀柄打在了嘴上,他疼得喊叫出声,整个人痛哭流涕扑在地上就想要磕头求饶,只不过一瞬就被人堵了嘴直接绞着胳膊架着拖了出去。 他疯狂挣扎着,被拖走的地方甚至留下一滩水迹。 吴奎扭头:“人抓着了,下官就先走了。” 曹德江二人点点头,黑甲卫便鱼贯而出。 等人全都走了之后,见里面那些考生都是探头朝外看着,曹德江重重冷哼了声,那些学子都是一激灵,连忙收回了视线。 曹德江见状沉声道:“这次大考既是际遇也是考验,你们想要出人头地没错,但若是想着走旁门左道的捷径,那就是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他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别因着一点儿小聪明就给自己和身后亲朋招祸,听明白了没有?” 那些学子连忙齐声道:“学生明白。” 曹德江说道:“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时辰,继续答题,不准交头接耳、喧哗议论。”复又扭头看向守着的差役:“你们几个,将这里收拾干净,加强考场巡逻监察,别再出了岔子。” “是,相爷。” 第933章 考场里面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偶尔翻看纸张的声音。 巡监的几名官员却明显发现周围气氛转变,不少考生都因为突如其来舞弊事件乱了心思,一些心境强些的还好,勉强能平静下来不受刚才事情影响,但是更多的却都是心浮气躁,更有那胆小的脸色发白像是被吓着了,答题时手中握笔都在发抖。 有那心软的官员忍不住小声说道:“这黑甲卫当真是行事无忌,就算真有舞弊之人,既然已经抓到同党拿到了证据,吴奎也该等着考完之后再进来拿人,这会儿闹这么一出,影响了好些无辜考生。” “是啊,刚才动静那么大,又见了血,怕是有大半考生都被影响了状态。” “这都最后一场了,为这事出了差错,当真可惜。” 梁广义闻言冷漠:“可惜什么?朝中开科考是为选拔贤能充实朝堂,他们入仕之后要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什么风雨都有能经历,如今连这点事情都经不住的,就算有天大的学问也是一无是处。” 他们选的不是文道大儒,也不是什么诗词魁首,文采出众是一回事,为官入仕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大魏朝堂空虚,缺的是能经得住风雨为民为政的实干之人,而不是一些空有其表强赋新愁的“文人”,就连这次大考考题除了寻常经义等题,也加了算筹以及一些朝策国政,为的就是考校他们文学以外的其他东西。 才学,胆识,随机应变的本事,种种都是衡量他们前景的标准。 刚才黑甲卫进来拿人固然闹出些动静,可如果连这点事情都经不住,轻易就受了影响答不了题的,那就算平日里学问再好,于如今的大魏来说也于废物无疑,倒不如早早刷下去更好。 刚才出声的几人都被梁广义这格外冷情的话噎住。 曹德江心中也是认同梁广义的话的,只是见气氛僵硬,他温和着开口:“好了,事情已经过了,舞弊之人当场擒拿也能更好震慑他人。” “这次大考皇后娘娘和陛下都极为重视,层层看管之下还能闹出舞弊之事本就是我们过错,眼下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会儿,你们都各自巡考做好自己的事情,别再闹出什么乱子。” 在场几名考官都是心中一紧,他们奉命监考,却没察觉有人借鸟禽舞弊,若非黑甲卫入内恐怕就被人瞒了过去,这事情要是闹起来是他们失职,若要问罪的话还会吃了挂落。 几人瞬间无暇同情那些考生,都是纷纷提起了精神。 绝不能再闹出旁的乱子来。 …… 一个时辰后考场那边传来锣声,考试全部结束,无论答完与否所有人都被喝止立刻停笔。 有官员领着黑甲卫上前当场封卷,将所有考卷全部密封起来之后直接收走,而那些考完的考生则是或是兴奋或是沮丧的从考场里面陆续出来。 外间街头的封禁早已经解除,四周围满了考生亲眷,等见到里面考生之后,之前有人在大考之中借鸟禽作弊的事情也瞬间传了开来,如同油锅泼入热水引得所有人哗然。 “居然有人敢在大考舞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那人利用鸟禽舞弊,被黑甲卫的人当场擒住,刚开始他不肯承认还见了血呢……” “鸟禽,那东西怎么舞弊?” “不知道,但肯定是有问题的,要不然黑甲卫怎么会拿人?” “那人胆子可真大,之前初试舞弊的那些人不是被剥夺学子之身之后十年不允参考,就是直接下了大狱,前车之鉴还在呢,他居然还敢铤而走险,这天子脚下这么多人瞧着,可真是不要命了……” 外间因为舞弊之事议论纷纷,棠宁坐在酒楼里脸色也不好看。 等曹德江和梁广义匆匆赶来时,就见棠宁身前跪着一溜的人。 “娘娘。” 曹德江上前就先领罪:“老臣监察不严,未曾察觉舞弊之事,请娘娘降罪。” 梁广义也是低头:“是臣等之错。” 棠宁闻言摆摆手:“与你们无关。” 她不是什么是非不分之人,这次大考本就办的仓促突然,没有以前的经验可以借鉴,曹德江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周全所有,她也派了无数人看守勘查,可依旧被人蒙混过去。 这一次要不是她突发奇想出宫来,花芜又恰好贪玩多看了两眼,谁能想到那两只雪团子一样的鸟儿竟会是一些人作弊的工具,若是为此怪罪曹德江他们那真的就是不讲道理了。 棠宁让二人起身之后,就将刚才拷问出来的口供递给了曹德江二人:“你们看看。” 曹德江接过,与梁广义看过之后皱眉:“这世间竟真有能与鸟禽对话之人?” 月见低声道:“江湖中的确是有,不仅是鸟禽,还有野兽之类,一些生来五感敏锐天赋异禀的人,不仅天生与兽类亲近,而且能在驯养过程之中模仿鸟禽野兽的声音,以用来传递消息。” “今日舞弊那人便是用此手段,之前黑甲卫收回来的那枚镇纸里藏了骨哨,因为特殊处理过,所以发出的声音常人听不到,惟独训练过的鸟儿和一些特殊的人能听的清楚。” “考场里那人便是借此与外间传递消息,利用那两只衔珠鸟带回考题,外间之人作答后再传回给他。” 梁广义闻言眉心紧皱:“这么麻烦的东西,寻常考生怎么会懂?” 曹德江也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照月见姑娘所说,这种手段多是江湖中人所有,寻常难得一见,而且想要训练这种鸟禽,弄出特殊的骨哨想必也不是什么易事,否则那些细作探子都用这种手法还有谁能擒得住。” 他说完后看向棠宁: “皇后娘娘,此事是否另有隐情?” 棠宁冷声道:“那考生被带出来后,当场毙命,虞延锋带人去抓外面配合其舞弊之人,竟发现那边有人看守,他们动手之后好不容易将人抓回来,却发现带回来的全都是哑巴。” 第934章 曹德江二人万没想到会从棠宁口中知道那被抓的考生居然已经死了,而且在外与其同谋的人也全是哑巴,这般蹊跷的事情,这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知道这起舞弊案子有问题。 梁广义沉声道:“是天生的哑巴,还是人为?” 月见大道:“人为的,全都被人拔了舌头,也不识字,唯二两个识字的一个死了,另外一个……” 她声音一顿,脸色有些古怪。 曹德江皱眉:“另外一个怎么了?” 月见抿抿唇:“另外一个有些问题,二位相爷一看便知。” 她说话间拍了拍手,就见有人扶着个人从一旁屏风后绕了出来,那人头发凌乱,身形消瘦,衣衫上还有血迹。 曹德江二人下意识看过去时都是瞳孔大张,梁广义更是错愕出声。 “他不是……” 这人不是之前从考场里被拖走作弊的那人吗? 不。 不对。 梁广义念头才刚升起就察觉了不对劲,眼前这人虽然容貌与那人相似,但面上枯槁人也极瘦,眼神满是黯淡疲惫,唇上也像是病极之后的苍白无色,比起之前被拖出去的那人,二人身高虽差不对,但体形、神态却全然不同。 梁广义忍不住抬头:“皇后娘娘,这人是……” 棠宁:“他说他叫祝溪俨。” 梁广义和曹德江两人都是眼皮子一跳,那被擒的考生就叫祝溪俨,眼前这人也叫祝溪俨,与那人不仅容貌相似,又被人所困所伤被迫帮着那人舞弊,只一瞬间,梁广义他们就都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两人脸上都是阴沉下来,这哪里是考场舞弊的案子,分明是有人冒名顶替其他学子想要自大考中拔得头筹混入朝堂! 棠宁扭头:“月见,将查到的东西告诉二位相爷。” “是,娘娘。” 月见让人扶着那祝溪俨走到一旁坐下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位祝郎君是虞统领他们带人抓捕那些人时所救,当时或是见形势不对,那些人想要灭口时虞统领及时赶到,但他也被人所伤,喉咙挨了一剑伤了嗓子,但好再他还能书写,勉强将事情问了清楚。” “他名叫祝溪俨,是江南奉勤书院的学生,家境殷实,才学也极为出众,之前在鹿城初试时成绩十分出色,还因缘际会救了霍老一命。” “一个半月前他赶往京城参加复试时路遇山匪,与他同行的两位学子尽皆身死,随行奴仆也死了大半,惟独他被两名护卫拼死保护活了下来,然后入京后住进了霍家宅邸,但也因为受了惊吓大病了一场。” “霍家……” 曹德江眉心拧了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那祝溪俨:“之前霍老前往鹿城时不小心失足落水,那个从水塘里将他救出来的学子就是你?” 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喉间渗血的白布却让他发不出声来,他苍白着脸点点头。 曹德江脸色越发难看,霍老落水的事情不少人都知道,他也听说过当时情况危险,是有个路过的学子将人给救了下来,但因着霍老那日之后就染上寒疾一病就是月余,后来朝中事情又太多,霍家也不见有意提起此事,他便以为是霍家想要避嫌免得落人口舌未曾多问。 可谁能想到,这学子居然会摊上舞弊的事情。 梁广义在旁沉声问:“那次意外,你就被人调换了,住进霍家的那人已是假冒你之人?” 祝溪俨点头。 月见在旁说道:“那些人抓了祝溪俨后,便寻了一个身形体态与他一样,容貌也有五六成相似的人,让那人模仿他的笔迹,背诵他的文章,又逼迫他写了一封书信给霍老,以受伤被困为名让霍家派人前往将他们一行接入京城。” “祝溪俨和霍老本就只有一面之缘,当时霍老落水场面混乱,见过他容貌的人印象也有些模糊,加上与他同行熟悉他的那几个同窗仆人都已身死,他入了霍家之后,又以受惊为名闭门不出大半个月,等他再出来时,就连霍老也未曾看出那冒牌货非当日救他之人。” “后来那人借口病愈出城祭拜友人,将得知他路遇山匪前来探望的家人也以霍家之名接入了京城安置在霍家别院,而那所谓的家人就是真正的祝郎君。” 曹德江二人听的阴云遍布。 棠宁也是抿着唇眸色冷沉。 如果只是寻常徇私舞弊的案子也就算了,可这祝溪俨的事情分明处处都是蹊跷。 从那些人盯上救了霍老的祝溪俨开始,到后来半路劫持,冒名顶替,再到混入霍家,到今日舞弊,这分明就像是钩织已久的一张大网。 他们要的不仅仅是送那个假的祝溪俨入仕,更有甚者将霍家和霍老也拉了进来。 那冒牌货是霍家接进京城的,后来更是住在霍家宅邸,就连真正的祝溪俨也是以霍家名义被秘密带进京城困在霍家别院,一旦东窗事发,霍家必定牵连其中,霍老首当其冲逃脱不掉。 就算他们瞒天过海过了这一次大考,霍家也已经被他们拖进泥潭里,那冒牌货真才实学比不上真正的祝溪俨,殿试上十之八九会露了马脚。 霍家并非人人都如霍老那般忠耿,到时候为了保全自身,为了不被牵连,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想方设法帮那冒牌货遮掩,而霍家一旦真这么做了,就等于是亲手将把柄递到旁人手里。 往后清流如霍家就再难摆脱那些人掌控,只会一步步掉落深渊,最后万劫不复。 那些人意不在大考,分明是剑指朝堂! 梁广义身为曾经显赫一时的世家领头人,太过清楚霍家一旦入局会有什么后果,他朝着祝溪俨寒声问道:“你可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祝溪俨摇摇头,看了身旁一眼。 旁边立刻有人递上了纸笔和磨好的墨,他握笔蘸墨后,有些虚软地在纸上写着。 “学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但之前能命令那鸟儿的那人说话是不是江南口音,其他看管我的全都是哑奴,不过我有一次听到假冒我的那个人说话时用的是南齐官话。” 第935章 南齐官话? 曹德江下意识问道:“你懂南齐官话?” 祝溪俨着墨:“学生几年前曾去过南齐游学,在南齐国都的和永书院待过数月,那人所说官话是下意识吩咐哑奴之言,虽只有一句就被看管学生那人呵斥打断,但是学生确认没有听错。” 曹德江因为之前施长安的事情,比旁人要更加了解南齐一些,他知道南齐国都的确有一个和永书院,其山长樊玉平在文人之间也颇有地位,早年施长安师门被屠时还曾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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