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族喝修士的血也是能增进修为的,养伤更是不在话下,只是墨宴平日瞧不上这歧途捷径,从来不用,但今时不同往日,死对头的血拿来养伤再好不过。 老子吸干你! 一条巴掌大的小蛇再怎么努力也快不了多少,柳折枝都能听到他咕嘟咕嘟往下咽的声音,被他急切的模样逗笑了,“蛇蛇不急,慢慢吃,以后还有。” 边说边爱不释手的去抚摸他身上漆黑的鳞片,“若是早些遇到我,你还能享些福,如今只能委屈你了,没有你爱吃的虫子,日后都要喝血充饥了。” “蛇蛇的鳞片好漂亮……咳咳咳……” 柳折枝没说完话就开始掩唇咳嗽起来,脸色也比方才苍白了不少,墨宴咬着他的手指,喝血的动作顿住了。 “乖,没……咳咳……没事。”柳折枝一边咳一边安抚他,亲昵的摸摸他的蛇头,“快喝吧,别饿着了。” 还喝个屁啊!你跟要死了似的! 墨宴嫌弃的松了口,别别扭扭转头不再看他。 现在让你死太便宜你了,给老子活着!等本尊重夺魔尊之位,当着六界的面杀了你祭天! “饱了么?”柳折枝觉得他应该是饱了,这才拿出一颗补气血的丹药自己慢慢吃了下去。 丹药入体,身子承受不住强劲的药效,没一会儿柳折枝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也溢出些许血迹。 墨宴偷偷看着这一幕,对他身体的破败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连丹药都承受不住了,用不了多久经脉里残存的灵气散尽,只怕就要和凡人无异了,那一头青丝也要尽数化作白雪,天人五衰正式开始,最多能撑个百年,百年一过便是身死道消。 除非是有人精心给养着,好生医治,靠天材地宝去堆,还有机会调理好,不然……必死无疑。 显然是不会有人给养了,柳折枝是没人管的,墨宴来了两日,就没见过正道有人来照顾他,曾经的正道第一人沦落到要自生自灭的凄惨境地,怎能不让人唏嘘。 不愧是正道那帮王八蛋,对自己人也他娘的这么狠! 墨宴又开骂了。 柳折枝好歹也干过不少除魔卫道的事,功劳苦劳都有了,竟然连照顾他都不肯,一群白眼狼! 见柳折枝淡定的擦掉嘴角血迹,一副习以为常听天由命的模样,墨宴在心里冷哼一声。 活该!当年你要是没不理人,没动手打架,与我切磋一番做了莫逆之交,等本尊伤好了定然带你回魔界好生养着。 现在……呵,你是死是活与本尊何干! 心里是这么想,那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柳折枝,柳折枝看个正着,又伸手把他拿了起来,“蛇蛇在担心我吗?放心,一时半刻不会死,我会努力把蛇蛇养得白白……额……黑黑胖胖的。” 墨宴:…… 去你娘的黑黑胖胖!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蛇蛇方才当真吃饱了吗?我看看。” 墨宴以为他真是要看,结果猝不及防被捏着七寸拎起来了,然后…… 柳折枝就这么拎着他,左晃晃右晃晃,耳朵也贴近了他的肚子,听到肚子里的水声才停下,满意的点点头,“嗯,应当是饱了。” 墨宴被晃得眼冒金星,想逃脱魔掌都分不清方向,差点又一头栽到地上,被柳折枝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蛇蛇是晕了么?好可爱。” “肚肚吃得饱饱的也好可爱。” 他太喜欢这个唯一的朋友兼宠物了,总是想亲近,边说边凑过去蹭墨宴的肚子,“么么么……?” 墨宴:??! 你等着!你最好给老子活到那个时候,本尊到时候必须让你亲眼看看!!! 三、嘿嘿,死对头哄我了 墨宴彻底不想理他了,无论他怎么逗弄都不肯正眼看他。 柳折枝也没养过宠物,发现蛇蛇应当是生气了,却不知究竟该怎么哄,追着说话不被理会,最后急得往杯子里放了一杯血,有些讨好的送到生闷气的小黑蛇面前。 “蛇蛇,给你喝,不要与我生气,可好?” 他太想有生灵陪着自己了,虽然社恐不敢见人,但他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尤其是现在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能够与这十分有缘分的小黑蛇相依为命。 哪怕蛇蛇不会说话,能陪着他,听他说就好。 六界时常有人抱怨折枝仙君不识好歹不理人,谁能有此殊荣被柳折枝哄啊,墨宴确信自己一定是第一个。 曾经追着说句话都不被理会,还见面就打,现在竟然被柳折枝求着理一理,再威风的魔尊也扛不住这般风水轮流转,被哄得通体舒畅,当场原谅了他之前的过分行为。 算你识相,本尊就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 墨宴傲娇的晃了晃蛇尾,屈尊降贵把蛇头伸进杯子里咕嘟咕嘟。 这一系列动作把柳折枝看得快被萌死了,忍不住低头盯着他的蛇尾看,越看越觉得可爱,趁他不注意偷偷rua了rua晃动的尾巴尖。 墨宴呼吸一滞,差点被嘴里没咽下去的血呛死。 你他娘的往哪摸! 蛇尾是相当敏感的地方,墨宴眼睛都气红了,气愤的用尾巴往柳折枝脸上抽。 可惜现在体型太小,那尾巴只是在空中晃了晃,根本碰不到人家,还被柳折枝误会成高兴了,又抓着蛇尾一顿猛搓。 墨宴:!!! 为什么!柳折枝他为什么跟以前认识的不一样! 说好的清冷淡漠呢?怎么是个抱着别人尾巴摸的死变态! 现在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开,墨宴正生无可恋的记仇,准备等恢复了全加倍讨回来呢,那人突然动作一顿,放开他起身重新戴上面具,看向门外。 墨宴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眼看过去,片刻后穿着蓝色道袍面色不渝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人还未站定,斥责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折枝,魔尊身死道消,普天同庆,为何过去了两日也不露面庆贺?你可知罪?” 这是柳折枝的师尊,乾坤宗宗主段承乾,墨宴没少跟他打交道,一年要当着六界的面骂好几回,是个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不要脸货色,仗着有柳折枝这个修为高的好徒弟就作威作福。 老匹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跟魔界叛徒勾结暗算老子! 墨宴吐着信子破口大骂。 柳折枝都要活不起了,还他娘的怎么去庆贺?没有修为御剑都不行,骑着你下山吗? 自己的天骄徒弟都这个半死不活的样了,还在那问责,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个王八犊子! 你他娘的……嗯?哎?! 正骂着呢,突然被柳折枝拿起来塞袖子里了,还摆成缠在手腕上咬着尾巴尖刚好盘成一圈的姿势,墨宴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柳折枝淡漠的嗓音。 “折枝知罪。” 墨宴:??! 你知什么罪?老子死了你就这么高兴?没去跟着庆贺你都觉得自己有罪?! 他太生气了,放开尾巴尖对着柳折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柳折枝吃了痛,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生怕被师尊发现他的存在。 因为柳折枝清楚自己师尊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养了灵宠,定会抢去占为己有。 所谓正道第一大宗门,其中的龃龉之事数不胜数,在宗门生活几百年,柳折枝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明镜一样。 即便知道自己没罪,因为不想多纠缠多说话,他也会认罪,让师尊早些说出此行目的,早点离开。 果然,他这么配合,段承乾很是欣慰,捋着胡子端坐上主位,轻蔑的眼神肆意打量往日这个修为比自己还高,处处抢风头的徒弟。 “如今庆功宴已过,你虽未到场,也已知罪,贺礼总是不能少的,此次出力者繁多,且是大功一件,为师今日前来,便是念你行动不便,替你取贺礼慰劳诸位功臣。” 墨宴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个字彻底懵了。 慰劳功臣是让柳折枝这个没了修为的徒弟出贺礼?你堂堂一宗之主,还是师尊,你他娘的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真就一点脸也不要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柳折枝真给了,一口气从储物戒里拿出十多件宝物,其中一支玉箫他最熟悉,当年还因为那刚出世的宝物跟柳折枝争抢打过一架。 那时他根本不会吹箫,甚至都不想要那法器,纯粹是听说柳折枝去争了,他才赶去抢,说到底就是想跟柳折枝打个架。 后来没分出胜负,他顺手把其他去夺宝的人扔出去,看那玉箫落入柳折枝手中才走,转身时看柳折枝葱白似的纤纤玉手拿着那玉箫,还偷偷感叹一句真他娘的好看。 现在好了,他出过力的玉箫,就这么被柳折枝给了那老匹夫,当真是暴殄天物! 段承乾拿着宝物眉开眼笑的走了,全程一句关心柳折枝身体的话都没说过,出去时听到柳折枝咳嗽还嫌弃的一甩衣袖,看得墨宴更气了,又咬了柳折枝一口。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不许死听到没! 给老子养好身体重新修炼,把那玉箫抢回来! 老子看着跟你般配才让给你的!还没听你吹过呢! 敢不抢回来你就死定了!本尊把你抓回魔宫日日折磨你! 四、傲娇蛇蛇,在线心疼 柳折枝莫名其妙就被咬了两口,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掀开衣袖把他放回软垫上,看着手腕上整整齐齐的四个牙印也没生气,而是凑过去轻声询问,“蛇蛇怎么了?是觉得袖中太闷了吗?” 呵呵。 墨宴冷笑一声,因为那玉箫被他给人了,根本不想理他。 “我不敢让师尊见到你,怕护不住你。”柳折枝耐心的与他解释,知道他如此通灵性一定听得懂,“我如今没有修为,不能冒险,若是他们将你抢走了……” 不敢想自己没了相依为命的蛇蛇,又回到昼夜只有一人的日子该有多孤独,今时不同往日,就是连个能跟自己打架的人都没了,柳折枝叹了口气,“蛇蛇乖,等我片刻,我忙些要紧事再哄你。” 已经过去了两日,庆功宴都结束了,想来不会再有人盯着身死道消的魔尊,柳折枝边咳边放了一整碗血,苍白着脸色以血为祭,双手颤抖着在空中结印,缓缓用那些血在地上画了个繁复的阵法。 “魔尊,墨宴。” 自己的名字从柳折枝口中吐出,墨宴趴在软垫上,猛地直起身,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他这是……在给我招魂?! 墨宴自己不会招魂的阵法,但他认得,也听说过,别说是柳折枝如今的身体,就是有修为的人为亡者招魂也是大忌,折损修为不说,对身体损伤更大。 不是……不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吗? 他们正道哪个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怎么他这个死对头自身难保了还为我招魂…… “噗……” 柳折枝一口血吐在阵法中央,整个人晃晃悠悠要倒,墨宴下意识想把人接住,却终究无能为力,只能看他勉强扶着桌子站稳,然后再一次尝试招魂。 墨宴就这么看着他一次次被阵法反噬吐血,又一次次不死心的继续催动阵法,越看越心惊,直到他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眼里的震惊几乎化作实质。 柳折枝……柳折枝是疯了吗?为了给我招魂不要命了? “啪嗒!” 巴掌大的小蛇掉在地上,晕头转向爬不成直线也要晃晃悠悠爬向自己,柳折枝颤颤巍巍的抬手擦掉嘴角血迹,摊开手掌让蛇蛇爬到自己掌心,送到嘴边感激的亲了亲,“蛇蛇是……咳咳……是担心我吗?我没事,别怕。” 说着又转头看向已经被血迹覆盖的招魂阵法,语气惋惜,“想来是我此时太弱,救不了他了,若是能招回一缕残魂,待我死后让他夺舍,也还能给他一线生机,可惜……” 并非他太弱,而是自己根本没有死,所以才招不来残魂,墨宴心中知晓缘由,却看不懂他不惜用上招魂禁术,让自己夺舍也要救自己的举动。 两人打了五百年,是人人皆知的死对头,又是正邪不两立,柳折枝无论如何都不该救他才对。 “蛇蛇被魔气所伤,应当是在魔界附近待过吧?或许你也曾见过他,他叫墨宴,是个很厉害的魔尊。” 柳折枝语气清冷,隐隐能听出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我与他打了五百年,未曾分出胜负,他是唯一一个经常陪我打架,坚持与我说话的人。” “虽然总是在骂我,语气很凶,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但他没有坏心思,方才师尊拿走的玉箫便是他送我的。” 墨宴一愣。 他……他知道我故意让他夺得玉箫? “他还很别扭,性格也有些古怪。” 柳折枝回忆着,嗓音悠远,“那年我不理人被师尊罚跪在宗门外,正道众人皆在暗处笑我,又恰逢大雨倾盆,是他从魔界偷偷赶来,藏在暗处悄悄为我撑起结界避雨。” 墨宴瞳孔地震。 这事他也知道?! 我当时藏得那么隐蔽,我还特意收敛魔气让他以为是正道的人做的,他竟然早就知道是我?! “可惜他不想与我结交,后来见面依旧与我打架,我连道谢都不敢,他好凶……” 不是,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你不想理我,是你第一次见面先跟我打架的啊! 墨宴觉得很冤枉,还很生气。 你那时候直接跟我说不行吗?现在跟我倒打一耙有什么用啊!都过去好几百年了! 他娘的气死老子了!差一点就休战了,你多说一句话能累死啊! 早知道打架就该先打你的嘴!反正你留着那玩意也没用! 小黑蛇在自己掌心上蹿下跳,柳折枝看得好奇,“蛇蛇是见过他吗?你……罢了,你只是一条小蛇,即便见过又能如何,他如今已是尸骨无存。” 我不仅见过,我就是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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