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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若是真的开了海,没了官府镇压,又有战船护航,他们可就成了陷阱里的耗子,死路一条。 徐雾如何能不愤然,不焦急? “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为何不说与我听?”徐雾咄咄问道。 谢嘉找了个由头,继续安抚徐雾,他斩钉截铁道:“这注定成不了的事,何必耽误了内兄时间说这个。” “某近来被嘉禾卫逼着,躲在岛上出不了,闲散得很。”徐雾并不买账,言道,“事情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你同不同我说,又是一回事……我徐雾可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 “徐老二你不要太过分。” 受了言语刺激,谢嘉难以再掩,勃然盛怒。 “好,那就且不论这个。”岂知徐雾并非退让,而是拿另一件事发问谢嘉,道,“泉州府给王矗送了上万两的白银,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朝廷发的杀倭格赏。” “老子才不管什么赏不赏的,究竟是从你手里流出去,老子想不明白,有什么银子非得送进王矗的口袋,却不能给逡岛的弟兄们换口肉吃?”不偏私也就罢了,还把银子送给了对家,徐雾岂能不气,他质问道,“究竟是逡岛的弟兄这些年出生入死不够,还是不配?” 既是因利而结,自然也会因利而分。 谢嘉算是听明白了,他径直问道:“你想要多少?” “老子今天不要银子,就想要个公道。” 一个贼头在“堂堂”知府面前说公道,这一幕何其可笑。 正此时,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外头的守卫进来禀报,道:“大人,嘉禾卫领着一队兵马,硬闯进了城,正在外头到处搜查。” 谢嘉第一反应是不信,但行至门外,果然听到远处有窸窸窣窣的步履声。 “他们如何能进得了城?” 守卫垂头道:“说是有南镇抚司的金牌,腰上挂的是绣春刀。” 是南镇抚司进了城,不是嘉禾卫。 徐雾已然不能镇定,若非有捕快护着谢嘉,情急之下,徐雾的刀说不准真会砍到谢嘉身上。 “不是你想的那般。”面对徐雾的怒视,谢嘉连忙解释,可如此境况下,又哪里解释得通。 谢嘉只能先选下策,言道:“还是先逃命罢,解释的话,往后再论。” 徐雾边往后门走,边怒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又朝一直站在窗畔的少年招了招手。 那名为谢纯的少年,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路经谢嘉身旁时,谢嘉抓住了儿子的手,有些瘦,又有些冰凉,于是更抓紧了几分,道:“纯儿,爹带你回家。” 少年漠视一眼,一声不吭,下一瞬,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亮铮铮的弯刀,径直往谢嘉的手臂上划下。 似是陌路人。 谢嘉吃疼,手不自主松开了,伴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光滑的一片袖布落地,伤口汩汩渗血,染在玄色衣料上,根本辨不出颜色。 他早该想到如此。 …… 郡城里,兵马声吵醒百姓,却无人敢掌灯查探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生怕灯亮引人注意,引火上身,只能关门闭户,躲在漆黑里仔细听着。 燕承诏带的是精锐,拉网搜查素有章法,没一会儿就从城南追了出来。 徐雾以为出了城,就能摆脱,岂料追兵尾随,步步紧逼。 眼看着就到野渡口了,却又见来时的船,已被烧得只剩残骸。 贼至渡口无船渡,燕承诏领兵圈围过来,结果不言而喻,徐雾等人悉数被捕,当夜便送入了嘉禾卫的天牢里。 …… 嘉禾屿靠海潮湿,岛上如此,挖在地下的牢狱更是如此。 潮湿到火把焰头都带着一股雾气。 徐雾拖着哐哐当当的铁链入狱时,那久居此处的毛利四郎,正弓着身子,把头凑到手边,一遍遍企图拔去头顶新生的几根毛发,却屡屡失败。 闻声抬头,两人对视,很快都认出了彼此,又赶紧躲避目光,生怕被狱差们察觉到。 可越是躲避,越是显露破绽,岂能逃得过南镇抚司的眼尖。 …… 京都,皇城里。 时隔月余,裴少淮写的书信送到伯爵府,又呈入皇宫,愈发说明这是一封普通的信件。 “陛下,裴知州有信件寄回。”萧内官禀报道。 “快快呈上来。” 皇帝原在批阅奏折,看到一些烦心的政事,心中有些郁郁,正好借伯渊的信一解忧愁。 信件被呈至皇帝跟前,他掂了掂,觉得有些轻薄。 似乎只有一两页纸?也罢也罢,君臣至真至诚之言,不必在乎多与少。 皇帝拆信,满心好奇伯渊会跟他说些什么,再三往信封里摸,还是只抽出了一张纸,没有更多。一旁的萧瑾也不禁侧了侧身,僭越往信纸上瞄了一眼。 皇帝知晓信很短,但他没想到,会短到展开即阅完。 一旁的萧瑾瞥了一眼信,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也就裴大人敢这般写信了。 满心的期待空付了,皇帝看着短短几行字,没有不悦,更不见怒意,只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问萧瑾:“伯渊的信,是通政司送来的?” “回陛下,是裴二大人送入宫的。”萧内官补充道,“裴二大人还在外头候着,可要传他觐见?” “传。” 裴少津步入御书房,皇帝问道:“伯渊给朕写的信,是随家书一同寄回来的?” “陛下,正是如此。” 皇帝又问:“你兄长给你写的信,有多少字?” 少津凭这只言半语,哪里摸得透圣意,只能含糊其辞,应道:“微臣考虑不周,并未细数信中写了多少,只估摸着有五六页纸。”其实有十页纸。 不管几页,总之超过四十二字了。 “这个伯渊……”皇帝既好气,又觉得好笑。 只消明白裴少淮信里的意思,皇帝还不至于小肚鸡肠,非要与“家书”比一比长短。 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气不过”,皇帝对裴少津说道:“你同你兄长说一声,下回给朕写信,须得超过六页纸。”直接给安排上。 “微臣遵旨。” 少津退下后,皇帝方才的愁绪一扫而空,心情轻快了不少。 愁绪缘于观阅折子,近来的许多折子,反反复复、字里行间皆是奏请“太子预政”、“太子监国”、“立东宫官团”、“早预早立,贤能相传”……加之闽地白银的流向,东宫的收支情况,都让曾经父慈子孝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皇帝年过五十,太子预政,其实不算早了。一定程度上,臣子们依规上奏,倒也正常。 “萧瑾。” “奴婢在。” 皇帝言道:“上晌的苏式绿豆糕可还留着?” “还在偏殿里放着,只是有些凉了。”萧内官道,“老奴让御膳房重做一份。” 皇帝有心思吃绿豆糕,可见心情很是不错。 “不必,就把偏殿的端上来罢。” 趁着皇帝吃绿豆糕的空晌,又逢皇帝有胃口,萧瑾问道:“陛下,午膳是不是让御膳房多做几个菜?” “也好。” 有些话皇帝不便跟臣子说,便也把萧瑾当个倾述的,皇帝说道:“满朝的折子弹劾他,朝中局势阴阳不明,伯渊还能把信掺在家书里一起寄回来,既不辩驳求圣眷,也不掺和、搅浑局势,一心只顾着‘忙’手头的要紧事,这便很好、很难得。” 萧内官端着碟子,听得出神。 皇帝又取了一块糕点,说道:“也是,先把手头要紧事做好了,局势自也就随之明朗了。”皇帝忧虑,更多缘于事态不明、踌躇难定。 吃饱了,心情也好了。 吃饱思棋欲,好些时日不下棋,御书房后的棋盘也该沾沾人气了,为了惩治裴少淮只写了四十二字的书信,皇帝下令道:“萧瑾,一会出宫去一趟景川伯爵府,传朕的话,接下来半月,每日下晌,让裴给事中到御书房后园,陪朕打磨打磨棋艺。” 远的抓不着,近的总不能放过。 “老奴这就去办。” “圣谕”很快传到裴少津那儿。 在外人看来,如此与君相棋、天子圣眷,本是难求难得,理应倍加珍惜才是,可是少津却有些苦恼——兄长负下的债,暂且只能由弟弟还着。 罢了罢了,叫大哥下回写信写长些罢。 第186章 此后半月里,裴少津日日入宫陪皇帝下棋,半日四五盘,双指夹棋都快磨出了茧。 皇帝命他不许让棋,于是乎,皇帝每每深思熟虑地落棋,片刻后,又漫不经心地悔棋。 可谓是“举一反”。 这让皇帝格外怀念与裴伯渊下棋的日子,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君臣二人一边下棋一边闲叙,皇帝言道:“陈功达这个老顽固,已经番五次跟朕说,让朕把你调到兵部去做事,仲涯,你如何考虑?” 兵部陈尚书属意于裴少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少津自己也有耳闻。 夫子十数年所教,令裴少津知晓,纸上谈兵可以逞一时之能,终究难以长远,他若想好要走兵部这条道,理当先出去历事,再入兵部。 如此才走得稳当。 裴少津遂应道:“未曾见过关城镇守之险要,微臣岂敢贸然言兵家之事?” 皇帝听后笑笑,很是欣慰。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打趣道:“朕听闻,你这几日入宫,车马喧喧而过街,动静很不小。” 裴少津则实诚应道:“兄长身在危难之中,当弟弟的本事不够,只好趁下棋之机,借陛下的威势替兄长解解围。” “你这是怨朕没替伯渊开脱?” “微臣不敢。”裴少津神态正经恭敬,可嘴里却道,“兄长又没做错什么,陛下如何替他开脱?” “你倒是比你长兄更敢说。”皇帝评价。 裴家这两兄弟,性子看着迥异,里子却是有些相似的。 裴少津的棋子伴着皇帝的话一起落音,一棋当关,片白被围,皇帝赶紧捡起黑棋扔回裴少津的盅里,喃喃道:“说着正事你怎么就把棋给下了?不作数不作数。” 而乾清宫外,不少臣子告见,只能齐齐在庭外候着,别无他法。 任凭是谁来了,萧内官都是笑盈盈应道:“陛下和裴给事中正在商议要事,请大人在殿外等候宣见。” …… 河间府棉花织造坊里,新棉白似雪,弹棉软如云,织妇忙碌碌,机杼声匝匝。 以河为力,巨型纺纱机绕出团团细纱,以人为力,飞梭织布,积尺成匹。 往时两日也难织出一匹,眼下只用半日,出布量不言而喻。 裴若竹夫妇担心耽误弟弟的大事,特地出了京都来了河间府,现地看看进度。 一批批素布送入染坊,染成天青月下白,或是春日桃花绯,晾干场里,各色棉布随风律动。 裴若竹看到仓库中近乎堆满各色布匹,这才放心,吩咐人道:“到林府知会林家大舅哥一声,船队可以动身前来装货了。” 整整十万匹新织的棉布,要赶在十月前送到双安州,万万不能耽搁。 自打织造坊的棉布打出名号后,这两年,越来越多的晋商、徽商千里迢迢来订货,织多少都能卖出去。今年,为了给弟弟留足十万匹的棉布,裴若竹婉言拒了其他单子,一心为裴少淮赶制棉布。 她让布商们七月以后再来,六月以前无布可出。 …… 六月瓜藤长,长夏荷花香。北地的六月,南风紧,北风少,大船沿运河南下,往往要等候多时才能遇到北风,比冬日里要费时许多。 河间府郡城里,运河渡口外,几十艘平头大船停靠在堤岸边,使得宽敞的河面显得有些拥挤。 船上高杆悬挂的,正是林家的旗号。 源源不断的布匹装载上船,压得货船吃水渐渐变深。十万匹的棉布,几十艘大船,本是个大动静,但裴若竹、林远选在河间府装货,行事低调,京都里并无几个人注意到此事。 傍晚时候,好不容易等到一阵北风,先是十艘船驶出渡口,沿着运河一路南下。 剩下的船只,则要再过几日,等下一阵北风吹来再出发。 这是裴少淮信里特意叮嘱了的。 …… 与此同时,双安州里,时机成熟,开始轮到裴少淮执掌局势。 海贼头目徐雾被捕的消息,不必特意外传,早已满城小道消息,闹得整个闽南人尽皆知。 也不必杜撰故事,老百姓自发“编造”的,才足够精彩。 泉州郡城里的百姓,十分拥护自家知府,把这份功劳给到谢嘉头上,以讹传讹,越传越广,正合裴少淮之意。 逡岛上,一群没了头目的贪狼窃鼠、泥猪癞狗之辈,根本无需期待他们有什么“侠肝义胆”——先是传要举全岛之力攻打嘉禾卫,救出岛主,结果那两两的贼船,还没开进双安湾,刚见嘉禾卫的乌尾大船,便折返逃得没影。 又说要拿下泉州府知府,好好讨个说法,结果岛上的二当家、当家、四当家个个心怀鬼胎,领着各自的“弟兄”闹起了内讧。 整个逡岛上,不攻自乱。 眼下裴少淮忙着应对粮食之事,无暇攻打逡岛,便不管不顾,让他们先狗咬狗、溃不成敌。 这段空档,也当是给岛上的贼人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等裴少淮腾出手时,这“返航归家”的机会便就没了。 …… 双安湾,码头选址处。 大片的空地已经打理平整,但还未来得及修建一砖一瓦,空旷旷的。夏日野草疯长,这几日无人掇拾,此处又显荒芜迹象。 岸上野草莽莽,海上风浪茫茫。 五六月,开始吹南风的时候,最先驶入双安湾的,不是齐、包、陈家的商船,而是潮州府粮商们的船只,船只有大有小,粮食有多有少。 都是奔着挣银子来的。 裴少淮没有压米价,整个闽南米价高出外地四倍,这样的厚利之下,纵是千难万阻,也会有商贾冒险运粮而来。 市场里,能逼停粮商脚步的,唯有“无利可图”。 有了潮商运来的这批粮食,各州各县的民慌民乱缓和了许多,米价也有所回落——从四倍回落到两倍。 只是,虽有回落,但如此米价,贫苦之家依旧买不起、吃不起,迫不得已,只能以一碗饭的钱,去换一碗粥的米。 所幸,双安州的商队这时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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