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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 裴少淮想到,杨时月先是会试送了丝绒被衾,打马游街又恰逢其时送来竹伞,他是不是也该回赠些什么才好? 思来想去拿不准主意。 翌日,少津和言成过来闲叙时,裴少淮自知不能再端着,犹犹豫豫开口向他们请教,道:“少津言成,你们平日里送礼件……都送些什么?” 少津见大哥红着脸问,已经猜到了几分,却故意笑着问道:“大哥要送给何人?” 好不容易得了个打趣少淮的机会,言成也跟着应和道:“要说送礼件,这不是少淮你最拿手的吗?”给夫子送的物件,哪回不是送到人心坎上的。 少津言成两人相视,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没想到少淮在别处心思通透,偏偏在此处“愚钝”了,有心要给杨小姐送个礼件,却想不明白一个道理——重要的不在于他要送什么,而在于他要赶紧送出手。 “你们俩少打趣我,正经出主意才好。”裴少淮说道。 少津应道:“我平日里送的,大哥已经送过了,若论此道,还是大哥技高一筹,无人能比。” “你平日里送什么?”言成配合问道。 “送诗作呀。” 原是两人在拿那首诗打趣裴少淮。 裴少淮都把“情诗”写到荣恩宴上了,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比的。 裴少淮的耳根少不得又红了几分,道:“不与你们说了,我回去自己再想想。” 言成挽留裴少淮道:“少淮莫急,你不若多等两日,说不准你要送的大礼很快就来了。” 裴少淮追问徐言成此话何意,可徐言成却笑而不语。 过了两日,等到礼部兴师动众抬着御赐的“三元及第”牌匾巡游一圈后,送到景川伯爵府,并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川伯爵府七代长子裴少淮高中状元,博学笃行,德才兼备,授官翰林院编撰兼工科给事中——” 裴少淮一愣,状元向来不是只授官编撰吗?怎么多出了一个给事中? 官小权大的给事中。 “臣谢主隆恩。”裴少淮接旨应道。 此事迅速在京都城里传开,各高门只后悔早些时候没有与裴家结交,如今再上门拜访,目的就太明显了,也难深交。 翰林编撰多入史馆,编修国史,平日里要记录天子的言行,本就是个近侍天子的清流官职了。只消不是水平极差、犯了什么过错,从翰林院出来后轻松能到尚书一职。 如今竟又叠了一个“给事中”,何等的大前程。 裴少淮终于明白徐言成口中所说的“大礼”是什么大礼了,可他依稀觉得,再大的风光与亲手制造相比,还是差了一丝地气。 …… 朝廷送来青色官服,正中绣着六品的鹭鸶补子,裴少淮终于要开始“上班”了。 皇帝念他是初任官职,精力有所不能及,恐怕一时间难以两边兼顾,故特许他先入翰林熟悉史馆日常事务,等到娴熟之后,再入六科观政,兼任工科给事中的职责。 时长足有一年。 入朝为官犹如读书,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即便裴少淮心思成熟,又从长辈们身上听来、学到了许多为官的经验,但毕竟只是“听”。 等到他真正入朝为官的时候,真正着手做事的时候,难免会生疏。 万事开头难。 …… 翰,笔也。 翰林,文翰之多若林也。 翰林院建在长安街上,虽不在紫禁城内,但只隔一个街道,出入宫都十分方便。 这里地方不大,无高大阔气的楼宇,有的只是一个个四合的小院,甬道相连。 不管从外还是从内去看,都十分朴素,不比其他的宫廷楼宇。 入翰林任职的第一日,裴少淮与马廷文、钟王岳约好,一同前往,谁知他们仨一进院子,一位姓何的侍讲学士便单独将他带走了,把马廷文、钟王岳留在修复馆里。 何侍讲对裴少淮的态度十分之好,领着他到处走了一圈,认识了不少人。 “翰林院平日里基本就这么多人,几位阁老虽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但他们平日在宫里处理事务,寻常不会回来,若要见他们还需入宫。”何侍讲说道。 又问:“裴编撰平日要出入文华殿罢?不如我带你进宫一趟,先熟悉熟悉路线?” 偏偏点了沈阁老的文华殿。 裴少淮心里清明,知晓何侍讲在试探他,应道:“下官初来乍到,当先尽快熟悉翰林事务,平日里并无什么事需要叨扰几位阁老的。” “那成,你若有事再寻我便是。” 看来,裴少淮是归到这位何侍讲手下了,可何侍讲表现出的神态,仿佛是裴少淮比他官职更高一样。 令裴少淮不解。 裴少淮问道:“侍讲大人,不知下官这段时日负责什么事务?”转了这么一大圈,平时要做些什么,何侍讲却一点没说。 何侍讲笑道:“眼下你刚来,史馆里也不甚忙,你且就到处转转,多熟悉熟悉,也可看些诏诰文书、宗卷,全凭你的喜欢。” 指了指各宗卷房,接着道:“史馆的藏书藏卷,你皆有权限查阅,只记住一点,涉及皇家国史切不可外传一个字。至于其他的事务、入朝轮值,此事还不急,等你熟悉翰林院了再说。” “下官谨记。” 不管何侍讲表现出的态度何等之好,裴少淮都保持恭恭敬敬的。 何侍讲走后,裴少淮仔细打量了自己的衙房,如果他没记错,方才一圈走下来,相较于其他人的衙房,这里更宽敞明亮几分。 不给他安排事务,还给他这么好的衙房? 午膳时候,裴少淮遇见了马廷文,闲叙几句。 马廷文一脸愁苦,说他和钟王岳两人早上已经开始修补古籍了,道:“那些残卷或被火烧过,被水浸过,残缺难辨,要把文字补齐又不敢乱写,只能来回翻阅,参照前后文去修补。” 入翰林第一天,短短几句交代,就让他们开始干活了。 他又问裴少淮道:“裴编撰,你在史馆那边的情况如何?我听修复馆的侍读说,史馆修书修史,还要入朝轮值掌记帝言,最是忙碌。” 裴少淮了然,不是所有人“待遇”都如他一般,毕竟新人入院,正是用人的最好时候。 那就是何侍讲有意为之。 裴少淮回答道:“史馆确实忙碌,我尚未熟悉事务,恐不敢让我莽莽修撰、轮值。” 毕竟编书、掌记帝言不是小事,不能儿戏,裴少淮这番话倒也说得过去。 午后,何侍讲没来,裴少淮暂在衙房内翻看旧稿,了解史馆正在修撰什么。 夕阳西下,各翰林官员从房里出来,陆陆续续三五离开归家。 裴少淮上了徐家的马车,等着大姐夫徐瞻出来。 第102章 大姐夫徐瞻官任翰林数年,又是榜眼出身,此时已经开始负责起草一些简单的敕赐碑文和诰诏。 今日似乎有事缠身,迟了两刻钟才出来。 登车后见到裴少淮,十分高兴,笑呵呵问道:“内弟要同我回去一趟?” 裴少淮点点头,应道:“时辰尚不算晚,去看看夫子。” 马车前行,郎舅二人相对而坐,途中闲叙。 徐瞻关心问道:“头一日入翰林做事,内弟感觉如何,诸多事务可厘得清头绪?” “一切都好,在国史馆里认识了不少前辈。”裴少淮应道,又问,“姐夫可记得数年前,第一日入翰林的时候,被安排做了些什么?” “哪能忘得了。”徐瞻津津回味道,“侍讲大人给了我一本旧籍,被水泡过晒干,如木头一般硬……此后,每日拿着小刀一页页将它拆分开,又誊录下来,足足耗了半年才完成。” “同年的状元范编撰呢?” “他好似也不轻松,开始跟着编写实录前,光是翻阅金匮之藏,就费了不少功夫。” 金匮之藏,藏有记录上一任天子举止言行的《起居注》和《钦录簿》。 听到这里,裴少淮已经心明。 徐瞻言罢,略一顿,疑虑问道:“内弟怎问起这个,莫非今日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于是将何侍读对他的安排,一一讲予姐夫听。 徐瞻思忖后说道:“许是内弟多虑了,内弟身兼工科给事中,日后有廷推、纠劾之职,你初入翰林,他们多敬让几分讨个好印象,也是常有的事。” 廷推,即上谏天子,推举高官的任用,这个与翰林院诸位学士的前途最是息息相关。 毕竟从翰林到实职,差的就是廷推,而后天子授命。 裴少淮尚未应声,而徐瞻已经自己意识到不妥——连他这个当姐夫的,如此亲近的关系,都不忍不住往这个方向去想,何况是翰林院内的其他人呢? “等等……”徐瞻深想了几分,喃喃道,“此事有诈。” 大家都顺着这个方向去想,尤显得何侍读没有什么过错——给身居要职的下属几分脸面,多给他些优待,人之常情。 一开始,裴少淮在翰林院中清清闲闲,兴许大家都可忍耐接受。 日复一日,时间长了,散些谣言出来,羡慕转为嫉妒、讽损,风向一下子就会变了。 毕竟,十八岁的三元及第,身居两职,裴少淮此时已经太过耀眼了,耀眼到一点小风声都可能引来墙倒众人推。 若裴少淮是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人,沉浸在自己的功名美誉中,恐怕会着了道。 裴少淮心想,不管何侍读是不是如此心思,是为了党争还是其他,今日这番行径确实令人生疑。 徐瞻问道:“你打算如何?” “费如此心机,便说明他们在翰林院内,远不能做到一言堂。” “说得极是。” …… 翌日,裴少淮又早早来到国史馆,见到了何侍读后,何侍读依旧没给他安排事,而是给了他几本书,叫他留在衙房里先看书,神态十分温和,还连连关切裴少淮可有甚么不习惯、不适应的。 一连数日。 确认何侍读动机不纯后,裴少淮便没什么再顾虑的了。 这日,裴少淮一大早来到编史的大宗房里,趁着同仁们还未开始动笔,谦谦有礼与大家寒暄闲叙,他看到大宗房里有一空缺位置,桌椅俱备,只堆着些杂书,便问同仁们道:“我可否搬到此处做事?” 有人不解,应道:“大宗房里人来人往,时常研讨争论,裴编撰何不在衙房里得个清静?” “辩四周,论天下,辩论当中有真意,正是一个极好的学习机会。”裴少淮端端应道,又言,“且我初入翰林,一问三不知,正好在大宗房里耳听旁观,多向诸位前辈们请教。” 大宗房里多是编修,官职低于裴少淮,听闻裴少淮一直尊称他们为前辈,心里舒坦,自没有反对的道理。 两日后,裴少淮基本摸清楚了国史馆的任务,主要有两大块。 一为编修上一任皇帝的实录,资料堆积如山,有几十年记录下来的《起居注》《钦录簿》和《日历》,有各衙门送来的地方档案,还有民间的稗官野史,要从这么多资料中凝练文字,一段段编修出来,再一起汇总成录。 二为入朝当值,听朝政、观朝事,记录当朝天子的《起居注》《钦录簿》。 何侍读没有给他安排任务,他便按照别人的序号往后数,领来十数卷《起居注》,声称道:“我先跟着前辈们一齐上手练练,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前辈们斧正。” 连着数日,裴少淮来得最早,又走得最晚,还参与了大宗房里的讨论,与诸位同仁们相熟了许多。 借着窗沿日光,裴少淮读完一卷资料,执笔款款将心中梳理出来的言语写下来,客观叙事而不掺杂自己的见解。 写完,搁笔。 “你是新来的?”声音轻缓,没有惊到人。 裴少淮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连连起身行礼,见到那副略有熟悉面容,又察观了此人的官服官阶、年岁,确认后道:“下官见过邹侍讲。”随后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见邹侍讲拿起他的文稿在读,裴少淮言道:“下官初来,正在练习。” 邹侍讲读完,颔首言道:“很好,可以直接作为文稿矣。” “谢邹侍讲。” 又隔了几日,裴少淮完成了自己的编史任务,从名簿上知晓接下来三日是范编撰入朝当值。 他寻到范编撰,说明来意,他想随范编撰入朝,跟在一旁实习轮值掌记。 范编撰疑惑问:“何侍读还未带你入朝实习观政吗?” “何侍读近来忙碌,许是一时耽搁了。” “那裴编撰明日卯时前到翰林院,我们一同入宫。”范编撰答应了。 前辈带后辈,这是惯例,一件小事而已,岂会有人不卖这个好。 “谢范编撰。” 一番打算之后,便是何侍读再如何不给他安置事务,裴少淮都无需担忧了。毕竟裴少淮虽归于何侍读衙下,却不受制于他。 …… 当值掌记并不轻松,三日记下的书稿便有五六卷,回来后还要梳理成文,呈内阁复阅无误之后,才能送到金匮中典藏。 全程跟习一遍之后,已过七日,裴少淮带着些倦意归家,接下来两日休憩。 正好此时,裴少淮给杨时月准备的那份礼物终于做好了。 他手指修长,却似乎全用在了写字上,没能掌握些其它的什么动手技艺,真论下来,唯有执笔作画还算说得过去,描笔很稳。 所以裴少淮设计了个样式,又画了要雕刻的纹路,叫张管事把画稿和那块蓝烟玉料送到铺子里,定制了一把玉梳。 蓝烟玉,白玉当中有几缕蓝色,如烟似水。 裴少淮从张管事手里接过檀木盒,打开一看,只见玉梳比起裴少淮的画稿更要精美几分,篦子为白玉色,根根圆润均匀,精巧处在于把手,那几缕蓝被裴少淮设计为淮水江崖纹,静中平添了几分动态。 “新妆又得水苍梳,人道秋风何物不琼踞。” 裴少淮送梳子,取的正是那层一梳到底,白头偕老的寓意。 也唯有靠着寓意和他亲自设计的这一点,才能表一表心意心迹了。 拜访杨向泉的帖子送过去,杨府很快有了回信,翌日,裴少淮带着礼件去杨府。 两家都已经交换红帖,定下婚约了,想到要见杨时月,裴少淮还是有一些紧张。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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