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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酉时前必登车归家,翰林院、六科的当值都找同仁暂替着。 妇人生子不易,时月怀了双生,裴少淮心里是有担忧的,尤其想到这是自己的妻儿,这份担忧更甚。 裴少淮从不在妻子面前显露担忧,害怕影响到时月的心态。 四姐裴若英这段时日也回来得勤一些,一来是给弟媳把把平安脉,二来是把反复提纯过的烈酒给裴少淮。 英姐儿说道:“正如弟弟所猜想的那样,妇人生产时所用的布褥,若是提前泼洒过酒萃,产妇则不易患热毒。” 古人生子如过鬼门关,一怕胎位不正难产,二怕产后患热毒,尤其是春夏时产子。 英姐儿敢说这样的话,说明她已用酒萃救过不少人,正在一点点发现这里面的门道。 “谢过姐姐。”裴少淮接过酒萃,有了此物,心中又更安稳了几分。 随后,裴少淮亲自布设了产房。别的府邸布设产房,是为了规避秽物,裴少淮布设产房却十分用心,处处做到干净整洁。 先上上下下清扫过,再每日用酒萃喷洒一遍、通风透气。所有布褥先放入锅中煮了一遍,再喷酒萃,晾干备用。 生产时所用到的器具,一应也都用酒萃擦拭过。 …… 八月秋风来,本应是慢慢变凉的过程,今年却直接来了一场寒。 京都城内到处都是赴考乡试的学子,桂花香起,又是一年秋闱时,一试定前程。 裴少淮无心关注今年的秋闱,因为杨时月的肚子估摸着该发动了。 他照例每日睡前与两个小的说说话,每回说完话,把手掌置于肚皮上,总能感觉到他们在调皮蹬腿。 那小小力道的一踢,隔着肚皮传到裴少淮的手掌心里,就好似自己今晚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到了回应。 慈爱油然而生。 深夜里,小夫妻和被躺下,杨时月无睡意,便找裴少淮说说耳畔话,她问道:“官人想好给他们起什么名字了吗?” “大名还不急,我给他们想好了小名,不管男孩女儿都能用。”裴少淮应道。 他不是没想过大名,只是没想好。 勋贵人家一般不起小名,但裴少淮想给孩子起小名,也没什么。 “是什么?”杨时月问道。 “宋时黔安居士有句吟诵立春的诗,春喻新生,道是‘试问淮南风月生,新年桃李为谁开’,你看,淮和月之间是‘南风’,取此二字,大的便叫小南,小的叫小风,你觉得如何?”裴少淮道。 其实他自己也是临时起兴,想到一句诗便杜撰了两个小名。 “小南,小风,若是小的是个女孩,还叫小风吗?”杨时月问道。 “为何不能叫?”裴少淮反问,又用欢脱的语气道,“怕女孩子家家像大风一样刮来刮去,太过调皮,不够安静?不怕不怕,咱们这么大的府邸,够她刮来刮去的……” 杨时月被逗得咯咯笑,答应道:“那就依官人的意思,叫小南和小风。”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笑动了胎气,话刚说完,紧接着便是“哎呦”一声。 裴少淮警惕,立马侧过身关心问道:“是他们调皮,又踢你了?” “不像。”杨时月应道,又是哎呦一声,自己也警觉,道,“恐怕是要发动了……” 双生发动得急,向来是不按日子来的。 裴少淮想起两位“姨母”叮嘱过他,真发动了也不要急,他一急,妻子便也会跟着焦急。 裴少淮稳稳起身披上衣服,掌了灯,扶杨时月坐起来,道:“两位姨母说,发动后可以吃顿香的,不再管着你,你先想想要吃什么,我去叫人。”这才出门。 很快,整个院子亮了起来,上下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两位姨母过来看了看,淡定说道:“确实是发动了。” 她们扶着时月往产房走,一边宽慰时月道:“两个孩子胎位都正,个头也不大,你放心,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看到大家不慌不乱的,杨时月忍着阵阵袭来的痛楚,却觉得莫名心安。 第140章 眼下只是刚刚开始发动而已,时辰还长着。 裴少淮被拦在了产房外,两位姨母道:“姑爷便送到这罢。”即便是大户人家也逃不脱这些讲究。 杨时月忍着一阵阵的痛楚,鼻头裹了一层细汗,亦道:“官人到前堂且候着罢,这里有两位姨母,还有嬷嬷们。” 裴少淮可以说自己不在乎这些旧习,但他省得,时月毕竟生于这个世道、长于这个世道,他若是执意留下来,兴许只会增加妻子的心理负担。 他掏出绢子,仔细替时月拭去鼻上、额上的汗水,说道:“我便在外头守着,你不要怕。” 平日里执笔写字的手,本是稳而有劲,此时却在发抖,手心里冒着汗,裴少淮赶紧掩在宽袖之下,不让妻子发现。 杨时月点点头应道:“嗯嗯。” 产房里摆了许多汤壶子,房内温而不燥。 趁着杨时月此时疼痛暂缓,两位姨母替她换了衣裙,又将长发梳成寻常发髻,用方巾包着,青丝一丝不散。 她们边梳头边叮嘱道,宛如在同杨时月聊家常:“现下还不能使劲儿,也不能喊得声嘶力竭,要把劲儿留在关键时候,若是疼得要紧了便咬张帕子。” 又道:“也不必想着时辰,三五个时辰听着是久,可换想,也只好比平日里困了一觉醒来而已。” 聊着聊着,还聊到了小夫妻的容貌,姨母夸赞道:“你和姑爷都这般奕奕秀色,生下来的小娃娃必定是个顶个的模样好。” 很快,林氏和沈姨娘等也赶过来了,林氏吩咐灶房做些吃食送来——不单时月要补力气,两位姨母和打下手的嬷嬷们都要先吃饱了。 一夜疼痛不止,一时缓一时急。 杨时月紧紧咬着帕子,脸上痛苦的神色愈发见浓。 两位姨母并不让她躺下,而是扶着她在屋里走动,或一时立着,一时蹲下,说道:“快到发劲儿的时候了,时月你再忍忍。” 与之相对的,院子外墙根下,不知被裴少淮踏出了多少个圈圈,一步一往里张望、关注里面的动静。 等到天边开始露白,仍是未到发劲儿的时候,姨母问时月是不是饿了。 杨时月忍着痛点点头,这一瞬,她忽然想任性一下,摘下帕子说道:“我想吃官人煮的甜粥。” 话才说完,正巧,门外陈嬷嬷朝里喊道:“少夫人,少老爷给您熬了一盅甜粥送来。” 裴少淮近乎不懂厨艺,这甜粥是灶房里熬好浓稠的白粥,裴少淮在里头添些干葡萄、蜂蜜,再焖半刻钟即成。 杨时月吃了小半盅,身上多了几分力气。 “时月,现下可还有力气走路?”一位姨母问道。 杨时月扶着椅子走了几步,两位姨母见此皆是欢喜。 一夜烛灯继朝霞,半壁赤云迎白日。等到朝霞满天、白日初升的时候,杨时月立于产床上,把着身前的横木,在两位姨母的协力下,开始用劲。 生下第一个孩子后,一位姨母忙着照料孩子,另一个赶紧叮嘱时月,道:“时月,一鼓作气莫松懈,不然还得重新发力。”鼓励她顺势而为。 不一会儿,第二个孩子也生了下来,整个过程颇是顺利。 两个孩子哭声此起彼伏,两位姨母不似普通稳婆那般急着出去报喜领赏,而是一切收拾妥当,将时月抱至干净整洁的新床上,才开门道了一句:“恭喜伯爵府,是一子一女,璋瓦双全,都是四斤半重。”双生子出来早,自然会轻一些,养一养就好了。 又言:“请派人告知姑爷一声,换一身衣裳再进来抱孩子。” 让裴少淮这个初任父亲的先抱。 …… “月儿。”裴少淮进屋后快步来到床前,见到妻子面色苍白、虚弱无力躺着,心疼又愧疚。 “我没事,只是用尽力气,有些累。”杨时月声音哑了许多。 她看到两位姨母各抱着一个襁褓,静站在一旁等着,遂提醒丈夫道:“官人先去抱抱我们的孩子。” 裴少淮点点头。 单臂抱娃,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这个动作裴少淮练很久了,以为可以熟稔。可当他见到一对儿女时,他们小小一个,使得裴少淮万分小心翼翼起来,臂膀中好似揽着无价之宝。 左看看右看看。 小娃娃正在睡觉,裴少淮觉得怎么看都不够,他问道:“哪个是小南,哪个是小风?” 两位姨母不明所以,答不出来。 昨夜才谈的话,姨母们怎么可能知道。 杨时月精神头还不错,帮着应答道:“哥哥是小南,妹妹是小风。”又揶揄丈夫说道,“你便等着她在你这大院子里来回刮风罢。” 裴少淮听后,又马上陷入沉思——是左边的是哥哥,还是右边的是哥哥? 正想着,左边襁褓中的娃娃端着小拳头,开始哇哇大哭,声音清亮。 “是小南还是小风哭了?”杨时月问他。 见丈夫面露难色,杨时月了然,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看了一眼,告诉他:“蜜粉色襁褓里的是小风,水纹色襁褓里的是小南。” 所以,那扯着嗓子在哭的小娃娃是小风,出生时输了半个时辰,但嗓门上赢了。 两位姨母接回孩子,说道:“姑爷也见到了,少爷小姐出来得早,月份小身子轻,所以还请府上长辈这段时日且忍一忍,莫急着来抱孩子……洗三的习俗也请简办,不宜铺张折腾。” 都是为了孩子好。 裴少淮恭恭敬敬鞠躬作揖,感激道:“辛苦两位姨母了,伯爵府上下必定听从安排。” 随后,林氏、老太太等只进来看看时月和孩子而已。 …… 并非裴少淮的错觉,今年的秋日确确实实比往年要冷,八月天里愣让人觉得要下雪。 为了保证屋里温而不燥,一晌午要换将近十趟汤壶子。 这样异寒的天,哪里敢在亲朋好友面前给小娃娃洗三。 礼却未少。小南小风出生第三朝,杨府、徐府、陈府、乔府等都来了,庆贺裴少淮初为人父,也庆贺伯爵府新添长重孙子、长重孙女,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皇帝知晓裴少淮得了一对儿女,特地让六科给他放了半月的假,叫他留在家中好好照看妻儿。 至于小南小风的大名,按大庆习俗,理应在孩子三个月大时,由祖父辈来起名。裴少淮心算了一下,三个月后恰是父亲回京考满,正正好。起大名一事且这么暂搁了。 精心照料一个多月后,小南小风终于长到七八斤重,结实了不少,皱巴巴的小脸也渐渐长开了,肤色白皙扑红。 裴少淮每日从官衙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孩子。小孩子家还看不出什么性子,唯一点,小风更活泼好动一些。 他幼时所睡那张紫檀木摇床被搬进屋里,两个娃娃横排并齐躺在摇床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裴少淮手掌轻抚摇床一处处光滑的木柄,想起他与摇床的过往幕幕,心想,这张摇床的意义在于一代代传承一代代用。 …… 九月,粮食才刚刚收尽,本是碧空万里送秋雁,却成了寒色倍严小雪天。 细雪落在裴少淮肩上,并不成团,轻轻一抖即散。 裴少淮希望只是今年异常而已,若是一连数年冬日早至,夏短冬长,则大庆要仔细提防着马背上的北元人再次南侵。 他正打算往乾清宫去,与皇帝商议此事,结果远远见到萧内官走过来。 房檐下,萧内官一边用拂尘弹去身上的落雪,一边说道:“今年的天可忒不正经,才九月里就下起了雪。” “说的正是,这雪本该还要再晚两个月的。”裴少淮应道,又问,“萧内官冒雪过来一趟,可是陛下有何急事?” “陛下宣裴大人到御书房觐见。” 裴少淮想与皇帝谈“雪”,不知皇帝想与他谈些什么。 皇帝与他谈起了玉冲县——父亲首就职的地方,而后道:“六年两任玉冲县,修河救田种胡麻,南下太仓又六年……你父亲十二年的仕途,为民所做的事,抵得过旁人数十载。” 裴少淮看到皇帝赞赏之余,面露惋惜之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果然,皇帝接下来说道:“大庆需要更多如你父亲一般的官员,岁末考满之后,朕欲特诏裴知州归京,往国子监教授监生历事学问,寓学于行……伯渊,你以为如何?” 裴少淮心明,如非父亲主动提及,皇帝日理万机,岂会突然想起这一茬事、做这样的安排? “特诏”是给父亲的荣宠。 不难想明白父亲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裴少淮心绪复杂。 “父行在前,子随其后,微臣日后亦愿将所学所知,与天下同道者共商共享。”在裴少淮眼里,父亲不是为他让路了,而是身先垂范,在往更远的地方去走。 他尊重父亲的选择,他日,也愿意如父亲这样选择。 “善。”一事了,皇帝又问起另一事,他说道,“伯渊,近来朝堂上又起党派流言,寒门清流结派,此事当真否?” 说的是“清流党”。 此清流中,多属农门、寒门子弟,他们不辞辛苦,一路科考,终得入朝为官的机会。 本是因“清流”而备受赞许的一群人,如今却在朝中成了众矢之的。无他,只因清流之首徐知意隐隐有要入阁的苗头,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往他身上泼脏水罢了。 至于皇帝的发问,意不在是真是假。 真假自可找人去查,何须问裴少淮的看法? 遂裴少淮应道:“回陛下,清流便是清流,涓涓细水涌成流,乃是自然而来,岂可用‘结党营私’之‘党’与之相配?” 第141章 岁草枯荣总有时,日月往复若循环。一物落败便有一物兴起,于清流们而言,眼下确实是个好时机。 裴少淮能明白皇帝的心思,心里有意要用徐知意,却又不得不慎重有加。首辅、次辅接连下台,皇帝要重新制衡朝中群臣。 非疑心,乃慎重也。 裴少淮恪守言官职责,又谏言道:“泰山大人曾提点微臣,九品中正已废数百年,寒族英才如草泽,出身虽微亦有鸿鹄之志,故与人相交时,论才论道唯独不论出身。微臣以为,皇恩如雨露,草泽必欣欣而向。” 未曾直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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