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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眼,当即意会,一同移步别处密谈。 既然身边的亲朋师者都被对家盯上了,裴少淮便想到了燕缇帅。对家应该想不到他和燕承诏的关系还不错。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等燕承诏查清楚之后,再报皇帝会好一点。 燕承诏端着书读得很快,一目十行,只看了个大概,神色镇定,显然没有太大兴趣,他把书还给裴少淮,断言道:“此事不可能是楚王做的。” 他和裴少淮的判断一样。 “何出此言?” 燕承诏带着些不屑,言道:“太仓州镇海卫事发以前,手中权势渐成气候,楚王都不敢如此猖狂,更何况现在处处受防,辛苦织的网已被逐一切断。” 也是,皇帝知晓楚王的狼子野心后,明面里要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但暗地里岂会完全没有动静? 裴少淮了然,夸道:“原来燕缇帅悄无声息消失数月,竟是做成了这么多事。”能从燕承诏嘴里说出来的,就说明皇帝不介意裴少淮知晓这些事。 这夸奖的话带着揶揄。 燕承诏应道:“合着在裴给事中眼里,我是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白领朝廷俸禄的闲职?宫外在值时无人辖管,自由自在?” 原来燕缇帅也会怼人。 “岂敢岂敢。” 言归正传,裴少淮问道:“北镇抚司查一查此书后十二章节出自谁人之手,应当不难吧?”正好此事与皇室有关,属于北镇抚司分内之事。 “不难。” “那……?” 燕承诏道:“需要两日的时间。” “有劳了。” “我也有件事想请教裴大人。”燕承诏说道。 “燕缇帅请说。”裴少淮猜想是与银币、开海、通藩相关的事。 结果燕承诏平日里冷冰冰的脸微红,十分不好意思,踌躇了许久才开口,道:“内人害喜,日日无食欲,我可做些什么?” 裴少淮有些惊讶,一是惊讶于燕承诏问的竟是这样的问题,二是惊讶于……这速度也太快了些,细算一番,燕承诏完婚刚满两个月。 第134章 燕承诏性子向来孤傲,面色冷若冰山,眉眼间总是微微蹙着,不喜言笑,叫人觉得他像是悬崖峭壁上的一只孤鹰。 可裴少淮接触下来,慢慢发现他亦会怼人、与人打趣,今日更是从他话中听出了几分烟火气息。 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裴少淮想了想,问道:“燕缇帅手下掌管南北两司,近来可忙得过来?依旧似以往那般,要整日在宫中当值?” 燕承诏摇摇头,应道:“宫内宫外,与我而言并无太大差别。”他有令牌,可以畅通进出皇宫。 “那裴某建议燕缇帅多宫外在值,匀些时间多陪陪世子妃。” “有我在,她便能少吐些?” “不能。”裴少淮解释道,“女子怀胎害喜,不同于寻常呕吐,不可用药止吐,只可仔细照料着,让她少受些苦头。燕缇帅伴其左右,替世子妃挡一挡府中的规矩,她自然能好受一些。” 裴少淮与燕承诏之间,虽然关系尚可,但还算不得至交。像媳妇害喜这样的家事、私事,若是有亲近之人为燕承诏解惑,他又何至于红着脸问裴少淮? 若是由此去深思,也能猜出燕承诏幼时的几分境遇。 再者,郡王爷、王妃心有怨气,岂会善待刚入门的儿媳,纵是她身份尊贵、饶有手段,亦免不得要受些气。 所以裴少淮以为,相对于止吐,燕承诏常常陪伴左右更重要一些。 燕承诏拱拱手,认真思索过后,应道:“今夜我便带她回县主府住。”直接搬离安平郡王府,倒是够直接,又言,“谢过裴大人提醒。” “小事而已,燕缇帅客气了。” 裴少淮心想,燕承诏受赐成婚,歪打正着觅得佳人,也算是一桩美谈。 燕承诏将那本《闺范图说》一卷,别在腰间,言道:“等有了眉目,我再去六科寻你,快则一两日,慢也不会超过三四日。” “此事不会耽误燕缇帅回府陪世子妃罢?”裴少淮问道。 燕承诏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一些,怼了裴少淮一句,道:“看来裴大人不光对我有误解,对南北镇抚司亦皆有误解。”一本妖言书卷而已,自可安排手下人去查,燕承诏挑挑眉毛又道,“要不改日请裴大人去南镇抚司坐坐,看看我们平日里是不是吃白饷的。” “不必了,不必了。”裴少淮连晃头。 正经的官员谁愿意去南镇抚司啊,那可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地方。 …… 《闺范图说》一事已托燕承诏去查,裴少淮安心了许多,只消知晓是谁在背后搞鬼,再设法应对就是了。 这两日,朝堂上“热闹”了起来,只缘户部尚书因失职被皇帝革去官位,贬放贵州,此生不得再回京都朝廷。 朝堂的“热闹”不是百官为户部尚书唏嘘、送行,而是各大派系小派系皆对空出来的尚书之位虎视眈眈,你争我抢,开始想方设法把自己派系的人推上去。 户部仅次于吏部,当了户部尚书几乎是半只脚踏入了内阁。 裴少淮身为给事中,手里有廷举权,可向天子举荐贤能作为户部尚书的人选。每日散朝后,到六科找裴少淮的,或是私下往伯爵府投帖的官员络绎不绝,目的心知肚明,裴少淮皆未见。 裴少淮认为,户部事关民生大计,唯有心怀百姓又熟识银钱税例之道的人,方能胜任,他心里早有了廷推人选——上回当廷驳斥裴少淮不该把银币推广到海外,后又“倒戈”帮裴少淮说话的右都御史。 裴少淮仔细研究过马御史以往的谏言折子,从中识得马御史的本事和秉性。 第一次行使廷推权,裴少淮做得很仔细。 …… 初夏大雨滂滂至,泼得藤萝散满地。 六科中庭里的绿藤蔓,春日长出,还未来得及攀紧竹竿、墙缝,就被这匆匆而来的大雨从墙上冲了下来。 裴少淮坐在衙房书案前,正在细读通政司送来的文书,了解大庆各地的事。 他听闻匆匆步履声,刚一抬头,燕承诏已经走了进来,没有敲门,还立马把门户都给关上了。 只见燕承诏神色严肃又冷静。 若只是查出谁写的厚版《闺范图说》,应该还不值得燕承诏露出如此神情。 裴少淮心中一凛,暗想道,要么是顺藤摸瓜,牵扯出了别的东西,要么是写书之人身份特殊。 “里面说。”裴少淮起身道。 他带着燕承诏进了衙房的内屋,这里堆满了旧文书,微光从厚窗纸透入,显有些闷。裴少淮问道:“查到的内容牵扯很大?” 燕承诏点点头,他没有说《闺范图说》出自谁人之手,而是取出一块印刷用的木雕板,板上已经雕刻好文字,但还未上墨印刷过。 燕承诏将刻板递给裴少淮,说道:“顺着《闺范图说》,我们找到了书局的印刷坊,它的仓库里头还堆放着数千本这样的书……我们还发现了这块刻板。” 裴少淮接过板子,刻板上的文字是反的,初读时有些费力,当裴少淮读完第一句话,神色大变。仿若这一瞬,先前的所有猜想都被推翻——裴少淮再怎么谨慎,还是小觑了党派之争的手段和本事。 《闺范图说》只是个引子,重点是这块刻板。 没有人是傻子,他们做的局是一环连一环的。 刻板上写的是两个人在对话,用语简单易懂,一个叫“周楚成”,一个叫“沈易”。 “周楚成”说道:“皇帝驾崩前曾立诏,要升周皇贵妃为皇后,圣旨就藏在佛庙梁上……” 这里的“皇帝”显然不是当朝天子,而是先帝。 另一个叫“沈易”接话,先赞扬了一番皇贵妃,说:“周皇贵妃贤良淑德,广受美誉,皇后薨了,理应顺从民心将她提为皇后,掌管六宫,大庆才得安宁。” 明面上说的是封后,实则在造谣当朝天子的太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有违祖制。若周皇贵妃真的被封皇后,则楚王燕松为嫡出皇子,依照大庆祖制,先论嫡庶,再论长幼,理应立燕松为太子,而非庶皇长子燕柘。 裴少淮心中惴惴,问道:“此物还未印发出去吧?”此妖文若是传了出去,不管“圣旨”是真是假,势必会引起不小的朝乱,令大庆动荡不安。 “还在查。”燕承诏应道,又猜测说,“应当是刚刚开始谋划,时机未到。” 太子之争,此事还得从皇帝燕柘的身世说起。先帝在位时,皇后生下长公主后再无所出,名下无嫡子。 燕柘生母原是皇后宫中都人,某日宫中大宴,她偶然间被先帝选中临幸,十月怀胎生下了燕柘。先帝觉得被皇后算计了,心中本就有怨,加之都人身份卑微,所以先帝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燕柘这个皇长子。 便是说燕柘属于庶出。 周皇贵妃生下的三皇子燕松,亦属于庶出。在皇后无子的情况下,册立太子应遵循“长幼有序”,立燕柘为太子名正言顺。 彼时,皇后身子孱弱,时日无多,先帝拖着迟迟不立太子,就是为了等皇后薨去,立周皇贵妃为后,再立燕松为太子,如此就符合祖制了。 先帝的目的众所周知、心照不宣。 以河西派为首,朝中过半的言官屡屡死谏,催着先帝赶紧立储,以稳江山。皇后亦是一直硬挺着,直到后来燕柘册立为太子,过了好几年才撒手离去。 燕柘在位已近二十年,这些事本已渐渐被尘封,后来者鲜有听闻。加之君主开明,大庆强盛,更是无人敢再提天子庶出的事。 如今,偏偏有人把陈年旧事又挖出来,还添油加醋说周皇贵妃已被奉为皇后,其心可诛。 燕承诏说道:“此事牵扯过大,我必须禀报圣上,故先来同裴大人知会一声。”以免裴少淮不知不觉。 裴少淮了然,这么大的事,单凭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兜得住,应道:“谢燕缇帅提醒。” 皇帝怕的不是楚王造反,因为楚王如今实力远不及他。皇帝怕的是“名不正言不顺”,怕的是群臣再分派系、相互攻讦,怕的是民心不稳……一石激起千层浪。 裴少淮又问:“《闺范图说》后十二章出自谁人之手?” “河西一派。” 果真如裴少淮所料。 燕承诏拱拱手,收起刻板匆匆离开,往乾清宫的方向去了。 裴少淮端坐在窗前书案旁,这样静静过了半个时辰,他才厘清了个中头绪—— 《闺范图说》看起来小打小闹,实则是为了再次唱响周皇贵妃的名头,为后续刊印妖文做准备。 “周楚成”的名字含义可理解为“周皇贵妃生的楚王燕松会成功登位”,“沈易”指的是“沈阁老将会易主,被拜为首辅”,看似几个字,却处处暗藏杀机。 妖文刊印后,各地撒放,朝中势必为当年之事再起争执。皇帝当年依仗的是河西一派,如今想要立起“正统”还得继续依仗河西一派,这么多年,河西一派一直都是朝中最大的一个派系。 刊印妖文,不是真的为了帮楚王造反,只是为了在朝中造乱,挟持着皇帝继续重用河西一派。 若是河西派事成,则开海难成,户部尚书一职也将落入河西派囊中。 徐大人被指谄媚周皇贵妃,沈阁老因“沈易”被指勾连楚王……河西派还可趁此机会大肆打压政见不同的臣子。 此一计谋,可击数鸟。 事情尚未发生,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 此事虽出自河西派之手,但是否为楼宇兴牵头谋划的,尚未可知。 第135章 整件事情的脉络虽然捋清楚了,但究竟是何人主谋,还需再仔细推敲。 裴少淮不似燕承诏那般可以派人直接查探,他只能在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知,推断谁的可能性最大。 纸上的几个名字墨迹未干,被逐一划掉,最后仅剩下一个姓,裴少淮看着这个字出神,想叹息却觉得他不值当。 “嚓嚓——”裴少淮将纸撕成条,扔进火盆中一炬而尽。 回家路上,马车路过杨府后门的一条小巷子,裴少淮看四下无人,遂让长帆停车。 “告诉少夫人,我晚些回去,叫她晚膳不要等我。” “小的省得。” 裴少淮走入小巷,很快来到了杨府后门处。先前《闺范图说》一事,裴少淮并不想把岳家牵扯进来,眼下事情变得复杂,他不得不提醒岳丈一声,也请岳丈略施援手。 杨府后门看门的是个老管家,见到裴少淮的到来有些诧异,道:“姑爷?” “不去正堂,去偏院。” 老管家当即意会,引裴少淮去了杨府西北角的小院。 一刻钟后,杨大人步履急中带稳,也进了小院。 “伯渊。” “岳丈大人。” 翁婿二人密谈,裴少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俱说予杨大人听。杨大人久居官场,在大理寺办过不少疑难案件,理应是个十分沉稳的性子,可当他听闻此事时,犹露出惊诧之色。 “所幸发现得早,莫不然,朝堂又是一遭风起云涌。”杨大人叹道。 裴少淮赞同道:“岳丈说得正是,派系之争已然牵扯朝廷精力许多,若是再加以诡计、污蔑,彼时人人自危,哪来的心思为民为国做事?” 从这件事可见,大庆的派系之争已经愈演愈烈,到了不得不治的地步。 等到靡然成风之时,就晚了。 “此事牵扯到皇室根本、天子正统,陛下不会不管。”杨大人说道,女婿这个时候过来,绝不仅是为了提醒一句而已,杨大人又问,“伯渊你过来,是要商议应对的法子吧?” “确有一事要劳烦岳丈大人。” “且不说你我翁婿的关系,但凭为朝廷做事,何谈劳烦?” 裴少淮说明来意,道:“陛下处置河西一派时,牵扯重大,朝堂内必定有所动荡,彼时众人目光皆在河西一派身上,容易忽略身边事。值此时机,必有暗蛇出洞,显露行迹。” 杨大人再次惊诧,听女婿这话的意思,大理寺要盯住的不是河西派,而是其他人,他惴惴问道:“伯渊,你觉得螳螂之后还有黄雀?” 事情更复杂了几分。 裴少淮点点头,解释道:“妖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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