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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园,封锁出入。 裴少淮不便插手太多,能做的唯有如此,踱步离开了。 …… 驰马疾如风。 燕承诏没有去戏园子,直接回了郡王府,神色冷冷,似是透着一股寒意,他一路走进正堂坐下,下人们无敢上前拦阻。 不一小会,老王爷过来了,看着中堂里冷中带怒的燕承诏,惊讶他这么快就知道并赶回来了。 短短数年间而已,老王爷已苍老了许多,身上少了从前那份说一不二的威势。 他手里牵着王府世孙,三四岁的样子,身着锦衣。小孩子看到陌生而板着脸的燕承诏,有些惧怕,拉着祖父的手躲在门后,不愿意进去。 老王爷抱起孙子,生硬挤出了个笑脸,走过去和燕承诏并排坐下,一边轻摇哄着孙儿,一边说道:“知道你公事繁重,不容易回来一趟。” 又言:“后厨在准备晚膳了,晚上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燕承诏瞥了瞥父亲,看到他如寻常老人一般哄带孙儿,一时不知这样平和的语气,究竟是说与谁听的。 燕承诏手指修长,但每个关节处微肿,添了几分力道,他的手置于太师椅把上,只动了动指末,青筋凸起。 老王爷把孙儿从膝上抱下来,哄着道:“这是你二叔,快叫二叔。” 分府之后,燕承诏不是没回来过,只不过每次都像例行办事,从不久留。 小孩子本就胆小,加之对这位二叔陌生,只紧紧抓着祖父的衣袖不撒手,不敢离开祖父半分。 燕承诏看着懵懂无知的侄子,暂且忍住没让一腔怒气爆发,却也没能有什么好脸色。 老王爷哄着,那小孩才抬眼盯着燕承诏,小声怯怯喊了一句:“二……二叔。” “这就对了,这是小举的二叔,不用害怕。”老王爷喜笑颜开,又道,“小举平日里不是喜欢玩木刀吗?快去把你的木刀拿来给二叔看看,改日叫你二叔带你去镇抚司衙门玩,你看你二叔这柄绣春刀多气派。” 小孩子得了祖父的许肯,刚落地便一溜烟跑出去了,不知会不会把木刀带过来。 绣春刀鞘镌刻着纷繁的纹路,愈显得把在上面的手森冷。 老王爷喃喃道着:“小举自幼养在我身边,平日最喜欢舞刀弄枪,眼下虽胆小一些,长大以后就好了……” 燕承诏怒意溢出,问道:“人呢?” 老王爷怔怔望过来,他不能容忍次子敢这般对他说话,从进门到现在甚至没喊一句“父亲”,怒从中来,手掌拍在茶案上,震得茶水晃荡溢出,言道:“我百般为你着想,帮你把缺漏堵上,就换得你这样同我说话?那不过是一个略有几分姿色的戏子而已,值得你这般与家人干戈相对?” 鼻息炙热,胡须颤颤。 老王爷又道:“择婚有令,滥妾有罚,倘若被人知晓你无视宗室婚法,擅自外养女乐,万一再有了花生……你就不怕朝中言官上折弹劾你渎乱天潢、渎乱宗枝、玷污名器?” 皇家宗室成婚纳妾不是儿戏,有祖训宗文,要选良家女子,奏请封号,候有成命,方可成婚。 若是不奏不请,私收女子,诞下儿女皆为“花生”。花生无爵,不登玉牒,不入宗室版图,视为庶民。 还容易被言官参本,指责其品行不端。礼科的给事中们可都天天盯着这些事。 “你就不怕因此失了圣眷、失了权柄?”老王爷声声问道。 安平郡王府这一支,唯独燕承诏手里还留有兵权,深得皇帝圣心。 王爷老了,世子不长进,世孙又还小。 “劳父亲还惦记着孩儿的婚事。”燕承诏讽道。 燕承诏年已二十五,这般年纪尚未成婚实属少见,若非他身为南镇抚司缇帅,护卫圣前,不知会有多少难听的流言蜚语。 唯有的一回,是老王爷欲意燕承诏强与景川伯爵府联姻。 也正是那一回,让老王爷的话在儿子耳中渐渐失了效用。 老王爷面色讪讪,掩饰道:“从前是我愧为人父,只关心你立业而疏忽了你立家,眼下正是为了弥补,为父不得已出此下策为你筹谋一番。” “为父是这般想的。”老王爷收起怒意,说出自己的计划,言道,“选良家妇人,上奏成婚,为你诞下长子,方能名正言顺承你爵位。为父知晓你属意那个青衣,不若这般,叫她当作陪嫁媵妾同正房一起进门,掩其身份,为你所生的儿女不是‘花生’而有名有份,如此岂不更好?”顿了顿又言,“既能让你免受弹劾,又能成你所愿。” 这样一番筹谋,听起来似乎处处为燕承诏着想。 燕承诏佯装意动,问道:“辛苦父亲为孩儿打算,不知父亲想让孩儿替家里做些什么?” 让父亲明晃晃把条件开出来。 正好此时,方才出去的小孩举着一把小木刀过来,在门外试探着不敢进来。 “小举,快过来。”老王爷招招手,正好借孙儿发挥,说出目的,他道,“你大哥确实不长进,处处都不如你,你自幼勤学苦练,能在圣前抓住机会,是个有出息的……只不过,安平王府这样的门第,始终有宗室礼法牵扯着,长幼尊卑不可废。” 言下之意是,不管长子如何,郡王的爵位只能由他承袭,再传给长孙。 “安平郡王府能够立足京都城里,靠的是一份军功兵权。现如今,我在军中已无话权,你大哥更不用说,从前得罪过的人借机落井下石。”老王爷眼眸有几分落寞,继续道,“小举还小,是个聪慧的,你这个二叔若是能好好帮扶他,给他些机会,日后等他立起来了,便是安平郡王府再起之时。” 果然如燕承诏所料,今日的平和语气不是为他。 只不过是想借他去扶持王府的长孙而已。 燕承诏低头,手指推动刀柄又收回,如此反复,发出嚓嚓的滑鸣,他问道:“不知父亲为孩儿选了哪一家的姑娘?” 似乎是应允了。 老王爷一喜,应道:“是王副都御史家的嫡女,好人家的女儿。” “王家女儿愿意?” “自然都是商量过的。”老王爷应道。 只差燕承诏点头答应,老王爷就可以向宗府请报成婚了。 燕承诏又问:“父亲把她送到王家去了?”她指那个青衣。 老王爷点点头,说道:“你放心,不是叫她真做奴伺候,只是为了给她陪嫁身份罢了。” 燕承诏冷笑,这样的后院法子,显然不是父亲想出来的。 套出话后,燕承诏把着绣春刀,蓦的起身,吓得小孩子往祖父怀里缩了缩。燕承诏说道:“这样好的婚事,孩儿是不配的。” 言罢迈步往外走。 老王爷遭了儿子愚戏,怒不可遏,朝燕承诏的背影怒道:“没有我的请奏,你打算一辈子不成婚吗?” 燕承诏停下脚步,门外的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堂内墙壁上,他想起数年前听到的一番话,遂言道:“身在泥潭中的人,是不配拉她人下水的。” 茶水砸了一地,碎瓷片声响,燕承诏并不理会,快步离开了安平郡王府。 再上骏马,依旧疾如风。 一入南镇抚司,燕承诏吩咐副官道:“带上令牌人手,去王御史府要人,若是有拦就查一查王府的账目。” “是。” 副官问道:“缇帅大人,青衣和戏园子要如何处置?” 燕承诏无奈,南镇抚司又少了一个暗点,且是毁在郡王府手中,他想想,言道:“还他们民籍,分散遣送到各州各县安顿好,将戏园子烧了罢。” “是。” …… 此事既是裴少淮转告给燕承诏的,他不免关注了一下后续。 锦衣卫做事利索,裴少淮能打听到的不多,但也足够他推断出概貌了。 再见燕承诏已是半月之后,燕承诏到六科衙门来谢裴少淮。 裴少淮打趣燕承诏道:“好可惜,燕缇帅在值出宫是办正事,我在六科当值,最近无事可奏可弹劾。” “只消笔法了得,事事皆可劾。”燕承诏说道,“谢意已达,我走了。” 燕承诏走后,古副官探首,而后走进来,问道:“裴大人和燕缇帅很熟?” 裴少淮应道:“不熟,公务之交罢了。”又问,“古副官找下官有事?” “不熟就好。”古副官道,“我写了一道弹劾奏折,请裴大人明日早朝替我附议。”并将那奏折打开,置于裴少淮案上。 裴少淮一瞥,只见上头写有:“……南镇抚司缇帅驰马为青衣,王副都御史纵容家奴抢民女……” 裴少淮讪讪道:“这后一句有些可奏之处,这前一句委实没有必要。”并且拒绝了古副官的请求。 “堂堂一缇帅,为了一介青衣费力周旋,此事还不值得弹劾?”古副官诧异道。 裴少淮道:“古副官若是为了找个由头上折,在朝上有话可讲,自可请便,只是下官觉得,笔下为辩理而书,纸上因良策而贵,方为六科给事中之职。” 古副官脸上一臊,取回折子,边走边说道:“我回去再斟酌斟酌……” 裴少淮心中想,驰马为青衣,燕承诏驰马匆匆回府,岂是为青衣? 第119章 古副官没有上折,但朝堂中不止他一个言官而已,戏园子一事终是闹到了圣前。 下朝后,皇帝召来燕承诏。 “是微臣办事不力,失了行踪,以致暗点显露被覆。”燕承诏独揽失责,禀道。 皇帝知晓了来龙去脉,没有责怪燕承诏的意思,他说道:“承诏你不必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朕心里有分寸。” 又言道:“此事就这么罢了吧。”话虽如此,却也能听出皇帝心里有些怒气。 老王爷受了言官弹劾,后知后觉,看到一炬成灰的戏园子,才愣愣想到此非寻常的戏园子,可惜已经晚了。 只过了半月余,老王爷脸上苍老了几分,他到镇国将军府寻二儿子,想要弥补挽回一二,他对燕承诏道:“为父以为你喜欢那名青衣,想成你所愿,才……” “唉——”老王爷长叹一声,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半晌才继续说道,“哪成想她是南镇抚司麾下的一枚暗棋。” 燕承诏不为所动,应道:“父亲从都指挥使的位置下来后,愈发拘囿于宅院之内了。” 没了早年的雷厉风行、善谋善断,眼光愈浅心思愈偏。 老王爷讪讪不知言何。 …… 好巧不巧,不日,远在西北之地的富平郡王府长史上奏,言说富平王爷年长已衰,后无子嗣,奏请宗人府遵循先祖礼法,从宗室旁支择选贤才,以摄府事。 富平郡王府从属肃亲王这一宗枝,位于西北甘州附近。 摄府事即代为管理王府上下事务,以便“前王爷”逝世后,“新王爷”可以顺利接管王府。 事关继承、继嗣,本应父在子摄,遵循王府伦序,王爷年老后,摄府事由世子担任,奈何富平王爷独子英年早逝,王爷因此郁郁卧病在床,断了传承。 王府长史,是朝廷外派的正五品官员,明面上是辅助掌管各王府政令,实则也有些监察诸王爷的意味在里头,以免王府为所欲为,欺瞒朝廷。 长史此番上奏,正是未雨绸缪,及早为富平王爷选好“后人”。摄府事者侍奉富平王爷乃至送终、妥办丧葬,再由朝廷赐封,顺理成章承袭郡王爵位,延续这一支脉。 理同“过继”。 此事虽不常见,却也不少,一般按嫡庶长幼之序,从旁宗里选一位镇国将军或是辅国将军,宗人府和礼部核查身份无误后,皇帝恩准即可。 宗人府一查宗室玉牒才发现,富平王府一脉已经单传三代,意味着需要往上追溯三辈,才能找到旁支,按照礼规,此事竟轮到了燕承诏的头上。 礼部和宗人府奏报皇帝时,皇帝亦有些惊讶。 …… 这日,皇帝诏安平王爷觐见。 老王爷神色有些紧张,以为皇上要为戏园子之事论罪责罚,结果皇上只是与他叙些家常,问问王府的境况,老王爷才松了口气。 气氛铺垫得差不多了,皇帝问道:“安平王可记得富平王?” 都是从属肃亲王一脉的两个王府,老王爷岂会忘得了,他应道:“禀圣上,臣记得……只不过安平王府奉命迁藩保定府后,就没什么往来了。”皇室不论亲,最是忌讳私下往来。 一个在西北甘州,一个在天子脚下,相隔也确实远了些。 老王爷不知皇帝缘何突然问起这个,心里又开始惶惶。 皇帝起身踱步,回忆言道:“朕记得有一年富平王奉诏进京觐拜,曾去了一趟安平王府。”又问站在一旁伺候的萧内官,“萧瑾,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萧内官笑盈盈应道:“陛下,是有这么一回事,富平王爷后来觐见先帝的时候,还曾夸了安平世子,说他小小年纪不怕生人,抱起来乖巧懂事,是一份缘分。” 老王爷听着这一主一仆的一唱一和,已经预料到此事有诈,否则怎会无端端聊起富平郡王呢? 皇帝诏他觐见,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戏园子的事。 老王爷没想好应对之策,皇帝已经开口发问:“安平王,你可记得此事?” 便是无也只能是有,老王爷迟疑了许久,看到皇帝静待他的回答,终应道:“确实……有这么一段缘分。” 这时,皇帝才示意萧内官将长史的奏折端到老王爷面前。 通篇读完,手掌的汗浸透了奏折宣纸,老王爷的手颤颤,又不敢让奏折落地,他终于明白皇帝的意思——让他的长子奔赴西北疆土,摄富平王府事,袭富平郡王位。 皇帝直接下旨,是有违祖制。 但老王爷主动请旨,则是皇帝成全一段缘分,名正言顺。 老王爷不想答应,可他如何能不答应?安平郡王府已经不是第一回犯错了,皇帝又笃定了意思要把燕承诏留下来。 若他辞了,只会迎来更糟糕的境况。 “陛下,可承谨他是安平王府的世子……” 皇帝笑道:“安平王又不止一个儿子而已。”让礼部拟一道诏书,另封燕承诏为安平王府世子就是了。 老王爷没有了反驳的余地,一对儿子皆承袭郡王爵位,在外人看来理应是好事。 冷汗不止,悔意亦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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