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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去岁遭到镇海卫“背叛”一事怀恨在心,非但供出了他与镇海卫勾结的事实,还供出镇海卫与东瀛倭寇往来的秘密,言道:“我铁九要死,他蔺所贵就得垫背!” 水贼头目把安插在倭寇里的眼线供给了燕承诏,希望燕承诏放他妻儿一条生路。 众多线索织成一张网,燕承诏排兵布阵有条不紊,才有了后来的这些事。 裴秉元应道:“总兵大人言重了,下官替太仓州百姓谢总兵大人密信提醒,城内提前防备,全城百姓安然无恙。” 随后,房内众人商讨出兵攻打小黑山岛、抓捕余寇之事。 副总兵言道:“总兵大人,南巡水师听帅号令,总兵一声令下,夺岛杀敌,岂会怕数千穷寇?” 倒不是这位副总兵鲁莽,而是上岛杀敌割耳可以换算军功,水师人数众多,形势占优,将士们都跃跃欲试。 打仗也讲究士气,此时士气正盛,定不会有败仗的道理。 燕承诏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言说,而是转向裴少淮,鹰眼稍作打量,后问道:“裴公子如何看?” 裴少淮一心读书,除了去岁和父亲一起商讨抵御水贼,平日里从未实际插手过兵家打仗之事,若说见解,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他知晓燕承诏是在试探他的本事,故行不露怯,沉思后大胆道:“昨夜大胜倭寇,船上又粮饷充沛,总兵大人何不先犒赏水师,吃饱喝足以蓄力,静观岛上之变?” 又道:“岛上杂树丛生,不妨先饿他三两日,此乃兵家所言‘以逸待劳’也。” 《孙子》有言“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裴少淮以为,穷寇已经躲进岛上,潦倒至极,水师们养精蓄锐,何愁不能敌之杀之? 裴少淮继续道:“孙子还有言‘高陵勿向,围师必阙’。一来,小黑山岛居高临下,显然正是‘高陵’,将士们贸然登上,居下杀敌,要费平日数倍之力……胜则胜矣,只怕损失兵力惨重,得不偿失。” “二来,围师必阙,若是死死包围住小黑山岛,余寇们觉得毫无生还机会,难免破釜沉舟,短兵相接拼个鱼死网破,倒不如留给缺口,让他们觉得尚有冲出包围的可能,届时斗志涣散,余寇们纷纷从缺口仓皇出逃……总兵大人只需在缺口外暗守,自可一网打尽。” “攻敌于力,不如攻敌于心。” “在下一介学子,未曾历事,此番言语皆由兵书所得,难免浅薄,望总兵大人慎重听取。” 言下之意是——既是你问我的,我便大胆说了,若是管用,这名声我便收了,若是不管用,也是你堂堂一总兵让我一介学子说的。 燕承诏眉尖微微一挑,他省得裴少淮的主意,偏偏裴少淮说的又与他不谋而合。 出于兵力损失的考虑,燕承诏昨夜才没有贸贸然登岛追敌。 张令义果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这裴家后辈是极有潜力的。 燕承诏略作沉默后,下令道:“下令犒赏,养兵蓄锐,围师必阙。”这是认可了裴少淮的意见。 副总兵和其他将官退去,继续商讨具体对策。 房内唯留燕承诏和裴家父子,燕承诏言道:“裴公子好谋略。” “替燕总兵说出口而已。” 燕承诏望向裴秉元,态度这才软了下来,含蓄言道:“燕某过往确有过失之处,然某已分府另居,安平世子是安平世子,辅国将军府是辅国将军府。” 裴秉元应道:“这是自然。”又道,“不过这跟伯爵府似乎并没有甚么关系。” 裴少淮心中大赞父亲的回应。 于公可以,于私不可以。 “这便够了。”燕承诏应道。 第79章 小黑山岛外,南巡水师团团围住小岛,第四天的时候,先后撤回了五艘战船,在东南角空出了一口。 若是能从此处逃出,顺着海潮往东南游去,不出三个海里便有一个乱民岛,上头鱼目混杂,商寇贼皆有,上了这个岛便有了生机。 小黑山岛上,余寇在岛上啃了几日的树叶木皮,已是强弩之末,疲惫不堪,他们聚集在一起,打算拼尽最后一口气,和南巡水师打个鱼死网破。 偏此时,他们看到东南角战船撤走,空出了一道口子。 逃出去就能活命。 方才那股破釜沉舟的士气一下子弥散殆尽,余寇们个个眼红地望着那道缺口,满腹心思都是如何游出去。 他们当中,亦有人能看懂这是陷阱计谋,想引他们游出去逐一捕杀。但在生与死之间,鲜有人愿意直接选择死,哪怕生机仅有那么一许。 百人当中万一能有一人成为漏网之鱼,成功游了出去呢?为什么那个幸运儿不能是自己? 怀着这样的心思,余寇各自散去,各求生路,溃不成军。 远处的战船上,精通水性的士卒被挑选出来,在甲板上站列整齐,手中举着铁叉,蓄势待发。这几日,他们吃饱喝足,养了一身的力气,精气神十足。 将领们站在瞭望台上,紧盯着远处缺口里的动静,只待“蛙群”们下水,泛起水花,他们便带上士卒们出动“捕蛙”。 每一只蛙,都是功绩。 天色渐渐转暗,待到余晖落尽,海潮涌动时,余寇们噗通噗通投入水中,分散着奋力向东南乱民岛游去。 待余寇们游到一半,不前不后的时候,水师将领下令道:“出动,按水寇头颅论赏。” 海上空中再次响起信号弹,借着弱光,只见海面上散游着一大群倭寇,似是夜里浮上来吐气的鱼群,他们看到水师划着扁舟围拢而来,手里举着铁叉,顿感不妙。 此时他们本应继续散开,让水师们不好围捕。然则,每个水寇都想着拿他人当垫背,趁乱的时候自己逃生,于是,反倒越游越紧,越游越密。 又见几艘四五百料的中型船只从暗处驶来,一张张大网如捕鱼般撒下来,让他们无所遁形。 …… 一夜蹲守,天蒙蒙亮时候,将士们在甲板上清点战利,歼灭倭寇两千余人,活捕数百人。 南巡水师死伤极少。 大胜之后,将士们行酒阔谈时,纷纷赞叹总兵大人年轻有谋,情报了得,一招“请君入瓮”击溃倭寇的“声东击西”,好久没有打过这么畅快的海战了。 有人知晓小黑山岛“围师必阙”一计出自裴少淮,借着酒劲夸道:“总兵大人自然是极了不得,可知州大人家大公子的本事亦不容小觑,此次围捕小黑山岛的计谋,便是出自他口。” 大家伙一听,皆好奇,纷纷起哄叫那人仔细说说。 那人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添油加醋,把当日裴少淮的一番话复述了出来,引得同伴们纷纷叫好。 一传十,十传百,不仅南巡水师里传了个遍,事情还传到了岸上。 太仓州百姓受倭寇、水贼袭扰已久,此一战大获全胜,剿灭了一方倭寇,往后日子得以太平,百姓们自然喜笑颜开、津津乐道。 百姓们好奇战况,茶楼说书便有了生意,说书先生们纷纷到处收集消息,自创话本。 故事梗概不外乎是这么几点——知州大人率队夜守城头,南巡总兵精算妙破敌计,百艘战船轮番炮轰敌船,裴公子略施小计全剿余寇。 说书先生口口相传,从苏州城传到了扬州城,又传到了顺天府。 这日,裴少淮和田永玏讨学问误了用膳,干脆约三五同窗,到酒肆里吃饭,期间相谈甚欢。 吃着吃着,裴少淮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没点这么多菜呀,小二怎么一碟连着一碟端上来,且个个都是酒肆的拿手好菜,价格不菲。 田永玏找来小二一问,才知晓掌柜认出了裴少淮,知道他是知州家的大少爷,特意安排的。 临走时,掌柜怎么说都不肯收下裴少淮的酒菜钱,说道:“知州老爷造福民生,裴少爷出计灭了余寇,这是满城皆知的事情。裴少爷肯来小店用膳,是小店的荣幸,不过是些家常饭菜酒水,权当小店的一番浅薄心意。” 又开怀笑道:“自打知州老爷上任,城里百姓的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好,小店生意也跟着愈发红火……裴少爷瞧瞧,早前大街上冷冷清清,如今是不是热闹了许多?” 透过酒肆大门,可以见到街上新开张了许多店铺,临街又有小摊小贩,叫喊声、还价声一片。 酒肆掌柜做了十数年的生意,一直守在这条街上,大街热不热闹,他最是清楚。 田永玏笑劝裴少淮道:“既是老百姓发自内心的一番心意,裴师弟就莫要推辞了。” 裴少淮只好作罢。 随后,田永玏拽着裴少淮进了茶馆,非要听一听那个“裴公子略施小计全剿余寇”的茶话本。 说书先生在前面说得眉飞色舞,抑扬顿挫,情节丰富曲折,座下茶客时而静声细听,时而站起来洪声叫好,唯独裴少淮坐在最后面一排听得满脸臊红——这都是谁写的茶话本? 裴少淮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只闻—— “……裴公子方方十七年岁,博览群书,精通兵法,常于家中钻研用兵之道,用兵于诡乃是其最善……他三岁便能背诵兵书,八岁研究战法,如今年岁正是大展身手时……面对小黑山岛,四面环山,众人七嘴八舌,裴公子却不急不躁,静生一计……燕总兵道此计大妙,当属上上之策……” 裴少淮实在没办法听完,只好拽着田永玏速速离去了。 翌日,裴少淮来到邹府,见到邹老夫人正在作画,画的正是“围师必阙”的场景,想到此画会刊印在《崇文文卷》上,裴少淮扶额,脸一红。 难道此事还要传到东林书院去? 邹阁老和老夫人皆乐了,邹阁老道:“可难得见到裴小友脸红的模样。” 裴少淮不好意思道:“小子不过是把孙子兵法里的计谋拿出来一用,何至于大家这般夸奖?” “非也,非也。”邹阁老道,“读过兵法的人不在少,但能施之于行,攻之于心,却不曾多见。”又打趣裴少淮道:“如今百姓不过是夸你几句,你就不好意思了,他日当官,百姓送你万民伞,则当如何?” 万民伞,寓意清官庇护一方,深受百姓爱戴。 邹老夫人在一旁附和道:“小友南下游学一趟,能得这样的好名声,是件好事,不必不好意思。”治民、兵法的名声不同于文采名声,它是实实在在的,对往后的仕途大有助益。 “南居先生、老夫人说得是,小子的脸皮确实薄了一些。”裴少淮道。 今日是过来探讨学问的,裴少淮把文章呈给邹阁老,静待邹阁老点评。 谁料邹阁老将文章折起来还与裴少淮,笑着言道:“文章源于心,你既已知晓自己的问题所在,又肯躬身于行,我已不必再看了……人坐得端正,手里的笔就不会歪。”又继续道,“后年的春闱,你大胆去就是了。” 裴少淮双手接过文章,目光与邹阁老相触,见到邹阁老眼中满是赞许,坚定应道:“小子必定不负先生所望。” 两人转为闲聊诗赋,十分雅逸。 半日,裴少淮告辞后,邹老夫人言道:“老头子,这位北客小公子愈发显现不凡了,我原以为他只是文章写得好。” “我就说你作画要大气一些,你偏是不信。”邹阁老答非所问,察觉到夫人的怒视以后,他才解释道,“你笔下所画,兴修水利、农户秋收、百舸争流、围师必阙……种种情景,他都曾见过、经历过,所有的这些画都汇起来,夫人以为是甚么?” 裴少淮随着父亲南下游学,确实经历了很多事情——修水利,抵御水贼,造船只,造码头,编撰海关税例,攻打倭寇……两年间,一件件一桩桩,都真实存在。 “就你画得大气,你画得大气平日里怎不见你画?”邹老夫人骂完老头子,才好奇问道,“所有画汇起来是甚么?” 邹阁老躺在藤椅上,望着石亭的高顶出神,喃喃道:“他往后还会见得更多,一幅拼一幅,这些画自然就成了天下山河……他当然是不凡的。” …… 与此同时,镇海卫那边“大获全胜”“赢得军功”之后,却传出了一个消息——蔺指挥使率兵抵御岸上倭寇,保卫太仓州,乱战中遭倭寇背刺,不幸战陨了。 蔺指挥使手下的数个千户、尉官,也或这样或那样的原由“战陨”了,整个镇海卫重新洗牌。 朝廷临时颁旨,南巡水师副总兵朱东大人接手镇海卫指挥使一职,就地上任。这位朱大人出自兵部,是张令义的得意门生。 裴秉元上个月刚刚把船厂挂在了兵部之下,有张尚书这层关系在,可以预料到,往后太仓州内州衙和镇海卫之间,民户和军户之间,不必再内斗相争矣。 太仓州治理得好,这是双赢。 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蔺所贵莫名“战陨”一事,不见尸首,恐怕大有内幕。 数日之后,南巡水师休整完毕,将要扬帆继续南下,去完成全部的南巡任务。燕承诏没有再过来见裴秉元,而是叫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上头写道—— “裴知州治理太仓州、抵御倭寇有功,本官会如实向圣上回禀,然这份功绩赏赐下来,恐怕还要等上不短的时日,裴大人勿急。” 信件十分简短,但内涵颇多,裴家父子读完,心中皆是一骇。 裴秉元怅然道:“镇海卫一事,果然不简单。” 裴少淮附和道:“功绩耽误得愈久,说明这件事牵扯愈大。”每一件事,总是要妥当办完以后,圣上才好论功行赏。 功绩迟迟下不来,只能说明事情远未结束。 燕承诏送这封信的意思,不在于言说功绩,而在于告诉裴秉元一个暂时的结果——镇海卫的事还在查,而且还要查很久。 裴少淮心中暗自感慨,这燕承诏是个有本事的,只是一身的傲意,让人难以接近,难以琢磨。 分明是有意与伯爵府和缓关系,却态度冷冷。若是换了旁人,不多深思一层,恐怕未必能明白他的意思。 第80章 燕承诏率南巡水师由太仓州出海,继续南下,蔺所贵、倭寇头目等人被南镇抚司秘密押往京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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