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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出——以“边关雪”帖诗一首。裴少淮心道,这个张府尹真乃“兵家狂魔”。 童试贴试题一般不会太难,多考春夏秋冬、风花雪月,张府尹确实考了“雪”,却多了两个字——“边关”。这意境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 裴少淮哪里见过甚么边关雪,只能从前世所学的诗句中,东拼西凑,姑且写了一篇出来,道是—— 昨夜萧萧西风紧,暮雪阴阴寒刀弓。 茫茫大漠连角声,迢迢天边尽望东。 题名《边关雪》。 不求甚么诗才横溢,只求贴合题意,在本场考试中不落下乘,即可。裴少淮的目标从来不是当甚么逸群之才,写传世之诗,而是想着踏踏实实科考,尽自己所能。 等到三道题目都打完草稿,裴少淮望向日晷,发现已经将近申时。上回县试,这个时候他已经誊抄完毕,准备交卷了,而这次府试,才堪堪打好草稿。 如此一相比,二者难度之差,可见一斑。 裴少淮再望向北门,发现已经有十余个学子在等待放“头牌”出去,看年纪,基本都超过二十岁了。 他稳稳心神,开始认真誊抄卷子,不慢不紧,通篇写完,没有出现差错。 再仔细检查一遍之后,发现已经日头西斜。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裴少淮举手示意交卷,等收拾完东西,恰好考试结束,东西南北四门打开,考生们离场。 …… 裴少淮与津弟、徐言成相会,三人脸上皆有些疲惫之意,再不像上次那般轻松。 徐言成道:“夫子诚不欺我,这府试比县试难得可不止一星半点儿,那两篇四书文,我来来回回改了好几遍才敢誊抄上去,府尹大人出题取义也太刁钻了。”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已经成了一半。”裴少淮共勉道,“我以为,这场考试难就难在破题取义,破题出错者,再漂亮的锦绣文章,也回天乏术。” 三人又讨论了一番各自的破题,他们之间,皆有共通之处——承认兵家之能。又各有偏重,裴少津记忆力好,善举例子,是从各朝各代大事入手破题;徐言成善于察观,则是从平头百姓的角度去破题。 讨论完,裴少淮道:“今日时辰已晚,我与津弟就不过去叨扰夫子了,还请言成先替我们回禀一声。” “这是当然。” 半月之后,府试五场考试悉数考完,只待张府尹带着同考官们批改完试卷,数日之后,便会张榜告示。 …… 府衙贡院,改卷房中,张府尹居于高座之上,底下是宛平县、大兴县的两位知县,领着几位老学究,正在批改卷子,遇到写得好、写得妙的,才会呈给张府尹阅看。 虽只是个童试,但折登、弥封、糊名、编号等规矩皆不可废,等到填榜,才会一一拆封试卷。 拆封时,张府尹对照考生名册,惊讶发现,他所取录的前十名里头,竟有一个十岁少年,正是裴少淮。 府试虽只是基础考试,但若想拿到好的名次,是不易的。毕竟,府试取得头几名,意味着院试时受到考官青睐,更易过关。有许多年纪大的老童生,重复参加府试,为的就是取个好名次。 张府尹看了裴少淮的户籍,将宛平县沈知县唤来,问道:“此名为裴少淮的小学童,你可有印象?” 沈知县善于察观、揣摩上官的心思,看出张府尹脸上是喜色,于是锦上添花道:“回府尹大人,裴少淮是今年宛平县县试案首。”又将裴少淮县试所作文章取来,呈给张府尹。 张府尹看后,微微颔首,道:“是个不错的苗子,年岁虽小,看得却比成人通透。” 又问沈知县道:“依你之见,以为他的文章如何?” 府尹若是真觉得裴少淮的文章完美无瑕,自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沈知县应道:“属下以为,破题立意俱佳,但笔力不足,文采稍显稚嫩,与其他老童生相比,落于下乘。” 这样的文章取为案首,还是不够说服力的。 “善。” 张府尹落笔,在第六名处,写下了裴少淮的名字。 在沈知县看来,这第六并非寻常的第六,张府尹在知晓裴少淮方才十岁之后,没有直接将他从前十里换出去,足以说明张府尹对此小子的赏识。 沈知县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裴少淮的名字。 …… 四月二十九这日,顺天府衙张榜告示,前去报喜的衙差队伍分头出发。 长案跟前,有人欢喜,多的却是捶足顿哭,十中取一,一人笑九人哭。 最终,裴少淮取得第六名,裴少津取得第一十九名,徐言成获得第三十七名,皆顺利通过了府试,拿到院试资格。 院试安排在六月,上榜的学子若是准备继续考,应当赶紧开始准备了。段夫子并不建议三个小子继续参加,他道:“让你们早早参加县试、府试,是为了让你们感受一下压力,鞭策自己进步。这次府试,想必你们已经体会到,天赋于科考而言,虽重要也不重要……与你们一样有天赋的不在少,天赋不如你们的,只要踏踏实实厚积薄发,亦可迎头赶上。尤其是那些寒门小郎,墙凿光,锥刺股,三更灯火,寒夜不眠,你们要向他们学习,万不可小看他们的毅力。” “是,夫子。” 段夫子又点了点徐言成,道:“你祖父便是这样过来的。” “学生省得了。” 夜里,徐大人从皇城出来,一进家门便迎上徐言成。 徐言成问道:“祖父,你当年锥刺股那把锥子还在吗?能否借孙儿用用?孙儿府试只考了区区第三十七名。” 令得徐大人哭笑不得,道:“你这哪里是要锥刺股,分明是要听我夸你一句。” “那,祖父觉得孙儿厉害吗?” “言成自然是长进的。”徐大人夸道,又鼓励徐言成再接再厉,不可懈怠,向两位同窗学习,迎头赶上。 “嗯嗯,祖父,孙儿省得。” 随后,徐大人找来次子徐瞻,有要事相谈,聊至深夜。 …… …… 景川伯爵府。 上回,是因为淮津两兄弟忙着温习功课,没有庆祝,这回双双通过府试,家中自然要小贺一场。 恰逢司徒二从练武场回到京都,这日,他和兰姐儿带着女儿,一同回伯爵府祝贺。 徐瞻和莲姐儿,带着徐言归、徐星儿一对儿女,也回来了。 裴家大厅里,热热闹闹,其乐融融,唯独缺了仍在外任官的裴秉元。 宴后。 徐瞻说起昨夜与父亲商讨之事,道:“父亲前几日回国子监,与昔日同仁叙旧,听祭酒大人说起,国子监今年实习历事[3]的名录已经下来了,正忙着往外分派监生。好巧,既让父亲听到了,他便随口提了几句,说起东阳府玉冲县,前年遭了水患,如今正百业待兴,是让监生们实习历事的好地方,可以好好锻炼他们。祭酒大人深以为然,答应说,一定分派监生过去,协助当地县衙办事。” 玉冲县,正是裴秉元任职的地方。协助当地县衙,说白了,便是协助裴秉元。 监生实习历事[4],一部分是留在京都朝中,诸色办事,以运笔写字、清查典册为主;另一部分,则是外派办事,到各地军、政衙门,办的事也是五花八门,清理良田、稽查户籍、督修水利、清查黄册等等,皆在此列。 时间半年到一年不等。 这些,正是裴秉元缺少人手要办的事。 裴家人听后,皆是欢喜, 老太太挂念儿子,最是激动,问道:“孙女婿,此事有几成把握?” 徐瞻笑笑,应道:“回祖母,父亲既然同我说了,大抵是已经办成了,就等吏部盖章发令了。” “那就好,那就好。” 徐瞻又道:“父亲还说,我来年要参加春闱,差的火候不在文章,而在实际见解、历事思考,这一点段叔也是认同的,故此,父亲让我也跟随过去,历练历练。” 这同游学是一个道理,目的性又高于游学。 一旁的裴少淮听后,高兴之余,心中暗想,徐大人回“老单位”国子监,哪里是去叙旧的,分别是有备而去,知道时值监生实习历事分配,故意提上那么一嘴。 听说,徐大人上个月在与东洋使者唇枪舌战时,稳稳占了上风,事后得了圣上的赞赏,如今在朝中势头正盛,下一步接任礼部尚书,大有可能。对于分派监生去玉冲县这样的不算大的事,祭酒大人势必会给徐大人面子的。 裴少淮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兴许读书科考是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入朝为官,家族兴盛,绝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 这里头的千丝万缕,相互牵动,学问比四书五经深奥得多。 他,父亲,津弟,都将成为其中的一根线。 …… 裴少淮回到自己书房,司徒二抱着他的乖女儿,紧接着就进来了。 “来,闺女,给他点面子,叫他一声小舅。”司徒二抱着小娃子,在裴少淮跟前嘚嘚瑟瑟。 只见那奶娃子被司徒二托着,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陌生的裴少淮,有些茫然。 “外甥女才九个月不到,哪有这么快会说话?”裴少淮揶揄道,“她尚且没叫过你这个当爹的,你竟舍得贤让,肯让她先唤我一声小舅?” “不是说了,给你一点面子吗?讨好讨好你。”司徒二不屑道,“听说你小子读书很厉害,我先来占个便宜,你以后记得帮我们家闺女找个读书厉害的。” “姐夫,你可真是,她才多大,现在就论这个……”裴少淮真是被司徒二逗乐了,知晓与司徒二说话无需顾忌太多,又道,“你自己不好好读书,却叫自家闺女要找个会读书的,这是甚么道理。” “你懂甚么,她论她的,我论我的。” 言罢,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字,又道:“刀枪马箭,我都练得差不多了,就差兵书策问这一关了,这篇文章你帮我看看,参谋参谋。” 裴少淮有些诧异,这还是他认识的司徒二吗? 接过来打开一看,字虽潦草了一些,但总归是能写不少字了,最大的问题是,字句不通,裴少淮为难道:“姐夫恐怕,还需继续努力。”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是太差了些,唉……倒也无妨。”司徒二道,“我走了,别忘了读书人的事。” “姐夫,你认真的?”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听我家闺女喊一声小舅,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28章 那日裴府小贺,林氏听了姑爷的话,感激心安之余,心里还冒出了些旁的打算,宴席一散便找莲姐儿来叙话。 问是“这次分派下去的监生们,年岁几许,可否有尚未婚配的青年才俊”,让莲姐儿同姑爷打听打听。 林氏打的甚么主意,已经很明了。 无怪她会有这样的心思,那国子监里,除了像裴秉元这样靠贡监、荫监进去的老监生,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中了举,或是上了乡试副榜的学子。 而会被打发到玉冲县这种地方实习历事的,想来家世不会太过显赫。总归分在自家官人手底下办事,林氏便想谋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是否有合适的姑爷人选。 莲姐儿了然,应说回去就问问,再给林氏传话,又感慨道:“真是辛苦母亲了,刚操心完这个,又要操心那个。”一个继室,对这几个非她所出的女儿,确确是尽心尽力了。 “哪里的话,只不过是多问一嘴,多个打算罢了。”林氏应道,又夸赞莲姐儿,“我只盼着,她们能多多向长姐学习,长进长进,个个都嫁了好人家,好叫长辈们都舒心。” 从裴秉元入国子监,到淮津两兄弟读书,再到这次历事分配,裴家已经承了徐家许多次人情了。 若非联姻关系,岂能让徐大人放下脸面,一而再地回国子监“打打秋风”。 “主要还是两个弟弟够争气。”莲姐儿道,“小小年纪,一连过了两关……他们平日里,同言成大侄的关系又极好。” 两人又聊了些旁的,林氏让申嬷嬷叫下人取了些料子来,同莲姐儿道:“这云缎,是我大兄下杭州时,专程叫人织的花样……一会,我叫人送些到徐府,你抽空给婆母、嫂子做几身得意的衣裳。” 半月之后,朝廷准了国子监所报的实习历事名录,隔日,莲姐儿便派人来同林氏回话,说是分派给玉冲县的六人中,有一个中了乡试副榜,入监读书,年二十一,尚未婚配。 这名监生名为李水生,是工部营缮所所正李大人的第三个儿子,此番分配到玉冲县,为的就是学修水利,以盼日后能有机会进入工部谋事。 营缮所所正,一个七品京官,还是管修理墙头院落的,确实不是甚么大门大户,这不正好合了沈姨娘的意? 得了这些消息,林氏书信给裴秉元,说了自己的打算,叫他好好相看相看那李水生,择机试探试探人家可否有意愿。 等裴秉元看到信的时候,正巧那六名监生也到了玉冲县。 又过了半月,林氏可算是等到了官人的回信,只见上头写着“人品端正,学问踏实,科考一道有望再进一步。至于夫人所说的姻缘,他有此意,道是需由家中老母定夺……县衙诸事繁杂,有所不及,其他方面待我闲暇再继续相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家中老母定夺并无甚么问题,林氏觉着这桩姻缘或许能成。 这日,林氏让人去叫沈姨娘,说是春茶正淳,让她到朝露院喝喝茶、叙叙话。 叙话,说的正是那李水生的事。 “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只是见着好的,留个心,做个打算,眼下只是有这么个意思而已,一切都还没有定论的。”林氏说道,“今个儿叫你来,便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瞧得出沈姨娘脸上露喜,她道:“有太太的这份心意,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修来的福分,奴婢见识浅,也不懂这个官那个官的,只听了他出身清白,是个读书人,那便极好的。” 得了沈姨娘的说法,林氏就没甚么顾虑了,说道:“东阳府码头的那几间铺子已经打点好了,不日准备开张,我打算过去看看。正好,让几个小的一齐跟过去,见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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