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只要没超过载重,那么都是一样的钱,所以他们都尽可能地往上塞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大半夜的,当我意识到眼前有个人之后已经来不及踩刹车地撞上去了。” “当时的你拨打120了吗?”那位警员是时皱着眉头问。 那人回答说,“打了,但是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只匆匆留了个案发地址就挂断了电话,又开车跑路了。” 那位警员闻言,记录的笔尖一顿,“所以你现在为什么又来自首了?” “良心上过不去。”那人回答说,神情有些浑浑噩噩地搓了两下脸。 “毕竟我也有家人,与其让死者的家属哭天抢地地麻烦你们还他们一个公道,我再惶惶不安地过几天良心不安的日子,还不如我自己自首,直接接受法律的制裁。”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的懊恼。 而他露出的眼睛里密布着的红血丝、干裂的嘴唇、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刮过了的黑色胡茬,以及他那皲裂了的手,则都在向旁人倾诉着他那不易且饱经风霜的生活。 但是同情他是一回事,依法办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位老人当天凌晨未经抢救地就死去了。 而对此甚至掏不出该有的医疗费和赔偿的卡车司机则被量刑地关进了监狱。 判罚那天,卡车司机的妻子手上牵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边上还站着一个孩子给死者家属下了跪。 她声泪俱下地请求着那些人的原谅,并且再三保证等他们家宽裕一点之后一定会赔钱的。 死者的两个孩子痛哭着没有选择原谅,而且选择了继续上诉,以希冀给卡车司机判处一个不合法律规定的死刑。 她们泪流满面地说:“如果不是他撞人还逃逸了的话,我爸爸或许还能抢救回来的。” 然而医院方给出的证词是:假设卡车司机说的刚撞了人就给他们拨了电话的话是真的,那么就不存在逃逸致死这个情况。 因为他们在接到电话之后就立马火急火燎地赶往了现场,但是赶到的时候人却已经咽气很久了。 出席了审判现场的医院代表义正辞严地说:“考虑到大卡车的载重量问题,受害人很可能是当场就身亡了,只是被告当时慌了神地还是拨打了我们医院的电话。” 于是案件最后还是维持了原判。 纵然受害人家属有再多的不同意都没办法,毕竟律法的铁规放在那里。 而到那为止,所有人都以为这起案件已经结束了,直至今日这起新的案件的发生,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或许是犯了大错。 那位警员自知失职地说:“案发那会儿下了暴雨,近海路那边的摄像头又都是用了很多年的,所以管理人员跟我们说那监控坏了的时候我们也没多想,只觉得反正也就是走个流程” 那位越说声音越小地觉得心虚。 而相较于蒋择的略显烦躁的“啧”声,周一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在听过那人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既然警方都没觉得那位卡车司机的认罪状有什么问题,那位受害者的几个家属也都曾经哭着闹着地在庭上要求法官判处那人死刑,那么,拨开了迷雾假象,唯一醒悟了的人是谁? 那人又是怎么发现的事情的不对劲? 他们又是怎么把加害者的标签锁定在阚杰身上的? 在周一垂着眼睛地思忖着这些的时候,蒋择同样在思考这些事。 只不过在蒋择的想象版图里,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受害人的家属看着法院的判决书依旧不甘心地找人查了,结果却被人告知,受害人身上的伤痕不像是被卡车撞死的。 二是有个人目睹了现场,然后他告知了受害人家属。 或者是他目击到的这些内容撕开了他的某处尘封已久的伤疤,所以他代受害人家属惩罚了凶手。 但不论是这二者中的何者,等他们找到受害人家属问过话之后也就能明白了。 蒋择如是想到,没有再多说地拿着资料走人了,甚至没有同往常一样和蒋宏伟聊几句家长里短的话。 对此,重新坐回了警车里的周一有些意外地挑眉,暂时撇开了那起案件地看着蒋择问:“你这是跟你爸闹矛盾了?” 蒋择托他自己正忙着开车,所以不用回头看着周一的眼睛的福,避重就轻地随口扯了一句谎,“宝贝,就算是要和我家老头儿寒暄也得看时候啊,这案子当头的,多聊一句都可能坏事儿。” 周一却不信,他反问道:“只是因为这个?” 蒋择“嗯”了一声,扯出个笑脸地问周一,“不然呢?” 周一对此斜挑了一下眉毛地没再追问。 尽管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蒋择这回答更像是不想继续谈论这事了的意思。 但他想,这俩刚正不阿的人的吵架其实也常见,反正互相冷战一会儿也就好了。 毕竟这俩人再怎么说也是亲父子,吵来吵去也无非是为了某些案件上的小事,哪儿能有什么真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周一适时的善解人意则让蒋择松了口气。 他先开车载着周一和刘学武去了一趟监狱,以希望从那位卡车司机的口中得到对方确实做了替罪羊的口供。 但是就如同周一初听闻目的地时就给他打了的预防针一样,那人在听过蒋择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他们的推断之后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那位穿着囚服,戴着镣铐的男人用她因为口渴而沙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警官你们在说什么。” 他低着头说:“我只是一个开破货车的,不认识你们说的姓什么阚还是坎的大老板,也并不是为了钱所以才替人顶罪地在这儿蹲大牢只是我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而已。要不我也不至于抛下我的那几个孩子地来这儿关着。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会是一辈子的耻辱。” 蒋择不予评价地没有立即接话。 他只说:“建议您最好还是自己坦白的好。等我们拿着证据再来找你的时候,你可就再没有什么可狡辩的了。” 蒋择看着对方照旧不为所动的样子,补充道:“当时候不仅你将以包庇罪重新量刑,阚豪给你的钱也将被视作赃款尽数没收。” 那位听着,喉结滚动了一瞬,但他最后抬眼时却是笑着的。 他说:“可我真的没收过那钱,我怎么认?总不能把家里那破房子卖了地凑出钱来上交给你们吧?” 第八十九章 录音 还是等自己回去听过之后再决定吧 蒋择带着黑气地走出来时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却是坐在大厅里等他们的周一正拿着一张浸湿了的纸巾,在给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溜进来的瘦弱小狸花擦jiojio的情景。 那只小狸花温顺地窝在周一的腿上,任由周一摆弄着它都没显出半点炸毛或者是不高兴的意思来, 甚至还会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周一,用它的小脑袋去蹭周一的手心。 就像是在竭尽全力地示好以渴求周一大发善心地给它一个家的小朋友。 蒋择看着, 对于周一的吸猫体制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原本那些因为和那位卡车司机的谈话而堆积着的躁郁却也因此倏地消散了点儿。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人多一些,还是因为猫多一些。 而周一在听见匆匆地向他走近了的脚步声之后抬眼,还不等蒋择开口吐槽就主动道:“我猜,你什么都没问出来。” 蒋择对此没反驳, 甚至说得上是坦率地承认了, “被你猜中了,那人真的很有契约精神的什么都没说, 甚至对于我的‘威胁’不为所动,照旧咬死了人是他因为疲劳驾驶而撞死的说辞。” 周一并不意外的挑眉,重新展开了一张被浸湿了的纸巾地又给小狸花擦了擦脸。 他说:“正常, 毕竟阚总能给他家生的希望, 就也能把他们家逼上死路。而且坦白来说, 现在改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切实的好处他还是得坐牢,但他家里的老婆孩子却没人替他养活了。” 蒋择听着周一这云淡风轻的语气, “啧”了一声,忍不住接话说:“我真的经常怀疑你这个小朋友的心是不是不是37℃的, 怎么就能一直以局外人的理智看待事情呢。” 对此,周.小朋友.一轻笑了两声, 一瞬不瞬地看着蒋择反问道:“哥哥这是在说我冷血吗?” 蒋择闻言,“啧”得更大声了点儿,蹙着眉心, 说什么也不准周一这么形容自己,哪怕是用反问的语气都不行。 “无理取闹”到仿佛失忆地忘了刚才先提起这事来的人是他。 回应他的则是周一盛着些许笑意的“好”。 大约片刻之后,蒋择看着似乎打算长在周一怀里了的小狸花,清了下嗓子,改换了话题地问周一,“这猫还是要先带回家地等人找你领养吗?” 周一摇头,略显无奈地谈起了家里那只很有领地意识的醋猫,“这回不往家里带啦,上回带着白手套回去之后它应激地气了好几天,还差点动了手。” 蒋择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一点不觉得违和地认为那是周墩墩这么只被宠坏了的小胖猫能干出来的事。 他因此问:“那就这么把它放回到门口去?” 周一听着,怔了一瞬,最终笑着回答说,“我倒还不至于那么狠心。” 毕竟他腿上这只小狸花又瘦又小地大概根本无法在外边的凛冬活下去。 他迎着蒋择不解的眼神,略去了前因后果地解释道:“我有个高中同学,弄了个专门救助流浪猫的地儿,我过会儿把这个小家伙给他送过去就行。” 蒋择“噢”了一声,说:“这样那就下下站汇合?” 周一原本想说他倒也没这么着急地要把猫送过去,但考虑到蒋择所谓的下一站八成是阚豪的情况,他还是决定避一下地说了“好”。 毕竟他的身份夹在中间有些尴尬。 不管是作为对方的合作伙伴,还是作为阚杰的朋友,站在质问他话的人那头总归难堪。 蒋择对此却并没多想地领着某个被他和周一之间这老夫老妻般的对话秀了一脸的刘姓小警员走了。 周一打车到他那高中同学办的小猫救助中心的时候,他那高中同学正气喘吁吁地在里边给刚被领养走了的一只奶牛猫收拾东西。 那位看着纸箱里的东西,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一点点猫粮、猫条、猫砂盆、小睡垫唉,算了,点点之前吃饭的小盆也送她吧” 周一用他觉得不会让小狸花不舒服的姿势搂着它,然后无声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老同学吭哧吭哧地收拾了半天。 最后还是自备了猫包,并且已经把小奶牛猫装进去了的女孩儿脸红红地发现了周一,然后开口提示那位道:“那个好像有人找您。” “谁啊?”那位抬头,然后“嚯”得一声倒吸了凉气,说是没想到周一这么快就来了。 “我还以为起码得等到城市中心的那些社畜都下班了,你才能脱身地把这小家伙给送来呢。”那位直起腰来地擦了擦额角的汗,用半开玩笑的开朗语气说道。 周一没就此评论什么,只是把还扒在它手上的小猫就近地塞进了一个看起来挺舒服的小窝里。 那位老同学在把那个来领养猫的女孩儿送走之后回来仔细地摸了摸周一送来的那只。 他一边给它做着初步的检查,一边问周一:“这小猫有名字吗?” 周一闻言,斜挑了一下眉毛,坦诚地回答说自己不知道。 “毕竟我跟它也是第一次见。”周一说。 因为这只小狸花生活在一个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插曲,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去到的荒凉地方。 那位“噢”声,头也不抬地提议道:“那要不你给它取个名字呗?就当作是纪念了。” 周一听着,抬指扶镜框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的回答是:“不了吧,毕竟赐名这事儿在我心里还挺重要的,还是交给它未来的主人吧。” 那位耸肩,大致能理解周一的意思地没再坚持。 虽然在他送走这个大厂房里的所有猫咪之前,都会给它们取一个临时的名字,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至多只是分开的时候更舍不得一点儿罢了。 几分钟后,那人在初步检查过,确认这只半大的“小流浪汉”没什么健康上的大问题之后把它塞回了装了点儿猫粮和水的小窝里。 他锤了锤肩膀地起身,数落着周一道:“你说说你,宁可给我这小破基地投钱也不愿意往家里再带一只猫的,真就是路边粘你的猫千千万,但是你偏要独宠家里的那一只呗?” 周一对此找借口道:“没办法,家里的小醋包排外。” 那位却信了地“啧啧”两声,“要不是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我都要怀疑你家那只小胖猫是不是可以在没外人的时候变人伺候你了。” 那人在说过这话之后依旧没消停地继续感慨着周一是在浪费资源,“就你那儿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猫玩具和猫爬架,本来多养几只也没什么的,可惜了。” 周一笑了笑地没接话,心里想的却是: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因为他那颗狭窄的心里除了他爸妈和蒋择之外,也只够再挤进一只周墩墩了。: 而假设那天把周墩墩送到他家里暂时寄养的人不是蒋择,或者周墩墩怎么也和他混不熟地对他哈气了,可能他心里就连只小猫都挤不进去了。 但周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只最后看了一眼那只正在埋头喝水的小狸花。 “那我先走了?”周一说,“毕竟我那儿还有事儿。” 然而还没等周一转身,他就被对方叫住了。 “那什么,”那人摸了下鼻尖,算是八卦,但实际更倾向于求证地问周一,“我听人说阚杰被人意外撞死了?” 周一点头“嗯”了一声,没跟对方提阚杰八成并不是死于意外的事。 但他肯定的回答却也足够那人唏嘘的了。 那人有些难过地说:“我这儿才刚把收容的第一批小流浪猫送养出去,都还没来得及给你们俩大股东看看那些小猫到了新家之后的情况,就倏地已经少了一个了。” 不算太会安慰人的周一看着对方的表情酝酿了很久,但最终还是只说了:“警方会尽快抓住凶手地给他一个交代的。至于后续的资金,你定时给我发微信就行,我会连他的份一起补给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有些无措地忙着否认道,想说自己不是没良心地在担心钱的事。 他解释说:“反正这收容流浪猫的事,能做多久就做多久,要真有一天没钱地做不了了的话,我就把已经收进来了的小猫送出去也就完事儿了,不至于到那种死了朋友还一心想这事的地步。” 周一点头说,“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回答你点儿别的什么了。” 原本就哑的声音变得更哑了点儿。 那人有些意外地愣了几秒,因为那是他印象里少见的,周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时刻。 不过想来也正常,在他的记忆里,周一似乎就不是个爱主动和人交朋友的,而阚杰大概是对方极少数的几个朋友中的一个。 因而他拍了拍周一的肩膀,反过来地劝了几句周一。 周一谢过了,不知道是在自我欺骗还是让对方宽心地说,“其实我现在都还没觉出点彻头彻尾的悲伤来至少和阚杰他爸妈,他姐姐,甚至是他的那两个小跟班的悲恸比起来,我的这点儿茫然显得太微不足道了一点儿。” 那人叹了口气地没说话。 只在周一临离开之前递给了对方一个老旧的mp3。 “就,我前几天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翻腾到的,”那人说,“我试了试,没想到还能打开,又刚好听到了当初你录给我的那封情书,就想着把这玩意儿带给你,毕竟那也是你年少时的一份心意不是,万一你现在事业有成了地就能把这语音情书寄出去了呢?” 理由是现在的他比十年前的他懂感情多了。 再也不会幼稚地把周一随口口述的那封情书居然那么感人的原因归成是对方的文采使然了。 周一则在接过东西的时候一怔,最终笑着说了句“谢谢”。 以及,“忘了告诉你,大约一周前,我和我从年少时就一直暗恋的人在一起了,他先跟我告的白。” 那人看着周一这仿佛因为得了幼儿园老师奖励的糖,所以暗戳戳地在急着炫耀的小朋友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又回忆起了那天下午的体育课上,他初听周一的叙述时想哭的冲动。 于是他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意欲把眼泪憋回去地骂,“敢情就我年少时的暗恋是不会开花结果的呗?亏我当时还给她抄了那么长一封情书,送了那么久的早餐” 周一假装没看出来对方的情绪变化,只沉默地听着,又无声地在考虑:等蒋择解决完阚杰的这个案子之后,他要不要把这mp3里录着的青涩心事给对方听听。 还是等自己回去听过之后再决定吧。周一想 万一十年前的他在录音里说了太多傻话的话就算了。 毕竟他想要的,是蒋择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和自己动机不纯的补偿,而不是真的要对方为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去内疚。 第九十章 住址 我只是在安慰你而已。 周一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戴着耳机, 耳机另一端连着的mp3则被他捏在了手心里。 在路边已经站了一会儿的蒋择看着,有些意外地挑眉,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久违。 自从周一忙忙碌碌地开始创业之后, 他似乎就再也没见过对方戴着耳机地听歌的样子了。 连带着周一从前坐车的时候总是习惯于带着耳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装睡,然后真的困了地不再说话的画面都快在他的回忆里褪色了。 蒋择甚至怀疑周一近几年就没听过除了车载音乐之外的歌。 因而他在周一走近了之后问, “什么时候买的mp3?” 周一闻言轻笑了一声,自觉地分了对方一个耳机,说的是:“现在可不是流行文艺复兴的时候啊,哥哥。” 周一说着,冲蒋择晃了两下手里那个充其量也就四分之一手掌大小, 还带着大大小小的刮痕的mp3, 没再逗人地如实解释道:“我那高中同学不要了之后送我的。” 蒋
相关推荐:
林枫苏慕白天赋无敌的我一心只想苟活
蝴蝶解碼-校園H
镇妖博物馆
乡村桃运小神医
红豆
沉溺NPH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篮坛大亨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桃源俏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