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以防万一,加派了两个人手,稳稳地抬着担架,不让纪明珠感受到一丝颠簸。 动静有些大,谢云峥站在窗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纪明珠被抬走。 负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摩挲,这是他烦躁时的表现。 喃喃自语,“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几日纪明珠昏迷不醒,他便一刻也没合眼。 就怕她突发意外,伺候的人没留意到。 如今人醒了,不仅不跟他道谢,还给他甩脸子,甚至拍拍屁股就走人。 这与白眼狼何异? 日后再出了事,他要是还凑上去帮忙,那他就是狗! 转身走进主屋,方才的一切在脑子里反复浮现,谢云峥愈发觉得,大晚上不睡觉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他守着纪明珠有何用? 她又不稀罕。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纪明珠总算在潇湘院安顿好了。 关氏听到动静赶了来。 “你这孩子,好不容易才醒来,这么一折腾,要是再昏过去了该如何是好?” 远离了东院,纪明珠身心都放松了。 精气神也好了点,“姨母,云菱妹妹没事吧?” “毫发无伤,她好得很。” 坐在床边,给纪明珠掖了掖被子,“除了头晕,可还有哪里难受?” 纪明珠想摇头,想到脑袋上的伤只能忍住,“不难受了,过几日应该就能好。” 关氏又命人取来羹汤,“不知道你何时能醒,一直在小厨房煨着呢,多多少少吃一点,不然没体力。” 纪明珠心里感动,虽然头昏昏的,不想吃东西,但也没辜负关氏的好意,吃了小半碗。 知道她需要静养,关氏就没多待。 屋里再次恢复宁静,刚吃过东西,纪明珠有些睡不着。 金子呈上来个东西,不确定地问:“表姑娘,此物要如何处理?” 纪明珠定睛一看,雪青色的帕子,用料华贵,是谢云峥的。 那日在马车上,谢云峥帮她包扎了手。 若是上辈子,她要么洗干净了留着珍藏,要么就以帕子为借口,去书房寻谢云峥。 死过一次,她才知道上赶着讨好别人,是多么愚蠢的事。 淡淡地收回视线,“烧了吧。” 金子以为她没认出来这是谁的东西,小声提醒,“是世子爷的。” “世子爷不缺这一方帕子,要是巴巴地还回去,先不说世子爷会不会再碰,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别有用心,为避免麻烦,还是烧了最好,也省得落人口实,日后被人借机生事,我有口也说不清。” 手帕是贴身之物,如果让人知道她留着谢云峥的东西,会惹出很多麻烦。 有口难辩的滋味,上辈子她早就体会过了。 离谢云峥远点,这是在保护自己。 金子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真把帕子拿出去烧了。 纪明珠迷迷糊糊之中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有没有告诉二哥哥?” 金子解释,“二公子不是故意不来看您,是夫子不喜被人打扰……” 纪明珠打断她的话,“没告诉他就好。” 说罢,放心地陷入睡眠之中。 年关越来越近,等养好伤,就可以离开了。 第20章 不想掺合别人的感情 杜佩兰的马车撞了人,第一时间便往国公府送了赔礼。 她自个儿受了伤,形容狼狈,就没亲自登门道歉。 太傅府是继母当家,杜佩兰丧夫守寡,杜夫人以出嫁女,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为由,不准她在家中常住。 此时,她住的是郑家在京城的宅子。 杜佩兰知道继母嫌她不吉利,且她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才故意为难她。 在家住了一日,她便搬了出来。 郑家的宅子里就她一个主人,无人约束,自由自在,她便遂了继母的愿。 闺中密友,也就是给她写信的萧飞雪来看望她。 “你回京怎么不提前给我写信,不然我去城门口接你,你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 杜佩兰额头上包着纱布,萧飞雪一脸担忧,“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杜佩兰一脸苦涩,“女为悦己者容,郑郎去了,我这脸留没留疤都不重要,反正也没人看。” 萧飞雪捧着杜佩兰的脸仔细打量,当初这也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可能是伺候病弱丈夫,受了太多苦,她的皮肤不再紧致。 幸亏底子好,平日里也不缺银钱保养,这才留住了七分容颜。 “谁说不重要,那谢云峥不是还在等你吗,要是你的脸毁了,日后他恐怕会被别的小妖精勾走。” 小妖精三个字,萧飞雪说得咬牙切齿。 她和纪明珠一样出身将门,十多年前,萧将军还是纪明珠父亲的副将。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萧家和纪家已经不在一个阶层了。 萧飞雪和杜佩兰同龄,两人先后出嫁,她嫁进侯府,成了侯夫人。 可丈夫却是个不成器的,在朝中并无一官半职,就是个富贵闲人。 这也就罢了,还隔三差五把莺莺燕燕带回府里,给她找不痛快。 萧飞雪心里有气,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她看来都是勾引男人的妖精。 之前去谢家做客,她远远地看过一眼纪明珠。 容貌倾城,身段妖娆,走路娉娉婷婷,婀娜多姿。 别说是男人,就连她见过了就忘不了。 此等美人成日在府里晃荡,谢家那几位小郎君,真不会心痒痒吗? 萧飞雪语重心长道:“幸亏你回来得早,不然纪明珠肯定会爬上谢云峥的 床,这种落魄的贵女,为了保住荣华富贵,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杜佩兰心说,可不就是吗? 在那个梦里,纪明珠就是怀着孩子嫁给的谢云峥。 “纪姑娘与你我不熟,不要这么说她,要是闹了误会,多不好意思。” 萧飞雪哼了一声,“看她那狐媚样我就来气,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料!” 握着杜佩兰的手,“你一定要防着她,最好是抓紧时间回到谢云峥身边,要是让她钻了空子,情况就不妙了。” 杜佩兰抽回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以后莫说这样的话了,我嫁过人,怎么配得上他?” 萧飞雪才不管那么多,她就是见不得有人凭长相,爬到了高处。 风情万种,貌美倾城又如何,这是她们抢男人的理由吗? 若喜欢勾引男人,怎不去勾栏里发骚? “谢云峥就是惦记着你,才一直不肯娶妻,只要你主动些,肯定能得偿所想。” 杜佩兰脸颊染上了红晕,“你莫胡说了,阿峥前几年在外征战,所以才没娶亲,和我有何关系?” “阿峥……”萧飞雪故意拖长尾音,“除了你和谢家的长辈,还有哪个女人能用这个称呼喊他?” 别说是用阿峥称呼他,他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杜佩兰信心又增加了不少,在谢云峥这儿,她确实是特殊的。 那纪明珠就是个意外,得到了阿峥的人,也得不到阿峥的心,只要解决了便好。 摸了摸额头,“我撞了一下就痛得厉害,纪姑娘昏迷了三日,遭的罪是我的百倍千倍,听说她已经醒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跟她道个歉。” “是该去会会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杜佩兰无奈,“我没这个意思。” “是是是,你没这个意思,但谢云峥听说你去国公府,肯定会巴巴地去见你。” 杜佩兰做势打她,“你又胡说!” 两人闹成一团,和未出阁时候一样。 许久以后,笑闹声才停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听闻你继母和郡主娘娘见过面,看样子是想把杜佩芳许给谢云峥,要是郡主娘娘也满意,事情可就棘手了。” 杜佩兰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先不说我与阿峥有缘无份,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郡主娘娘看中了佩芳,那是她的福气。” 萧飞雪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就是不知道为自己争取,若当年你咬死不嫁那病秧子,说不定早就和谢云峥成了。” “有些东西没法抢,该是自己的,兜兜转转也会回来,不是自己的,一时得到也会失去。” “这话有道理,不过你也别太忧心,你那妹妹才情和样貌都不拔尖,谢云峥不一定看得上她。” 杜佩兰转动着玉镯,在心里衡量,纪明珠和杜佩芳谁的威胁更大。 前者有美貌,后者有长辈的支持。 杜佩兰的心沉了沉,看样子,她只能从阿峥那儿入手。 只要他点头,所有的绊脚石他都会除去。 …… 听闻杜佩兰带着礼物来看望她,纪明珠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所有和谢云峥有关的人和事,她不想听,也不想见。 随后又琢磨起了杜佩兰的意图。 上辈子明知谢云峥已经娶妻,还不主动保持距离,要说她心里坦荡,纪明珠不信。 那个时候她怀着孩子,不见得杜佩兰来府里看望她。 如今带着礼物来谢家,说不定是想趁机和谢云峥见面呢。 纪明珠知道不该用恶意揣测别人,可对上谢云峥和杜佩兰,她就没法理智。 没法不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们。 上辈子践踏她不够,这辈子还想用她当挡箭牌。 这对狗男女,做梦去吧! 她有重生的奇遇,说不定杜佩兰也有。 如今提前回京,大概就是冲着谢云峥来的。 这么一想,心里愈发烦躁。 不想掺合到别人的爱恨纠葛里,再落得个凄惨的结局。 纪明珠直白道:“歉意我已经收到了,只是我起不来身,不方便待客,让郑夫人请回吧。” 金子一脸为难,“表姑娘,世子爷也在,他们就在潇湘院门口。” 第21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早就知道在谢云峥的心里,杜佩兰是特殊的。 但听闻金子的话,纪明珠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谢云峥这人对什么都很冷淡,最喜欢的就是在书房看书,处理公务。 就连闲暇之日也是如此。 杜佩兰一来国公府,他就放下了公务,还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人一起来潇湘院。 这稀罕劲儿,衬得上辈子的她特别可笑,特别可怜。 她是谢云峥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孩儿,想要见他一面,还得千方百计地想理由。 又是送吃食。 又是送荷包,衣履之类的绣品。 还特意花重金,寻来各种书籍孤本,讨他的欢心。 无一例外,谢云峥都没接受。 甚至还转头赏给了别人。 眼见着送礼这个法子行不通,后来她又拿孩子当借口,说孩子想见父亲…… 一开始谢云峥还会见她,允许她在书房红袖添香。 后来可能是她的演技太拙劣,让谢云峥看出来,想他的人是纪明珠,不是孩子。 他又一次冷了态度。 说她连孩子都利用,不配当母亲。 如今再想起来,纪明珠除了心酸,还觉得可笑。 她就是自讨苦吃。 人家都不搭理她,她还厚着脸皮凑上去。 这不就是把自己的脸伸过去,让别人打吗? 上辈子她就是傻。 要么和离,要么一门心思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享受荣华富贵。 哪一条路,不比奢求男人的感情更好? “表姑娘?” 纪明珠收敛思绪,“就算是世子爷,也没有为难病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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