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妈，谢谢你……” 沈蓉鼻子一酸：“傻孩子，这么多年，是辛苦你了才是，我是真不知道你还活着，要不我拼死也要回国来找你。” “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沈蓉点头：“走吧，估计以后他不会来找咱们的，因为他比谁都怕死，还有那个宋嘉言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吧？也就是说宋北雄哄骗我的时候，也骗了宋嘉言的妈妈，难怪我怀孕生了，他都没有回来看一眼，原来是有了新欢。” 沈蓉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那时候总觉得当兵的多么英勇神武，心地单纯善良，不可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没想到还是自己过于单纯，是人是狗分不清啊。 宋修言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早就怀疑宋嘉言是自己的亲妹妹，要不宋嘉言的母亲林晚清嫁过来时，宋北雄对宋嘉言的关注多过他这个亲生儿子。 在最困难的日子里，林晚清有口吃的总是先给宋嘉言，宋北雄对此从来没有过任何意见。 一度宋北雄还把他送到朱元身边，住了两三年，又被朱元送回来，就这么两边踢皮球般的长大。 到后来去部队，还被宋北雄拿捏。 反而对宋嘉言处处关心，连去国防大学读书的名额都是宋北雄操作的，而他能有今天的成绩，却是一步一个脚印，靠着一身伤疤换来的。 沈蓉看儿子不吱声，拍拍他的胳膊：“好了，现在有我在，我看他以后再敢造次，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了。” 宋修言莞尔：“妈，没关系的，他已经老了，从伦理上讲我不能不管他……” 沈蓉气愤的说道：“你这是愚孝，算了，我不说你了，回头你别性子随了你爸。” 宋修言没吱声，沈蓉说的有道理，虽然他不耻宋北雄的行为，可是改变不了骨子里还流着宋北雄的血。 两人从疗养院出来，准备坐车去沈家。 路过家属院大门时，看见李柱子一人站在大门口哇哇大哭。 哨兵见宋修言过来，跑着过来敬礼：“宋营长，这个孩子说是你家的，站这里哭半天了，我们让他进屋也不进。” 沈蓉看着哭的可怜巴巴的李柱子，压下心里的火，微笑的冲警卫员说：“这孩子麻烦你们送到后山疗养院，交给宋北雄，我们不认识他。” 李柱子却突然开口：“奶奶，爸爸，你们别生气……” 上次李新梅在家属院门口大闹一出，现在很多人都认得宋修言，看见李柱子也估摸着是李新梅偷人来的孩子，可是不知道真相的人，还是会觉得宋修言狠心，对一个孩子这么狠。 宋修言平静的看着李柱子，好好一个孩子已经毁在李新梅手里了。 沈蓉冷笑：“好啊，玩这一招是吧？正愁解决不了呢。”说着冲警卫员说道：“你们把孩子送到宋北雄那里，顺便告诉他，这孩子敢再在我面前出现，我一定要他好看！” 说完拉着宋修言径直离开。 李柱子见两人不理自己，哭的更厉害了，李新梅从昨晚就不见了，今天宋嘉言还哄着他玩，说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刚才宋嘉言跟两个漂亮阿姨吵过架后，直接告诉他，让他在这里等，只要看见宋修言，好好喊爸爸，准能带他去找妈妈。 哨兵见李柱子哭的撕心裂肺，无奈的给疗养院打电话，让人来接李柱子。 沈蓉却因为这事长了心眼儿，宋修言这段荒唐的婚姻还必须找部队领导来解决，必须尽快解决！ 她算看出来了，宋修言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被愚孝绑架了。 沈蓉先找了自家大哥，沈家的势力正处于强劲上升的势头，对于这点事，自然是小事一桩，因为宋修言和李新梅没有法律婚姻，也没有事实婚姻，找关系开了一张无效婚姻的证明。 至于乡邻们的眼光，沈蓉眯眼笑着跟勤修言说道：“不要管这些人的流言，你不活在他们的眼光里，你孝顺不孝顺，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宋修言心里却并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更沉重了。 过了正月十五，宋修言和沈蓉踏上了去G省的火车。 秦小雨也去学校报到，而夏虹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南方看孙子去，过年罗森没有带着贝贝他们回来，始终在她心里是个疙瘩。 罗菲随军去了胶东。 家里顿时冷清了很多，每个周末秦小雨回来要用半天的时间先打扫卫生，罗湛偶尔周末也会回来。 日子不知不觉间滑进了四月。 京城的四月是最美的季节，桃李芬芳争艳。 秦小雨不止一次问罗湛，秦朗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罗湛总是回答再等等。 这一等，没有等来秦朗，却等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的冯玉珍。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宿舍楼下的冯玉珍：“妈，你怎么来了？家里不是正农忙的时候？” 冯玉珍一见秦小雨，这么多天的辛劳变成了委屈，哽咽的说道：“我梦见你哥了，我不踏实啊……” 第三九零章 秦小雨赶紧扶着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的冯玉珍：“妈，你放心吧，我哥没事的。他只是训练去了。” 冯玉珍用袖子擦了下眼泪：“一年多没你哥的信了，我这晚上总是不踏实，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用活了。” 秦小雨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妈，你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既然来了，就等我哥回来你心里踏实了再回去。” 冯玉珍心里还是不舒服，为难的看着秦小雨：“那……有地方住吗？” 秦小雨想了想说：“住我家吧，回头我让我爸先住宿舍。”她原本想让冯玉珍住家属院，最后想了想还是住四合院方便。 冯玉珍犹豫了会儿，来的时候冲动，身上带着家里所有的钱，也就几百块钱，要是去住招待所她也舍不得啊。 秦小雨跑着去请了假，带着冯玉珍去四合院。 一路上冯玉珍眼睛跟不够看一样，看着窗外的街景，嘴里喃喃：“这道儿可真宽啊，汽车真多，那个啥**远吗？”浑然不觉公交车上投来异样的目光。 秦小雨也不在意，笑着说：“不远，我家住的地方走着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回头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冯玉珍一个劲儿的点头：“好，真是太好了，你看街上骑车的姑娘，都长的真洋气。” 秦小雨笑了：“妈，你可真会说话，我和我姐也好看啊。” “嗯，嗯，都好看，小雨，那个是啥车？咋捋着电线走呢？”冯玉珍瞪着电车，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秦小雨细心的给冯玉珍讲着路过的每一处风景。 冯玉珍眼不够使的瞅着窗外，笑着跟秦小雨说：“这里真好，售票员的声音真好听，这就是京城话呀，真好听。” 秦小雨乐了，其实新省的普通话还是比较标准的，京城的方言是儿化音太重。 冯玉珍看着窗外的高楼林立，感叹的说：“要是你哥能娶个京城媳妇儿就好了。” 秦小雨惊讶：“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哥要是娶了京城媳妇，你以后咋办？” 冯玉珍瞪眼：“你哥娶了京城媳妇儿还能不给我养老？养儿子就是养老的，他要是敢娶了媳妇忘了娘，我可不依。” 秦小雨咧咧嘴，没再吱声，其实冯玉珍的思想代表了当时大部分人的思想，找对象最好能找个商品粮，儿子能娶个城里姑娘，以后能再城里扎根，孙子辈就是城里人了。 冯玉珍跟着秦小雨穿过胡同到了四合院。 “这院子真小啊，都没地方种菜啥的。”冯玉珍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满，城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个院子太小了。 秦小雨笑着解释：“这里房子紧张，咱们家都算好的，有的三代人挤在一个屋里。”而且以后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啊，比新省再大的院子，值钱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秦小雨让冯玉珍放好东西，带她去胡同门口吃了碗炸酱面，又带着冯玉珍去公共澡堂洗了澡。 冯玉珍心里舒服了不少，坐在院里槐树下喝着秦小雨给泡的茶，笑眯眯的说：“我这一路尽是遇见好人了，才拿着你的地址一路打听到你们学校，你们学校可真气派啊，比你姐那个学校大好多啊。” 秦小雨只是微笑的听着。 “对了，哪天咱们去你哥的学校看看，问问他啥时候回来？这么老是没有消息，心里怪不踏实的。”冯玉珍一提起儿子，情绪又低落起来。 秦小雨安慰说：“妈，我哥他们这次训练是保密的，问了也不会说具体日子，你就住这儿等着，按说应该快回来了。” 冯玉珍叹气：“你哥今年都二十五了，在农村都娶媳妇儿了，你看你哥，还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姐生了吧？男孩女孩？”秦小雨赶紧岔开话题。 冯玉珍立马又乐了：“大胖小子，八斤重呢，可招人稀罕了。虎子妈都高兴死了，满月酒就摆了十桌，一桌二十个菜呢。”说的时候，眉眼都弯成了一条线。 秦小雨也高兴：“真好，叫什么名字啊。” “哈哈，说到名字就好玩了，本来属虎都说叫虎子，可是他爸小名叫虎子，再叫虎子肯定不行啊，就叫小武了。武松打虎嘛。”冯玉珍乐着说道， 秦小雨也乐了，还有这么起名的。 两人聊了会儿，秦小雨让冯玉珍去睡会儿，等晚上秦落勋下班，再一起出去吃顿好的。 冯玉珍嘴上说着不用了不用了，心里却乐开了花。 傍晚时，秦落勋下班回来，看见冯玉珍也有些吃惊，想着千里迢迢找来，安排着去全聚德吃了顿烤鸭。 吃饭空间，冯玉珍感兴趣的去看烤鸭师傅片烤鸭，秦小雨偷偷的凑过去问秦落勋：“爸爸，你能不能帮着打听下我哥的消息？” “这个是保密的，不能打听。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安心让你养母在家里等着吧。”秦落勋小声的说道。 秦小雨撇撇嘴，什么叫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知道等消息的人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吗？ 秦落勋看宝贝闺女撅嘴：“好了，明天我帮你问问。” “谢谢爸爸，不过要是太违反原则了，不问也可以。”秦小雨有些言不由衷的说道。 秦落勋笑着给秦小雨卷了个烤鸭，他喜欢闺女撒娇求他的小模样。 冯玉珍面对秦落勋还是很拘谨，吃饭时也放不开。 最后秦落勋只能先结账回宿舍，不忘交待秦小雨晚上睡觉把大门插好，不要睡太晚。 秦落勋走后，冯玉珍才放开拘束，好奇的说：“你爸爸现在官是不是很大？” 秦小雨摇头：“不大，在京城大官可是多的很。” 冯玉珍咋舌：“对了，你公公官是不是很大？” 秦小雨又摇头：“没有，很普通的，妈，不能出去随便说我爸和我公公的官职啥的，要不容易让人笑话。” 最重要的是，她怕冯玉珍出去显摆，这样给秦落勋和罗景年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三九一章 冯玉珍点头：“放心吧，我有数！出去指定不会胡说的。” 秦小雨笑着解释：“我爸和我公公只是普通的当兵的，没什么大权利的。” “我懂，我懂，这里是天子脚下了，肯定大官多的很。”冯玉珍一副我明白的样子。 过了两天，秦落勋带回了秦朗的消息。 秦朗在训练中小腿骨折，在三零一医院养伤。 秦小雨吃惊：“为什么不通知我们？都住院了咋还不让通知家属？” 秦落勋安抚：“是秦朗不让通知的，他想着养段时间好了再跟你们说。” “严重吗？是不是很严重所以不通知我们，会不会落下残疾啊？”秦小雨担心的问道。 秦落勋拍拍闺女的脑袋：“我问清楚了，没有那么严重，养好伤后还是生龙活虎的。” 秦小雨这才放下心，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跟冯玉珍开口，最后想还是直接领着冯玉珍去三零一医院好了。 冯玉珍第一次坐地铁，一路上都很稀罕：“妈呀，这火车能钻山洞，还能在地下跑啊，妈呀，这黑咕隆咚的，也不怕走错路了。” 秦小雨笑了笑，也没心情跟她解释。 到了五棵松，出了地铁到了三零一医院门口，冯玉珍警惕的口头：“怎么来这儿了？出啥事了？” 秦小雨呼了一口气，才慢慢的解释：“妈，我哥受了点伤，在这儿住院呢，你放心没有事的。” 冯玉珍一下就崩溃了，哑着嗓子嚎起来：“秦朗受伤了？不严重咋还不让家里人知道呢？我就知道出事了，呜呜，秦朗要是有个啥事，我怎么见你爸去啊？” 秦小雨握着冯玉珍的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妈，你先别哭了，咱们先去病房看看情况再说啊。” 冯玉珍努力半天才平复了情绪，跟着秦小雨去进医院，腿却有些发抖。 到了病房门口，秦小雨回头看了眼冯玉珍，小声说：“一会儿见到我哥，一定不能哭啊，要不我哥该难受了。”说着趴病房窗口往里看。 三人间病房里，放了四张病床，秦朗躺在最靠窗户的床上，一只脚打着石膏。 精神倒是不错，还在跟隔壁床的病友聊着天。 秦小雨轻轻推开门进去，牵着冯玉珍进去。 正在跟隔壁床说笑的秦朗看见秦小雨和冯玉珍进来，一下愣住了，嘴巴长的老大，好半天才惊喜的喊道：“妈，小雨？你们怎么来了？” 冯玉珍看着秦朗受伤的腿，又气又心疼的流泪：“都这样了，还不跟我们说一声，你不跟我说，怎么也不跟你妹妹说啊？家里有个人在跟前照顾着不是挺好啊。” 秦朗胳膊肘子撑着床，抬起上半身憨笑着说：“妈，也不是什么大伤，过几天就没事了，我还想着放假了回去看你们呢。” 冯玉珍赶紧过去扶着秦朗躺下，嘴里不依不饶的说：“什么是大伤？没了命了才是大伤？你要是有个好歹，妈也不用活了，这腿严重不？会不会落下残疾？”说到这个，冯玉珍非常担心，秦朗万一落下个残疾，哪还有姑娘愿意嫁啊。 秦朗摇头：“妈，没事的，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小雨，你学校没课啊，怎么还跟着妈来了呢？真是没什么大事。” 秦小雨嗔怪道：“你这是没把我当妹妹啊，什么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应该跟我说说，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啊。” 秦朗嘿嘿一笑：“没事，我还想着过几天出院了，去学校看你呢。” 冯玉珍又细细的问了一遍秦朗的身体，才放下心来，嘟囔的说：“我就说有事吧，还好我来了，把家里的地和牲口让小霞两口子看着我也放心，我就留下来照顾你，什么时候你好了，我什么时候回去。” 秦朗尴尬的挠挠头：“妈，我真没那么严重，过几天就能下地走走了。” 说话间，有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姑娘进来给秦朗打针。 看着冯玉珍时，眼中飞快的闪过鄙夷，扭头冲秦朗说话时，倒是满满的温柔：“秦朗，这位是？” 秦朗高兴的介绍：“是我妈和我妹妹，不知道怎么就知道我住院的消息了，非要过来照顾呢。”语气里带着自豪。 小护士孙鑫只是淡淡的扫了冯玉珍和秦小雨一眼，然后冲秦朗说：“陪护家属只能留一位啊，一会儿探视时间到了，就赶紧让她们走，要不护士长看见，该说了。” 秦朗点头：“放心吧，一会儿我妈和我妹就回去了……” 话音未落，冯玉珍就不满的接话：“我不走，一会儿我留下来伺候你，让小雨回去，不是说可以留下一个家属陪护吗？我留下好了。” 秦小雨却听出了画外音，难不成秦朗有女朋友了？ 果然就听孙鑫接着说：“秦朗，叶子姐姐买饭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你看着办吧。” 秦朗有些尴尬的看着冯玉珍说道：“妈，你等会儿，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 冯玉珍纳闷的看看秦朗又看看秦小雨，不太明白有什么人，还需要她认识一下。 秦小雨这下更加肯定了，秦朗果然恋爱了，也很好奇秦朗给她找了个什么样的嫂子。 不大会儿，病房门再次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进来，手里端着饭盒，细眉细眼皮肤白皙，不是很漂亮顶多算得上秀气。 秦朗看见进来的人，有些不好意的说道：“小陈护士，这是我妈，这是我妹秦小雨，妈，这是小陈护士。” 陈叶兰明显也愣了一下，只是冲冯玉珍轻轻点点头，淡淡的开口：“阿姨好。” 冯玉珍这会儿才算明白过来，这感情是秦朗的对象啊，带着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身板太瘦，屁股那么小，将来准生不了儿子。还有脸上那么瘦，连点肉都没有，一看就是没福相。 再加上这姑娘对自己的态度，冯玉珍也端起架子，把头扭向一边不吱声。 秦小雨对陈叶兰，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些普通，配不上自家哥哥。 第三九二章：势利眼 秦朗有些尴尬，干咳了声说道：“叶兰，这是我妈，从新省刚来。。” 陈叶兰还是“哦”了一声：“你该吃饭了，我去给你拧个毛巾擦擦脸吧。” 秦朗皱着眉头坐起身，没有吱声，他和陈叶兰也只是互有好感，谈不上男女对象关系，可是看陈叶兰这副样子，他犹豫了，如果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好，他怎么可能娶回家。 秦小雨也觉得陈叶兰做的有些过分，怎么能第一次见对方的父母，就是这副表情呢？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冯玉珍先出声：“还是我来喂我儿子吃饭吧，这些天谢谢你了啊。”说着从陈叶兰手里拿过饭盒，不是拿过，几乎是夺过饭盒。 打开饭盒盖，舀了一勺就塞进秦朗的嘴里，嘴里喃喃的说：“多吃饭才能好起来，你说你这受伤了，当娘的得多心疼啊，所以你要赶紧好起来。” 陈叶兰见了，转身出病房，孙鑫也鄙视的看了眼冯玉珍跟着出去。 秦小雨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也气愤，看来是看不上身上穿着带补丁衣服的冯玉珍。 冯玉珍见两姑娘走了，才开口问道：“那个啥兰的也是这个医院的？” 秦朗点头：“嗯，是的。” 冯玉珍撇嘴：“架子好大啊，不就是个小护士吗？怎么看人还鼻孔朝天了呢？你是不是跟她谈对象呢？” 秦朗微微一窘：“妈，没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冯玉珍点点头：“普通朋友就好，我瞅着这姑娘不合适，要长相没长相，脾气也不好，娶回去不得当娘娘一样伺候着？” 秦朗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秦小雨，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抗议：“妈，你说什么呢？我和她没什么。”心里却微微有些失望，他好像对陈叶兰有那么一丝喜欢。 秦小雨赶紧转身看着窗外，关于秦朗的感情，她是不予置评的，虽然不喜欢陈叶兰，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她也不能去干涉。 冯玉珍给秦朗喂完饭，让秦小雨看着，她去洗饭盒。 秦小雨这才做到秦朗床边，小声跟他聊天：“哥，你喜欢那个陈护士吗？” 秦朗摇头：“喜欢吧？我也不太清楚。” 秦小雨笑了：“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有些是强求不来的，如果妈的做法让你为难了，你也不用憋着，直接说出来。” 秦朗摇头：“不是的，我还没有想清楚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找媳妇儿，一定要孝顺咱妈。” 秦小雨扑哧一乐：“人家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一定要孝顺咱妈？这事都是双向的，你对我好，我才能对你好啊，而且人家家里养大个姑娘，不是嫁过来孝顺妈用的。” 秦朗不懂了：“反正如果对咱们不好，我肯定不能愿意的。” “那也要看咱妈的态度，好了不说这些，你这腿是咋受伤的？连我都忙着。”秦小雨佯装生气的说道。 秦朗又嘿嘿笑着想蒙混过关：“我想着过不几天我就好了，再说也不是啥大伤，告诉你还让你跟着担惊受怕。” 秦小雨撅嘴：“那也应该告诉我，要不我们更担惊受怕啊。” 冯玉珍去洗了一趟饭盒回来，整个脸上笑吟吟的，跟有天大的喜事一样，眼梢都在忍不住上翘。 她刚出去洗饭盒，正好听见几个小护士在议论，说陈叶兰的父亲是部队的高官呢，是什么军区的师长。 冯玉珍不知道师长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她知道家里那驻扎的是一个团，团长就很牛啊，师长应该比团长厉害很多。 她脑子立马活络了，秦朗要是娶了陈叶兰，以后在部队上待着也要顺利很多。 秦小雨纳闷，刚还气的要死的冯玉珍，怎么洗个饭盒的功夫，就乐的跟朵花一样？ “啥事这么高兴？”秦小雨笑着问道。 冯玉珍笑着摆手：“没事，没事，对了，小雨，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你哥就成，有时间了，你给我送几件换洗衣服。” 说完又问秦朗：“医院的饭贵不贵？不行我每天回去做了饭给你送过来？” 秦朗赶紧阻拦：“妈，医院的饭不贵，我们都有补贴，够吃了，你就别来回折腾了，还有小雨，你该上学就上学去，不要老惦记着来，等我好了我去学校看你。” 秦小雨点头，又交待了几句才走。 冯玉珍等秦小雨一走，立马坐床边跟秦朗小声说：“那个陈叶兰我刚瞅了，还挺好的，你以后对人家好一点儿。” 秦朗有些惊愕冯玉珍的态度，刚不是还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怎么这么会儿就夸起人家了：“妈，刚才你不是还说她态度有问题？” 冯玉珍笑着摆手：“刚妈没有转过弯儿来，你想啊，人家是城里姑娘，自然养的娇贵点，哪儿像你和小霞都是糙养的，以后多顺着她点。” 秦朗沉默了，脑子却转不过弯，如果对他不好都没事，但是对妈妈和小雨不好，肯定不行！ 冯玉珍也不管秦朗应不应，自顾说着：“你要是也小陈姑娘结了婚，妈就不走了，留下来给你看孩子。” 秦朗有些着急了：“妈，啥事都还没有呢，怎么都说到看孩子了呢？” 冯玉珍乐了：“这只要想看对眼了，就能结婚，要是结婚生孩子还不快啊。” 秦朗默了，干脆躺下，把头扭到一边，任冯玉珍说个不停。 隔壁病床的家属见冯玉珍说的高兴，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姐，你们家是哪儿的啊？” 冯玉珍笑的很骄傲的说：“新省的，不过现在我闺女儿子都在京城，刚那个是我闺女，在京城大学上学呢。” “大姐真是好服气啊，儿子闺女都这么有出席，家里培养的好，都考上名牌大学了，大姐你以后就剩下享福了。” 冯玉珍有些飘飘然了，笑着说：“享啥福，当老的都是操心的命，等回头儿子结婚了，就是看孙子的命，哪能享福啊。”话是抱怨的话，语气里却是慢慢的骄傲和自傲。 第三九三章：婚姻筹码 秦朗听了觉得脸皮发烫，也不好阻止冯玉珍继续说。 冯玉珍说到兴头上，开始感叹：“我闺女嫁的也好，是个当官的呢，都当团长了吧？”说着又问秦朗：“罗湛是不是当团长了？” 秦朗尴尬的点点头：“妈，我渴了，你给我打点水来吧。” “成，你自己躺会儿，我去给你打开水去。”冯玉珍脚步生风挺着腰杆出去。 出门路过护士站，看见陈叶兰时，笑眯眯的又打量了几下陈叶兰，这姑娘长的个子挺高，细瞅还挺好看的。 陈叶兰看见冯玉珍打量的眼神，立马扭过身子，和孙鑫小声说话。 她喜欢秦朗，可是她看不上农村打扮的冯玉珍，还有那种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看什么都是直勾勾的瞅，一点也不懂礼貌和尊重。 冯玉珍打水回来，又直勾勾的看了几眼陈叶兰，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一脸笑容的回到病房。 接下来几天，冯玉珍不停的跟秦朗说陈叶兰的好处，人好看勤快热情。 秦朗有些纳闷，冯玉珍是从哪里看出陈叶兰勤快热情的？ 星期天秦小雨拎着炖了一上午的骨头汤来医院，冯玉珍一见，赶紧拉着秦小雨小声嘀咕：“小雨，我有事跟你说。” “啥事？” 冯玉珍把秦小雨手里的饭盒放下，拉着她去门外走廊尽头，才神秘的说道：“你还记得那个陈护士不？你说给你当嫂子成不？” 秦小雨愣住了，想想她给冯玉珍送衣服来时冯玉珍的模样，这是上赶着看上人家了啊。 “不是我说行不行，得我哥同意啊。” 冯玉珍一拍巴掌：“那个陈叶兰的爸爸是个师长还是啥的，我这两天打听了，师长的官老大了，手底下管几千号人呢，你说你哥要是不同意，脑子不是有病吗？” 秦小雨愕然，冯玉珍势力她一直知道，可是也不能拿秦朗的幸福开玩笑啊：“我哥啥意思？” 冯玉珍叹口气：“我瞅着你哥也是喜欢那个陈叶兰的，只是不知道为啥我来了，两个人反而都冷淡的不行，我琢磨着是不是因为我在这儿，他们不好意思？” 秦小雨心里叹气，人家是压根儿看不上咱们的出身啊。 冯玉珍皱着眉头想了会说：“要不我去你爸哪儿再住两天，让他们培养一样感情？” “妈，你住没有问题，只是我哥这事，你就别张罗了，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强求不来啊。”秦小雨好声好气的劝慰。 冯玉珍脸立马有了难过的表情：“你和你姐都嫁的好，你哥我想着怎么也要娶个城里姑娘，以后咱们家就不用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了。” “那你还是问问我哥的态度吧。”秦小雨也不愿多掺合，这事本来就是里外不讨好的事。 冯玉珍点头：“放心吧，你哥还是听我话的。” 秦小雨张口还想说话，看见陈叶兰端着一盘药从隔壁病房出来，立马噤声看着陈叶兰。 冯玉珍笑眯眯的打招呼：“小陈护士忙着呢？” 陈叶兰脸上带着大口罩，看不清表情，不过从平淡无波的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根本没把冯玉珍放在眼里，只是淡淡的点头，转身翩然离去。 冯玉珍满意的笑着说：“瞅瞅，城里姑娘走路都好看啊。” 秦小雨皱着眉头看了眼冯玉珍，当初秦小霞在学校很混蛋的时候，都觉得是随了秦家三姑，现在看来，冯玉珍的骨子里也带着势利劲儿。 “你炖的骨头汤，一会儿我倒一点给小陈护士送去。”冯玉珍商量着跟秦小雨说道。 秦小雨坚决的摇头：“不行！那是给我哥的，我哥伤着骨头了，要好好补补。” 冯玉珍吧嗒了下嘴，没再说话，对秦小雨，她还不敢太咋呼，毕竟人家的亲爸，公公都是当官的。 回病房后，秦小雨关心的问了秦朗的腿恢复情况，刚想说点别的，陈叶兰端着药盘过来换药。 秦朗没有上次的别扭，只是冲陈叶兰微笑说了声谢谢。 陈叶兰有些委屈，冯玉珍没来之前，秦朗每次见她都会不好意思，甚至会微微红了耳尖，她知道秦朗是有点喜欢她的，要不也不会有这种表现。 可是现在冯玉珍来了，秦朗对她突然神色正常起来，说明秦朗心里那点儿朦胧的喜欢没有了，所以才能坦然面对她。 她很喜欢秦朗，阳光憨直，嘴笨但是简单善良。 想着，陈叶兰换药的手重了几分。 秦朗疼的皱了下眉头，没有吱声，他这几天想好了，就陈叶兰的态度，他俩是成不了的。冯玉珍以后肯定跟自己生活，再怎么委屈，也不能委屈了母亲。 秦小雨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秦朗和陈叶兰的互动，心里也替秦朗上火，以前秦朗顾家顾亲情。可是如果真成家，这也是一个阻碍，特别是像冯玉珍这样，动不动还想拿点婆婆架子出来的。 冯玉珍却笑呵呵的跟陈叶兰说道：“小陈护士，秦朗这腿还要几天能出院？” “这事得问主治医生。”陈叶兰公式化的开口，换完药负气的端着药盘离开。 冯玉珍瞪着秦朗：“你瞅瞅你，干嘛见人家连个笑模样都没有？” 秦朗无奈的摇头：“妈，你没事就不要操心这个了，我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咱们租个房子住。” 冯玉珍看了眼秦小雨，想说她家不是有房子吗。 见秦小雨没吱声，只能点头：“行，只是租房子要多少钱啊？” 秦朗安慰：“放心吧，这一年我攒了点钱，租房子的钱还是有的。” 秦小雨却有别的思量，冯玉珍这个样子，她不能管的太多，否则会让冯玉珍养成习惯，但是秦朗她肯定不会不管的，只是要怎么管，她还要想想。 而且就冯玉珍这个性子，一定要吃个大亏，才能老实了，要不回头能把秦朗搅和的半辈子不得安生。 冯玉珍见秦朗这么说，秦小雨都没吱声，心里有些凉，觉得秦小雨有些忘恩负义了，怎么说也养了她十几年，秦朗一直对她像亲妹妹一样，现在都要租房了，她都不能伸手帮一把。 第三九四章：秦小雨的思量 秦小雨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四合院，她要去帮秦朗租一间房子。 进了大门，惊讶的看见秦落勋和罗湛在槐树下下棋。 “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这周不回来了呢？”秦小雨弯眼笑着搬凳子到罗湛身边坐下。 “调休了一天，我回家属院见你没在，就来爸这边看看，秦朗怎么样了？”罗湛眉眼温和的问道。 秦小雨点头：“恢复的挺好的，对了，你知道秦朗在医院，怎么没有过去啊？” 罗湛没有说话，秦落勋先开口了：“我让阿湛不要过去的，等明天再去。你俩别在路上走岔了，而且我还有事跟你俩交待。” “啥事？”秦小雨帮罗湛走了一步棋，漫不经心的问道。 “关于你养母的事情，你养母是打算在这里长住还是待几天就走？如果长住就出去给她租间房子，费用我来出。待几天的话，就在咱们这个院里凑合下。”秦落勋看着秦小雨认真严肃的说道。 秦小雨有些吃惊秦落勋的话，虽然她也是这样想的，小声说：“老家来人不都是喜欢住在家里？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秦落勋摇头：“人从来都是远香近臭，你事事为她想着，有一天一点想不到，你就是个坏人，从前对她的种种好都不记得了。如果你事事对她冷淡，等在关键时候帮她一把，她会感恩你一辈子。而你养母这个人，虽然心地善良，但是带着虚荣和炫耀，所以你还是不要掺合的太近。” 秦小雨点头：“嗯，这个我懂，我哥今天也说租房子住呢，我也没接话。” 秦落勋颔首：“有时候热心过度不是好事，晚上想吃什么？” “炸酱面。”秦小雨笑着说道。 秦落勋起身说道：“跟你妈一个样，就爱吃个炸酱面。” 秦小雨抿嘴直乐，坐到刚才秦落勋的位置，跟罗湛说道：“我来替我爸跟你下棋。” 罗湛笑着指指棋盘：“爸已经赢了，所以才走的。” 秦小雨看着棋盘半天，才感叹：“果然棋如人生啊，爸爸真是深藏不露啊。” 晚饭秦落勋做了肉丁炸酱，又擀了面条，烫了青菜做菜码。 秦小雨帮着罗湛把饭桌搬到院里吃。 这会儿傍晚还有些寒凉，秦小雨惊讶的发现水池边水缸里的睡莲有了花苞。 “爸！爸！这睡莲怎么都有花骨朵了？不是刚开始抽芽吗？会不会冻到啊？”秦小雨惊喜的喊着。 秦落勋让罗湛把面条盛出来，他抬步走到秦小雨身边，笑着说：“我也奇怪呢，清明那天从你妈墓前回来，就发现睡莲抽芽了，里面隐约有花苞呢，我还想着是不是我看花眼了，今天花苞都冒了出来。” 秦落勋说着蹲下身子，温柔多情的看着睡莲中间粉嫩的花苞，好像初见安洛时的模样，那么娇羞粉嫩。 秦小雨跟着蹲在：“真神奇，真好看，要不一会儿把它搬进屋里吧，别下雨淋着了。” 秦落勋摇头：“不用，它很顽强的，前两天下雨，旁边花草的新芽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只有这株睡莲没有事。”像他的安洛一样顽强。 秦小雨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睡莲的叶子：“坚强的植物，爸，你说植物出现异常，会不会和气候有关。” 秦落勋摸摸秦小雨的小脑袋：“好了，赶紧吃饭，吃了饭你和阿湛回去住吧。” 秦小雨惊讶：“为什么？我们在这里陪你不好吗？爸，要不给你买个电视吧？晚上看看新闻电视剧的。” 秦落勋摆手：“不用了，我不喜欢看电视，想知道新闻，广播上和报纸上一样有。你们吃了饭踏实回去吧，我一个人挺好的。” 秦小雨知道秦落勋依旧每晚会吹口琴，吹给他心爱的姑娘听，想想又有些心酸，那么相爱的为什么就不能长相守呢？ 吃了饭，秦小雨坚持洗了碗收拾完厨房，才跟罗湛离开。 一路上秦小雨都闷闷不吱声，快到家属院门口时，才突然开口：“如果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你一定要再找一个喜欢的人陪你，像爸爸这样太辛苦了，我一直害怕爸爸找到新感情忘了安洛妈妈，可是现在爸爸这样我又很心疼，希望他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罗湛安抚道：“不要瞎想了，咱们觉得爸是孤单可怜的，也许爸觉得在寂静的夜晚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秦小雨摇头叹气：“反正我就是看着我爸一个人怪孤单的，我前两天还想不通的事，现在突然想通了。” 罗湛抬手拍拍她的脑袋：“说明你长大了。” 秦小雨故意曲解，斜睨着他：“你是说我以前不大吗？” 罗湛很认真的回答：“一会儿可以检查下成果。” 秦小雨扑哧乐了，抬眼往前看时，看见李柱子脏兮兮的蹲在大门口。 从过完年闹完那一场，有很久没见李柱子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在家属院门口，左右看看，也没见宋嘉言的人影。 “这又出什么幺蛾子呢？”秦小雨小声的跟罗湛说道。 罗湛也听秦小雨说了后来李柱子的事，皱皱眉头：“不用管了，咱们直接回去吧，警卫室会给宋司令打电话的。” 两人刚准备进大门，哨兵说道：“罗团长，这个孩子说是找你家的，我们打电话给宋司令了，宋司令又住院了，现在这个孩子没人管。” 秦小雨看着蹲在大门口的李柱子，正是上学的年纪，却被李新梅就这么抛弃了，心里有气：“给宋嘉言打电话，我们管不了。” 罗湛拧眉想了会：“我们带他回去吧。” 秦小雨有些不乐意：“这一看就是是宋嘉言的鬼主意。” 罗湛在大门口也不方便跟秦小雨多说，而是走到李柱子跟前，蹲下身子说道：“你叫李柱子是吧？擦干眼泪跟我走。” 李柱子有些胆小的看着罗湛，听话的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泪：“我不跟你走，我要等我妈。” “门口的哨兵叔叔不是说你要找我吗？有事跟我回家说吧”罗湛语气很温和的说道。 李柱子犹豫了会儿，站起来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又用袖子擦了把眼泪。 第三九五章：决定 罗湛领着李柱子回家，秦小雨跟在后面一脸的不高兴，她不是没有同情心，管李柱子一顿饭可以，可是领回家住，绝对不行！ 进了门，罗湛踩着有些灰尘的地板，直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柱子：“李柱子，你几岁了？” “十……十岁。”李柱子有些胆小的并拢双腿低头看着脚尖。 秦小雨有些惊讶，十岁的李柱子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模样，又不像营养不良造成的矮小，那就有可能是遗传？ 罗湛紧盯着李柱子，就是成年人被他这么盯着也会心里发虚，更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子。 很快李柱子脸红耳赤起来，汗水从额头大颗滴下。 秦小雨有些不明白罗湛的做法，只能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罗湛过了几分钟才缓缓开口：“李柱子，你今天来是谁让你来的？说实话！” 李柱子退来一步，几乎快吓哭了，带着哭腔说：“是爷爷……爷爷说你们会可怜我，然后收留我的。” “你爷爷是真的病了吗？” 李柱子摇头：“我不知道，救护车今天一早把他拉走的，他说让我一定来家属院找你们，这样就能找到奶奶和宋叔叔了……” 秦小雨吐血，这个宋北雄真是够自以为是的啊，太不要脸了，让她想骂脏话。 罗湛看了眼李柱子，给香山区福利院打了个电话。 李柱子惊恐的看着打电话的罗湛：“罗叔叔，我不去福利院，我不去，我听话我吃饭也不多，我可以干活的。” 罗湛放下电话看着李柱子，语气平和了很多：“你去那里住着，我会跟公安局说，帮你找到你妈妈的，只有去那儿，你妈妈才会尽快现身。” 李柱子一下哭起来，他知道福利院住的都是孤儿，可是他不是孤儿，他有妈妈，他不想去那里。 秦小雨一下心软起来，有些犹豫的说：“要不让柱子在这儿住一晚，明天让宋司令过来领走。” 罗湛坚决的摇头，看了眼李柱子拉着秦小雨去书房。 关上门小声说道：“这会儿不是心软和有同情心的时候，宋司令这么做，是知道我们和沈阿姨还有修言关系好，想着耍赖把孩子赖在这里，他好再慢慢接近沈阿姨，你也知道沈阿姨的脾气，肯定不会同意养这个孩子，而咱们更不可能收留他，哪怕一天都不行！” 秦小雨有些不太明白，眨着眼睛看着罗湛。 罗湛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咱们这时候态度越坚决，宋北雄以后就不会这么做了，咱们现在但凡软一点，他会打蛇随棍上，越来越过分的，他年纪大了咱们又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秦小雨没想这么多，忍不住嘟囔句：“真是卑鄙啊，他的功勋是不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上来的！咋这么不要脸呢？咋就没遭报应呢！” 罗湛捏捏她的鼻尖：“现在说这个没用，我去把李柱子送到福利院去，你在家等我啊。” 秦小雨嘟嘴点头，心里恨宋北雄恨的牙痒痒。 罗湛带着李柱子走后。 秦小雨开始打扫卫生，把楼上楼下的灰尘擦一遍，又把地拖了一遍。 累的气喘吁吁的靠在沙发上喘粗气，身体真是越来越娇气了，干点活就累的一身汗。 大黑猫懒散的从楼上下来，看着靠在沙发上的秦小雨，不满意的说：“怎么回事啊，我都好久没吃鱼了？” “我最近没钱，等我挣钱给你买鱼啊？”秦小雨笑着逗大黑猫。 大黑猫撅撅胡子：“四合院最近有什么变化吗？有空带我去看看啊。” “还是老样子，不过这会儿住四合院很舒服，马上槐花开了，一院子的香味。”秦小雨揉揉黑猫的脑袋说道。 大黑猫点头：“还有呢？” 秦小雨想了半天，突然说道：“还有啊？对了，我爸种的睡莲长花骨朵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大黑猫眯眼，心里嘀咕不对啊，怎么这时候长花骨朵？ 秦小雨还在感叹：“我今天都没敢跟我爸说，我觉得睡莲是妈妈的化身，所以才这么早长出花苞的。” 大黑猫皱眉眯眼，想了会儿说：“你有空带我去四合院，越快越好。” “大黑，你到底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我都怀疑你是个精怪了。”秦小雨喃喃。 大黑猫翻眼：“我不是精怪，记得带我去四合院。”说着跳下沙发，跑着出门。 秦小雨继续在沙发上躺靠着，楼上的地还没有拖。她想好了，将来可以买商品房时，她一定买个小户型，这打扫起来太累人了。 罗湛送了李柱子回来，看着瘫靠在沙发上的秦小雨：“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打扫。”说着过去俯身使劲亲了亲她的唇瓣。 秦小雨笑嘻嘻的伸胳膊搂着罗湛的脖子，用力的回亲回去，家里没人，两人常常在各种地方做些没羞没臊的事。 一吻结束，秦小雨嘟嘴粉嫩晶莹的唇瓣说道：“明天你休息，可是我要上课啊，要不我请假吧？” “不行，这个学期你都请几次假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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