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待所开好房间，准备休息一晚，再带她去在省城转转。 秦小雨洗了澡就兴奋的拉着罗湛出门。 省城的夏天，昼夜温差大，白天骄阳似火，傍晚太阳快落山时，立马凉爽起来。 秦小雨穿着长及脚踝的浅青色中袖连衣裙，把头发蓬松的扎在脑后，露着光洁的额头， 罗湛皱皱眉头：“晚上会冷的。” “不怕啊，好不容易有天然大空调了，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秦小雨笑眯眯的说道。 然后要求罗湛带她先去吃拉面。 用秦小雨的理由是，这是他俩的定情饭，罗湛当年请她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拉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那碗拉面的香味。 现在到了拉面的故乡，一定要吃吃原汁原味的拉面。 罗湛被秦小雨的怪论逗笑了：“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秦小雨瞪眼：“怎么可能？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罗湛笑着深情的说：“我是从上辈子就开始喜欢你了啊。” 秦小雨小脸一红，娇嗔的责怪：“没正形。” 省城的拉面，不同于新省的拉面，里面一清（汤）二白（萝卜）三红（辣椒）四绿（香菜蒜苗）五黄（面条黄亮），非常地道，上面还放着两大片卤好的牛肉。 秦小雨捧着硕大的瓷碗喝了口汤，抿抿嘴说：“看着好像很好吃，可是没有咱们在胜利牧场吃的好吃。” 罗湛笑着把碗里的牛肉夹到她碗里：“是因为心境不一样了，而且现在吃的上面不愁了，所以会对口味挑起来。” 秦小雨赞同的点头：“是啊，那时候多穷啊，好久都吃不到一次肉，你请我吃牛肉面那次，还是我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吃纯白面的面条呢。” “我怎么没有早点儿认出你，就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了。”罗湛放下筷子感叹道。 秦小雨笑着咧嘴：“太早了，怎么会发生那么多故事呢，我也不会懂的生活的不容易了，想想我那时候真的很傻很大胆，一个人敢偷越边境线。” 说的时候，秦小雨还不忘偷偷看看四周，压低声音怕别人听了去。 罗湛笑着摇头：“是啊，你着实让我吃惊了，谁给你胆子啊？” 秦小雨叹口气，撑着下巴说：“我那会儿傻乎乎的，想着原萍妈妈还会在京城呢，按年龄计算还没长大，我想着攒钱来找她，然后告诉她一定不要再嫁给秦风，天天还要小心翼翼的防止被家里人看出来我不是原来的那个我，真是好辛苦啊。” 罗湛目光温润如水的看着眼前娇俏的人，那会儿那么瘦小，却倔强的不行，每次看着她倔强的小模样，真是又气又心疼，原来不管过了多久，经历几世，那种牵挂始终都在。 第四三六章 秦小雨心满意足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摸摸小肚子说道：“很满足，这样的日子很惬意，时光很慢交通很慢，一切都很慢。” 罗湛笑着结了账，带着秦小雨去黄河岸边。 看着罗湛熟门熟路的模样，秦小雨惊讶：“你以前来过啊？这么熟悉？” “没有，刚你洗澡的时候，我问招待所的服务员，说这里新建了个公园，傍晚有很多人在这里乘凉。”罗湛解释道。 秦小雨哦了声，跟着罗湛缓步往黄河边上的公园走去。 到黄河岸边时，正好傍晚时分，太阳慢慢隐去，余晖染红天空，咆哮的黄河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黄纱。 秦小雨看完黄河，又跟罗湛缓缓漫步在岸边新建的公园里。 新建公园里，三三两两饭后出来散步的人，最吸引秦小雨目光的是一对龙凤胎带着两只大狼狗。 龙凤胎长的粉雕玉琢般的可爱，小姑娘头顶扎了个冲天小辫，穿着粉色泡泡袖的公主裙，小男孩穿着蓝白条纹的海军衫，小眉头皱着看着小女孩追着狼狗跑。 秦小雨拽了拽罗湛的衣服：“看那两个孩子真好看，那个小姑娘多好看啊，笑的多可爱。”而且她还觉得这两个孩子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罗湛望过去，看着奔跑时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姑娘，也忍不住微笑点头：“是很可爱。” 秦小雨说着忍不住抬步朝小姑娘走去，脸上带着暖暖的微笑。 小男孩见秦小雨过去，立马跑着过去拉着小姑娘的手，一脸警惕的看着秦小雨，在小姑娘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转身手牵手的朝一边树下跑去，跟一个上了年纪不知是奶奶或是姥姥的人说着什么。 秦小雨哭笑不得，这是把她当人贩子了，冲罗湛说道：“我很像人贩子？” 罗湛很赞赏的看着小男孩的背影，说道：“这个小孩子的警惕性很高，做的很对啊，坏人的脸上又不一定刻着坏字。” 秦小雨努努嘴，不满意的说：“难道他看不出我是个很漂亮的阿姨吗？” 罗湛乐了：“在他的眼里，只有安全和警惕，没有漂亮阿姨的。” 秦小雨失望的看着远处还在说话的两个孩子，小女孩突然扭过小胖身子，冲着她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和小男孩手牵手跟着奶奶走了。 这一笑让秦小雨的心都化了，冲罗湛不停的说：“我们一定要生个这么可爱的闺女啊。” “要是不小心生个儿子怎么办？”罗湛忍不住打击。 秦小雨咬咬牙：“重新生！” 罗湛默了。 两人在省城待了三天，踏上了去宋修言那个城市的火车。 这次是短途，只坐了一夜就到了。 宋修言所在部队的江野市附近基本都是驻军，这里离卫星发射中心不远，相对比较荒凉。 罗湛跟秦小雨没做休息，直接去了宋修言住的医院。 宋修言看见罗湛和秦小雨有些吃惊，慌乱的把脸扭到一边。 秦小雨还是眼尖的看见，宋修言左边脸上有些红肿结痂的疤，顿时心里一凉。 沈蓉看着罗湛和秦小雨，惊喜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快过来坐。” 罗湛走到宋修言跟前，目光沉稳的看着他：“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秦小雨想阻止罗湛已经来不及了，觉得罗湛这样说的太狠，无奈的看着沈蓉，有些抱歉的笑笑。 沈蓉叹口气摇摇头。 宋修言低下头，他的脸上肯定会落疤，从此他和罗丹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罗湛皱眉：“一个男人那么注重容貌有什么用，你应该庆幸你眼没瞎，耳没聋，依旧能扛枪，依旧能执行任务。” 宋修言手按在床沿上没有说话，手指用力床单都起了褶皱。 秦小雨看着心里难受，想必宋修言内心也是极度的纠结。 罗湛跟秦小雨和沈蓉说道：“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谈谈。” 好在是单人病房，秦小雨和沈蓉出去时还轻轻拉上了门。 秦小雨不知道罗湛会跟宋修言说什么，只是担心的看着沈蓉：“沈阿姨，修言脸上严重吗？” 沈蓉幽幽叹口气：“估计会留疤，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 秦小雨心放了下来：“那就好，我担心他会想不开。” 沈蓉拉着秦小雨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小声柔和的说道：“你知道修言小时候的遭遇吗？” 秦小雨摇头。 沈蓉叹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到很多，也就造成了他现在的性格，他看着沉稳冷静，但是他的心非常敏感和自卑，他用沉稳冷静来掩盖内心的软弱和自卑。” 秦小雨不明白：“修言长的好，现在在部队干的也不错，为什么会自卑呢？” 沈蓉摇头，眼里起了雾说：“你不懂，我最近大半年跟修言生活在一起，我发现很多时候他是不愿和人交流的，是不愿而不是不会，你知道为什么不愿吗？我发现他内心隐藏着什么东西，不想被人发现所以不去跟人交流，而这个秘密可能是他的短处，或许被人嘲笑过。” 秦小雨还是有些不懂，因为宋修言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有心理上的疾病。 “我想修言小时候一定很苦，而且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才会自卑。”沈蓉猜测的说道。 秦小雨摇头：“或许罗湛知道吧？要不回头问问罗湛？” 沈蓉笑了笑：“修言心里其实很明白，只是他内心软弱了而已。” 不知道罗湛和宋修言谈了什么，等秦小雨再进病房时，宋修言神色已经平静了很多，正脸看着秦小雨，淡淡的打招呼：“嫂子，刚才不好意思了。” 秦小雨这才看清宋修言脸上的伤疤，现在看不是很严重，结疤的地方有半个鸡蛋大小，就是红肿看着有些吓人。 “没事，你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秦小雨笑着说道。 宋修言点头唇角带着一抹微笑：“嗯。” 沈蓉看儿子这些天终于有些笑容了，高兴的看着罗湛和秦小雨：“你们在这儿陪着修言，我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去。” 第四三七章：弱点 晚上罗湛和秦小雨就住在医院旁边的招待所里。 秦小雨洗了澡盘腿坐在床上，让罗湛给她擦头发，好奇的问：“宋修言有什么心里疾病吗？” 罗湛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秦小雨惊讶了：“真的啊？沈阿姨猜的，她说宋修言心里非常敏感软弱自卑。” 罗湛点头：“对，宋修言以前不爱说话，现在好多了，我们刚认识宋修言的时，他更不爱说话，那会儿我们才十岁……” 胡同里的孩子都知道宋修言一紧张就尿裤子，他们就故意逗他，看着他尿裤子，然后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他喊。 宋修言只是靠着墙站着，也不敢吱声不敢反抗。 他的内心是软弱的，因为每次他做错事朱元都是毒打他，如果他跟别的孩子打架，有家长告状了，挨打的还是他。 时间久了，十岁的宋修言不会反抗，也不会哭泣，穿着尿湿的棉裤站在太阳下晒干。 罗湛和钟毅他们几个初见宋修言时，他正在被几个孩子欺负，紧攥着拳头一脸倔强却没有还手。 罗湛带着钟毅帮着宋修言把那群坏孩子揍了一顿。 几个孩子跑回去告状，有刁蛮的家长带着孩子来找朱元不愿意。 朱元生气，拿着竹板往死里打宋修言，让他说出谁跟他一起打的架。 宋修言紧咬着下嘴唇，脸上手背上被抽的都是血痕也没有吱声，更，没有说出罗湛他们几个。 罗湛和钟毅趴着宋家的墙外看着，心里都震惊，怎么还有这么打自家孩子的。 领着孩子来告状的家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劝了几句带着各自的孩子离开。 原本以为人走以后，朱元就不会再打宋修言了，哪里知道会打的更狠，甚至让宋修言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腊月的天滴水成冰，石板更是寒凉。 宋修言跪在上面不吭一声，就那么默默的承受着。 罗湛知道宋修言这样的日子过的不是一天。 后来再在路上碰见宋修言，罗湛和钟毅几个就会拉着他去自家玩，留他在自家吃饭。 宋修言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慢慢放开，可以和他们敞开心扉的交谈。 罗湛他们才知道宋修言每天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这会儿对孩子大多都是打骂教育，所以很多人也不会关注谁家孩子挨打什么的。 而宋北雄为了维持他的形象，会让宋修言上学，也会让朱元给他买新衣服，从外表上看跟普通孩子一样。 罗湛他们为了不让宋修言无辜挨打，暗里教训了平时带头欺负宋修言的几个孩子，还帮着宋修言一起学习。 都是十岁的孩子，在一起自然开心很多，宋修言也慢慢变的开朗起来，可是藏在心里的伤，让他不敢去碰也不敢去想，现在只要有类似的经历，他都会把心关闭起来。 罗湛说的很平淡，秦小雨却听的泪流满面。 宋修言这样的生活，估计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过了。 罗湛擦了擦秦小雨的眼泪，继续说道：“到修言十五岁的时候，朱元还依旧非打即骂的，有一次朱元又让修言跪下。宋修言反抗了，拿着菜刀要去砍朱元，从那以后朱元发现宋修言长大了，已经不是她能掌控的了，索性也不管他。而这时候，宋北雄和朱元早就离婚了。” 秦小雨抱着罗湛呜呜的哭：“宋修言怎么这么可怜。都这么可怜了，老天爷怎么还让他失去那么多。” 罗湛摸摸秦小雨的头发说道：“也许需要一些时间，他才能打开心扉。” “可是他爱小四啊，他都会爱一个人，怎么还会想不开呢。”秦小雨有些心痛。 罗湛沉吟了会说：“他就是太爱小四了，所以现在才会更自卑，他为了小四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但是却不敢跟小四比肩而立，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他是配不上小四的，从前是现在更是了。” 秦小雨接过毛巾使劲擤了下鼻涕，哭凄凄的说：“那怎么办啊？咱们跟小四说吧？让小四来安慰他。” 罗湛摇头：“这种人心里是极度自卑，相对来说自尊也很强，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小四的。” 秦小雨又想哭了：“那怎么办啊？宋修言可怜，可是小四也很可怜啊。” 罗湛摸摸秦小雨脸蛋：“小四不可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用生命再爱着她。” 他想起病房里，宋修言苦苦一笑说：“我是一个懦夫，我面对宋北雄不敢说不，面对我那段荒唐的婚姻不敢说不，我想我唯一的勇敢就是你说的，我会用生命爱小四，直到生命终点。” 秦小雨吸吸鼻子：“哎呀，我受不了了，我明天要去骂醒宋修言。” 罗湛揉揉她的脸：“好了，赶紧睡吧，心病还是要慢慢医。” 医院里，沈蓉坐在床边给宋修言削着苹果，看着宋修言手里握着一个桃核篮子，嘴角一直带着微笑，好奇的问：“罗湛给你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宋修言看着沈蓉摇了摇头：“他跟我说，他们在京城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沈蓉笑着说：“你还想骗妈妈啊，妈知道，你有喜欢的姑娘了。” 宋修言脸微红，没有否认好半天才说：“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一个值得让人去爱的好姑娘。” “告诉妈是谁，妈去给你提亲。”沈蓉高兴的说道。 宋修言摇了摇头：“妈，我想就这么默默的喜欢就好，你也不要去问任何人，没人会告诉你是谁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倔强。 沈蓉点头：“放心，妈绝对尊重你，你不说妈肯定不乱打听。” 宋修言微笑着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桃核篮，由于时间太久，桃核篮上面的花纹都被磨平，变得光滑圆润，还散发着乌乌的光。 这是罗丹当初送给她的礼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带在身上，这是他在这个世上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温暖的礼物。 沈蓉看着宋修言的模样，恨不得捅死宋北雄，低头忍着泪将苹果切成一下牙一小牙。 第四三八章：为她去努力 宋修言看着沈蓉脸上悲伤的表情，安慰说道：“妈，我没事的，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小时候也没有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沈蓉吸了吸鼻子说道：“修言，我不会问你喜欢的姑娘是谁，也不会强迫你去相亲了，我们像朋友一样谈谈可以吗？” 宋修言诧异了一下，低头没有说话。 沈蓉把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放在床头柜的盘子里，握着宋修言的说道：“修言，妈妈给你讲讲国外的小朋友吧。那些年我遇见了很多孤儿，还有残疾的孩子，他们活的很自卑，可是为了生存，或者能得到更好家庭的领养，有些聪明的孩子就会压住自卑，装作很开朗很活泼的样子，这样的孩子太有心机了，我不喜欢。” “我最喜欢一个叫克丽莱丝的小姑娘，她从小因为意外没了双腿，但是她真的很勇敢，也很坚强。每天都洋溢着甜美的微笑，每次我问她：小美女，你的愿望是什么？她都会笑着说我想有一双健全的腿，哪怕一天就好，我只想知道奔跑如风是什么感觉。当时我心里被震撼了，我们正常人有着健全的双手和双腿，却还总是抱怨生活的各种不如意，她能？没有双腿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唯一的渴望就是想尝试一下自由的奔跑。” “后来，我每次去孤儿院，都会跟小姑娘聊天，她非常健谈，也从来不扭捏，遇见不懂事的小孩子过来问她：天啊，你的腿去哪里了？她都会笑着说，上帝借走了我的双腿忘记还给我了。小孩子们都会善意的笑着说：噢，你可真幸运啊，上帝都会问你借东西。” 沈蓉笑着说完，紧紧握着宋修言的指尖说道：“所以有时候在你心里非常介意的问题，在大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宋修言低头看着母亲的手，良久才开口：“妈，你说的我都懂，我一直在想我要成一个优秀的人，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够优秀。” 沈蓉笑着看着宋修言的双眼：“那说明你喜欢的女孩很完美，所以你才觉得怎么努力都配不上。” 说起罗丹，宋修言笑了：“她不完美，还有很多缺点，可是她有阳光一样的笑容，足以遮盖她身上任何的缺点。” 沈蓉看着宋修言带着笑意的眼眸，眼里没来由的起了泪光，宋修言一定很爱那个姑娘。 宋修言没有再说话，手指尖一直用力的抚摸着桃核篮，这么多年了，每一次执行任务，每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都是这个小小的桃核篮陪着他度过。 当罗丹跟他念叨她喜欢程齐家的时候，他心里疼的滴血，却依旧温润的看着罗丹，倾听她的诉说。 后来又听说程齐家拒绝了罗丹表白，心里有些莫名的苦涩，反而不是轻松，他珍爱在心尖的姑娘怎么可以去伤她的心。 沈蓉心里也重重的谈了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像宋修言这样，在爱情面前永远都不会前进一步，因为自卑和内心深处的软弱。 罗湛和秦小雨在招待所住了一个星期，每天秦小雨都会跟着沈蓉学煲汤和用平底锅烤点心。 罗湛会陪着宋修言下棋聊天。 对于罗丹也喜欢宋修言这事，罗湛没有再提起，他知道说多了，反而让宋修言逃避的更快。 宋修言看着棋盘，很久没有挪动一步。 罗湛拱了一步卒子说道：“你是打算让我一个人都走完吗？” 宋修言突然抬起头看着罗湛，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要参加沙漠之狐的选拔。” 罗湛愣了一下，摸着棋子上“象”字凹下去的比划，好半天才说：“你没有胜算的，输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宋修言点头：“我想去试试。” “为了小四？”罗湛几天来第一次提起罗丹的名字。 宋修言没有说话，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许久才说：“我想克服我心里最后一道障碍。” 罗湛目光沉了沉，盯着宋修言的脸：“沙漠之狐选拔，你会遇见很多强劲的对手，特别是新省野战部队的周苍北。为人城府又深，军事比武年年新省第一，只比西北军区的陆战国差了一丁点，但是他胜在年轻，今年才二十六岁，你没有胜算的。” 宋修言勾起唇角笑了笑：“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罗湛拢眉：“其实你不用非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你自己，小四对你也有意，你俩完全可以敞开心扉聊一聊的。” 宋修言苦涩的摇了摇头：“你们不懂的，等我攻克了这一关，我会去找小四的。” 罗湛叹了口气，宋修言能做到今天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很多次心理测试，他都是勉强过关的。 宋修言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肯定没有问题的。” 罗湛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要保重，但是我作为小四的哥哥，我要提醒你，不管怎样你都不能让小四伤心，要不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让你跟小四在一起。” 宋修言保证的点了点头：“老大，你放心，我只需要一年时间。” 罗湛轻笑了下，指指他脸上的伤疤：“怎么，不在意脸上这块伤疤了？” 宋修言把脸扭到窗外，声音低沉的说：“你说的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局呢？” 罗湛没再说话，他知道大道理宋修言都懂，只是能不能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沈蓉也拉着秦小雨说着家常话，嘴上一个劲儿的说着：“你说修言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他不跟我说他小时候，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可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着急啊，我要是知道他小时候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我现在安慰他开导他也知道从哪里下手啊，你知道不？” 秦小雨用擀面杖使劲擀着饼干坯，心里却犹豫要不要告诉沈蓉宋修言的事，最后看着沈蓉一脸殷切焦急的样子，还是说了宋修言童年的遭遇。 沈蓉听了直骂畜牲啊，好半天才哽咽的说：“我当初就是太傻了，加上朱元用计，害的我以为修言真的没了，后来我病好了仔细想想，真的是太多漏洞，我却没有发现。” 第四三九章：深度分析 沈蓉又跟秦小雨细说了一遍当年的情景，幽幽的说道：“你说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朱元说她和宋畜牲结婚五年，五年没有孩子在那会儿可是被笑话的。怎么就那么巧，我怀孕了她也怀孕了？我最近细细的想了一番，她肯定是不能生，所以我怀孕她也假装怀远，为了不让我起疑，生了还特意托人跟我说一声，生了个闺女，还有宋畜牲那会儿估计又跟宋嘉言的妈在一起，根本没空理朱元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 秦小雨有些纳闷：“沈阿姨，你不是说看见修言的尸体了吗？” 沈蓉抹泪：“这就是我最傻的地方，当时我一听修言没了，人都傻了，看着红肿的小尸体就哭的晕过去，我妈也不忍多看。等我再醒来时，我妈说已经托人埋了，现在想想，很可能是朱元找来的代替品。” 秦小雨听了后背发冷，但总觉得还是有些蹊跷，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不过沈蓉说的，朱元不能生孩子，抱了宋修言回去当自己孩子，为了稳固家庭地位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样还能狠狠的折磨宋修言。 沈蓉也陷入了沉思里，一个自卑的人在爱的人面前往往把自己想的低贱如尘。 秦小雨看沈蓉不吱声，笑着说：“沈阿姨，你看我这个饼干擀的怎么样，明天我要带几个在路上吃。” 沈蓉这才回过神：“这才来几天啊，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这么远来，也不多住几天。” 秦小雨笑着摇头：“我们学校要开学了，等以后有空我们还来看你。” 沈蓉直皱眉头：“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真的太荒凉了，买什么没什么。” “回头修言调回京城就好了。”秦小雨笑着安慰。 沈蓉叹气：“我不知道你听说过一个病叫抑郁症没有，我以前生了修言估计就有抑郁症，后来修言没了，我直接就精神失常了，现在你看我好好的，但是有时候精神恍惚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看着修言这样，我更容易胡思乱想，我每天都念无数遍圣经来开导自己，现在修言这样，我特别能理解他，他需要接触很多人，更多的外界。” “可是在部队，他除了闷头训练，根本没有更多的社交，所以我想要是能回京城就好了，要是他能转业或者复员更好，我带他去国外。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秦小雨一听，心里一惊，要是沈蓉真的带宋修言去了国外，那小四怎么办？ 沈蓉说完也没当回事，继续翻烙着平底锅里的饼干。 傍晚秦小雨和罗湛在招待所收拾回去的行李时，秦小雨忍不住说了沈蓉的想法。 罗湛笑了下：“放心吧，宋修言不会退伍的，他热爱这个工作，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他能忘记很多事也能想开很多事。如果问很多人的信仰，大家会说祖国，党。但宋修言的信仰肯定只有一个，就是小四。等有一天他觉得自己足够优秀了，能匹配上小四了，他会去找小四的。” 秦小雨有些不明白：“现在也可以啊，为什么现在不找小四，非要耽误时间呢？既然这么爱小四，不知道最好的爱，就是陪伴在她身边吗？” 罗湛停下手里的动作，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这是我们正常人的想法，宋修言不是，他要是想和小四没有任何障碍的在一起，必须先过了自己内心那一关，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了。” 秦小雨努努嘴：“我觉得这样对小四不公平，我们小四还要等多久啊，都二十五岁了。” “放心吧，很快的！回去你跟小四说一下宋修言的问题。”罗湛笑着说道。 秦小雨愕然：“我怎么跟小四说？” “实话实说。” 秦小雨头疼：“实话实说，难道我说：小四，宋修言说现在配不上你，等有一天能配上你了，再来找你？” 罗湛点头：“对，你放心小四有办法的。” 秦小雨惊讶：“你不怕小四知道了暴走，甚至冲来找宋修言？” 罗湛摇头：“小四有的是办法，而且小四的脑子灵光的很，虽然对感情迟钝，但是对于怎么拿捏宋修言，她还是有办法的。” 秦小雨不太相信，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但愿小四能像你说的，降住宋修言。” 罗湛看着秦小雨卷翘的睫毛一眨，眼神流光一转带着风情，伸手拉她入怀：“这是跟我发出邀请呢？” 秦小雨愣了下，使劲拍打着他的胸膛：“哎呀，明天还要坐火车呢，晚上不许胡来。” “那你胡来我吧。”罗湛揽着人就往床上躺。 一夜缠绵，换来秦小雨早上的各种抱怨。 罗湛好脾气的哄着她穿衣服，洗漱，吃了早饭又去医院跟沈蓉和宋修言打了招呼，才往火车站赶。 上了火车，秦小雨才想起问罗湛：“宋修言不就是脸上受了点伤？咋还住在医院不回去了呢？” “沈阿姨的意思，不太清楚，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在医院每天多看看也好。” 秦小雨还是没有搞懂是什么意思，倒是邻座有个漂亮的姑娘引起了秦小雨的兴趣。 用漂亮都不太贴合，而是带着一种媚态，眼眸一转都带着风情，身上的衣服也是时下很时髦的健美裤和玫红色蝙蝠衫，头发也烫成大波浪挽在脑后。 姑娘见秦小雨看了自己好几眼，笑着搭话：“你们也是去省城的？” 秦小雨点头：“嗯，去省城。” 姑娘又看了眼罗湛，语气带着肯定：“这是你男人？” 秦小雨有些尴尬，不过还点了点头：“你也去省城啊？” 姑娘摇头：“我去京城。” 秦小雨惊讶，没想到还能这么巧：“你去京城走亲戚还是？” 姑娘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找男人！” 秦小雨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住，这姑娘长的媚，说话也有点豪放啊。 罗湛皱了皱眉头，起身去车厢街头透气，两个女人的谈话他不太适合在场。 姑娘见罗湛离开，大方的自我介绍道：“我叫汤圆。” 第四四零章：小四的反应 秦小雨很想乐，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憋着笑的点头：“我叫秦小雨。” 汤圆毫不介意的说：“我汤圆这个名字很可乐吧？没错，字也是那两个字，汤圆的汤，汤圆的圆。” 秦小雨觉得汤圆长的妖媚，但是还挺好说话的，指了指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挺好看的。” 汤圆无奈的挠了挠头发：“没办法，自来卷。” 秦小雨笑着说：“你这倒是省了烫头发的钱。” 汤圆抿嘴笑了下，妩媚的大眼一笑带着迷离的风情。 秦小雨心里感叹，有的人天生就自带媚骨，这是学都学不来的，视线又落在汤圆的胸部，心里又感叹，名字叫汤圆，这胸可一点也不汤圆啊，波涛汹涌的很啊。 罗湛转了一圈回来，坐在秦小雨旁边拿出本书看。 汤圆故意伸过头凑到罗湛眼前，好奇的说：“天啊，全是蝌蚪文，真厉害。” 蝙蝠衫的领口有点儿大，这么一俯身过来，里面山峰朦胧尽显。 秦小雨突然心里不舒服起来，这个汤圆看着挺单纯的，怎么干这事有点不检点啊。 汤圆只是探了一下身子，见罗湛眼皮都没撩一下，笑着靠回座位上，她旁边的乘客是位三十多岁的大姐，见了汤圆的动作，不屑的撇了撇嘴，把身子侧到一旁。 汤圆却跟不在意般，靠在座椅上笑着冲秦小雨说：“你命很好。”说着脸扭向车窗外，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脸上闪过瞬间的难过。 秦小雨心里有些纳闷，汤圆为什么会突然有难过的表情呢？想着身子往罗湛身边靠了靠，头枕在他的肩头睡了起来。 短途车没有卧铺车厢，所以这一夜他们只能坐到省城。 秦小雨一路上都偷摸观察着汤圆，防止她再故意卖弄风骚，还时不时的看看罗湛反应，女人的心眼就是这么小！ 到了省城火车站，汤圆利落的收拾行李下车，还不忘笑着跟秦小雨说再见。 秦小雨看着汤圆离开的背影，小声的问罗湛：“汤圆好看不？” “想什么呢，赶紧下车。”罗湛无奈的笑了下，女人的小心思啊。 秦小雨撇撇嘴，男人不都是视觉动物，当然女人也是。 所有的一见钟情，首先都要有个好皮囊不是。 这一次罗湛算好了时间，在省城就停留大半天，秦小雨想了想，怎么也要给罗丹带点小礼物回去。 拉着罗湛去市场转了一圈，也没买个什么，很多小吃也不适合长途带，衣服啥的也没有京城的好看。 索性算了，不如回京城再说吧。 这一趟出门来来去去花了半个月时间，到京城已经是八月底了。 秦小雨跟着罗湛回到家时，看着大门大开，门窗都敞开，跟遭了贼一样。 秦小雨惊讶：“我明明关着门窗走的啊。”边喃喃自语，边进屋看见罗丹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啃苹果。 罗丹一见秦小雨和罗湛进门，尖叫一声，把手里的苹果一扔：“哎呀，你们太不够义气了，怎么说跑就跑了。” 秦小雨尴尬的朝罗丹直笑：“我们走的时候不是去文工团看过你吗？” 罗丹大吼大叫的说道：“太过分了，看我一眼人就不见了也没说去省城啊，我都在家等了多少天了。” “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秦小雨嘿嘿笑着说。 罗丹斜睨了眼大哥，不满的问道：“是不是也没有给我带礼物？” “还真没有，时间短我们转了一圈，觉得还没有京城的东西多，要不回头你去商场，看上啥我掏钱？”秦小雨笑眯眯的说道。 罗丹努努嘴：“这还差不多，好了你们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们做饭，你闻闻你都臭了。”说着还嫌弃的捏了捏鼻子。 秦小雨脑门黑线，这么热的天做三四天火车能不臭吗。 罗丹做饭手艺一般，也是属于能吃类型。 秦小雨却满足的吃了两碗面条，喝了大半碗汤夸赞的说道：“比火车上的饭好吃多了。” 罗丹不满：“合着我的手艺也就能跟火车上的饭比了。” 秦小雨嘿嘿乐：“咱俩不是差不多嘛。” 吃了饭罗丹又主动的洗碗收拾厨房。 从厨房出来看见秦小雨靠在沙发上，罗湛不在估计上楼去了，纳闷的问：“小大嫂，你怎么不上楼歇会儿？” 秦小雨笑的狡猾：“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罗丹微微窘迫了下，嘿嘿一乐：“宋修言的伤咋样？” 秦小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罗丹坐过来，才小声的说：“如果破相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罗丹很实在的想了想说：“不知道，我要亲眼看了才能决定，我不想说违心的话，说就算容貌全毁我也喜欢他，这不现实啊。” 秦小雨就喜欢罗丹这点，不虚伪很本真，笑着说：“倒是不严重，不过宋修言可能最近不会见你？” “为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他小时候很多事？包括他小时候被欺负受虐待的事？” 罗丹想了想点点头：“对啊，不过小时候的宋修言是挺怂的，别人打他，他也不知道还手。” 秦小雨点头：“所以宋修言心里有个坎他自己过不去，他跟你大哥说，他喜欢你，可以为了你失去生命，但是却没办法做到平静的跟你比肩而立。” 罗丹沉默了，低头看着手指甲。 秦小雨有些担心，但是也不敢开口，心里也猜不透罗丹的想法。 好半天罗丹才抬头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 秦小雨有些吃惊：“你不去问问他吗？” 罗丹鬼精灵的一笑：“放心吧，宋修言既然说他喜欢我，那我还去问什么？我去了反而还自找麻烦，这种人的自尊可笑的要死。” 秦小雨不太懂了：“那你打算在京城等宋修言？” 罗丹嗤笑：“我干嘛要等一个胆小鬼？等着吧，回头我给宋修言送个大礼。”表情带着神秘和执着。 秦小雨好奇：“什么大礼？还搞的这么神秘，你不会是想找个人假装结婚来气他吧？” 罗丹瞪眼看着秦小雨：“小大嫂，你太俗了，我才不干这种事呢。” 第四四一章：不配 秦小雨搞不懂罗丹的想法了。 罗丹却把脚翘在茶几上，得意的哼着一条大河。 秦小雨顿时觉得罗湛太了解罗丹了，她还怕罗丹知道了会心里难受，或者冲着去找宋修言，那知道她既不难受也不冲动，还在这里哼起了歌。 唱了一会儿歌，罗丹才笑着说道：“妈前两天打电话了，说她和二嫂过几天带着贝贝回来。” “真的，天啊，怎么想着回来了呢？上次我打电话，听妈的意思说是准备过年回来。”秦小雨惊讶了。 罗丹挠头：“不知道，听妈说好像是二嫂家里这边生意出了点问题，二嫂急着回来看看。” 秦小雨纳闷：“会出什么问题呢？” “等回来就知道了，晚上想吃啥？一会儿我去买菜。”罗丹很贤惠的说道。 秦小雨摸摸肚子：“不是刚放下碗，怎么就说吃晚饭的事，你今天咋这么勤快？” 罗丹眯眼乐：“在攻克宋修言这个榆木疙瘩前，我要先攻克了厨艺。” 秦小雨叹气：“我是没有天赋了，同样的东西我做出来这么就难吃呢？” 罗丹语重心长的说：“这样不行啊，以后我大侄子大侄女该受苦了，天天吃你做的那么难吃的饭，不离家出走才怪呢。” 秦小雨笑着怼了下罗丹：“胡说什么呢，我家娃要是敢嫌弃我做饭难吃，那她自己找个做饭好吃的去。” 罗丹笑：“霸道，不过我大哥做饭好吃，以后你们娘俩吃现成的就行。” 两人胡乱的聊着有的没的，院里传来脚步声，门帘被撩了起来，宋北雄直戳戳的进来。 罗丹和秦小雨赶紧坐正身子，看着宋北雄也不说话。 宋北雄没了以往的专横，看着秦小雨说道：“听说你们去看修言他们了，他们还好吗？你沈阿姨还好吗？” 罗丹冷笑：“可以啊，都这样了消息还挺灵通的，我大哥他们刚进门，你就来问了，你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宋北雄哑口无言了，最近他家里的事闹的全城皆知了，很多跟他相熟的人也不跟他来往了，连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见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往他房间送的开水常常都是温的，他跟上面反应，上面回应也很敷衍。 如果不是看他岁数大，估计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想了他还有个儿子，他与其在疗养院受罪，不如找宋修言。 罗丹见宋北雄这个样子，扯扯嘴角：“以后没事你也别来我家，我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宋北雄心里的怒火一下起来了，瞪眼又准备开骂。 罗丹的眼瞪的比他还大，说道：“别以为我是怕你啊，我也不怕气死你，像你这样的人就配去大街上捡垃圾。还能住好房子，还有人伺候你吃饭，真是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宋北雄只觉心口一阵疼，想反驳又反驳不出来。 到此时，他依旧不觉得是他错了，他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还错了吗？ 秦小雨拉了拉罗丹的手，她可不想宋北雄最后气死在自己家里。 罗丹这次偏就不听话了，瞪着宋北雄：“你生儿子不养，却处处坑他，现在好意思让他来给你养老，家里有剩饭喂大街上的流浪狗，也不给你，因为你都不配糟蹋粮食。” 宋北雄脸气的铁青，用手指颤抖的指着罗丹：“你，你……你在胡说什么？一点教养……” “啊呸，少跟我提教养，对待畜牲我从来不需要教养，赶紧麻溜走，你现在就算装可怜，也不会有半个人同情你。”罗丹不等宋北雄说话，直接用话堵了回去。 秦小雨佩服的看着罗丹，吵架这事，她还真是不如罗丹嘴皮子利落。 宋北雄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看着罗丹，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恨意。 罗丹好不客气的瞪回去：“恨我干嘛？你当初抛妻弃子，四处骗婚难道是我指使你干的？” 宋北雄身子抖了几抖，突然如丧家犬一样，耷拉着肩膀离开。 秦小雨拉着罗丹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呢，也不怕把他气死。” 罗丹气哼哼的说：“你没看出来吗？这个老匹夫根本气不死啊，不过他以后日子也不好过。”说着露着得意的微笑。 秦小雨点头：“有你当他的儿媳妇，他也甭想有别的想法。” 罗丹哈哈笑着躺靠在沙发上：“别说我是他的儿媳妇，太恶心了。” 秦小雨也跟着笑，过了一会儿才好奇的问：“最近有没有听说那个李新梅的消息？” “没有，那个好吃懒做的人跑出去能干什么好事啊，她儿子不是还在福利院，我听院里的邻居说，福利院给宋北雄打了好几次电话，让他把孩子接回来，他就是不肯。” 秦小雨感叹：“这孩子以后肯定完了，心里不得恨死他这个亲妈。” “对了，还有宋嘉言判了，好像十二年呢。”罗丹继续是非道。 秦小雨有些纳闷：“怎么这么快，才过去半个多月，不该判的这么快。” 罗丹摇头：“那就不知道，估计是我听差了吧。” 秦小雨又跟罗丹聊了几句，觉得眼皮都有些睁不开：“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上楼睡会儿，晚上我想吃饺子。” 说完也不看撅嘴不乐意的罗丹，径直上楼。 罗湛在书房伏案不知道在写什么，秦小雨探头笑说：“明天咱们去我爸那边啊。” “好，跟罗丹聊完了？” “嗯，宋北雄刚来了，你怎么没下去？”秦小雨好奇，以罗湛的耳力，应该是完全可以听见的啊。 罗湛拧上钢笔摇头叹气：“我不在，小四可以放开的怼他，如果我下去，不管就不太好了。” 秦小雨撇撇嘴：“这种人都不用给他脸的，你先忙吧，我要去睡会儿，感觉闭眼旁边的东西都是晃动的。” “嗯，一起啊。”罗湛收起桌上的纸和本子，过来揽着秦小雨的肩膀。 秦小雨默了：“我是说困了睡觉，可没有其他的啊？” 罗湛笑着逗她：“我也是说单纯的睡觉，你又想到哪儿了？顺便我有点儿事跟你商量。” 第四四二章：都有心事 秦小雨笑闹着轻捶了罗湛一拳，任他拥着自己回卧室。 到了卧室，罗湛让秦小雨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很郑重的说：“你不是想自己做点什么吗？” 秦小雨点头：“嗯，可是我现在天天贪图安逸，又不想做太辛苦奔波的工作，这样以后就不能跟你和宝宝天天在一起了。” 罗湛仰脸看着她，眼眸中带着笑意：“你有没有羞啊，天天把宝宝挂在嘴边，我是想说你可以注册一个珠宝设计公司，将来可以在家设计玉件雕刻什么的，不过也会很辛苦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国内这些还不成熟，根本不行啊。”秦小雨有些犹豫。 罗湛笑着说：“你现在可以先去注册好公司，然后就是沉下心思学习，等以后市场份额变大，你不就一下成了第一人，再说所有的生意过了九零年，都会如朝阳东升，肯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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