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那里都是精品玉石翡翠，肯定也不能让你们带回家做，如果有一天你们有了能力，完全可以出来单干。只是现在，你们守着再好的手艺也是白搭。” 夏水生还在犹豫。 杏梅已经利落的把大鹅收拾好，炖进锅里，从厨房出来听见顾小北的话，过来说道：“只要给钱，去哪儿干不行？再说京城又不是很远，出去闯闯怎么了？看看咱们这个穷山穷村！” 夏老爹叹口气也劝夏水生：“对，咱们这儿离京城又不远，去试试吧，看电视上城里都住着楼房坐着小汽车，你还年轻，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没前途。” 夏水生被父亲和妻子说的有些心动，依旧闷头不吭声。 中午在夏家吃了铁锅炖大鹅烀玉米面饼子，顾小北走的时候，偷偷在盘子底下放了五十块钱，用眼神示意秦小雨不要再放了。 出门走前，顾小北跟夏水生说：“我把电话留给你，你要是想通了，想去京城开开眼界，给我打电话就成。” 夏老爹和杏梅都在一边帮腔：“你们放心吧，只要水生去京城，肯定给你们打电话。” 顾小北开车走出一段路，秦小雨回头，看见夏家一家三口还站在门口，感叹说：“都是好人啊。” 顾小北认同：“这里你看离京城不远，但是偏偏就贫穷，干旱缺水，人们也不愿意走出去。有很多手艺人，脑子不变通，也只能干辛苦活，挣一点点辛苦钱。” 秦小雨点头：“咱们是不是还要在京城搞个厂子。” “对，我让小胖大伯帮着想办法，还有原料，陆老三和罗森不是要从新省搞玉石厂子，让他们也快点。” 秦小雨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生意，关系网绝对能让人少走很多冤枉路。 顾小北又问秦小雨：“刚才我也没好意思问你，那个夏厂长的手艺你觉得咋样？” “很好啊，做石雕最难的就是读懂石头，同样一块石头，能读懂石头的人和懂石头的人，刻出来的完全两样，一个石纹的走向不同，风格就不一样了。” 顾小北听了只摇头：“我真是没那个耐心，要是让我坐那儿数钱啊，我可以数一天不挪地，要是刻石头画画，我三分钟都坐不住，我家小胖就随我了。” 秦小雨直乐：“嫂子，我的爱好也是数钱啊，一直数到手抽筋都不会累的。”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 到傍晚才赶到京城，顾小北先送秦小雨回家，正好赶上罗家晚饭时间，也就没客气，洗了手坐下吃饭。 一坐下看见闺女新买的小大衣胸前一团黑，诧异的问：“小胖，你今天还练习写大字了？” 小胖使劲摇头，咽下嘴里满满的米饭说：“没有，我和果果给毛毛染色了。” 顾小北哭笑不得，指着小胖胸前的黑色：“那你自己弄脏的，回家你要负责把它洗干净啊。” 小胖小脸一垮：“妈妈，我不会啊，因为你是最聪明的妈妈嘛。” 秦小雨听了心里一惊，看着果果认真吃饭的模样，对果果的执着感到无奈，这么小一点儿，惦记一件事，就非要做到，以后估计也是个非常有主意的小丫头。 “我先去看看毛毛啊。”秦小雨放下碗筷出去。 毛毛这会儿已经接受自己变成个丑八怪的事实，正在库房和七只小家伙疯呢，看见秦小雨进来，又记起自己身上的难看，呜咽一声不乐意的冲秦小雨说：“你看果果干的好事，我力气都没有她大。” 秦小雨愕然的看着脏成一团，巨丑无比的毛毛，好一会儿才安慰说：“等明天天气好了，我给你好好洗洗，要是不行，我把你上面这一层剪掉。” 毛毛也没有好的办法，现在只能听秦小雨的：“那好吧，以后再也不能相信果果了。” 吃了晚饭，秦小雨送走顾小北一家三口，拉着果果上楼谈话：“果果，下次不能再给毛毛它们染颜色了，它们的颜色是大自然给它们最好的保护色，因为大白它们以前住在雪山上，白色的毛可以保护它们不被敌人发现。” 果果歪着头看着秦小雨：“可是这里不是雪山啊？” “可是它们已经习惯了它们身上的白色啊，再换其他颜色，它们会不喜欢的。”秦小雨学着果果的语气说话。 果果想了想说：“天天穿白色的不好看，下次给毛毛染个漂亮的颜色，它就不会难过了。” 秦小雨一听果果这是还不肯放弃啊，笑着摸着果果的脑袋：“那你要先问毛毛同意不同意，要尊重毛毛的意见，你喜欢的不一定毛毛喜欢啊。” 果果弯眼点头：“妈妈，妈妈，我知道，这个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虽然用的不对，但是秦小雨依旧诧异：“这是谁教给你的啊？”她总觉得果果太小，每次太深奥的语句，她都是掰开了揉碎了的讲道理。 果果开心的说：“莫忘哥哥教的啊。” “莫忘哥哥还教什么了？” 果果抬着小脸认真的想了会儿说：“藏锋敛锐。” 秦小雨惊讶的看着果果，难道果果的异能被莫忘发现了？平时她也叮嘱果果，要小心点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会兽语，力气大这些事。 “莫忘哥哥怎么说的？” 果果很认真的学着莫忘的原话：“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不一样的地方，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惦记的。” 第八九六章：工作（三更） 秦小雨确定莫忘一定看出果果不一样的地方了，心里也是一惊，多亏莫忘是个善心的孩子，要是换个别有用心的人，这就非常麻烦了，赶紧叮嘱果果：“果果也要记得莫忘哥哥的话啊。” 果果点头：“记得，不用大力气。” 秦小雨笑着摸了摸果果的小脑袋，很多人就算看见果果和毛毛它们说话，也只会觉得是自言自语，如果要是看见果果力气过人，就容易让人起坏心了。 夏虹抱着墨墨上楼：“娘俩说什么呢？躲在屋里不出来啊？” 秦小雨赶紧起来过去接过墨墨笑着说：“我在跟果果说，以后不要再给毛毛染颜色了。” “这个淘气丫头。”夏虹宠溺的看着秦小雨。 周一一早，秦小雨带着钱先去跟房主做了过户，把钱付清，拿了房门钥匙去秦朗家找冯玉珍。 到了秦朗家，只有冯玉珍一个人在家，有些惊讶：“我嫂子和婶子呢？” “出去了，我遛弯儿回来她们就没在家，可能去买菜了吧。”冯玉珍一脸喜色的说着。 秦小雨看冯玉珍这会儿神采飞扬的模样，有些好奇：“妈，你是遇见什么大喜事了？”她真是担心冯玉珍又被骗了。 冯玉珍笑着点头，很神秘的说：“我找了个工作，去一个老人家里做饭打扫卫生。” 秦小雨惊讶：“靠谱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 冯玉珍白了秦小雨一眼：“怎么不靠谱，我问了附近的人，都在那一片找活，我就也每天早早去，去了三天才碰见一个老先生愿意请我去，让我明天去先试试。” 秦小雨知道这会儿没有什么中介，所有出来找活的人，都会聚集在一个大桥下，或者菜市场附近。有人用人，过去喊一嗓子，就会呼啦围过一帮他需要的人，再从中间挑个合眼缘的。 依旧不放心的说：“妈，地址给我，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冯玉珍瞪了秦小雨一眼：“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总被人骗啊，我都问清楚了，那家就老两口，那个老先生的老伴身体不好，坐在轮椅上。我就去做饭收拾屋子就行，老先生自己伺候老伴儿。” 听着条件是挺不错的，秦小雨却不放心，因为冯玉珍被骗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妈，明早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还有房子手续都办好了，这是钥匙，你随时可以搬过去住。下午我再去添置些生活用品，被褥啥的我从家里给你拿一床。” 冯玉珍乐呵呵的接过钥匙：“成，咋样都成，反正那个老先生家不管住，我每天还要回去住。” 秦小雨觉得冯玉珍真能找个靠谱的人家当保姆也行，有个事做了，她就不会在家一个人瞎琢磨，老弄出点儿让人心惊气闷的动静。 冯玉珍心里这会儿正美，老先生说一个月给她一百八十块钱，管三顿饭不管住，但是要求冯玉珍要去做个健康检查。 冯玉珍虽说性格非常的随心所欲，但是做家务上却是把好手，从来不管新旧的衣裳，都是洗的干干净净，屋子再忙也收拾的利利索索。只是秦振华没了后，她少了主心骨，性格有些放飞自我，想起一出是一出。 秦小雨又细问了那家是做什么，冯玉珍一问三不知，这让秦小雨更不放心了：“明天我还是跟你过去看看吧。” 说话间，江蕊抱着孩子，刘桂香拎着菜进来。 “什么时候来的？”江蕊原本绷着的脸，看见秦小雨笑着问道。 秦小雨看了眼冯玉珍，才回答：“刚来一会儿，出去买菜了啊？” 江蕊点头：“是，我去看看冬储白菜什么时候下来。” 秦小雨隐约觉得江蕊情绪不对，当着刘桂香和冯玉珍面又不好意思问，坐了一会儿起身道别，江蕊坚持的送她下楼。 到了楼下，江蕊开始大吐苦水：“你妈昨天问我要生活费呢，说以后她也不在这儿住不在这儿吃，让我们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我现在刚接到学校的通知，下个月去上班，被分在图书室，一个月也就二百多块钱，加上你哥的工资，我俩也就五百多，你妈开口就要一百。我说她要是不在这儿住的话，我负责给她买面粉清油，她不肯。就要一百块钱，你说她到底咋想的。” 秦小雨心里叹了口气，冯玉珍咋想的她太清楚了，觉得刘桂香住这儿，江蕊把秦朗挣的钱都花到娘家身上了，所以想着办法的要一点儿，存着留给秦朗。却没有算过来帐，秦朗的不就是江蕊的啊。 江蕊无奈的说：“你哥要是在家，我还真不怕你妈这样。可是你哥不在家，要是我把她气着了，你哥回来还以为我多容不下你妈呢。” 秦小雨也没办法多说：“我在闵庄村买了个院子，这一两天我妈搬过去就好了，不过生活费啥的，你可以等我哥回来了商量下，多少随心吧。” 江蕊点头：“只能这样了，我妈也在背后烧火，哎，我这日子过的憋屈死了。” 秦小雨只能不痛不痒的安慰江蕊几句：“好了，你赶紧上楼吧，下面挺凉的，我也要赶紧回去给恩恩喂奶了。” 江蕊才不高兴的跟秦小雨道别上楼。 第二天一早，秦小雨早早到秦朗他们家属院门口等着，生怕冯玉珍一个人跑着去上班。 果然刚到大门口，冯玉珍穿着一件枣红色棉袄，带着薄围巾，拎个花布兜子急匆匆的往外走，看见秦小雨有些责怪的说道：“你咋还真来了，我都说了我一个人能行，我又不是三岁两岁，还能老吃亏不长记性啊。” 秦小雨笑着说了别的：“昨天下午我把锅碗瓢盆都买了，被褥也拿过去了，今天我让送蜂窝煤的过去，卸一千块煤球，你冬天也别舍不得烧。” “知道了，赶紧走吧。”冯玉珍心情大好的催着秦小雨。 秦小雨跟着冯玉珍的脚步走了一会儿，冯玉珍突然问：“昨天你和你嫂子下楼，你嫂子说啥了？” 第八九七章：顺利（国庆节加更） 秦小雨摇头：“没说啥啊，就说她工作上的事，小月亮这么大了，她的产假都超长休了。这会儿给她安排了个不是很如意的岗位。” “她妈不是在这儿呢，她休息那么长时间干嘛？不耽误挣钱啊。”冯玉珍有些不满意，她就觉得江蕊和刘桂香娘俩不干活，光花她儿子的钱。 秦小雨扭脸看着冯玉珍：“妈，不是我嫂子不去上班，而是她没人没背景，生了孩子一直没有合适的岗位，现在才轮上这么个管理员，要是不去估计还要等。然后每个月只能领一点生活费。” 学校教师间的竞争原本就激烈，看着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是个小小的社会，包罗万象。 冯玉珍吭哧了一会儿：“既然没有合适的岗位，干嘛还要两个人看一个孩子，这城里干什么都要买的，面粉清油啥都花钱，多一个人不是浪费吗？” 秦小雨觉得和冯玉珍没法沟通，她始终站在维护儿子的立场上，却没有想过带一个孩子多累。 两人按老先生留的地址，坐着公交车过去倒是不远，三四站的地方，在昆明湖南边的一个家属区。 家属区是几排平房，住的都是空军指挥学院的退休老教师。 按着门牌号找了过去，秦小雨过去敲门，好半天才听见屋里有人问了句：“谁呀？” “你们昨天找的阿姨。”秦小雨大声说道。 又过了好半天，才有脚步声过来开门，是个戴着眼睛头发全白，慈眉善目的老人。 秦小雨赶紧笑着说：“伯伯，我陪我妈过来做工，我怕她不熟悉路。” 老人笑着一语道破：“你是怕我们是骗子，不放心你妈过来上班吧。” 秦小雨大方的承认：“我妈心软，看谁都是好人，所以我们做儿女的不放心。” 老人笑着让两人进屋，冲里屋喊了声：“素芬，我请的阿姨来了，是新省人，会做你爱吃的拌面，回头就让她做啊。” 屋里没有人应声，老人却笑着让冯玉珍和秦小雨坐。 客厅很简单的摆着一组三人座沙发，茶几上堆满了书，墙边立的朱红色书柜里，也是满满当当的书。 秦小雨和冯玉珍一坐下，老人家就自我介绍说：“我姓颜，颜仲旭，你们可以称呼我颜老师。” 冯玉珍笑着接话：“颜老师，我第一次出门上班，很多东西都不懂，识字也不多，你要多说几遍才行。” 秦小雨心里有些惊讶的看着冯玉珍，什么时候还会说漂亮话了。 颜仲旭笑着摆手：“我家没什么关系，就是爱吃西北面食，年轻时我们在新省住过，所以对那的面食念念不忘，昨天听说你是新省人，所以才没犹豫的同意了，今天你们来看了也放心了吧，一会儿去做个体检，到时候拿着结果过来直接上班，如果合格了，工资我从今天开始给你们算。如果不合格，我也会把这几天的钱给你们。” 冯玉珍摆手：“放心吧，我身体肯定没什么问题的，我常年连感冒都不得。” 颜仲旭笑着点头：“不要怪我事情多，我老伴儿身子不好，所以我还是小心些好。” 冯玉珍非常八卦的问：“你家老嫂子身子啥病啊？没事多推着去晒晒太阳。你家孩子呢？孩子不管啊。” 颜仲旭推了推眼睛，脸上露出难过的神色，没有多说。 秦小雨赶紧拽了拽冯玉珍的衣服，笑着说：“颜老，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着我妈去体检了。” “好，那就麻烦你们多跑一趟啊。”颜仲旭说完冲冯玉珍说：“有个闺女真好啊，出门啥的都陪着。” 冯玉珍笑的有些自豪：“是啊，我这儿闺女好着呢。” 秦小雨怕冯玉珍再说下去，显摆的毛病又露出来，赶紧跟颜仲旭道别，拉着冯玉珍出去。 “妈，你要是真在这儿干了，千万别好奇人家的家务事，问人家的孩子什么的。”秦小雨在路上叮嘱道。 冯玉珍有些不明白：“为啥不能问？我这不也是关心他们啊，你说这么大岁数，老伴儿坐轮椅，我咋就不能问问了，我这也是关心啊。” “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呢？人家不想你知道这么多呢？你这样的关心，在人家眼里反而像偷看人家隐私一样，反正你记住，做完你该做的就行，多余的话不要多说。”秦小雨再三交待。 冯玉珍才不情不愿的点头。 秦小雨带着冯玉珍去医院做了体检，因为早上吃饭了，做不成肝功化验，只能等明早再来。 从医院出来，秦小雨让冯玉珍去新买的院子等着，送蜂窝煤的下午过去。 冯玉珍有些怕孤单的问：“你不跟我去啊？我一个人在那个院子多没意思。” “恩恩还要吃奶，等有空了我就过去找你啊，你一会儿路上买点菜回去。”秦小雨安抚说。 冯玉珍点头：“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啊。”说着拎着花布兜子，转身往公交车站走去。 秦小雨看着冯玉珍孤单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神，才抬步跟了过去。 等冯玉珍体检都忙完，秦小雨才又松了口气，搂着恩恩和墨墨在家偷懒。 果果趴在地毯上，撑着下巴晃着小脚丫：“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果果都快梦不见爸爸了。” 秦小雨乐着看着果果：“什么叫快梦不见了啊？” “就是好久梦不见啊。”果果瞪圆眼睛认真的说。 恩恩吭哧的翻身，非要往墨墨身上压，墨墨原本懒得动，见恩恩这么欺负人，不乐意的吭哧翻身到一边，远离讨厌的恩恩。 恩恩契而不舍的继续翻身去找墨墨，嘴里还啊啊喊着。 果果爬着坐起来，指着恩恩说：“妈妈，恩恩不乖，老想欺负墨墨。” 秦小雨看着两个小家伙的小模样，笑着说：“对，恩恩怎么老想欺负墨墨啊？一定是墨墨太懒了，恩恩想帮墨墨运动一下。” 墨墨啃着拳头，心里不服气的想，他哪里是懒啊，他这是养精蓄锐，等他能走能跑的时候再说。 恩恩趴着，吭哧涨红脸的想往前爬，可惜腰没力气，半天也没有挪一步，逗得秦小雨和果果直乐。 第八九八章：回来了（一更） 夏虹上楼站在屋门口笑着问：“怎么这么开心啊？我还听见墨墨还是恩恩的喊声了呢。” 果果跪坐起来指着恩恩说：“是小二在喊，他要欺负小三，小三不让他欺负，他就使劲喊，一点儿也不乖。” 夏虹笑着说：“小二就是个小淘气包啊。”说完跟秦小雨说：“我去小四大舅家，刚打电话来说，他家闺女要结婚了，我过去看看啊。” “好，你路上慢点儿啊。”秦小雨知道罗湛的大舅家在东边，平时来往虽少，但是亲戚之间的感情都挺好。 夏虹下楼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和一身泥水的罗湛撞个正着：“衣服怎么还是湿的？咋不换了再回来？” 夏虹又跟着罗湛转身进屋。 “没事，执行完任务正好里家近，就直接回来了。”罗湛脱了迷彩外套，里面军绿色的绒衣也是湿答答的。 “赶紧上楼去洗个热水澡，现在天这么冷的天，小心别感冒了。”夏虹唠叨的在后面催促。 罗湛还没说话，果果已经咚咚咚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爸爸，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说着张开小胳膊要让罗湛抱。 罗湛蹲下身子，伸手钳住果果冲过来的小身子：“爸爸身上湿，等换了衣服再抱好不好。” “爸爸，还走吗？”果果担心爸爸这次又露个面，待一会儿就走了。 “后天走。”罗湛说着牵着果果的手起身，跟夏虹说了声上楼。 夏虹又去嘱咐孙阿姨煮点姜汤，才放心的出门。 秦小雨听见声音，站在屋门口等着罗湛上楼，还要时时看着两个小家伙翻身别压在一起了，看见罗湛一身湿答答的上楼，心疼的赶紧让他去洗澡换衣服。 果果站在卫生间门口，一直不停的问：“爸爸，你洗好了没有……爸爸，赶紧出来啊……爸爸，你洗快一点儿哦……” 门口有个小八哥一样的果果催着，罗湛只能快速的冲一下，赶紧穿上衣服出去，抱起果果：“果果这么想爸爸啊？” 果果点头：“嗯，果果想爸爸，妈妈也想爸爸，小二和小三也想爸爸。” 罗湛抱着果果进屋在地毯上坐下，看着吭哧翻身的恩恩和墨墨，惊讶的说：“两个小家伙都会翻身了啊？” “对啊，他们可是一天一个样呢，你都一个月没见了吧，再不回来恩恩和墨墨都要忘了你了，”秦小雨笑说着抱起墨墨递给罗湛。 罗湛有些愧疚的看着怀里的墨墨，前些日子见的时候，还是软软的一团，现在硬棒多了，果果小的时候，他还能天天按时回家。现在回了京城却一两个月才能回来看看，只是短暂的看看，什么忙都忙不上，就要离开。 秦小雨看罗湛心有愧疚，赶紧说道：“其实也没事，咱们在这儿可比在新省好多了，家里地方大，果果楼上楼下跑着玩儿，又有李阿姨和孙阿姨帮忙，轻松不少呢。”说完又岔开话题：“我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这次都休息两天，大队长没回来，他在大队值班。” 秦小雨知道每次休假，像大队长和政委必须留一个值班，下次陆战国回来，罗湛就不能回来了。 “明天去看看我哥吧，我妈来了，我在闵庄村给她买了个院子，说是借钱买的，房本写的你的名字。到时候我妈说起来，你别说漏了啊。” 罗湛点头：“放心吧，妈不会在我跟前说的，她虽然有时候想法出格一点，胆子也小。” 秦小雨赞同：“是，我妈性子属于没有什么主见，又胆小怕事，要不当年也不能让三姑他们欺负。对了，我妈还找了个事做，去一个老教师家里做饭打扫卫生，我去看了，在空指家属院，人也挺好的。” 罗湛觉得挺好，冯玉珍刚五十多岁，身体健康硬朗，出去找个事做比在家里闲着好。 果果见爸妈聊起来没完，不乐意的撅嘴：“爸爸，爸爸，你都不跟我说话。” 罗湛赶紧低头看着身边靠着的果果：“好，爸爸跟果果说话，果果想说什么啊？” 果果撅嘴：“爸爸，你要问果果怎么不去上幼儿园啊？” 罗湛赶紧说：“果果怎么不去上幼儿园啊？” 果果乐的眼睛弯弯：“我后天去幼儿园。” 罗湛惊讶的看着秦小雨：“真的吗？” 秦小雨笑着点头：“是，妈过去说了一下，要不果果不够年龄，那边招四岁的学生，咱们果果才三岁。” 果果撅嘴不满意的说：“爸爸，你不相信我还去问妈妈啊。” 罗湛一手抱着墨墨，一手搂过果果：“那爸爸后天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果果点头：“好啊，爸爸以后天天送我上学吗？” “那不行，爸爸还要去部队，只能妈妈和奶奶天天送你上学了。”罗湛非常遗憾的说。 果果失望的弯了下嘴角：“那好吧，不过幼儿园离莫忘哥哥学校不远，果果可以跟莫忘哥哥一起上学了。” 罗湛看着果果刚才还失望的小脸，瞬间又神采飞扬起来，心里不舒服了，有种快要被取代的感觉。 秦小雨还在一边无意的给罗湛添堵：“小莫忘真乖啊，每次给果果讲道理，还教果果背会了很多英语单词，我教她，她都不爱学，莫忘教的一学就会，莫忘还教了一组数码，果果也都全记住了。” 秦小雨说着高兴，抬头看见罗湛黑下来的脸，扑哧乐了：“你呀，多亏就果果一个闺女，要是恩恩和墨墨都是女孩，你这每天活的多别扭。” 果果还在旁边跟着附和：“嗯，莫忘哥哥好，莫忘哥哥读英语的声音好听，像唱歌一样。” 秦小雨乐的更厉害了，抱着恩恩躺在地毯上乐，恩恩以为秦小雨在跟他闹，趴在秦小雨的肚子上，咯咯的乐着挥手。 墨墨靠在罗湛的臂弯上，看着疯闹的秦小雨和恩恩，心里鄙视幼稚。 晚上一家五口人都在地毯上打地铺，果果非要挨着爸爸睡，让秦小雨搂着恩恩和墨墨睡一边。 第八九九章：长大嫁莫忘哥哥（二更） 罗湛搂着果果睡觉，果果翻滚着小身子，凑过去搂着罗湛的脖子，趴他耳边小声的说：“爸爸，我给你说个秘密。” 罗湛半眯着眼睛说：“好。” 果果非常坚定认真的说：“爸爸，果果长大了要和莫忘哥哥结婚。” 原本办眯着眼睛的罗湛倏地一下睁开眼，惊的坐起身子，抱起果果：“果果，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 果果认真的点头：“知道啊，就是可以和莫忘哥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能天天在一起玩。” 秦小雨听着果果的童言童语直乐。 罗湛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很严肃的跟果果说：“果果，结婚是大人才可以做的事，但是结婚了也不能天天在一起玩啊，你看爸爸和妈妈结婚了，爸爸是不是也经常不在家？” 果果想了想也对啊，有些好奇的问：“那怎么样才能天天在一起啊？” 罗湛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莫忘当哥哥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你看你和墨墨弟弟，恩恩弟弟是不是天天在一起？” 果果一时没有转过弯，想了一会儿，觉得爸爸说的对：“那就一直当莫忘哥哥好了。” 秦小雨已经忍不住要乐出声了，赶紧用被子捂住嘴，看看罗湛如临大敌的模样。 罗湛好不容易哄睡了果果，看着两个小家伙也睡的正香，轻手轻脚的过去抱起秦小雨。 秦小雨轻呼一声，赶紧搂着罗湛的脖子：“你干嘛？” “我要和你谈谈关于果果的事情。”罗湛面沉入水，声线都不带起伏，看着很严肃的模样。 秦小雨心里不服，和她谈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来，秦小雨揉着酸疼的腰，瞪着罗湛，这哪儿谈谈，简直是差点儿把她拆入腹中。 罗湛心情愉悦的给果果穿衣服，又给两个小的换尿布，冲躺在被窝里的秦小雨说：“一会儿开车去你哥那儿，要不要把恩恩和墨墨都带上？” “就带果果吧，恩恩和墨墨都带上太闹了。”秦小雨想了下说，主要秦朗家人多地方小，两个孩子又拉又吃，非常不方便。 果果一听，看着秦小雨：“妈妈，可以去找莫忘哥哥吗？” 秦小雨摇头：“莫忘哥哥今天上课啊，等星期天才能见到莫忘哥哥。” 果果非常的失望，对去秦朗家兴趣不大。不过想想能跟着爸爸，最后还是开心的接受了。 出门前，夏虹叮嘱罗湛早点回来，再和她去趟大舅那里，那边准备嫁闺女，怎么也要过去露个面。 秦小雨担心冯玉珍不知道秦朗回来了，让罗湛开车先去闵庄村看看。 到了新买的院子时，看着大门锁着，想着应该不是去医院拿结果，就是去了秦朗家，和罗湛直接去了秦朗家。 冯玉珍已经到了秦朗家，她今天一早去医院拿了结果，一看各项指标正常合格，想着先去秦朗家说一声，明天就去上班，以后也没时间天天过来了。 没想到到了秦朗家，看见秦朗在家，冯玉珍突然觉得委屈起来，儿子回来了，她要是不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了？脸垮着问秦朗：“啥时候回来的？你知道不知道我来了？” 秦朗有些莫名其妙，抱着闺女跟冯玉珍说：“昨天小蕊跟我说了你来了，我想着一会儿太阳出来了，暖和一些抱着小月亮去看你呢。” 冯玉珍冷哼了一声：“如果我不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去看我呢？” 秦朗看了看江蕊，一脸茫然的看着冯玉珍：“妈，你这是怎么了？一早上就气哼哼的？我休假也只能休息一天半，明天就归队了，你说你来我能不看你去吗？” 冯玉珍看着小月亮乖巧的趴在秦朗的怀里，不舒服去了几分，看着儿子清瘦黝黑的脸庞，有些心疼的说：“你们部队伙食不好啊？咋还吃的黑瘦黑瘦的呢？” 秦朗咧嘴笑：“我们大队的伙食是最好的，这天天风吹日晒的，肯定黑啊。” 冯玉珍不满意的嘟囔：“这么辛苦还不如在家种地呢。吃喝不用花钱买。”她更心疼儿子累成这样，却要养三口闲人吃饭。 冯玉珍倒也不傻，嘟囔了几句，去厨房看刘桂香在干什么，见刘桂香灶上炖的鸡，心里才舒服点儿，脸上有了笑模样：“秦朗回来炖鸡呢？” 刘桂香笑着答话：“可不是嘛，看这秦朗瘦的，回来可不得好好补补。’ 冯玉珍点头：“是得补补。” 就听见客厅门响，罗湛和秦小雨牵着果果进门。 “哥，咋又黑了啊，不过比以前壮实了。”秦小雨笑着跟秦朗说。 秦朗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挥了挥胳膊：“那是，现在都是腱子肉。” 冯玉珍笑着从厨房出来：“我咋就看着瘦了呢？你还说壮实了。” 秦小雨笑着问冯玉珍：“你去拿体检结果了没有？咋样啊？” 冯玉珍点头：“都好着呢，明天我就去上班。” 秦朗一头雾水：“妈，你要上啥班？咋还体检呢？这才来几天啊，干嘛出去找工作？” 冯玉珍无所谓的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三个大人看着一个孩子，干瞪眼的吃空米袋子不挣钱吧？我去给人家当保姆，一个月小两百块钱呢。” 刘桂香和江蕊听了，觉得冯玉珍这话有些含沙射影，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秦朗一听去当保姆也急眼了：“妈，家里是没吃没喝啊，你咋还去给人当保姆呢？”他觉得那是伺候人的活，不到迫不得已怎么能出去丢人。 冯玉珍瞪眼：“当保姆咋了？又没偷又没抢，我也是劳动挣钱，有啥不行的？” 秦朗还是无法接受：“你这样出去给人当保姆，让别人知道了怎么想？觉得当儿子的无能，不能养活你，还要老娘出去伺候人！” 秦小雨知道秦朗骨子里大男子主义很重的，开口劝道：“哥，你别激动啊，妈出去找个事做，不是为了挣多少钱，只要能打发时间就好啊，再说做保姆也不丢人的，就像妈说是，是靠自己劳动来的，有什么不好？” 第九百章：舍不得（三更） 秦朗还是接受不了：“可以没事出去转转啊，干嘛非要去当保姆。” 江蕊要开口劝，被刘桂香一把拉住，，这话秦小雨可以说，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不能去说。 秦小雨接着说：“哥，你是不是瞧不起保姆？觉得妈做保姆丢你的人了？” 秦朗闭口不说话，心里确实多少有些觉得冯玉珍这样做有些丢人。 秦小雨劝说道：“其实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如果你自己先卑微了，那你就觉得这份工作卑微。如果你挺胸抬头，觉得自己这么做堂堂正正，那么旁人肯定不会说什么，所谓的议论丢人，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冯玉珍难得的和秦小雨站在一条线上：“对啊，有什么丢人的，我堂堂正正挣来的钱，我花着舒坦。” 秦朗沉默了好一会儿，抱着小月亮闷头坐着也不说话。 秦小雨推着罗湛过去跟秦朗聊聊，她拉着江蕊冯玉珍，刘桂香都挤进厨房。 冯玉珍不满意的说：“怎么就会觉得我丢人呢？” “妈，我哥就是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儿来，他觉得他无能，养活不了你，让你这么大岁数还出去当保姆，他心里肯定难受啊。还怕出去人家指指戳戳，说他不孝顺什么的。” 冯玉珍看着刘桂香和江蕊：“你们觉得丢人吗？” 刘桂香摇头：“丢啥人，咱们这个年纪什么苦没有吃过，去给人家做饭打扫屋子，这都不是事啊。”她倒是高兴冯玉珍能出去挣钱呢。 江蕊也跟着摇头：“妈，我也没觉得丢人，秦朗就像小雨说的，转不开那个弯儿吧。” 等四个人从充满炖鸡味的厨房出来，秦朗神色也缓和了很多，脸上还带着笑意，让小月亮站在茶几边上跟果果玩。 秦小雨松了口气，过去跟秦朗聊起来：“你放心吧，妈去做工这家，是个老教师，人也挺好的，家里也没什么事。” 秦朗叹口气：“我不能常在家，就麻烦你了。”说完扭头跟江蕊说：“以后你也常去妈那儿看看。” 江蕊点头同意。 冯玉珍也没当着儿子的面说要一百块钱的事，反正自己挣的都是给儿子攒的。 罗湛和秦小雨只是坐了会儿，就带着果果离开。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秦朗他们也就没多留。 路上秦小雨好奇的问罗湛：“你是怎么说通我哥的？”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他觉得什么样的身份不丢人，如果让他脱了军装，去种地他能接受不？”罗湛轻描淡写的说。 秦小雨惊讶：“就这么简单？” 罗湛微微颔首，当然他没有说，他还跟秦朗很严厉的说，如果换做是他，为了生存养家糊口，会不会去干掏粪工的活儿？劳动模范时某丢人吗？出来几天工作就有了高低贵贱之分？ 说的秦朗脸涨红，心里倒是接受了。 秦小雨搂着果果坐在后排想了会儿说：“如果你和妈下午从大舅家回来的早，带我出去学会儿车呗，别到时候考试，我过不了关啊。” 罗湛点头：“好，傍晚我带你去后面没人的路上开几圈。” 果果还惦记着明天她要上学的事：“爸爸，明天你送我上学啊。” “好，明天爸爸妈妈送你上学。”罗湛保证的答应着。 傍晚罗湛和夏虹从大舅家回来，罗湛带着秦小雨去没人的公路上练了几把车，秦小雨发现罗湛教的没有罗丹好，不满意的说：“小四教我的时候，我都可以开的很直，为什么你坐旁边，我这么紧张呢。” 罗湛无奈，因为他比罗丹教的仔细啊，罗丹教的时候，只告诉秦小雨只管往前开，不要回头就行。 他教的时候，让秦小雨各种注意，看秦小雨握方向盘的模样，他恨不得上手去指挥。 到夜幕低垂，秦小雨才放弃的喊着要回家：“回头我让钟毅再教教我，应该就差不多了。” 十一月十日，是果果正式成为幼儿园新生的日子。 一早起来，果果就迫不及待的让秦小雨给她换上新衣服，还要梳好看的小辫子。 夏虹笑看着穿着红色娃娃领外套，穿着黑裤子小红皮鞋的果果，夸赞的说：“果果像小公主一样漂亮。” 果果摸了摸小辫子，很臭美的说：“妈妈，再别个花花啊。” 李阿姨笑着给果果两边的小头发辫上分别别了两朵小红花。 果果满意的摸了摸小红花，开心的拉着罗湛的手：“爸爸，咱们赶紧走吧，要不一会儿要迟到了。”迟到是她跟小胖姐姐学的。 罗家小公主要上幼儿园了，夏虹让秦小雨抱着墨墨，她抱着恩恩，一起都去送果果上幼儿园。 秦小雨非常同意，她也想看看果果第一天上学的模样。 蓝天幼儿园是部队幼儿园，离家也不算远，都是机关大院的孩子。 罗湛开车带着一家老小去的时候，正是家长送孩子的时候，看着罗湛牵着果果，后面还跟着夏虹和秦小雨分别抱着孩子，送上学队伍不算壮观，只是秦小雨和夏虹怀里的孩子有些引人注目。 学校的老师过来跟夏虹打招呼，非常亲切的跟果果打招呼：“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罗忆安，我三岁了，我小名叫果果。”果果不怯场的回答。 等罗湛把果果的小手教给老师，看着老师牵着果果进校门，看着果果小小的背影背着个书包，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夏虹和秦小雨已经红了眼圈，秦小雨把墨墨递给罗湛，又跑着上去跟老师一顿嘱咐：“果果不能吃糖，一定不要让果果吃到含糖的东西，会非常危险的，还有果果的书包里装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要是吃饭洗手什么的弄脏了，可以给果果换上……” 老师笑着安抚秦小雨：“放心吧，我们肯定记得果果的注意事项。”于公这是她们的职责所在，于私这是罗景年的孙女，谁敢怠慢了啊。 秦小雨这才放心的看着果果跟着老师进校园。 果果走到一半回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爸爸妈妈和奶奶，突然觉得上学也不美好，眼睛顿时蓄满的泪水，眼巴巴的瞅着妈妈…… 第九零一章：适应（一更） 秦小雨看着果果的小模样，眼泪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 老师蹲下跟果果说了几句话，果果含泪点点头，使劲朝秦小雨和罗湛他们挥手，然后跟着老师转身走进校园深处。 秦小雨心疼的擦了下眼泪，心里突然跟空了一块一样，过去抱过墨墨跟罗湛说：“下午咱们要早点儿来接果果啊。” 夏虹心里也难受，这个小人儿从今天开始，就要上学了，突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知道果果在学校适应不适应，学校的饭菜能不能吃的习惯，和小朋友相处的好不好。” 罗湛搂了下夏虹的肩膀：“妈，你就放心吧，咱们家果果很棒的。”他心里也难受，刚才突然有种错觉，果果走进校园的门，好像一下长大了，就要离开他们展翅高飞了。 回去后，罗湛收拾完行李，过去搂着还在难过的秦小雨：“好了，我们都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果果也在学校努力适应，我们也要适应。等下午接果果的时候，你们一定不能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也不要太过于细致的去问果果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这样会让果果明天不想去幼儿园的。” 秦小雨点头：“嗯，我知道，就是觉得家里少了果果，一下安静了好多。” 等罗湛走后，夏虹和秦小雨两人没着没落的在家待着，两人隔一会儿看下墙上的时钟，午饭时，夏虹还偷偷跑去幼儿园打听了下，回来很高兴的跟秦小雨说：“老师说果果在学校吃了五个饺子，还喝了一小碗小米粥。” 秦小雨抱着墨墨听了也高兴：“那果果上午有没有哭？” 夏虹摇头：“老师说非常听话，就是一开始情绪不高，后来就能专心的听老师讲故事，和小朋友一起做游戏了。” 秦小雨这才放下心来，不停的说：“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果果在学校睡没睡午觉。” 两人又惦记的连午觉都没睡。 等下午快放学时，夏虹和秦小雨给恩恩和墨墨包了一下，又抱着孩子去幼儿园门口接果果。 看着果果背着书包，和小朋友手牵手从校门出来，秦小雨心里才觉得那一块空落落的地方补上了，笑看着朝她们跑来的果果。 “奶奶，妈妈，妈妈……我今天得了一个小红花。”果果跑的小辫子飞扬，兴高采烈的说着。 秦小雨笑着夸赞：“果果真棒，第一天就能得个小红花啊。” 夏虹抱着恩恩弯腰，用脑门儿顶了顶果果的脑门：“小果果真棒，为什么得个小红花啊？” “因为我上课没有说话，小手背背后了。”果果非常开心的说，今天在学校真的很想妈妈，很想家啊，这会儿见到奶奶和妈妈，感觉真好啊。 “果果真乖，明天还得一个小红花，好不好？”夏虹笑着说。 果果点头：“好啊，好啊。” 可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果果就有些反悔了，不是很开心的跟秦小雨商量：“妈妈，今天能不能不去幼儿园啊？” “为什么啊？”秦小雨给果果梳着小辫子问。 “因为我想在家陪妈妈，陪着弟弟啊，我走了谁陪你们啊。”果果非常认真的说。 秦小雨乐了：“可以等你放学回来陪我们啊？” 果果词穷了，想了会儿接着说：“可是要等好久才能放学啊。” 最后在夏虹和秦小雨的哄劝下，果果才不是很开心的背着书包去上学。 经过半个多月的磨合，果果终于顺利的过渡了幼儿入园排斥期。 秦小雨和夏虹也适应了果果每天不在家的状态。 秦小雨除了看孩子，就抓紧时间画洛瑟的设计图。 顾小北也是个办事利落的，半个月功夫，就在东郊联系到了一个废旧的工厂，一下签了十年的租约。 厂房落实下来不几天，夏水生也从老家到了京城，他终于想通了，愿意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出来闯一闯。 顾小北又忙的飞起的采购设备，让靳向东帮着进了一批电动钻头，这样就能节约人的体力，提高生产效率。 都安排妥当了，顾小北才开车带着秦小雨去参观她们的新厂子。 “怎么样？看看还缺什么？”顾小北豪气的指着修葺一新的厂房跟秦小雨说道。 秦小雨直咋舌：“嫂子，你这真是神速啊，这么快就弄好了，天啊，太厉害了！” 顾小北爽快的一打响指：“时不我待，机遇是不等人的，过了元旦就开张，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秦小雨看了一圈摇头：“太完美了，我心里的工厂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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