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盲盒（短篇随笔）_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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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的袖子快步走开。棠又眠听见了，却只是麻木地站在原地。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仰起头，让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仿佛这样就能洗去所有的痛苦和迷茫。 “小姐，需要伞吗？”一个老太太犹豫着走近，递过来一把折叠伞。棠又眠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谢谢，不用了。” 老太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雨越下越大，棠又眠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小公园。雨水打在秋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过去，坐在湿漉漉的秋千上，轻轻摇晃。这里没有人，只有雨声作伴。 “妈妈......”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妙安的声音。那个她亏欠了太多的孩子，那个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孩子。棠又眠捂住脸，终于放声大哭起来。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她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就在这时，一把黑伞突然出现在她头顶，挡住了倾盆大雨。 “又眠。” 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她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头金发。 “你怎么......” 跟我走吧。”埃利亚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棠又眠想站起来离开，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男人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 “你太累了，跟我回去吧。” 棠又眠静静看着他，而后缓缓摇头。 “谢谢你，埃利亚斯先生……” “但是，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不想和你们再有任何牵扯。” 说罢，棠又眠毫不犹豫起身，往大雨里走去。埃利亚斯撑着黑伞在她身后叹气。棠又眠一个人走了很久，走了很远。她的布鞋早已被雨水浸透，不知丢在了哪个角落，此刻的她正赤脚走在雨中的街道上。柏油路面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倒映着昏黄的路灯，像一条流动的星河。街角的咖啡馆里，一对情侣正在接吻。女孩的手上戴着一枚银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棠又眠停下脚步，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周聿泽的脸。 “看什么看！”一个醉汉突然撞了她一下，恶狠狠地推搡着她，“滚开！别挡道！” 棠又眠踉跄着后退几步，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水洼里。泥水溅在她的脸上，混合着雨水流进衣领。醉汉骂骂咧咧地走远了，留下她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雨水中。她慢慢撑起身子，手掌被碎石划破，渗出血丝。雨水冲刷着伤口，带来刺痛的感觉。街角的报亭前，一个小女孩正在躲雨。她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怯生生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棠又眠。 “姐姐，”小女孩突然开口，“你的手流血了。” 棠又眠低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掌。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递了过来。 “给你擦擦。” 棠又眠接过手帕，上面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花。她突然想起妙安，那个沉默寡言却温柔善良的孩子。 “谢谢。”棠又眠轻声说，她正想接过小女孩的手帕，突然一辆黑色轿车急刹在她面前，溅起一片水花。车门猛地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们做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地塞进后座。车门“砰”地关上时，棠又眠透过雨帘看见那个小女孩站在原地，手里的布娃娃掉在水洼里，吓得张大嘴巴哭了起来。 “姐姐！姐姐”小女孩的哭声被引擎声淹没。棠又眠挣扎着想要拍打车窗，却被男人按住肩膀。 “老实点！” 男人冷笑一声，将手帕粗暴地塞进她嘴里，堵住了她的呼喊，而后又用绳索将她牢牢捆住，动弹不得。棠又眠拼命踢打，指甲在真皮座椅上留下深深的抓痕，男人不耐烦，抄起座椅上的棒球棍便往她后脑打了过去。彻底昏迷前，她恍惚看见了他的眼睛。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流淌，像极了当年那些毒蛇爬过的痕迹。棠又眠的手无力地垂下，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医院轮廓，和那个还在雨中哭泣的小女孩。第115章安娜棠又眠在尖锐的疼痛中醒来，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她艰难地睁开眼，睫毛上黏着干涸的血痂。昏暗的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摇摇欲坠的钨丝灯，将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的水泥墙上。 “醒了？”阴影里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冰蓝色眼睛的男人踱步到她面前，火苗忽明忽暗地映照出他的半边脸。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棠又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是当时要烧死她的那个男人。只是，此刻的他换了瞳色。棠又眠下意识挣扎，麻绳深深勒进腕骨，铁椅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见她这种反应，男人知道她是认出了自己，不由轻笑。他猛地拽起棠又眠的头发，强迫她抬眼看他：“我已经给埃利亚斯打去了电话，只要周聿泽来见我，我就放了你。” 男人故意咬重周聿泽这三个字，德语口音让称谓变得扭曲。此时，周聿泽和埃利亚斯正拼命往这座废弃的仓库赶。时间回到三小时前。埃利亚斯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