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里,凌田和辛勤拥抱了很久,也聊了很久。 她一直不问他什么时候走,他便也不说,心想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吧,酒精的降糖作用可能持续好几个小时,虽然她喝的不算多,但还是有可能再次发生低血糖的。 从认识到现在,他们没有多少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却已经有过太多次触及心灵的对话,也许正因为如此,忽然跳到这一步,也并不觉得尴尬。 她去洗澡换了衣服,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又找了件印着学校名字的大 T 恤出来给他换上。两人对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他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讲给她听。 他跟她一样,起病便是酮症酸中毒。当时才八岁,上小学三年级,因为突发呕吐,去家附近的二级医院看儿科。医生只当是肠胃炎,来回折腾了好几天,后来转去上级医院才确诊,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他记得自己当时躺在 ICU 的病床上问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说,你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 他说,我没有糖尿病的,怎么会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呢? 医生说,你血糖已经高到毛糖都测不出了,还不是糖尿病啊? 他说,你们肯定搞错了,我没有糖尿病的。 医生烦了,最后给他一句: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凌田听着,品出一种跨越时空的幽默,却也想起自己在抢救室里的那一天。 她问过几乎一模一样的问题,但辛勤用不一样的语气给了她足够抚慰的回答。他当时说得特别仔细,耐心得甚至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你那时候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了吧?”她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 并不是因为单峰的交待,怕她投诉到医务科,他只是希望所有像他们一样的人都能在这样的时刻得到这样的对待。 这一问是有些伤感的,辛勤却笑了,点点头,继续往下说:“不光是那几句话似曾相识,还有很多事我住院的时候都做过。比如像艾慕那样,医生说什么都不爱听,像小卷那样大喊大叫,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而且,也特别抗拒打针。” 凌田没被点名却又感觉被点名,反问:“什么叫‘也’?” 辛勤更加笑起来,让她觉得他真的已经对那段经历释然了。 “后来呢?”她问。 “后来,”他手臂放松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眼睛望向窗外,看着夜雨在黑色的玻璃上划出银色的细线,再映出室内的暖光,他一边回忆一边说,“人抢救回来,转了普通病房,挂水,打针,慢慢好起来。但出院之后,状态还是很差,不光是身体,还有情绪……” 那是二十年前,一般人对这个病比现在更加一无所知,却也更觉得无所不知。 亲戚听说他这么小的孩子得了糖尿病,都怪他妈妈太宠了,仗着家里条件不错,又总觉得他特别懂事,纵着他乱吃东西吃出来的。 邻居家一个男孩儿本来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听说他得了这个病,总是问他,你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呀?时间一长便也跟他疏远了,说是家长不让和他一起玩,怕他出什么状况要担责任。 父母开导他,鼓励他,但他只觉得他们根本不懂他是什么感觉。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他得这个病,有时候做梦梦到自己一觉醒来痊愈了,有时候又只想让一切都马上结束吧。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自己打针、测血
相关推荐:
女儿红
朝朝暮暮
永乐町69号(H)
他来过我的世界
呐,老师(肉)
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
谁说总监是性冷感?(百合ABO)
逆战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