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道:“不生疏。” “那就好,那就好,”庄先生想了想,又问道:“用过午食了吗,这边的饭食用的还习惯吗?” “习惯,刘老夫人给准备的是罗江县的口味,吃着挺好。” 周满站在一旁听他们父子俩说话,不由焦急起来,“师兄,先生可想你了,这几年常念叨,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能上京来看看,所以当初搬进这里时,我们特意把先生住的边上两个院子都空了出来,没想到今日那院子总算住进去人了。” 庄大郎对周满也要自然些,他笑了笑道:“有劳师妹了。” 庄大郎是只打算住一个多月的,看过父亲后就回家,但庄大嫂不这么想啊,不过她初来乍到,就算有心想留下,也没胆子在这时候和丈夫说。 ☆.番外 庄先生16 所以她只能暗搓搓的找周满,她觉得在这一点儿她们目的是一样的,她肯定也想庄大郎留下。 周满当然想了,庄大嫂就是不来找她,她也是要去找她的,俩人暗搓搓的商量起来。 庄先生已经是做曾祖父的人了,曾孙子都到了要上学的年纪,作为教书先生,庄先生自然要关心一下孩子们的学习情况。 不过,几个孩子面对他都有些拘谨,考校功课并不是很顺利。 就算庄先生已经很温和了,几个孩子面对他依旧很紧张。 周满就提议道:“不如在京城找个书院挂单吧。” 庄大郎嘴里的茶差点儿喷出来,“只听说和尚道士可以挂单,学生读书也能挂单?” 周满:“嗨,连和尚道士都能挂单,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挂单的?” 庄大郎一想,发现还真是,迟疑起来。 周满道:“你们要在这儿住上一个多月呢,他们尊敬先生,和先生学不进去,总不能这一个多月都不读书,万一把性子玩野了怎么办?” 庄先生自己就是老师,他带周满白善白二这些年来感触最深的就是学习要持之以恒,一旦停下,懒惰生起,后面就很难再掰正回来,因此立即道:“对,是要给他们找个书院进学。” “可……只有一个多月……” “这有什么要紧?”周满道:“以先生现在的名气,到时候去那书院里讲几堂课,里头的山长和先生能一文钱不要的收下他们。” 庄先生沉思,“这倒是个方法,只是挂单,的确不必太大费周章。” 庄大郎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听着似乎不是很费力的事。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庄先生自己是教书先生,认得最多的也是教书先生,远的不说,就姜先生的那个书院就很不错。 还有周家这些年孩子上学,庄先生也都会关心,所以他对京城的书院都熟得很。 而且他现在是太子太傅了,名气大,找书院也很简单。 除了国子监一时没机会进去,其他书院都是没问题的。 庄先生用心的给曾孙曾孙女们找了两个好书院送进去,说是挂单读书,但周满也暗搓搓的和书院说了,若无意外,过一段时间就会正式入学。 成功争取到庄先生来讲课的书院先生们略一思索,便决定好好教育这几个孩子,让他们爱上书院,爱上这里的同窗和老师,这样一来,以后再请庄先生来讲课还会很难吗? 白善和白二郎也特意请了假陪庄大郎熟悉京城,不过庄大郎不爱与他们一起玩,一是年纪相差太大;二是,他们喜欢的地方大多不是他喜欢的。 虽然他们常书信往来,彼此间也算熟悉,而且论关系,他们要更亲近,但他还是更喜欢周四郎。 于是周四郎就带他去出去,正好庄大郎是账房,可以帮他看一看手上的生意。 若论在账房这一道上的老道,老周家只怕也就周立君能和他比一比了,而且俩人侧重点还不一样,庄大郎略保守,但稳扎稳打,不说比周四郎,就是比素来稳重的周立君都更要缜密,所以跟着周四郎见识过他的商队、铺子和生意,庄大郎倒也不吝啬的指出了好几个问题。 周四郎虚心接受,干脆每日拉着他出门,只傍晚和休沐日才放他。 这样一来,庄大郎在京城的日子竟然跟在罗江县时差不多,该上班的时候上班,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行程稳定,他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心一定,每日回家正好和下衙的父亲碰在一起,于是俩人一起坐着喝喝茶,下下棋,看看书,倒也惬意,父子之间的生疏也慢慢淡了。 认真算起来,他们父子两个少有这样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没有目的的喝茶、下棋聊天了。 庄大郎的心慢慢静下来,慢慢适应了陪同在父亲身边的生活。 相比之下,庄大嫂过得就要热闹得多,她没庄大郎那么敏感,不过是换个地方睡,晚上还总能惊醒,觉得京城太大,太热闹。 她觉得京城很好,热闹更好,住的地方也宽敞,还富贵,出了坊,就是市,那里商铺林立,什么东西都有。 周满带她去见识了不少好东西,还介绍她几个嫂子给她认识,日常她们也去上工,休沐日就带着孩子去逛街买东西。 她最喜欢带着自家的几个孙子孙女去和她们逛街买东西了,这京城的东西除了贵点儿外真是哪儿哪儿都好。 庄大嫂最近正被周家四嫂劝得心思浮动,也想去他们家店铺里做些事情,她以前不识字,但嫁给庄大郎多年,她还是认得了不少字的。 最主要的是,她算账快呀。 她是真算账快,周四嫂都赶不上她,悄悄和周满道:“我们卖香膏的铺子现在就缺一个女管事,要会招呼人,还要会算账,之前的那个病了,被家里人接回去养病,估摸着是不可能出来干活儿了,她先前带的两个人都不中用,算错了好几次账目,这是其中一点儿,还有一个,来买香膏的都是有钱或者有权的夫人小娘子,让她们等急了不好,所以这心算得又快又准,我看庄大嫂就很合适。” 于是周满就去找庄大嫂,帮忙说项。 庄大嫂心里是很想去的,但她又不敢和庄大郎提,迟疑道:“师妹啊,本来你请,我不该推辞的,但你也知道你师兄那个人,他现在还想着要回罗江县呢,最近出门都在看要带回家的土特产了。” 周满道:“我会劝师兄留下来,师嫂也多吹吹枕头风,我们两个一起使劲儿。” “哎呀,我没少吹风,但他就是不听啊,你师兄那个人,固执得很,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和公爹到底谁才是年纪大的那个。” 周满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不考虑自己,总会考虑孩子们的,现在孩子们在京城读书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庄大嫂皱眉,“我又不读书,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那您就让师兄没事多考校几个孩子呗,是好是坏,师兄肯定可以自己分辨,反正得先让师兄看到留在京城的好处。”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番外 庄先生17 庄大嫂若有所思起来。 于是下午孩子们下学回来,从没询问过孩子们功课的她一脸严肃的招手把孩子们叫到跟前,道:“一会儿曾祖父和祖父回来了,你们去背书给他们听,要是学得好,晚上就给你们做好吃的,要是学得不好,晚上不许吃肉,只需吃青菜!” 孩子们哀嚎一声,但见祖母面色严肃,只能乖乖的低头应下。 庄大嫂觉得考校功课就是背书嘛,但和她不一样,庄先生和庄大郎可是读书人,一群孩子跑到跟前背书,说是他们这段时间在学里学的。 庄大郎点头表示赞赏,于是就问他们刚才背的意思,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只有一个磕磕巴巴的说了出来,还不太准确。 庄先生听着微微一笑,干脆让他们把自己的课本拿出来,直接翻开,将他们刚才各自背的句子找出来,一句一句的解释给他们听。 其中包括的典故庄先生便扩展出来当做一个故事说给他们听,一群孩子听得津津有味,反倒忘了对曾祖父的敬畏,依偎在他身边听得认真。 如此过了几天,连庄大嫂都看出孩子们的进步了,至少他们下学回来不是只想着去花坛里挖泥鳅去湖里钓鱼,而是知道一边钓鱼一边说什么“我是姜太公,谁来做周文王”之类她听不懂的话了。 庄大嫂觉得,她听不懂的话那就是厉害的,庄大郎怎么纠正也没用,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几个孩子的确进步很大。 但此时庄大郎还没想着留下来,他已经在买土特产准备回家的事了。 然后周满和白善抬了一箱子的东西来找他,当着庄先生的面,周满把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这里面是先生的一些产业。” 一旁坐着的庄大嫂惊呆了,愣愣的看着。 “先生的束脩一直分了两份,一份他自己拿着,一份存着,偶尔托人带回去给你们,先生手上的这份,有时候我几个哥哥和侄子侄女做事不凑手了,就会和先生借一些,都当做了投资,不是很多,不过每年也有些进项。” 周满拿出庄先生签的协议给他们看,哪年他给了谁多少钱做什么生意,分得多少份额,这上面都有写,还有账本,什么时候分了多少钱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先生的职田契书,还有账目,”周满又拿出几张厚厚的纸和两本册子给庄大郎,“先生的职田一直是我大哥他们一并管着的,每年的收益和支出都记着,只是我大哥不太识字,账记得有点儿乱,师兄可以先看看,有疑义的地方,回头和我大哥确定。” 周满笑道:“正好秋收快要结束了,我大哥也要空闲下来,可以慢慢对。” “其他的还罢,其实赚的不是很多,但职田的收入是真的不少,不仅每年的粮食产出,还有养的猪、鸡、鱼等,每年都有不少产出。”周满放松的呼出一口气道:“以前呢,师兄不在先生身边,所以这些事便由我们三个弟子代劳,托付给了家里人管理,现在师兄既然来了,自然要交给师兄的。” 庄大郎忙把东西推回去道:“这些还是交给你们来管,我……” “师兄,”白善一脸严肃的道:“虽说我们三个和先生亲生的也不差什么了,但说到底,您才是先生的亲生儿子,这些产业以后都要交给您来继承的。” 他道:“先生年纪不轻,精力又在东宫里,总不能拿这些俗务去麻烦先生。师兄与其为别人打理家业,赚那点辛苦钱,为何不自己打理自己和先生的产业呢?” “这……”庄大郎不由看向庄先生,“我还要回罗江县呢。” 白善:“那师兄将这些产业处理一下,或是请个信任的人在这里管着?” 庄大郎:……我信任的人不就是你们吗? 庄大嫂在一旁跃跃欲试,很想举手说他就合适。 庄大郎突然想起来,“我问问孩子们?” 对啊,他不留在这里,孩子们可以留呀,他们年纪也不小了,这次来京城他们也长进了不少,看着还算稳重,或许可以留下一两个在这里,还能多照顾照顾父亲。 老三本来已经在这里了,不过他在这儿读书,倒是老大…… 周满道:“只怕他们经验不足,管不了这么多,师兄经验老道,何不多留一些时日,帮着他们把产业捋顺了再回去呢。” 庄大郎迟疑。 白善立即道:“我和张老爷也熟,不然我与师兄同写一封信回去,再多请几个月的假。” 他道:“现在秋收要结束,距离过年也没多少时间了,师兄和先生都多少年没在一起过年了?因为我们让你们父子二人分离,我们三个心中一直很是愧疚,今年师兄就受累,多留两个月,陪先生过了年再回去?” 庄大郎见他迟疑,忙推了他一把道:“就留下吧,我看孩子们在京城书院里读书都变得厉害了,多读一段时间,或许回县城能比同窗进步更大,这时候回去,路上耽误一段时间,又要适应先生,反倒白费功夫。” 庄先生也道:“这些年都是周家和白家替我管着庄子,也不好总是麻烦他们。” 他们管着却不愿意收庄先生的钱,所以一直是免费的,庄先生还好,庄大郎一听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于是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这一留就留到过年,过完年又留到了端午,最后从端午留到了重阳…… 庄大郎又不傻,又被找借口留到端午后,他就猜到他们的打算了,他默默地没有点破。 庄大郎就这样留在了京城,庄先生舒坦的长出一口气,开始按照自己的预想安排起孙子和曾孙们来。 曾孙们都还小,他们只需要读书,至于孙子,也就只能重新去县衙里考试,从头开始做吏员,虽然只是小吏,但地位也是可以的。 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官和小吏,只要心态平和,谁都能靠着本事吃饭。 庄大郎打理家中的产业,慢慢也积累起一笔财富,因为孙子孙女们都在京城读书了,他便拿赚到的钱在京城雍州一带买了些田产和铺产,将来庄先生便是致仕,没了职田,他们在京城也有收益。 等庄先生病重时,庄大郎一家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皇帝将赐给庄先生的宅子送给庄家,并不打算收回。 又有周满白善和白二郎帮扶,庄家留在京城反而更好,于是庄大郎做主留了下来,后来孙子们考中进士和明经,陆续出仕则是以后的事了。 ※※※※※※※※※※※※※※※※※※※※ 作家的话 起点2021月票年赛活动开始啦,虽然这本书快要完结了,但依旧求一波票票。 这次的票不使用月票,而是用2021年的全年订阅和阅读时长数据来兑换的,系统直接发放,书友们可以在起点APP上看看自己的票数,要是喜欢这本书,,请投给我和满宝吧。 ☆.番外 老周头1 老周头年老回乡时是衣锦还乡,他回乡时已经很老了,但以前的老伙伴还有不少在,其中也有辈分比他高,或者与他同辈的人。 七里村这些年发展都好,自从村子里的人跟着周家一起种植姜块和药材之后,大家每年的收入都多了,加上后来新稻种的推广,七里村是最开始的受益村。 吃饱喝足,又有了余钱,加上白老爷主资的学堂一直在,村里的孩子即便没有能力科举,也都会送进去读几年书,认识几个字,还会算数,出去后比一般人多了些见识和能力。 周家又不吝啬带他们出去,不管是周二郎还是周四郎,只要他们想出村,他们都带着,或是跟他们一块儿干,或是出去后自己单干。 虽然也起过纷争,但在外行碰见时,说起来都是罗江县七里村的,他们能拧成一股绳,外人便不敢轻易欺负了他们去。 七里村的人都很感谢周家的提携,正如周家很感谢七里村的村民们从前十来年的相护。 就算平时没少吵闹,好的时候,大家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不好的时候,能扛着锄头堵在门前骂上三天三夜,平时为了一笔生意,甚至是一棵菜都能吵起来,但过不了多久就又好了,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用老人们的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出门在外头碰见,那就是一家人了,能帮把手的时候帮把手,人要记恩,莫要一直念仇。 不过这都是年轻一辈的事了,到老周头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仇恨了,万事皆看淡。 再在村口榕树下看见垂垂老矣的周大圆,他就招呼对方,“大圆啊,你媳妇让你出门聊天了?” 和老周头差不多岁数的周大圆闷闷的道:“金叔,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儿,不就是你回村的时候她没让我去你家吃饭吗,还省了你家一碗饭呢。” 老周头撇嘴,一脸嫌弃,“我家少你那一碗饭吗?你孙子当初还是跟着我家老四出门的,结果才做熟,你媳妇就让你孙子抛下我家去单干,不地道。” 周大圆闷闷的不说话。 所以不记仇,万事看淡什么的,也看人,哈哈哈哈…… 老周头也不嫌弃对方,挪了挪笨重的身子,让出半块石头,“过来坐吧。” 他在袖兜里摸了摸,摸出几个橘子来,骄傲的和他道:“我家满宝让人给送家里来的,跟我们村里种的还不一样,是岭南那头的,比我们这里的甜多了,给你吃一个。” 周大圆接过,却没有吃,而是拢进袖子里。 老周头就扯他的袖子,“你得吃了,我给你吃,可不给你媳妇吃。” 周大圆哭笑不得,拍开老周头的手,“金叔,你跟你侄媳妇这么计较啊,而且这橘子我也不是给她吃,我给我曾孙吃。” “不信,只有一个,这好东西能到别人嘴里?”老周头年纪越大,说话越没有忌讳,道:“你那媳妇心里眼里只有自个,连儿子孙子的钱都抢,我不信她能疼孙媳妇。”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都是会变的。” 老周头不想把果子给他了,想要抢回来,“你媳妇那人心不好,她会改才怪呢。” “你说谁心不好?”张氏都七十多了,却健步如飞的快步走过来,掐着腰问周金,“你再说一遍,谁的心不好?我的心怎么就不好了?” 老周头低着头没说话,在村子里,男人跟女人吵架很跌份的。 张氏见他不说话,越发理直气壮,“金叔,你不能仗着自己辈分高就乱说话,我对我家的孩子掏心掏肺的,怎么不好了?你问大圆,我好不好?” 周大圆哪敢说不好,忙道:“好,很好的。” 所有人都在心里鄙视周大圆,不过还是要劝和的,大家就劝起俩人来,“大圆媳妇,你金叔不是那个意思,他这是心疼大驴和狗蛋呢。” 也有人说周金,“咋能那么说侄媳妇呢,她这几年还是改好了的。” 周金只是不想跟女人吵架,自己心里是不怂她的,因此明目张胆的撇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 这一下刺激到张氏了,她矛头直指周金,“要说从前的不好,这一块儿坐着的谁比得上金叔?” 她道:“论起来,我和老钱在娘家的时候还是姐妹,她做姑娘时被多少人赞过呀,十里八村没有说她不好的,结果嫁给金叔你吃了多少苦。” “以前家里的扫把倒在你跟前,你能绕过去当看不见,就这儿还跟我比呢……” 旁边的人忙拉住张氏,让她少说一点儿,和周金道:“都过去了,你后来不是学好了吗?所以这人啊,都会变。” 周金:……就好气哦。 “是啊,谁能想到周金后来也能拉犁耕地?都以为侄儿媳妇要苦一辈子了呢。” “哎呀,其实婶娘也算苦了一辈子,是后来几个儿子孝顺,满宝又出息。” “还是金叔会生。” “这倒是,金叔有福气。” “对对对,有福气,满宝就不说了,大郎几个也能干得很,特别是四郎,现在老厉害了吧?” “还是得婶娘会教孩子,不然要是学了金叔……” 有人立即接道:“那可就造孽了,这么多个孩子,要是都跟周金一样,那弟妹不得愁死。” 周金:…… 张氏虽然跟钱氏斗了一辈子,但这会儿能让周金不痛快她就痛快了,于是极力的夸赞钱氏,“那不是,我这妹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多活泼,多能干啊,到了你们周家后,那简直是一辈子都泡在黄连里了,还是周银知道心疼嫂子,又给她生了个好闺女,她这才熬出头,不然这一辈子得多苦呀。” “倒也不至于,大郎几个都勤快,就算日子没现在好过,也孬不到哪儿去,”有人道:“勤快的人到哪儿都不会过得差的。” 周金最后收获了一肚子的气回去。 钱氏正坐在屋檐下晒太阳,手中的蒲扇一摇一晃的,旁边有孩子正蹲着玩蚂蚁。 看到周金背着手回来,孩子立即丢下手中的棍子跑上去,“祖祖,我明天能不去上学吗,我在家孝顺你。” ※※※※※※※※※※※※※※※※※※※※ 作家的话 明天见 ☆.番外 老周头2 周金就拍了一下他脑袋,“整天就想着玩儿,不读书以后不出息,我就送你回家种地。” 孩子眼泪汪汪的,摸着脑袋道:“我不喜读书,我喜欢种地。” 钱氏将孩子拉过来,瞪了周金一眼,“好好的你打孩子作甚?” 她安抚的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温柔的和他道:“不想上学就不上,明天我让你三叔公带你去地里种地。” 孩子高兴的应下。 周金看着这傻孩子不说话。 孩子最后是从地里一路哭着回来的,但说好了要去种地,那就要去种地,钱氏第二天依旧让周三郎把他拎到地里去。 孩子哭得不行,这和他在京城种的地完全不一样。 在京城的时候,农忙时书院放假,他们也要跟着家里下地劳作的,但他们就是做些捡稻穗,递秧苗或者拔草的轻便活儿,像这样直接顶着大太阳锄地的,下田插秧的,一次也没有过。 孩子只能找老周头哭,“祖祖……” 老周头怜爱的看着他,表示爱莫能助,“我都得听你祖祖的话。” 经历了更苦的生活,他就不觉得读书有什么辛苦的了,如果有,那一定是因为他不是读书的料,那还是种地或者做其他的事吧。 钱氏从不勉强每一个孩子都读书的,毕竟,人有聪明,有笨,这是天生的,父母给的,勉强不了。 连天尊老爷都改变不了的事,为何要勉强孩子去改变呢? 智力不能改变,只有懒惰可以,比如周金。 钱氏看了一眼边上靠着躺椅晒太阳的周金,虽然他很老了,脸上的褶子一道连着一道,笑起来眼角都是皱纹,但他依旧比别的老头要好看些。 回想这一生,钱氏并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就是在周家最难,她最苦的时候,她也不后悔。 周金是她自己选择的,当初最主要的便是看中了他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呀。 他又怂又讲些义气,在决定嫁他之前,钱氏当然知道他又懒又馋,在家里受宠,不太会干活儿。 但她都不觉得是问题,不会慢慢教就是了,再不济还有她呢。 懒是可以改正的,只有脸不能,这是天生的东西。 虽然嫁过来后发现日子并没有照着自己想象的那样过,但她也并不觉得很苦。 他虽然懒,但也知道给她说好听的话,知道她有孕腿脚浮肿辛苦,便每天晚上都给她烧一盆热水泡脚,按腿。 就是她婆婆都没有过这个待遇。 也是因为这些细枝末节,她才一直不曾后悔。 后来周银出生,他不再是老周家最受宠的了,家里三个懂事的人都压着他去干活儿,他虽然嘟囔个不停,但还是去了。 他学得很慢,骨子里的懒又实在难去,当时她是恨极了,但后来回头看,她又有些后悔。 其实他懒没什么不好的,他后来那么勤快,她却只觉得伤心和心疼。 人到老年便想落叶归根,也会容易想起年轻时候的事,老周头自然也一样。 就在钱氏看着他发呆的时候,他也在絮絮叨叨的提起从前,“……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们记得比我还清楚,我那会儿哪有那么懒?” 又在外面被提及旧事的老周头愤愤的回来,决定不去和那些老头老太太玩了。 钱氏收回目光,不在意的道:“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没多疼自己媳妇,我吃过的苦她们不也都吃过,你反嘴回去不就行了?” 老周头仔细一想还真是,钱氏跟他在一起是吃了许多苦,但他们的媳妇跟着他们也没少吃苦啊。 于是他精神抖擞起来,转身又出去了。 钱氏摇了摇头,继续靠在躺椅上晒自己的太阳。 周大郎从菜地里转回来,看见院子里又只有他娘,便问道:“爹又去村口了?” 钱氏应了一声,“一会儿用饭的时候你去把人接回来。” 周大郎这些年一直跟着老周头和钱氏,作为长房长子,基本上是父母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他们住在京城时,他便在京城里给周满打理职田;他们回乡时,他便跟着回来住一段时间。 现在老周头和钱氏想着落叶归根,所以搬回七里村,他们夫妻二人便也带着小孙子跟着一块儿搬回来。 在七里村村民的眼中,他就是极孝顺和出息的一个人,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妇都当了官儿,听说大孙女和大孙子读书也特别厉害,也正要考官呢。 所以老人们很喜欢看到周大郎,每次看见他都拉着人说半天话。 周大郎年纪也不小了,面对和自己父亲岁数差不离的同辈,也愿意站住听他们说。 七里村因为老周头他们的回来热闹不已。 没几天,便有人撺掇老周头修房子,“你们现在也是富贵人家了,怎么不和白老爷他们一样修个大院子?那院子套着院子,一楼叠着一楼,多好看呀。” “是呀,是呀,以后满宝他们回来探亲也有面子呀。” 老周头就心动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找钱氏,“要不我们修个房子吧。” 钱氏道:“太折腾了,这会儿哪儿来的宅基地?” “就在这儿……” “不行,好好的房子扒拉了,孩子们回来就是想看自己以前住过的房子,一回来连房子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意思?”钱氏道:“而且现在家里除了我们老两口就只有老大老二老三,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你干嘛非得折腾他们?” 老周头:“那等老四回来,让他修?” 钱氏就顿了一下,问道:“我们这么多人,还得给他腾房子修房子啊?” 老周头被钱氏打击得丢下这件事,但他不肯在外人面前认输,因此在外面,他们再问起此事时,他就一脸嫌弃的道:“我回去整了一下,发现东西太多了,我那屋里的床是老二挑了好树给我们做的,睡得特别好,要修院子就得挪窝,那床得搬出来,更不要说老大老三老四几个给的各种东西,都要往外搬,还有我们家满宝,这次回来她给我准备了许多东西,都堆在屋里了,这会儿全往外搬,得费多少工夫啊。” 他一脸忧伤的道:“太麻烦了,算了。” 众老头老太太们:“……” ※※※※※※※※※※※※※※※※※※※※ 作家的话 起点2021月票年赛活动开始啦,虽然这本书快要完结了,但依旧求一波票票。 这次的票不使用月票,而是用2021年的全年订阅和阅读时长数据来兑换的,系统直接发放,书友们可以在起点APP上看看自己的票数,要是喜欢这本书,,请投给我和满宝吧。 ☆.番外 老周头3 但老周头却不肯就此罢休,继续道:“反正现在房子还能住,就先将就着住吧,也是好运,当年建这房子的时候舍得用料,都是好东西,这些年老二和老三打理得也好,那房子一点儿看不出旧来。” “倒是你们,我回来看见,你们后来建的也是和我家差不多的青砖大瓦房,那会儿你们家也赚了不少钱吧,怎么也不建和白老爷家一样的院子?” 众老头老太太:……谁没事儿会想着建那样的院子哦,能建起青砖大瓦房他们已经很骄傲了好不啦。 老周头继续打击,“你们后头建的房子也是照着我家的建的吧?但看着质量没我家的好,我路过大圆家就看见了,那屋角都是青苔,长了老厚一层,这么湿,也不打理,以后这湿气不得从墙角渗进去?” “大圆啊,虽然你比我小一辈,但咱年纪都差不多,人老了就得注意着点儿,不说我们住在湿的地方不好,万一打旁边路过,不小心滑倒了怎么办?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可不能摔了。” 周大圆:……那有青苔的墙脚好似在后面养鸡的地方吧,还离得老远呢,那里的野草比地里的麦子还茂盛些,谁没事儿往那儿走啊。 不过还是被打击到,其他老头老太太也是如此,于是回到家里就开始拉着家里的孩子们絮叨,一定要他们把房前屋后打理一遍,连墙上长得挺好的小野花也给扒了。 老周头看了嫌弃不已,悄悄和钱氏道:“他们真傻,那小野菊在墙上长得多好啊,以前满宝还想往墙上糊泥,把那花花草草塞里面种起来呢,说是这样好看。” 钱氏:“……一整座屋子都开着花,能不好看吗,就是坏的也快,你不是没答应吗?” 老周头嘀咕:“那又不是我家……” 钱氏这会儿听到这种话已经不会头疼了,而是好奇的问道:“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最近村里怎么这么热闹?天天听到他们吼孩子打孩子的声音。” “没什么,就说了一下他们后建的房子还没有我们的好。” 钱氏就不说话了。 老周头再战告捷,再出去时又是雄赳赳气昂昂。 村里的青中年们目送他往村口的大榕树走去,只觉得心一颤一颤的,想哭,但又哭不出来。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也缓慢的回过神来,私底下没少讨伐老周头的挑拨离间,但他再来时,还是热烈欢迎。 不仅在于他们几十年的感情,更因为老周头见识过许多他们没见识的地方和东西,光是京城的事,他们就能每天都听,更不用说他还去过其他地方呢。 而且先不论他的能力如何,老周头有一样东西是全体七里村老头老太太们公认的——福气。 要说有福气,全村谁也比不上老周头。 他多有福啊,从小就是独子,被爷奶父母娇宠着长大,村里哪个孩子不是六七岁就开始下地插秧,开始挑水做饭? 但他六七岁上还只会站在田边给父母递秧苗,远一点儿的需要他下田,他还能因为害怕田里的蚂蝗哭唧唧的不愿意下,然后他爹娘还真不让他下了。 那时候他们跟他差不多年纪,就在旁边的田里,已经被父母丢到田里插秧了,但凡慢一点儿就要被骂,被揍。 再大一些,虽然他也学会了下地,却又懒又娇,十四五岁的少年已经能够帮着家里拉犁耕地,但他从没干过这样的活儿,老周家只有这一个儿子,也舍不得他干这样的重活,要么去租牛回来拉犁,要么做父母的自己拉着犁地。 村里十四五岁的少年,谁不是瘦得跟竹竿,黑得跟炭一样? 只有他不一样,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每天除了一些轻省活外,他就跟着村里那些没人管的二流子到处乱跑,上山捉鸟,下河摸鱼…… 那会儿,十里八村多少小媳妇大姑娘就喜欢看他那张脸,不过也就喜欢看,小娘子们的父母是看不上周金的,她们也没勇气嫁给他。 虽然好看。 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老周家并不是十分富裕,又没有兄弟帮扶,他那么懒,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但周金就是娶到了一个好媳妇,钱氏多能干,多厉害啊。 所以老周头在众多同龄和年长的老头老太太眼里就是最有福气的一个。 即便后来旱灾,老周头也绝对属于有福气的一个。 那会儿,全村共有七十来户,谁家没死人? 后来大家往外逃难,到现在都还有十来户不知行踪,也不知道是定居在了外面,还是死在了逃难的路上。 剩下的人家里,家家户户都死有人,老周家是唯一例外的一户。 那么多孩子,钱氏饿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周银愣是把自己卖了救活了全家人,还给村子里找了一条活路。 周银走了以后,他留下的这些福祉最后也都报在周金身上,所以他多有福啊。 周银后来虽然死了,但留下的满宝却是天上小仙女转世,听外头的人说,她是天上的太白金星转世呢。 周金得多有福气才有机会去养满宝啊,果然,她一路给老周家带来福祉,拉扯着老周家越来越好,连他们村都因为被太白金星住过而沾了光。 白老爷当年选择定居七里村果然没错,他们七里村的风水就是好,不然太白金星也不可能投生在他们村。 所以哪怕和老周头吵吵闹闹,他们总是会被老周头刺激到,心下也很羡慕嫉妒他,但大家依旧喜欢和他玩儿,喜欢和他坐在一起,喜欢挨着他摸一摸,就是想沾一下他身上的福气。 老周头快速的重新融进七里村的老头老太太圈,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常年住在京城而与他们生疏了。 他的生活也越来越顺,偶尔还把钱氏拉到榕树底下和人聊天,每天小孙子从学堂里下学回来,路过榕树时就把他们两个领回家。 老周头和钱氏走在前面,小孙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道影子,兴趣起来,就一蹦一跳的踩着往前走,开心得不得了。 ☆.番外 躺赢的人生1 白二郎出生时,他大哥已经展露出上学的天赋了,比他爹厉害。 可能是因为第一胎孩子没有经验,白老爷对白直非常看重,在他才学会睁开眼睛时,他就每天都捧着一本书对着他念。 白大郎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并不搭理他,偶尔会给面子对着他爹吐泡泡,白老爷兴奋不已。 但养过一个孩子以后,白老爷确定婴孩时期,对着他念书的意义不大,所以等到白二郎出生时,他就有经验了。 第一个孩子是手忙脚乱的精心抚养,第二个孩子则是漫不经心的经验抚养。 主要是白大郎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读书的天赋,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强多了。 而相比之下,一出生就表现出更喜欢睡觉吃东西的白二郎就显得很平庸了。 这小子跟他哥哥小时候一点儿也不像,白大郎小时候再小,好歹会给白老爷一些面子,他逗久了就会回应他。 但白二郎不是,他一天绝大部分时间是在睡觉,偶尔醒来也是找吃的,一点儿都不带搭理白老爷的。 这让白老爷一点存在感都找不到。 但白老太太和白太太却非常喜欢白二郎,因为这孩子太省心了。 喜好回应的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清醒的时间多,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会哭闹。 像二郎多好啊,吃饱了睡,睡好了吃,偶尔醒来转着眼珠子看看旁边,然后打一个哈欠又睡着了。 特别是晚上,只要按时起床给他喂奶,他就绝对不哭闹,带他的白老太太和白太太特别喜欢他。 这种喜欢持续了一辈子。 哪怕他会走路后一改以前的吃饱了睡,睡好了吃的状态,而是开始调皮捣蛋起来,但白老太太和白太太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他。 白大郎也很喜欢这个白白圆圆的弟弟,小时候特别愿意带他玩儿。 就是白老爷自己,虽然看着他调皮生气,但他一哭,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所以白二郎从小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上至他爹他祖母母亲哥哥,下至家中的仆役下人,全都把他捧在手心里。 尤其是在他记事之后,白家就搬到了七里村。 在七里村,白老爷是最大的地主,最有钱的人家,隔着一条河,那是高高在上,地位崇高的。 自然,白老爷家的小公子自然也是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 虽然七里村并没有那么多人,但意思到了就行。 白直每天忙于读书,很少与村子里的人来往,白二郎就不一样了,两三岁的年纪,正是最调皮的时候,看见什么都稀奇。 所以他就带着跟着他的下人满村子的乱转,他穿得好,长得白嫩,身上总带着一股奶香味,村子里的大人尊敬喜欢他,小朋友们更是喜欢围着他转,因为他身上总有好吃的东西。 白二郎很喜欢把自家的点心分给村里的小孩儿吃,甭管他认识还是不认识,只要是他觉得对方好的,他就给递一块点心。 所以村里的大孩子小孩子都喜欢围着他转。 白老太太和白太太便把他们都当成白二郎的玩伴,并不吝啬提供点心。 所以白二郎从小就觉得,他们家很有钱,他们家很厉害,他们家很友善,村子里的人很好…… 而他,白诚,白家二郎,是七里村最靓的崽! 等他再长大一些,接触到了大梨村,甚至更多的村子后,他依旧是备受宠爱的那一个,于是在白二郎的认知里,他家是罗江县最厉害的,最有钱的,而他是罗江县最靓的崽! 直到白善的到来。 不过相比于白善,白二郎最先遭遇到的敌人叫周满。 那是一个年纪比他小,长得和他一样白白胖胖的小女孩儿,主要是她比他还要讨先生喜欢。 这本来没什么,但先生总觉得他比不上她,从而总是罚他读课文,这就很过分了。 所以白二郎很讨厌她,尤其是她总是喜欢趴在他的窗外,在他的耳边读书,每次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皮一紧,似乎看到了先生注视他的目光。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她后来还登堂入室,坐在了他的前面,成了他的同窗。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太讨厌她,一个比她还要讨厌的人就出现了。 白善,他的堂弟,比他小了快一岁,个头比他矮,比他瘦,比他白,但也比他更不讨喜。 刚到他们家的时候,他就沉着一张脸,好像他欠了对方十盘点心一样,但他爹就是眼瞎,非常喜欢他这个样子,觉得他这样是稳重聪慧。 然后他爹就考了他几篇课文,让白二郎没想到的是,他听着都不太耳熟的课文,他竟然能背下来。 然后连他祖母和娘亲都喜欢起他了,把他最喜欢的点心让给他吃,所以这个新来的小堂弟很快越过周满成为了他最讨厌的人。 白善和周满因为年纪最小,最矮,所以坐在了一起,坐在了他的前面,嘻嘻,他好高兴啊。 学堂是他的地盘,要收拾他们还不是勾勾小手指的事。 白二郎信心满满,结果出师不利,他刚开了一个头,除了第一次套麻袋还能摸到他们头外,以后他就再也欺负不了他们了。 不过白二郎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忘记和白善周满的仇恨,又和他们玩在了一起。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小伙伴们,白善和周满总是读书,或者是去扯路边的野草,一点儿也不好玩,还比不上他们去玩泥巴呢。 但家里大人就是觉得他们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认识草药,还知道扯了草药晾晒干去卖。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就是野草,什么草药哟,路上人走牛拉屎,到处都脏兮兮的,谁会吃这种东西? 大人们就是喜欢偏心他们,他们做什么都是好的。 虽然后面证明了那些的确是草药,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后的事了,长大了不少的白二郎拒绝他曾经那样想过。 他以为他会和他们斗智斗勇一辈子,因为他身边的小伙伴太多了,白善虽然是他亲戚,但他并不是和他最好的。 但是…… ※※※※※※※※※※※※※※※※※※※※ 作家的话 应广大书友的呼声,将白二郎的个人番外定义为“躺赢的人生” ☆.番外 躺赢的人生2 他自己都没弄清楚,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和他们凑在一起玩儿的,大概是一块儿折腾小农庄开始? 或许更早点儿,他们一起离家出走去看人服役开始?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小伙伴们下学和放假后便要回家干农活,就剩下他一个人,无聊得很,于是他忍不住去看白善在干什么。 白善在看书! 白二郎偷看到后颇觉无趣,转头就要走,却见白善捧着书笑了一声,他不由回头去看,见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书看。 白二郎就好奇的凑上去,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周满前几天手里捧着的书,“这是什么书?” 白善刷的一下合上了书,看到是他,这才放心下来,重新打开书道:“你怎么来我家?不去找你的朋友玩吗?” 白二郎自来熟的坐在他的边上,挤过去跟着一起看,“他们要下地干活儿,晚一些才能跟我玩儿,这是什么书?里面是不是有故事,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白善像个小老头一样,很少会笑,更不要说笑得像现在这样开怀的。 白二郎愣是挤在白善身边看了几十张书,直接看迷了。 还是白善觉得该用午饭了,于是将书收起来,白二郎这才回神。 他忙拉住他,“给我看看。” 白善道:“看得太多,该休息了,而且也该吃午食了。” “我不累,也不饿,你去休息和吃饭吧,先把书给我看。” “不给!” 白二郎有些恼,“你怎么这么小气?上次我都把我最爱吃的点心给你吃了。” 白善一脸严肃的道:“得先休息和吃饭,不然让堂伯他们知道我们不吃饭,不午睡,一定能猜出我们在看杂书,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吗?” 他也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的好不好? 白二郎虽然很想现在就看,但白善素来比他聪明,他说的或许是对的,所以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白善果然说到做到,休息过后便带着他回书房,掏出书来和白二郎一起看。 有小伙伴一起看杂书,白善高兴不已,兴奋的和白二郎讨论起来。 白二郎瞬间忘了去找他那些小伙伴玩,每天早上用过早食就跑去找白善玩儿(蹭书看),多半时候能碰见一起来蹭书看的周满。 于是书房里,白善和白二郎看周满带来的杂书,周满则在白家的书房里翻找各种与医术沾边的书。 周满手中积存的书多了,白善和白二郎就交替着看,倒是互不干扰。 可惜周满说她的钱不多,她要存钱做一件大事,所以不能总是买书,他只能把一本书翻来覆去的看,唉,好无聊啊,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写作业和背书了。 其实他很想拿自己的零用钱给周满,让她代为买书,或者她告诉他,那个书商在哪里,他自己去买也行。 但她说,那是一个有缘才能见到的书商,而人家用的也不是他们的铜钱和银子,只有她才有那种钱,所以买不到。 当年白二郎年纪还小,傻乎乎的就相信了,长大以后,惯性使然,他也一直未曾怀疑。 直到和明达成亲后,说起他从小到大看过的各种杂书,他是兴奋不已,明达却很疑惑,问道:“我虽不至于博览群书,但宫中的书也看过不少,每年外面书局印的书都会送一批进来,其中就包含不少杂书,听你描述,这些杂书都不错,为何我一本也没见过?” 白二郎正要说,这都是周满和一个厉害的书商买的…… 但话到嘴边,白二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他好像真的没在外面书铺看到过类似的杂书,更不要说杂书上的那些作者名讳了,一个都没见过。 那么厉害的作者,一生不可能只写一本书,而那些书质量都不错,也不该只存在于“有缘的书商”手中,便是罗江县那样小地方的书铺没有,在京城这么大的书铺里,也不可能一点影子也不见。 白二郎咽下一肚子的话,和明达笑道:“我与你胡诌的,或许是我记错了。” 明达看着他笑了笑,没再问这事。 白二郎也不问周满那些书哪里来的,只是把他家里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杂书给找出来放到了书架的最上面,有缘人自然会看到,没缘的话就让它们在上面落灰吧。 三人一起长大,彼此的东西都是混在一起的,就是要分,只怕也分不清楚了。 书和课业是混得最多的东西,白二郎现在都还能找出白善和周满落在他这里的课业册子。 既然把那些书给找出来了,白二郎干脆把那些课业和不小心被他们做了笔记的课本也给找出来,一并塞到书架顶上。 而他自己写的书,则放在书架的正中间,以便进书房找书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明达静静地看着他来回折腾,一言不发的示意下人们去帮忙。 但白二郎严肃的拒绝了,书房里的书可都是宝贝,怎么能让他们弄呢? 必须得他一本一本的往上放呀。 跟着庄先生多年,白二郎或许读书上的天赋还一般,但对书的爱护却学了十全十。 后人并不知道白二郎这样分配书架是想藏起一些书,炫耀一下自己写的书,等他们发现书架最顶层的书时,联想到老祖宗和那两位的深厚友谊,纷纷感动的觉得老祖宗这是在珍藏那两位送的书和珍贵手稿。 可惜后人没上心,这才导致明珠蒙尘,这些书和手稿一直被藏在上面。 果然他们的祖父/父亲一点儿也不靠谱,比不上他们啊。 孝顺的子孙后辈将此事记下,以此来宣扬老祖宗和他那两位师姐师兄的深厚情谊,也间接说明了自己的孝顺、聪慧和勤奋。 不然和父辈祖辈一样,谁能发现书架顶上是那么珍贵的书籍和手稿呢? 这些书籍和手稿后来在战乱中遗失大半,但因为数量够多,所以还是有不少保存了下来。 后世便依照这些注解和手稿推测白善、周满和白诚各自的思想,以及他们各自的成长过程。 白二郎被认为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杂说作者,他一生创作的志怪杂说多达三十八本,这还是印刷销售过的,没有公开过的手稿谁知道有多少? 因为曾经发现过没公开过的手稿,因此,历史上曾发生过不少作者假借白二郎的名发表的话本杂说,后来都被白家后人一一打假。 从他们留下的书籍注解和手稿中,不难看出白二郎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曾经自述,他聪明不如周满和白善,读书也不及兄长有天赋。 站在时间的后方往前看,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因为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读书识字,不叫人欺,将来继承家中的田产,和他父亲一样做个富裕的乡绅。 他爹在确定他没有读书的天赋,也没有他兄长的自律和奋斗之心后,便和他明说,将来他大哥在外面做官,他在家里打理家业。 连他大哥都说,除了祖产外,他愿意把大部分田产给他。 他祖母和母亲已经给他算清楚了,除去祖产,再给一部分田产和铺子给白大郎,剩下的都给他。 他祖母说了,就算只拿一半,他也是七里村,白马关镇最富有的人。 将来他躺着都能过好日子,点心可以吃一盘丢一盘…… 所以白二郎从小就知道,他不需要多努力,最差也能过得那么好,反正他家不差,只要不嫖赌,他不仅自己过得开开心心,还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一大笔家业。 最后能走到这一步,一半是因为庄先生,一半是因为有白善和周满在一旁衬着。 庄先生的教学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便是多动症儿童白二郎也能听进去不少课程。 白二郎是真心不太喜欢读书的,那些拗口难懂的词句,他看一下便头疼。 他只喜欢看故事性强的杂书和话本,简单易懂,要不是庄先生能把复杂难懂的课本当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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