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挂囊里有一支雪白的弓和简筒。 周围人山人海,无数面孔振臂高呼,将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宋枝鸾有些意外:“这个画的是我?” “是啊,陛下,今日有画师早早蹲在城外,就想给陛下画一幅画,没想到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就画了下来,那画师画完觉得很满意,便想将此画献给陛下。” 谢预劲看着画中人的笑容,眼神停顿许久。 “画的很好看,”宋枝鸾露出和画上一样的笑容来,两颗梨涡若隐若现,“我要把它带回栖梧殿挂着。” “微臣觉得挂在栖梧殿那方紫檀木书案后面就不错。” “可以,你帮我收起来。” “是,陛下!”稚奴欢欢喜喜的走了。 宋枝鸾笑意还未来得及收起,余光扫到一道视线,转过头,和谢预劲视线相触。 帐内很安静,这道在空中交汇的目光有存在感。 她眼神略偏了一下,“你刚刚看到了吗?” 谢预劲也别开眼,点头。 “很好看。” “我觉得比一些宫廷画师画的都好,对了,刚才忘记赏些东西给画师了。”可能是最近太忙的缘故,宋枝鸾觉得记性都变差了。 她起身走到帐外,对着侍卫吩咐了话,方才进来。 谢预劲也站了起来,朝她走来。 宋枝鸾道:“谢将军要走了?” “嗯。” 他好像当真是来吃一顿饭,吃完就离开,也没有提到昨日生辰的事。 宋枝鸾方才本想说句生辰快乐,但想了一想,现在再提,只会显得更敷衍。 该在今日吃到点心的时候就让人说一句。 那点心…… 最终,宋枝鸾往营帐里走了两步,看谢预劲掀起门帘,离开。 - 回到营帐之后,谢预劲让人找来了画纸和笔,凭借着记忆将刚才看到的那副画画下。 那画画的很精细,他记性不错,方才回来路上也一直在脑海里重现,所以还原的还算可以。 但谢预劲毕竟不是画师,没有那么娴熟的技艺,有些地方画的粗糙了点。 他不太满意,重新取了画纸,又画了一幅。 整整画了五幅,才撂下笔。 这幅画比原画还是有些不足,可谢预劲将宋枝鸾的神态把握的很好,原画师没有机会仔细看宋枝鸾的长相,但他却是将她的模样刻在了脑海里。 即使没有亲眼看见这个场景,谢预劲还是拟出了她的神情。 这一世宋枝鸾送他的东西很少。 只有一张手帕,一件破了的襦裙。 但现在算又多了一样。 她给他看了画。 起码以后等他离开人世,还可以将这幅画带在身边。 谢预劲久违的感到满足,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心中的空洞填了些,他将画放在画架子上晾着,半个时辰后,折好了收进怀里。 打败西夷之后,宋枝鸾就会与南照联姻。 也许会更早。 谢预劲觉得,他只要活着,就做不到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 但也不能抢亲。 她会将他驱逐出京。 都是走不通的死路。 不如来个干脆一点的死法。 在余生都见不到宋枝鸾,听旁人说她与皇夫有多恩爱,和为宋枝鸾战死,让她记他一辈子这两个选项里,谢预劲没怎么犹豫就选了第二个。 他从未如此渴望死亡。 也已经将自己的身后事交待的很清楚。 没有什么顾虑了。 最后这段时间,他还可以给宋枝鸾留下一些东西,她悠长无虞的这辈子,要是偶尔想起他来,就让郭子义给她送一件。 谢预劲取了一张信纸,单手撑在书案,思索片刻,写下: 宋枝鸾曾经说他送她裙子只会送绿的,很老套,但他觉得她穿一身绿襦裙,像夏日里盘条亮顺的绿柳,柔软坚韧。 谢预劲沉思了一会儿,提笔将“绿”字划去。 她说的对。 他可以送她很多颜色的裙子。 她每一件都可以穿的很美。 只穿绿会腻。 希望宋枝鸾不要穿着他送的裙子和别的男人亲密。 谢预劲接着在信纸上写下: 她骑马,手套磨损的很快,他可以多给她准备一些。 她喜欢配饰多一些的,最好加上金铃。 宋枝鸾夜里失眠,他可以给她做一个舒服的枕头。 …… 谢预劲写了两页,还嫌不够,伸手去拿新的信纸,眼前忽然闪过今早她吐出点心的画面。 因为是他做的,她连已经吃到嘴里的点心都会吐出来。 这些东西里,她能挑一样放在身边用,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还是太贪心了。 谢预劲因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消沉了半晌,最后还是抬起发麻的手臂,从信纸里抽出一张。 但是万一呢。 这个世上,他比旁人知道更多她的喜好。 也许他送的东西,她用的更习惯。 - 西夷有大片地区被沙漠覆盖,大片的绿洲只有九处。 西夷王病体难支时,东边部族率先发起叛乱,很快将东部的三块绿洲占为己有。 此时汗帐里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张麦饼,卷着烤好的羊肉一口送进嘴里,嚼巴两下咽进肚,又举起骨碗,将奶酒一饮而尽。 正是晌午太阳高照,门帘被掀开,同样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对着汉子单膝跪下: “见过斡尔浑之王。” 姜朝称这片沙漠地叫西夷,而在西夷人的语言里,他们叫这块地叫“斡尔浑”,意为沙海。 安勃斤从羊腿上撕咬下一大块肉,“打听到了?” 跪在左边的男人帽子上有一根白色的羽毛,“还没有,属下派人去北边和南边去查探很久,没有哪个王肯承认,他们都对姜朝出兵很惊讶。” 他们西夷打的热火朝天,根本无瑕去管姜朝的事,要不是前些日偶然得知,安勃斤连姜朝皇帝换的谁坐都不知道,更别提在听到他们要帮助西夷平乱时的反应。 “哼,他们比山上的岩羊还能迷惑人,我的两个兄长,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你打探不出来,也是正常。” 白羽毛帽男人试探道:“王,您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安勃斤赏了他们两块肉,让他们坐下。 两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将肉分了,坐在他左右两边。 “不知道谁是那个叛徒,恬不知耻去求外人,我看我大兄长没那么软骨头,定是老五见形势不妙,允诺了姜朝皇帝什么。” “王说的是,属下也认为,五王的可能比较大。” 安勃斤道:“但羊尔烈,你也无须担心,因为我也有援兵!” 白羽毛帽男人,也就是羊尔烈心里纳闷,比起骨头硬,最硬的该是他们的王才对,曾经几次以少胜多,是当之无愧的王,他怎么会去求援兵。 像是看出了羊尔烈的疑惑,安勃斤大笑道:“我当然不会去当条狗,巴巴求人来助我,可有人非要给我当狗,那本王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谁求到王这里了?” “他说他才是姜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姜朝死去老皇帝的独子,现在的姜朝皇帝是他妹妹,皇位是她用些冷血无情的手段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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