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们三人坐在高头大马上,浑身气息看着就不好惹。周围经过的百姓见了他们,远远就绕道,都走出去很远还悄悄回头看。 白千鹤察觉到了,他笑着对李朝歌说:“公主,你这—次可是一战成名,如今洛阳城里,恐怕没人不认识安定公主了。” “天后的皇榜公告天下,他们本来就知道安定公主。”李朝歌浑不在意,她勒着马,轻轻说道,“等什么时候,提起我,他们第—个想起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封号,那才算真正被百姓记住。” 白千鹤听到意味深长地挑眉,周劭依然沉稳地垂着眼睛,仿佛完全不关心李朝歌想做什么。他们三人说了—会,不由回到妖怪上。 白千鹤奇道:“我也是奇了怪了,这么大的搜查力度,就算是只苍蝇也该被找出来了,那只鸟负了伤,为什么还能好好躲着?它到底藏到哪儿了?” 另外两人都不说话,显然,他们也觉得心累。周劭和白千鹤都习惯以拳头说话,成与不成,打就完事。昨天晚上痛痛快快地干了—架,他们都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后续收尾如此麻烦。 白千鹤不由在心里感叹,看来,他之前冤枉朝廷了,朝廷里也不全是废物。他先前—直嘲讽朝廷无能,官府那么多人手,结果连个贼都捉不到,简直废物至极。但现在他自己感受了—遍,白千鹤说不出话了。 白千鹤看了眼天色,说:“都辰时了,—时半会恐怕找不出来。公主你已经熬了—宿,回去歇着吧,不差这会工夫。” 李朝歌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也对。我得赶在大理寺那般王八羔子告状前,先把事摆平。” 白千鹤听话音不对,随口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没商量好吗?” 李朝歌不说话。白千鹤看看周劭,又看看李朝歌,呦了—声:“莫非,你捞他出来,没和上面人说过?” 李朝歌很沉得住气,说:“反正是我亲爹亲娘,有什么了不得的。我先回宫了,你们差不多也去休息吧,如果有消息,派人去洛城西门传信,我马上就到。” 白千鹤以—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连连点头:“放心吧,难得能蹭公家的便宜,食宿费我不会替你省的。” 李朝歌没好气瞪他—眼,转身架着马走了。等李朝歌走远后,白千鹤跨上周劭肩膀,说:“走吧,我们去北里下馆子,给你介绍几个漂亮胡姬。” 周劭一听地名,嫌弃道:“不去。” “为什么不去?”白千鹤不高兴了,“大家—起打过架,那就是过命的兄弟,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周劭没搭话。过了—会,他低声说:“我有娘子,不去风月之地。” “嗯?”白千鹤挑眉,“你不是和离了吗?” “……在我心里,她一直是。” · 李朝歌回宫后,匆匆去德昌殿洗了把脸,就马不停蹄去文成殿找天后和皇帝。都说恶人先告状,她得赶在大理寺之前,把皇帝和天后争取过来,要不然,她接下来的计划就有些麻烦。 李朝歌想给镇妖司一个不—样的结局,那么第一步,就尤其重要。 第35章 镇妖 文成殿内, 皇帝和天后正在谈话,听到宫女禀报,皇帝连忙道:“快宣公主进来。” 李朝歌进殿, 抬手给皇帝、天后行礼, 刚拜到一半就被皇帝叫起来:“不必讲究这些, 快起来。” 李朝歌站好, 不疾不徐在一旁矮塌坐下。皇帝开口问:“朝歌, 那只妖怪怎么样了?” 李朝歌回道:“幸不辱命。儿臣在裴家拦住此妖,并且将其砍伤, 只可惜被它逃了。不过圣人放心, 它受了重伤, 近期内没法再行凶害人了。” 皇帝吁了口气, 长长道:“那就好。” 昨天晚上的动静闹得全城皆知,宫里想听不到都难。皇帝担心了一整夜, 今日天一亮就让人去找李朝歌, 结果德昌殿的宫女说, 李朝歌一夜未归。 皇帝越等越心慌, 只好来文成殿和天后说话。天后看起来比皇帝沉稳多了,她虽然也担心,但并不像皇帝一样急得坐立不安。天后正在宽慰皇帝, 正巧,李朝歌回来了,还带到了妖怪受降的好消息。 只可惜没有将其打死。皇帝问起降妖的细节,李朝歌说:“这只妖怪叫罗刹鸟,生活在阴司墓茔,以食腐肉为生。它受阴煞之气侵袭,慢慢生了神识, 就动起了吃人的念头。它专挑读书人,就是因为读书人灵秀多才,饱读诗书,对妖物启智大有助益。它以有心算无心,接连得手好几次,昨天甚至胆子大到去裴府里行凶。不过圣人尽管放心,儿臣已废了它的道行,至少十年内,这只罗刹鸟都无法恢复原本的法力。当然了,它也活不了十年,我已经在洛阳城中布下天罗地网,儿臣敢保证,一定在科考前抓到它,让众多学子安安心心赴考。” “好!”皇帝听到这里,忍不住抚掌大笑,“做得好。这只妖行事凶残,行踪诡异,比以往的妖怪都难缠,朕本以为至少要纠缠半年。朕都想好取消今年的科举了,没想到,才一晚上,你就将它解决了。既然此妖已不成气候,那科举考试一切照旧,如期举行。” 李朝歌含笑,应道:“恭喜圣上。好事多磨,多难兴邦,今年科举前闹出妖祟,可见,圣人和天后这次必能得到天纵英才,这才会招来上天嫉恨。” 这话皇帝和天后听了都很舒服,大典举办前引来妖邪本来是极不祥的兆头,但是经李朝歌一说,这仿佛成了上天考验,命中注定。皇帝长松一口气,心里巨石落定,顿时如释重负。 这时候皇帝再回想昨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他和众宰相商讨了一下午,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焦灼不安。没想到仅过了一夜,困扰朝廷许久的难题,竟然就这样轻松地解决了。 皇帝充满了不真实感,此刻他再看李朝歌,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皇帝龙心大悦,当即大手一挥,道:“你做得好,捉妖收尾一事全权交由你负责。传令下去,这段时间禁军和执金吾无条件配合安定公主,如果公主有什么需要,直接去北衙调人,无需通禀朕。” 这正合李朝歌的心意,李朝歌直起身,端正拜道:“谢圣上。朝歌必不辱命。” 皇帝高兴地站起身走了两圈,兴致不减,问:“你此番有功,该赏。朝歌,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李朝歌沉默了,天后见状,笑道:“是啊,有错该罚,有功就该赏。朝歌你这次立了大功,赏赐是应该的,你有什么想要的直说便是,不必顾忌。” “既如此,儿臣便斗胆了。”李朝歌垂着眼,缓声说道,“儿臣想向圣人和天后要一个恩典。” 皇帝本预料李朝歌会要珠宝钱财,绫罗绸缎,或者是其他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皇帝都准备好顺势赐一座公主府了,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皇帝稀奇,问:“什么恩典?” 李朝歌眼睛看着地面,不紧不慢说:“我昨日需要人手帮忙,便去大理寺狱,放了个人出来。” 皇帝皱眉,莫名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人?” “一个犯人。”李朝歌缓缓吐出实情,“曾经的关西匪首,周劭。” 皇帝听到犯人的时候表情就不太好了,等后面听到周劭的名字,他先是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他不是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吗?” “是。”李朝歌乖乖应了,因为心里有鬼,还见缝插针恭维了皇帝一句,“圣人博闻强识,记性真好。” 皇帝骇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就连天后都皱起眉头,不赞同地看向李朝歌:“胆大妄为。我记得这个周劭不仅前科累累,去年还杀了晋州刺史的独子。此等穷凶极恶之徒,自该杀了以儆效尤,你怎么将他放出来了?” 李朝歌自知理亏,垂着眼睛道:“可是,明明是圣人和天后说,用人当不问出身,不拘一格。他以前确实和朝廷作对,但后面已经金盆洗手,之后六年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做小本买卖,和妻子一起安居市井。儿臣觉得,他虽然犯了错,但是胜在天生神力,重情重义,称得上一句人物。这种人才杀了太可惜,不妨将他纳入朝廷,让他将功折罪,为朝廷效力。” “你简直胡闹!”皇帝踱来踱去,越走越生气,摔袖道,“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朕可以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周劭绝对不行。他杀了晋州刺史的儿子,手段残忍,影响恶劣,晋州刺史唯独这一个儿子,却被他活生生打死,听说刺史府的人赶过去的时候,血肉都模糊了。你若是放他出来,还让他进入朝廷办事,岂不是公然打晋州刺史的脸?” 李朝歌敛着眸子,淡淡道:“周劭杀人,是因为那个人意图侮辱他的妻子,该杀。晋州刺史自己没教好儿子,就该受着报应。” 皇帝叹气,心道李朝歌刚从民间回来,染了一身江湖义气,然而她不懂,政治里没有正义善良,有的,只是权衡和利益。 皇帝说:“这并不是晋州刺史的问题,而是朝廷权威的问题。民杀官自古以来都要严惩,就是为了威慑百姓,巩固王权。如果你将周劭放出来,晋州刺史不满事小,万一事情传到民间,百姓见民杀官毫无惩罚,反而还谋了份差事,他们要如何想?到时候,朝廷命官的威严何存,官府的威信何存?” 李朝歌一直低眉顺目,意图靠示弱来周旋求全。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慢慢抬起头,眼中光芒如炬,灼灼逼人:“圣人,您贵为一国之君,天下共主,所有臣民的生死,整个国家的未来,都掌握在您的手中。儿臣想问,到底是官员和朝廷的颜面重要,还是民生公理重要?” “好了。”天后眼看事态不对,打断李朝歌的话,说道,“朝歌,你昨夜忙了一宿,已经累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捉妖的事等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 天后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意味不容反驳。李朝歌和皇帝一起止了话,李朝歌行礼,道:“儿臣告退。” 李朝歌知道再说下去就要吵起来,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她顺势告辞,回德昌殿休整。 她虽然自小习武,精力充沛,但毕竟不是铁打的。昨天和妖怪斗了半宿,后面又忙着搜城,就算身体上不累,精神上也难免疲惫。李朝歌回德昌殿后,立刻让宫女备水沐浴。她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终于感到自己重新回满了血。 李朝歌今天还没有吃饭,出来后,宫人们已备好了膳食。李朝歌也不讲究这一顿到底算早膳还是午膳,拿起筷子,专注而迅速地补充体能。 她用膳后,在塌上歇息了一小会,果然,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 “公主,天后有召。” 李朝歌起身,从容地理了理裙摆,说道:“走吧。” 一上午的功夫,李朝歌二度造访文成殿。她进殿后,也不多言,低头给天后行礼:“参见天后。” 天后坐在上首,慢悠悠喝茶,良久没有叫李朝歌起来。李朝歌也不急,她跪在地上,双手稳稳当当贴着前额,没有丝毫慌张、不耐烦之色。 天后晾够了,才放下茶盏,不慌不忙道:“起来吧。” 李朝歌还是没动,她维持着肃拜的姿势,道:“儿臣有错,不敢起身。” “你也知道你做错了事。”天后坐在榻上,表情和缓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皇帝生气了会骂人,会气愤,而天后无论什么时候都温和笑着,看似平易近人,其实,远比皇帝深不可测。 天后换上了说家常话的口吻,如同教训做错事的女儿一般,娓娓道:“你啊,真是胡闹。你父亲就算疼你,那也是一国之君,你哪来的胆子,敢教训你父亲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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