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要报的!” 温国公:“万一我们猜错了,灵泉郡王还未回京呢?岂不是损失一个筹码?” 温太妃不为所动,呵呵笑道:“哀家手里筹码多的是,杀错便杀错了吧!哀家就是要看到赵砚父死兄亡,所有跟他有关系的人哀家都不会放过。先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再是赵彧那个老畜生,陛下、赵满月、丽太妃……本宫要杀尽他所在意之人,让他也体会体会启儿当年心如死灰的绝境!” “父亲,明日你派出所有高手,把刑场团团围住!只要他敢出现,就让他有来无回,死无全尸!” 温国公很想说,直接杀了太上皇和陛下夺位后再报仇岂不是更快。 但看温太妃这样,他就知道劝不动。 到了这个年纪,温国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当天午后,乔侍郎夫妇就被判了斩立决。理由是收受贿赂达数十万两,数目巨大,国法不容。 赵砚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觉得可笑。 他外祖父的院子那么小,放十万两的银子都够呛。 温太妃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吧。 许尚书等人自然也猜出来了,劝他道:“殿下,这判决只是刑部单独判的。既无三司会审,也无陛下下旨,做不得数,您切莫冲动。臣明日就复假早朝,联合群臣告到陛下面前,一定设法保住乔大人夫妻的性命。” 太上皇给的刺杀名单中,还有几位重要人物没有杀掉,这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赵砚深呼吸几次,冷静下来后,道:“那就先听许大人的吧!” 明日午时…… 若是早朝保不下来,也不必等到明日了。 他今夜不救出人,时间就别想过去了。 第160章 夜袭刑部救人 寅时一刻, 铜漏声穿透夜色。 两鬓银霜的温国公和温氏一党的官员早已经立在东辰门前等候。 宫门巍峨肃穆,寅时二刻,身后陆陆续续有马车停下。 温国公闻声转头去看, 温氏一党其他官员也跟着转头。 漆黑的晨雾里只能分辨陆陆续续有人下了马车,往这边走来。 人数还不少。 温家的侍从挑高了灯笼, 待人走近了, 才瞧清楚打头的人。赫然是已经病了许多时日的许尚书,他身后是二十几个素来和温家一党不对付的官员。 二十几人来势汹汹,站在了温氏一党的左边一言不发的静静等待。 两波人中间犹如隔了楚汉河界, 互不搭理。 倒是温国公上下打量许尚书两眼,先开口嘲讽道:“许尚书病了一月有余, 人倒是越发精神了!” 许尚书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摆出一副不屑和他这个逆贼说话的神情。 若是从前脾气暴躁的温国公定是忍不了的, 但经历过被收兵权,被排挤打压, 外孙惨死的温国公脾气已然沉稳了许多。 他冷哼一声, 也不在搭理对方, 只等三更鼓响, 宫门大开,率先迈步进宫往金銮殿的方向去。 两方人马经过长长的宫道,穿过九重宫门,拾阶而上, 进入金銮殿内, 摄政王早已等候在那。 温国公朝着摄政王点了一下头, 许尚书像依旧没看到人一般, 捧着笏板目视前方。 新帝在众人的拥簇下姗姗来迟,太监唱喝完毕。 许尚书就上前一步, 跪下,高声道:“陛下,乔左侍郎一案疑点重重,刑部尚书不曾复审,直接宣判死刑于大楚律法不和,臣请求重新审理此案!” 他一跪下,他身后的一干人等跟着跪下,附和:“臣等也觉得乔侍郎冤枉,请求陛下下旨,重审此案!” 新帝惊愕,冷脸看向刑部尚书:“宣判死刑?这么大的事,朕如何不知道?” 刑部尚书连忙上前跪下,不疾不徐道:“陛下,乔侍郎一案证据确凿,收受贿赂的信件,银两都可查证,温国公亲自监审,不会有错。” 许尚书冷哼:“证据确凿?那些所为的证据不过是孔右侍郎一人提供,此人已死,死无对证如何服众?信件中提及的官员往年政绩皆可考,又何须贿赂乔侍郎?再者,贿赂的十万两银子呢?你们刑部只搜出两万两银子,其余八万两被狗吃了不成?” 刑部尚书后背冒汗,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这些证据确实立不住脚,谁陷害真拿出十万两啊,能拿两万两做做样子已经很好了。 温国公暗骂了一声废物,上前一步道:“许尚书此言差矣,正是有人想保乔侍郎才派人刺杀了孔右侍郎。信件中提及的官员政绩可考,并不代表不会贿赂。至于贿赂的银子,乔侍郎自己已经招认,一部分已经花掉,一部分命人送去了灵泉郡王那,有供词为证,判斩立决并无不妥!” 说完,已经有人呈上供词。小太监连忙捧着供词给众人查看,然后才呈到新帝那。 “荒唐!乔侍郎绝对不可能出这样的供词!”许尚书无语至极:“灵泉郡王是太上皇最喜爱的孩子,他的私库多得众人都想象不到,封郡王时又赏赐颇多,用得着乔侍郎收受贿赂送银子过去?你这是还想牵连郡王不成?” 温国公高昂着头:“谁会嫌银子多?灵泉郡王也是人,就算私库多,也不能说明他不贪!” 许尚书质问:“这证词是你一家之言,你敢说你们没有严刑逼供?” 温国公自信满满:“自然没有,乔侍郎身上并无任何伤,太医现在去验伤都没问题!”不过是用刀架在乔夫人的脖子上,逼他在空白纸张上摁了手印,然后再仿照他的笔迹写的供词罢了。 许尚书坚持:“总之没有三司会审,没有公开堂审,没有陛下亲阅下旨,这个死刑微臣等不认!” 他身后的官员跟着附和:“对,臣等不认,请陛下下旨重审!” 一直未开口的摄政王终于说话了:“卷宗本王已看过,本王点头应允斩立决,许尚书月余都称病不朝,一上朝就质疑本案,是不满本王吗?”他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冷白的脸冷沉淡漠,压迫感十足。 许尚书不为所动:“摄政王即便权利滔天,也不能全权代表陛下,微臣只信陛下的裁决!” 他再次看向新帝:“请陛下圣裁!” 他身后官员跟着附和:“请陛下圣裁!” 摄政王轻笑:“既如此,那就请陛下圣裁!” 温国公拧眉看他,随后又看向龙座上的新帝。 新帝接过太监手里递过来的证据:这都是什么狗屁证据,明显是温家人伪造的! 他目光在这些证据上扫过,正要开口,眼角余光就瞟到左侧群臣看不到的隐僻处许太后的身影。 新帝瞬间激动,想起身,就注意到许太后脖颈上锋利的匕首,以及她身侧冷笑的温太妃。 新帝指骨收紧,肃声道:“乔侍郎的案子证据确凿,维持原判,今日午时斩立决!” “陛下!” “陛下!” 许尚书等人不可置信,还要再辩,新帝就起身:“好了,许尚书,朕乏了,散朝吧!”只能死贫道不死道友了,乔侍郎的事还是交给小七去烦吧。 反正小七能回溯三日,就算他判了,也做不得数。 新帝说完,直接就下了朝,往内殿去。 内殿中,温太妃坐在主位,慢悠悠喝着茶。许太后的脖子上依旧架着一把匕首。 新帝拧眉:“温太妃,朕已经按照你们所想做了,你还想如何?” 温太妃朝武婢抬了抬下巴,武婢终于收了匕首。 新帝快走几步,扶住许太后问:“母后,您没事吧?” 许太后摇头:“母后没事,我儿是帝王,该有帝王威仪,往后不必为了母后低头。” 新帝拍拍她的手:“母后不必担忧,小七会理解朕的。” 温太后最见不得母子情深,她把茶碗重重一搁,起身冷哼:“帝王威仪?陛下最好搞清楚现在朝廷内外的局势!您若听话,许太后还能好好在这和你说话,您若不听话,许太后或许明日就病逝了!” 新帝深吸一口气,手又有些痒。 算算时辰,许尚书等人应该也差不多出宫了吧。 乔侍郎斩立决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小七耳朵里。 他乖顺点头:“温太妃说的是,朕的母后还年轻,确实不好下去见温二公子,往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句温二公子,一下子就将温太妃的骄傲撕得粉碎。她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来,厉声喝道:“谁让你喊温二公子的!我儿是正经的太上皇嫡子!是皇室血脉!” 新帝呵呵两声:“父皇可不承认,皇家玉蝶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这话简直如一根针扎进了温太妃胸口,她怒不可遏:“你住口!” 新帝偏要说:“住什么口?温太妃这就受不了了?你口口声声说要杀小七,是小七害了温二公子,朕瞧着是你将他气量生得太小,自己把自己气死了!” “你闭嘴!”温太妃从来不知道新帝这张嘴这样的毒,面部气的抽搐,脖子上的青筋都显现出来了。 新帝一副欠抽,无所畏惧的模样,继续嘴贱:“朕偏要说,朕甚至怀疑温二公子当年早产也是温太妃您动的手脚,温二公子最应该恨的是您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你!你!”温太妃指着他的指尖发抖,抽出身后侍卫的佩刀就要砍他。 许太后立马挡在新帝面前,沉脸冷喝:“温太妃,你敢弑君!” “有何不敢!”本想等假玉玺雕刻好再杀了他,此刻温太妃实在忍不了了。 新帝一点也不担心:小七听到乔侍郎斩立决的消息,必然是要回溯时间的。有小七在,他怕这个老妖婆做什么! 他刚这样想完,刀尖就扑哧一声刺进了他小腹。 新帝还没来得及骂娘,时间突然回溯到一秒前,刀尖又插进了他小腹。 来回五次后,新帝小腹疼的抽搐:小七这坑哥的混蛋,到底在干嘛?一次性就不能多回溯一点,回溯这么点时间喂猫呢! …… 在温太妃发疯的前一秒,许尚书正好走出宫。 宫门口的百米墙角处停着一辆青棚小马车,他快步走了过去。 马车的帘子掀开,露出赵砚半张明艳的脸。 许尚书语带歉意:“郡王殿下,微臣无能!” 赵砚并不意外:“这不怪许大人。” 许尚书咬牙:“都是那温国公,他拿许太后威胁陛下……” 两人说话间,温国公已然从东辰门走出,眯着眼正往这边看来。 许尚书惊慌,正要让他躲躲。赵砚反而将马车帘子完全掀开,不闪不避和他远远对视。 就在温国公惊愕的一瞬间,一支寒光闪闪的箭擦着许尚书的头发丝直冲他喉咙。 许是玉京众多官员的死令他生了警觉,几乎是利箭冲到近前的一瞬间,立刻有十几个护卫冲出来护在他面前。 利箭划破前两个护卫的面门过去,直接扎进了第三个护卫的眉心。 砰咚,护卫倒地,现场瞬间乱了。 许尚书惊悚,就瞧见车帘子后出现的田翎。 赵砚暗自可惜,居然一击没中,那就再来一击。 时间回档到前一秒,田翎的腕弩偏了两寸再次射出,这次直接洞穿了第四个护卫的肩头。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也仅仅只能射到第八个护卫,被保护在最后的温国公依旧完好无损。 田翎还要再来第六箭时,赵砚伸手扣住了她手腕:“算了,先饶他一条狗命吧。” 田翎拧眉:“那殿下外祖父和外祖母怎么办?” 赵砚:“劫囚。” “劫囚?”田翎和许尚书同时惊讶出声,许尚书忙道:“西街菜市口的刑场四面都是高墙,皆有人把手,人进去就是个不透风的牢笼,根本没办法劫囚!郡王三思!” 赵砚挑眉:“谁说本王要去西街刑场劫囚?” 许尚书疑惑:“不去刑场劫囚去哪?”莫不是打算去刑场的路上? 他连忙道:“温太妃和温国公本就是想诱郡王出来,去刑场的路上必定也是护卫重重,又有许多百姓围观……” 赵砚:“那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趁夜去刑部大牢劫囚!” “趁夜?”许尚书更糊涂了,乔大人夫妇午时就要行刑,如何能等到夜里? 下一秒,好好的天就黑了。 新帝捂着肚子坐在甘泉宫的案桌前,看上去面色很不好。 小太监连忙上前问:“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新帝摇头:“不用。”他勉力起身:“快扶着朕去龙榻上躺躺。”他方才被足足捅了五次,时间虽倒退回了前一夜,但下腹部还是一阵幻痛。 呜呜呜,下次一定要等小七在时在挑衅温老太婆。 小太监迟疑:“陛下,摄政王说桌上的折子今夜都要批出来,明日该早朝了……” 新帝拧眉:“朕现在还是皇帝!” 他冷着脸的时候,到底还有几分威仪。小太监也不敢再说,赶紧把人扶到了龙榻上。 新帝终于躺平后,长叹了口气:小七今夜估计要去劫囚,那些折子批了也白批,他何苦找罪受。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棒子响,打更人沿着街道慢吞吞的走,路过刑部大牢时棒子又敲了两下,懒洋洋的调子继续在黑夜里前行。 大牢门口打着哈切的十几个守卫瞬间清醒不少,又往石柱的火把上添了些桐油。快要熄灭的火把亮堂了不少,将石阶上的石狮也照得更加威严了两分。 一阵热风吹过,火把呼啦啦作响,天幕浓云滚滚,一顶小轿停在了大牢门口。 一个女子提着食盒一步步拾阶而上走了过来,护卫瞬间警觉,伸手阻拦:“来者何人?大半夜过来做什么?” 女子脱下斗篷,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娇怯道:“民女来看我父兄,还请官员通融通融。”说着塞了些碎银子到几位护卫手里。 护卫掂了掂手上的银子,问:“你父兄哪位?” 女子小声道:“南卫营冯将军和冯小将军。” 护卫拧眉:“你走错了地吧?冯将军和冯小将军在大理寺大牢,这里是刑部!” 女子啊了声:“走错了吗?那便来看乔大人吧。” 十几个护卫立刻警觉,刚要抽刀,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几乎是他们到底的同时,暗处飞出十几个人影将人接住,拖到暗处。不一会儿,十几个穿戴好衣裳的护卫重新出现。 女子捡起地上掉落的银两重新塞回自己荷包,带头的护卫朝她招手:“阿翎,过来。” 田翎立刻走了两步跟在他身边,做护卫打扮的赵砚、玄一和玄二带着田翎往大牢内走。 牢房内还算宽敞,里面虽点了火把,还是有些昏暗。 里面的人见他们带了个女人进来,蹙眉问:“谁啊,都这个时辰了?” 赵砚背着光,掐着嗓子道:“探监的。”说着从腰带里取出一把碎银子塞了过去:“方才孝敬的,给了不少。” 狱卒眼睛瞬间亮了,低头粗略数着手上的银子,银子上有淡淡幽香传出。不过两息,狱卒就双眼发直,呆立在那不动了。 赵砚顺手拿走了其中一人腰间的钥匙,继续往里走。两边牢房内喊冤声此起彼伏,狱卒却极少。 赵砚拧眉,总管觉有些不对劲。 四人一路往里走,走到最里面一个牢房时,就瞧见互相依靠在一起熟睡的乔侍郎和乔夫人。 两人头发散乱,衣裳脏污,漏在外头的脸有几道明显的伤,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两人被关着的这三个月一定心神俱疲吧。 赵砚心口被揪了一下,忙拿了钥匙去开门。牢门打开,就在他进去的一瞬间,一道铁笼牢门上方砸下,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上当了! “殿下!”玄一、玄二、田翎同时喊出声。田翎伸手就去拽那铁笼子,奈何这铁笼子坚硬无比,就算她力气再大,也掰不动分毫。 牢房的阴影处传来哈哈的大笑声,随即温国公的身影出现在几人面前。他看着赵砚,冷喝:“还真被太妃娘娘猜对了,你真提前来劫囚了。只是老夫没想到你这样蠢,不过是些迷药,你以为就能救走乔侍郎夫妇?”玉京之人都知道七殿下善药理,也善毒,曾以毒吓退南阳王,他们怎么可能不做防范。 牢笼里的赵砚跟着笑了起来。 温国公拧眉:“你笑什么?” 赵砚继续笑:“没笑什么,本王就是试试有没有埋伏,瞧把国公爷高兴的。”他本也没有打算一次就成功。 第一次不过是来刷刷地图而已。 “试试?”温国公冷嗤:“你当你有第二次机会?” 赵砚:“怎么没有?” 他话落,时间倒退,几人重新回到了距离刑部不远处的高楼内。 许尚书临窗远望,劝阻道:“殿下,刑部大牢内守卫森严,您还是不要去了,等微臣明日早朝带人禀告过陛下后再做打算。陛下必定是站在您这边的,说不定能解乔大人之危。” 许尚书也不知哪里出了错,明明白日灵泉王殿下说好等明日早朝后再议。半个时辰前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就说夜里要劫囚,让他把刑部大牢内部的构造图画一份出来。 有构造图有什么用,刑部被控制了数月,里面随时能改造,设置陷阱。 正在桌边研究地图的赵砚跟着点头:“你说得对,刑部大牢守卫森严……” 许尚书欣喜,以为说动了对方,又听对方继续道:“方才本王说的计划取消,不从正面进了。阿翎,你同我从大牢屋顶过去,玄一、玄二,等我们进去后,你们带人袭击大牢正门。记住,动静越大越好。九九,你带剩余的禁卫军和暗卫守在大牢门口的各个方位,等我和阿翎带人出来时,随时支援。” 几人齐齐应声,然后各自起身。 “哎,郡王殿下!”许尚书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几人就不见了踪迹。 他只能暗自捶胸顿足,隐在二楼窗后继续窥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三更棒子再次被响,打更人沿着街道慢吞吞的走,路过刑部大牢时棒子又敲了两下。 一阵热风吹过,火把呼啦啦作响,天幕浓云滚滚,两个黑影落在了大牢屋脊之上。 赵砚寻着方才在牢内的记忆,精准找到关押乔家夫妇的牢房,然后小心翼翼,一块一块把瓦片揭开。里面的火光慢慢透了出来,火光之下,一对夫妇一动不动依偎在一起。 田翎掏出缠在腰间的钩锁,扣在了屋脊之上,然后才把剩下的绳索往下放。 清亮的口哨声在黑夜里回档,一群黑衣人突然直奔着刑部大牢的门口而去,喊杀声一片。牢房的大门被攻破,大门内突然涌出大批挽弓搭箭的侍卫,将黑衣人团团包围。 温国公站在那群侍卫身后,哈哈大笑道:“太妃猜得果然没错,灵泉郡王,既然来了就别藏头缩尾!把面罩摘下来给本国公瞧瞧!” 瞧你大爷! 趁着外头大乱,赵砚顺着绳锁滑进了大牢。然后快步跑到乔家夫妇面前,伸手去摇晃他们:“外祖父、外祖母!” 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瞬间睁眼,几乎是他手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两人就同时睁眼,双手同时去扣赵砚的手。拉住他就往地上摁,同时另一只空着的手抽出匕首往他要害刺去。 他们一动作,整张脸就暴露在了火光里。 赵砚这才看清,这两人只是侧脸轮廓极其像他外祖父、外祖母而已。 压根不是他要找的人。 温太妃和温国公真是煞费苦心,居然做了两手准备! 那他真正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了哪? 时间再次回档,许尚书再再次临窗远望,劝阻道:“殿下,刑部大牢内守卫森严,您还是不要去了,等微臣明日早朝带人禀告过陛下后再做打算。陛下必定是站在您这边的,说不定能解乔大人之危。” 赵砚突然道:“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在刑部大牢内,许尚书,你不是说你一直派人守着刑部大牢的?人呢?” 许尚书被问懵了:“不在刑部大牢?怎么可能,下官的人今早进去送饭还瞧见两人了。”货真价实绝对不会错的! 赵砚很肯定道:“就是不在,你再好好想想,今日刑部大牢这边发生的所有事,可有何特别?” 许尚书仔细回忆,随后摇头:“确实没有!” 赵砚抿唇,最后道:“仔细盯着刑部大牢正面,天亮前温国公必定会从里面出来,我们劫持他逼问!” 如果实在不行,他只能继续回档到今日清早,守在大牢门口观察一日了。 许尚书惊讶:“温国公在刑部大牢内?下官的人没瞧见有人进去啊?白统领,你的人瞧见人进去没?” 白九的人也没瞧见,但七殿下说在就一定在。 殿下有先知,从不会出错。 从小跟着赵砚的玄一和玄二也深信不疑,和赵砚并肩作战过的田翎也毫不怀疑。 许尚书只能闭了嘴,将信将疑的等。 时间一点点往前移,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许尚书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他脑袋重重一点,差点睡过去时,赵砚压低的声音突然传来:“来了!” 许尚书瞬间清醒了,揉揉老眼往刑部大门口看去。 果然见一群护卫护着温国公走了出来,拾阶而下,然后钻进了路边上停着的一顶青棚小轿。 许尚书又瞬速往屋内的刻漏看了一眼,正好是四更天,再晚该去上早朝了。 更夫的声音从另一条街道慢悠悠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几乎是声音落地的瞬间,数百支箭羽朝着那顶青棚小轿射了出去。 护着轿子的护卫瞬间警觉,抽刀抵挡。 锵锵锵! 刀尖和箭尖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刺耳,刑部大牢外的狱卒听见声音,也连忙抽刀奔了出来。 箭止,大批的黑衣人从各个方位朝着青棚小轿冲了过去。黑衣人冲开重重护卫,护着中间的两个黑衣人往前。 护卫也瞧出他们想靠近轿子,都拼命的阻挡。 田翎手腕翻转,数十支短箭射出,冲到她前面的人纷纷倒地。然后她抛出手上的钩锁,使尽全力用力一拉,小轿的顶端被直接掀飞。 钩锁重新飞回,勾住轿身。赵砚顺着钩锁滑了过去,旋身站在了无顶的小轿之上,居高临下的和轿子里的温国公对视。 两人眸光皆沉静冷厉,浓得如同黑夜里化不开的雾。 温国公冷笑:“灵泉郡王,你终于来了!” 第161章 温国公没脸提 赵砚不和他啰嗦, 伸手就朝他抓去。 温国公毫不避讳的与他对了一掌,他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即便已经年迈, 内力依旧浑厚。 赵砚被震得手臂发麻,倒飞了出。田翎手腕反转, 手上的细丝飞了出去, 拉着他脚腕,又把人拉了回来。 赵砚原地转了两圈,稳稳的站定。抬手又朝小轿的门帘袭去, 掌风到处,门帘飞起。 温国公极速后退, 小轿轰隆一声, 四散炸开。 木块四溅, 没了轿子的遮挡,温国公瞬间暴露在夜色里。 一根极细的丝线如灵蛇缠住他脚腕, 丝线收紧, 用力往后一扯。温国公落地的瞬间, 被扯的直接劈叉, 拖行了数米。 他冷脸看向丝线的另一端,居然是个眉眼精致,容貌俏丽的姑娘。 他捡起地上锋利的木屑,朝着那姑娘飞射过去。 啪嗒。 木屑在半空就被踢了回来。 温国公翻身躲避, 脚上的细丝再次收紧, 他行动受限, 伸手就去拉那细丝。 田翎被拉得踉跄两步, 小脸都憋红了:这老头力气还真大,不愧是昔年大楚第一猛将。 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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