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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不动,天佑帝直接将她一把拽出了屋子。 丽美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刚要开口,天佑帝就压低声道:“想七皇子回去就闭嘴!” 丽美人立刻闭了嘴,心里却嘀咕:这白九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陛下派来的,她就忍了。 门关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过了片刻,被子动了动。一只小手探出了被子,紧接着,一颗小脑袋探了出来。疑惑的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后,又缩进被子里发起呆来。 许是太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屋子里的门重新打开,天佑帝、丽美人和太医重新进来了。 太医坐到床边,轻手轻脚的探脉。 片刻后,太医松开手,压低声音道:“七皇子殿下身体并无大碍。” 丽美人疑惑:“可是小七从昨日气就难受想吐,一直蔫耷耷的。” 太医:“恐是七皇子先前落水没养好,又忧思过度,导致的水土不服。” 太医说完,天佑帝诡异的沉默了:一个五岁大点的孩子忧思过度? 忧什么?思什么? 想屁呢。 他看向丽美人问:“美人可知七皇子在想什么?” 丽美人也很茫然:孩子虽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但才五岁能想什么? 但面对陛下的护卫肯定不能这样说。 她双眼含泪,捏着帕子呜咽道:“小七时时刻刻都忧心陛下的身体,昨夜做梦都梦到陛下了……” 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煽情。 天佑帝拧眉打断她的话:“美人先去休息吧,卑职在此守着七皇子便可。” 丽美人戚戚然点头。 当夜,天佑帝守在赵砚的床前。 小孩儿这一觉睡得很沉,待醒来时,已经临近亥时。 天佑帝亲自给他喂了水后,才压低声音问:“七皇子是不想回宫吗?” 赵砚苦着脸摇头。 天佑帝不悦:“抗旨是要诛九族的。” 赵砚歪着脑袋看他,故作懵懂:“什么是抗旨?什么是九族?” 天佑帝被噎了一下:他糊涂了,和一个五岁的孩童说什么抗旨。 而且,这孩子的九族也包括他。 天佑帝尽量简化语言:“陛下下旨让你回去,你就必须回去,不然会被打屁股。” 赵砚小脸蹭了蹭被子,瓮声瓮气道:“就像下旨让我去祈福一样吗?不去也会打屁股?” 天佑帝再次被噎住。 赵砚委屈:“可是父皇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回去?” 天佑帝:“陛下也没说讨厌你。” 赵砚:“宫里的人都说父皇讨厌我……” 小孩儿吸吸鼻子,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讨厌我也没关系,我还是会替父皇祈福的……” 天佑帝心软了一下,出声:“陛下说了,不用七皇子去祈福。” 赵砚:“要祈福……” 天佑帝:“不用。” 赵砚坚持:“要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天佑帝心累,转移话题问:“饿不饿?” 赵砚这才点头。 天佑帝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门口的侍卫立刻下楼,不稍片刻又端着一碗粥过来。 侍卫全程低着头,待走近后,天佑帝伸手,示意他把粥拿过来,显然也打算亲自喂。 那侍卫迟迟没动,天佑帝拧眉,刚要发作。那侍卫就突然把手里的托盘朝着他砸了过来,袖口刀锋闪现,直取赵砚胸口。 赵砚瞳孔剧缩,吓得都忘记回档。 就在那侍卫的刀尖离快要刺到他时,后脖领突然被抓住,然后被一股大力拖拽着往后,一脚给踢到了门板上。 哐当一声,门板被砸开,那侍卫直接滚到了门外,血蜿蜒了一地…… 寂静的黑夜里响起喊杀声,有几个护卫急急冲了进,朝天佑帝大喊道:“白统领,有埋伏,先前守门的护卫被发现晕倒在厨房,此人是嘉义军的人,七皇子出玉京就被盯上了!” 赵砚心里一咯噔:不是吧,出宫也不安全? 夺嫡剧本里,皇子都是消耗品。 那些个前朝反动派逮不住便宜父皇,不会是想杀皇子泄愤吧? 能苟他还是想苟一下的。 回神的赵砚立刻回档。 前一秒听完侍卫禀报的天佑帝正抬腿出去,下一秒倒退坐到了床边,开口问:“七皇子是不想回宫吗?” 天佑帝扶额:这次回溯又是为哪般? 他起身刚想招来暗卫去查查假护卫的事,手就被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了。 小孩儿仰着脑袋,眼里透着急迫:“九九回宫,想见父皇,现在就走!”说着已经穿鞋下床,伸手要他抱抱了。 天佑帝顿时无语:方才说了那么多,还没有一场刺杀来得有用。 这孩子,不仅胆怯爱哭还怕死。 真孬! 人肯回去就好,天佑帝也不管那么多了。立刻命护卫启程,丽美人和两个宫婢被塞进马车时,还晕乎乎的。 丽美人着急问:“小七,你病还没好,身体受得了吗?” 赵砚一把拉住她想探出去的手,紧张道:“好了好了,母妃我好了,我们快回宫吧!”再晚,这帮刺客就追上来了。 马车如离弦的箭冲入了黑夜。 同一时刻,潜伏在客栈里的刺客被留下的暗卫捆在一起时也是懵的:不是,他们还没动手呢,怎么就被发现了? 难道狗皇帝是用七皇子在‘钓鱼’,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肯定是这样的! 狗皇帝好阴险、好狠毒啊! 护送在马车边上的天佑帝狠狠打了个喷嚏,朝着玉京的方向继续往前。 马车跑了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个半晚赶到了宫门口。 宫门大开,七皇子的马车直接驶进了宫内。 到了内庭又换成了步辇,沿途不少人驻足观望。步辇经过御花园时,正好和刚下课的五皇子步辇撞在了一起。 五皇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几次眼睛,还是瞧见赵砚那张可恶的脸。惊得直接从步辇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赵砚冲着他笑:“五哥,我想你了呀。” 五皇子脸一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惊天动地,哭得整个御花园都有回响。 很快,朝廷内外就知道,出宫不到十日的七皇子又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还是陛下身边的禁卫军统领亲迎。 祈福沐浴三日的天佑帝突然又下了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圣旨文绉绉的,百姓没怎么听懂。 简单来说,就是七皇子孝心感动上苍,陛下身体已经大好。念及父子亲情,不舍七皇子远游。特在宫中设立佛堂,准许七皇子在宫里继续祈福,同时晋封丽美人为丽婕妤。 圣旨一出,整个后宫哗然。 原以为祈福是个有去无回的苦差事,没想到丽美人只是去宫外散了一个心又回来了,位份升了一级不说,七皇子也因此得了个孝顺的名头,还在陛下面前挂上了名。 真真是气死个人。 尤其是五皇子,都气成胖河豚了。 他的小屁股因为闹着要去祈福,被他母妃揍得现在还疼。 小七怎么就华丽丽的回来了呢。 第020章 坑爹20天 天佑帝回宫后,连夜处理完这几日堆积的政务。夜里只休息了两个时辰,第二日卯时又早起准备去上朝。 顺利起了龙床,套上龙靴,穿上龙袍……天佑帝长舒了口气。 此刻,小七那孩子还在睡觉吧。 幸而他提前下了口谕,体谅七皇子舟车劳顿,让他好好休整一日,明日再去上书房。 不然,连日奔波,又熬夜工作后还被强行回溯时间,天佑帝真的会疯! 待他洗漱完,处理完刺客的暗卫匆匆赶回来了。冯总管立刻摆手,示意伺候的宫婢、太监退下去。 待人散了个干净,天佑帝往软榻上一靠,揉揉眉心,疲惫问:“如何?” 暗卫单膝跪地,回禀道:“他们原本打算出了淮州境内就动手,但七皇子迟迟没动身,他们才铤而走险。” 天佑帝嗤笑:这孩子运气还挺好。 暗卫继续:“据他们招供,去天泉寺的沿路都埋伏了人手,目标就是杀了七皇子。” 荒唐! 嘉义军想反对朝廷,不该抓了小七威胁他?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何至于如此? 半个月前,丽美人说小七是被人推下荷花池的? 天佑帝推敲着里面的关键,他十指有规律的在桌面敲了两下后,吩咐冯禄道:“你去告知白九,再好好查查七皇子落水那日的情况!” 冯禄点头,匆匆去了。 待冯禄走后,他又吩咐还跪在那的暗卫道:“派两个人时刻跟着七皇子,不用离得太近,只需要禀报他每日都做了什么即可。” 暗卫领命,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天佑帝闭眼小憩了两秒,然后毅然起身,往甘泉宫外走。 冯总管小跑着跟上,扶着天佑帝坐上御撵。御撵稳稳的前进,所过之处,宫人避让。 卯时三刻,天佑帝准时出现在了紫宸殿的龙椅上。朝臣齐齐跪下,三呼万岁。 天佑帝摆手,连声音里都透着疲惫:“众卿平身……” 冯总管上前两步,高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开始把近日堆积的公务向上禀报,该上奏的上奏,该弹劾的弹劾。 天佑帝支着额,认真听着。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 半个时辰悄然流逝,临到要下朝,姜相国突然提出兵改一事。 温国公一下子就炸了,怒瞪着姜相国骂道:“姜柏礼,你究竟是想兵改还是想改老子?想要老子兵权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温国公一脉的西途贵族皆对他怒目而视。 姜相国不咸不淡道:“温国公,玉京原有的兵马和西途铁骑势必要融合,兵改就势在必行。本官是在为大楚的江山社稷着想,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没有针对老子的意思?”温国公啐了他一口:“老子手里的兵都是跟着老子从西途打出来的,仅凭你姜相国一句话,就要将草原上的汗血宝马混在汉人的驽马中,你哪来的脸!” 他身后的武将跟着附和:“对,西途的雄鹰怎么能混在一堆小鸡仔里!” 卢国公蹙眉,不悦提醒:“温国公,尔等慎言!如今中原西途一统,何来宝马、驽马,雄鹰、鸡仔一说?如此言论,是看不起我们汉臣,还是在侮辱陛下?” “卢公,这又有你什么事?”温国公素来是瞧不上卢国公的,骂起他来更是毫不留情面:“少扯到陛下身上,老子和姜柏礼吵,有你个背祖忘宗,开城迎敌的降臣什么事?” 卢国公是前朝翰林学士,也是三皇子的外祖父。当初三王打到皇宫,前朝皇帝自缢,他主动开了宫门,献上前朝皇帝的首级给天佑帝。 人人尊称他一声国公,却人人看不起他。 卢国公脸面涨红,指着温国公你你你了半天,怒道:“何为敌,我迎的是陛下,陛下是柔善公主之子,也有前朝血脉,如何叫背祖忘宗!” 温国公这一骂,是把所有前朝旧臣都骂了进去。 诸人面色都不好看。 纷纷何温国公一派的人吵了起来。 这几乎是每次上朝的必备节目,天佑帝头疼,喝道:“够了!” 大殿之上霎时安静。 天佑帝冷脸盯着温国公,斥道:“休要开口‘老子’,闭口‘老子’,你如今身居高位,当修口德!” 温国公丝毫不知收敛,大声嚷嚷:“陛下,从前行军时臣就是这样,也无人说不好!臣就是个大老粗,修不来什么文绉绉的口德!” 天佑帝拧眉:“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天下太平就得讲究礼法!” 温国公气性上头,语气里就带了质问:“陛下是想让臣讲究礼法,还是容不下臣等西途旧臣?说起礼法?陛下将七皇子送出又召回,无故又晋升一个汉人美人就遵循礼法了?”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震动。温国公身后一众的西途武将都吓得要死,有人连忙伸手去拉他。 这是不要命啊! 天佑帝额头青筋暴露。 他登基以来,改革汉制。偏偏这温国公还维持着西途一惯的粗犷风气,在朝堂上搞对立。成日将西途血脉高贵的论调挂在嘴边,生怕这些旧臣不反了他似的。 他念及君臣情谊,缕缕不同他计较,如今在朝堂上,就敢公然质疑他的决定。 天佑帝忍无可忍,朝冯总管轻声耳语了两句。 冯总管颇为诧异,很快便从龙座后出了紫宸殿,然后命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了一箱字帖前往景福轩,让人务必交到七皇子手上。 待做完这一切后,他再次回到龙座旁,就听见天佑帝冷声问:“温国公这是在质疑朕?” 群臣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温国公虽被他的气势所摄,但终究不甘心,收了声道:“臣不敢,只是陛下太过偏袒汉臣,臣心里委屈……” “委屈”天佑帝冷嗤,“朕瞧着你就是欠揍!”若不是他有心平衡,就温国公这个高贵目中无人的德行,都不知道被人套了多少麻袋了。 而今,天佑帝就想狠狠的教训他。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温国公还没反应过来,天佑帝抄起手边把玩的玉狮子就砸了下去。 往日顾忌着君臣情谊,和温国公手里的西途铁骑以及他身后的势力,一直忍得够辛苦了。 偏偏还敢挑他暴躁烦累的时候出言不逊,今日不揍温国公一顿,他实在郁气难舒。 玉狮子准确无误的砸在了温国公的脑门上,温国公惨叫一声,捂着额头倒地不起。 身后群臣吓得倒退两步,集体散开。都被天佑帝狠厉的表情吓住了,谁也不敢上前搀扶。 陛下,陛下定是疯了。 天佑帝来来回回砸了温国公八次,心中郁气终于舒缓。 待第九次时,时间再次重新回溯,温国公又好好的站在那大放厥词。 天佑帝这次终于能心平气和的听着,他只是略微抬了一下手,站在最前面的温国公惊恐,突然吓得捂住额头后退两步。 这一动作把他身后的一众武将吓了一跳,也跟着后退两步,这一退,就人踩人,像一副多骨诺牌,集体向后倒去。 巨大的声响吓了右侧的文臣一大跳。 天佑帝放下手,淡淡看了温国公一眼,关切问:“温国公这是怎么了?” 温国公看着身后摔得横七竖八的同僚,气焰一下子歇了下去:“没,臣只是突然头疼!” 天佑帝捂了一声,不咸不淡道:“既然头疼,就回去好生歇着,传朕旨意,特许温国公休沐几日。城防营的事务着兵部协助处理。” 这不就是拐着弯削他的兵权吗? “陛下!”温国公不满。 天佑帝不声不响的看着他。 温国公总觉得陛下的眼神很恐怖,渐渐就没了声,憋着一口气散了朝。 散朝后的天佑帝心情舒畅,朝身后的冯总管吩咐道:“给景福轩送一份朕往日的早膳过去,就说赏赐给七皇子的。”他今日发现,时光回溯也不全然是坏事。譬如那些反贼,知晓未来就能提前将他们逮住;又譬如嚣张的温国公,气不顺的时就多揍他几顿。 反正时间能回溯。 国师说,那孩子命格和他相合。现在看来,确有几分道理。 这回溯时光的本领,善加利用,也能变成好事吧。 冯总管显然不理解他的好心情:陛下不是昨日才赏赐过七皇子,怎么又要赏赐七皇子? 这七皇子是要翻身的节奏啊。 冯总管按照天佑帝的吩咐很快便到了景福轩。 景福轩内的赵砚一听他又来了,吓得就要回档。转而听见沉香兴奋道:“七皇子,陛下赏赐了您好多好吃的,快去瞧瞧吧。” 赵砚惊讶:前三次不都是一大箱字帖? 他半信半疑跟着沉香出去了,冯总管见到他恭敬的行了一礼,笑道:“七皇子殿下,陛下特意吩咐奴才送来的。陛下还说,今后许您乘步辇去上书房,伺候的太监和步辇稍后会拨到您宫里。” 提着食盒的宫人鱼贯而入,很快,美食就摆满了整个桌子。 赵砚盯着满桌子的美食,很是困惑:便宜父皇怎么越来越奇怪? 第021章 坑爹21天 丽婕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她的小七福泽深厚,遇事都能逢凶化吉。 她伸手摸摸赵砚的脑瓜子,笑道:“陛下已经把小七放心上了,明日去读书,我们小七要更努力才是。” 赵砚苦脸,转身坐到了放桌上。然后化悲愤于动力,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什么把他放心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便宜父皇具体长什么模样。 丽婕妤见他狼吞虎咽,心疼的拍拍他的背:“慢点吃,又没人同你抢。” 这一顿只是开始,将来的每一顿肯定都比这些好。 用完饭,赵砚生怕丽婕妤抓着他念书,放下碗筷就往自己屋子里跑。 事实上,丽婕妤整个午后都没顾得上他。 她在等冯总管说的步辇和伺候的宫人,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 闹得她都想让沉香去内务府问问了。 沉香安抚她道:“美人莫急,冯总管是陛下身边的人,既是那样说了,肯定就有,我们在等等。最多明日再走路送七皇子去一趟上书房就是。” 丽婕妤觉得在理:她都升位份了,当学会稳重。 她等啊等,等到次日寅时,景福轩的大门终于被敲响。 半夏赶紧去开门,门口站着个浅蓝圆领的小太监,小太监身后还站着两个品阶较低的灰色圆领长袍太监。 他们肩上抬着简单的步辇。 见到丽美人过来,那浅蓝圆领的小太监上前行了一礼,恭敬道:“丽婕妤,奴才是冯总管手下的小路子,今后就在景福轩伺候了。”他又指着身后的两人道:“这两位公公是内务府拨过来的,今后都由他们抬步辇送七皇子去读书。” 丽婕妤强压下嘴角,让沉香去喊赵砚起来。 小路子连忙道:“沉香姐姐莫急,陛下先前交代了,许七皇子晚半个时辰去上书房,没到时辰不能打搅七皇子睡觉。” 天佑帝的想法是,至少得让他顺利的下龙榻。 沉香讶异,看向丽婕妤。 丽婕妤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小路公公等着了。” “不劳烦。”小路子规规矩矩等到了寅时二刻后,才等来了赵砚。 见他边走边揉眼睛,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立刻上前,想帮着拎书包袋子。 赵砚吓了一跳,谨慎的后退。 忽而想起方才丽婕妤同他说的话,才想起来这是谁。 便宜父皇居然将冯总管身边的人拨给他了? 赵砚仰着脑袋打量他:瞧着和他前世一般大,十七八的年纪,但眉眼依然精明世故。 “你叫小鹿子?是梅花鹿的鹿吗?” 小路子摇头:“回殿下,是大路朝天的路。” 赵砚讶异:“你识字?” 小路子点头:“识字,拳脚功夫也会一些。”他指了指赵砚的书包:“书包沉,奴才帮殿下背着吧。” 赵砚摇头:“不用,你抱我上步辇就好了。”书包里有他从宫外带的糖葫芦、糖人和面人,这些都是要送给皇兄们的。 小路子上前蹲下,伸手很轻松的将他抱了起来,放到步辇上,然后朝两个抬步辇的太监吩咐道:“走吧,稳当些。” 步辇行了起来,沉香和小路子紧跟在边上。 赵砚将自己窝进了步辇里,舒服的眯起眼:从今日起,他也是有‘代步工具’的人了。 待到了上书房,小路子又将他从步辇上抱了下来,嘱咐道:“七皇子,您好好跟着沉香姐姐,快下学时,奴才再来接您。”步辇是不允许长时间在上书房外停留的。 赵砚点头,伸手在书包袋子里摸呀摸,摸出一串糖葫芦递到了他面前,高高举起:“给你。” 糖葫芦鲜艳欲滴,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小路子微微诧异:“给,给奴才的?” “嗯。”赵砚笑眯眯的:“你们送我,辛苦。”他把糖葫芦塞到了小路子手里,又摸出两个糖人塞给另外两个小太监。 那两个小太监不可置信:他们也有? 奴才伺候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还有赏? 七皇子说——他们辛苦了。 三人心里皆有些触动,小路子收起糖葫芦,态度较方才来时一下子亲近了许多:“谢谢小主子。” 其余两个小太监紧跟着谢恩。 七皇子应该是个好主子吧。 赵砚朝他们挥挥手,然后牵着沉香一步跨进了上书房。 待赵砚进去后,守门的两个侍卫才互相看了一眼。 这七皇子真是因祸得福,只是出宫转了一圈,连步辇都有了,伺候的人都换成了冯公公一手培养的小路子。 赵砚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照例背着小书包走进了教室。 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有好奇、有探求、有不屑。 赵砚一下紧张起来,环顾一圈后,挥手朝教室里的人打起了招呼:“哥哥们好……” 气氛诡异的沉默,赵砚连忙从书包袋子里拿出几串糖葫芦,软声道:“我给哥哥们带了好吃的……” 糖葫芦鲜艳欲滴,立刻吸引了六皇子的注意力。 他第一个哒哒的跑了过来,接过赵砚手里的糖葫芦,咬了一口。眼睛瞪圆,表情满足:“嗯,好甜,好好吃啊!” 前排的二皇子不屑:“民间的东西能有多好吃?也就小六嘴糙,什么都下得去口。” 太子第二个走了出来,帮着打圆场:“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民间的东西比御膳房的东西可口多了。”他也伸手从赵砚手里接过了糖葫芦,学着六皇子的样子咬了一整个,随后跟着夸赞:“确实好吃,最重要的是小七的心意。三弟、四弟,你们也过来尝尝。” 三皇子和四皇子听太子这么说,也起身走了过来。 赵砚欣喜,立刻又从书包袋子里掏了掏,把糖人和面人都拿了出来:“这里还有动物糖人,面人也有。” 三皇子瞧着手里的兔子糖人惊叹道:“好可爱啊,和我画的兔子一样可爱。”他赞叹完,又看向四皇子手里的老虎糖人,夸道:“四弟的糖人也很威猛。” 四皇子才不管什么威猛不威猛,嗷呜一口咬掉了糖人半个身子,难得说了一句话:“好吃。” 糖人香甜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刚刚还不屑的二皇子咽了一下口水。 赵砚默默递了面人过去,二皇子嘴硬:“不吃!”他方才都说嘴糙才吃的下去。 他吃了,不代表和他们一样嘴糙吗。 赵砚小声道:“这是面人,不是糖葫芦。” 二皇子高高抬着下巴,依旧不接。 六皇子立刻跑了过来:“二哥不吃给我吃吧,我喜欢。”他伸手就要拿,还没碰到呢,就被、二皇子一把夺了过去。 六皇子瞪大眼:“二哥不是说不要吗?” 二皇子冷哼:“不要也不给你!” 六皇子无语,嘟喃了一句:“想吃就直说嘛……” 二皇子耳尖涨红:“你说什么?”说着提拳威胁。 六皇子吓得往赵砚身后躲,赵砚连忙转移话题问:“二哥,五哥呢?” “我怎么知道。”二皇子哼了一声,扭头正襟危坐。 赵砚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连忙道:“一早云湘宫来人,说五哥病了。” 病了? 赵砚想起昨日进宫时,五哥气鼓鼓的模样。 该不会是被他气病了吧? 五哥有时候虽然讨厌,但也就是个六岁的孩子。 上辈子没有兄弟姐妹的赵砚,这辈子还挺珍惜这段缘分的。 于是散学后。 赵砚就带着礼物去了云湘宫,他去的时候,云嫔正巧不在。云湘宫的奴才也不好阻拦,直接将他带到了五皇子面前。 彼时,宫婢正在哄五皇子喝药,那药汁黑乎乎的,味道又十分冲。五皇子边发脾气边把药碗往外推,哭闹大喊:“你们都滚开,我才不要喝药!” 药碗都险些打翻了,伺候的宫婢甚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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