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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小七都没喝酒,怎么就要如厕了?” 六皇子:“他来得早,心许尿急。” 御座上的天佑帝蹙眉:让他回溯,为何不回溯到闫世子喝醉前?这小子,又是想做什么? 他也未阻止,只冷着脸坐在那。 众后妃和文武百官前一刻还见陛下眉眼温和,这一秒就变了,顿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密集的鼓点响起,咚咚咚传出老远,周遭的树木枝条都跟着震颤。 南阳王府的最后一个护卫警惕回头,安王府的几个暗卫立刻闪身躲避。赵砚紧跟着往身旁的柱子后躲,几息后,他再出来,前面就剩下醉醺醺的闫元锦和搀扶着他的一个护卫。 赵砚疑惑问:“还有两个护卫呢?” 跟在他身后的小路子压低声音:“不知道啊,方才还跟在他们身后的,心许去拿醒酒汤了吧。” 什么醒酒汤要两个人去拿? 这是皇宫,他们又知道去哪里拿? 赵砚继续跟,穿过回廊到了一丛茂密的牡丹花林前。二皇子府的几个暗卫突然出手,想扼住前面两人的咽喉。那烂醉如泥的闫世子突然直起身子,一个旋身转到对方身后,一手刀下去,悄无声息将人劈晕,拖进了牡丹花丛。他身边搀扶着他的护卫几乎也是同时出手,将另外两人劈晕了。 小路子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不是说闫世子不会功夫? 他后退两步,冷不防踩到一截枯枝,披着外袍的闫世子立刻转过头看来。 清冷的月辉下,赫然是玄三那张脸。 闫元锦那厮呢?南阳王府的护卫怎么穿着他的衣衫?这两人是何时互换的? 是方才他躲在柱子后的几息?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赵砚再次回档,这次直接回档到他刚跟着二皇子侍从离开的点。他用手势告诉小路子不用跟着自己,然后施展轻功,从树木间掠过,提前顿守在回廊对面的树影里,静静等待。 不多时,两个护卫扶着烂醉的闫元锦过来了,拿着披风的玄三跟在身后。 四人身后,二皇子的人也悄无声息靠近。 密集的鼓点再次响起,枝叶再次浮动,玄三突然警觉回头。二皇子的人闪身躲进了阴影里,屏息等待。就在这个时候,扶着闫元锦的其中一个护卫,拉着他快速闪进了就近的花丛。玄三以极快的速度扯掉自己的玄色外衣,落出和闫元锦同色的湖蓝衣衫,然后把披风直接套在了身上,由另一个护卫搀扶着继续前进。 这动作几乎只是瞬间,等二皇子的人探出头来,就是先前他看到的场景。 一个护卫扶着烂醉的‘闫元锦’。 这样一看,这玄三的身形和闫元锦的别无二致。 南阳王府的人应该早就知晓他二哥的人在跟着他们。 这三个护卫分工明确,那闫元锦的醉酒是不是装的? 他应该明白,当众调戏皇子侧妃罪责不轻,就算不死,在玉京也没好日子过了。 他会蠢到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佑帝的面如此行事吗? 是蠢而不自知还是另有算计? 第三次回档,赵砚重新回到宴会上。 二皇子再要敬酒,闫元锦连连摆手,趴在小几边干呕,大舌头道:“本,本世子失陪一下……” 他身边的护卫连忙过来搀扶他,一旁默不作声的赵砚突然伸出腿。闫元锦冷不防摔了个狗吃屎,再抬头就对上小白呼哧呼哧吐着的舌头和欢快乱摇的尾巴。 他使劲摇了两下头,眯眼凑近了些,显然没认出面前的是什么玩意。 没跑也没尖叫,甚至还伸手撑在了小白的背脊上,试图爬起来。 以他怕狗的程度,这当真是醉了。 第四次回档,闫元锦被几个护卫顺利扶走了。 鼓点再次响起,赵砚面无表情看着高台上双刀并行的黑衣护卫。 刀光过处,台上的旗子被削去大半,撞在了女眷的梨花映月屏风上。坐在温妃身边的姚侧妃吓得抖了抖,面上隐有惊惧之色。随着刀背碰撞声越来越密集,鼓点越来越激昂,她捂着肚子朝温妃耳语了几句。 温妃摆手,示意宫婢将她扶下去休息。 这黑衣护卫早算准了姚侧妃的胎向不准,双刀和鼓点配合得天衣无缝,再加之旗子突然撞击屏风,准确将姚侧妃吓走了。 这四个护卫精准无误的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目的只有一个,将闫世子和姚侧妃有染的事捅到天子和文武百官面前。 南阳王府的人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丝毫不在乎闫世子的处境和死活? 南阳王只有这么一个嫡子,照理说不至于不顾及他? 赵砚越发怀疑这闫世子的身份,按照时间推算,他外祖父的消息应该也快传回玉京了。 在他思索之际,不远处再次传来女子的尖叫。 原本准备喝彩的文武百官齐齐禁声,待听见几声救命后,天佑帝身边的侍卫立刻闪身往声源的方向去。 外围坐着的几个官员也起身,跟了去。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好奇,也都跟着起身往那边去。 很快有小太监匆匆跑了来,羞窘了脸,开口便道:“陛下,您亲自去看看吧,闫世子他他他……” 二皇子捏着酒杯,唇角翘起。 天佑帝豁然起身带着众人往花木林旁的小路走,围观的人散开。 然后文武百官就瞧见几个禁卫军摁住一个人往死里打,白九看到天佑帝上前禀报道:“陛下,卑职方才巡逻,瞧见花丛里突然窜出一个贼人想欺辱姚侧妃身边的婢女。” 姚侧妃身边的婢女抱着一截被撕坏的袖子哭哭啼啼的,姚侧妃捂住肚子站在一旁,也吓得不轻。 二皇子拧眉:怎么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被打的人是谁?侧妃怎么在这? 饶是许多疑问,他还是第一时间上前,揽住姚侧妃安抚:“没吓着吧?” 姚侧妃摇头,惴惴不安。 天佑帝喝道:“是哪家的登徒子,竟敢在皇宫造次?” 文武百官生怕是自家的孩子,赶紧回头张望。不多时,有人匆匆跑了来,躬身朝天佑帝道:“陛下,南阳王府的护卫来禀报,闫世子失踪了……” 闫世子失踪了? 众人齐齐诡异的看向地上被揍的那人,湖蓝色外衫,披头散发,卷缩着身体抱头惨叫…… 这人,不会就是闫世子吧? 众人这样一想,立刻有人上前将地上挨打的人翻转过来。下一刻,闫元锦被揍得青紫淤肿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双目紧闭,已然昏死过去,口是不能开了。 天佑帝呀了一声:“闫世子如何在这?方才不是叫护卫搀扶下去醒酒了?” 他话落,南阳王府的几个护卫就找了来,齐齐跪到了天佑帝面前。请罪道:“陛下恕罪,世子突然发酒疯,挣脱卑职等跑没了影。” 那黑衣护卫已然放下双刀,同时跪下请罪。 禁卫军何时过来的?怎么不由分说,摁住人就打? 即便觉得憋屈,但他们世子有错在先,还真不好辩驳。 天佑帝不悦:“南阳王府的护卫都是干什么吃了?连一个醉酒的人都看不好?” 四个护卫低头不敢言。 天佑帝揉揉眉心:“罢了,人也打了。既然是醉酒误会,快将人抬下去医治便是。” 几个护卫立刻起身,将昏死的闫元锦抬走了。 天佑帝这才朝文武百官道:“寿宴也过得差不多了,今日就都散了吧!” 文武百官心道:这寿宴原来是给南阳王府的下马威! 群臣携家眷散去,天佑帝淡淡看了赵砚一眼,转身便走了。 赵砚抿唇,立刻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二皇子眉眼阴郁的瞧着,正要开口喊住赵砚。姚侧妃就面色发白的揪住他衣衫,低低喊了声:“王爷……” 温妃立时紧张,朝他道:“还不快将人送到本宫宫里去,请太医瞧瞧。这南阳王世子也太鲁莽,要是吓到本宫的皇孙,本宫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二皇子只得扶着肚子不适的姚侧妃往流华宫去,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看向赵砚的背影。 小七该不会和父皇说什么吧? 二皇子忐忑,赵砚心里同样忐忑。 他跟着天佑帝到了甘泉宫,转到内室。龙榻上立着的五龙烛台已然点燃了蜡烛,火光映在天佑帝脸上不住晃动。 天佑帝端坐在案桌前瞧着他,肃声问:“那日你在太庙和老二吵架,可是因为知道了姚氏的事?” 赵砚点头:“儿臣就是好心提点二哥一句……” 天佑帝:“老二的性子素来听不进别人的话,你提点他不如来同朕说!” 这是怪自己没第一时间告之他了? 赵砚抿唇:“儿臣也没想瞒着父皇,只是事关两条人命,儿臣想查清楚再禀告父皇。” 天佑帝瞧着他:“那你查清楚了?” 赵砚摇头:“儿臣原先派人跟着闫元锦,想套他的话。但半个月前,二哥突然找到儿臣,说他已经问过二嫂嫂。二嫂嫂和闫元锦并无苟且,是闫元锦轻薄了她。” “只是轻薄?”没回溯前,闫元锦叫嚷后,那姚氏的脸煞白。老二的表现,明显是想杀人灭口。 赵砚不语,天佑帝捏着眉心,又问:“你来回几次可是觉得方才事有蹊跷?” 赵砚点头:“儿臣方才xx四次,发现闫元锦是真的罪了。但南阳王府的四个护卫清醒得很,他们发现二哥的人在跟着他们。然后在明华殿回廊处将醉酒的闫元锦弄到牡丹花丛前埋伏,而那叫玄三的护卫则扮闫元锦,将二哥的人打晕藏了起来。还有那黑衣护卫,他的双刀舞暗藏古怪,能激荡人心。怀孕的人尤其受不了那声音,再加之他可以用旗子撞击二嫂嫂身后的屏风,才导致二嫂嫂提前离席,往花丛那条路去了。” 天佑帝眸光犀利:“你是说,南阳王府的这四个护卫早就算计好,将闫世子和姚侧妃的事捅到文武百官和朕的面前来?” 赵砚继续点头:“他们好似不顾及闫元锦的死活……父皇,你查过这位南阳王世子没?他的性情如何?长相如何?” “你怀疑,这闫世子是假世子?”天佑帝沉吟:“南阳王府远在南阳郡,离玉京十万步千里。三王之乱后,南阳王退居此处,十几年都未进京。朕也只听闻他只有一嫡子,曾派人潜到南阳郡打听过,但并未瞧见过人。” 这位世子好像打小就不在府中长大,容貌性情无人得知。 先前温国公捷报中说要带这位世子回京请罪,他也惊讶。 天佑帝道:“这事朕会遣人去查,你且回去休息。” 赵砚送了口气,快步往外走。 他才刚踏出甘泉宫,就见冯禄领着二皇子过来了。 两人看了个眼对眼,二皇子眸光沉沉的盯着他。 赵砚无语: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来告密的吧? 若是他不回档,此刻,他和姚侧妃的境地只怕更糟。 不过,父皇已然知晓,只怕这次不能轻饶了二哥。 第117章 第 117 章 两人错身而过, 二皇子进了寝殿,寝殿的门重新关上。他跟着冯禄走进内殿,透过紫檀木屏风就见天佑帝肃身而坐, 威严的瞧着他。 他忙行了礼,问:“父皇找儿臣来有何事?” 天佑帝瞧着他:“你真不知朕找你来何事?” 二皇子低垂的眸子微闪, 然后毅然摇头:“不知。” 天佑帝颇有些失望:“不知?那朕问你, 姚氏和闫世子之间的事你可知?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可知?” 二皇子心神俱震,抬头问:“是小七和父皇说了什么?” 天佑帝拧眉:“不关小七的事!朕只问你, 你回答朕便好!” 这老二,都这个时候了, 还想着别人会算计他。若不是小七, 这档子丑事只怕已经人尽皆知! 二皇子扑通就跪下了:“父皇, 先前小七提醒了儿臣。儿臣回去后便问了姚氏,姚氏同儿臣说和闫元锦那厮并没什么。是闫元锦想轻薄她, 但并未得逞,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儿臣的。” “她说你就信?”天佑帝嗤笑:“老二, 你何时是这样和软的性子?你可有去查过?可去问过皇觉寺的和尚?可有找闫世子当面对峙过?” 二皇子精准捕捉到他话语里的皇觉寺, 他好像从未提过皇觉寺。 父皇是如何知晓皇觉寺的? 二皇子有些慌张,但瞬间又想:若父皇早就知晓,不可能现在才问,还说小七没说什么! 尽管知道自己的话站不住脚, 此刻二皇子只能坚持:“儿臣不曾, 儿臣信姚氏, 她不是会说谎之人!” 天佑帝怒不可遏:“妄图混淆皇室血脉可是大罪!可是要将姚氏送到慎刑司审上一审?” “父皇!”二皇子急了:“姚氏还怀着孩子!那是皇孙!” 天佑帝啪嗒一声拍在桌面上:“老二, 你真是太叫朕失望了!你可知,今日若不是禁卫军出手, 那闫元锦要欺辱的人就是姚氏?你当他们那点子事还瞒得住?你是要为了自己的私域,将皇室的脸面往地里踩?” 二皇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父皇如何知道闫元锦要欺辱的是姚氏?难道禁卫军恰好逮住人不是巧合? 那他派人想去废了闫元锦的事,父皇是不是也知道? 果然,下一秒,天佑帝又道:“做事也不聪明一些,在宫里还叫别人摆了一道。你那几个暗卫也是废物,朕已经将人丢出了宫!” 二皇子连忙认错:“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只是气不过他欺辱姚氏!” 天佑帝:“就只是这样?老二,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姚氏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他一开始既瞒了父皇,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反口。但也不能再一口咬定,万一父皇真有证据…… 如今之际,只能表现出自己也是受蒙蔽,不确定的样子。 他表现出犹疑,天佑帝冷哼一声:“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清楚,想来也没空处理户部的事,户部今后就交给老五吧。” “父皇!”二皇子咬牙:“五弟那性子,如何能接手户部?”他好不容易从姜家夺来的户部,如何能拱手让给老五那废物? 天佑帝冷淡看着他:“如何不能?不会学便是,朕会令户部尚书带着他!” “父皇!”二皇子不服,周身阴郁之气凝聚。 天佑帝暗自摇头:“你走吧,且去将你自己的事理清楚,这段时日的早朝也不必来了。” 这意思竟是要将他驱逐出权利的中心。 二皇子沉着脸出了甘泉宫,一路上心思百转:看父皇的意思,是不可能会要一个身份存疑的皇孙,那定也不会立他为太子。 他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 回到流华宫后,太医已经替姚氏把完脉,开了药方交到温妃手里,恭敬道:“姚侧妃先前就脉象不稳,这次又受到惊吓,隐有小产的迹象。臣开的都是一些安胎的方子,用药后,近日尽量卧床休息。” 温妃拧眉,让宫婢跟着太医去抓药,然后朝二皇子道:“姚氏现在也不宜移动,不若就让她先住在本宫这,等过几日脉象稳了再出宫?” 二皇子不赞同的摇头:“母妃,不必了,还是回去王府吧,姚氏认床,在您这会睡不着,更不利安胎。”他说完,看向姚侧妃。 姚侧妃被他看得有些心惊,惴惴不安的点头。 “这样啊!”温妃无奈,嘱咐姚侧妃道:“既如此,你回去小心些。在胎儿稳定前,莫要再出来了。” 姚侧妃应是,只是刚起身,就捂着肚子坐了回去。额头滴出细密的汗,白着脸摇头:“不行,肚子疼。” 温妃立刻又紧张了,连声道:“还是按本宫说的,就住在流华宫。” 二皇子拧眉:“母妃!” 温妃不高兴道:“她都这样了,你现在让她回去,没准半道上孩子就没了!”她看向二皇子,眉眼凌厉:“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怎么会。”二皇子眸子微动。 温妃:“既是如此,你就先回去。” 二皇子眸色晦暗,点头,随后道:“那便让侧妃用惯的婢女和嬷嬷也一并留下吧。” 于是,姚侧妃便被留在了流华宫。 温妃也有些乏了,嘱咐方嬷嬷和宫婢好好照顾姚氏,就先回去休息了。 宫婢扶着姚侧妃睡下,天色渐深,不多时,方嬷嬷端了药过来,殷切道:“侧妃娘娘,这是太医开的安胎药,您快喝了吧。” 她接过药,只闻了一下,立刻就察觉出不对劲。她这些年为了孩子,没少吃药调理身子,对药味已经极其敏感。这安胎药和她先前喝的不同,里面有红花。 红花是堕胎的药物。 她本就有流产的征兆,这碗药下去,只怕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她瞬间泪如雨下:方才寿宴上,那闫元锦原本想欺辱的是她吧? 禁卫军突然就冲了出来,然后王爷就被陛下叫走了。 王爷方才那眼神…… 分明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一旁的方嬷嬷见她迟迟没喝,催促道:“侧妃娘娘,怎得突然哭了?再不喝,药就凉了。” 姚侧妃抹了把眼泪,把药碗放下,道:“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嬷嬷你说,我嫁给王爷图什么?” 嬷嬷一时闹不懂她要说什么,也没敢接话。 她乃左都御史的嫡次女,若要嫁人,是断不可能为人侧妃的……当初因着太子还未娶亲,再加之母妃和王爷的许诺,她才为了侧妃。 如今正妃之位遥遥无期,她又失了清白。她这孩子再没了,只怕今后等着她的下场就是被弃之如敝履,困于王府偏远一偶,郁郁而终。 她不甘心! 王爷如此负心薄幸之人,将来就算大事可成,他们姚家也讨不到好。 她手放在小腹之上:这孩子是她的,她要保住。嫁妆是她的,她也要拿回来。 你既不仁,我便不义。 她幽幽叹了口气,朝方嬷嬷道:“这药有些苦,嬷嬷,你去替我取些蜜饯来吧。” 方嬷嬷想起安王临走时的交代,实在不敢马虎,便问一旁的秋菊:“往常你备下的蜜饯呢?” 秋菊语气有些不善:“进宫匆忙,自然是没带的。” 方嬷嬷不悦:“没带你就去找小厨房取,没瞧见侧妃要喝药?” 姚侧妃拧眉:“嬷嬷,我是让你去。怎么,我使唤不动你?” 方嬷嬷迟疑,姚侧妃洋装动气:“秋菊,你现在便去请母妃过来!” 方嬷嬷一听要请温妃,连忙道:“侧妃莫动气,老奴去便是。”她说完,就快步往寝殿外走。 秋菊忙追到门口去瞧,见人走远后长舒了口气。刚转身,就见姚侧妃将那碗药尽数倒进了床榻边的盆栽内。 “侧妃,您这是?”她忙小跑了回来,压低声音问:“好好的安胎药,怎得倒了。” 姚侧妃声音细弱:“里面有红花……” 秋菊惊愕,很快想到了什么:“是王爷?” 姚侧妃点头,摘了手腕上的一只玉镯递给她:“你找人,让我母亲来宫里接我。” 她话落,方嬷嬷就进门了。秋菊连忙将镯子收了,拿起空了的药碗。 方嬷嬷看到她手里的药碗,诧异问:“侧妃喝药了?” 姚侧妃已经躺到了床榻之上,正在用帕子擦拭嘴角的药渍。 方嬷嬷蹙眉问:“侧妃娘娘不是嫌药苦,怎得先喝了?”说着把蜜饯递了过去。 姚侧妃弱声道:“方才我肚子不适,怕药凉了没效果,就忍着苦意喝了。”她接过蜜饯,咬一口,眉目才舒展。 方嬷嬷一听她肚子不适,顿时就舒心了不少,笑道:“这就对了,良药苦口,侧妃娘娘一切都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姚侧妃淡声道:“嬷嬷说的是,我乏了,先睡一觉。嬷嬷就守在我边上吧。” 方嬷嬷自然乐意守着她,秋棠忙低眉垂眼走了出去。 次日,刚过了午时,左都御史夫人就递了牌子进宫了。温妃让人将她直接带到了偏殿寝殿内,母女两人在屋子里头说了没一会儿话。左都御史夫人便又去了温妃住处,提及要将女儿接回府照看几个月的事。 温妃诧异:“好好的,怎么要去左都御史府?” 左都御史夫人温声道:“臣妇是生过孩子的人,比他们小年轻懂得多,也照顾得更周到。毓儿这一胎至关重要,在左都尉府养到五六个月再回王府最合适不过。” 温妃一想也是:人总不好一直在宫中住着,启儿是男子,自己身体又弱,肯定照顾不了姚氏。王府又没长辈,又没主母,难免疏忽。不若就让姚氏跟了姚夫人去,一切以孩子为重。” 她放下茶碗,问:“那晚毓的意思是?” 左都御史夫人道:“方才臣妇过去瞧她,她还哭了呢,显然是想家的。臣妇也问过她的意思,她点头同意了。” 温妃又询问过秋棠姚氏的情况,秋棠连声道:“侧妃娘娘昨晚用过药已经好多了,方才奴婢也问过太医,只是出宫无碍的。” 温妃这才点头:“如此,便让她随你出宫吧。”说罢,还让人拿了许多补品让他们一起带着。 待左都御史夫人欢欢喜喜把女儿接走时,方嬷嬷才知道这回事。她暗自着急,又不能当面阻止,只得让人速速去通知二皇子。 等二皇子得到消息,姚侧妃人已经在左都尉府了。 他连忙舍下议事的官员,匆匆跑去左都御史府接人。左都御史府却几次三番将他晾在正厅坐冷板凳,姚左都尉更是连人影也没一个。 第四次再去时,他干脆也舍了规矩,径自往姚氏从前的闺阁去。 姚夫人带着嫡长女前来阻拦。 二皇子微恼:“岳母这是何意?” 姚夫人一如既往的恭敬,只是语气里带了些嘲讽:“王爷不是打算迎娶柳尚书家的女儿做正妃?还接小女回去做什么?”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当初说好等太子娶亲,就将她女儿扶正。她夫君在朝堂上也竭尽全力帮安王周旋,更是几次冒着触怒圣上的风险提立安王当太子。结果安王转头就疏远左都尉府,去结交柳尚书。她女儿遭了欺辱,不怜惜就罢了,竟还想过河拆桥。 二皇子眸子微眯:“岳母!晚毓是王府的侧妃,你现在拦本王合适吗?” 姚家嫡女肃声道:“有何不适合?让小妹回家养胎是温妃娘娘的意思。王爷若是觉得不合适,就先去同温妃娘娘说。” 二皇子暗自着恼:母妃不明缘由,着实给他添堵。 他干脆硬闯,眼看着要拦不住了。安王府的侍从匆匆跑了来,大喊道:“王爷,不好了,五皇子带着户部的人去了王府,说是户部的账不清楚,要找王爷对账!” 二皇子阴沉脸:老五新官上任三把火,才去户部,就开始找他事了。 他瞧了姚家母女一眼,眼神冰冷阴鸷,随后转身就走。 马车行至王府,王府外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五皇子府和户部的侍卫守在安王府门外,阵仗还挺大。 待他到了正厅,就见五皇子和户部大部分官员都坐在那。见他进来,也不起来。 二皇子拧眉:“老五,你是越发没礼数了。” 五皇子依旧没起身,不咸不淡道:“比起礼数,二哥是不是解释一下,户部半个月前的一笔银子去哪了?” “半个月前?什么银子?”二皇子不解。 户部尚书立刻将账本呈到了他面前,肃声道:“安王殿下,半个月前,安王府的侍卫拿着您的手信,私下将东库房的十万两银子支走,一直没有补上。” “怎么可能?”二皇子接过账本和他的手信核对,账本上确实有一笔十万两的银子没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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