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红年代_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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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位老人照得无所遁形。那些曾经对她嘘寒问暖的亲戚，此刻全都退到了镜头拍不到的角落。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我脸上。 “您对公婆突发心梗有什么看法？” “很遗憾。” 我对着镜头微笑，声音轻得只有最近的摄像机才能收进去。 “原来赵家的报应真的会遭雷劈啊。” 担架轮子碾过地面积水，倒影里我仿佛又看见那个雪夜。破草席卷着我的全部家当被扔出大门，亲戚们站在暖黄灯光里皱眉掩鼻，而此刻急救车的蓝光正映在他们同样嫌恶的脸上。天道好轮回。“现在插播突发新闻！” 一个女主播突然拔高嗓门。“曾经联名起诉儿媳的十二位亲戚，目前全部拒接本台电话！” 她的手机屏幕上，家族微信群正在疯狂刷屏，所有人都在说“不认识”“别找我”。我低头刷了刷手机，赵明远和李媛在巴厘岛的合照正在全网疯传。照片里，他搂着新欢的腰，手腕上还戴着我送他的劳力士。 “家属人呢？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的喊声在走廊回荡。人群齐刷刷后退三步。担架上的婆婆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氧气面罩歪斜着挂在一侧耳朵上。她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担架边缘，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嘴唇蠕动着做出“救救我”的口型。记者们的镜头在我们之间来回切换，直播画面上瞬间飘满弹幕。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心软时，我对着镜头缓缓露出一个微笑。记者们立刻骚动起来，快门声此起彼伏。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赵明远，你爸妈的命现在就在你手里，要么立刻回国，要么。” 我故意让笔掉在地上。 “看着他们咽气。” 病房里的哭声戛然而止。直播弹幕瞬间爆炸。我看了眼手表，补充道。 “医生说他们最多还能撑48小时。赵明远，你来得及买机票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许静，你够狠。我们谈谈。” 记者们疯狂地想要拍下这条信息，我却直接按下了删除键。 “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我对着镜头露出胜利的微笑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喊，“静静，你快回来签字啊！妈要死了！” 我没有回头。上辈子我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的。第二天，赵明远就带着李媛回国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告我非法卖掉他的房子。其实赵明远的律师函比他们人更早送到我手上。烫金信封里装着房产纠纷起诉书，末尾他的签名还带着普吉岛海风的咸腥味。我太熟悉这个笔迹了，上辈子他签离婚协议时也是这样用力得划破了纸。 “被告擅自变卖夫妻共同财产，我方要求全额追回售房款并赔偿精神损失费五十万元。” 法官推眼镜时，我注意到他腕表是百达翡丽。看来这场庭审的直播权卖了个好价钱。旁听席挤满举着手机的网红，后排甚至有人卖起了瓜子饮料。 “那套婚房是我父亲2008年全款购买的，有银行流水为证！” 赵明远西装革履地站起来。投影仪亮起，泛黄的转账记录确实显示公公曾支付过首付。但当我放出购房合同原件时，全场哗然。签名处赫然是赵明远三年前模仿我笔迹签的名，而公证处的监控视频里，他正往昏睡的我手指上按印泥。赵明远额角渗出冷汗，突然指向旁听席。 “李媛可以作证！那天许静是自愿签字的！” 镜头齐刷刷转向角落。李媛今天特意穿着纯白连衣裙，却在听见自己名字时打翻了奶茶，棕褐色的污渍在裙摆洇开，像她再也洗不白的人生。 “对！没错！我可以作证！” 她心虚的环顾四周，鼻尖却冒出冷汗。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我穿着起球的旧睡衣冲进药店给公公买降压药。积水漫过雨靴，袜子里全是泥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