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是呆愣当场,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是何人不仅对他们金鹏族恨之入骨还愿意帮助蛇族,并且还有能力在六大妖族间斡旋。 正苦思无果之时,身旁的羽挽月却黯然开口: “蛇族族长的确有这个能力。” “什么?!”羽潇然错愕不已,对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擅自插嘴更感愤怒,骂道,“雪若族长一直在这里,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再说话!” 可羽挽月投来的失望至极的眼神,却又让他如芒在背。 倘若真有这么一个人,的的确确只能是姬雪若。 他不得不终止骂声,而是缓缓转头看向那个挨着游苏站着的清丽少女,眸光却愈发的闪烁。 她是这般明媚,明媚的让他的声音都产生了颤抖: “你不是姬雪若,你是她妹妹!蛇族的二小姐!” ‘姬雪若’也是长舒一口气,好似是被人看破终于不用再端出族长架子了一般。游苏则眯起眼睛,冲着少女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笑容。 师妹早已成长许多,即使是装成族长,也能叫人瞧不出任何破绽,饶是他都有些分不清谁才是眼前人了,更别提羽潇然以及大部分都不知情的蛇族族人。 望着两人眉目传情的画面,羽潇然的喉结重重滚动,突然拔剑指向游苏: “你这邪魔,竟敢如此算计我等!老子要跟你拼了!” “他要跟你打架呢师兄。”姬灵若用手臂戳了戳游苏。 墨松剑在热气中划出慵懒的弧,游苏浑身气息不再压抑。 羽挽月登时脸色又变,赶忙制止住了已是忍无可忍的羽潇然。 羽潇然见这女人还要管教自己愈发愤怒,竟是一巴掌招呼上了她,只是以他的实力自然碰不到羽挽月一片衣角。 “他是化羽境。”羽挽月的声音像是冻住了一般寒冷。 羽潇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哆哆嗦嗦地质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化羽境,你不必自寻死路。”羽挽月又阖上了双眼,像是不想再见到这位圣子大人。 羽潇然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尽管荒废了好多年依旧算是顶级天骄的凝水圆满境修为,竟会被一个少年后来者居上! “邪魔……你果然是邪魔!”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恐惧已然在他心中滋生。 羽挽月目光扫过眼前镇定自若的两人,又扫过远处逐渐平息的毒雾,蛇族女子们正有条不紊地清扫战场,仿佛今夜的暗杀只是一场幻梦。 她再没有了靠修为镇压蛇族让蛇族付出代价的心思,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计。 自家圣子虽然无可救药,却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莲剑尊者定然不敢全力出手,因为这必然会暴露她自己的存在,那对蛇族而言必将是灭顶之灾。 所以,化羽圆满的她想从一个投鼠忌器的尊者手中逃出绝非不可能之事。而只要她能逃出生天,自然就可以将蛇族私藏邪魔的消息散落出去,无需金鹏出手,蛇族也一样会自取灭亡。 念及于此,她心意已决,霎时就欲展翼腾空,却惊觉浑身被一股锐利的剑气锁定,好似只要她敢凝翅,下一瞬就会被剑锋洞穿。 “挽月长老想去哪儿?”游苏微微偏首,笑容人畜无害。 羽潇然被游苏点醒,才惊觉这个女人竟打算丢下自己独自逃走,他忍不住冲上来破口大骂: “你个杂种怎么敢丢下我不管!你以为你独自回去,我爹会放过你吗!” 羽挽月瞪死人一般瞪了他一眼,给他吓得当场噤声。 这位像鸟儿一般雍容优雅的仙子转而凝视游苏,缓缓开口: “你师尊既不打算出手,又何必吓我?” 游苏则回之一笑,墨松剑却被紧握: “你觉得呢?” 第四百八十五章:金鹏折羽,仙子乱心 “你当真要以化羽初境,拦我化羽圆满?” 羽挽月的声音裹着愠怒,尾音却因竹庐方向传来的莲香而微颤,“传言莲剑尊者素静高雅,料想也不该因为我是妖族,就如此折辱我才是!” 羽挽月会这般生气理所应当,倘若真是被莲剑尊者击败也就罢了,技不如人自该认栽。 可莲剑尊者却只是留住她而不出手,反倒让其一个化羽下境的弟子来与她战斗,这分明是对她赤裸裸的不尊重。 因为她与游苏之间有着悬殊的境界差距却依旧被逼着与之战斗,说明这个清冷剑仙根本没有将她正视为敌人,甚至都没将她看作给弟子练手的试金石,而是视作了一个陪弟子儿戏的玩物。 倘若她胜了,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自己一样会被莲剑尊者镇压好给弟子出气;而倘若她败了,不光跑不掉,还以化羽圆满的修为输给游苏,那更是十足的侮辱。 “今日之局是我金鹏族败了,但士可杀不可辱!莲剑尊者莫不要以为挽月真是贪生怕死之徒!” 羽挽月越说越愤慨,化羽圆满的威压将她足边山石震成齑粉。 “长老误会了。”游苏打断她的话,剑尖轻点地面,“家师无意折辱挽月长老,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出手,挽月长老应该明白。当然了,我也没打算跟挽月长老来一对一的公平对决,所以你的敌人不止我一个。” 少年坦坦荡荡说‘群殴’的模样,让羽潇然听得暴跳如雷,深感此子无耻之尤,啐道:“人族果然都是一群恬不知耻之徒!没这实力就别硬装!” 姬灵若闻言则不屑地反唇相讥:“不是金鹏族对蛇族不义在先的吗?却还指望我们对你们讲道理?你金鹏族自诩望族,怎么也跟尚未开化的小妖一般不懂礼义廉耻?” “你!枉逞口舌之利!”羽潇然气得怒目圆瞪。 “闭嘴!”羽挽月骤然转身,广袖带起的罡风将圣子掀退三步,墨绿衣摆上的金鹏纹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羽潇然失神一瞬,像是没想到此女竟敢对自己出手,表情愈发扭曲。 “化羽境每重小境,玄炁量便差之千丈。你可知就是蛇族上下一齐对我出手,也不可能留得住我。”羽挽月缓缓展翼,金羽划破夜色,像是在劝游苏不必多此一举。 游苏见之华丽妖姿目露惊艳,却仍言之凿凿道:“我们若败了,长老自可安然离去,师尊绝对不会出手。还请挽月长老放心,就算我可能是那出尔反尔的小人,但我师尊绝不可能是。可我们若侥幸胜了,此间之事,恐怕挽月长老需要永远烂在肚子里。” 羽挽月闻言微怔,像是被少年话中笃定所染。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有在莲剑尊者剑下逃脱的可能,可如今却有这么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正当她沉思之际,羽潇然已是迫不及待出言呵斥:“羽挽月!你聋了吗!答应他们啊!赶紧将他们都杀了带我走!只要活着回去,他们都将死无全——!” 话音未落,羽潇然就觉唇边一凉,转而涌起的剧痛直接让他头皮发麻。定睛一看,竟是那游苏趁他不备持剑杀来,割裂了他半边嘴唇! 他看着游苏犹如看死人般的眼神登时被吓得面如死灰,游苏则轻挽剑花退了几步,“圣子难道听不懂人话?我只说挽月长老能走,至于你则是必死无疑。所以死人,休要继续聒噪。” 羽潇然见游苏退走如蒙大赦,赶忙捂着血流不止的嘴角跑向羽挽月,一边跑还只能强忍伤口裂开的剧痛咕哝:“羽挽月!你给我杀了他!” 可羽挽月却只是回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羽潇然顿时浑身动弹不得。他这才意识到,倘若这女人想救自己,以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让游苏伤到他。 “你、你敢不救我!羽挽月!你敢背叛金鹏你就死定了!” 羽潇然半边下巴已经被血染成猩红,看上去比游苏更像一个可怖的怪物,可终究掩盖不了他的色厉内荏。当他发觉自己的号令已经无法约束羽挽月,他竟颤抖了起来,连高高在上的语气也变作央求:“救我,我求你救我走……我不要你的修为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是金鹏族最年轻的长老啊!救我回去,你可以前途无量的!” 但羽挽月对他的央求充耳不闻,只有一句冰冷的悼言传来: “我会禀告家主,为你报仇。” 羽潇然望着她高挺的背影,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未被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却在羽挽月转身的瞬间,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坐倒在滚烫的火山石上。 鲜血从唇角滴落,在石面上溅出暗红的花,他望着渐渐逼近的蛇族长老们,终于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夜色中,柳婆婆的蛇首杖重重顿在地上,七位蛇族长老分列两旁,周身萦绕着幽蓝的蛇影。她们已经收拾完了残局,各色的衣袂在热气中翻卷,耳后蛇鳞泛着琉璃般的光,与羽挽月背后舒展的金翅形成鲜明对比。 游苏于此同时踏前半步,墨松剑嗡鸣如龙吟。 “羽师姐,”柳婆婆的声音里带着百年沧桑,“你我当年求学之时的情谊犹在,本想尽地主之谊,无奈客人却心怀不轨,实在可惜。” 羽挽月似也回忆起两人做同学时的岁月,紧抿薄唇,长叹一声: “身不由已,一如当年。” 话音一落,她背后金翅骤然收拢,像是蓄满力的长弓。 “那就得罪了!” 柳婆婆一声令下,蛇族长老们指尖同时掐诀,各自一条大蛇虚影从她们的身后冲出,在半空中交织成网。 而羽挽月背后双翅金羽齐发,化作漫天金羽剑雨,竟迎着巨网而去。 蛇族专攻术法,更有独门术法控蛇之术,往往能出其不意;金鹏族则是术法与剑法双修,再配以一对天生金翅,打起架来仿若金仙降临。 一招暂罢,竟是蛇族长老联手之能更甚,羽挽月见状眸光微凛,双翅再次展开,身形竟化作残影躲过巨网围捕,金羽剑则在掌心凝聚成更耀眼的光刃。 这记光刃极快,直取一位长老面门,却见其余六位长老配合无间,蛇影骤然膨胀,如巨蟒般缠住羽挽月的金翅,更有毒素顺着金羽纹路渗入。 羽挽月咬紧牙关,金翅猛地一振,将蛇影震退之余纵身上天。 四位化羽下境的长老趁机合围,三位化羽中境的长老则自下而上,一时间千万条蛇影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中间的金鸟显得岌岌可危。 可羽挽月也非是徒有其表之辈,只见她的金翅骤然又扩大十数倍,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拥有巨翅的金蝶。金翅猛烈鼓动,霎时狂风大作,锐利的剑气融入翻飞的金羽,化作一阵金色风暴,将周围影尽数绞碎。 此战之前,柳婆婆就吩咐过游苏不要出手,此时见到这七位长老配合默契无比,游苏唯恐添乱更是不敢贸然出手。 蛇族这七位长老是四名化羽下境,三名化羽中境,又因为方才与金鹏卫的作战皆非全盛之姿,这种配置想要战胜一位化羽圆满的修士还是太难,但好在控蛇之术诡谲多变,七位长老又是齐心协力、配合默契,竟也能隐隐压制。 但羽挽月却也不急不躁,即使独立作战,也完全没有乱了阵脚,相反还屡屡利用身形灵动的优势找出七人配合中的瑕疵反击。 双方招式、法宝尽出,只见蛇族的夜空乍亮无数光团,游苏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金鸟猎蛇,还是蛇围金鸟。 金羽与蛇影在火山红光中绞杀,当羽挽月的金翅在第七次震碎蛇影时,翅尖已染上幽蓝毒雾,每片金羽边缘都泛着蚀金般的滋滋声,本来最擅飞行的她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柳婆婆亲眼目睹她的伤势,蛇首杖在掌心烙出深痕,却仍咬牙催动玄炁,清咤道: “动手!” 只见七条巨蛇之影猝然合一,化作一条七彩琉璃铸成的吞天巨蟒。 羽挽月眸光微闪,像是也被这七人齐力施展的神奇术法所震慑,金翅似不受控般向右倾斜,露出心口破绽。 而就在巨蟒直取其心脉之时,羽挽月竟身形急转,金翅表面的幽蓝毒素突然逆向沸腾,化作千万细针射向七人。 柳婆婆当即瞳孔骤缩——她是故意中的毒! 她早该想到,羽挽月当年就从她的身上领略过她蛇族毒术之威,而羽挽月既然受命拿下蛇族,以她仔细查探蛇族三日的作风不可能仗着修为就毫无准备! 所以她虽中毒,却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只为诱使七人施展需要同时凝聚七人之威的术法! 施展术法者最忌讳被人近身,而她们蛇族术法以招式多变著称,彼此之间又配合默契,每一次交锋都有人负责牵制有人负责进攻,这才让化羽圆满的羽挽月也不得接近。 但现在,她有了这个机会! 羽挽月望着上方七位蛇族长老发丝皆被热气蒸得贴额,蛇影虽巨却已露疲态,唇角终于勾起一丝笑意—— 她没有赌错,她抓住了这七位蛇女的心理! 化羽圆满的玄炁海,终究不是七位下境中境的修士所能媲美的! 这七位蛇族长老的合攻之威放在彼此全盛之时,恐怕任何洞虚之下的修士来都得遭难。但此时却已经是与二百金鹏卫大战之后,她们深知自己七个人靠缠斗是拖不住她一个人的,所以此时的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转瞬即逝的机会给予她致命一击。 却不料亮出毒牙的时刻,正是这只金鸟亮出利爪的最佳时机! 金羽细针已穿透最前排长老的护罩,柳婆婆大喊不好! 倘若继续施术,最前面的两位长老定然不死也残,可若中断施术,她们将再无机会留下这只狡诈的金鸟! 少年早已在战局边缘凝立太久,千钧一发之际,游苏的墨松剑终于出鞘。 他踏前半步,左眼中暗红纹路与剑穗上的莲纹同时亮起,正是在梦中与师娘合练多次的融合剑意! 莲生剑意如清莲绽放,莫怂剑意似烈火奔涌,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意,在他灵台深处第一次真正水乳交融。 “剑意可融,人亦可融。” 在竹屋之中正透过窗棂关切观战的白裙仙子美眸微张,好似听见了正凝聚剑意的少年这句下意识的呢喃。 羽挽月被这道能威胁到自己的剑意锁定后猝然回眸,心中大惊。 她竟没想到不是那莲剑尊者名不副实打算出手,而是这位她没放在眼里的少年举起了墨剑! 这一剑没有破空声,却让火山口的流云都凝在半空。 羽挽月不由一怔,她看见两道剑意如阴阳双鱼在剑刃上流转,莲瓣裹挟着火星,火舌缠绕着冰棱,明明相悖却又和谐得可怕。 剑光如双鹤交颈,在虚空中划出阴阳相济的弧光。 这不是简单的招式叠加,而是将两种剑意的魂魄揉碎重铸,是连洞虚境都未必敢尝试的疯魔之法。 前有巨蟒吞天,后有剑意滔滔,化羽圆满的羽挽月此时已然没想过逃跑。修道至今经历了太多蝇营狗苟,此刻的她竟只想殊死一搏,除了验证自己苦修百载的道果之外再无其它杂念。 可就在她金羽凝光之时,她忽感妖丹剧痛,竟将她浑身玄炁扰成乱麻。 她像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只见羽潇然瘫坐在碎石之上狂笑不已。 “羽挽月!”羽潇然的嘶吼混着血沫,“你想丢下我独自逃生?做梦!要死,便一起死!” 话音刚落,他的左肩便被姬灵若一剑洞穿,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羽挽月的金翅还是应声收拢,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坠落。 她回想起了百年前因天资卓绝被本家接纳的那一刻,彼时在神山求学时结识的好朋友——那条与她志趣相投的小蛇对她满怀艳羡,给她亲自送行,两人分别之时相约将来等成了族中话事人,一定让两族永结同好。 只是小蛇不知,她刚迈进本家的大门,便被金鹏族长许做了这位刚刚出生的圣子做妻。 她因此得到了金鹏族更多的资源倾斜,也被迫受命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她将之皆视作成就大道的磨练,刻苦修炼成为了当代金鹏族最年轻的长老。 或许也正是得到这项殊荣的时候,让族长坚定了要将她和这位废物圣子绑定在一起的决心,也正是那时被族长在自己的妖丹上下了手脚。 是为了提防我变卦不将这身修为让渡给他吗? 还是怕旁系出身的我野心更大,想要将本家的他们拽下高枝? 她已经没时间去想明白了。 游苏剑上狂龙距离这种折羽的高贵金鸟已不足三米,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解脱般的苦笑。 “别杀她!” 柳婆婆的声音比剑气割裂血肉的声音更快传来。 游苏只觉不知为何,柳婆婆央求的声音与这羽挽月的苦笑相互交织,竟让人忍不住心软半分。 他猝然咬破舌尖,强行逆转玄炁。 墨松剑发出不甘的哀鸣,粉墨交织的狂龙应声而散。 剑光在咫尺前凝滞,掀起的劲风却将金翅仙子的青丝吹得乱舞。 羽挽月望着游苏发白的唇角,少年的整张脸都被一种破碎般的暗红色蔓延,分明是强行收招导致的反噬。 火山口的红光突然剧烈明灭,一声清越的剑鸣自竹庐方向传来。何疏桐的素白身影立在门外,广袖垂落如鹤翼收拢,却并未出手——她终究信守承诺,只以剑意威慑,未踏前半步。 实际上没有何疏桐的威慑,羽挽月也全然忘了此时此刻是她反击的最佳时刻,她只是怔怔地问: “为何……” “你该知道,”游苏擦去唇角血迹,剑穗垂落如受伤的尾羽,“我要的是蛇族平安,不是赶尽杀绝。” 第四百八十六章:日防夜防,‘家贼’难防(5k) 蛇祖庙的青铜烛台在幽暗中明明灭灭,蛇形浮雕在光影里蜿蜒游走,将羽挽月肩胛骨处伸出的破损金翅映得支离破碎。 她双手被钳,悬挂在半空之中,唯有足尖堪堪点地。 羽潇然则被拴在角落,被姬灵若刺伤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仍扯着沙哑的嗓子骂道: “羽挽月你倒是说话啊!平日里不是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吗!如今都被锁在这蛇窟里,你还装什么清高?” 羽挽月却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只是抬眸望着手腕上蜿蜒的伤痕,金翅收拢成残破的团扇,往昔高傲的尾羽如今沾着火山灰,像被暴雨打落的凤凰翎羽。 她根本不愿理会这位圣子的聒噪,被关在这里的一夜时间,她除了发呆,脑海便都是少年在她面前收剑的画面。 她在妖族见惯弱肉强食,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傻的人。不愿斩草除根的理由根本行之不通,因为留着她一定会是隐患,所以她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收手。 “他们留着我们,不过是要在我们死前榨出最大的利益!”羽潇然见她不答,愈发暴躁,指甲在石地上划出刺耳声响,“你不会真被他那句不为斩草除根的鬼话打动了吧!你快别他妈傻了!” 他的语气听上去依旧歇斯底里,却多了些压抑不住的急躁,像是真的在害怕失去什么极其看重的东西。 “你若不想有损金鹏利益,便自行咬舌自尽就是。”羽挽月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火山口的残雾。 羽潇然闻言失神,表情却转瞬变得更加扭曲,他用一种凶恶而贪婪的眼神盯着折羽的高贵仙子: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可我告诉你!从你这个贱种能进入本家开始,你的妖丹,你的修为,包括你的人,就都是我的东西!老子就是你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命!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一直都看不上我!哪怕是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你也没有正眼瞧过我,可你能怎么办?你就是我爹钦点给我的未婚妻!你能违抗吗?你违抗不了! “就像你也违抗不了随我同行来蛇族的命令!我可是费尽心思去了解你啊,这才知道原来你在遇到我之前会笑啊,还结交过不少朋友吧?可惜她们一个个都死了,只剩这条老蛇了!怎么样?被逼无奈和曾经的好友闹成如今地步,开不开心?反正我是很开心啊哈哈哈! “我就是要恶心你!你看见我重伤将死时那幸灾乐祸的眼神,我足以记你一辈子!可你以为是我想变成现在这样的吗?那他妈还不都是你害的!不是你借着修炼为由让我爹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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