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华尊者,也会饿到向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出手。” “老牛吃嫩草怎么了?我好意思吃,你好意思吗?”千华尊者毫不为之所动,反而自顾自用玉指抚过唇上晕开的口脂。 这样的动作无异于挑衅,毕竟谁也猜得到这口脂是怎么没的。 “尊主这般气急败坏,莫不是心疼自家雏鸟被老鹰啄了眼?可惜啊,有些人就爱饮鸩止渴……” 她的暗讽还在继续,游苏感受着掌中那双愈发冰冷的柔荑,只觉心惊肉跳。 这千华小狗的嘴皮功夫着实刷新了他的认知,难怪三长老一谈起这个女人来就气得波涛汹涌。此时此刻,他只想说一句姑奶奶快别说了! 暖阁内鎏金香炉的烟丝被玄冰螭甲激起的寒雾绞碎,就在游苏都觉得自己快拉不住这只手的时候,乾龙尊者扬起的裙摆蓦然垂落在地,像一片凝固的雪。 不仅游苏诧异,就连暗自运功严阵以待的千华尊者都有些错愕,在她看来这女人明摆着马上就要憋不住火了,却突然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浇灭了一般。 “是本尊思虑不周……千华尊者护城有功,本不该受此折辱。” 游苏觉得她的嗓音轻得似雪落深潭。 她缓缓抬眸,眸底碎冰浮动,竟透出一丝罕见的颓然,“北敖贫瘠,本尊无甚珍宝可赠尊者。但待邪潮平息,神山愿为千华阁广开北敖商路,届时——” 她顿了顿,喉间似被冰棱哽住,“北敖貌美的俊彦如云,自可任千华尊者采撷,尊者美名远播,我想会有大把人愿意。只是唯独我这弟子……不行。” 千华尊者指尖缠绕的雪蚕丝蓦然绷紧:“哦?尊者倒是慷他人之慨。” “并非他人。实不相瞒,我这弟子已有道侣,不该沦为权柄交易的筹码、。” 游苏瞳孔微缩,千华尊者瞥了被女人护在身后的游苏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揶挪道: “这样吗?那我感觉更兴奋了怎么办?” 乾龙尊者一怔,紧了紧手掌:“请尊者自重。” 千华尊者莞尔一笑,她方才还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毕竟两人若是真的闹僵了,那合作也就谈不成了。可此时看这般尊贵的老女人竟然强自忍住了她的挑衅,她那得寸进尺的毛病便又犯了。 “自重?我玩的正起劲,尊主让我还怎么自重?你若真挂念你这弟子,便不该将他留下。”这个极尽魅惑的女人玉足勾起跌落的高跟鞋,鞋尖金铃撞出蛊惑的颤音,好似要一遍一遍撕开乾龙尊者的伤口。 游苏感觉自己的手掌都被捏的生疼,身前的女人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可依旧没能见到她的爆发。 “千华尊者阅男无数,何差这一个少年?但大赚一笔的机会,错过了却不会再有。我不想伤了和气,破坏千华阁与北敖洲的合作。事成之后,我愿意在个人层面给予尊者更多的犒劳,直到——你满意为止。” 北敖尊主的私人承诺,这无疑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游苏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乾龙尊者——脊背挺直如剑,语气却卑微如尘。 她本可居高临下以势压人,此刻却甘愿强忍心中的憋屈,去向她最讨厌的这种精致利己之人委屈求全。 为了什么?为了正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北敖,也为了他这个曾经差点被她杀了的外乡人。 其实游苏感觉的到,她现在大抵是极其后悔两次要对他下手的。自己这样要救世的蠢人,不就是她认定的同道中人吗。 游苏忽而觉得这个女人纯粹的有些可爱,对付敌人丝毫不留情面,好似挡着她理想道路的人都是她不死不休的敌人;而对于认定要保护的对象,却又能脱下自己身为北敖尊主的尊贵外衣。 她比他还要蠢啊,所以明明这么厉害,却孤身一人,被人利用,被人欺骗,也被人看轻。 方才盘旋在脑海里的香艳画面蓦然散了,那团隐而未发的火也渐渐平息,就连他一直记着的那欲杀之仇都烟消云散。 游苏竟也觉得自己被这女人感染,此时此刻,哪有比帮她肃清北敖更重要的事情。 他朝那个笑容亦有些收敛的女人递去眼神,对上视线的千华尊者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勒紧了她的咽喉。 游苏杀了这么多邪祟,对真主之力的掌握更上一层,这种来自血脉的威压无须言语也能触发。 他在惩戒她的顽劣。 “尊者意下如何?”乾龙尊者声音高昂了些,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再无降低底线的可能。 千华尊者却没回答,而是倏然翻卷广袖,鎏金窗棂应声而开。 朔风裹着细雪灌入暖阁,将满室旖旎搅得粉碎。 她指尖掠过腰间银丝绦,竟从虚空抽出一尊冰玉茶壶,壶身雕着十二重楼阁,飞檐上栖着栩栩如生的彩裙飞仙。 “寒玉为壶,雪芽作引,岩浆淬火——”她轻叩壶盖,清冽茶香竟凝成霜花在壶口绽放,“这才是我千华阁待客该有的礼数。” 乾龙尊者望着杯中浮动的茶泡,每一枚好似都倒映着不同的影和光。以她的见识很快就意识到,这哪里是茶,这分明是一个杯子大的阵法。她突然想起这女人在斐城布下的霓裳千丝阵,此刻才惊觉那不过是冰山一角。 游苏亦有些错愕,他也弄不分明这女人要搞什么花样,只觉得这女人与方才那个妍姿妖艳的她判若两人。又或许他本就忽视了,她千华尊者的身份绝非只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成就感的虚名。 “看来千华尊者此时,才算是把本尊真正视为了客人。” 乾龙尊者淡然坐在千华阁主的对面,气质又陡然一变,好似坐上了她自己的尊座,底下是万千垂首的仙人。 游苏坐在旁边第一次感受到压力,暗叹难道前面的一切都只是这两人相互试探的插曲,真正的谈判才刚刚开始。 “我见到了尊主的诚意,自然不必再藏私。”她浅笑着款款一送,两杯颇具道韵的香茗送到两人座前,“本来想再准备段日子亲自去神山拜访尊主,却不料邪潮爆发挡住了去路,但好在,它也为我捎来了贵客。” 乾龙尊者略略蹙眉,她已经感受到了这女人所谋甚大,却又不认为什么样的野心大得过她。 “尊主可知对于一个修士而言,什么是真正的刚需?” “对不同修士而言,符纸丹药种种都可能是。” “不错,却唯独不可能是衣裳。” 千华尊者笑,只是这笑毫无谄媚之意,游苏亦被她眼角里的图穷匕见刺得目光闪烁。 一把通体流光的宝刀,不知何时已经摆在了桌上。 乾龙尊者看着这把刀恍然失神,这才意识到,谈判桌对面这个女人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漂亮的裁缝。 第四百四十章:重定币制;主人的好 霜雪如刃,割裂斐城暮色。千华阁顶层的鎏金暖阁内,茶烟袅袅盘旋。 “你想卖刀?还是卖剑?” 千华尊者轻摇螓首:“都卖。” 简短的两个字让乾龙尊者暗暗吃惊,布料行业固然暴利,但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一把称心如意的兵器才是刚需,其中利润比起衣服来说只高不低。 只是她没看懂,这女人摇什么头? “隔行如隔山,千华阁现在的买卖足以让阁主赚的盆满钵满,何必还要冒这般大的风险去跨界?” 乾龙尊者对千华尊者的称谓已然变成了阁主,因为她此时代表的,才是真正的千华阁。 “跨界?” 千华尊者轻笑,她忽然俯身,旗袍开衩处玉腿交叠如雪岭叠嶂,只是桌上却又凭空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流光宝刀。 她是在证明,这样品质的好刀她有足够的能力将其量产。 “千华阁本就是做剪刀出身,大抵也算是一种刀了。制刀的工艺至今也传承了千年,去做衣服才是跨界。” 紧接着她变戏法一般轻扬玉臂,桌上竟又多了一叠符篆与一个八角阵盘,看上去便知品质不俗。 “跨界这样的事情对千华阁而言本是寻常,不可能所有千华阁的阁主都热爱手中的布料,她们能成为阁主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她们能让千华阁更加辉煌。 “这阵盘、符箓便是其中佼佼,只是我们从未尝试过将之贩卖,仅供内部自己人使用。但我能向尊主担保,它们比市面上九成的同类商品效果更好。” 千华尊者脸上浮现出浓浓的自得之色,却不是那种引人厌烦的骄傲。 游苏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对千华阁出品的一切东西都极有自信,虽然他也觉得那些别出心裁的小玩具确实很不错就是了…… “千华阁藏了千年的獠牙,终于要在阁主这一代亮出来了吗?”乾龙尊者眯起一双深邃眼瞳,对千华尊者不断亮出的‘本钱’暗觉后怕。 谁又能想到千华阁积攒千年的胃口如此之大,竟已经不满足于衣帛一行,而是试图涉足所有与修行之人有关的基础产业。 “时候已经到了。”千华尊者扬起唇角,眼里燃着灼灼的火。 “阁主是想让我北敖成为你变成五洲至富的第一块踏板?可你有如此野望,该去更富庶的中元、南阳二洲施展,而不是来人人兜里都没几块灵石的北敖。我们今日买得起你卖的刀,明日也买不起你卖的符。” “尊主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为了挣钱,但却不是将灵石从人口袋里骗出来这般简单。” “你要放贷?”游苏蹙着剑眉问。 千华尊者也怔了一怔,朝游苏幽幽怨怨看来,如蒙莫大冤屈: “公子对我的误解未免也太深了些,我千华阁可不屑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 话锋一转,她又自袖中探出一条丝缕,缠住游苏的手将之按在了刀把之上: “我看公子手宽茧厚,当是常练兵器的修士。公子以为,这把刀能卖多少灵石?” 还没等游苏回答,一截冰刃便将那勾连在这对男女之间的丝缕切成两段。 “兵刃锋利,用的乃是南阳洲的火金;内蕴流光,至少是化羽以上的锻师所造。单这两点,便足以卖到三百中品灵石。”乾龙尊者抢先回答,似是不愿让游苏与这女人再有过多接触一般。 千华尊者对女子这护犊的举动略表悻然,但还是鼓掌赞道:“尊主的眼力着实了得。只是我若不想要中品灵石怎么办?” 乾龙尊者似是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灵石之比一比一百,三枚上品灵石,抑或者三万下品灵石均可,还不是看你心意?” “不错,问题却也出在这里。”千华尊者摆出一块下品灵石,娓娓道来,“灵石乃是天然矿产,品级也是由其中蕴含玄炁多少来划分。虽这浓度是由神山专门测度,但还是太宽泛了些。这点在中品与上品灵石上还不显,可下品灵石的参差不齐实在无法忽略。 “这三万下品灵石若是实际到手,其中玄炁含量定比不上三千中品,更比不过三枚上品。所以卖贵重物品的商贾,普遍不愿意收下品灵石,而购买之人也会试图通过下品灵石来投机取巧。单单因为这个缺陷,我千华阁每年便要承受一大笔损失。” “你说的问题自古有之,可灵石作为天然矿产,怎么可能保证其中玄炁均匀?相对你们的盈利而言,这一点不过是蝇头小损,也至于阁主一直记挂?” “尊主可知对于一个商人而言,最痛苦的不是赚不到大钱,而是本该她赚的钱却少了。这一点,实在是苦天下商贾久矣。” 乾龙尊者闻言缄默片刻,游苏从她的脸上读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凝重,明明方才知晓千华阁那般深厚底蕴之时她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她看着暖阁屏风上的五洲堪舆绣图,语气出奇的严肃:“你的想法有些过于大胆了。” 千华尊者却依旧是笑,她忽而张开双臂,眼底野心如野火燎原: “人一辈子总得大胆一次,阻碍我赚更多钱币的根本原因,是以灵石作钱本质上是个消耗品,这算哪门子钱?所以五洲缺一把尺子——一把能丈量万物价值的尺。” “你想如何?” “以灵石为锚,重定五洲币制!”她终于说出了她最大的野望,“开采、冶炼、流通——关于钱币的一切都要有迹可循!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清晰看见五洲的繁荣!” “可维持原状,如今的五洲也已经比千年前繁荣不少。”乾龙尊者作为位居高位之人,自然不可能立马同意这般激进的想法。 “不。”游苏忽然开口,两位绝顶女仙不由一齐侧目看向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只见游苏若有所思,低声道,“五洲本可以更繁荣才对。” 千华尊者毫不掩饰眼中的惊喜,“看来公子也有见解,不妨大胆直言。” “凡人不用灵石,修士只顾修仙,所以千年来也没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抑或者意识到了也懒得去解决。钱币价值的混乱,必然会导致劣币驱逐良币,人人都将玄炁更足的灵石留在口袋,而将劣质的灵石流通市场,这样灵石只会越来越不值钱。方才千华尊者所说的问题便体现了这现象,尚不严重的原因,是因为灵石的开采还没到尽头。但优质的灵石,不可能源源不断的涌入市场。” “说的好!”千华尊者两眼放光,骤然倾身向前,似是要吃了眼前的少年一般,“南洲修士用一百下品灵石换我一匹鲛绡,其中三十枚玄炁稀薄如露。可他们理直气壮,说这就是'市价’。” “因为市价本就是一团迷雾。”游苏看向小狗的眼睛,毫不避让,“农人用三车灵谷换一柄劣质飞剑,却不知那飞剑熔炼时掺了七成废铁。当价值失去准绳,弱肉强食的法则就会吞噬真正的创造者。” 少年清越的嗓音直戳她心,这个主人不仅在闺阁中能满足她,在事业上竟也能如此理解她、支持她。这层眷属关系在她看来似乎不再是她屈尊,而像是她捡到了难得的至宝。 千华尊者缠着珍珠吊袜带的玉腿情不自禁开始摩挲起来,金丝镜片后眸光灼灼如焚。得益于旗袍的黑色,即便下摆湿了也难以叫人看出端倪。 乾龙尊者广袖下的手指则蓦然收紧,竟也忘了阻挠这眉目传情的两人,而是想到了北敖那些匠人的心血被奸商压榨成廉价的装饰,而真正的蛀虫却在神山的宴席上畅饮琼浆。 北敖洲最根源的问题是贫瘠,而最大的问题却是本就少量的资源却控制在极少数人手中。 现在想来,钱币的混乱才让这个问题变得如此之大。 鎏金香炉“砰”地炸开火星,这个精于算计的女人顿时拍案而起,此刻显出她真正的雄心: “让勤勉者得厚利,令欺诈者无所遁形——这才是我追求的、真正的生意!” 游苏望着她明艳无双的脸,恍惚间都觉得不认识这个女子。这个将利益刻进骨血的女人本意或许只是想优化自己的‘战场’,却实实在在是一个能改变五洲民生的伟大想法。 乾龙尊者长叹一气,幽幽道:“本尊算是明白,为何你要选在北敖洲开启你的壮志了。” 游苏则紧了紧手中的冰凉柔荑,“还喜欢以物易物的北敖洲看似原始,实则暗藏生机——当灵石的价值不再被模糊的玄炁浓度左右,新币制也能更快立竿见影。” 千华尊者见一直维护别人的主人竟第一次为自己说话,只觉方才压下的火又燃得更甚,迫不及待便要与游苏‘再续前缘’。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需要将这个碍事的女人支走,所以她直接亮出了最后的筹码。 她屈指轻弹剑脊,龙吟般的震颤中竟有光华簌簌而落:“北敖辟邪司至今还在用三百年前的制式法器对抗邪祟,尊主当真不心疼?” 这句话叫醒了陷入深思之中的乾龙尊者,千华尊者则乘胜追击: “刀剑、符阵,这四样东西是我千华阁的诚意,直到北敖辟邪司焕然一新。而所有参与平乱的北敖修士,均可以成本价从我千华阁购置这四样东西。平乱成功之后的奖赏,千华阁亦可无偿供应。我千华阁从不做这般亏本的生意,千年来开先例,只为了尊主一个点头。” 乾龙尊者蹙眉,“你只说新币,却不说旧币用何物替换,叫我如何点头?” 千华尊者早有所料,“北极雪原上的暴风雪逐年剧烈,直至如今几乎难以穿行。别人不知缘由,尊主想必知晓那里埋着什么。” 游苏看见乾龙尊者睫羽轻颤,似是大感诧异,旋即她低叹道,“那些堆得越来越多的‘石头’,用来做钱币倒是极合适的……你为了说动我,怕是废了不少功夫吧?” “一切,都是值得的。” 千华尊者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明白一时的亏损是为了更大的盈利。 而这位孤高数百年的北敖尊主,此刻正死死攥住腰间螭纹玉珏,仿佛攥着最后一片即将融化的冰川。 “若我但凡有半点后悔,我会立马叫停你的一切计划。” “当然。”千华尊者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本尊还要加一个条件。”乾龙尊者忽然抬眸,眼底碎冰凝成坚不可摧的星芒,“若真有成功那日,千华阁的税赋要加至盈余二成,且必须用于建设北敖——教孩子识字,教妇人织耕,救疾苦百姓。” 千华尊者怔了怔,金丝眼镜微微滑落鼻梁,“尊主这是生怕养虎为患啊。” 乾龙尊者不语,只当默认。 这个精明的商人迈开步子,竟绕到了茶几对面,她带着茉莉冷香的吐息拂过游苏耳畔: “你家师尊砍价的本事,倒是比你解衣带利落得多。” 玄冰螭甲瞬间覆满游苏周身,乾龙尊者拎起少年后领的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救他于水火: “今夜子时,我要在城头见到第一批刀剑。” 黑金旗袍如毒蝶收翼,千华尊者倚着屏风轻笑: “令徒的商道见识远超同龄,我只觉相见恨晚。尊主不妨将他留下,这次我是真的只想和他聊聊天,顺便将我的学问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尊主也不想令徒的商道天分被埋没吧?” 话音未落,乾龙尊者却已经拽着游苏的手走至门前,九道冰锥钉入她足前三寸,寒气将地毯冻成蛛网。 “不劳尊者费心,他不会被埋没。” 她当然不会信这女人倾囊相授的鬼话,只怕会是游苏给她‘倾囊相授’才对。 随后便不由分说地拉走了游苏,而游苏此时才意识到,他的手从谈判正式开始时便一直被女人握在手里。 千华尊者又喜又气,望着游苏被女人拽走的背影宛若怨妇。 游苏回头望去,千华阁顶层的暖光里,那道黑金身影正将只剩一条的珍珠吊袜带慢条斯理地褪下脚踝。 她的金丝眼镜上映出满天星斗——那是商人丈量天下的眸光。 这倒是提醒他了,另一条还在当他的临时剑鞘呢。 第四百四十一章:东井城变 在乾龙尊者亲眼看见了千华阁藏在华贵丝帛之中的锃亮刀剑之后,她便没有了拒绝与千华尊者合作的理由。 起初她以为她邀请的只是一位洞虚尊者,但千华尊者所带来的能量远超她的想象,总结起来便是一句——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当千华尊者得意扬扬地以为女人下一句就会迫不及待说成交之时,乾龙尊者却板起了脸,一脸严肃道: “偷渡刀剑有违神山律法,念你护城有功,罚款减半,择日再交。” 千华尊者闻言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认下。 她本想劝这俩人在斐城休憩一晚,好让她能随风潜入夜,可这女人严令拒绝,只道堵住海井已是刻不容缓。 她又百般劝阻,指出堵住海井并无游苏的事情,不若放他在斐城修养,待尊主忙完一齐汇合便是。可这女人就是油盐不进,摆明了不可能将游苏从她身边抢走的意思。 千华尊者终究一介尊者,哪怕再欲求不满也不可能为了留住一个少年过于失态,事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女人带走了少年。 她摩挲着自己在暖阁中精心准备的各种‘刑具’,倒像是一个被抢走主人的小猫。于是这个精明的女子心中暗暗立誓,游苏这回欠她的,下次定要变本加厉讨回来。 ……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师姐。” 女人盯着游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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