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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剑架住邬成倒退着走到主厅门前,始终把邬成挡在自己与众人之间。 游苏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主厅里喊道:“师娘!我们一起走!” 白雾渐浓,所有人都在伺机而动,主厅内却迟迟未传出回响,鸦雀无声。 游苏又紧了紧剑锋,声音更加高亢:“师娘别怕,他们不敢乱动的!你快出来,我们走!” 可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腹部的剧痛几乎让他窒息,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游苏的声音开始颤抖: “师娘!走啊!快出来我们一起走!” 众人也有些错愕,心奇这瞎子的神秘师娘怎么还不出来,莫非是吓晕过去了不成? 齐道东则眯起双眸,试图用玄炁去感受屋内的情况,但是总感觉迷蒙不清、看不分明,可又不像是雾气的作用,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道: “游苏,放弃吧,你师娘根本不在这里!” “放屁!师妹师娘一直就待在宗里哪儿也没去过,你们不去外面祛邪,为何非要欺负我们无辜之人?” 齐道东感受到了游苏的气急败坏,继续道: “她若是在房里为何迟迟不回应你?外面大雾封城,你师娘却离奇失踪!你还敢口口声声说与你们无关吗!” 第六十一章:井中之手(球球追读啦!) “闭嘴!”游苏几乎有些声嘶力竭,他又转头对屋子里道:“师娘勿怪,我带你走!” 话音刚落,游苏便一脚踹开房门,一股陈旧的空气扑面而来,是一种久关的房间第一次被打开的味道。 游苏心凉了半截,但还是继续挟持着邬成,用余光顾视着房中的一切,一座莲台,一张桌子,桌上一柄木剑、一块灰石、一枚白玉。 唯独少了一个人。 游苏感觉自己就像被无穷无尽海浪裹挟的蜉蝣,这种被欺骗后的深深无力感让他挫败,他几乎就要坚持不下去瘫倒在地,他埋着头无声的呜咽着: “师娘……你去哪儿了?和我一起走啊!” 齐道东站在门外打量着房中的一切,继续煽风点火道: “游苏,你还不懂吗?她骗了你!那桌子上的灰色石头能混淆玄炁的探查!那白玉是传音令!这一屋子的灰足以说明她早就离开了!” “你给我闭嘴!”游苏歇斯底里,浑身都在颤抖,八年来与师娘相处的点滴浮现于他的脑海: 十岁之前师尊是我唯一重要的人,但师尊离开了,可他留下了一个师娘,我很高兴地告诉自己,以后重要的人,有两个了。 我会问师娘饿吗、睡得暖吗、有什么想要买的吗、有什么地方是想去的吗?师娘八年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回应,除了极偶尔指点一下我的剑术外,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过没关系,她是我的师娘啊,是师尊带来的值得我敬重的长辈。 可是我把你当做我最重要的人之一看待,你把我当什么呢?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吗? 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就是真的入了邪……我也会想办法帮你啊…… 游苏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身体与精神双重的痛苦让他几欲昏死,架在邬成脖子上的剑都将要松落。 齐道东鹰隼一般的眸中闪烁精光,他敏锐地发现了游苏手已无力,于是暗地运炁准备给这瞎子致命一击。 “啊!” 邬成突然的一声痛呼打破了双方僵持的寂静,也将失神的游苏喊了回来。 游苏立马将剑架好,他像是应激的野兽,吼道:“别乱动!你们也是!” 齐道东打量了一眼正一脸惊恐的邬成,目光晦涩。 游苏回过神来喘着粗气,师娘已经弃他而去,但是他还有师妹! 他绝不能轻易被击垮,师妹还需要他! “都退开十米!”游苏对着齐道东吼了一声,又踹了一脚邬成的屁股,“往外走!” “退后!”齐道东对着两侧之人喝道,自己也向后倒退。 游苏提着师妹架着邬成亦步亦趋地往外走,此时雾气已经开始逐渐恢复,无论是视野还是感知都受到限制,他必须时刻小心。 游苏站在门前,见到所有人都站在安全距离,这才敢踏脚走出门槛。 可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锋利的玄炁竟从天而降!就从门楣宛如一道铁闸般从上劈下! 齐道东这畜生设了埋伏!这招连他的亲传都不顾了! 游苏醒悟之余也不敢硬抗此招,他更不可能真的就给邬成剁了鱼死网破,更何况邬成方才明显是故意提醒的他。 此时他只能收回剑锋,一把将邬成推出去,然后自己抱着姬灵若翻滚躲过。 恰在此时,所有人都朝着游苏一拥而上,游苏只得赶紧起身,不顾伤痛挥剑抵挡,一边打还一边护着姬灵若的身体,不让其受到一丝伤害。 邬成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紧皱着眉头,而齐道东则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游苏毕竟只是个人,此时也是山穷水尽,久战之下他的身上新添了无数伤口,那些本该躲过的术法也只能生生吃下。 但他意识还尚有一丝清明,他清楚这种被围攻的情况不能妄想打倒他们所有人,只能盯着一个最薄弱的人一直打! 满脸狂笑的邬平,就是那个人! 游苏发疯了一般冲向邬平,全然不顾追上来的刀剑,邬平顿时被吓得肝肠寸断,连忙疾退。 可他怎么跑得过游苏,三两下便被追上,游苏癫狂的剑招向他倾泻而去,邬平疲于应对。 见到弟弟受难,邬成也无法忍住再不出手,立马持剑冲了过去,齐道东倒是看着深陷危局的小徒弟,神色淡漠。 “救我!救我!”邬平一边跑一边哭求。 即使是邬成加入了战场依旧无济于事,游苏就像是迷茫中的人找到了目标,回光返照一般浑身又有了力气,他的速度众人追及不上,只能看着他拖着邬平不断暴打。 齐道东见状终于有了动作,他双手齐抬念出一道法诀,一道火龙竟朝着游苏直直冲去,将浓稠的白雾照的亮红。 游苏避之不及,被这术法击得直接撞到身后的枇杷树上,熊熊的火势甚至还将这棵从小就陪伴他的枇杷树给点燃。 游苏喷出大口鲜血,他看着燃烧着的树冠有些呆滞,两行浊泪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齐道东看着游苏的模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结束了。” 话罢,他便高高举剑,挽剑如月,一道凌冽剑气朝着瘫坐在地的游苏疾冲而去。 游苏双眼无神,他已经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绝望就像蚕茧一般紧紧包裹住了他,他认命似的想道: 不过幸好……还能和师妹死在一起…… 而就在齐道东即将冲到游苏面前的一瞬间,他竟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威胁!这股威胁冰冷的仿佛都能将时间给静止一般! 这让他不得不立马收手严阵以待,仔细寻找着它的源头…… 是主厅! 整座主厅猝然炸开,将尘雾轰散,一柄木剑冲天而起,以势不可挡之势朝着齐道东而来。 齐道东顿时呆愕当场,这柄木剑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在告诉他,他下一秒就要死了! 他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迅速运起全部的玄炁想要阻挡,松垮的皮肤上都能看见他暴起的青筋。 一声巨大的爆响响起,齐道东被这一剑击得直接倒飞而出,撞碎了整面院墙。 齐道东捂着喷血的胸口,庆幸自己面对的只是一把脆弱的木剑,倘若换把寻常铁剑,他已命丧当场。 所有人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震惊之时,游苏却没空去思考这柄剑是怎么回事,他盯着右手边的那口早已废弃的老井,目光逐渐坚定,师尊小时候对他说过的话又响了起来: “你小子想死跳这井可不行,这井连着外面……” 他决绝地抱起姬灵若,如同别无选择的亡命徒,朝着这口井直接一跃而下。 而这也耗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强烈的失重感也无法阻止他的昏死。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这一切,齐道东眼神怨毒,无法容忍游苏居然从自己眼皮底下跑掉,啐出一口血沫怒吼道: “给我追!” 众人得令,正想也冲过去跳井而下,“啪”的一声,竟慑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心神。 只见那漆黑深邃的井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布满苔藓的井边。 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是个少女的手。 第六十二章:莲剑尊者的救赎(5k求追读!!) 星月隐高树,夜深黑更浓。 荀炵已经修整完毕,他抬头看着依旧漂浮在空中,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圈不止的黑色水母,啐道: “也不知哪听来的邪门方法,居然还真的把自己一身修为给封了,去历练个什么破红尘。玄炁化为己用你不用,与暴殄天物何异?如今沦为黑海月的养料,我看你是历练了个笑话!” 忽地,他身上缠绕的那条殷红细蟒开始游动,将腰侧的一只螺送到了荀炵的脖边。 这螺巴掌大小,浑身布满恶心的藓藻,螺口处还布满了细密的触须,赫然也是一只邪祟。 荀炵脸色一变,赶忙将这螺凑到耳边,他仿佛是在对着这螺说话一般,恭敬道: “师姐,有何吩咐?” 那螺上的触须齐齐右旋,一道魅惑的声音竟自螺中传出: “你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顺利,这莲剑尊者当真如师尊所言已经封了修为,如今她已被困在师尊交予我的黑海月中动弹不得。” 荀炵有些得意,他可是以化羽境修为困住了五洲赫赫有名的莲剑尊者,足够自傲。 “师尊连黑海月都给你了?” “嘿嘿,师尊说这黑海月专治这种外强中干的正道人士。她若是心志坚定,或许半日可出,若是心志不坚,那便就此沉沦,一身修为尽失咯。”荀炵舔了舔嘴角,又期待地问道: “师姐,你说我若是能杀了师尊都没得手的莲剑尊者,师尊会怎么奖励我?” 螺中之音难得清正些许: “别小看她,如果仅凭你就能杀她,师尊为何只是让你拖住她?你想贪功,那就做好殒命的准备。” “荀炵明白,师姐你那边呢?可还顺利?” “布雾君已经出现,食梦鬼尚未现身,不过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不愧是师姐!那……师尊什么时候到?” “不该问的别问,你专心拖住莲剑尊者即可。” 话音刚落,螺中触须又一齐左旋,便再无声响发出。 荀炵悻悻然将传音之螺别回腰侧,嘴中低声骂道:“臭女表子装什么呢?不就是怕爷爷功劳比你大吗?” 他又望着更大了些的黑海月,眼神尽是快意。 这说明此时莲剑尊者一身的玄炁正在飞速地流逝,被黑海月贪婪地吸收着。 如今半日时间已过,这莲剑尊者还未破出幻境,说明她很可能已经彻底迷失其中。 他就不信这女子被黑海月折磨这么久之后,还能是他的对手! …… 何疏桐也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什么地方,一片虚无的黑暗让她心慌。 她想要破开这层羊水一般的束缚,终究是无能为力,她就只能这样一直……一直跌落。 蓦然,好像有一抹亮光出现,她挣扎着游去。 光影之中有四位美妇人,三位神情艳羡,一位喜形于色,而这位的身边,还有一个粉妆玉琢、一脸得意的小丫头。 喜悦的美妇人把手放在女童头上揉了揉,尽是宠爱: “我们家小桐啊,三岁就通脉境了。前几天抓周,你们猜抓到什么?” “什么?” “抓到了一卷书!以书入道何其稀有?将来啊,她肯定是天仙样的人物!” 众人也欢笑着附和她,对女童的夸奖不绝于耳。 …… 光影掠过,又立马换成了另外一幅光景: 那位夸赞自己女儿的美妇衰老了一些,旁边还有一位身着华服的魁梧中年男人,而那位女童,已经长成一位沉鱼落雁、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美妇一脸责备,男人一脸严肃,少女则是一脸桀骜。 “让你去读书!非要学什么剑!女修千千万,用剑者有谁证了真仙?快些把你这些破剑都给我扔了!” “桐儿,你娘说得不错,你天赋在书道。为天下著书,引人间文脉,无论对仙凡都算功德无量。玄霄宗的书仙峰愿收你为首席,你切莫再任性妄为了……” “好啊你!你还敢偷学族里的禁功!这冰心功可是牺牲七情六欲为代价的邪功啊!你是不是要炼成个白眼狼,不想认我这个娘了是不是!!” “什么?桐儿你糊涂啊!为了和你娘作对,也不止于此啊!” 少女横眉怒视,眼含泪光,她将手中的书撕得粉碎,愤而出城。 她没说的是,她是为了配得上娘亲向别人吹嘘时那个进境神速的她,才擅自偷学的冰心功。 …… 光影更迭,下一幕更清晰的影像出现: 一男一女两位垂死的老人躺在床上,空气中都是生离死别的哀痛味道。 两名堪称人间绝色的女子靠在床边,她们一黑袍一白裙,各自握住一位老人颤抖的手。白裙者,赫然就是当年那离家出走的少女。 “楚君,小桐,休要悲伤。人终有一死,连仙祖都不能避免的事,又何必哭泣呢?只是这鸳剑,要断在我手里了……” 老翁颤悠悠地喟叹,让那位黑袍女子更加泣不成声,而白裙女子则神情更痛,只是怎地也挤不下泪来。 “爹,你别这样说!明明是断在我手里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黑袍女子满是自责,把老翁的手抓得更紧。 “你还有脸说!你一个丫头片子偏爱赤手空拳,连点鸳剑的皮毛都没学会,算个屁的鸳剑传人!咳咳!” 老翁气得直接咳嗽了起来,黑袍女子赶忙替他拍背,老翁又缓道: “还是你娘好,能含笑九泉啊。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小桐当徒弟,也算是对得起鸯剑的列祖列宗了。” 老媪则拿胳膊肘费劲地戳了下老伴,又反将白裙女子的手握住道: “小桐啊,别听那老头子的,我收你为徒是喜欢你,跟鸯剑的传承并无关系,你今后也不必把这个当作负担。” 白裙女子木讷地点了点头。 老媪又慈祥地笑道:“比起传承,我更希望你和楚君,能找到自己称心的道侣。仙路苦寒,没个人相拥取暖,会很冷的……” 白裙女子咬咬牙,坦白道: “师娘,我、我一个人就能证得真仙的,不需要什么道侣。” 老媪错愕了一下,旋即就笑得更加慈祥,只是眼角有丝丝怅然: “人生在世,随自己心意便好……” 而下一刻,这笑容就永远凝固在了老媪的脸上,老翁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流下两滴浑泪后也阖上了眼。 黑袍女子悲声高呼,她抹去眼泪,怒视着白裙女子道: “何疏桐!我娘都要死了你都不肯骗骗她吗!非要让她带着遗憾死去不可吗?如果不是你走投无路,我娘怎么会收留你!” “我这是鸳鸯剑宗!是你个冰心女死皮赖脸非要拜入门下学剑,不找道侣你学什么鸳鸯剑!” 白裙女子哑然低下了头,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 何疏桐明白了,这都是她过去的记忆,接下来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依次浮现: 画面中的她还是一袭出尘仙女般的白裙,她站在恒高城何家的大门外有些犹豫。 此时的何家张灯结彩、一派喜庆,而在大气的门匾下,络绎不绝的宾客们嘴里都振振有词地贺喜道: “恭喜何家家主,喜得麟儿!” 淡漠的她站在喜悦的人流中,像个无所适从的外乡客。 她抿了抿唇,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离开便是六十年,在此期间她在中洲各地游历,一路以来都是形单影只。 她觉得自己的剑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冷。 再后来她为了破境,于灵生福地之一的玉环池,在那池中万朵莲花的簇拥下打坐二十五年,终破入洞虚尊者之境,还自创出一套震古烁今的莲生剑法。 一剑出,万莲生。 破境之后她又回到了何家的大门外,不过今天的何家不是欢天喜地之景,而是挂满白布、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在披麻戴孝、痛哭流涕。 家主夫人、她的娘亲,仙逝了。 前来吊唁的人从她身边走过,他们低声交谈着: “听说柳夫人死前都在念叨她女儿的名字,活生生被她女儿给气死了!” “谁要有个女儿离家出走百年不归,都得被气死!”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甚至不敢踏进去看娘亲一眼。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淡漠,亦或者是愤怒,她转头一人一剑上了恒高神山,没有人拦得住她。 她立在巍峨缥缈的书仙峰下,一剑将它剁成了两半。 多出来的那一半,叫莲花峰,玄霄宗生生多出来的第十三峰。 自此她成了中元洲第一宗门玄霄宗的第十三位大长老,莲剑尊者,天下闻名。 但是父亲,和那未曾谋面的弟弟从始至终没有来看过她,她也没去看过他们。 她姓何,但好像姓什么已经不再重要,往后世人只称她为莲剑尊者。 她虽是一峰之主,但不收徒、不讲课,她的冷漠独行受到了许多人的非议,唯有那个如师娘一般和善的玄霄宗宗主力排众议,鼎力支持她。 而在九十年前那场神山立志要彻底净邪的大战中,人称玉静尊者的老宗主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 为了救她。 玉静尊者身上长满了本应长在她身上的藻荇,无尽的触手从老媪的七窍之中伸展而出,两颗圆滚滚的眼珠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无能为力。 玉静尊者忍受着全身的腐烂安慰她,说自己不是为了救她而死,而是自己本就该死,此举只是想要死得其所罢了。 玉静尊者看着面无表情的她笑了笑,请她刺破自己的灵台,送自己最后一程。 她还是流不出泪,点了点头举起了剑。 “还是救你好,你冷的像块冰,亲手了结我肯定不会难过……这样我……也就不会愧疚了……” 玉静尊者死前的这句低语,她分不清是嘲笑还是坦言,但永永远远地烙在了她的心里。 之后她机缘巧合下多了一位弟子,可她几乎忘记了要怎么与人交流,更别提初为人师毫无经验。 幸好弟子天资绝人,早早就成了神山天骄榜的魁首,人称望舒仙子。 可惜的是她冷若冰霜,把唯一的弟子教成了个比她更冰的冰山。 再后来她从书上看到,练冰心功者受功法影响,淡情寡欲,若想求变或可封去一身玄炁,回归凡人去重品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到历尽红尘之后再恢复修为,或可改变冰心。 恰在此时,官楚君找到了她,楚君请她帮忙照顾好唯一的弟子,一个十岁的盲童,而楚君自己则需要去探寻一个隐秘的真相。 她答应了,作为条件,她被允许住回了剑宗的小院。 她同时也封锁了自己一身的修为,开始成了那个盲童口中没有修为的师娘。 重归凡人的她却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心还是一样的冷。她坐在房间中,习惯性地打坐、弹琴、听雨、看雪。 那盲童拿着一串糖葫芦问她,师娘想吃吗? 她拒绝,没有开门。 那盲童抱着一摞棉絮问她,师娘睡得暖吗? 她拒绝,没有开门…… 还有无数次类似的场景重复上演,这些回绝都是她过去两百年来最自然、最下意识的行为。 她觉得自己该有所改变,但是她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如何与除了官楚君之外的人多说两句话。 指点一下这少年的剑术,在少年小心翼翼提问题的时候教教他,已是她能做到的极限,她常常会想: 他很害怕自己吧……如果换个人是他的师娘,或许他会开心一点…… 凡人状态下的痛苦与迷茫是如此浓重,她绝望了,或许没有人在意的、冰冷的死去是她应有的报应。 无论仙凡,这颗冰心已经融不掉了。 她最开始就该听娘亲的话,相信所谓的抓周去选择最讨厌的书,弃掉最爱的剑。 这样老老实实不会逞强偷学冰心功的她,就会是娘口中炫耀的那个天仙。 这样的话,她也就不会气死娘亲,不会让师娘抱憾,也不会害死玉静尊者。 正如玉静尊者所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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