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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倒是梓依依淡定的多,一直静候结果。 恰在此时,雅竹阁的房门被推开,姬灵若翘首望去,出来的却不是游苏,而是那名丫鬟。 “水门关已有公子过关,不再接受闯关者了。采苓小姐将为每一位客官赠送一瓶金槐酒,诸位公子且玩得愉快!” “什么?!” 不敢置信的显然不止姬灵若一人,在场男宾无不怨声载道,痛骂这姓叶的畜生。 雅竹阁中。 到处都放置着琉璃灯盏,橘红色的烛火被其反射,将整间闺房映得水光潋滟一般,煞是好看。 “叶公子如何断定那杯就是甜水?” 甜媚之音是从这扇长长的屏风那头传来。 “不是我断定的,是采苓小姐断定的。” 游苏双手负后,四处打量,将自己扮作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可视之人。 “采苓怎么听不懂叶公子在说什么?哪杯是甜水,当然是由采苓早就决定好了的呀。” 屏风那头的女子,语气像是遭受了颇大的委屈,听之就想让人好好抚慰她一番。 “采苓小姐家乡的习俗,倒真是有些过分,明明是无解之题,却非要人做。水门关无非是拦住那些别有心思之人的借口,清水甜水,还不是全凭女主人的一张嘴。待到女主人有看中的心仪之人出现,那他选的那杯水,自然就成了甜水。” 随他话落,采苓小姐发出婉转的浅笑: “公子倒真是聪慧,既是奴家初夜,又怎么可能让那些人轻贱?我虽认命,却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只可惜那些人还自以为有机可乘,真是笑话。” 旋即,竟响起一阵水声。 一只温润玉手伸出屏风,手中端着一杯水。 “叶公子如若不弃,将这甜水饮下,就算过了这水门关哦……” 第二百章:采苓满足游苏的奇怪癖好 隔着一扇屏风,采苓小姐的倩影绰约可见。 哪怕游苏是个瞎子,也该明白这所谓的‘甜水’是指何物。 游苏伸手接过玉杯,采苓小姐有意无意地用指尖与之相碰。 倘若换作这潇湘馆中的任何一个男人,此刻都会被其撩拨的将杯中甜水仰脖畅饮,甚至还会求采苓小姐再来一杯。 只可惜游苏并没有喝人洗澡水的喜好,这里又不是莲花峰上的莲生池。 游苏举杯轻嗅,满鼻息都是馥郁芬芳,叫人分不清是这水中的花料香味,还是采苓小姐身上的体香。 “单此一闻,便已神醉,若是饮下,怕是要说胡话了。叶某不胜酒力,采苓小姐还请担待。” 水门关自始至终都是仅凭采苓的一面之词,能不能过根本不重要。 “公子折煞采苓了,这甜水哪有那么厉害。若是真的这般,公子待会儿喝到更甜的,岂不是要一醉不醒?” 随她话落,蓦然响起哗啦水声,屏风剪影之上,可见一名曲线浮凸的倩影于浴桶之中站起身子。明明并未亲眼所见,却让人更加想入非非。 采苓随手取来一件浴袍披上,她足弓轻点,将屏风拉开。 顿时之间,春色满园。 美娇娥发间沾水,身上似也裹着水气,因刚出浴的缘故面色红润,却因此更显风娇水媚。这件浅朱色的丝质浴袍盖不住她的圆润娇躯,足以勾去所有男人的视线。 “公子久等了。” 采苓盈盈福身,眸子却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游苏的双眼。 旋即,她的温情笑意一凝,哀道: “公子是对采苓不满意吗……” “采苓小姐何出此言?” “公子眼里……可没有我。” 采苓螓首半垂,叫人心怜。 游苏微怔,他已经尽力表现得痴迷模样,可却没想到还是被这个心思细腻的女子看出端倪。好在对方没有看出来,他是一个瞎子。 “抱歉。”游苏轻叹一气,幽幽道,“像啊、太像了……” 采苓眸子轻瞥,少年人闭目哀思,像是在回忆往事。 ‘太像了’这简单三字,就将一个爱而不得的悱恻故事讲得淋漓尽致。 “但你终归不是她,是叶某失礼了,明明面前有佳人,却将采苓小姐当作了那人,才一时失神……我已无颜面对采苓小姐,还请小姐另寻知己吧……” 游苏摇了摇头,就欲转身离去。 “不要!” 采苓向前踏出一步,颤巍巍拉住了游苏的衣角,她眼波湿柔地望着游苏哀戚的侧靥,媚态横生: “采苓本就是青楼女子,居然奢望公子眼中有我,是采苓僭越了才对……公子若是走了,采苓又能去寻谁呢?如若公子愿意,那便将采苓当作那名女子便好……公子是恒高城的麒麟儿,采苓只是卑贱的风尘女,能让公子开心,采苓便已心满意足了……” 游苏顿住脚步,回过身来深情地看着采苓的娇媚脸庞。 “采苓小姐,何至于此啊……” 采苓识趣地收回玉手,温婉一笑,“这是采苓的荣幸,公子且随我来。” 两人行至屏风之后,分别坐在床帏上的茶几两侧。 采苓乖巧地为游苏倒了一杯酒,双手平放在她丰腴雪白的大腿上: “其实我之前就对侍女说,叶公子不像是来潇湘馆寻欢作乐的,倒像是误入此地,没想到一语成谶。” “采苓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那屏风之上,绣的尽是些春情无限的美女佳人。就是采苓见了也会羞赧不已,公子却视若无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像是来寻春的呢?” 原来那扇极长的屏风上绣满了女子,她们有的身无寸缕、有的半遮半露,彼此交叠在一起,任谁见了都得血脉偾张。这样的春宫图,放在青楼中也算是常物了。 可游苏却因瞎子的缘故未能发觉,幸好他反应极快,笑道: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无心之举,才能见得娇花。既见娇花,那满园春色也都入不得我眼了。” 采苓一张明艳动人的俏脸,霎时晕开了一片酡红。她尚未饮酒,却已像是心旌摇曳。 一个远道而来的贵公子,对一个风尘女子表现出浓浓的爱怜之意。哪怕只是露水情缘,又有谁会拒绝呢? “公子实在会撩拨人……” 采苓娇躯一软,半个身子靠在茶几上,就连欺霜赛雪的饱满胸脯露出大半也浑不在意。 “公子说我像那人,可我看公子不过十七八岁,我却已是年华将褪的年纪了。难道公子喜欢的……是更年长些的女子吗?” 游苏脑海中闪过一道不该出现的圣洁剪影,他忙摒除杂念,回道: “采苓小姐可别这么讲自己,在我看来,女人如酒,越酿越醇。现在的你,才是最美的。” 采苓红着脸,很是娇羞。 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像游苏这种粉面小生,其实同龄女性对他们的吸引力远不如一位成熟女性。 男人大多便是如此,年轻时喜欢熟美的,成熟时又喜欢年轻的。 “她……是公子亲密的长辈吗?” 采苓小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桎梏,她很难想象游苏这般的男子会对哪个女子爱而不得,从而将一位初次见面的花魁认作那人,借以宽慰他躁动的心。 可她话才出口,方觉后悔。 游苏的沉默也给了她警醒,她根本没有资格去询问游苏关于那名女子的事情。 “公子勿怪,采苓不该问的……” 她又向前倾了倾,香风暗送,几乎要将整个温香软玉的身子送入面前俊朗的少年怀中。 “我只是想扮演她扮演的更像一点而已,或者公子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只要能让公子满意,采苓怎么样都愿意的……” 当一个如此美艳的女子愿意为了你轻如尘埃,你很难不会动摇,只可惜游苏是个瞎子,他的定力绝非常人能比。 “真的无论做什么,你都愿意?” 游苏忽地声线严肃,让采苓浑身一滞。 “当、当然了……” 采苓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好似在强撑着内心的慌乱。 青楼中有个不成文的共识,游苏这种大地方来的阔少往往反差很大,表面越端庄正经,暗地里的嗜好就越发变态。 虽是年纪稍长的风尘女子,但采苓也是未出阁的清白之身,倘若真要她行那令人咋舌之事,她未免也有些惶惶不安。 “好!我越发觉得今日能见到采苓小姐,是我不可多得的幸运了。” 游苏眉眼飞扬,显得极其兴奋。 采苓见状也是羞赧一笑,这游苏进来许久都是淡如君子,此时终于是露出了对她热切的表情,这仿佛让她觉得自己总算是打动了少年,于是鼓起勇气: “那……公子希望我怎么做?” 她伸出葱白指尖点在游苏的心口,轻柔地画着圆圈,她媚眼如丝、笑意玩味: “是喊你弟弟呢?还是唤你小叔子呢?总不会是……” 游苏悄然后退躲开了美妇的攻势,他笑着跺了几步,走至那扇春光无限的屏风旁边: “都不必,我的这个偏好其实有些难以启齿,还望采苓小姐不要笑话我。” 采苓微微错愕,转而掩口笑道:“公子不必害羞,闺阁中的事与闺阁外的无关。我既是爱护公子的长辈,那就该无条件满足公子,又岂会笑话公子呢?” 美妇说这话时,身上好似散发着温柔的光辉。 “实不相瞒,叶某打小就有偷窥的癖好,唯有在暗地里悄悄窥视,才能让我兴奋起来。所以我希望采苓小姐能闭上眼睛,忘记我的存在,待会儿在此褪衣。” 游苏紧紧抓着屏风的边缘,像是迫不及待。 美妇闻言心中也不知是恼是喜,庆幸这少年的癖好倒也没变态到那种地步。 只是不知这正大光明的贵公子,哪来的这种阴暗嗜好。能容纳这种怪癖的地方,怕也只有这青楼了。 “公子年纪轻轻,就养成了喜欢偷窥年长女性的习惯啊……可真是个坏孩子呢。”采苓犹在调戏。 “采苓小姐不也是个不守妇道的坏长辈吗?”游苏已经隐于屏风之后,“采苓小姐可得说话算数,千万不可睁眼,待我兴起之时,我再唤你好姐姐好不好?” “好好好,依你便是。” 采苓竟不止闭上双目,还取出一片手帕系在自己的眼前,随后端坐不动。 游苏躲在暗处,轻轻摇头。 他的计划是待到确定此女安全,他再与之循序渐进,打听巧琇莹之事。 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替这采苓小姐检查身体,还不能碰到她的身子,他简直丢弃了太多脸面,幸好对方只知他是叶家之人。 采苓就这样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蓦然开始动了起来,像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空无一人的房间。 夜里寒风呼啸,她先是摸索着将窗棂关上,旋即轻抿了一口热酒为自己壮胆。 她旁若无人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婉约的像是南阳洲那些水做的女子。 不经意间,她的衣衫已经半解。 因为才出浴的缘故,她身上除了这件蔽体的浴袍外再身无寸缕,只要是褪去的地方,露出的便是大片白皙的肤光。 只可惜……游苏是个瞎子。 采苓小姐不愧是潇湘馆的新任花魁,哪怕是未出阁的女子,却早已对诱惑男人的手段烂熟于心。 她解开衣结的动作自然而挑拨,像是一场私密的表演。 她开始竭尽诱惑之能事,指尖在自己腰际游走,双足轻点,跳着克制而诱人的艳舞。 游苏眨了眨清澈无焦的双瞳,在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一片肉色在晃动,没有半点邪祟的痕迹。 他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想让这万人迷恋的花魁快点转身,好让他来个全身检查。 这是两条各自盘踞的鲜红螨虫! 体长,红色,可附人身! 游苏怎么也想不到,仅仅是来到莫邪城第一天,就看见了这次考核的目标! 这是鬼螨! 游苏已经准备将放置在乾坤袋中的墨松剑取出,可这邪祟位置敏感,他现在提着剑冲过去替采苓解围,吓到她然后砍错了可怎么办? 难不成跟她直说? 可一个男人提着把利器对你说,你的胸口有两只邪祟,你不要乱动,我替你割下来,这哪个女人会信? 这可如何是好啊? 难不成……顺水推舟? 游苏摊开布满白腻脂粉的双手,心中哀叹: 师妹勿怪,师兄也是迫不得已,只能牺牲牺牲这双手了啊! 他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却十分心机地露出了点脚步声,提醒着面红似血的美妇他已悄然靠近。 采苓果不其然动作微僵,呼吸都明显急促了一些。但她很快按捺住了紧张,边舞边退,与步步紧逼的游苏像是在做猫捉耗子的游戏。 终于她被猫逼至绝境,无路可退,只好向后倾倒,认命一般躺在床上。 只不过她双手环抱于胸,双腿微微交错,保持着最后的矜持。 她暗自睁开双目,透过这片淡薄的白色丝巾,依稀可见一具高大的身影正朝着自己压来。 “长夜漫漫,还请公子怜惜……” 第二百零一章:鬼螨只寄生花魁?(6k大章,感谢大家的支持,求追读!) 姬灵若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她撇了撇嘴,又欲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可把茶壶倒转过来也没能滴出一滴水。 她黛眉微蹙,暗恼这什么破青楼,客人没茶了也不知道加。 姬灵若正准备招呼丫鬟续茶,却被一道冷淡之声打断: “半刻钟,你已经喝了整整两大壶茶了。灵台境的你并未辟谷,还是少喝一些为妙。” 梓依依也浅抿了一口香茗,实在没尝出来这茶有什么好喝的,竟惹得少女贪杯不断。 “我就是口渴了不行吗?” 姬灵若悻悻然将茶杯放下,她喝水,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焦急。 自己喜欢的男人在那花魁的闺阁中不知做些什么,她却只能在这里苦苦等待,哪怕知道师兄是去办正事的,但心中还是难免感到古怪。 “你不仅渴,你还很饿。” 梓依依也放下茶杯,不察地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凉碟与点心盘。 姬灵若霎时面泛红晕,“你家住海边的吗,管这么宽?我爱吃多少吃多少,又没让你出钱……” 梓依依没再说话,静静打量着楼下那些已经恢复柔情蜜意、卿卿我我的男男女女们。 她自小便跟在华镜首座身边长大,华镜首座也名华镜尊者,传说她是上一代辟邪司秘密培养的神女,可却找不到她曾经的行动记录,只知她出现之时便成为了中元洲辟邪司最尊贵的三个人之一。 她银发紫衣、一双白瞳,号称能看破一切虚妄,是所有梦主之属邪祟的克星。她立下功绩无数,也借以打破了所有的质疑,成了辟邪司所有人眼中当之无愧的首座大人。 她很崇拜华镜尊者,以能侍奉她为荣,更以她为榜样刻苦修行,甚至为此将自己的一缕乌丝染成银色。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突破天醒、成就真仙。她常常这么想。 而楼下这些凡夫俗子们,既羡慕她们能为仙,却又囿于世俗之欲不得脱身,宛如深陷泥沼还自以为乐的泥鳅。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长出翅膀飞上天呢? “喂,问你话呢,你说师兄进去了这么久,能在她那儿问出什么吗?” 姬灵若伸手在梓依依的眼前晃了晃。 梓依依这才回神,将额头上那撮银发别回脑后。 “大概率问不出来,一个没有修为的女人,在项城主的眼里顶多是最低劣的棋子,她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样啊……那为什么还能问这么久?”姬灵若摩挲着精巧的下巴。 “或许就是你担心的那样。” 梓依依平静回答,虽然她不知道游苏是如何过那水门关的,但在她看来游苏此举的实际意义很小。 这个瞎子此刻应该已经忘记了正事,沉溺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吧。 “我、我担心什么了?” 姬灵若允许自己胡思乱想,可却不会容许师兄在别人心中的形象折损,尤其还是这位主考官的面前。 于是她继续咕哝道: “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嗯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潇湘馆,在这座高楼的中庭中不断回荡,痛苦的像是破开封印的千年厉鬼。 顿时之间,所有女倌都被吓得花容失色,男人们伸进丝绸布料间的手都忘了动作,目瞪口呆的望向这道凄鸣声传来的地方—— 那是二楼独属于采苓小姐的雅竹阁! 而这声尖叫,很明显就是采苓小姐发出来的! 姬灵若俏目圆瞪,同样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要啊公子!” 哭喊声再次响起,女声几乎是在死死哀求,任谁听了都能感受到女子的绝望。 在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忽地有高大壮汉拍案而起,将手中酒碗摔在地上怒骂道: “我管你什么地方来的!就是神仙来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妈的!采苓小姐,我来救你!” 随他怒喝,不知多少男宾皆是振臂响应。 自己求而不得的女神,被一个外地来的纨绔子弟站起来蹬,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气? 你说这要是采苓小姐自愿承欢的也就罢了,他们还能自己借酒消愁,可这采苓明摆着不愿意了!你居然还要强上!简直是禽兽不如! “恒高城的叶家又如何?我们莫邪城人的命也是命!凭什么不把我们当人看!杀叶狗!救采苓!” “兄弟们!跟我上啊!” 姬灵若看得是心急如焚,她也连忙起身,就欲冲到对面的雅竹阁去看个究竟。 就连梓依依也是暗暗摇头,心中失望透顶。 她开始还以为是雅竹阁中爆发了惨烈的战斗,可采苓后面那句‘不要啊公子’,可不像是什么正经战斗能喊出来的求饶话语。 可就在救援的众人刚冲上台阶之时,‘砰’的一声响起,雅竹阁的房门被一把推开。 身着宽大丝袍的采苓与一脸风轻云淡的游苏走了出来,采苓的娇躯紧紧贴在少年人的身上,一双媚眼紧盯着游苏不舍挪开一瞬,还极其亲昵地挽住了游苏的右臂,将之埋在一阵丰腴饱满之中。 众人僵在原地,错愕地看着这对你侬我侬的俊男靓女,好似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老鸨护女心切,一步跨出,特意避开这位贵公子,凑到采苓身边小声问道: “采苓,你、你没事吧?” 采苓这才收回视线,惊讶道:“姑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老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真没事儿?” 采苓嫣然一笑,松手凑到老鸨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这浓妆艳抹的老妇人都面色羞红不少,视线在游苏身上来回端详。 她终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叶公子是恒高城来的,比我们这乡下地方的人会玩,但也要怜惜些儿美人才是啊。” 游苏闻言剑眉轻挑,转而朝着采苓歉声道: “辛苦采苓小姐了。” 采苓托着胸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绯红,“这都是采苓应该做的……” 一番对话之下,之前气势汹汹要拯救采苓的男宾们声势全无,还是之前那第一个摔碗的壮汉不忿道: “采苓小姐!你若是受了委屈大胆说出来便是,有我们在这儿,一定会为你撑腰!” 可他这番维护之言却并未换得采苓的温柔,美妇冷眼看他,让他心底生寒。 “我与公子聊什么、做什么,与你何干?今夜为我撑腰的……有公子一人便足矣。” 话罢,她还柔情似水地瞥了游苏一眼。 众人视线果不其然凝聚在她的纤柔细腰上,一想到刚刚这禽兽就是扶着这里让采苓发出的惨叫,心中又怎一个悲苦戚然了得? 人人都恨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叶公子,可人人又都想取而代之。 “能为采苓小姐撑腰,是我的荣幸。若是采苓小姐受了欺负,尽管来找我,叶某定会再次为采苓小姐撑腰。” 游苏翩翩有礼,“既然采苓小姐身子已暖,那叶某就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 采苓微怔,像是一时间没能接受少年的离开,她才恋恋不舍地道: “公子慢走……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呢,潇湘馆中却有火房,地板都被烘得暖暖的。公子若是惧寒,可以多来做做。” “一定。” 游苏潇洒一笑,便越过众人拾阶而下。 诸位男宾皆是目中含恨,却也只能目送这个外来人摘下了他们莫邪城最珍贵的花后扬长而去。 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心中腹诽这少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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