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的剑修,身上肌肉能摸出块儿那种。” 话语虽然粗俗,倒也贴合她的人设。 闻言那冰蚕尊者脸色难看至极,女人口中描述的男人与他可谓是大相径庭,偏偏对方这熟稔的语气又似乎并无恶意,倒像是真的在拜托一位好友,叫他实在难以分明对方是否是在暗讽他。 那位白书尊者却哈哈大笑,一副舔狗不得好死的幸灾乐祸之态: “是我误会,我还当千华尊者就喜欢南阳那种兔儿爷似的美少年。只是你要寻这种汉子去问冰蚕尊者却是问错了人,他蚕宫的男子可与你的要求风牛马不相及啊!” 冰蚕尊者闻言更是咬牙切齿,怀中冰蚕更是隐隐颤动,就好似他瘦削胸腔中藏不住的怒火。 恰在此时,鼓舞完大军士气的乾龙尊者回眸瞪来,眼神刺骨严寒,叫窃窃私语的几位洞虚皆是噤若寒蝉,不敢造次。 尽管女人已经亲口承认功力衰退,可毕竟她的威仪还在,尊主横压北敖修士百年早已成了不少修士心中的阴影,只不过千华尊者却不怎么拘谨就是了,甚至还遥遥打量着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身影。 “白书尊者领头阵,冰蚕尊者与千华尊者护阵左右,玄机尊者与清凇尊者坐镇军中,本尊于军后压阵。一刻钟后,启程神山!” 女人的声音中透着一种源自骨髓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清凇尊者是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妪,并未参与几人间的私语,第一个便附和称是。其余几位大能也便依次响应,唯独千华尊者一脸难以置信—— 游苏因为身份不便,被这女人安排在随行的千华阁修士中,而千华阁修士并不以善战闻名,故而是后勤组。按理来说,她自该跟自家修士在一起,可这女人却自己美言是压阵军后,而将她赶去了别处,这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她明明连玉帘飞舟都准备好了! “尊主且慢,我千华阁修士就在军后,由我坐镇后军,该更能稳固军心。” “千华尊者此言差矣,你乃外乡修士却愿鼎力相助,自该列于阵前作万军表率。”清凇尊者缓缓开口,她是北敖洲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极有分量。 饶是千华尊者也不敢再多争辩什么,她很清楚这老妪说的是漂亮话,他们只是不想将屁股交给她这个外乡人罢了,无奈只能吃下这哑巴亏。只是看向乾龙尊者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些幽怨。 …… 玉帘飞舟悬于云端,冰晶雕琢的舷窗折射出万千碎光。 游苏倚在舱壁擦拭墨松剑,剑锋映出的不是那件华贵的黑金旗袍,而是乾龙尊者绣着螭纹的裙裾迤逦曳地。她广袖间垂落的冰螭耳坠撞出清响,像是某种欲言又止的暗语。 “长白城离神山不过八十里,今日之内便可开战,到时你待在这飞舟之中便好。”女仙轻抚裙尾,坐在少年的对面。 剑鞘撞上舱板的脆响惊碎了满室寂静。游苏起身时毡帽滑落,露出被火光勾勒得棱角分明的侧脸:“我自己会见机行事。” “邪祟无智,修士有谋。”乾龙尊者像是有些急了,“你当凝霜尊者那些冰霜锁链是摆设?我不可能一直护着你。” 游苏瞥过视线,“你这么怕我死?” 绝美女仙怔了怔,嗓音却泄了三分冷硬:“你已经帮了足够多的忙,你师姐还在等你,你无需再冒险。” 游苏却知女人是在嘴硬,对于别人的好意,他一向很敏锐。 “放心吧,我也不想死。” 舱外忽起罡风,透过冰晶舷窗望去,空原神山犹如一柄倒悬的冰剑刺破苍穹,山脚下黑压压的修士阵列延绵数里,玄色旌旗上“北”字纹在雪光中灼灼如焚。 “到了。”乾龙尊者走上甲板,绣着螭纹的鹿皮靴碾碎冰阶,九条玄冰螭龙自虚空显形。 她回眸时额间神纹流转,仿佛又变回那个睥睨北敖的绝世女仙:“在这里等着。” 冰阶在足下寸寸凝结,乾龙尊者踏着龙脊凌空而下时,山脚下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游苏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望着那道华光万丈的身影,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自北边而来,要进城便是和游苏与奥数尊者同行时一样的路线,需要经过风霜雨雪四城中的雪城,而雪城的城主竟然已经在城外亲自恭迎北敖尊主的到来。 “尊主,雪无涯在此恭候多时。” 清冽如冰泉的嗓音穿透风雪,模样朴素的雪城城主立于城阙之下拱手行礼。 同为尊者,少有人会在另一位面前自称凡名,多称尊号。雪无涯却对乾龙尊者毕恭毕敬,只因为他这个城主,皆是由乾龙尊者一手扶持而来。乾龙尊者当初选择向北而行,同样也有这层思量在里面,因为雪城不可能对她关上大门。 乾龙尊者的华服在朔风中翻涌如怒海,看着雪无涯眉眼中散不尽的忧愁,她无奈浅叹一气: “神山近况如何?” “神山无碍,只是五洲邪祟乱起之事已经人尽皆知,纷争乃是必然。”雪无涯弯腰回答。 “纷争?看来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他们那群白眼狼。”她的声音裹着冰晶簌簌坠落。 “无涯已经等候尊主多时,神山之内已经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是与尊主一样不愿见到北敖贫苦百姓无辜牺牲的清流,另一派则是以凝霜尊者等人为首的浊流。针对百姓牺牲之事其实绝大多数修士都无法接受,可凝霜尊者等人大肆宣扬……” “宣扬什么?” 雪无涯忽然躬身更弯,“宣扬是尊主您背着五洲人悄悄挖通了海井,酿成如今局面是您的过失……如此一来,那些本来义愤填膺之人,亦有不少投入了浊流的队伍。” “是我挖通的。”乾龙尊者眼底露出一丝黯然,她的亲口承认让雪无涯都不敢置信地抖了抖。 只是女人眼中却又迸发出更坚决的光彩,“但我本意绝非是害北敖,我往风霜雨雪四城都送去了用那黑土种出来的花草,至今你可有察觉出那花草有古怪?” 雪无涯似是思索,旋即摇了摇头。 “他们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认同那些人观点的借口,便说成是本尊的错。”想到这群人的可憎嘴脸,乾龙尊者便更感怒意横起,苛问道,“那些人早知道我会回来,如今却没有一个敢来见我吗?!” 雪无涯望着女人身后气势汹汹的大军,这些被抛弃在远山之地的修士们皆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北敖洲最为记仇,此等杀生之仇更是让这群修士凝结出一种令人生畏的血性。 雪无涯胆战心惊地回答:“这两派都认为这是道理之争,是可以谈的。若是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伤及的是最无辜的空原神山。所以他们也不愿与尊主贸然开战,神山所有洞虚尊者都在见龙宫等您议事。” 事实上乾龙尊者对此也早有所料,这场战争当然不可能轻易打响,毕竟对于双方而言,神山都是最重要的阵地。这么多洞虚大能若是在此血拼伤及了神山,那就是真正动摇了北敖洲立足的根基。 “一帮怕死的蠹虫。” 乾龙尊者毫不掩饰心中鄙夷,带上了那四位北敖尊者一齐入山,独留千华尊者坐镇大军。 …… 见龙宫议事殿内,青玉穹顶垂落千道冰棱,每一道棱尖都凝结着北敖洲的寒霜。 乾龙尊者绣着螭纹的裙裾拂过玄冰地砖,足下绽开的冰莲纹路蜿蜒至殿首高台。 三十六张青铜卦椅环列两侧,澄量尊者残党以及神山各脉尊者尽数坐于其中,有人眸光森冷,有人如见救星,却都默契的没有人去抢占那最高的位置,好似所有人都默认那个位置属于她。 “诸位要本尊自缚双手回山受审?” 乾龙尊者广袖轻震,潇洒转身,坐在了独属于她的首座之上。 凝霜尊者抚掌冷笑,“尊主屠戮北敖同袍时,可曾问过他们的血答不答应?” “三百年前北敖十部易子而食,诸位在神山宴饮琼浆时可曾垂眸?如今本尊要填平沟壑,你们倒假模假样位他们鸣冤?” “好个填平沟壑!”凝霜尊者拍案而起,地底冰刺如毒牙窜出,“你所谓海井换土,换来的却是邪祟噬人!北敖洲因你之故,已成人间炼狱!” “炼狱?”乾龙尊者忽然低笑,袖中飞出七十二面冰镜。镜中映出沸腾的血潭、婴孩冻毙的尸骨、百姓剜肉饲邪的惨状,“这些炼狱,不正是诸位亲手浇筑?” 画面一出,殿内嘘声一片。 凝霜尊者枯指叩响卦椅,冰镜轰然炸裂。 “我们是顺势为之!北敖早已不堪重负,凭什么吸我们的血去供养那些无用之人?” 乾龙尊者眸光阴冷,气压顿至冰点,殿内霎时剑拔弩张。 “够了!” 殿外忽有梵音贯耳,九重天门虚影洞开。 仙官踏着金阶飘然而入,雪白祭袍上绣着仙祖庙独有的“三垣二十八宿”星图。 他面上覆着鎏金面具,额间一枚“通明玉”流转混沌光华——正是仙祖庙中唯一能直通仙祖神识的“天听仙官”。 乾龙尊者见到来人都不免有些错愕,她虽然在仙祖庙亦是高品仙官,但他们都是对外治世的仙官。 而仙祖庙能得名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仙祖庙能够传达五大仙祖的意志! 天听仙官指尖轻抬,殿内杀机顷刻消弭: “仙祖有谕!” 第四百四十五章:仙祖传谕;得胜而归 玉帘飞舟的暗室内,游苏的指腹正摩挲着千华尊者旗袍上的珍珠盘扣。 这件黑金色的旗袍制作精巧,唯独那两枚盘扣却是粉色的。 金丝眼镜斜挂在女子鼻梁,镜片后眸光潋滟如春水,唇间溢出的叹息裹着雪松香: “我因为主人拒绝了这雪蚕丝的供应商,主人要怎么补偿我……” 话音未落,千华尊者瞳孔骤缩,丝带自袖中激射而出,将散落的衣裙卷入屏风后的阴影。 游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对方以丝绸捆住双手,还被蛮横地欺身压在案几上。 这样‘翻身做主人’般的举措让游苏下意识愠怒,却看见对方猝然严肃起来的眉眼,他也大概猜到了原因,心有灵犀一般乖乖配合,并未反抗。 “达公子可知这飞舟是我的?不光这飞舟,飞舟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我的。”千华尊者玉指轻轻拂过少年脸颊,宛若调戏良家少男的熟妇,“你既自愿入瓮,何苦怪我瓮中捉鳖?” 这样调戏游苏还不会被对方回击的机会可不多见,她倒是演得极为开心。 游苏自是做出宁死不屈之态,“千华尊者还请自重,事前我并不知晓这是您的飞舟。请您松开绸缎,我马上离开。” “小郎君何必视我如蛇蝎?第一次我们不是玩的好好的吗?如今那个碍事的女人在神山议事不得脱身,我们当可再续前缘。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又怎能知晓?”千华尊者抓住了游苏的把柄。 游苏剑眉微挑,养过狗的都知道,不经允许就不能让小狗乱碰火腿肠,于是将千华尊者的放肆暗记于心。 “尊者勿要为难达某,第一次也非是达某自愿。尊师将我看得极重,我不想辜负她的期待,所以定然不会一错再错。” “你倒是将你那师尊看得极重,这一次我不那么凶了,定让你见到比你师尊更好的人儿,好不好?” 女人媚眼如丝,像是入戏。游苏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诱惑人的功夫确实了得。 恰在此时,舱门已被玄冰螭甲撞开,寒风裹着雪粒扑在脊背上,激得他浑身战栗。 果然是她来了啊…… 千华尊者方才就察觉到了乾龙尊者的到来,但当时的情况收敛衣物已是来之不及,所以她立马选择反客为主、将计就计,还将罪责一肩挑之,并给了游苏一个在门外女人面前表忠心的机会。 而乾龙尊者果然是在船外观察了一会儿才进门,倘若两人若是匆忙忙收拾现场,那定然会被看出端倪,反倒不如这样演戏来得真实。 游苏暗自后怕,却也瞟了一眼千华尊者,心想跟这种反侦查意识和反侦查手段都拉满的聪明女人偷……相处!还真是满满的安心。 “千华尊者,你在做什么!” 来势汹汹的乾龙尊者一声暴喝,轰散了飞舟舱内的旖旎暖香。 千华尊者演技极佳,以她本来的性子被撞破好事也不会表现出惊惶,她慢条斯理地收回丝缕,淡淡道: “我看令徒一人在这里孤单寂寞,怕他不安,便来找公子聊聊天。” 乾龙尊者咬紧牙关,目若喷火,若非此时战前顾虑太多,她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个女人什么叫守规矩。 “本尊不是让你镇守大军吗?你竟玩忽职守!” “尊主莫非真想打仗不成?我以为就是摆来显显威风,让那些人知道远山的修士也是不好惹的呢,倒是没想到真要打。是我行事欠妥,还请尊主莫怪。”她虽在请罪,但着实听不出什么诚恳的味道。 她对局势的洞察反倒让乾龙尊者气得说不出话来,毕竟她说的都是对的,于是只得恨恨观察起游苏的情况。 幸好两人衣衫还算完整,还没有上次‘捉奸’时来的凌乱,从方才的对话也能听出,这两人似乎才刚刚开始,遂乾龙尊者稍稍安下心来,发誓再不会给这女人与游苏独处的机会。 只是唯独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草木香,让她莫名想起雪夜红梅被碾碎的气息。 “看来尊主心情不太好,我去军中逛逛,尊主请自便。”她摊开手掌,让乾龙尊者自便的却不像是桌案上的茶水,而像是那个少年。 话罢,她便盈盈转身,却在与尊主擦肩而过时被叫住。 “且慢,既然在就一起听了吧。” 乾龙尊者说着就走向游苏,倒是先将游苏旁边的座位给占了,就好似是在等千华尊者起身让位再叫住她一般。 千华尊者推了推金丝镜框,目光在这位北敖尊主与自家主人身上游离,便也只好坐在了对面。 “天听仙官降谕了。” 仿若平地乍起惊雷,千华尊者刚举起的杯盏登时叩在桌上,发出一声震响。 她的金丝镜片折射出冷光:“是……空原仙祖?!” “仙祖亲谕。“乾龙尊者虚手一握,冰晶在空中凝成鎏金文字,每个笔划都似裹挟雷霆: 「空原敕曰:北敖莽苍,尔等后辈,不思砥砺修行,反以苍生为棋,血染冻土。汝等皆言救世,然杀伐相斫,与邪祟何异?此非吾愿见者。 自混沌初分,北敖皆以强者为尊。今特设三重擂,以证大道。胜者掌洲,败者止戈。若有违逆,天雷殛之。」 最后一个“殛”字炸开时,整座飞舟仿佛都在共鸣。游苏按住震颤的墨松剑,恍惚间好似被一股莫大的威压无形笼罩了全身。 这样的威压并不让人想要臣服,而仿佛是像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些文字控制一般无力,便对这雷殛的惩罚更生不出半点侥幸。 游苏喉结微动,“仙祖庙真能传仙祖谕令?他们不是五千年前就……” “只是飞升。”乾龙尊者马上截断了游苏的话,她很清楚,游苏是想说‘死’字。 游苏亦是很快噤声,他对所谓的五大仙祖并无崇敬之心,但人一切的自大都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在真的听闻这样的存在还可能活着的时候,自然不敢再肆意胡言。 “五大仙祖飞升天外,于天外天筑起高墙,替我们阻挡域外天魔。他们并未仙逝,他们一直都在。”乾龙尊者向游苏耐心解释,“仙祖庙便是上承天听、下启治世的存在,只是仙祖天谕极其难得,非是影响重大之事,仙祖不会轻易将视线投来人间。” “上一次天谕,还是百年前五洲合力举行的净邪大战吧?”千华尊者若有所思,黑缎手套抚过冰晶文字:“只是这空原仙祖的天谕来得倒是恰好,早不降晚不降,偏在尊主大军压境时显灵……” 她指尖捻碎一枚“戈”字,金粉簌簌飘落,“看来仙祖也怕你们真的把神山打碎了。” 乾龙尊者眸光骤寒:“不可妄论仙祖!本尊亲自去了仙祖庙,这些文字正是从金龟所负的甲书上拓印而来!” 千华尊者印证了这天谕的真实性之后才施施然收敛起淡淡的轻佻神色,“这么说,这场仗是真的打不起来了?以三重擂台决定北敖听谁的,看来这是知晓你不再是那一手遮天的乾龙尊者,而想给北敖选出一个新的尊主。” 她的话可谓毫不客气,但话糙理不糙,乾龙尊者长吸一气:“明日辰时,三重擂开。本尊自会让他们知晓,我没死之前,他们谁也别想执掌北敖。” 游苏亦被女子话中战意所触动,不由询问:“三重擂台,是哪三重擂?” “双方各出三位洞虚尊者,先赢两局者胜。” “可顾生死?” “自然不顾生死!”乾龙尊者冷哼出声。 千华尊者斜倚椅背,金丝镜片后的眸光幽深如潭:“倒是没想到这场争端,竟是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结束……但又不得不承认,空原仙祖下此天谕确实是返璞归真。以摆擂决胜,对北敖洲而言无疑是损失最小的一种,而且也是能最快解决分歧的方法。除了有些草率之外,的确是最有效率的策略。” “千华尊者是觉得我北敖以强为尊的规矩不对不成?”乾龙尊者压着嗓子。 千华尊者可不愿被人扣上地域黑的帽子,“我说的草率,是因为我担心尊主之流可定能取胜?尊主的实力我自不担心,但终是三局两胜,另外两位可有人选?” “已有人选。” 乾龙尊者淡漠回答,却也不说尊号,看来是决定将保密进行到底,恐怕直到战前都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千华尊者对对方的隐瞒也未生怨,只觉人之常情。这样的对决自然不是你出上等马我出下等马这般简单,能被委以重任的尊者定然都是北敖顶尖的存在,彼此之间并未有绝对的孰强孰弱之分,但却有相互克制的说法。所以不暴露参擂人员而给敌人对症下药的机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一切,就等明日见分晓了……”游苏幽幽自语,见大事聊完才关切问道,“乾龙尊者,我师姐和白泽她们呢?” “她们在见龙宫安好无恙,仙祖庙不想让大军进城,所以封锁了神山所有的出入口。等到我明日凯旋,你自可见到她们。”乾龙尊者递过去一个让人安心的眼神。 游苏闻言略微颔首,看着这张举世无双的绝美仙靥,总觉得这个尊贵无比的女子眉眼中藏着些许的不安。 一路相伴而行的经历浮现脑海,他才惊觉这女子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之深。他身边红颜不少,亦有不少怀揣大志的女子,例如立志要将蛇族复兴的雪若小姐。 这些女子一定会支持他的志向,但恐怕也很难理解他肩上要救世的重担。可这个初见时要杀了自己的女子,却与自己的志向出奇一致,尽管她目光只及北敖,但别的洲陷入水火之时,她这样的人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游苏很难形容对这个女子的感情,她懂他,他也懂她,用志同道合四字来形容绝不为过,所以他方才被捉奸时才会那般后怕吧……因为他也不想自己在这位相隔几百岁的道友心中的美好形象崩塌。 他犹豫再三,乾龙尊者看出他有话想说便一直在等,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尊主尽力而为即可,不必生死相搏。我非是你北敖中人,纵使我们战败了,我亦不会坐视邪祟滥杀无辜,北敖的天雷怕也殛不到我身上来。” 他故意将语气说得轻松,乾龙尊者却看着他怔怔失神,呼吸微滞。 一个少年居然在她这位北敖尊主的面前说着能给她兜底的大话,她却并未生恼,也更未发笑。因为她清楚少年所说的皆是真的,他是真的可以不顾天雷。 这是这位高居山巅百余载的尊贵女仙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像是冰层下的暗流涌动,本以为只是比冰暖一些的水,却发现是灼灼流淌的岩浆。 要是我比她更早遇见他就好了……她又这般想着。 “若不抱生死相斗之心,怎能敌得过以命相搏的对手?放心吧,我不会输,更不会让你一个外乡人来管北敖的死活。”她轻笑着,只是话中的外乡人再不是以前那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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