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她费力的抬起手，想主动去拉阿尔曼，却没有力气再举高。 还好。 阿尔曼已经跪下，靠近她，将她从秦雨霏的手里揽了过来。 “妮可……” “阿尔曼，我……” “你别说话，我让人救你，我不会让你跟孩子有事的！”直到这一刻，阿尔曼才直到自己有多恐惧。 他害怕妮可死了。 害怕再也听不到妮可的声音，看不见她对自己笑。 妮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费力道：“对不起，我撑不住了，你一定……要救孩子！” “不，妮可……” 阿尔曼撕心裂肺的吼出声，眼眶腥红一片，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而妮可，已经没有了声息。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却无力阻止的秦雨霏，瘫软的坐在那儿，面如死灰的看着妮可，仿佛世界末日崩塌了。 …… 医院。 手术室外。 伴随着婴儿啼哭声的传来，坐在手术室外的秦雨霏和阿尔曼都站了起来。 两人一同靠近手术室的门口。 而这时，手术室的门也被人从里面打开。 有个护士匆忙走了出来，一脸惊喜的对着阿尔曼和秦雨霏说： “大人抢救不过来，但是孩子活下来了，是个女孩！虽然有点缺氧，但是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也幸好是个足月的孩子。” “……” 阿尔曼和秦雨霏都沉默以对。 这样的结果，并不完美。 护士大概意识到两人的难受之处，默默的转身回去。 关门声让秦雨霏回过神来。 她扭头看了眼阿尔曼，见他神色晦暗，伸手推了他一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最放不下孩子。” “……” 阿尔曼回过神来，却什么都没说。 他自然明白秦雨霏这话的意思。 妮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才想保存孩子，现在孩子保住了，是好事。 可是。 阿尔曼是真的高兴不起来。 秦雨霏又何尝不是？ 但是，事实已经这样了。 救护车到的时候，克里斯和妮可都没有了呼吸。 妮可之所以被送进手术室抢救，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当时医生也说，救活的几率不大。 现在这样的结果，其实是真的算好了。 没过多久。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妮可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被护士推出。 另外一个护士则是推着婴儿保温箱。 见到阿尔曼和秦雨霏都站在一旁，护士解释了一句。 “两位，婴儿的情况特殊，需要在保温箱里观察一下，而且要随时准备吸氧，请理解。” 阿尔曼没什么反应。 秦雨霏点点头，道了句谢谢。 护士低头看了眼妮可，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按照规定，大人是要送去太平间了。” “我知道。”秦雨霏接过话回应，“我的人会接手，你先去忙吧。” 说完。 秦雨霏主动上前，推车。 旁边的保镖见了，急忙上去帮忙。 而阿尔曼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秦雨霏回头看了一眼，心想着，他大概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才会如此。 想当初，阿尔曼答应和她配合，跟她一起演戏，都是为了妮可和孩子，但现在，妮可却死了。 虽然孩子还活着。 但对阿尔曼来说，打击力度，一样大。 他或许觉得瞬间失去了希望，没有了继续斗下去的力气了吧。 回到病房没多久。 闻讯赶来的查理赶到场，派来了女佣，也送来了干净的衣服。 秦雨霏换下沾满鲜血的婚纱，从洗手间出来时，便见到阿尔曼缓步走进病房。 她看了眼阿尔曼，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病房。 才刚出了门口。 就看见查理正在跟一个医生交涉，提及的是关于安德烈的身体情况。 医生说：“亲王殿下一直有高血压和冠心病，这次受到的打击太大，恐怕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可能会面临偏瘫风险。” 查理愣了几秒才问：“你确定？” 医生点点头，像是怕查理听不懂，又说了句，“其实这就是俗称的中风，有好转的可能，但是机会渺茫。” “我知道了，谢谢。” 查理摆了摆手，神色有些复杂的挥退医生。 一转身，看见秦雨霏站在一旁，查理赶忙行礼。 “殿下。” 秦雨霏轻轻点头，“陛下被吓到了吧？” “还好，就是有点担心殿下您。” “没事了，一切应该都过去了。”秦雨霏叹息一般的低语道。 查理点点头，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还是沉默。 许久。 秦雨霏才问：“克里斯的尸体呢？” “已经安排到太平间了，医生检查过，确定是死亡了，伤及心脏。”查理答道。 秦雨霏嗯了声，没说话。 妮可是练击剑的，哪怕没有用过枪这种东西，准头也应该不错。 克里斯死了。 妮可应该也能走的安心些。 安德烈亲王的三个儿子，只剩下阿尔曼一个，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阿尔曼了。 沉思了片刻。 秦雨霏前往育婴室，去看了妮可和阿尔曼的女儿。 小女娃，粉雕玉琢的，长的很可爱，肉呼呼的，想必妮可在孕期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孩子长的也好。 算算日子，差不多是该这时候生的。 妮可应该很期待孩子的降临吧。 却没想到，最后，孩子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起来，也是真的幸运，还好珍妮开枪时，不是对着妮可的肚子，要不然，孩子和妮可一样，没命。 想着。 秦雨霏忍不住弯腰靠近保温箱一点，透过透明隔层望着里面的小女娃，心中暗道： 小不点，愿你无忧无虑，健健康康的长大，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秦雨霏离开育婴室时。 阿尔曼来了。 望着他灰败的脸色，秦雨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沉默的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了句， “孩子需要你。” “……” 阿尔曼扯了扯嘴角，低哑着声音说：“你先回去吧。” 秦雨霏怔了片刻，也没多推辞，只道：“你多保重。” 随后，便转身走了。 阿尔曼进了育婴室后，找到了女儿所在的位置。 隔着透明隔层，看着熟睡中的婴儿，阿尔曼心情复杂，他其实还没做好做父亲的准备，只是听秦雨霏说了妮可怀孕之后才开始幻想。 本来，他以为没有这么快。 但现在，孩子就在他的面前。 这是他和妮可共同孕育的女儿。 可是，妮可却不再了。 第853章 善后（1） 最开始，阿尔曼决定走入这个漩涡的目的，就仅仅只是为了妮可和孩子。 他对权力向来没有那么强大的追求，甚至从内心鄙夷。 但是那一次跟秦雨霏交谈之后，他内心的某些念头被激发了，他的确应该为自己跟妮可做点事情。 但是现在…… 随着妮可的离开，阿尔曼忽然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他最爱的女人不在了。 想到以后的日子里，都不能跟自己最爱的女人相守在一起，阿尔曼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他后悔了。 后悔不该这么迟才进入这个权力斗争中。 他应该早一点去为自己和妮可争取。 或许，他早一点拥有自己的力量。 那么，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妮可可能还活着，就待在他的身边，平安的生下女儿。 那样的话，妮可就不会变成冰冷的尸体，不会没有温暖的温度…… 会对着他笑，会跟他说话，也会拥抱他，给他温暖与慰藉。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似乎。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把女儿抚养长大。 …… 另一边的病房里。 秦雨霏沉默的坐在病床前，看着妮可苍白的面孔，欲哭无泪。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妮可的，她的手温热，而妮可的手，却冰凉一片，怎么暖都暖不起来。 此刻。 秦雨霏的内心是愧疚的。 甚至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负罪感。 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妮可，甚至差一点害死了她腹中的胎儿。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自己没有拉阿尔曼下水，没有怂恿他参与这场斗争，或许…… 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阿尔曼还像以前一样，与世无争。 那妮可应该会平安无事的。 只要阿尔曼的存在不会让克里斯觉得有威胁，克里斯就一定不会抓她来要挟阿尔曼。 一想到这些因果关系，秦雨霏不能原谅自己，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是她害了妮可。 秦雨霏在病房里待了很久。 久到阿尔曼看完女儿回来，见到她还在，都有些诧异。 “怎么还没回去？” 听到阿尔曼的声音，秦雨霏回过神来，头也不回的答道：“想再多陪陪她。” 阿尔曼听到这句话，神色很是黯然。 转瞬。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说： “你不用觉得愧疚，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或许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要怪也是怪我之前太过优柔寡断，如果我早一点去为她做点什么，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可惜我醒悟的太晚。” “……” 秦雨霏哑口无言。 没想到阿尔曼竟然会这么想，听他这么说，她反倒觉得更加愧疚。 只是。 事到如今。 说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苦笑的一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阿尔曼，“你再陪她说说话吧，我先走了。” 说完。 没等阿尔曼说话，秦雨霏便转身往外走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阿尔曼和妮可。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同于只有阿尔曼一个人。 阿尔曼沉默的坐到凳子上，手紧紧的攥着妮可的。 感受到妮可指尖的冰冷，阿尔曼顿时又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好像被针扎了一遍又一遍。 他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看着妮可苍白的脸，轻声细语的呢喃着。 “妮可……我刚刚去看了我们的女儿，她长得很可爱，好像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讨论过的话吗？ 你问我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现在可以清晰的告诉你答案，我喜欢女孩子，像你一样，体贴温柔……” “……” 偌大的病房里，回想着阿尔曼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话，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这世上最难过的事情，大概就是像此刻这样。 无论…… 你跟你爱的那个人，说多少话，他都不会再回应了。 …… 带着疲惫和忧伤，秦雨霏回到了皇宫。 陪着秦雨霏一起回来的查理，进了皇宫大门口之后，跟她说，老国王一直在等她。 于是秦雨霏并拐了道，先去见老国王。 老国王这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正坐在寝室外面的沙发上，等候着秦雨霏。 见到秦雨霏回来，老人家不安的神色，终于缓和了。 “外公……” 秦雨霏打起精神，面带微笑的走过去。 “可算是回来了。” 老国王好像感慨一般开口，不动声色的将秦雨霏脸上的疲惫收入眼中，暗暗心疼。 “嗯。” 秦雨霏轻轻应了一声，顺势坐在老国王身边，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就不说话了。 “想吃点甜品么？” 老国王问。 “不用，吃不下。” 听到这么一句，老国王神色一怔，不由腾出手拍了拍秦雨霏的手背，安慰道： “傻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难受就哭出来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 秦雨霏没有回应。 沉默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问了句，“外公，我是不是做错了？” 唉。 老国王长叹了一声，缓缓道：“这种事情没有谁对谁错，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怪自己。” “可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断气……” “……” 老国王忽然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其实明白这种心情，可谓是感同身受。 因为他曾经看着两个儿子，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却束手无策，那种无力感几乎能将他击垮。 这个话题太沉重，沉重的老国王都不愿意多谈。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 “看你这段时间心情都不怎么好，明天给你放两天假，我让人带你去牧场那边玩一玩？” “不用了。” 秦雨霏却果断拒绝。 虽然现在看起来什么敌人都扫除干净了，应该去放松一下。 可是她心里记挂着贺兰霆深，又怎么能够安心去玩？ 而且去牧场那边，大概会睹物思人，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假扮成女佣从牧场把自己掳走的那一刻…… 会更加想念他。 想着，秦雨霏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望着老国王， “外公，你不用刻意给我放假，但是……我心里的确有个请求，一直没和您说，希望您能够答应我。” 听着这话，老国王直觉，这个请求可能会让他很为难。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点头。 “你说吧，我尽可能答应你。” 第854章 善后（2） 尽管老国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勉强，但是秦雨霏还是照时把自己心里的愿望说了出来。 而老国王在听到她说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许久都没有说话。 秦雨霏也知道，这个请求会让老国王很为难，所以抱的希望并不大。 虽然这是她非常想做的事。 “外公，如果您接受不了，那就不用思考了，也不用觉得为难，就当我没有说过。” 老国王摇了摇头，“你这个傻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请求……的确是让人为难。” “……” “但是，即便我答应你了，你怎么知道他就会同意呢？” 秦雨霏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但是不去试一试，我不罢休，而且眼下也只有他最合适。” “说的也是。” 老国王深表赞同。 其实，秦雨霏刚刚说的事情，他在很早之前就考虑过了。 而且，那时候还不知道有秦雨霏这个外孙女。 当时看来，那似乎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 老国王就是不甘心，就这么如来安德烈的意，所以才会一直拖延，搞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到这儿。 老国王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去吧，如果他愿意答应，一切就按你说的办。” 这么说就是同意了。 秦雨霏心生欢喜，“谢谢外公体谅！” 老国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 “咱们祖孙两个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你是我唯一的孙女，即便不心疼你，也得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尽可能给你一份自由。” 闻言。 秦雨霏忽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她强忍着泪水，抿着唇，哽咽的点头。 “谢谢外公。” …… 因为克里斯的搅局，秦雨霏和阿尔曼的订婚仪式，顺理成章的延后。 其实两位当事人心里都清楚，所谓延后，其实就是等于解除，只不过对外公布，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 因为安德烈亲王忽然中风偏瘫，还有克里斯忽然离世一事，还是在贵族圈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时间。 众说纷纭。 各种绯闻谣言猜测，止都止不住。 其中有一个最接近事实的绯闻是说，克里斯的死，是因为和阿尔曼争权失势，才导致的。 而安德烈亲王之所以中风偏瘫，也是因为两个儿子自相残杀，受到刺激导致。 身处在风暴中心的秦雨霏和阿尔曼，却对这些流言蜚语，毫不关心。 因为他们更关心的是各种后事，怎么收这个烂摊子。 克里斯的葬礼，在事发的三天后。 阿尔曼作为唯一的亲属，主持大局。 至于安德烈亲王，则是因为身体抱恙而没有露面。 秦雨霏代表皇室，也参加了葬礼。 克里斯的丧礼办完，接着就是妮可的。 只不过妮可的葬礼举办的更加简单，也更加低调。 除了妮可的家人，就只有阿尔曼和秦雨霏。 妮可这段时间躲藏在外面，想着平安生下孩子，所以一直没有跟家里人联系。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这对于妮可的家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但是因为妮可喜欢的人是阿尔曼，还因为阿尔曼，以及秦雨霏的身份，妮可的家人，即便心里有些怨言，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知晓妮可还生了一个女儿时，妮可的父母，提出要把孩子抱回去抚养，却遭到了阿尔曼的反对。 现在这种情况谁抚养女儿，阿尔曼都担心。 况且。 也因为有女儿的存在，他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点。 如果女儿都不在了，他就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秦雨霏能理解阿尔曼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所以亲自出面跟妮可的父母交谈了一番。 妮可的父母只能无奈接受，女儿不在世上，就连孩子都无权抚养的结果。 …… 丧礼结束后。 秦雨霏跟阿尔曼一同到了医院，去看望了孩子。 孩子因为出生时的特殊缘故，还留在医院里面观察，防止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可以得到及时救治。 都说孩子出生之后，是见风长。 这句话是一点都不假。 仅仅只是几天，妮可和阿尔曼的女儿大了一圈儿，发育的很好，也成功脱离新生儿危险期，从保温箱里出来了。 此刻。 小家伙正躺在婴儿床上，正眨巴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秦雨霏和阿尔曼看，嘴角弯弯的，好像在笑。 秦雨霏抬起头来，见到阿尔曼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她轻声说：“给她取个名字吧。” “……” 阿尔曼沉默的看了一眼秦雨霏，笑容略略僵硬了一瞬，随后陷入了沉思。 许久。 阿尔曼说了个名字。 “艾德琳。” 秦雨霏嗯了声，伸手在孩子的手背上轻轻一拍，柔声说：“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艾德琳，知道吗？艾德琳。” 艾德琳仿佛听懂了秦雨霏说的话，嘴角咧了咧，像是在笑。 “……” 阿尔曼沉默的看着，内心有些恍惚。 好像站在一旁跟他一起看着女儿的，是妮可。 尤其是秦雨霏此刻说话的语气，更让他觉得那是一个妈妈才会有的温柔，就连眼神都那么慈爱。 可是。 秦雨霏始终就不是妮可。 而秦雨霏之所以那么温柔，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是妈妈。 想到这…… 阿尔曼不仅苦笑一声，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孤家寡人了。 秦雨霏一抬头，刚好看见阿尔曼脸上的苦涩表情。 她愣了两三秒，安慰道： “看见你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你，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够抚平你心里的伤痕， 你可以把心里的感情转接到了艾德琳的身上，她现在也需要你的关爱，这应该也是妮可所希望的。” “嗯，谢谢。” 阿尔曼点头回应，并不多言。 秦雨霏也没再多说。 所有的事情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 回到皇宫时，已经是傍晚。 还没来得及回房休息，女佣说：加布里找她，人在花园等着。 秦雨霏也没多想，转身就往花园走去。 到了花园，秦雨霏一眼便看见加布里坐在那儿品茶。 夕阳西下，在他身上洒落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将他整个人衬得高贵又耀眼，就像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 秦雨霏忽然在想，如果加布里没有遭遇那些事情，一定是一个让人感到很温暖的人。 可惜……他却遭遇了那么多不公。 加布里听到脚步声回头看过来，正要起身行礼，却听到秦雨霏说：“不用这些虚礼，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 加布里点头。 第855章 你比你母亲聪明（1） 见到秦雨霏落座之后，加布里这才坐回了原位。 最后他偏过头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过一包东西，放在桌面上，推到秦雨霏的面前。 “无意中在城堡里面发现的这个，殿下，看看。” “这是什么？” 秦雨霏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一大包的东西，一边问一边拿过来看。 里面放着的是一些旧物，手帕、书籍，还有一张残破的相片。 是一张被烧掉一半只留下另外一半画面的相片，一个模糊的人脸，还有背景画面。 而背景画面上，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牌样式的字。 娜。 看着这半张残片，秦雨霏瞬间就想到了阿莲娜。 她抬眸看着加布里，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从哪里拿到这些东西的？” “孤山城堡，文森特的书房里面翻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些衣物，有点多，我就没有带过来， 我问过城堡里面的老佣人，按照他们的说法，再综合我的猜想，我想……这些东西， 很有可能是你母亲的，这张相片应该也是她留下的，而文森特之所以知道你的身世， 很有可能就是从这些遗物当中，顺藤摸瓜找到你和你的父亲，然后才有了后来她想的那个计划。” “……” 秦雨霏哑口无言。 说不定，事实真的是加布里猜测的这样。 可是。 如果妈妈曾去找过文森特的话，她又是什么时候去找的？ 秦雨霏至今记得很清楚，妈妈当年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相片都带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那是在间接的保护她和爸爸。 如果是这样，那妈妈应该不可能在文森特这边也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所以，这张照片很有可能是一个导火索。 这让秦雨霏忍不住想，妈妈的离世是否跟文森特有直接关系。 “有其他线索吗？” 加布里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无奈， “我问过许多个老佣人，但是因为时隔太久，他们也只记得大概，就连乔治都没什么印象， 老佣人说，大概在乔治七八岁的时候，城堡里是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到访过， 住了一段时间，后面又走了。至于这些遗物，我翻出来的时候质问过管家，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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