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然地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殿外的广场上跪下。 其实,若只是一个求旨赐婚的事,陛下不会如此动气,徐肃年先前想着,陛下或许都懒得训斥他,只再另提拔几个年轻人将他扔在一边就算是敲打了。 至于眼下这态度,估计是以为他前两天遇刺的事是故意为之,想要刻意讨他的怜惜。 但苍天有眼,他虽然的确是故意挨了这一刀,却不是为了给崇安帝看的,而是想在阿乔面前装可怜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原本就嫌弃那伤口太浅,这会儿在雨里跪上半晌,估计能看着更严重些,阿乔心软,没准看到之后就会立刻原谅他了。 只是他想得虽好,可阿乔估计还不知道他已经回了长安,上次见面还是在济善堂,两人不欢而散,只怕阿乔根本不想见他。 要不要先去盛怀义那探探口风? 徐肃年低头敛目一副跪省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 永德殿内,崇安帝并未召见什么朝臣,他一个人站在半敞开的支摘窗前,默默看着跪在阶下的徐肃年。 因为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浑身早已就完全湿了,连发冠都有些歪斜,远远瞧着颇为狼狈。 这永德殿外人来人往,除了洒扫的宫女太监之外,还可能有来往的朝臣。 只怕徐肃年在此罚跪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会传出去,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一向在陛下面前得脸的端阳侯惹怒了陛下,就算他再炽手可热,只怕到时候也会被一盆冷水浇灭。 一个失了皇上恩宠的端阳侯,会怎样? 崇安帝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想,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宠他了,这才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在他的面前耍心思。 “来人。” 崇安帝最后看了那罚跪的身影一眼,然后召来庆和,吩咐道,“看着他跪够了两个时辰,再让他回去。” “是。” 两个时辰后,正好敲了酉时的钟。 庆和亲自过去扶了徐肃年起来,然后道:“侯爷,陛下今日恐怕没时间见您了,吩咐奴婢送您出去呢。” 雨势渐小,徐肃年看了看天色,眼看都要天黑了,他也懒得再和庆和虚以逶迤,直接推拒道:“不劳烦庆公公,我自己出宫就行了。” 在坚硬潮湿的台阶上跪了两个多时辰,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 徐肃年虽然有在盛乔跟前故意装可怜的念头,可现在实在太狼狈,他也不想让盛乔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因此他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一夜,待明日再去找盛乔,以防自己现在这模样会把她吓到。 没想到刚一出皇城,就连到一辆挂着燕国公府徽记的马车正迎面驶过来。 徐肃年下意识勒紧了缰绳。 似有所感,对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车门被推开,盛乔从车厢内探身看了过来。 隔着朦朦胧胧的雨雾,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第48章 谁叫你亲我了?! 48. 盛乔出门之后, 才发现自己就算出来,也不知道去哪找徐肃年。 长安这么大,就算徐肃年已经回来了, 难道还指望着在街上遇到么? 原本想直接回家, 但走到半路盛乔又忽然想到, 先前二叔和二哥每次出门回来, 都要第一时间进宫向陛下复命, 徐肃年应当也是如此罢。 抱着碰碰运气的念头,盛乔命人驾车往皇城去,此时天还没黑, 若是照三哥昨天说的来算,徐肃年应当刚进长安城才对, 那他进宫觐见的时候,他们或许会在路上遇到。 但到底能不能遇到,终究是个未知数, 盛乔心里并不抱有希望。 只是没想到, 他们才驶到皇城外,就听到一阵越行越近的马蹄声。 因为下着雨, 盛乔便没叫琥珀他们跟着, 而驾车的燕国公府的车夫还不知道自家小娘子今日到底是为了找谁, 更不认得什么端阳侯。 盛乔坐在马车里, 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徐肃年, 只是心里有一种本能的预感。 她伸手推开车门,果真看到了迎面骑马而来的徐肃年。 透过蒙蒙雨雾,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隐约瞧见他的轮廓。 明明是盛乔自己想来见他的,可真的见到他之后, 盛乔又莫名生出了一股子退意。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但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接触,盛乔便立刻收回了视线。 她重新缩回马车里,吩咐车夫,“我们回去罢。” 车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顺从地照做,应了一声就要调转车头。 徐肃年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盛乔,一时间还有些发愣,此时见她竟要掉头离开,才回过神,连忙控马上前。 可他到底在雨中跪了两个多时辰,没有倒下去已经是身体康健了,此时尚有些虚弱,情急之下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不想让盛乔担心,更不想让盛乔看到自己虚弱的一幕,于是连忙抓紧缰绳稳住身形。 可到底是迟了几步,眼看马车已经走出好远,徐肃年咬牙追上去时,马车已经拐到了城外的巷子里。 小巷狭窄,徐肃年无论如何不能截住马车,徐肃年停在巷口犹豫片刻,估算了一下从此处到燕国公府的路,然后转身往另一条路去了。 盛乔虽然坐在马车里,实际一直贴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身后的马蹄声不知不觉地停住,盛乔就知道徐肃年是走了。 虽然此时雨势已经慢慢减小,但徐肃年连把伞都没打,衣裳早就湿透了,盛乔希望他早些回家,可他真的走了,心里又有些暗暗的失落。 正在这时,听到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忽然停下,盛乔正要推门问怎么了,就听到旁边的车窗被人敲了敲。 还以为是车夫要禀报什么,盛乔立刻推开车窗,不料看到的却是徐肃年的脸。 也不知他方才是做了什么,明明穿戴了油衣和簦,但他里面的衣裳竟然也湿透了,滴落的雨水顺着发丝从耳畔滑落,滴到衣领上,在颈口汇成一小滩,看上去分外狼狈。 盛乔从来没见过徐肃年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徐肃年就算是假扮车夫赶车的时候,也是从容利落的。 难道…… 盛乔忽然想到徐肃年方才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如果是觐见陛下,应当是在宫殿里才是,怎么会淋得浑身湿透。 她咬唇问道:“是不是……陛下难为你了。” 只她这一句话,徐肃年就意识到她应当是知道什么了,但在此时他无心去猜想盛乔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就要摇头。 他之所以没告诉盛乔这些事,其实是和盛怀义想的一样,就是不希望她心里负担太重。 他希望盛乔对他的感情是喜欢,而不是对他感谢和愧疚。 可否认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盛乔红着眼眶问他,“徐肃年,你是不是要一辈子都骗我。” 少女的话不像质问,只是带着委屈的怨念,却像一根针一样直直地戳进徐肃年的心里,不算很疼,却酸酸的,扎的人心口发闷。 “对不起。” 徐肃年自问能言善辩,可此时此刻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沉默半晌,也只是说了一句抱歉。 盛乔不想听他的道歉,执拗地盯着他。 徐肃年被她的眼神盯得莫名无措,叹了口气,然后避重就轻地说:“陛下忙于政事,没空见我,这才在殿外等了等,所以才淋了雨,真的不碍事。” 要真的只是淋了雨,他的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何况他不是路上还受了伤吗?三哥说陛下还特意派了御医出城给他诊治,明知道他受了伤,怎么还会见他在雨里等呢。 偌大的皇宫难道没有一个房间能让他坐着么。 盛乔难得没被徐肃年蒙骗过去,水濛濛的大眼睛盯着他不放,“你的伤好了吗?可以淋雨吗?” 徐肃年更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总不能说是在三哥那偷听到的罢,盛乔一时找不到借口,抿着嘴唇不说话。 徐肃年却已经隐约猜到了,“是不是盛伯父告诉你的?还是三郎?” 盛乔还是不说话。 徐肃年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太过纯净清澈,仿佛这一眼就能看到眼底,能看到她所有的情绪。 而此时,那里面写着满满的担心。 “阿乔,你担心我,所以才特意来找我,是不是?” 徐肃年此人就是这点最让人讨厌,有些话明明可以心知肚明,他却偏偏要戳破说出来。 盛乔瞬间不想理他了,甚至想关上窗户,可她的手指才刚刚碰到窗扇,就听到徐肃年忽然痛苦地嘶了一声,仿佛是牵动了旧伤似的。 盛乔一下子忘了生气,忙问:“你怎么了?” 话一说出口,就见徐肃年得逞般地勾了勾唇,一副“明明被我说中还不承认”的得意样子。 又被这男人骗了! 盛乔气的使劲推了他一下,这一下正好打在他的受伤的左臂上,撕裂般的痛意传来,徐肃年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盛乔一直在看着他的表情,见他还在装模作样,瞬间更生气了,“你就知道戏弄我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若是小伤,徐肃年恨不得主动让盛乔看到,可现下伤口被雨水泡了,不知道会有多骇人,他不想让盛乔看到。 于是,他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我当然是真的受伤了。” 看他这个表情,盛乔是一点也不相信了,她哼了一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你不见我,也不愿意理我。我就算有再多的办法想讨小娘子欢心也施展不出来了。”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难免想和你多说几句话,示弱博你的同情和关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过雨的缘故,他的颊侧还有隐隐的水迹,原本气质凌厉的眉眼也看着湿漉漉的,仿佛一只被打湿了毛发的大狗。 看着怪可怜的。 连说话语气都带着满满的委屈和伤心,低声道:“阿乔,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明明是他故意骗她,可这么一说,盛乔又觉得是自己不好了。 尤其是看到徐肃年这狼狈的样子,盛乔更是心软。 可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使劲抿了抿唇,然后从怀里掏出帕子,胡乱地砸到了徐肃年的脸上。 “先把你脸上的雨水擦一擦罢。” 小娘子语气凶巴巴的,徐肃年却从中听出了满满的关心,他接过帕子擦去额角的水渍,然后便要把帕子还给她。 盛乔高傲地哼了一声,“被你碰过的帕子,我才不要。” 这已经不是盛乔第一次这么撒气,但听到这话,徐肃年没有半点恼怒,反而慢条斯理地将帕子收回袖中,然后问盛乔,“被我碰过的所有东西,你都不要了?” 盛乔未答,只是用最冷漠最事不关己的眼神看着他。 殊不知在徐肃年眼里,她就像是一只被揪痛了尾巴的小猫,看似凶神恶煞的,实际上那娇憨的模样,更像是在撒娇。 徐肃年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压住唇角试图上扬的弧度,他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靠近车窗边,然后飞快在盛乔微扬的脸侧亲了一下。 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以至于盛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回了方才的位置。 若不是脸颊上还存留着男人嘴唇的温热,盛乔几乎要以为自己是感觉错了。 她下意识伸手在脸侧碰了碰,但等她看到徐肃年那毫不掩饰的笑意时,又立刻恼怒起来,伸手就要往徐肃年身上打。 可还没碰到就又停下了。 虽然方才徐肃年是故意装的,不过他到底是真的受了伤,盛乔也怕自己没轻没重的会打到他的伤处。 不料这一犹豫,竟然又给了徐肃年可乘之机,他伸手握住盛乔停在半空的手指,拉到唇边又印上一吻。 像被烫到了似的,盛乔立刻抽回手,然后下意识就往旁边去看。 幸好雨天路上无人,没有其他人会看到。 盛乔捂着自己刚刚被他亲过的手背,瞪大眼睛去看他,质问道:“谁叫你,谁叫你……亲我了。” 因为怕被车夫听到,最后三个字,盛乔刻意压低了声音。 徐肃年假装没听到,“小娘子说什么?” 纵使四周无人,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盛乔也不好意思重复刚才的话,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不说话。 徐肃年却语气无辜的说:“我刚刚亲了你的脸,你就又把手伸过来,难道不是因为小娘子心里喜欢,想故意让我多亲几下?” 第49章 阿乔,我想亲你 49. 干嘛要和他说这些,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从来说不过他。 盛乔有些懊恼地抿了下唇,干脆不再理他。 她狠心地一把关了窗户,然后吩咐车夫回家, 徐肃年这次没再追上前, 只对着还没走远地马车喊了一句, “小娘子, 等我养好伤再去找你。” 盛乔捂着耳朵只当没听到, 半句话也不想应答。 直到马车回到家,盛乔也没叫人护送,自己一个人撑伞回到了荣雪园。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 她忽然觉得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变小了,于是半倾着伞, 伸手想去接落下的雨滴。 琥珀和琉璃他们也不知道盛乔方才是去了哪,穿着油衣门口张望个不停,担心盛乔出去太久会淋雨。 此时见到盛乔一个人回来, 还没有打伞, 连忙迎了上去,“小娘子, 您终于回来了……” 两人飞快从廊下跑出来, 一个撑伞, 一个想去扶盛乔, 盛乔却推开了琥珀的手, 看着仍旧灰蒙蒙的天空,说:“都不下雨了, 不用打伞。” 琥珀仍是不放心, “这雨还没完全停下呢,小娘子可别不当回事, 万一打湿了头发,病了就不好了。” 盛乔朝她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快步穿过院子跑向遮雨的长廊,锦靴踏碎了阶上积聚的水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一面踏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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