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体恤之心,是陛下和百姓都乐意见到的。到时候卢大人向陛下提起时,也不提起我的名字,只说这是你自己的意愿就是。” 卢烨问:“侯爷将功劳让给我,所求为何?” 聪明人说话,不必遮遮掩掩,徐肃年同样直白道:“陛下那里的功劳我并不想要,但届时两位娘子找到你时,卢大人别忘了多提一提我的名字。” 看来这两个小娘子就是事情的关键了。 此事对卢烨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又细问了几句,便点头应下了。 徐肃年总算松了口气,没再多待,转身告辞。 卢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心想:没想到一向冷厉不近人情的端阳侯,竟还是个情种。 果然还是年轻人。 徐肃年回到济善堂时,盛乔还在算账,一看到他过来,立刻把算盘往前一推,有些委屈地瞪着他,“你方才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其实撒谎也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因为需要不停地圆谎。 徐肃年心下已经十分疲惫,回来的路上甚至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干脆直接告诉她真相就是了,无论什么后果,总归婚约还在,只要他不答应退婚,盛乔就跑不了。 但在见到盛乔毫不掩饰的亲昵时,他的这个想法又立刻被压了回去。 这样的氛围,他半点都不舍得破坏。 他不想看到盛乔对自己冷脸,只想看她对自己笑。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然后十分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在她身边坐下,“是不是累了?” 盛乔软趴趴地靠在他的身上,“特别特别累。” 其实盛乔不算很娇气的人,但有时说话很喜欢把尾音拖长,听起来就娇滴滴的。 像小猫,像小狗,像刚摘下来的苹果,像含着水珠的青葡萄。像这世界上一切可爱的物事。 徐肃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根羽毛划了一下,又酥又麻。 房间门关着,琥珀也不在。 徐肃年干脆一手圈住她的细腰,然后将他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这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 盛乔挣扎着想从他大腿上下来,徐肃年却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从后面将她圈得更紧,然后下巴枕到她的肩膀上,把头埋了上去。 因为是背对着他,盛乔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量,和他在自己颈间乱蹭的头发。 盛乔鲜少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徐肃年动作微微一僵,“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常常不在房间,有时和我待着也会发呆,好像总有话对我说似的。” 盛乔由着他靠着,没回头,语气却那么认真,徐肃年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她澄澈的眼睛。 原来自己的反常她都察觉到了,可她很体贴地没有主动去提。 徐肃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盛乔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是自己猜对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戳了戳徐肃年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徐肃年怔了一下,下意识将她松开了些。 盛乔从他腿上跳下来,却没有离开,而是转了个方向,又重新坐回了他的腿上,与他面对面。 徐肃年重新环住她的腰,将她锁在自己和桌子之间,两只大手正好卡在坚硬的桌沿上,以防盛乔后仰时会撞到。 “徐少安。”盛乔仰头与他对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徐肃年本能地顿了一下,然后否认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盛乔有些不开心地皱起小脸,“那你最近怎么经常不在家?” “我……” 徐肃年还没找好合适的借口,一时有些犹疑。 盛乔又接着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差事?” 徐肃年没反应过来,“……什么?” 盛乔看他这幅表情,还以为他是心虚了,于是叹了口气,说:“最近常常不见你,我便猜想你是不是找到了新的差事,毕竟济善堂每个月的月钱不算多,你想多赚一些钱,也不可厚非。但我希望你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我。” “小娘子,我……” 盛乔打断他,“你不用总觉得配不上我,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 “不光是你这个人,还有你的身份,你的家境,你的一切。” 盛乔总觉得徐少安最近这段时间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自己私下琢磨了许久,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两人的身份上。 想来徐少安是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心理落差太大,有些接受不了两人间的差距,这才出去偷偷接了别的差事,想多赚一些钱弥补。 但实际上,他就算赚得再多,在盛乔看来也还是很穷。 当然这话说出来实在有些打击他的自信心,盛乔只得说得再委婉一些。 徐肃年听了盛乔这话,只觉得像有一股温泉注入了他干涸冰冷的心脏,四肢百骸都跟着温暖起来。 喜欢他,是喜欢他的一切么? 他忍不住在心里悄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问:“无论我是谁,你都会喜欢我吗?” “当然。” 盛乔毫不犹豫地点头。 徐肃年见她如此,只觉得像是在一片黑暗中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正要再说什么,就听盛乔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不骗我。” 第35章 天下最坏的男人 35. 盛乔的父母一向很恩爱, 盛国公这些年来房中都没有姬妾,更无庶出一女,膝下的两子一女, 都是郑夫人嫡出。 他们夫妻二十年来恩爱如初, 盛乔作为小女儿, 是体会最深的那一个。 也正是因为她知道父母之间到底有多恩爱, 盛乔自己才会也天真地对爱情充满期待。 当初逃婚, 与其说她是不满意徐肃年此人,不如说她是不满意阿爹阿娘对她婚事的安排。 她不想嫁一个陌生人,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虽然这很难, 但盛乔还是在一心地期待着。 如今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个人,因此无论他是什么身份, 她都能接受。 惟有一点除外,那就是是欺骗。 这当然也源于阿爹阿娘对她自幼的教导—— 与人相处,以诚为先。 无论是亲人、朋友, 还是夫妻之间, 若想长久地相处下去,真诚都是最重要的。 当年郑夫人在知道虞思敏的那件事之后, 曾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 温柔地对她说:“欺骗与谎言是永远无法支撑人与人的关系, 就算你和思敏现在关系再亲近, 待他日谎言戳破, 也不过空余一地虚无。” 盛乔深以为然,并将其此话奉为圭臬。 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根本看不出来谁在骗她, 她会相信任何人的话。 可她也不想一直都当那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因此,她才会对徐少安说这句, “无论你是谁,我都会喜欢你,只要你不骗我。” 她不想被徐少安当成傻子。 徐肃年有一瞬间的愣怔,而后立刻点头,“好,以后再不会骗你。”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好像怕会惊扰了谁似的。 盛乔朝他弯眸一笑,然后奖赏似的,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从前,徐肃年一直以为,像盛乔这样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性子多半会娇怯一些。 但盛乔实在和他想象中的深闺女郎太不一样,她明媚,大方,如春光一般惹眼。 甚至在男女亲近之事上,也不算抗拒,甚至说得上是喜欢。 她时常表露出对自己的亲近,并时不时地向他讨要拥抱。 徐肃年惊喜之余,也很享受她的依赖,在盛乔抱上来的那一刻,就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的细腰。 接下来,相拥、接吻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徐肃年本只想蜻蜓点水,可在两人唇齿相碰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就瞬间被燎原。 他急切地吻上去,或者说是咬上去。 盛乔只觉唇角一痛,然后下意识张了下嘴,趁这空挡,男人长驱直入。 只来得及支吾一声不行,唇舌就被勾住。 盛乔被男人攥在怀里,迷蒙间,仿佛能听到叽咕叽咕的水声,让她一下子羞红了耳朵。 盛乔原本就被夹在男人和桌子中间,后腰卡在男人的手掌前,这会几乎要被男人揉进怀里。 她试图将人推开,手掌推在男人的肩膀上,看似是在拒绝,实际力道就像撒娇一样,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唯一的作用就是让男人把她禁锢得更紧了一些。 反抗不了,便只能被迫承认。盛乔扬起头,修长的脖颈弯如新月,仿若献礼一般,呈上美味。 徐肃年果然也在认真品尝,他唇舌勾住少女柔软的舌尖,如噙着一片花瓣,先是轻轻舔.舐,而后搅弄般地吮.吸。 盛乔头皮发麻,手脚都是软的,她本能地做出回应,实际只是又将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徐肃年不知有多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毫不犹豫地揉着她的腰侧往自己怀里按。 大手揉过来的感觉很奇怪,盛乔顺着他的动作,难耐地扭了扭,然后不自觉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往前蹭了两下。 男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握在她腰间的手也跟着僵了一下。 盛乔从中脱身,脑袋却还有些懵懵的,“怎么了……” 徐肃年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两手握着她的细腰,试图把她抱下来。 就如方才不知道怎么就亲到一起了,盛乔此时也不明白,为何他突然就要结束。 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欲.望。 盛乔虽然还不明白欲望到底是什么,可她本能地想要和男人凑得更近,想要抱他、亲他,想把脑袋埋在他宽阔温暖的胸口。 可她才不过往前蹭了蹭,甚至没做什么过分的动作,他怎么就又要把她推开了。 盛乔不满意,很是缠人地又往他脖子上搂。 徐肃年无法,只得稍稍弓了下脊背,然后说:“我仿佛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是不是琥珀来了。” 若盛乔是只猫,听到这句话只怕现在脊背上的毛都要根根炸开。 虽然盛乔什么都没听到,但她还是吓得往前一缩,掩耳盗铃地把脑袋藏进男人的胸口,如此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这样别人也看不到她了似的。 怕被外间的琥珀听到,盛乔不敢大声,只能用气音小声地问徐少安,“琥珀在朝这边走吗?她不会过来罢?” 虽然没有镜子,但两人方才厮磨了那么久,想也知道此时估计衣衫都不整齐。 她现在的模样可没法见人。 院子里空旷安静,连阵风都没有。 徐肃年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胡编道:“越来越近了,大约是走过来了。” 盛乔试图抬头看,却被男人的大掌一下子按了回去。 他低低地嘘了一声,压着嗓音在她耳边说:“别出声。” 低沉的声音伴着温热的呼吸,包裹着盛乔露在外面的半只耳朵,天然营造出了一种紧迫感。 盛乔不敢再出声,乖乖地在男人胸口趴着。 徐肃年挪腾了一下大腿,然后单手搂着她,不让她再有过分的动作。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盛乔觉得自己腰都发酸了,才终于小声问道:“琥珀走了吗?” 徐肃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没听见声音了,大约走了罢。” 盛乔这才算松了口气,重新直起腰,而刚才徐肃年试图拒绝她亲近的事,也被她彻底忘到了脑后。 徐肃年倒是记得,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故意问道:“小娘子是不是还想继续?” 过了这么久,情.欲也冷却得差不多了,何况经历了方才那一遭,盛乔满脑子都是外面的琥珀,生怕她会在某时推门进来目睹一切,因此,她就算再想也不敢做什么了。 她摆了摆手,主动从徐肃年的大腿上爬下来。 徐肃年立刻拉过被盛乔蹭飞的袍角,将两腿遮住。 盛乔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老老实实地坐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徐肃年也怕再闹下去会起火,于是主动将话题转到正事上。他看着桌上摊开的账本,问:“理了多少了?” 就像小时候读书,最怕被先生查功课。现在她明明已经做了先生,却还是怕这样的问题。 好在徐少安并不是先生,不会打她手心,只会抱着她使劲地揉。 盛乔撒娇似的哼了声,“才刚把这三个月的理清楚罢了,其中还没有租赁的银子。” 可即便不算租赁宅子的钱,光是书本印刷,置购文房四宝,冰鉴、灯油、食膳的供应,还有书院里诸位先生、仆役洒扫的月银,种种累加起来,三个月就要一两百贯。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原来想要维持一件书院,竟要耗费那么多的银票,盛乔的所有月钱加上来,再算上郑墨那两间铺子的营收,也不过勉强能维持书院一年的运转罢了。 若再新赁一座宅子,再重新修缮书堂、校舍,只怕连半年都维持不了。 想到这些,盛乔不由得有些沮丧。 徐肃年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忍不住道:“其实,这济善堂到底能不能撑下去,和你并无关系。” 这话盛乔不爱听,当即瞪起眼睛,徐肃年就知道她会是这幅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性子这么倔,偏爱给自己自找苦吃。” 盛乔却难得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并非如此。” 这钱算起来好像很多,但对于盛乔来说,并不是多难解决。 即便不向阿爹阿娘讨要,只随便兑几个首饰,她几乎就能立刻就能掏出这笔钱来。 因此,对她来说,银子始终不是什么难事。 难得是要不停填耗银两去维持书院运转,让那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避风港的孤儿,不至于真的无家可归。 徐肃年又何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还记得刚离开长安时,她面对路上的难民,还只会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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