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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但是这功劳可不是弄虚作假来的,我就想着给她送来。 结果她过去,再次说起村里物资匮乏的问题,说她上工,用自己的双手就能很好的生活了,这些奖励如果能帮助村民,那就更好了。 然后,” 程朝一摊手,回身指了指正在解开车厢的大车, “领导一商量,她有这份心,又是帮助大家的好事,我们也想在能力范围内帮她实现。 除了简单的那部分奖励,林东方他们几个知青那次的奖励也都没要,我们领导又加了一点,想着她说过,村里种地,除草,不管干什么都是靠人工,而且,什么镰刀的,都坏的不行了,还在坚持着用。 这不,就找了门路,给大家换了一批农具,” “农,农具?” 刘卫民还没反应过来这农具,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农具,车厢打开,里面的东西完全展现在大家面前,打算搭把手村民们已经呆住了, “村,村长,村长!” 喊得都破音了, “村长,村长,快来看,尖锹,板锹,还有镰刀!” 外人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这是农村,这时候的农村,刚把全村的钢铁制品都拿去支援建设,这才几年?就是现在用的农具,那都是后来刘卫民从林书记那儿哭嚎着耍赖要来的,现在不管是卷边,还是缺齿的,就算那叉子就剩一个齿了,那谁也舍不得扔。 不光他们刘家屯,平时开会时闲聊也知道,各地各个村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多,而且刘卫民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去年有简单弄来那一批锅,那好多村民家里做饭用的还是豁口的瓦罐闷罐呢。 就这个,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村里人强调,不要出去跟人显摆,什么爹妈兄弟姐妹的,人家要你给不给?反正村里能换给你们的就这一份,以后就是再想要那也是咩有的。 连吼带吓唬,家家也都有老人,知道轻重,回去又时不时的紧紧皮,这是每天都能用到的东西,尤其是各家做饭的媳妇,她们自己的感受是最深的。 就这么藏着掖着的,一开会,还总有人问他呢。 农村,穷的不光是粮食,不光是填不饱肚子,各方面东西都缺,像是能自给自足的,盖房子,和泥,翻地,柜子,碗,筷子,锅叉,帘子,衣食住行算下来,除了这些能自给自足的生活必备品,也还有不少不能对付的。 最明显最直接的,引火的火柴,那做菜即使没有油也得有盐吧,碗瓢盆能对付,那锅也确实不大好对付。 就这些零零碎碎的,对老农民一年到头到手几块钱的收入能力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压力了,要不说鸡屁股底下的银行,这也都是农民在贫苦生活中自救的智慧。 刘卫民回来十几年,自认为也算个老农民,对这些生活是深有体会。 这些农具,他们愁的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每年冬天都愁的不行。 铁具这几年本就不多,买也买不到,还需要票,公社那边也没有份额,他们就一直认认真真的修补着,像那剩了一根齿的叉子,在他们眼里那都是宝贝。 一听这话,身子往前扑,脚却没抬起来,自己差点把自己绊着,还是程朝手快,一把把他拎回来了, “村长,你没事吧?” 刘卫民完全失控了,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东西上,挥开程朝的手,踉踉跄跄的就过去了, “我看看,我看看,” 这激动的就不光是他了,那平时上工的老少爷们,看着这崭新锃亮的锄头,镰刀,叉子,铁锹,镐,二齿耙子,三齿耙子,四齿耙子,当然都还只是一个头,没有带把,堆在一起,让这些人也都看呆了。 这些东西,都多少年没见着了? 是真的眼睛红了。 就是刘卫民自己都震惊不已,这一堆,得有多少? 那锄头,就得有十多个吧? 不敢想不敢想,刘卫民把打着哆嗦的手藏进了袖子里。 “程排长,这些,都是给我们村的?” 这个惊喜太大,他是真怕是空欢喜一场啊。 程朝看了一圈村民的神情,轻轻点头, “村长,既然带过来了,自然都是,但是不是我们给的,是用简单,和其他几个知青的奖励换来的。 另外,这是林书记特意找上面批的名额,是一辆,拖拉机,不过,我们没有拉装车,下午,会有人送过来。” 村民惊呆了,该说不说,几个知青也愣住了,不由得凑过去,小声的问简单, “不是说给个甜枣就行吗? 这架势,有点太大了吧?” “是啊,这哪是甜枣啊,这是西瓜,是金蛋啊,他们,不得乐疯了啊?” 猜的没错,安静了一会儿,现场彻底就混乱了。 “拖拉机?是不是真的,啊?咱们穷的出名的刘家屯要有拖拉机了?” “我不是做梦吧?哈哈,好像是真的,咱们村要有这稀罕东西啦?” 第489章 几个知情的知青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无奈, “不是,这个,也太草率了吧? 这可是拖拉机啊?就这么拿出来了?” 无论在哪儿,带轮子的都是个大件,那结婚的几大件,自行车占据多少年榜首呢,更别说这四个轮子的了? 就是刘卫民都激动的不太敢相信,手里拿着条子不知道往哪儿放,眼前都是星星, “我,我,快去找人过来帮我看看,这写的是啥?” “村长,你不是认识字吗?这咋的了,这会儿不认识啦?” “去去去,一边去,” 这么一闹,刘卫民也清醒了,开始指挥, “赶紧的,会计呢,过来记账,往下卸,都轻着点啊,一样一样的记好了,给我放好了,谁呀不许动。 回头等做完了杆再使,” “知道啦村长,这是好东西,我们也知道,指定小心点儿,” “行,那个,老韩啊,是不是说待会给送过来那什么,那个,拖拉机?” 他自己都还不太敢相信,说起来也不那么有底气。 “啊,是,刚才程排长说的是,好像是下午,是吧,说下午给送过来。” “下午?这不都晌午了?” “对呀,村长,那这不是,一会儿就来了?” “真的,哎呀,那咱们去村口守着去?” “对呀,那等会这边卸完了咱就去,可别让别的村给截胡了。” 又哭又笑的,打发孩子现在就去村口的,一时间,村部热闹的不行,谁都能搭上手,大中午的时间愣是没有人想起来该回家做饭吃饭了,孩子们也都应景儿的欢腾着,哈哈笑。 一中午,愣是有不少人就守着这工具棚子,唠了一中午,那笑就没消过。 “哎,你说,这么多年,这整个公社都知道,咱么刘家屯是出了名的穷,是不是? 谁能想到,这,哈哈,有了这些工具,咱们干活也能省上不少力气,再加上那拖拉机,哈哈哈哈,这么一寻思啊,我觉着,都能笑醒了。” “可不是咋的?现在一想,你们说,那些年咱们都是咋过来的呢? 刚分开自己家吃饭那时候,咱们家里是不是啥也没有? 哎呦,你们都不知道,我家我老娘那口都坏了那瓦罐,原来都拿去喂鸡了,那时候也没招儿啊,把那罐子刷了又刷,从那鸡嘴里抢过来,给人使,熬个粥啥的,那还挺好使的。 后来想招儿又买了个闷罐,这瓦罐才算替换下来。” 几个大老爷们说起来这些事,也满是怀念, “你家那还行呢,可别说那会儿了,刚开始啊,我家用的都是吃饭的碗,那么点的碗,那大灶不能使啊,就在旁边那小炉子上,摆上一溜的碗,里面放上一捏米,放上水,好了那不就是粥吗?我家那时候啊,连着多长时间,都是那么吃的。” 旁边的人也回忆起来, “还说这个,记不记着那时候咋干活的?” “二哥,瞧你这话说的,那咋不记着呢? 我记着好像是那些铁的都收上去了,那段时间啊,咱们一下工就上山去劈树杈子去,记着不?还得专挑那粗实的,还不能嚯嚯活的树。 然后拖回来,再摸黑削,那头削尖溜了,第二天上工当那铁锹使。” 都是年纪差不多的中年汉子,一说起这个,可就真的有了共同话题, “哎,还真是,可别说,当初老杨大哥那手艺,是不是就这么练出来的?” “哈哈,你别说,真没准儿,那光明,后来不就跟着老杨大哥把这手艺都学到手了吗?这老杨大哥走了之后,你看光明这不也顶起来了,还干的挺好呢。” “可不咋的,咱们啊,这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人家都说知青是来分粮食的,咱们村,你们看看,是不是从小简她们来了之后,反倒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 “那你啥意思啊三哥,你想说,那知青带来的好事?” “你看看你,也不是那么说的,就是这么一说。 再说,自打小简来了之后,咱们多吃了多少肉,这你得承认吧?” “这回的事,人家不也说了吗,是小简她们立了啥功,给钱了人家没要,给咱们换的这好东西。” “嗨,别管人家啥样了,这日子不都是咱自己过出来的? 那知青里勤快的就那几个,那几个一天四五个工分的,你看看,谁能说他们一句好的?” “哈哈,那也是!” 心里有事,吃完饭的村民也都没有了午休的心思,三个一伙两个一堆的,你家大门口,大树下的,不过都是心不在焉的一边说话,一边往村口那边瞄着。 谁家都一样,大人有事孩子就都成了人来疯,这会儿爷奶爹妈都没有人管他呢,更是满屯子的疯跑。 眼见着日头上来了,越来越热,都快到了上工的时间,村口还是静悄悄的,这些人失望归失望,也不敢真的就在这等下去,上工毕竟是正事,这拖拉机都说了今天送来,她们等在这,也不过是想早点看着罢了。 刘卫民也是兴奋了一中午,下午上工,也没有心思做什么思想工作,干脆的一挥手, “干活去吧,别在这吼着了,要是因为看热闹,耽误了地里的活,这工分可照扣不误。” 程朝自然是要在简单这吃,程朝,小五,简单,林东方几个亲近的本来不想在这蹭饭,毕竟也算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谁能有多少粮食? 但是磨不过简单的劝,再加上林东方的挽留,就都留了下来。 有程朝在,简单彻底就成了闲人一个,干活有程朝,下厨有专业的小五,林东方几个想打下手,都有点抢不上手。 林东方熟悉这模式,其他人还是有点懵的,这谁家能是男孩子干活,女孩子休息,还这么理所当然的。 凌卫东看着忙碌的几个身影,若有所思。 刚在院里把桌子摆上,门外就传来了“突突”的声音,几个人对视一眼,这是来了? 程朝干脆直接奔门口去了, “送来了?” 第490章 结果一开门,程朝就发觉不对了,这也不是他们的人,车,也不是他们要等的拖拉机,而是一辆旧卡车。 两个男的来找他妹妹,这程朝的警惕之心顿时就提到最高,这一身凛冽的气息就没收住, “你们找谁?” 对方显然也被他这突然的敌意吓了一,直接就后退了好几步,又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挠挠头, “哥,是不是这啊?” 另一个人也有些发懵, “程局长说的就是,进村山脚下第一家小院啊,没错啊。 不过小简知青是个女同志,为啥变成了一个男同志?” “是不是,搬家了?要不咱们回公社去问问?” 里面几个人见程朝开个门还不回来了,纷纷喊着, “朝哥,咋开个门还把自己送出去了?” 简单从屋里端着盘子出来,看见一个个的都抻着脖子,就问了一句, “你们干啥呢?咋都不饿啊?” “哥,回来吃饭啊?” 外面的一个人听见了声音,顿时又来了精神,也顾不得眼前这吓人的男同志,在外面就开始喊, “小简同志,简同志,是你吗? 是我呀,是我呀,上次我们在程局长那儿见过的?” 简单动作一顿,也抬腿往门口走,这声音她没想起来,不过要说程局长,她还能隐约抓着点影子,毕竟跟程局长有交集的一共也就那么几次,排除也能筛出来。 不过她也确实不记人,看了好几眼,也没对上号,不过有一丝面熟倒是真的。 面上就带出来几分疑惑, “你们找我?” “诶?大妹子,你真不认识我了?” 说着,这人还使劲的扒拉着前面的头发,意图让整张脸更完整的露出来, “我,大妹子,我,那个,程局长介绍咱俩认识的,啊,我,还没想起来吗?” 简单感觉有根线一闪而过的,但是太快了没抓住。 那人急的不行,又顾忌这还有别人,这也不敢喊别的,期期艾艾的凑近了门口, “妹子,我,那个,锅,铁锅,铁锅,我,想起来了吗?” 一通提醒后,简单也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呀,你是那位,司机大哥?” “诶,就是我就是我,” 简单更疑惑了了, “那你来找我,是,有事?” 听见是认识的,程朝才稍稍放下警惕,把门让开, “进来说吧?” 这司机可算是松了口气,使劲的擦着脑门子的汗,找个人咋还这么费劲呢? 看着简单跟着俩人到一边说话,院里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逗笑了。 尤其是几个知青, “哈哈哈,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 “是有点一惊一乍的了。” 这司机梁大山,跟简单俩这气氛也有些不大融洽。 “简同志,你想想,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想起当初你塞给我那兜吃的了。 那个,简同志,你帮帮忙,我这都把附近地方都跑遍了,省城一圈我也都跑遍了,你那样的东西是一点也没见着啊,我这是也是实在实在没有办法了,想着,你是不是有门路。 你放心,我啥都不问,啥都不说,有东西就行。 再说,我是去公安局问了程局长,才知道你住这的,我总不能给他惹麻烦不是?” “不是,” 简单也十分不解,她这么低调,还能找上她? “大哥,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有门路的呢?” 梁大山嘿嘿笑, “简同志,你说说,就咱们这成天在外面跑的,啥没见过啊,是不是? 你那回给我的东西,本来我没寻思啥,那不是近吗? 我瞅着,比我自己买的好多了,就寻思着,我也不差那几口,带回家给孩子吃。 结果这不是,谁承想的,一到单位呀,还拿串了,不知道谁,给拿到我们领导办公室去了。 嗨,你们是不知道,我门领导是个大公无私的,当时就把东西送去食堂了,那工人吃的那个高兴啊,第二天,我们领导就问我是在哪儿买的。 你说说,这我哪敢让他知道我收了你的东西啊,我也不敢说,就说是路上碰着的。 这段时间,这城里供应粮也接不上溜,这不,又把我们派出来了,正好我又轮着这边,我就寻思着,我来问问,这成不成的,我都死心了啊。” “不是,” 越说越迷糊,简单有点眼前冒星星了, “等会儿等会儿,大哥,这时间太长了,我也想不起来当时给你拿的是啥了呀?” 这是实话,简单本来对这不重要的人就不大记得,再说这都多长时间了,她就急着给他塞了一包什么东西,好像有个苹果还是桔子来着,别的也想不起来了。 “小米,妹子,里面有几斤小米,比我们供应的还要好,那熬出来的小米粥焦黄焦黄的,” 简单也确实想不起来了,不过那年灾情言情,缺粮的厉害,也说不准,她当时还真的就给了。 “大哥,你也知道,现在这时候,我们村也缺粮,你看着我像有粮食的吗?” “妹子,咱明人不说暗话,哥现在是真遇上难处了,知道咱们农民兄弟日子不好过,其实我们城里也一样,供应粮每个月都只能供应五分之一,最多四分之一,一个工人后面跟着最少七八口子,一家家的也都是难得很。 我们厂子这不也是吗,把采购科的,连我们这些司机,送货的,全都派出来了,也没有那么多要求,一人找着一个门路,能采购回来一些,也能解一点儿现在的燃眉之急啊。” 简单不清楚城里的情况,但是这时候哪哪儿都青黄不接,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农村人还有个山,多少也能借点力,上山挖个菜啥的,也能填补填补肚子。 相比较,城里就不行了,有个农村亲戚接济接济还能好点,要是没有,那就只能依靠一个月几斤的供应粮,和那有数的几棵白菜萝卜,家里的嘴却是一张都不少。 但是这人也就是一次铁锅交易,要说相信那还远远够不上,不过既然能通过程局长这关,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就是了。 “大哥,你也知道现在这光景,那小米我估计是没有希望了,啥光景了还要求细粮啊,你说是不是?” 第491章 “哎呦,大妹子啊,我们哪还敢想啥细粮啊? 别说细粮,粗粮,有口吃的那都是好的啊。 你要知道,城里头,那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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