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道羞! 见沈怀琢不理会自己,徐真人颇觉无趣,再继续卖弄有点像是傻子,毕竟这船舱里除了自己与沈怀琢二人,剩下的都是小辈。 当着一众小辈的面,显摆徒弟孝敬自己灵石,还是因为那种原因得来的灵石……多少是有些尴尬。 “咳,擒虎,你看看这个航行的方向对不对!” “徒儿,你在做甚?” 沈怀琢并不关心徐真人的心思,见徒弟双眼回神,有些好奇地问道。 从方才登上灵舟,众人从徐擒虎口中听那三家闹出的事情时,他便发现徒弟有些走神。 应当是分了一半的心神在旁的地方。 乍一回神,便对上师尊的眼神,郁岚清愣了一下。 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几分。 就像是旁人做坏事时,被抓了个正着一样。 “弟子在整理储物戒指……” “原来如此。”沈怀琢没有拆穿。 却已猜了个分明,他这徒儿是个不会藏心思的。她说“整理储物戒指”,那也确实是整理储物戒指没错,可想来不止于此。 应当是整理储物戒指中依附的那座芥子空间才对。 至于为什么要瞒着他这个当师尊的,多半是布置了什么他用得上的东西,等着给他一个惊喜。 还未亲眼看见,沈怀琢心底便已泛起几分喜意。 不过,既然徒儿没有明说,他权当自己不知道就是! 郁岚清悄悄松了口气,最后摆弄了一下小院里那两朵错落叠放的云,又正了正树下的石桌,收回心神,正襟危坐起来。 宝船已经驶离海岸一段距离。 今日海上有雾,回首再看不见岸边天衍宗驻地里那些高耸的祭天台。 海浪翻涌,雾气越来越重,隐隐有要下雨的预兆。 不过这些对宝船的行进,没有任何影响,置身船舱他们甚至感受不到一点颠簸。 徐真人悄悄向沈怀琢打听,“沈道友,你这宝船耗费多少灵石打造?” 或许他也可以弄上一艘,省得回程时蹭不到沈长老的船,带着徒弟们坐宝莲颠簸。 沈怀琢斜了他一眼,伸手比出一根手指。 徐真人往大胆了猜测,“十万灵石?” 沈怀琢摇了摇头。 徐真人惊讶地张大嘴。他当然不会以为,沈怀琢摇头指的是一万灵石,那剩下的答案……! 他被好友带走的全副身家,也不过就够打造几艘船的? 沈道友自散修为前,到底仗着大乘境修为敛了多少财啊?这么舍得花! 雾气遮蔽日光,乌云飘至,海面越发阴沉。 伴随轰隆一声雷鸣,雨滴顺势落了下来。 看今早的天色,本以为只是场绵绵细雨,怎料却迎来瓢泼大雨。 宝船行进的慢了少许。 船后,海浪与雷声之中夹杂着一道人声。 竟是有人在那里呼救! 第267章 一位熟人 雷光划破阴霾,直坠而下。 紧接着一声惨叫在不远处响起。 众人寻着雷光望去,透过浓雾,依稀注意到翻涌的海浪间,有一道水花砸出。 “不好,好像有人被雷劈中了……”徐凤仪眉头微凝。 郁岚清表情也有些沉重:“那声音,好像听着有些耳熟?” 可不是耳熟? 司徒渺满面焦急,“是金邈,金道友!”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躲不躲了,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众人闪身出了船舱,不多时,从海里捞出一个浑身狼狈,落汤鸡似的人。 只见他衣襟松散,胸口处印着个仿佛脚印一般的痕迹,不过他身上这应当是件品级不俗的法衣,虽松散歪斜,却无半分损坏。 连带着在它的庇护下,经历过雷光洗礼的身体也没有半分被劈伤的迹象,就是可惜了那一头原本浓密柔顺的长发…… 此时已变得乱糟糟一团,散发出阵阵焦糊的气味。 被救的人正是金邈。 看着他那头被雷劈焦了的头发,众人心里忍不住叹息,他这头发,可真是多灾多难! 不过金邈本人,此刻却没顾上惋惜自己一头秀发。 被人救回船舱,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正想开口说话,就见一袭白袍朝自己身上落下,将浑身淋湿的自己牢牢裹住。 身上的寒意一下被驱散掉,金邈一脸感动地看向丢出衣袍的沈长老。 他就知道,沈长老这人与他兄长一样,惯是面冷心热,说话虽然难听,行为却透着关心。 对上他那感激的目光,沈怀琢将视线撇开。 这可真是个误会。 他只是怕这人衣衫不整,污了徒儿的眼睛而已…… “金道友,你还好吧?” 徐凤仪好奇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金邈悄悄看了一眼司徒渺的方向,本想回答是追着她而来的,得到警告的眼神,到底没敢将话说下去。 转而改口:“我还从未去过北洲,得知你们都要去北洲游历,便想跟上去看看。” 这倒也不算假话,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脑门,焦急道:“对了,你们救我的时候可有看到海里还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方才狂风骤雨,乌云密布。将金邈捞上来便已手忙脚乱,大家还真没有注意其他。 “就是,一艘船……” 金邈手忙脚乱地比画,“一艘可以变幻大小的灵器宝船。” 没有人看见。 不过他话音落下,郁岚清便抬起了手,指向外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出去,海面泛起水花,身着珊瑚粉绣花褂子的土豆缓缓浮出水面。 它那对与衣衫同色的珊瑚角上,赫然顶着一艘比它身子大了两圈的小船。 小船船身深邃,船顶金光闪闪,分作上下两层,一二层相接处镶嵌着一排华光四溢的宝石,哪怕还未放大,就能看出这船不是凡品。 看到土豆将船寻了回来,金邈长舒一口气,庆幸地说道:“好在没丢,这是我们宗门在一座堪比宫殿般华贵的洞府遗迹中寻得的宝物,我兄长试过,连他的本命灵器,都击不穿这船的防御。” 徐真人感觉这小船有点眼熟,多问了句:“这船可有名字?” 金邈回答:“我兄长为他起名为宝华船。” “……”有点土。不过想到多宝宗已经成了他们宝莲宗的邻居,徐真人决定将这句话放在心里,就不说出口了。 宝华船被金邈缩小成巴掌大小,抓回手中。 土豆也跟着甩了甩身上沾着的水珠,窜回船舱。它那珊瑚粉小褂子倒不愧是灵宝宗长老炼制的法器,根本没沾湿半点。 经过一阵子平息,金邈现在也彻底缓过神来。 他摸了下自己被踹出脚印的胸口,心有余悸地对着郁岚清、徐凤仪和司徒渺三人说道:“三位道友,我好像又看到那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司徒渺皱着眉问。 以前她怎未发现,金道友是个讲话这么磨叽的人。莫非是开始钻研佛经后,新染上的恶习? 郁岚清回身看向师尊,目光相对,两双眼睛里浮现相同的猜测。 “金道友,你可是说上次我们在海上遇到的那片白雾?” “对!”金邈使劲点了点头,一切从头说起。 他从天衍宗擦拭壁画的杂役弟子口中,打听到司徒渺今日天未亮就出了门。宗门里没寻到人,再联想到今日正是郁岚清和沈长老出发的日子,他便猜测到司徒渺可能是与他们一起走了。 辗转打听,确定猜测,他便顺走了兄长手中的宝华船,急急往海边赶。 他仅比郁岚清一行人出发的晚不到半个时辰,加之宝华船速度奇快,他又急着赶路塞足了灵石,依他所想,追个一阵子也就追上去了。 一开始十分顺利,宝华船的阵盘被他固定好前往北洲的方向。 海面虽有薄雾,却不影响视线,更不影响航行的速度。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海面雾气渐浓,宝华船忽然迷失了方向,不再按照阵盘上规划好的路线航行,而是转头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不多时整艘船被卷入乱流,一通左摇右晃,翻滚甩动,他被晃得七晕八素,好不容易等到船身停稳,飞出船舱,就看到周遭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浓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座仙山的轮廓。 他向前靠近了一些,接着眼前一花。 一位身披锦袍,浑身珠光宝气的白发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小贼”。 那人的身影有些虚幻。 声音也飘忽不定。 金邈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被摇晃晕了,做起了梦,可当那白发男子的大手抓来,衣领一紧,一阵真切的窒息感随之传来。 他知道这不是梦。 “后来呢?”船舱内,众人急声追问。 “后来我见那暴躁的白发男子身边又多出几道人影,然后我就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金邈摸摸胸口,隐约还有几分疼痛。 船舱内,众人脸色随着金邈的讲述变得凝重起来。 一次还可能是意外,是蜃景。 两次都遇到同一个地方,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徐真人从金邈讲到被人指着鼻子骂时起,眉头就皱了起来。 待金邈讲述完,他便问道:“你再说说,那个骂你的人,具体长得什么模样?” “相貌不太看得真切,不过个头不高,有些痴肥,那手一个便顶我两个厚。”金邈想了想又道:“那人穿戴得十分贵气,浑身金光闪闪,我一开始以为是在做梦,就是没有看清,还道是近日研读佛经,太过刻苦,以至于被晃晕了,做梦都能梦到弥勒佛呢。”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大不敬了。 不过在场的没有佛修,也就没人追究他这点过失。 徐真人从一开始听得眉头微皱,到现在眉头紧锁,一脸深思。 他越听越觉得,金邈口中说的矮胖白发老头,像是他一位熟人。 更准确说,是他与好友当年的死对头! 一个虚荣浮夸的家伙。 他那好友只是对外貌有几分执着,而他们这死对头,却是行事高调,为人张扬,恨不能将全副身家都穿戴在身上,生怕人不知道他手头阔绰一样。 如果他没记错,那人比他好友还早几年渡劫,早就陨落在劫雷之下。 怎么会被金邈见到? “沈道友,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徐真人不便对别人说,与沈怀琢说话却没什么顾忌。 当即传音念叨起来:“那胖子名号奉怀,行事招摇得很,他渡劫的时候下了不少帖子请人观礼。我虽没去,却听人说降到第六道劫雷时,他就扛不住了,最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魂飞魄散的。” “金邈能看见他,你说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徐真人的话只有沈怀琢能听到。 一旁,徐凤仪正在与师兄徐擒虎讲述上一次见到那片白雾时的场景。 金邈讲述完全部经过,喝了一口桌案上放着的茶水,后知后觉闻到一股环绕周身的焦糊气味。 大惊失色,“我的头发!” 被雷劈过的头发,很大一部分已经烧毁,只能截断下来。而剩下的那些也变得格外毛躁,再不复先前柔顺丝滑。 见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司徒渺叹了口气,取出一盒药膏递去,“这是冰玉膏,可涂抹在身上,亦可用于头发。” “多谢司徒道友!”金邈的面色,一下子由阴转晴。 双手接过药膏,对上司徒渺看过来的视线,又将嘴角的笑意往下压了几分,可怜兮兮地说:“我真是冤得慌,压根就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我看他多半是找错了仇人,害我蒙受不明之冤!” 听到这话,郁岚清转头看向师尊。 师徒俩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恍然。 金邈这回,只怕也没那么冤枉……他遇上的那个,八成就是正主。 宝华船真正的主人! 第268章 大话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或许就是了。 师徒俩本打算沿着修真界每一片海域搜寻过去,这才刚刚起程,就有了线索。 当金邈提出想与大家一路同行,无人反对。 事急从权。 弄清楚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显然比去北洲挖莲池更加重要。 而司徒渺也想知道那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是被祖师爷一罗盘从里面砸出来的。 她本以为那次是祖师爷显灵,因为那里危险,帮她避难,可结合这一次金邈遇到的情况来看,好像又有些不对…… 她在那里看到的是祖师爷,而金邈看到的却是一位并不认识,且对他抱有敌意的人。 那个地方,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抱着查清真相的目的,众人不约而同同意坐上金邈那艘宝华船。 显然金邈先前误入那里,与这艘船有关。 很可能是灵器与主人间还存在某种感应,靠近以后便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巴掌大小的小船,向着海面一抛,便变幻成与沈怀琢那艘宝船相同的大小。 变大以后,船身上镶嵌的宝石越发耀眼,尤其是船首与船尾两端,还用宝石拼凑出一个像是凤凰展翅一般的图案。 煞是惹眼。 徐真人多看了两眼,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认错。 他与好友那死对头手中,就有这样一艘灵舟。这还不是灵舟幻化至最大的形态,最大时足比玄天剑宗那艘宗门灵舟还大两倍,上下两层,足以容纳下数千名修士而不拥挤。 他们那死对头,宗门内的弟子明明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出行时却偏偏喜欢将灵舟变幻至最大,好叫人打远处一看,就知道是他来了。 众人从沈怀琢的宝船,闪身移至宝华船内。 与沈怀琢宝船中的精致舒适不同,这边船舱装饰得更加繁复贵气,这一看好像这边比那边奢华许多似的。 徐真人朝沈怀琢挑了下眉。 沈怀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还真叫这人比上了?无论哪艘船,又都不是他的! … 雨声渐渐小了。 乌云四散,风浪平息,午后的暖阳倾洒下来,笼罩在海面上的雾气也随之淡了许多。 宝华船上的阵盘没有重新做过调整,无人操控之时,依旧会向着西北方向前行。 从午后一直航行至夕阳时分,宝华船依旧沿着阵盘上的轨迹航行,全程没再偏离半分。 徐真人散开神识,向四周看了又看,实在没看出哪里像是可能出现乱流,把他们卷走的样子,“要不我们改变方向,往南边寻一寻?” “多此一举。”沈怀琢不假思索地摇头道。 见徒弟也看向自己,难得有耐心,与徐真人多解释了两句: “那地方飘忽不定,上次他们遇到的地方,与这一回相差甚远,你觉得是去寻找,没准反倒越找越远。” “再等等吧。” 倒是这么个理。 渡海还需数日,倒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夕阳正好。 平静的海面上溅起水花,土豆钻出水面,它头顶那对晶莹玲珑的小角,在夕阳的照映下,更显得深邃了几分。 整个脑袋钻出水面,便见它嘴里还衔着一条大鱼。 鱼身细长,鳞光闪烁。 正是先前他们在海上吃过几回的鳞斑鳗。 “可惜小徐道友不在。”金邈惋惜地舔了下嘴角。 许久未吃,他还真有些馋小徐道友那一手烤鱼了。 将鱼抛上甲板,昂首挺胸的土豆,闻言将脑袋耷拉了下去,连带扬起的尾巴尖也垂向了地面。 好一副令人怜惜的模样。 “我虽掌握不好烤鱼的火候,却会做些别的,诸位不妨尝尝我的手艺?”徐擒虎说着变出一张桌案,一把小刀。 手起刀落,还在跳动的鳞斑鳗,就已变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鱼片。 衣袖一挥,桌案上又多出几碟调料。 “若觉寡淡,可以蘸之食用。” 灵力将一碟碟鱼片与蘸料送到各人面前。 与徐蛟淇做的烤鱼不同,徐擒虎切出的鱼片只保留一条鱼身上最鲜嫩肥厚的部分,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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