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还和张荣在一张桌上喝酒,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我现在是泱泱娱乐的艺人,韩哥介绍的。” 张荣不能理解,以宝绽这个身价、地位,大可不必蹚这趟浑水。 “如意洲火了,京剧还冷着,”宝绽说,“我不能停。” 简简单单一句话,张荣明白了,人家要的不只是身价,还有其他更“昂贵”的东西:“宝老板,来,我敬你。” 宝绽轻轻跟他碰杯:“张总,你是风火轮的大股东?” “做了点小投资,”听话听音,张荣知道他想问什么,“最近风火轮有一批企划,我让他们CEO拉个单子给你,你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 宝绽抿一口酒,口感一般,跟匡正酒柜里收藏的没法比:“那敢情好,”他自然而然地应下,不高傲,也不过分谦卑,“谢谢张总。” “客气,”张荣一饮而尽,“先不说如意洲的面子,就说匡总,正彩今天还能稳稳当当地赚钱,我得谢谢他。” 他指的是那个信托离婚的架构,宝绽反手给他倒酒,他经历过的局儿不多,但席上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资产过亿的富豪,所以他能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这是钱堆儿里历练出来的优雅大气:“我替我哥承情了。” 桌上在打圈,从末席依次往上敬酒,轮到时阔亭,他气宇轩昂站起来,有大剧团领队的风采:“我敬在座的各位一杯,今天有幸参加张总的饭局……” “哎哎哎,”张荣熟稔地打断他:“你怎么也来虚的,往后还让不让我去你们如意洲听戏!” 如意洲是什么,在场的小明星没一个知道,但不约而同夸张地假笑,笑声过后,时阔亭要接着说话,忽然发现他们的目光都向他端杯的手投来,他低头一看,那只手在抖,帕金森一样,把杯中酒晃得厉害。 “师哥……”宝绽愕然盯着他的右手。 时阔亭慌了,想把杯放下,但手腕一点控制力都没有,杯子咚地掉在桌上,泼出一片刺眼的红痕,接着滚下去摔了个粉碎。 席面上唰地安静,饭局上摔杯子不吉利,蓝天马上叫服务员,同时念着“碎碎平安”。 张荣倒没把这当回事,但宝绽很难受,上次时阔亭演出走板,他以为只是累了,歇一歇还是那把精神的好胡琴,没想到养了十多天,他却连杯都端不住了,这让他这个当师弟的心乱如麻。 打这之后,宝绽就有点恍惚,凌晨五点,窗外蒙蒙亮了,饭局才散,他分别跟张荣和蓝天道别,上车送时阔亭回家。 师兄弟并排坐进宽敞的后座,宝绽急着问:“怎么这么严重?” 时阔亭握住自己痉挛的右手:“可能是熬夜,有点累。” “你这手,”宝绽皱着眉头,“到底多长时间了?” 时阔亭窝着脖子,没回答。 “师哥!” “哎呀没事,”时阔亭哪能让他担心,“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我身体好着呢!” “你还骗我,”宝绽的声音发颤,“你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师傅!” 正说着,车子转了个弯,突然被什么东西从后头撞了一下,小郝一脚刹车踩住,放下车窗往后看:“我去!” 他下车去处理,宝绽攥住时阔亭无力的右手:“别回家了,咱们上医院。” “不用,”时阔亭把手往回抽,他很怕,怕到了医院,他就再也没有借口骗自己,他还想操琴,“严不严重我自己知道。” 宝绽想劝他,这时车后头传来争吵声,你一句我一句,越来越凶,他开门出去,一转身,愣住了。 时阔亭看他呆站在门外,从另一边下车,撞了他们的是个红三轮,开车的人穿个破棉服,正和小郝胡搅蛮缠:“转弯让直行,废话少说,赶紧拿钱!” “你懂不懂交规!”小郝挺和气一男孩,让他气得直骂娘,“我已经转过来了,你他妈怼我屁股后头,我不跟你要钱就算了,你还讹我!” “少跟我来这套!”那人浑得邪性,咣地给了迈巴赫一脚,“开这什么山寨的破车,丰田不丰田、大众不大众的,跑爷这儿装逼来了!” “你!” “小郝。”宝绽叫住他,迎着风走上去。 开三轮的骂骂咧咧,扭头看到他,直着眼睛定在那儿。 “鲁哥,”清早的风有点凉,宝绽系起西装扣子,“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变。” 鲁哥瘦了,更黑了,一个冬天头发长起来,再也不是那个留光头的花脸,看得出来他日子过得不错,三轮车是新的,后窗上贴着喜庆的小对联,算算孩子也快三岁了,所以天还灰着就出来为生计奔波。 “宝处……” “小郝,”宝绽低头看一眼车尾的刮伤,没什么大事,只蹭掉了一点漆,“告诉他,修车要多少钱。” 宝绽是个宽容的人,小郝头一次见他这么强硬,仔细看一眼那处刮蹭:“宝哥,得一万打底儿。” “滚你的吧!”鲁哥的脸登时变色,“什么车碰个漆要一万!” “什么人拿了别人的东西,挨了一拳,”宝绽问他,“还逼着人家要一万?” 鲁哥哑口。 这时时阔亭从后头上来,当时那拳就是他打的,宝绽怕他冲动,伸手拦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很冷静,反而拉着宝绽:“跟他这种人废什么话,咱们走。” 宝绽意外,他师哥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莽撞的小子,而是一个沉稳、可靠的男人:“好,”他看向鲁哥,“我听师哥的,你走吧。” 说着,他转身要上车。 “宝处!”鲁哥却叫住他,他纳闷他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和这辆不明觉厉的黑车,“连你都不唱戏了?” 宝绽注意到他的视线,冷冷一笑:“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唱戏唱来的。” 鲁哥惊愕。 “如意洲没有散,”宝绽告诉他,捏着拳头有些激动,“我、师哥、小侬、邝爷,我们每个人都很好,我们的汗没有白流,我们的坚持听到了回响。” 而逃兵,则是眼前这个开着小三轮碰瓷儿的家伙。 司机、豪车、优渥的生活……唱戏能唱来这些?鲁哥难以置信,当时他自以为聪明,离开了如意洲,没想到短短八九个月,曾经被他看做笨蛋的人却一步登天,再相见,已然是两个世界。 第163章 即使在酒局上摔了杯子, 时阔亭也没去医院。 应笑侬知道, 他害怕。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 鬼故事讲起来没够, 为了剧团和宝绽能跟人拼命,但这只无力的右手, 他却不敢面对。 因为他姓时, 论血脉,是如意洲的主人,但他没嗓子, 这把胡琴是他和家学最后的联系, 如果连这一点联系都失去, 他成了什么? 一个有空去戏楼晃晃的局外人吗? 所以他就这么拖着,拖过一周再拖一周,拖得应笑侬跟着着急上火, 有事没事给他一脚,让他“滚医院去”。 他终于还是去了,少见地穿了一身西装,宝绽年前送的, 长短、肥瘦、肩膀都正正好好,一上身, 气质变了个样, 不像是琴师,倒像个小金领。 应笑侬抱着小宝送他到门口,上下这么一瞧:“哎别说, 你捯饬起来不比匡正差,人模狗样的。” 时阔亭斜他一眼,左手开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不过你,”应笑侬作势踹他,抬脚虚晃了一下,“我说……”他装作随意,“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时阔亭的声音有点蔫,“你在家带小宝吧。” “我抱小宝去呗。”应笑侬吊儿郎当的,其实心里想陪他,怕真有什么事,他一个人扛不住。 “医院全是细菌,”时阔亭摆摆手让他回屋,“再把我闺女传染了。” 应笑侬没说话。 “走了啊。”时阔亭头也不抬,转身下楼。 应笑侬关上门,看起来干脆利落,其实站在门口半天没动,直到脚步声听不见了,才抱着小宝去东屋,趴在窗台上往下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单元门出来,本该昂首阔步,却耷拉着脑袋,绕过小区孩子们踢来的皮球,沿着路旁抽芽的桃树慢慢向前走。 “看你爸那样,”应笑侬拍着小宝的屁股,“像谁给他气受了似的。” 小宝吃着指头,奶声奶气地应:“嗯啊。” “是吧,”应笑侬撇嘴,“老子跟他真是操碎了心。” 人看不见了,他从窗台下来,抱着小宝到沙发上坐下,跟往常一样,哼着戏词陪她玩手指头,恍然间,他发现自己变了,原来那个日天日地、游戏打得飞起的应笑侬不知道哪儿去了,现在全他妈是岁月静好。 他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小东西:“都怪你,倒霉孩子。” “嗯啊?”小宝歪着脑袋,无辜地眨巴眼睛。 “大眼睛看你爸去,”他把她放下,掏出手机刷微博,“你这招对老子不好使。” 他翻了一圈首页,然后看热搜,第一名又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九爷。 文咎也是热搜常客,应笑侬兴趣缺缺点进去,说实话,娱乐圈的瓜他都吃撑了,随便看两行,他突然愣住,眼前出现了“万融臻汇”几个字,前边还挂着个响亮的名头,“私银艺术品交易一哥”。 应笑侬愕然,这就像在电视上看见了昨晚一起喝酒的大学同学,格外不真实,接着,他皱起眉头,一家私人银行怎么会和明星丑闻扯上关系? 他看了几条微博,说的是九爷和名媛的事,配图里却没有一张两人同框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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