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私人手机里有很多条未读消息,有朋友的,有熟人的,还有鱼的。 姜颜林翻了一圈,挑着重要的回了,就按下锁屏键,把手机放回去。 闭上眼,又嫌窗外的风声开始吵闹。 她翻身起床,去关上了卧室的玻璃窗。 再躺下,拿起手机,放了个雨声的白噪音播单,调低音量,放松身体。 这一次,效果似乎好了一些。 但她的困意来得很慢,直到手机震动了一声,姜颜林半睁着眼,拿起来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她点开了手机的免打扰,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终于很快地找到了困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姜颜林是被陈语然的电话吵醒的。 女大学生就是精力旺盛,一大早就,哦,已经中午了。 姜颜林揉了揉额头,按了免提,哑着声音问: “怎么了?” 陈语然一改往常的活泼,难得有些羞涩,问: “姜老师,你最近有没有空?” 她总喜欢叫姜颜林“老师”,从刚认识起就没改过。 问她为什么,她就说:“因为你很厉害,就是很崇拜你。” 姜颜林不明白这个印象是怎么给她的,但也不干涉她的行事风格。 “最近是指多久,具体的时间。” 她翻了个身,缩在被子里不想出来。 陈语然又支吾了一会儿,最后道: “那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拜拜。” 说完,就挂了电话。 姜颜林已经习惯了她心血来潮的性格,电话断了,就继续闭着眼睛恢复精力。 尽管她长年都是夜猫子作息,但一般都是睡够了时间的,并不算熬夜。 一旦哪天没有睡够,身体就会很疲惫,影响她一整天的精神状态。 姜颜林不喜欢严格自律的生活,但也不想太失去控制,那几年的人生,她已经体验够了。 因为陈语然的电话,姜颜林半梦半醒地睡着,十分久违地梦到了好几年前的事。 和陈语然相识的那次聚会,是个熟人发起的,姜颜林和他认识了三四年,曾经也算能聊几句真心话的关系。 但在刚认识的那两年里,姜颜林一直没有发现他隐藏起来的那些劣根性,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 在姜颜林的面前,他始终扮演着一个很沉稳的年长者的形象,从来不提及他的感情,也不谈论任何和女性有关的话题。 后来姜颜林才慢慢意识到,这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姜颜林不喜欢。 才刚二十出头的姜颜林,对人性的认知还停留在很浅的层面上。 她只能依据自己摸索出来的方式,去进行一层层筛选,来判断谁是可以结交的,谁是最好不要接触的。 有一段时间,她在这方面的筛选甚至到了过度严格的程度。 任何一个刚接触的人,身上只要显露出一丁点的令她不舒服的端倪,姜颜林就会果断将对方排除在“可持续接触”的范围。 但她忽略了,世界上其实还有一部分人,是非常懂得伪装的。 当她把自己的喜恶太轻易地展露给人看,就会有人选择性地在她面前隐藏她不喜欢的一面。 等到时间一长,交情变深之后再发现,就只剩下除了膈应自己以外没有任何办法的现状。 姜颜林后来对他的耐心是一步步降低的,直到他打算对陈语然这个年纪的女孩出手,姜颜林才终于受不了他,彻底拉黑,断绝往来。 一个已经有十年社会阅历的人,却想追求还在象牙塔里的刚成年的异性,即使是姜颜林这种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的人,也看着心烦。 她后面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人身上看走眼,一连忍了他这么多年。 顺着记忆一点点往前浏览,姜颜林才终于想起。 ——在最开始,他是祁宁的朋友。 “……姜颜林,有多少人爱上过你?” 午后最平静的暖阳里,她坐在钢琴前,纤长手指跳动着,在琴键上弹下即兴作曲的旋律。 在琴声中,她忽而抬起头,看了过来。 姜颜林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反问回去: “为什么这么问?” 她少有情绪的脸上露出些表情,像笑,又像叹息。 “只是想知道,还有多少个和我一样的人。” 在后来的时光里,姜颜林始终没有告诉过祁宁。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19章 第七天 祁宁曾以为,她和姜颜林的初见是在好友的派对上。 但对姜颜林来说,那并不是真正的初见。 在更早之前的某个初夏,异国他乡的神社公园里,晚樱也落了最后一场花雨。 姜颜林坐在树下,埋头在手中的工作,因为太过投入,连无人的角落什么时候来了另一个人也没察觉。 而对方,同样没有看见她。 一棵树分割了两片天地,一人坐在树下,一人站在树下,像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手指轻握琴弓,在琴弦上拉出悠扬的曲调,才惊醒了树下的人。 姜颜林摘下一只无线耳机,侧耳去听身后传来的旋律。 那曲调婉转地应和了另一只耳机里的旋律,如此合拍,难分你我。 这首曲子,名叫《风消逝于碧野》。 后来的很多个难眠的夜里,姜颜林在窗台摆了一台老式唱片机,将那张限量版的唱片放进去,却只听第一首曲子。 梅雨季,落地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她靠在懒人沙发上,就着雨声与唱片机悠悠旋转出的音律,缓慢入睡。 朋友们问过姜颜林,为什么会想要只身一人坐国际长途去往马萨诸塞州,短短三天一个来回,就为了听一场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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