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征是唯一的例外。 把这个例外给了柳折枝。 他让柳折枝坐马车,一点苦不让柳折枝吃,沿途安插好的人手总能按时送来一些精细的吃食。 随军的干粮他怕柳折枝吃不惯。 从前柳折枝在冷宫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在他的皇子府里精心养了大半年,他舍不得柳折枝这一路跟他一起吃苦。 “蛇蛇,这样太不像话了。”一次两次还好,一路都是这样,柳折枝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则落人口实,重则动摇军心,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娇养我。” “打起来就顾不上了,趁现在还在路上,我还能好好养着你。” 墨宴不听劝,一边喂他吃糕点一边安抚他,“军饷大部分从我的私库出,一点都没苛待兄弟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兵,我心里有数。” “我不把你养好,回头见了长姐,我怕她砍了我。” 柳折枝:“……” 虽然这应该是借口,但柳折枝还真没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有点怕,长姐要是知道他上了战场,肯定也是要训他的。 毕竟从小长姐就什么都紧着他,只让他学文习武,一点活都不让他干。 长姐说他是被拖累的,不祥的不是他,他本该是大周最尊贵的皇子,所以一直对他心中有愧。 只这么一会儿陷入回忆的功夫,墨宴已经把糕点塞他嘴里了,等柳折枝回神,马车里哪还有旁人,只能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几声调笑。 “又哄夫人去了?” “跟我们张嘴就骂娘,跟夫人大气都不敢出,谁能想到张嘴就骂娘的九皇子竟然惧内。” “哈哈哈哈哈……” 熟识的将士凑在一起笑话墨宴,墨宴也不恼,走到他们中间往地上一坐,啃着炊饼笑骂,“滚你娘的,老子那能叫惧内吗?那是不跟他计较!” “人家千里迢迢来嫁我,我一个皇子还能让他跟着吃苦吗?都跟他说了别跟着,他说担心我,非跟来不可。” 墨宴上扬着嘴角抱怨,“太娇气,磕了碰了吃的不好了就容易生病,以前吃了不少苦,瘦的风一吹都要倒了,我能怎么办,我多吃点苦,给他好好养着呗,你们可别学我,娶回来一个这么娇气的,没事就使唤我。” “得了吧,你看你笑的,指不定心里怎么美呢!” “就是,一得空就往马车里钻,以前你可不这样,闲着没事还跟我们比谁尿得远呢。” 又是一阵笑声,柳折枝听着那些粗俗的话,心中不觉得反感,反而多了许多暖意。 这些墨宴亲自带出来的兵,并未因为他是大周的皇子就厌恶他,言语间只有调侃,半点不见轻视,反而因为他跟墨宴未曾成婚,不好叫皇子妃,便个个恭敬的叫他一声夫人。 这是认了他与墨宴的关系,将他当自己人。 至于墨宴编排他的那些话,半是傲娇半是替他解围,说是被他使唤,其实言语间皆是在表达自己有意要宠着,生怕被旁人误会了他作威作福,行军打仗也要享福。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都少不了墨宴对他的细心体贴,考虑得十分周到,精心护着他的名声。 柳折枝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清香的甜似乎落进了心坎。 不怪他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会爱上蛇蛇,蛇蛇的真心与深情都捧到他眼前,他如何能不动心。 连着行军七日,第八日终于跟柳容音通上了信,约定好前后夹击南召大军,还特意提了一句不可伤及城中百姓。 回信是墨宴写的,因为从头到尾都没说柳折枝跟来了,两人在信中都只是说正事,只有墨宴每次都坚持不懈的在最后写上一句:问长姐安。 “一两日差不多就能到了,等长姐知道我把你带来了,你不能不管我吧?” 墨宴有点怕,到时候柳容音要是拿刀砍他可怎么办。 也不好还手啊。 “我会与长姐说清楚,都是我的主意。” “我觉得……”墨宴看看他的脸色,大胆猜测,“长姐不会说你什么,但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不拦住你。” 柳折枝沉默了。 “你怎么不说话?”墨宴伸手往他肩膀上戳了戳。 柳折枝看看他,最后无奈道:“你猜的真准。” 墨宴:“……”他娘的!老子就知道要背锅! 说是两日后开战,但墨宴提前一日兵分四路,准备把南召大军都堵在他和柳容音的包围圈里。 柳折枝自然也是要跟着的,墨宴也觉得还是把他带在身边最安全,带着他的同时还把带来的几个暗卫都给他了,再三叮嘱,“你第一次上战场,别往前冲,军师都是在后方坐镇的。” “好。” 那一日柳折枝答应的要多痛快有多痛快,然后转头就趁墨宴出门换上了战甲,暗卫想要拦着,想给墨宴报信,全被他给打服了。 “跟我一起还是我打晕你们自己去,五息之内给我答复。” 明明他在墨宴嘴里是柔弱不能自理,可几个暗卫身上被他打得现在还隐隐作痛,震惊之余真心觉得他根本不需要保护,最后果断选了前者,心里还直嘀咕。 主子,不如你找个大夫治治眼睛吧,公子究竟哪里柔弱? 柳折枝是跟着第四队人马一起走的,混在里面还带着几个暗卫,虽然很显眼,但架不住他身手好,用收拾暗卫的方式把带队的将领也给打服了。 “别告诉墨宴,把我当普通士兵。” 听到这句话那个将领明显松了口气,至少他不是要带队。 “夫人,战场凶险,九皇子要是知道我带着你……” “我会跟他说清楚,不让他找你问责。” 墨宴把他当眼珠子宠,这些日子大家都知道,那将领虽然还有些犹豫,却不敢得罪他,最后只能点头,让他跟在队伍最后,又专门派了十几个士兵保护他。 于是墨宴还在前方鼓舞士气,柳折枝已经跟着这队人马先跑了,等墨宴发现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柳折枝!你给老子等着!” “公子喝水吗?” “公子,干粮只有炊饼和肉干……” 不等暗卫说完,柳折枝直接接过水袋和干粮,一口炊饼一口水,然后再去咬肉干,动作依旧斯文得赏心悦目,不像寻常士兵那样粗犷,但看不出一点娇气。 柳折枝啃着炊饼,“我吃的惯,不必特殊照顾我。” 之所以要自己跑出来,就是因为要切身体验一回行军打仗的苦,即便墨宴再怎么说打仗的事都交给他,柳折枝也始终没有放弃以后亲自带兵的念头。 或许不会亲自打很多仗,但一定要会。 夜里没有马车,他也跟普通士兵一样席地而卧,战甲都不曾脱,向来喜欢精致的人如今不修边幅起来,倒也没觉得不习惯。 翌日天没亮就要攻城,这是柳折枝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战场,冲锋的士兵前一刻还在大步向前跑,下一秒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周围人不断倒下,又有新的人往前冲,鲜血染红了地面,到处都是血腥味,断臂残肢随处可见,柳折枝匆匆扫过一眼,甚至来不及多想,乱军之中几乎看不清被自己杀了的人长什么样,那人的血就已经染在了他身上。 三个时辰后,城门终于被撞开,柳折枝飞身上了城墙,手起刀落不知和跟上来的暗卫杀了多少人,城墙之上遍地都是尸体,他眼前也是一片鲜红,不得不伸手抹掉那些还带着些许温度的血。 原本攻入城中便算是分了胜负,南召已然兵败,可准备尽数歼灭敌军时,被包围的南召将领突然从身后推出一个女人。 看到那女人与自己有些相似的眉眼,柳折枝便知道南召有多无耻了,竟然将大周送去和亲的公主带来了军中,也不知是他哪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看看你们大周的公主,要是想留她一命就放我们走,不然……” 拎着公主的将领阴狠一笑,一剑划开公主最外层的衣服,连带着他周围战败的士兵也在发笑。 “不要!不要杀我!别碰我!”吓坏了的公主疯狂尖叫,“快退兵!救我!带我回大周,我让父皇赏你们金银!” 一时间谁都没了动作,大周领兵的是长公主柳容音,北齐虽然不是柳折枝领兵,可柳折枝就在那里看着,总不好不顾他们妹妹的死活。 “公子,可要救她?” 一个暗卫试探的问柳折枝,“长公主和主子应当已经在城外后山会和,再等一会儿就能从后面打进来,只是……” 看着那公主已经被人扯开的衣服,暗卫没往下说。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犹豫,若是要救,那就必须放这大概一万南召敌军走,否则公主当众受辱,折的是大周的脸面。 柳折枝没回答,俯身从地上的尸体旁捡起一把弓箭,对着不断求救的公主拉开弓箭。 “公主的命是命,普通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柳折枝说的很轻,最后一个字落下,羽箭没入公主胸口,南召再无筹码。 每一息都有无数战士死在这里,不能为了一个人枉顾那些战士的性命,公主金枝玉叶,承天下养,危急时刻便该有所担当,不是只顾自己逃命。 这是柳折枝的选择,他也不知道对不对,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这种事,他只能凭本能决定。 “好!我大周的公主怎可贪生怕死受制于人!” 远处传来一声喝彩,是很熟悉的女声,“好箭法!” 马蹄声和厮杀声齐齐传来,柳容音一身绯色战甲,浑身浴血,连那一头白发都被血迹浸染,身下战马直奔方才拎着公主的将领,乱军之中挥舞长刀,一刀斩下那南召将领的首级。 “吁!” 柳容音勒马拎着那将领的首级,对着南召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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