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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件,总能交换完整的。” 军师气得喉咙涌上一口腥甜,噗得吐出一口血来。 姬妙花道:“何必如此兴奋?” 军师推开旁人的搀扶,用手背狠狠地擦掉嘴角的血痕,“既然你不愿意换,我便杀了他们。” 姬妙花道:“悉听尊便。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你纵然不愿意,我还是愿意还你一只浑魂王的手的。”他说着,当真就转身进了帐篷。 军师急道:“回来!” 帐篷毫无动静。 军师吼道:“我放人。” 姬妙花的手从帐帘后伸出来,手指勾了勾。 军官看了看军师,默默地放行。 吕飞赶着马车向前走。 军师突然道:“教主必须留下。” 赤教教主感激道:够意思! 姬妙花的手指轻轻地摇了摇。 军师嘴角动了动,最终别开头去。显然不想为了赤教教主而和姬妙花起冲突。 赤教教主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顿时僵住了。 马车行驶到帐篷前,几乎贴着帐篷。 军师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帐篷的方向,生怕姬妙花带着浑魂王窜出来钻入马车。但是没有,从吕飞带着赤教教主下马车,到他们进帐篷,姬妙花都没有再出现。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的时候,马车下面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钻进了帐篷。 尽管拿到身影速度极快,但他依旧认出了那张侧脸—— 那个跟在姬妙花身边的人! …… 端木回春?! 军师身上突然渗出一层冷汗,满心的痛悔懊恼!他深知端木回春对姬妙花来说是何等重要,若知道他在马车底下,他绝不会将人交回! 但此刻,为时已晚。 熏笼里的香已经燃尽了,但香味还留在帐篷里,久久不散。 端木回春从地上站起来时,第一眼便看到那个坐在木桌后的魁梧男子。他穿着一身金丝绣边赤袍,头戴一顶金冠,同样的红色与金色穿戴在他身上,便比姬妙花多了份王者的霸气。他此刻坐在那把四尺余宽的木椅上,双手交叠,失神地望着熏笼,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亲亲啊。”姬妙花搂住他的腰,不满地咕哝道,“你这样看着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端木回春道:“浑魂王?” 浑魂王闻言,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抱着端木回春腰肢的手越发用力,姬妙花可怜巴巴道:“亲亲果然想移情别恋。” 端木回春全然不顾腰间的力道,抱拳道:“魔教端木回春,见过浑魂王。久仰西羌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浑魂王用汉语淡然道:“阶下之囚,何威之有?” 端木回春侧头看了姬妙花一眼,“只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姬妙花撅嘴,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道:“当然是误会。我不过想和你好言好语的商量,几时囚禁你了?” 浑魂王道:“商量不通,便不许吃饭,果然是好言好语。”他用汉语说,显然是故意说给端木回春听的。 姬妙花不以为意道:“肚子饿的人,想事情总会果断一些。” 浑魂王道:“你吃干粮的时候也很果断。” 姬妙花笑道:“因为那时候,我的肚子正好很饿。” 浑魂王目光移到赤教教主身上。 赤教教主有些坐立不安起来。遥想当初,浑魂王有攻打圣月教的意向,便言语试探与他。那时,他拍胸脯,吹牛皮,说的自己天下无敌,到如今,被点穴,被挟持,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两厢一对比,他越发抬不起头,更不敢看浑魂王的脸色。 吕飞从进来后,便成了影子,紧紧地跟在赤教教主左右。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是赤教教主的护法,而事实上,赤教教主和他都清楚,他只是在看守他。 帐篷中唯一自在的便是姬妙花了。 他见端木回春双手充血,不由心疼地抓过来,轻轻地抚摸着。 端木回春轻声道:“不碍事的。” 姬妙花叹气。 端木回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本不该跟来?” 姬妙花苦笑道:“我若是这样想,亲亲一定会打我。” 端木回春道:“我不会打你。” 姬妙花脸色更苦,“那更了不得,亲亲连打都不愿意打,定然不想理我了。” 端木回春定定地望着他。 姬妙花道:“其实,我有把握全身而退的。” 端木回春道:“有几成?” 姬妙花原想说十成,又觉得不够真诚,便道:“九成。” 端木回春道:“你的九成,加上我的担心,在我心里便只有五成。” 姬妙花抚摸的动作微微一顿,望着端木回春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的光几乎要喷射出来。 端木回春施施然地接下去道:“五成的把握,如何让我安心?” 姬妙花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离开你了。” 端木回春道:“不好。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沐浴更衣。” 姬妙花笑道:“那我更不要离开亲亲了。” 端木回春望向又开始发呆的浑魂王,凝声成线,“我们还要等多久?” 姬妙花用凝声成线回答道:“并非我们在等,而是他在等。” 端木回春不解地看着他。 姬妙花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浑魂王在等什么,但事实上,从他进入帐篷的那一刹,就发现浑魂王的心不在焉。由于当时他并没有想到他的闯入,因此未来得及掩饰脸上情绪。姬妙花肯定自己在他脸上看到了激动与忍耐,不过他很快将情绪收了回去,变成如今的面无表情。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军师派人送来水。他之前送过食物来,但是被姬妙花拒绝了,因此只能送水。 姬妙花用鼻子闻了闻,笑道:“这次倒是干净了。” 军师在外面冷哼一声。 姬妙花倒了两小杯给浑魂王和赤教教主,其他的和吕飞、端木回春分了。 赤教教主从上午到现在还没有沾过水,一口气喝了,又贪婪地看向姬妙花。姬妙花视若无睹,将剩下的水储存了起来。 姬妙花道:“少喝一点好,省的解手麻烦。”他这句话是用西羌语说的,显然是说给赤教教主听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赤教教主就觉得自己有了需求,不禁露出尴尬之色。 姬妙花开始吹口哨。 赤教教主脸涨得通红,道:“我想解手。” 姬妙花道:“不如就在这里?” 此言一出,不但赤教教主大惊失色,连浑魂王也看了过来。 “你……”赤教教主气怒地瞪着他。 姬妙花笑道:“你若是不愿,便求求我王。” 浑魂王不等赤教教主开口,便道:“即便我今日答应你退兵,明日也可卷土重来。这有何用?” 姬妙花道:“我相信你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浑魂王道:“我今年不战,便明年再战。这不算出尔反尔吧?” 姬妙花道:“我今年能抓住你,明年一样能。” 浑魂王道:“好大的口气!” 姬妙花笑得自信。 “你这次只是侥幸。”浑魂王道,“若非军师为你开道,早在你靠近军营之时便引起警戒,我更会布下天罗地网让你插翅难飞。又哪里还能容你这般放肆?” 姬妙花道:“那皇宫呢?大臣府邸呢?你能布下几处天罗地网?” 浑魂王眯起眼睛。 姬妙花笑嘻嘻道:“更何况,谁说没有军师开道,我便不能来去自如?你若不信,不如我们试上一试?” 浑魂王盯着他。 其实姬妙花之所以敢这样打赌,很大一个原因便是有端木回春在。万一有什么意外,端木回春也能用浑魂王做条件,将危险减低。 浑魂王显然看穿了他的打算,慢条斯理道:“你若是输了呢?” 姬妙花笑道:“我若是输了,自然就成为了军师的阶下囚,届时,如何如何岂非你说了算?” 浑魂王定定地望着他许久,才道:“好。你若能在本王的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本王便撤军!” “君子一言……” “本王言出必行!” 100 100、执子之手(九) ... 六字,字字掷地有声。 姬妙花满意地一笑,回头看端木回春。 端木回春强忍担忧,回以笑容,“千军万马且视等闲,吾坐帐中待君凯旋。”同样字字千斤。 姬妙花将他的笑容镌刻心底,一手掀帘,扬长而去。 军师见他出来,立刻喷了一长串西羌语,态度激愤。军营中其他的西羌士兵都高声附和,一时之间,呼喊声震天。 端木回春站在帐中,双目死死地盯着帐帘的方向,耳朵仔细地分辨着姬妙花的声音,连呼吸也不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才缓缓静下来。 姬妙花终于开口了,声音慵懒,仿佛视环伺之敌为草木。 他说的也是西羌语,端木回春细听了半天,也只听懂“我”、“西羌”、“浑魂王”等词,不过光是这几个词已足明其意。 浑魂王嘴角微翘,发出一声冷笑。 端木回春转头看他,眸色沉沉。 军师突然用汉语厉声道:“我王还在帐中,我们岂非投鼠忌器!” 姬妙花懒洋洋地回答道:“我家亲亲也在帐中,我还怕浑魂王对他不利哩。” 军师似气得直打哆嗦,连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你,你贼喊捉贼!” 姬妙花道:“不信你问浑魂王,我可曾缚他手足?可曾封他穴道?” 浑魂王没说话。 军师也说不出话来。尽管浑魂王也学过武功,不过学的都是基本的防身之术,与端木回春这等行走江湖的正宗江湖名门子弟怎可同日而语? 浑魂王突然开口道:“不必……” 他刚说了两个字,便被端木回春封了哑穴,那句“不必顾忌我”便这样硬生生地拦腰截断在颈喉之中。 浑魂王冷冷地盯着端木回春仅在咫尺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端木回春淡然道:“兵不厌诈。西羌王不至于连这样简单的兵法也不懂吧?” “王?!”军师急切地呼喊起来。 端木回春朝吕飞使了个眼色。 吕飞会意地掀起帘子。 端木回春站在浑魂王身侧,望着焦急张望的军事,露出一抹浅笑。 军师怒道:“你对我王做了什么?” 端木回春道:“点了哑穴而已。” 军师回头瞪着姬妙花,“你说话不算数!” 姬妙花叹气道:“我适才说的是,我不曾束缚他的手足,也不曾点穴,却没说我家亲亲没有啊。” 军师道:“你卑鄙!” 姬妙花摇头道:“我简直无辜。”他抬头看着端木回春,双眼满是控诉,“亲亲哪。就算你不想我离开,也不必亲近混蛋王来刺激我。我会伤心的。” 端木回春眸光一转,淡然道:“若是伤心,便毫发无伤地回来。” 姬妙花扑哧一声笑出来,抛了个媚眼道:“小坏蛋。总是缠得人家这么紧。” 端木回春瞥向吕飞。吕飞识趣地放下帐帘。 姬妙花在外叫道:“呀呀呀,亲亲!不许让他碰到你一根头发哦!” 这样一番胡闹之后,端木回春心里头的紧张之情倒是去了几分,暗道:万一姬妙花落在他们手中也不怕,正如军师所说,只要浑魂王在他手中,他们便是投鼠忌器,绝不敢轻易伤害姬妙花。更何况,姬妙花既然敢夸下海口,自然有应对之策,自己只管看住浑魂王和赤教教主便是。 想到此处,他不由望了他们二人一眼。 见他看过来,脸色憋得发青的赤教教主立刻露出渴求的神情。作为西羌第二大教的教主,被人挟持已是颜面尽失,如今还要求对方让自己小解,简直无地自容。偏偏身体不由人,他只能寄望于端木回春能网开一面。 端木回春见堂堂一代教主,西羌枭雄落得如斯田地,心中也是不忍,便向吕飞使了个眼色。 吕飞会意,从怀中掏出绳索将赤教教主绑得严严实实,又拿出匕首贴着他的颈项,让他不敢妄动,这才解开穴道。 赤教教主穴道一开,立刻站起来,两只脚一蹦一蹦地朝帐帘的方向蹦去。 “等等。”吕飞挡住他,“先让外头的人退开。” 端木回春闻言,眼睛忽然一亮,一手封住赤教教主的哑穴,故意道:“西羌王尿急,我们自然要给予方便,只是还要请帐外的人站得远些。” 赤教教主又是焦急又是疑惑,正打算往外跳,却被端木回春抓了回来。 端木回春重新点了他的穴道,又去看浑魂王。 浑魂王似看穿了他的用心,冷笑一声,站起来三两下脱了袍子。 赤教教主这才知道端木回春的用心。原来是想用浑魂王来牵制军师。若是军师知道浑魂王有放风的时间,定然会想方设法钻空子营救,如此一心二用,自然不能全心全意对付姬妙花。 赤教教主和浑魂王身材相若,等他换上那身王袍,从背影看,竟有七八分相似。 端木回春见他盯着王袍上的鹰头浑身不自在,不由微笑道:“衣袍弄湿事小,小事不解才大。”他冲吕飞使了个眼色。 吕飞会意,故意挡住赤教教主,掀帘露出半个身子,观察周围动静。 尽管军师布置得不动声色,但端木回春何等耳力,早听到周围人手调动,暗喜在心。 吕飞左右看了看,故意指着前面的士兵用西羌语道:“你们让开。” 士兵面露怒色。 端木回春走出来,淡淡道:“难不成你们想看着你们的王当着你们的面宽衣解带不成?” 士兵们不懂他说什么,吕飞便用西羌话复述了一遍。那些士兵更加愤怒,若非端木回春人质在手,只怕即刻就要冲上来拼命。 端木回春回头看赤教教主,“不知西羌王是否能等?” 其实赤教教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将尿意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不过他穴道受制,对汉语又是一知半解,只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士兵听吕飞转述之后,双目几乎喷火。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喝。 士兵闻声恨恨地瞪了端木回春一眼,握着手中长矛,也不转身,就这样直直地往后退去。 端木回春冲吕飞使了个眼色。 吕飞会意,将捆得结结实实的赤教教主背对着士兵拉了出来。 赤教教主从未觉得如此难堪过。之前他虽然受制于人,但端木回春表面上对他还算客气,如今却□裸得被当作阶下囚。他心里将端木回春和姬妙花翻来覆去骂得死去活来,连祖宗都不能幸免。 吕飞抓着他,慢慢地帮他褪去裤子。 赤教教主的脸几乎比以往身上的赤衣还要红,在那里僵站了半晌,依旧滴水不漏。 吕飞看看他,又低头看看他身下。 赤教教主牙根咬得咯咯直响。 吕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西羌语低声道:“不急,慢慢来。” …… 慢慢来你个头! 赤教教主骂人的花名册上又多了一员大将! 端木回春站在帐篷里,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士兵虽然左右走动,却始终没有动作。与帐篷周围宁静相反的是,远处响起了一波又一波地吼叫声,间隙,兵刃交接声依稀可闻。 浑魂王穿着中衣坐在桌后,脸上由始至终都带着嘲弄的笑容。 赤教教主和吕飞还在磨磨蹭蹭,军师突然出现在营帐之外。“端木回春,你不会以为区区一个诱敌之计,我便会上当吧?” 端木回春听到他的声音,反倒镇定下来,“军师何意?” “且不说外面站着的这个是不是我王,单是你这一招就用得愚蠢之极!”军师说话极不客气。 吕飞冷冷地盯着他,手按在赤教教主的脖子上。 赤教教主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感觉又被逼了回去。 军师冷笑道:“你放心。我对你和你手中之人都没有兴趣。” 吕飞抓着赤教教主就蹿回营帐。 赤教教主若是能开口,一定会大叫穿裤子!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袍够长,还算有个遮挡。 端木回春道:“军师怎有空来此?” 军师道:“我若是不来,岂非辜负了你牵制我手中兵力的计策?” 端木回春被他道破心事,也不气恼,悠悠然道:“军师多虑,我不过是不忍让堂堂西羌王失礼于人前罢了。” “哦?是吗?”军师道,“适才我故意调动人马,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高兴?” 端木回春佯作讶异道:“你调动过人马?” 军师哈哈大笑道:“只如现在这般,将左右两翼的人互相调换罢了。” 端木回春皱了皱眉,怪不得外面的士兵来来去去人手却并未增加。他正想着,突闻一声浑厚的破风声袭向帐篷顶部。他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扑向的西羌王,抓住他向旁边窜去。 吕飞见他动了,身体也跟着一动,只是他的轻功到底不比端木回春灵活,手里又拉着被绑成粽子一般的赤教教主,手脚慢了半步,当巨石压顶时,自己虽逃过一劫,但赤教教主的脚却被石头压了个正着。 赤教教主痛呼一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比哟!”军师疾呼。 士兵们立刻像箭般冲了上去。 帐篷石头压垮了帐篷,所有人都被盖在里面。 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军师眼中闪过精光。 士兵的长矛已经戳到帐篷边缘…… “住手!”一刹那,撕裂声响起,端木回春一手持扇,一手夹着浑魂王从裂口冲天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在巨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骤变的军师。 “故弄玄虚,攻其不备。军师好计。”端木回春慢吞吞地摇着扇子,“不过,军师似乎有意忘了你们的王还在帐篷中,如此以下犯上,莫非想取而代之?” 军师恢复冷静,睨着他道:“你不必挑拨离间,我对我王之心日月可鉴。刚刚只是迫不得已,兵行险着罢了。” 端木回春道:“既然日月可鉴,何必诸多解释?” 军师道:“说我不如说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手下?魔教果然是魔教,对自己人一样的心狠手辣。” 端木回春道:“浑魂王在我手中,他若是没死,军师自然会想尽办法救他,以免堂堂西羌王缺胳膊少腿,若他死了,军师当然会将投石机旁的士兵亲手杀死,以免……堂堂西羌王又缺胳膊少腿。” 军师怒发冲冠。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姬妙花中意的人果然也是一个德行! 端木回春目光冷冷地扫过那架被临时拼凑而成的投石机,随即看向更远的远处。 那里,人影刀光晃动,唯独不见牵挂之人。 帐篷突然动了动。 吕飞用匕首割开帐篷,慢吞吞地爬了出来,然后整了整衣服,看看军师道:“赤教教主还在里面。” 军师面露轻蔑之色,“死了?” “晕过去了。”对方显然不将赤教教主放在眼里,这种情形,再抓他也是累赘。吕飞走到巨石旁,为他护法。 天色渐黯。 杀声依旧震天。 军师道:“天色将晚,我这就命人准备饭菜,你想必也饿了。” 端木回春道:“有劳军师。”他说着席地而坐,而西羌王却依旧被点了穴道站在那里。 军师憋着火气,道:“你这是何意?” 端木回春道:“可惜,原本有个宽敞的帐篷,如今敞篷没了,只好委屈西羌王了。” 军师道:“你诱敌,我还击,本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何必做得这样难看?!” 端木回春道:“两军交战,乃是你争我夺,你死我活,自然是要你难看。” 军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天边,突然红光一闪而逝,如流星般,重重地跌落在遍野的冰冷铁甲之中。 端木回春呼吸一重,猛然站起,手捏住浑魂王的脖子,五指几乎要插进他的血肉之中! 军师忐忑地看着红光落下的位置,心怦怦直跳。他一边希望姬妙花就此阵亡,一边又暗暗担心端木回春发起疯来,伤及浑魂王,两个念头像把小锯子,不断在他脑海里左右拉扯。 一个士兵匆匆来报,“尼克斯力死了!” 军师急道:“当真?” 士兵道:“应当是真的。” 军师道:“何为应当?尸体何处?还不速速找来。” 士兵转头就去。 吕飞偷偷看了端木回春一眼,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据实以告。 端木回春此时竟平静如镜面,轻声道:“可是噩耗?” 吕飞道:“还不见尸……嗯。” 端木回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颤。他努力地控制着,不让军师看出端倪。 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他一遍又一遍地鼓励着自己。 姬妙花是西羌第一高手,难逢敌手,怎会如此容易地死在普通士兵的长矛之下。 尽管他拼命地说服着自己,但是母亲、父亲、栖霞山庄众人的面孔却先后浮现在脑海,仿佛在无声地问,当初他也是这般不相信,可事实又如何?母亲在他幼时便病死了,后来父亲也死了,栖霞山庄毁了…… 他以为不可能的事一件又一件地发生着。 …… 心头最后一角闪烁着光芒的天空终于…… 坍塌了。 “既然要死,何必招惹我?”端木回春手指紧缩,心里突然喷发出漫天恨意。旧日压抑积郁的情绪一下子冲破心锁桎梏。他盯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双目渐渐泛红。 军师看着他的神色,惊得一阵凉意从脚底直钻头顶,忙不迭地喊道:“莫伤我王!还未见尸,还做不得准!”他边说边对身边的士兵下令道:“活捉尼克斯力!不许杀他!” 端木回春对他的惊慌视若无睹,掐着浑魂王的手指仍在慢慢施力。 浑魂王面色渐渐发红。 军师跺脚道:“你若是杀了我王,你也活不了!” 端木回春冷冷道:“我几时说要活?” 军师道:“你不顾念自己,难道也不顾自己的手下了吗?” 吕飞朗声道:“能与浑魂王同归于尽,我也不算白来世上一遭!” 军师见浑魂王脸色发紫,嘴唇都急白了,想下令进攻,又怕激怒端木回春,让浑魂王死得更快,但是什么都不做,等于眼睁睁地看着王送死。 浑魂王突然冲他用力地眨了下眼睛。 军师提起一口气,咬牙道:“比哟!” 士兵们猛然提矛向前冲。 “呀呀呀,好热闹呀!” 姬妙花突然从他们身后窜了出来,笑嘻嘻地挡在端木回春与士兵之间,身上胡仙媚的那件红袍不见了,与浑魂王一样,只是剩下一件中衣。他笑归笑,手却毫无含糊地一拂,袭出一道劲风,打飞冲在最前面的六个人之后,才施施然地望着军师道:“这么急,上哪儿啊?” “朵!”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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