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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后来书房改成侄子卧室,嫂子爸妈来后,住进爸妈的房间。 爸妈带着行李回自己家,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他们憋着气,宁愿一齐在侄子卧室打地铺,也不愿意去住酒店或是租房。 住了没两天,兄嫂开始阴阳怪气。侄子悄悄跟他们说,这是他爸妈的家,他们不能待太久的。 爸妈心凉了一半。 房子是他们一早就亲手过户到哥哥名下的,他们无话可说。 晚上,爸妈问哥哥要车钥匙,想自驾去附近旅旅游,散散心,等哥哥岳父母离开再回来。 哥哥支支吾吾。 一番逼问,这才得知哥哥把爸妈买的车子借给了嫂嫂弟弟,又被嫂嫂弟弟转手卖掉。 哥哥岳父母忙打圆场,说弟弟还小,不懂事,等他赚够钱了立刻把车买回来还给他们。 谁都没有反驳,默契认同22岁的男的依然还是小孩子的设定。 这件事被压着翻了篇,也在爸妈心头埋下了火种。 后来爸妈逛街找了旅行社,确定行程,在工作人员帮助下生疏地重新绑定银行卡,发现他们的银行卡里,余额为0。 他们的大半积蓄早就转给了哥哥,只给他们自己留了十万。 退休金除开支付侄子的课外班等花销,还要付哥嫂的吃喝,每次钱一到账,就被哥嫂立刻转走。 现在,他们仅剩的十万积蓄,也被取了出来,作为彩礼给了嫂子弟弟的女朋友。 他们问的时候,哥哥不以为意:「云思的弟弟那是我小舅子,都是一家人,用用钱怎么了?」 回旋镖一个回转,爸爸被气到晕厥入院。 9 妈妈不觉得自己儿子有错。 她觉得都是嫂子作怪,洗脑哥哥、祸害家里。 在尝试跟亲家要回十万无果后,她开始跟我哭诉她的儿媳有多不是人,想让我出头破坏哥嫂关系。 最好让他们明天就离婚。 我回她:「别人婆媳关系都相处融洽,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多事?你能不能反思一下你自己,苍蝇不叮无缝蛋,你要是没问题人家会只针对你们吗?」 「好好想想吧。」 最后一句话发出去,收获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我被拉黑了。 她破防了。 超赚的,两句话,挣来美好心情。 不多会,其他亲戚纷纷发来消息,话里话外不外乎觉得我不孝,怎么能那样跟自己母亲说话。 他们来一条信息,我拉黑一个人,顺便把哥嫂爸爸连带一起拉黑。 未经我苦,却劝我善,何其可笑? 这样助纣为虐的亲戚,我不要也罢。 检测报告出来了,医生特意打电话通知,是良性瘤。 医生还说,术后需要休息一周,再来复查一次。 我抛开手机,放空大脑,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休息了整整一周。 复查结果没问题。 走到医院门口,我看到了我家人。 他们也看到了我,不由分说将我架上了车。 妈妈笑的虚情假意:「惠男啊,你说你,搬家了也不告诉我们,让我们一顿好找。」 我冷笑:「怎么,你的家里又没你们住的位置了?又想抢我的卧室了?」 「都给我闭嘴!」驾驶位上的哥哥阴沉道。 姑姑拍着妈妈的背给她顺气,劝解我:「惠男啊,你妈就是想你了,她不好意思说。」 我把台阶踢翻,撕开遮羞布:「我动手术时候不想我,动手术完没人照顾时候也不想我,现在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了,开始想我了?」 「想我这个免费劳动力了吧?」 车里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姑姑努力压下妈妈想打我的手。 车子一路开到楼下。 哥哥先下车,把车钥匙还给姑父,然后四个人一起押着我上楼。 一路上我都在想,他们这么大费周折是想干什么? 让我去给爸爸做护工? 彻底分家,让我去签赡养协议? …… 直到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哥哥小舅子,我才知道,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下限。 「惠男你们之前也见过的,怎么样,长得不错吧,你们肯定赚!」妈妈拍拍我的肩,自得道。 她第一次夸我,为了把我卖掉。 10 被哥哥岳父母用审视的目光一点点扫视,我只觉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被抽空,我努力呼吸,却无法吸入一点氧气。 我好像不是我了。 我成了案板上供人挑选的,待宰的鸡鸭鹅。 哥哥岳父母收回视线,彼此小声交流一番,表情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去问哥哥小舅子的意见。 哥哥小舅子几不可见地点了头。 见状,周围人不约而同深呼一口气,放松下来, 眼看即将上演阖家欢的快乐局面,我的目光也盯上了餐桌旁的凳子。 凳子质量轻,挥起来灵巧,凳子角也够细,找好角度,一定能把人砸疼。 什么术后不能剧烈运动,一对八的胜率极低,我都不管了。 这口气发不出来,我能给自己憋死! 刚迈出两步,姑姑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进侄子卧室里。 「惠男啊,别怪你爸妈,他们也是有苦衷的?」姑姑关上房门,苦口婆心劝慰。 我冷冰冰问:「什么苦衷?」 什么苦衷,在压榨了自己女儿二十多年后,还能下狠手想把自己女儿卖了换钱? 「他们不还钱,你爸妈没办法,托人找到了你哥小舅子的对象,把事跟她说了。他对象是个实在人,当场就把彩礼钱全退了。 「但是她给退到你哥岳父母的账上了,还把婚给退了,你说这事整的,我们又没钱,又没理的。 「你嫂子还跟你哥闹离婚,说她弟弟结不了婚,她这婚结的也没意义!要把安安带回去改成她家的姓!你爸妈也是没办法,才想到了你。 「那孩子人挺好的,还是本科生,大家也都知根知底的,你嫁过去也好。」 她强调:「惠男,安安是我们老林家唯一的根啊,真要改姓,我们林家脸都没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男的。 林惠男,他们对我的盼望。 希望我能为林家男性牺牲一辈子。 「姑姑,」我抬眼望她,「你当年考上了大学,爷爷撕了你的通知书,让你去打工挣钱给家里盖房子。」 「你被林家毁了一辈子,为什么还会在意林家的后代?」 姑姑呆愣住。 她一辈子都被圈养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为男性牺牲,没有人问她她的理想是什么。 在这里,人们理所应当用家庭困住女性,倾全家之力托举男性。 哪怕那个男的是个废物。 姑姑结结巴巴,像在劝我,又像在劝她自己:「你爷爷奶奶他们……当年,当年饥荒,他们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把饭省出来给我和你爸爸吃。我上高中,他们都说女孩读高中没用,你爷爷奶奶也还是让我上学。」 我们安静对视半响。 他们对你好,但真正爱孩子的父母,不会要求孩子以其后半生来报答。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姑姑比我好,她得到过爸妈的爱,尽管并不完全。 但这一点点爱,变成了网缠绕在姑姑身上。 她挣不开,也放不下。 某种意义上,我比姑姑幸运。 我没被爱过,所以我能狠下心努力与家庭彻底割裂。 姑姑双腿缓缓跪下,红着眼恳求:「惠男,姑姑求你了,你再帮家里一次吧。」 「好。」我说,「我可以试试。」 11 在两家人的有意推动下,婚宴很快提上日程。 哥哥岳父母暂时搬回了自己家,嫂子天天下厨给爸妈做大鱼大肉。 我特意选了下午时间,去找爸妈要户口本。 户口本被压在最底下,没那么好找,爸爸边翻边聊天。 「我上次和安安说,他要是考试考一百分,小姑就带他去买乐高玩具,他可开心了!昨晚兴高采烈回家,给我们展示他的卷子。」 「你猜怎么着,一百分!数学一百分!惠男啊,你可得给安安买最贵的玩具,好好激励他!」 他考多少分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爸妈。 按下心底的怒骂,我平和笑笑,嘴上应着:「安安考一百分当然得好好鼓励啦,就是我现在太忙了,等忙完结婚,我就带他去。」 「对对对,结婚重要。」 手机铃声响起。 我看了眼屏幕,走到阳台上接电话。 「什么!」我惊讶喊出声。 随即我又捂住嘴巴,用小声、门口的妈妈又能听见的音量高兴地问:「真的翻了倍了啊!这才一年,一万就变成两万了!」 …… 等挂断电话进屋里,爸妈已经坐在沙发上,亲昵地给我倒了杯水:「惠男,你刚刚再聊什么呢?」 鱼上钩了。 我端着杯子,囫囵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妈妈一拍桌子:「什么随便聊聊,我都听到了!一年,一万就能变两万!你们买的啥这么赚!」 我假装为难:「我朋友不让说,妈,我真不能说。」 妈妈皱眉,狠厉道:「你不说,你以后都别回来了!也别叫我们爸妈!我们没你这个女儿!」 我呆住,双手纠缠在一起来回摩挲,半响才眼一闭心一狠:「别!我说!」 我给他们半真半假杜撰了份投资分红模式,在这个模式下,三年收益率甚至能达到200%! 爸妈眼睛越发明亮。 他们扯着我的胳膊:「这好事当然得拉上自家人了!把你朋友介绍给我们!我们也投!」 我犹豫道:「这毕竟是他们内部的福利,不能拉人的,我朋友特意告诫我不能告诉其他人,就是家人也不行,我也是直接把钱转给我朋友的。」 「不过你们放心!」 我点开屏幕,聊天页面上赫然是两万元的微信转账,「他不会昧钱的!」 贪婪心将爸妈的防备一降再降。 两万元的转账记录则彻底攻破了他们最后一丝防备。 爸妈咬牙道:「我们到时候把钱给你,你转给他!」 我强忍笑意,演好最后一幕戏:「好,也别太多,不然他会起疑心的。」 爸爸把户口本递给我,大力把我推搡出门:「赶紧去领证,领完证记得让人家里转回那十万给我们!」 十万,哥哥岳父母坚持要婚礼当晚给。 爸妈无法,拼拼凑凑,先凑了八万给我。 八万虽然不多,但我也勉强满意了。 很快,到了婚礼当天。 妈妈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看到正在化妆的我,嘟囔:「化妆也没用,丑的妆也盖不住。」 我一点都不生气,赞同道:「是丑,没办法,遗传的基因就丑。」 妈妈听懂了。 她站直身体,拧眉继续奚落:「你长这么丑,有人要你就该谢天谢地了!以后记得好好讨好人家,知道没有!有钱记得给你侄子买点东西,别都花你自己身上了。」 化妆师利落收拾东西离开。 我晃荡一圈,确定其他人在忙别的事情,现在房子里只有妈妈一人。 12 接亲的人进门时,我已经在高铁站排队候车。 禁闭的房门后没有了盛装打扮的新娘子,只有被套上婚纱塞住嘴捆起来的新娘妈妈。 和一张写着「谁同意,谁结婚」的a4纸。 所有人乱作一团,有的手忙脚乱给妈妈松绑,有的一个接一个打我那永远打不通的电话。 爸爸喃喃自语:「不可能,她结婚证都领了,她跑不了的!」 高赫——我的未婚夫,哥哥的小舅子纳闷:「她和谁领结婚证了,我没和她领证啊?」 爸爸惊讶到失语。 我没有领证。 那天我拿到了户口本,把自己的户口单独迁出来,自成一户。 我甚至编好了理由,以防他们想看结婚证。 没用上,他们不在乎我领没领证,只在乎他们的十万。 嫂子慌忙推门而入,急切问大家:「怎么办?大家来齐了,现在已经到酒店了!」 「还能怎么办,新娘子都跑了,」嫂子父亲暴喝一声,「报警啊!」 爸爸冷静下来,安排:「云珣,我和你妈,还有亲家一起先去酒店跟大家说婚宴延后,你们跟着警察去把她拎回来!」 布置现场时,我特意在房间内和婚宴大厅放了监控器。 等两方父母到场,我当即远程控制电脑,播放PPT。 爸妈骗我钱的聊天记录、妈妈骂我的聊天记录和语音,他们一起求神拜佛诅咒我去死的视频。 他们为了十万块逼婚的前因后果,嫂子联合哥哥转移爸妈养老金作为高赫彩礼的转账单子。 一张张,一幕幕,我全放映出来。 台下观众惊呼,不可置信望向台上的人。 「这破电脑怎么关不掉!」 爸爸黑着脸,直接拔断电脑上连着的所有的电线,惊悚发现PPT仍然在幕布上放映着。 那台不是真正放映的电脑,只是拿来拖延时间的伪装品。 「不是,这上面的都不是真的!你们别信!」妈妈脸色惨白,在台上无力反驳。 但是PPT上证据确凿,视频里的声音也都是他们的声音,谁会相信呢? 要知道,视频是没有办法作假的。 台下窃窃私语:「他们这也太心狠了吧,那可是他们亲闺女,现在这个年代还整包办婚姻。」 「为了十万块、还是自己的钱去坑孩子,哪有这样当父母的,糊涂啊。」 「欸,听说他们之前当老师的,现在退休了,他们以前怎么教学生的啊?」 「谁知道,说不定他们经常跟学生家长要钱要礼物呢……」 「他们家儿子也是,哪有掏爸妈养老钱去给媳妇弟弟付彩礼的,胳膊肘往外拐。」 …… 「完了,一切都完了……」 意识到已经无力回天,妈妈全身无力,一个腿软摔倒在爸爸怀里。 而此时,同在台上的嫂子爸妈怒目圆睁:「你们故意耍我们!这都是你们做的局!」 他们撸起袖子,张牙舞爪扑倒爸妈,扯头发、扇巴掌,以往锻炼出来的武打技巧全部用上。 爸妈也不甘示弱,和他们拼命对打。 「你还敢说我们!要不是你们活了几十年连个彩礼也付不出,会有今天的局面吗!两个乡下来的废物!」 …… 事情到此结束。 我在另一所城市重新开启了新生活,上班,旅游,学习新知识。 半年后,又在朋友的帮助下远赴他国,打工,读本科,再读研。 此后一生,我再没回过那个不属于我的家乡。 「全文完」 ━━ 晋江VIP2011/9/17完结 晋江当前被收藏数: 6474 文案 一呼一吸,臭气熏天。 一左一右,蓬头垢面。 端木回春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落魄至此。 但日子还是要过的,就只能虎落平阳装孙子。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端木回春,姬妙花 ┃ 配角: ┃ 其它:朽木,败絮,嬉闹江湖 晋江编辑评价: 中原魔教长老端木回春被西羌圣月教所伤, 以致落在人贩之手,几经辗转竟又被卖到圣月教里,做了圣月教贵客清澜的书童。 以后遇到了与圣月教关系匪浅的绝影峰峰主姬妙花, 于是,堂堂端木长老被姬妙花调戏的‘悲惨’生活就此开始…… 本文武侠风浓厚,在描绘了中原、西羌武林风起云涌、血雨腥风的同时,又不失酥油饼式的风趣幽默, 在紧张的同时也能会心一笑。人物刻画非常生动,尤其是两位主角。 姬妙花妖孽、无厘头而又城府极深、捉摸不透,其背后的故事令人好奇。 而端木长老在姬妙花面前的各种无力,也让人忍俊不禁。 1、楔子 ... 长风刮过,山坡血腥气冲天。 魔教众弟子正忙忙碌碌地清理着战场。 山坡上,一深一浅两个身影并肩而立。 “明尊。”虽然比身边青年高出半个头,但聚城分舵舵主却不敢在他面前抬头,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端木长老便是在此失踪的。” 端木回春虽然入教不久,但教中不少事务却是由他全权处置,可见其地位。如今他在自己地盘失了踪,纵是明尊暗尊不说,他自己也难辞其咎。想到这里,分舵主额头上又渗出一层冷汗来。 冯古道看了看四周,“你且将当日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那一日,异教贼子又来分舵捣乱,端木长老率领我教教众一路追击他们至此,双方展开血战。对方领头之人武功极高,端木长老与他斗了好几个回合,被他一掌打翻在地,滚了滚。” 冯古道皱眉道:“何谓滚了滚?” 分舵主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到当初端木回春中掌处躺下来,滚了两圈。 冯古道干咳一声道:“继续。” “滚完之后,端木长老一个挺身,又弹了起来。谁知对方早在那里等着,又是一掌。端木长老于是又滚了滚……”他这次不需冯古道开口,就自己走到那个位置滚起来。 冯古道见他一路滚下坡,边跟着走边道:“这次这么远?” “是。”分舵主起来又道,“还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冯古道摸了摸鼻子道:“那后来呢?” 分舵主道:“后来那人又冲过来,追着打。端木长老受不住,便跑了。” 冯古道道:“于是失踪了?” “是。” “那武功极高的那个人呢?” “追去了。” 冯古道微笑着点头道:“很好。” 分舵主愣了愣,“啊?” “我是说,你的故事编得很好很有意思,尤其是端木长老打滚的那一段,我很喜欢。”冯古道在笑,却笑得分舵主全身发冷。 “属下不知明尊何意?”他说是这么说,但眼中已流露惊惧之色。 冯古道道:“你见端木长老被那人打得如此凄惨,为何不出手?” “这,我当时也与敌人缠斗……”分舵主说不下去。因为如果和敌人缠斗,他绝不可能分心看得如此清楚。 冯古道突然道:“怡红楼的清清姑娘是个好姑娘。” 分舵主脸色一下子白了。 冯古道慢悠悠道:“出卖人的时候尤其爽快。” 分舵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巴掌,“属下因私废公,连累端木长老失踪,实是罪大恶极。但请明尊念在属下跟着魔教这么多年的份上,法外开恩!” “以教规处置的教众里,哪一个不是入教多年的呢?”冯古道淡然道,“若不是入教多年,又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明尊!”分舵主重重地磕起头来,“属下愿将功赎罪,一定将端木长老找回来。” “此事已由卢长老负责。”冯古道顿了顿道:“花长老正在分舵坐镇,你去找她领个痛快吧。” 分舵主面如死灰。 冯古道不再看他,缓缓往山下走。 山脚官道上,正停着一辆做工精致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准备开修真文的,但是因为背景还没设定好,所以先开端木了。 至于为什么抢在今天开,我只能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T T 2 2、误入敌手(一) ... 越西行,白日里越热,夜里头越冷。 车队发了几床棉被,三四个人共用一条。臭气原本还能发散,用被子一捂便越发浓烈,往往抖一抖被子,方圆数里的飞虫走兽就熏死一片。 端木回春宁可冻着。 虽然他也近两个月没有洗澡,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比别人干净一点,至少他没有抠鼻抠耳抠脚趾的习惯。只是他身受内伤,经脉滞涩,丹田只剩一丝若有似无的真气,根本无法冲开滞涩之处,何况运气一周天保暖,因此每到夜间,寒气便直入骨髓,使他内伤更有加剧之势。 “咳咳。”他捂着嘴,轻声咳嗽着。 旁边的人朝另一头挤了挤。 另一头的人不高兴了,“挤什么?” “病鬼。”旁边的人赶紧说了一句。 端木回春抬头看了他一眼。 车厢里头暗,只能看到对方隐约的轮廓。 那人也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忙别开头去,生怕多看几眼就怕沾上病气。在这种地方,最沾不起的就是病。吃不好穿不暖还能过下去,一旦得了病,就等于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马车突然停下来。 原本僵坐着一动不动的人纷纷“活”过来,朝车门的方向看去。 已是晌午时分,往常便是这个时候发馒头。 但是他们等了许久,只听到车外脚步声走动,独独没人靠近门。 有人忍不住了,悄悄趴着门缝往外看。这是铁门,锁在外头,若是没人开门,他们根本出不去。 “看见什么了?”有人问。 “有人来了。”那人道。 “什么人?” “不知道。” 门锁突然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众人连忙坐好。 门被一下子打开,白灿灿的光洒进来,照花了车里所有双眼睛。 “快下来!”开门那人一把拽下离门最近的那个人,冲里面恶狠狠地吆喝道。 其他人惊惧异常。按往常,他们只有入夜才能出去大小解,放放风,这个时候下车实在反常。 “还不快点下来!”开门那人见所有人呆坐着不动,不耐烦了,抽出腰间的鞭子在门上狠狠甩了一鞭子道:“要死了!还不下车!”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地爬下车。铐在脚踝上的锁链不断发出悉悉索索声,好似把小锉子,让每个下车的人越发不安起来。 端木回春最后一个下,异常自然地把自己藏在其他人身后,然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所有人。 离此三四丈处,车队的领队正对一个白衣少女低头哈腰,陪着笑脸。白衣少女起先态度倨傲,不知听到哪一句脸色突变,大声用异族语说了一大串。 端木回春虽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从她投过来的嫌恶眼神却可看出她的不满乃是对于他们。 领队又伏低做小地说了几句,少女脸色才稍稍一缓,最终挪动脚步走了过来。领队立马一脸谄媚地跟过来,冲着端木回春等人吆喝道:“快,快站成一排!” 其他人朝两边散去,将藏在后头的端木回春露了出来。 少女看到他,不由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纵然他们人人都蓬头垢面,看似无差,但是站姿气度却骗不了人。她从怀里拿出一打纸来,在他面前展开。 端木回春看着最上面的那张纸,脑海瞬间闪过数个念头,装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轻声道:“明月清风。” 少女眼睛一亮,指了指他。 领队忙对他喝道:“还不跟圣姑走!” 虽然从醒来发现脚上多了副镣铐时,端木回春便知道自己落入了人贩子的手中,只是事到临头真被人如货物般挑挑拣拣,心里多少有些抵触。不过……他看着两旁拿着鞭子不怀好意的人,默默将抵触收进怀里,低下头识趣地走到少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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