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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太可能真的是钢琴师。”她慢吞吞地说道,冷静地环视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在这一点上,我们能够达成共识吧?” 哈代点点头:“能。如果钢琴师真的想要恐吓那个施海勃,不太可能只杀一只羊——如果杀羊对他来说都管用的话,他也就不会成为连环杀手了。” “如果外面的不可能是钢琴师,那么我们之前对钢琴师的推断应该就还是没有出错。”贝特斯指出,“钢琴师可能确实在狱中——他可能确实是阿玛莱特。况且,巴蒙德的死亡看上去也很想是个虐待狂杀手的手笔。” “那么我们都倾向于认为赫斯塔尔确实是钢琴师。”奥尔加继续说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磨蹭着杯沿,茶已经凉了,而她根本没喝几口。她在引导其他人思考上面向来很有耐心,此刻,她一条条罗列道:“那么现在我们已知的是这几点:一,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们都怀疑赫斯塔尔是钢琴师,而巴蒙德之死可能是他所为;二,他不可能是山羊案的罪魁祸首,但是他的作品却和那只山羊看上去非常相像;三,按理说他不可能从任何途径知道那只山羊的存在,但是从时间上来说,确实是山羊被挂在施海勃家在先,巴蒙德遇害在后;四,威胁施海勃的人并不是钢琴师,但是这个人却熟知钢琴师的作案手法,甚至知道一些警局的内部消息——” “天。”哈代忽然低声说道。 奥尔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哈代低声说:“因为之前在各州发生的那一系列案子,我们都怀疑阿尔巴利诺实际上并没有死,只有在他是园丁且他没有死的情况下,之前的案子才有最合理的解释……” 奥尔加带着笑意点点头。 哈代紧盯着她,眼里满是毫无掩饰的震惊深色。 “他确实没有死。他就是礼拜日园丁。是他威胁了施海勃。”哈代发出了如同气音一般的喃喃低语,“……他已经和阿玛莱特联系上了,这才能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实际上,自庭审之后,巴特·哈代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赫斯塔尔·阿玛莱特。 虽然当一个警察面对一个杀人凶手的时候,往往不应该产生这种情绪,但是哈代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玛莱特:一方面,他同情对方不幸的遭遇,另一方面,他认为绝不能用暴力去解决仇恨。他明白对方犯罪的动机,却无法坐视对方作为维斯特兰钢琴师犯下那些血腥谋杀——虽然某种程度上那些死者确实死得其所,但是这也是实实在在的罪恶。 而且……阿玛莱特救了他的克莱拉的命。 他的克莱拉,一直和阿尔巴利诺相处不来,但是在第一次见到阿玛莱特的时候就很黏对方,她能否直觉一般地判断在谁的身边是安全的呢?阿玛莱特当时又为什么要去救这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小女孩呢? 无论如何,克莱拉确实很喜欢这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叔叔,尽管这个人自此之后再没有去看望过她,但是她依然会在自己画画的时候在画面中画上他、在老师布置的作文里骄傲地提到他,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在克莱拉·哈代那里得到的待遇让她的父亲本人都感觉到嫉妒。 在那起审判尘埃落定之后很久,对此毫不知情的克莱拉有的时候还会问那个问题,她说,“赫斯塔尔叔叔什么时候愿意来看望我呢?” ——基于此,巴特·哈代感觉自己更加无法面对对方。 但是此时此刻他坐在这里了,冷冰冰的询问室里,金属的桌椅都被固定在地面上,他对面的椅子扶手上有为手铐的锁链预留出来的孔洞。这是新塔克尔联邦监狱少有的没有用厚厚的玻璃隔起来的询问室,它位于监狱最老旧的那一批建筑之中,据说在一百年之前,医生们把病人五花大绑地束缚在这些老房间的铁椅子上,用探针刺进他们的额头,搅碎他们的脑叶白质。 而阿玛莱特被两个全副武装的预警带来,手铐在走动的碰撞中叮当作响。他们把阿玛莱特拷在椅子上,然后后者抬起头看向哈代警官,目光依然冷漠、傲慢、彬彬有礼。 他微微地颔首,说:“哈代警官。” “……阿玛莱特先生,”哈代把这个名字从自己的嗓子眼里挤出来,这样的时刻,他会真心希望坐在这里进行询问的是奥尔加,可惜那并不符合程序,“我想跟你谈谈巴蒙德。” 阿玛莱特顿了一到两秒,然后挑起眉来,那表现跟对事情一无所知的人一模一样,他问:“那个拉丁裔的家伙?他怎么了?” “他死了。”哈代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能说我感到太遗憾,那是个没法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的家伙。”阿玛莱特声音平淡地回答,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金属制的桌面,仿佛以此来表达他的不耐烦。哈代扫视着他轻微动弹的手指,忍不住想象着这只手真正落在黑白的琴键上的样子。 哈代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评价,他伸出手,慢慢地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推过冷冰冰的金属桌面,就越过了中线一点点,停在了阿玛莱特的面前。 阿玛莱特低头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惨状,然后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说道:“噢。” 这听上去不太像是一个真正的感叹,哈代轻轻地说:“他死的时候被凶手吊起来。” “于是你就怀疑凶手是维斯特兰钢琴师,是吗?”阿玛莱特刻薄地反问道,“恕我直言,维斯特兰每年有相当比例的死者是死于吊死,而你总不能把他们都归于维斯特兰钢琴师,除非你指望钢琴师比纳粹集中营的焚尸炉更有效率。” 哈代很想说并非如此,但是他又意识到就算是说出口也不会有什么作用,最后还是选择闭嘴了,他把第二张照片——也就是那张死羊的照片——也推过了桌子,同时密切地观察着阿玛莱特的表情。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吗?哈代其实并没有太看出来,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铁面具之下太久了,轻易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哈代只是说:“这只羊的尸体前几天出现在了里奥哈德·施海勃的家中——你应该认识他,我听说你接受了他的采访。” 是的,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确实接受了那个记者的采访,采访全篇被写成了维斯特兰钢琴师悲惨而绝望的爱情故事,拿分尸结尾,相当吸引眼球,哈代觉得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施海勃臆造的,把报道写成这样也难怪受到钢琴师的过激粉丝们的死亡威胁。 “所以呢?”阿玛莱特用一种漠不关心的声音反问道。 哈代盯着他,微微地坐直了身子:“阿尔巴利诺在哪里?” 然后阿玛莱特慢慢地抬起头来,整段对话之中第一次,对方似乎终于愿意好好看着他了。在能好好地打量对方的面孔的时候,哈代注意到这位律师确实瘦了很多,面庞显得冷硬而棱角分明,深深的眼窝中那双蓝色的眼睛就显得更加骇人的亮。 然后,他看见那双薄薄的嘴唇扭曲出一个笑容,像是阿玛莱特这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表情,只有可能是出于嘲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你在这种情况下回做出什么样的推测——你在毫无任何证据的时候问我这种问题,竟然还指望在我这里听到答案。”阿玛莱特慢慢地说道,“哈代警官,你究竟是抱着怎样天真的念头办这些案子的?” 哈代警官没有回答,他的嘴唇微微抿紧了。 “正义必然得到昭彰、恶人有恶报吗?”阿玛莱特继续问道,他微微往前倾身,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普通的动作,能被他做出一种威胁感十足的感觉,“难道你认为在我们之上还有某种更伟大的存在,在七声号角想起之后会给予我们某种公正的审判?” 哈代咬着牙又问了一遍:“阿尔巴利诺在哪里?” “六尺之下,”赫斯塔尔冷冰冰地回答道,“新挖开的修女的坟茔中,同他的大理石雕像躺在一起。” @果粒鱼丸多 为本文绘制了几张图,请大家欣赏——— “然后请去找我。” 当天晚上,赫斯塔尔如期见到了阿尔巴利诺·巴克斯。 一切看上去和往日都没有任何分别,由一个狱警把赫斯塔尔带到了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监狱的医生在值班的、空荡荡的医务室里。这个时候窗外天已经全黑了,从这个角度看去,窗外依然是新塔克尔联邦监狱高而宽广的墙壁,和那些挂满了圣诞彩灯的街道比起来显得格外寂寥。 阿尔巴利诺就站在窗前,穿着那套糊弄人的白大褂,脸上挂着一个笑容。 赫斯塔尔的脸上冷冰冰地看不出喜怒,这正是他站在受害人旁边的时候会让检察官头痛不已的那种表情。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了,狱警们对于这一切都习以为常,而他本人则大步走到阿尔巴利诺面前,不耐烦地动了动手腕:手铐的金属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他无声地催促阿尔巴利诺把这碍事的玩意快点给他解开。 阿尔巴利诺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怎么变,他微笑着从白大褂口袋里抽出一截铁丝,相当熟练地帮赫斯塔尔撬开了手铐。赫斯塔尔把手腕慢吞吞地从钢铁的束缚之间抽出来,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腕上压出的一道红印—— 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揍了阿尔巴利诺的腹部一拳。 “长官,我们发现了些东西。” 哈代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亚历山大正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奇怪地纠结。 哈代去新塔克尔联邦监狱一趟之后,其他人就都散了,贝特斯的实验室里还有一大堆实验没做完,奥尔加也适时地消失了,就好像对哈代在监狱里见赫斯塔尔之后问出个什么结果毫不担心似的。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入夜之后天又开始下雪,本来在哈代的计划里,没有什么特殊的警情他今天就会按时下班回家——这天已经是二十二号,但是他家摆在客厅里的那颗小小的圣诞树还没有被装饰完,当一个孩子的父亲是警察而母亲是检察官的时候,她就有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但是看亚历山大的表情,他很可能是没有回家装饰圣诞树的机会了。 哈代压抑住了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放下手上的笔,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您不是让我去联邦监狱的档案室里找阿玛莱特这段时间的档案吗,档案管理员已经休假了,我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弄到档案室的钥匙。”亚历山大一边往哈代的办公桌前走一边稍微晃了晃手里的纸箱,要是哈代没弄错的话,那里面装的都是阿玛莱特的档案,“我检查了里面他收到的所有信件的复印件,没有看见他与别人联系的迹象,除了见那个姓施海勃的记者之外,他也没见过别的访客……但是他还有一点和其他犯人不太相同。” 亚历山大说着把手中的箱子放在桌面上,然后把里面最靠上的文件夹递给哈代:“这个。” 哈代一头雾水地翻开那玩意,然后发现那东西好像是某种知情同意书的复印件:“……临床实验持续六个月整……受试者对有可能出现的药物副作用完全知情……这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新塔克尔联邦监狱和维斯特兰州立大学生物与医药实验室有合作,狱中的囚犯可以作为临床实验的志愿者,自愿试用一些临床药物,成为志愿者以后往往可以享受一些更好的待遇,比如说有些实验会提供营养更丰富的一日三餐、或者可以给犯人调牢房什么的。”亚历山大解释道,从他的表情看,他显然也认为这种合作关系很异想天开,“这个合作项目已经持续了一年多了,这个提案当初是被市政厅签字通过的。” “阿玛莱特参与了其中一个实验?”哈代问道,他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震惊已经浓厚到一个程度了,他没关注阿玛莱特入狱之后的事情的这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当然,他也明白亚历山大的意思:现在看来阿玛莱特在监狱中没有和监狱外的人联系,没有和什么可疑人物会面,现在看起来,如果他真的通过什么途径接触到了礼拜日园丁,也就只能通过这个奇怪的“实验”了。 “是的,似乎是一个关于通过药物降低男性暴力倾向的课题。”亚历山大说道,然后他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词让他很难说出口,“嗯,实际上我刚才联系了维斯特兰州立大学生物与医药实验室的一名教授——但是不是负责这个课题的人,现在临近圣诞节,他们大部分人都已经放假了——那个教授告诉我,您手中那份文件中提到的药物,基本上就是大分量的镇定剂加上……呃,负责化学阉割的药物。” 阿尔巴利诺低低地呜了一声——要不是外面守着狱警,他肯定不介意嚎得再大声一点,就算是室内隔音不错,他一般也不会冒这种险——整个人悲惨地蜷起来,因为忽如其来的疼痛而颤抖着。 他把额头砸在了赫斯塔尔的肩膀上,用稍微有点夸张的语气小声嘟囔着:“赫斯塔尔!” 对方完全无视了那颗在他脖颈附近拱来拱去的头,他垂着眼睛,冷冰冰地指出:“你在里奥哈德·施海勃家里杀了一只羊,然后把它的内脏堆在了他家的钢琴里?” “你不喜欢萨尔瓦多·达利吗?”阿尔巴利诺用相当无辜又委屈的语气问道,“我就很喜欢达利。” “问题根本不在于达利。”赫斯塔尔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抓住阿尔巴利诺卷曲的头发——自从对方的头发越长越长之后,他做这个动作也越来越顺手了——手指微微收紧,迫使对方的头抬起来一点,俯视着这双绿色的眼睛,“首先,你这样做基本上就是跳到哈代警官面前大喊‘我还活着’;其次,就算你一定要这样做,今天晚上也并不应该再来这里,你就没想过他们很可能已经调查到你身上了吗?最后,你不能我说一个什么思路你就在外面搞出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来——这是剽窃。” 阿尔巴利诺睁大眼看着他,手臂还是懒洋洋地环在他的腰上。此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那些愉快的成分证明他显然没有在反省任一方面,他说:“巴特那边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一下就怀疑到珍妮·格里芬那边的:你参与的实验某种程度上是保密的,监狱方面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把资料拿到WLPD面前,我估计从案发到他们注意到我,中间至少有十二小时的时间……另外,我稍微贿赂了一下一个住在实验室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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