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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坚定的共和党支持者,在家中挂满了唐纳德·特朗普的海报——跌跌撞撞地沿着一条林间小道逃窜。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后悔居住在镇子的边缘,毕竟维斯特兰受五大湖丰沛的水汽影响,城市周边全他妈是大森林。 他从小生活在森林周遭,也看过不少受害者一边尖叫一边在森林里狂奔的恐怖电影,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对那种情景嗤之以鼻,森林和他童年的温馨回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从未发现这些树木的可怕之处。 但是今晚,他第一次意识到那些高耸的林木之间其实莫可名状的黑沉沉的阴影,每个影子里都好像能立马步出一个手持利刃的疯子。夜晚是如此的寂静,以至于他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和脚踩枯叶的脆响在夜里如同雷鸣般回荡,偶尔有不知名的鸟类从至少之间惊飞,如同哭丧般刺耳的嚎叫。 柯米恩已经不太确定自己逃窜的方位了,小道的每条分叉看上去都一模一样,被日渐侵袭道路的树根破坏,坑坑洼洼难走得要命。到底哪条路才能带他去镇里?他需要去警察局,需要找那个平常挺烦人的警长,他—— ——他一脚绊在土壤里高出地面半截的树根上,狠狠地摔了出去。 柯米恩跌倒在一堆枯树叶之间,满手满脸都被扑满了灰尘,他的喘息依然像是拉风箱般响,在耳边刺耳的回荡。那么那些细碎的、鞋底碾过树叶的声音又是什么呢? 借着穿过枝梢之间的朦胧的月光,他看见有个高挑的影子覆盖在他的身上。 柯米恩猛地一抖,整个后背都绷紧了,然后他意识到有股热流从双腿之间流下,正缓慢地浸透他的裤子。 他想要咒骂,想要爬起来继续跑,但是两件事全没成功。他跟被吓坏了的鹌鹑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有一只脚插进他身体的下面,粗暴地把他翻了个身。 在一片暗沉的夜色之间柯米恩看不见那个年轻人的脸,只能看见他卷曲的发丝在夜风之中不安地翻飞,他手中那把刀子时不时闪过一丝刺目的闪光。那年轻人开口的时候声音愉快又轻柔,他问道:“你收了斯特莱德多少钱?” 而柯米恩只能牙齿打颤地回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人好脾气地重复道,“卡巴·斯特莱德给了你多少钱,才让你愿意在作为陪审团成员的时候投出无罪的一票?毕竟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不是你第一次被选为陪审团成员了,之前面对这种上层阶级的人物被指控的案子,你似乎是很倾向于他们有罪的。” 这人垂目看着他的猎物,而德里克·柯米恩的牙齿咯咯作响,吐不出一个完整的词来。片刻之后,这个持刀的人又轻又快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他轻飘飘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答案。” 警局大厅里被拉起的封锁线,在圣诞前夜布兰卡·阿雷奥拉的那个案子以后,警局大厅再也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罗斯·奈尔被贴心的亚历山大带到一边去了,哈代赶到现场的时候,前者正坐在大厅角落里的一个高脚凳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小声啜泣着。 这一刻,哈代真的万分庆幸记者们大多已经在法院附近准备就绪,要么就还在检察官办公室那边碰运气,要不然假设他们发现警察局这边又出了命案,场面就真的控制不住了: 检察官们打算以什么罪名起诉赫斯塔尔·阿玛莱特也是近期人们关注的热点,与维斯特兰钢琴师相关的猜测毕竟从头到尾也只是猜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提起诉讼,检察官方面提出控告的罪名很可能只是一级谋杀未遂,但是这显然不妨碍那些追逐钢琴师相关的热点的记者兴致勃勃地尾随其后。 卡巴斯特莱德案案发的时候,他们以为那就是今年最引人注目的审判,但是现在才发现并不是。 作为一名警务人员,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的谋杀未遂案件的主要侦办人之一,以及检察官华莉丝·哈代本人的丈夫,巴特·哈代当然也知道很多内幕。比如说,华莉丝因为在灭门屠夫案上和阿玛莱特的交集,被禁止参与此案的审判,而负责起诉的检察官名为英格丽·马斯克;再比如说,哈代也知赫斯塔尔干脆地承认自己谋杀了阿尔巴利诺,但是当审讯过程中问到斯特莱德的时候却非常不配合讯问——虽然明明前者才是他们现在连尸体也没有找到的那个,而另外有一沓证人能证明他是如何举枪射击斯特莱德的。 如果今天没有出任何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哈代警官已经应该准备前往法庭旁听审判,作为与赫斯塔尔相识许久的警卫人员,他也会作为证人出席这次的审判。但是现在,早先的计划显然被打乱了,哈代看着那个塞满了苹果和麦粒的盒子,不可抑止地感觉到一阵头疼。 “你觉得那是钢琴师的模仿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哈代猛然回头,回头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产生了一阵眩晕:“奥尔加?!” 没错,他们的顾问奥尔加·莫洛泽坐在一张轮椅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好像一切都没变,就好像她盖在腿上的毯子下面没有一个令人心碎的空洞。但是,她看上去依然苍白而消瘦,而且她身后跟她推轮椅的那个少年人真的看上去非常非常的眼熟。 所以哈代的下一句话就直接打碎了久别重逢的温馨氛围,他盯着推着奥尔加的轮椅的米达伦·普尔曼,没忍住自己的一声惊呼冲口而出:“你让一个未成年人跟你来犯罪现场吗?!” “在你试图用案子把你自己淹死的时候,我和你们的局长埃佛顿重新修订了一下我的顾问协约。总之,鉴于现在的情况——”奥尔加懒洋洋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看上去异常的理直气壮,“我可以带一个相关人士跟我一起来案发现场照顾我,主要就是帮我推轮椅,毕竟还得有好长好长时间我才能完成康复训练。” 她顿了顿,然后总结道:“协约上只说我带来的人只要也签了保密协议就可以,没说必须是成年人。” ……哈代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很确定,局长之所以找人草拟这样的协议,当然是因为根本没想到奥尔加真的能带一个未成年人来现场。但是他对面这俩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内心的波澜起伏,米达伦依然是那张年轻又倔强的脸,看上去甚至抽条长高了些,他严肃地点点头,主动打招呼说:“哈代警官。” 哈代只能默默地让开身子,顺便帮他们两个拉起封锁线,好让他们从下面钻过去。 “要是想吐就告诉我,”哈代听见奥尔加对米达伦说道,“虽然这个现场没有什么臭味,但是有人但看到血淋淋的场景就已经很不适了。” “我曾经把一把刀扎进一个人的脖子来着。”米达伦干巴巴地提醒奥尔加。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那个包裹前面停下了,几个现场勘查员正对着那只被切开一半的苹果和放在边上的比例标尺拍照。哈代几步走到奥尔加身边,心累地继续刚才的对话:“你刚才说什么?钢琴师的模仿犯?” “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你可以看看这个现场的主要构成元素:小麦和苹果,这不是跟当初理查德·诺曼被杀的现场一模一样吗?”奥尔加的声音轻松而愉快,就好像阿尔巴利诺的生死不明没有给她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而任何一个看见过赫斯塔尔家那个血淋淋的现场的人如巴特·哈代,内心的一角都已经相信阿尔巴利诺已经死了。 哈代当然记得那个案子,一个黑帮老大被木桩扎穿、以稻草人的姿态竖在苹果园里,被割开过的腹部塞满了谷粒,心脏被一颗苹果取代。 就是在那个案子里,阿尔巴利诺认识赫斯塔尔的。 “今天是阿玛莱特先生审前听证会的日子,”米达伦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这么一个在强奸犯面前都能满口脏话地暴起揍人的年轻人,在奥尔加面前竟然显得挺没有底气的,“是因为这样模仿犯才会作案的吗?为了……纪念?这个案子的犯人也认为阿玛莱特先生是钢琴师?” “要往更深处思考,米达伦。有些人认为面前摆了太多种选择会令人感觉到不知所措,但是我不认为那是一种坏事。”奥尔加用很温和的语气说道,“所以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比如说,作案的是礼拜日园丁。” 哈代下意识地说道:“阿尔不可能——” 然后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所以猛地闭嘴了。 “噢,”奥尔加笑眯眯地说道,“所在现在在座的这几位,就都认为阿尔是礼拜日园丁了?” 哈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自从威廉姆·布朗和安东尼·夏普的尸体被摆在州立法院门口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想法了。而麦卡德给他的那份肯塔基州的旧案文件则说明了更多事情:如果赫斯塔尔童年真的遭遇了那些不幸,因而最终成为了维斯特兰钢琴师,就能解释为何他们两个一起参加匿名互助会之后是疑似有性骚扰前科的夏普遭遇不幸了,甚至也能解释当时奥尔加心中的疑问了。 夏普的脖子上只有骨头,所有的皮肤和肌肉都被去掉了,说不定这并不真的是为了最后呈现出的效果,说不定他是被钢琴弦勒死的…… 哈代的嘴唇翕动了两下,最后也没有说出话。 他现在陷入了极其矛盾的感情中:一方面他知道确实应该把园丁和钢琴师捉拿归案,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同情赫斯塔尔当年的经历。至于阿尔巴利诺……阿尔巴利诺的形象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蹲在腐尸旁边喃喃自语的奇怪年轻人,他无法把这个形象和礼拜日园丁结合在一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措辞道:“……我的意思是,这不应该是礼拜日园丁的作品,这不符合他一贯的犯罪签名。” “怎么说?”奥尔加也没有深究他之前的沉默不语,而是直接问道。 “首先当然是缺少了花朵的元素;其次是今天是周一,他从来不在周一展示作品;而且,他也没有把作品放在公共场合,他之前从来不会把这些东西直接寄到警局来。”哈代语速很快地说道,对于礼拜日园丁,他可确实是太熟悉了。 “说的很对,但是其实还有一点。”奥尔加点评道,她忽然转而问道,“米达伦,你知道最后一点是什么吗?” “啊?!”米达伦跟一个上课被点名的小孩一样忽然站直了,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奥尔加注视着苹果中的那颗眼睛,说:“以往,园丁的作品中也出现过只用死者尸体的一部分的情况。但是他很偏爱心脏、头颅等等有隐喻意义的部分,所以当他的作品出现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可以判断死者已经死定了——但是这次则不同,凶手只给我们寄来了一只受害者的眼睛。” 她停顿了一下,哈代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但是,仅凭一只眼睛,我们真的可以确定受害人已经死亡吗?” 庭审开始之前,嫌疑人被安排在法庭后面一个单独的隔间里,有狱警在附近看守,以防嫌疑人在庭审之前逃脱。 赫斯塔尔坐在桌子的后面,这些天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手铐束缚着手腕的触感。今天是审前听证会,法官会在庭上问他是否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认罪,以他对检察官办公室的了解,检察官会以两桩一级谋杀罪名提出起诉,其中一桩未遂。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这个小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赫斯塔尔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访客——他看见奥尔加·莫洛泽吃力地自己摇着轮椅,一点一点把自己从室外摇了进来。 “他们不准让人给我推轮椅,说如果我想见你就得自己摇进来。”奥尔加一边摇一边抱怨道,“新塔克尔联邦监狱的狱警都这么不懂得变通吗?” 赫斯塔尔看了奥尔加两眼,然后平静地说:“很高兴看到你安然无恙。” “我可不觉得这可以被称之为‘安然无恙’,要知道,我这次醒来以后,体重达到成年以来最低水平了。”奥尔加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好了,赫斯塔尔,让我们进入主题吧,毕竟开庭之前我不应该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这样:从一到十打分,你现在有多想死?” 赫斯塔尔谨慎地说道:“什么?” 但是尽管如此,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就好像没有意识到奥尔加问了一个多奇怪的问题一样。 “容我大胆的猜测,等一会法官会在庭上问你对两项一级谋杀的罪名想要怎样抗辩,巴拉巴拉巴拉,然后你就会回答‘有罪’,是吗?”奥尔加锐利地直视着他,直到这双眼睛刀似的目光让赫斯塔尔本人都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你认为我会在审前听证会上当庭认罪?”赫斯塔尔用反问代替了他应该说出口的那个答案,真是狡猾。 “为什么不呢,只要认罪一切就可以结束了;斯特莱德虽然依然幸存,但是我相信他现在的状况称得上生不如死:威尔的使命已经结束了,钢琴师的使命也已经结束了。”奥尔加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的轮椅里回答道,“‘有罪’——多轻松的一个词啊,维斯特兰州可是有死刑的,我们现在甚至已经不对死刑犯用电椅了。” “你在指责我的逃避吗?”赫斯塔尔尖锐地问道,“正如你所说,威尔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奥尔加哼了一声:“我没有,我不会指责别人选择死亡,尤其是他们最后浪费的是自己的生命的时候——况且,我猜你已经打定这个主意很久了,是从下定决心要在明知是陷阱的情况下去谋杀斯特莱德的时候,还是在伪造阿尔的死亡现场的时候?” 赫斯塔尔仔细地打量着她:“我现在怀疑你身上带着什么窃听设备,准备不合法的取得嫌疑人的证词了。” “你我都知道你真的要说出来的证词只会对那条一级谋杀既遂的罪名有利,而辩方现在是没有律师的,既然你已经拿定注意不另外雇佣律师,自己为自己辩护……”奥尔加顿了顿,“而且我也不是辩方证人,以防你不知道:我是控方证人。”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赫斯塔尔单刀直入地问道。 “传达真相。”奥尔加哈地笑了一声,她一扬手,把手中一张照片扔到了赫斯塔尔面前的桌上。在赫斯塔尔低头去看照片的时候,她说道:“理论上讲,你从没看见过这张照片,我也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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