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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砰地喷溅上洁白的窗帘,斯特莱德踉跄了两步,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落地窗上。 落地窗上早已因为一颗子弹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他这样一撞,玻璃轰然破碎,在紫色的天幕之下闪烁着刺目的亮光。斯特莱德在逆光之下整个人如同一条庞大的黑色影子,他就这样撞碎窗户、跌出窗外,鲜血淋漓的身躯仿佛在空中滞留了一秒,然后往后一仰,整个人闷声落了下去。 下一刻—— “FBI!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起居室侧面其他的几扇门随着一声脆响被猛然撞开,赫斯塔尔握着手里那把属于阿尔巴利诺的父亲的枪冷静地转身,看见了拉瓦萨·麦卡德那双冷漠而坚毅的眼睛。 注: [1]奥尔加对“园丁的爱好有可能变化”的说辞见《献给珀尔塞福涅的告白 05》。 [2]“我已厌倦了荒凉动荡的海洋”: 改编自丁尼生《食莲人》中“他们已厌倦了荒凉动荡的海洋”一句。 [3]我派我灵魂进冥冥之域,去探索我们来生的秘密:不久我的灵魂传来回报:“我本身就是天堂,就是地狱。” ——《鲁拜集》 [4]“为什么阿尔巴利诺的目的是送给赫斯塔尔一把枪,但是却要先给他一把钥匙”这个终极问题过几章让奥尔加·莫洛泽教授为大家解答。 他依然晚了一步。 阿尔巴利诺躺在不甚柔软的床上,盯着对面墙壁上那面挂钟。 赫斯塔尔离开了近一个小时了,这期间阿尔巴利诺证明了几点:第一,那个没有行医执照的医生应该确实不在房子里,反正房屋里没有一点动静;第二,他对拴着他的手腕的塑料制品没辙,看来没有什么挣断这种尼龙束带的可行方法;第三,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是要么这间房子隔音很好,要么隔壁没有什么人住,反正显然就算是他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阿尔巴利诺无声地磨了磨后槽牙:现在都快五点半了,据他所知,赫斯塔尔可不是什么拖沓的性格。 ……我怀疑最多几个月,你就可以从这里走出来。你是有选择的余地的,你的爱好也有变化的可能。 是这样吗? 阿尔巴利诺皱起眉头来,他把左手拇指拄在冷冰冰的金属栏杆上,摸索着寻找到一个适合用力的角度,然后手掌猛地往下一压,只听到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他的拇指关节硬生生地脱了臼。阿尔巴利诺慢慢地吸了一口气,睫毛轻微地颤抖着,把左手从尼龙束带里慢慢地、慢慢地抽了出来。 奥瑞恩·亨特站在白橡镇的警局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滤嘴已经被他咬得歪歪扭扭的了。他终于等到了那个磨磨蹭蹭地交班的警察,后者把他想要的文件递进他的手里,不必要地向他挤眉弄眼。 亨特只能往对方手里又塞了几张钞票,这件事才算了结。亨特靠在墙壁上,顺手翻开了那份三十年前的悬案的第一页。 他的面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自己会在这份档案上看见什么案子,但是绝没想到细节是这样的:警方发现圣安东尼教堂的一位助祭和一位教友被吊死在了教堂的中厅里,就在十字架的正前方,吊死他们的两根钢琴琴弦,这些琴弦之前一直被放在教堂墓地边缘的一栋小屋里,和其他修缮工具放在一起,是用来维修教堂里那架钢琴的。 作案嫌疑最大的是一位神父,那位神父在警方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所踪,原本的卧室里任何物品都没有被带走,警方当然会怀疑他畏罪潜逃。毕竟这个案子已经年代久远,那个时候监控探头和网络都不很发达,嫌疑人的唯一一张照片的复印件也附在档案之中。 ——年轻了三十岁的斯特莱德相貌与现在比起来已经几乎无法辨认,但是亨特依然在照片上认出了那双令人厌恶的眼睛。 他发着抖翻到了下一页,那位不知名的凶手给钢琴弦的末端打结的方式看上去是如此的熟悉。渔人结,他在挺多犯罪心理学家的论文上见过类似的、被打结的钢琴琴弦的图片。 这说明了很多事情。 亨特抓着纸页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面前一个个铅字似乎逐渐被如血的光辉吞没——此时此刻他起了之前的种种往事,如同有一条鲜明的红线串起了散落的所有珠子。 他第一次注意到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那个案子,嫌疑人被钢琴弦勒死,但是胸腔内被塞进了一个精致的薄荷花球;艾伦·托德被假扮成职业代理人的钢琴师骗去抓鲍勃·兰登,但是却说电话那边一共有两个人,全都是男性;阿尔巴利诺的母亲作为杀人狂的危险前科和巴克斯医生本人眼中的那种奇异的神情,当然还有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红杉庄园里的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对斯特莱德的案子特别感兴趣的阿尔巴利诺,完全自相矛盾地答应做斯特莱德的辩护律师的阿玛莱特…… 总有一种解释可以说明一切真相。 就比如说,卡巴·斯特莱德确实从三十年前就是个恋童癖,天知道他对圣安东尼教堂唱诗班的那些孩子做过什么。 就比如说,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很可能就是维斯特兰钢琴师。这能解释钢琴师对强奸犯们格外暴虐的作案手段,解释赫斯塔尔为什么要混进红杉庄园,却又千辛万苦地给斯特莱德脱罪。 ……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所作所为和立场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他真的可能一无所知吗?他真的可能只是一个利用精巧的手段谋害了自己的前女友的凶手吗? “天啊,”亨特捏紧那些纸页,听见自己的嘴里在喃喃自语,“巴克斯有可能是礼拜日园丁。” 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几分钟,然后忽然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亨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电话拨通了出去——这一切只是个猜测,当然;但是假如猜测是正确的,阿玛莱特就肯定要杀斯特莱德! 钢琴师和园丁应该被逮捕归案,这点毋庸置疑。无论钢琴师本人的出发点多么情有可原、多么引人同情,魔鬼本身依然必须被囚禁于牢房之中……当然,斯特莱德这种烂人就像之前那样逃脱惩罚也太过可惜了,这次如果他们能掌握足够的证据,最好能直接把那个混蛋送进重刑犯监狱。 亨特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打通巴特·哈代的电话的,但是出乎他的预料的是,虽然看时间哈代警官应该已经下班了,电话另一边却依然一片兵荒马乱。 “哈代警官!”亨特不得不在一片嘈杂中提高声音,“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亨特,那个赏金猎人,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需要报告——” “抱歉,亨特先生!”哈代也同样提高声音回答道,他那边一片警笛的刺耳鸣叫之声,显然在一个案件现场之类的地方,“要是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就明天再说吧。我这边有突发情况……” 他的声音被一片混乱淹没了,亨特耳朵很尖,他似乎隐约听见了那边有人说“斯特莱德”什么什么的。 “是斯特莱德出了什么事情吗?”亨特冲口而出,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这么问不太妥当,案件调查中哈代作为一名警官,不应该告诉其他人任何事情的。 哈代那边沉默了一下,亨特刚想要道歉,就听见哈代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这里到处都是记者,反正不到一个小时你也能在网络上看到相关信息了。亨特先生,斯特莱德被阿玛莱特先生枪击了,阿尔失踪了,我们这边一片混乱,我实在没时间跟你多说,你有什么发现等明天再联系我,好吗?” 实际上哈代最后一段说的什么亨特几乎没听到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对面是什么时候挂掉电话的,他愣愣地把手机举在耳边,听着里面嘟嘟的忙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依然晚了一步。 巴特·哈代感觉到一口气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 他对麦卡德的计划知道一二,但是对方并没有说什么细节,以麦卡德的为人,也不可能对他透露什么细节。所以,他对赫斯塔尔会去杀斯特莱德这件事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却万万想不到这件事会是以赫斯塔尔完全不做任何迂回的计划、单枪匹马地杀进斯特莱德居住的酒店、用电击枪撂倒了门口的警卫人员、然后二话不说冲着斯特莱德开了三枪这样的形式进行的。 斯特莱德不知道应该说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他一头撞碎了总统套房的落地窗,从窗口摔了出去,但是总统套房的下一层有个露台,他没有直接从高楼上落下摔个粉身碎骨,而是重重地摔在了下一层的露台上面。 哈代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斯特莱德正被急救人员固定在轮床上往外推——在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枪之后他竟然还活着,虽然看上去有进气没出气,但是总体上还是生命力惊人。 本来审讯就刚结束没多长时间,现在还有些记者在斯特莱德的酒店外面蹲守,现在更是蜂拥而上,闪光灯闪成了一片炫目的海洋。警员们心力交瘁地守在封锁线边,而哈代一回头,就看见两个身上穿着标注着鲜明的“FBI”字样的联邦探员从酒店里面又押出一个人来。 ——那正是赫斯塔尔·阿玛莱特。 而在他后方不远处,站着在酒店的台阶上面的正是拉瓦萨·麦卡德和那个好像是姓加西亚的BAU成员。加西亚刚刚加入BAU没有多久,完全没法掩盖脸上刚刚抓住一个重要罪犯的兴奋之色;而麦卡德看上去要平静得多,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注视着阿玛莱特的背影,就好像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阿玛莱特的头发看上去稍微有点凌乱了,金发晃晃悠悠地在额前垂下来几率,不显得很狼狈,却看上去奇怪地柔和了那种冷酷的轮廓。赫斯塔尔苍白的皮肤上飞溅着几滴血,现在已经逐渐凝固成深色,虽然这个场景看上去应当是冷酷而残忍的,哈代却觉得他从未比这一刻看上去更像是个感情丰沛的人类。 而且,如果他真的出现在这里,试图杀了斯特莱德,就说明他真的曾被斯特莱德…… 哈代干涩地吞咽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法继续往下想了。他听妻子华莉丝转述过那场她和赫斯塔尔在警局走廊里的不期而遇,那个时候他妻子说了些挺尖锐的话,但是那个时候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曾经遭遇了什么,不知道他心里真正如何作想。 当然,他们不应该同情杀人狂,对吧?但是一码归一码,哈代依然感觉胸口塞了团棉絮似的东西。有一秒钟他在想,这次,等克莱拉再问起阿玛莱特叔叔,他可真的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一直注视着阿玛莱特的背影,直到对方被一位FBI探员动作粗暴地推进一辆警车里面。而一位急匆匆地赶到他身边的警员多少分散了哈代的注意,他勉强回神过来,发现亚历山大正举着手机,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亚历山大说:“施万德纳先生他们已经赶到了嫌疑人的住所。” “贝特斯发现什么了吗?”哈代忍不住皱起眉头来问道,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应该不知道贝特斯专门打个电话来才对。 亚历山大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说道:“他们发现阿玛莱特的公寓里到处都是血迹,有些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看鲁米诺试剂的范围……血量似乎非常大,室内还有打斗的痕迹。” 哈代僵硬住了:他没记错的话,阿尔巴利诺是跟赫斯塔尔住在一起的吧? “血迹还没有去罪证实验室验DNA,但是,”亚历山大吞咽了一下,声音稍微有些发颤,“法医局那边也来电话说,他们联系不上巴克斯医生了。” ——而此时此刻,无论是亚历山大还是巴特·哈代都没有注意到,在封锁线遥远的另一端,喧闹不息的记者身后,街道的转角处站着一个穿着套头衫、带着帽子的男人,他站在逐渐低沉的灰蓝色的暮色之中,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地等待归家的人一般,丝毫没有被街对面的嘈杂吸引。 他的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截下巴和一点从棒球帽下面探头的栗子色发梢;这个人的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自然的垂落着,拇指关节处红肿得吓人,泛着一丝丝淤血的青紫。 天已经完全黑了,安妮·布鲁克站在单人病房的走廊里,她的约会对象——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男朋友”了——菲斯塔就站在她的对面。 这次的菲斯特跟她上次约会时所见的不太相同,至少,这次菲斯特没有在打扮得那么衣冠楚楚了。他确实仍然穿着西装外套和衬衫,但是却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歪歪扭扭地松开了;他那头阿波罗似的金发似乎也没有精心打理,有些干枯蓬松地堆叠在他的额头上面。 他的手按在安妮的肩膀上,声音痛苦地说着:“……忽然撤资,这个缺口如果填不上的话,就马上要出大问题了。软件研发的风险就在这里,如果最后的成品没有做出来的话,之前投入的费用就都算打了水漂,如果我现在停在这里,就什么都拿不回来了,我又怎么跟和我一起创业的那几个朋友交代?” “天啊,菲斯特,天啊。”安妮手足无措地抚摸着菲斯特的肩膀,却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好——她出生在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读的是普普通通的护理学校,可以说,她这半辈子都没法想象开公司到底是怎么样的,有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安地问道:“菲斯特,你还需要多少钱?” “几十万?”菲斯特惨淡地笑了一下,“等明天一早,我就去看看能不能把我的车子抵押给银行,在贷出一笔款项来,房子在一轮投资之前就已经用于抵押贷款了,所以剩下的部分还得去找我那几个朋友凑一凑,我看差不多可以凑齐……” “别担心,”安妮的声音忽然稍微提高了一点,她紧紧地抓住了菲斯特的衣袖,安慰似的用指尖磨蹭着对方的手腕内侧,“我还有一笔存款,之前是打算用来买房的,我一直很想有一栋位于河边的小公寓……但是如果你急用钱的话,这件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我大约能拿出三万——” 也就是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忽然被打断了:她负责看护的病人的房间里警报声忽然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安妮猛然放开了菲斯特的手,转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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