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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米达伦紧张地看着那个正在费力地关上车厢大门的男人—— 忽然,那个男人整个人奇怪地僵住了。 ——那是由于有一个东西忽然重重地击中了他的后脑。男人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无声地软倒下去。 他身后站着因为赶路而气喘吁吁的奥瑞恩·亨特,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猎枪。 看见终于赶上了,老亨特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老亨特是很想用猎枪冲着对方开上一枪的,但是他知道手中的猎枪子弹威力有多大,就算是一枪都有可能让对方大出血死亡,在他是个赏金猎人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惹上那样的官司比较好。 亨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重新拉开车厢后门,看着那些在车厢里缩成一团的小动物一样的孩子们,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你们都没事吧?” 其中胆子最大的一个孩子,站在车厢较为靠后的位置的、长着天使一般的金色卷发的男孩看向他,正要说什么,然后忽然从口中爆发出一声尖叫:“你后面!” 亨特没来得及回头——实际上,他没来得及干任何事——就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疼痛击中了他的左手手臂。理论上,一颗子弹撕裂了他的皮肤和血肉、然后从另外一边穿了过去,但是在他的感觉上好像被烙铁重重地烫在了手臂上,手中的拐杖脱手飞出,他也在剧烈的疼痛中腿一软跪在草地上。 然后,他勉强抬起头,看见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大步走过来,用手中的手枪对准了他。 真该死!亨特的手臂疼到抬都抬不起来,连眼前都开始泛起黑点,但猎枪却没法用一只手开枪。他另一只手在疼痛中颤抖着去摸裤腰上的手枪,但是可能已经来不及了——冷冰冰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前额上。 下一秒,那个金发的孩子出乎意料地猛然跳出车厢,扑在了那个“络腮胡”的身上,他的手臂一挥——老亨特没看清那个孩子干了什么,但是“络腮胡”猛然发出一声惨叫,挥舞着手臂把那孩子重重地甩了下去,发出一声听上去就很疼的闷响。 然后有某种液体,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如雨一般落在了亨特的手背上。他惊讶地眯起眼睛,看见“络腮胡”狂乱地用手捂住自己的颈部,但是鲜血还是随着他心跳的节奏喷涌而出,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蝴蝶刀。 在这个人被重伤的人即将抽搐着倒下的时候,那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的男孩摇晃着站了起来,美丽的金发里沾着干枯的草屑。他满脸都是飞溅的鲜血,那双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奥瑞恩·亨特。 旋即,他的目光很快地移开了,望了望那个已经倒在血泊里的人,然后又转回亨特身上,他皱起眉头来,有点紧张地问道:“……他死了吗?” “显然是的。”亨特说,同时用挣扎着一只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 那少年人又多看了他几眼,然后继续问:“那您是?” “孩子,我是个赏金猎人。”亨特龇牙咧嘴地回答道,“——还有,如果你愿意行行好,请过来帮我包扎一下伤口,要不然我马上也要死了。” 阿尔巴利诺轻轻地痛哼了一声,但是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脚下一绊,干脆利落地把赫斯塔尔撂倒在地,摔进那一地枯叶中去。 此时此刻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一松手赫斯塔尔就真的敢往孤儿院旧址的方向去,人在绝望之中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的。阿尔巴利诺知道赫斯塔尔的想法:斯特莱德从检察官的手中脱身并不难,要么蹲几年监狱,要不然花一大笔钱把自己保释出来,只要一给他自由,这个人的人脉和钱财都足以让他直接人间蒸发,那个时候再找他就难了。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他只能紧紧地按着赫斯塔尔,鲜血正从手臂上那个咬痕中慢慢地渗出来,缓慢地浸湿了衬衫。赫斯塔尔用手卡着他的肩膀,屈膝重重地撞向了他的腹部。 阿尔巴利诺呜了一声,险些像虾米一样团成一团,他抓着对方的一只手把他的手臂压向头顶上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赫斯塔尔!” 那声音就好像是一道鞭子,把什么东西从对方的身体里活活抽了出来——灵魂,生命力,诸如此类——好像某种坚硬而脆弱的东西在这具身躯中崩碎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啪的一响。赫斯塔尔不在挣扎了,但是手指还是搭在他的肩膀上。阿尔巴利诺在疼痛中皱着眉头半跪在地上,然后把赫斯塔尔也拉起来,对方就好像失去力气一样把额头靠上了阿尔巴利诺的另外一边肩膀。 阿尔巴利诺感觉到什么热而湿的液体缓慢地浸透了他的肩膀,汗水,或者血,或者是——他僵硬住了,没有低头,只是缓慢地、试探着把自己的手指按上对方的脊背。 “没事的,”阿尔巴利诺小声说道,“我们会再找到一个机会。” 他知道这是一句谎话,赫斯塔尔也知道这是一句谎话。斯特莱德经营红杉庄园的俱乐部这么久,不会没想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如何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同时阿尔巴利诺也看到,几个SWAT的人押着双手被反铐在背后的斯特莱德和其他嫌疑人一起从建筑物的院墙后面走出来,哈代警官他们急匆匆地向着那个方向迎过去。 赫斯塔尔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奇怪的沙哑。 “没用的,”然后赫斯塔尔慢慢地、好像感觉到了疲惫那样地说道,“我刚才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 注: [1]一个非常夸张的设定: 米达伦好看到什么程度呢?他长得像《魂断威尼斯》里的伯恩·安德森。 而这些问题注定得不到回应。 深夜的维斯特兰警察局灯火通明,和往常一样,大部分警官都肩负着无穷无尽的加班任务。而拉瓦萨·麦卡德则坐在警局专门为他和BAU的成员腾出的一个小办公室里,他刚刚打完一个电话,汇报他们在这个案子里的发现,以现在警方的收获来说,新闻发布会是必须开起来了,毕竟这是个涉及到十多个孩子的跨州绑架卖淫案。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贝特斯从门缝里探出个头来:“麦卡德探员,你要的那些物证我给你拿来了。” ——确实,他怀里抱着一个纸箱,里面装了些装在证据袋里的物品。哈代希望他们能找到红杉庄园的账本或者是参加俱乐部的成员名单之类,但是根据现在在红杉庄园和那个教会孤儿院旧址的现场勘查员回报,没有类似的物证发现。 因此,麦卡德提出看看现有的物证,看看能不能从中推断出什么线索——这可能性很小,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麦卡德其实不认为斯特莱德会那个小本本把他的犯罪事实都记下来。 贝特斯把箱子在他面前放下,斯特莱德从里面翻了两下,与此同时,贝特斯看着他,问道:“能给那个混蛋定罪吗?” “你们拿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了吗?”麦卡德头也不抬地反问道。 “暂时没有。在关那些孩子的地方提取的所有指纹都和斯特莱德的比对了一遍,他的指纹没出现在什么关键性的物证上,剩下的还在库里筛,说不定我们还能发现其他去过那个孤儿院的嫌疑人。”贝特斯冷笑了一声,“你猜怎么着?我听巴特手下的亚历山大说了,他被捕的时候声称是罗文介绍给他一个儿童慈善项目,他是去那个福利院旧址考察的!” 贝特斯恨恨地说了一长串,而麦卡德不得不出言打断他:“抱歉,施万德纳先生——你能告诉我这件物证是从哪里提取的吗?” ——在麦卡德手里的是一只透明的证据袋,里面装着一把蝴蝶刀。 又一个加班的夜晚,当华莉丝·哈代疲惫地推开家门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脚步轻快地哒哒跑过来,夸张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自灭门屠夫的事故之后,华莉丝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跟所有经历了这样可怕事故的小孩子一样,克莱拉显示出了些许应激障碍的症状:怕黑,不愿意一个人呆着,害怕陌生人,格外的黏人。如果可以的话,华莉丝真想二十四小时和自己的女儿呆在一起,可惜不行。 今天她又一次因为案子忙到深夜,她的丈夫也因为重大刑事案件而不能回家,克莱拉只能放学后就一个人呆着。华莉丝心疼地摸摸小女孩温暖的发顶,问道:“宝贝儿,你怎么还不睡?” “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在等你和爸爸回家。”那孩子说,虽然她已经马上就要十一岁了,但是还是格外孩子气的撅起嘴来,因为她知道这个表情能逗笑自己的妈妈。 “爸爸今天晚上可能不能回来了,他有重要的工作要忙。”华莉丝告诉小女孩,实际上她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巴特最近在忙的案子的内容,如果那真的涉及到绑架、监禁和性侵儿童,很有可能她接下来也要忙碌起来了,一想到这个她就想要叹气。 那小女孩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就好像从未意识到做家长的对她有多少亏欠。华莉丝怜悯地摸了摸她柔软的脸蛋,问道:“既然爸爸今天不回家,那妈妈陪你睡觉好不好?” 然后她能从自己的女儿那里得到一个亲吻,以此用来慰藉疲惫的心灵和有噩梦上浮的夜晚。 米达伦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上面。 当然,这可不是一场“审讯”——因为真要被审讯的犯人是没有热可可喝的,而他手里就捧着一杯。负责他的那个女警察把他从警车上领下来的时候感觉眼泪快都溢出来了,连着问了他好几遍觉得现在自己能不能做笔录等等,就好像他只要说一句“不能”,警方就愿意立刻把他塞在床上、在床边放满毛毛熊一样。 他对面坐着一个满头凌乱的姜黄色卷发的年轻男人,自我介绍是FBI的加西亚探员。这位加西亚探员问的问题从无关紧要的部分开始问起,比如说他叫什么、被绑架之前住哪里、又是怎么被绑架的等等等等。 米达伦一一回答了,他的故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小时候被母亲抛弃在福利院门口,因此人人都怀疑他妈妈应该是个未婚先孕的少女之类,因为这种原因抛弃孩子的贫穷女性很多;他现在的姓氏就是他住的福利院当年的负责人的姓氏,要不然他连入学守序等一切文件都没法办理;另外他很确定,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现在就守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后面,等他一接受完讯问就会把他带回去。 红杉庄园当然足够可怕,但是福利院本身也很无聊;在那样的地方没人会真的关心你,大部分人摆出怜悯的表情,但是没人探究你的内心归属何处。 这个怪小孩就用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完了这些问题,他的态度显然有些出乎那个加西亚探员的预料。但是当然,大部分人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在被解救之后才到来,有的人甚至症状出现的很晚,很难说现在看上去沉着冷静的孩子在一个月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加西亚想了想,低声问道:“呃……所以你说你曾被带去红杉庄园参加过两次他们所谓的聚会?你也没有……嗯,看到他们的会员长什么样子?” 这位探员吞吞吐吐的题外话显然是:性侵你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子?米达伦有点想翻白眼,因为“个子蹿得太高了结果连恋童癖变态都没有光顾”这个理由说出来好像有点怪怪的。但是当然,并不是完全没有人光顾……那个记者。 米达伦慢慢地撅起嘴来,其实等那个记者离开后他就觉得不太对,当时记者先生说的是等他把事情报道出去,警察可能就回来解救他们。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不是会担心把报道发出去以后打草惊蛇,结果导致罪犯带着人质跑掉吗?还是说记者先生打算先报警再发表报道? 而且刚才米达伦借那个女警察的手机给福利院那边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之后顺便用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最近完全没有类似的报道发表,也就是说至少记者先生跟他说的不是真话。 ——而,真的是记者先生报的警吗? 他想了想,然后忽然惨兮兮地开口质问道:“我在那个地方被关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来救我?” 这话有点无理取闹,但是在刚刚被解救出来的人质小孩坐在你面前的时候,他说什么你都会对他充满了怜悯,显然加西亚探员这是这个定律的受害者之一。加西亚看着他,放柔了声音解释道:“因为红杉庄园的那些人把事情掩饰得很好,直到最近有线人向我们汇报了这件事,我们才发现不对?” 线人?米达伦的表情没变,但是脑子里在飞速思考。意思是记者先生是警方的线人吗?不太像……如果他是的话,没道理在自己面前说他是个调查记者,说自己是警察的线人不更好取得信任吗?还是说他根本跟警察没有关系,警察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只能说……记者先生骗了他?或许他根本没有报警,只是想拿到手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不,也不像。米达伦在心里否决了这种想法,他的某种直觉告诉自己,那个记者并不是这样的人。 米达伦先入为主地对那个给他提供武器的记者先生极有好感,这是显而易见的:要是没有那把蝴蝶刀,还有记者先生那天晚上关于握刀姿势的某些叮嘱,现在那个赏金猎人可能已经死了,他们也不知道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即便是那个记者调查完了之后根本没有通知警察,某种意义上也是他救了米达伦的命。 况且,如果对方只是个一心追逐大新闻的人,完全没必要给自己那把刀,这样东西的存在太容易引起警方或者红杉庄园的人的怀疑了。假设米达伦之后没有藏好这把刀,而被看守发现了,那些坏人很容易怀疑到记者先生身上,这么做只是引火烧身。 米达伦悄悄地咬了下嘴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信息是矛盾的,如果记者先生真的在乎这件事和这些孩子,就不应该不报警;如果他不在乎这些孩子,就不应该给米达伦那把刀,更不应该迟迟不发表报道。 ……所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米达伦心中霍然冒出一种新的想法:或者,那个人根本不是记者?他说自己是记者只是为了赢得我的信任?显而易见他确实在乎红杉庄园的孩子们,但是他收集红杉庄园的情报是有别的原因的,根本不打算经过警察这个途径? 米达伦对法律不甚了解,但是他很确定,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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