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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破绽被捕,而不是被诬陷一桩自己根本没犯过的案子。他想要堂堂正正地赢你们,或者明明白白地输掉——但是你们两个中间有人把他唯一的可能性剥夺掉了。我不允许他遭受这种侮辱……我必须得让他得到安息。” “……而你并不知道是谁做的那件事。”一如既往地,奥尔加抓住了繁杂的修辞之中唯一那个重点。 他们在黑暗中相互对视,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立在墙角的两个手电筒。那些光辉给立着的模特的残躯映上了惨白的光晕,在地面和墙壁上画出嶙峋的影子,就好像是愚人们的癫狂庆典。 然后,布兰卡微笑着说:“……是呀,我不知道那是谁,怎么办呢?” 这显然其实是个设问句,因为她顿了顿,很快给出答案。 “没有关系,”她喃喃地说,深吸了一口气,“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场也不算很公平的竞赛,我猜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她仍然用握枪的那只手平稳地指着阿尔巴利诺的身躯,然后从腰间抽出另一把手枪——赫然是她从科里斯警官那里拿来的那把左轮——她把左轮手枪放在布满灰尘的地步上,然后把它轻巧地滑过地板。 一声摩擦音,一道落灰的地面上被划出的鲜明轨迹,手枪停在了麦卡德和奥尔加之间。 麦卡德俯视着那把枪,今天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彻彻底底沉到了最深之处。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布兰卡轻快地说道,“第一,你们两个脚下的这把手枪弹巢中只有一枚子弹,你们两个可以选择用它玩一局俄罗斯轮盘:用它轮流向对方开枪,直到里面那枚子弹被击发为止。等你们中间有一个人死了,我会放另外一个人和这位巴克斯医生走。” 奥尔加眨眨眼睛,开口的时候声音稳到就跟这事讨论的不是她一样:“那第二个选项呢?” 布兰卡发出了一声轻飘飘的、瘆人的笑声:“第二个选项是:我要你们之中伪造证据的那个人现在就联系宾夕法尼亚州的警方,向他们坦白你所犯下的伪证罪——让他们录音,向他们保证即便你现在被一个连环杀手胁迫,也并没有撒谎;只要照做,你们三个人都可以走。” 这个选项甚至不比死更轻松:仅在正式审判程序中做虚假陈述就是三级重罪,更不要说身为FBI探员却伪造证据陷害嫌疑人入狱,而这个嫌疑人甚至还因为此案被判处注射死刑。如果伪造证据的人自首,除了必将身败名裂,还会面临超过二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而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一个前FBI不会在监狱里过得太轻松。 她顿了顿,享受着这片可怕的沉默。 “如果你们两个都不想选,我会用我手里这把枪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杀掉。”布兰卡补充道,“相信我,子弹足够了。” 他忽然找不到还站在这里的理由了… 虽然布兰卡要求奥尔加和麦卡德既不许带武器也不许带别的警员一起去现场,但是其实并没有让他们“不准带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而这个空子倒勉强可以钻——这就是为什么奥尔加身上带着一个小小的收音装置,而那个隐蔽的微型镜头别在她的领口。 布兰卡的声音清晰地在一辆警方的监控车中播出,只可惜室内太过昏暗,摄像头捕捉到的、被呈现在车里的屏幕上的画面有些令人看不清楚。 那辆厢型车在大雪里寸步难行,但是非常巧的是,它之前就停在WLPD的大门附近,布兰卡选择的那个据点尚且在它可以监控的范围之内。 现在,哈代和赫斯塔尔,还有那个受伤了的、名叫亚历山大的警员就窝在这辆车里。从奥尔加那边传来的声音在耳机中回荡,当布兰卡提出她的要求之后,赫斯塔尔清晰地听见哈代吐出一连串脏字。 “长官?”亚历山大小声问道。 “我们现在真的需要SWAT小组,”哈代用手撑着额头,喃喃地说道,显得疲惫不堪,“我们没有他们那种处理营救人质事件的丰富经验和专业设备——亚历山大,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我第一时间向他们的主管请求支援,而且他们确实也联系了距这里最近的小队。”亚历山大把耳机扯开一点,忧心忡忡地回答,“但是显然他们没办法很快到达现场,现在路况太糟糕了。SWAT的主管告诉我,他也不确定小队什么时候能到达现在,快则半个小时……” 哈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等到SWAT的人到了以后,肯定什么都已经晚了。 正在这个时候,赫斯塔尔忽然问:“阿雷奥拉拿的是把什么枪?” 哈代抬头看向屏幕:现在奥尔加大概正巧面正对着布兰卡·阿雷奥拉,所以能勉强看清楚嫌疑人单手握枪,枪口危险地在人质和侧写师之间晃悠。 哈代眯起眼睛盯了屏幕一会儿,然后不太确定地说道:“……我不是很确定,画面太暗了,但是看上去像是Glock 17。” “确定不是柯尔特M2000,对吗?”赫斯塔尔皱起眉头来。 哈代显然一头雾水,他说:“虽然我不太好确定那把枪的具体型号,但是绝对不是M2000,M2000的长相跟这差远了。”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困惑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赫斯塔尔没回答,但是问题可大了——他知道阿尔巴利诺有隐蔽持枪证,也知道阿尔巴利诺会随身带枪,甚至也知道那把枪的型号。最开始他以为,既然阿雷奥拉把从科里斯警官那里拿走的左轮手枪扔给奥尔加他们了,那么她手里拿着的就应该是从阿尔巴利诺身上搜到的那把柯尔特M2000。 但是显然不是,赫斯塔尔不认为哈代警官会在这种小事上面的判断出错。那么难道是因为阿雷奥拉根本没搜阿尔巴利诺的身?有这个可能。刚才奥尔加身上的摄像机捕捉到了一个画面,能看见阿尔巴利诺被拷在墙边的暖气片上面,他从来用的都是腋下枪套,但是看他外衣依然整齐,看上去衣服不像是在搜身过程中被扯开过的样子。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现场除了已经出现在大家视野中的那两把枪,还有第三把枪,而那把枪应该就在阿尔巴利诺身上。 ——这就真的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赫斯塔尔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有要一跳一跳的疼的趋势:他真的不该对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心存什么希望,对吧?毕竟,这混蛋显然不可能毫无准备地就淌进这趟浑水里去。 甚至,他有可能是主动地、兴致勃勃地淌进浑水里的。 他心里闪过些念头,同时站起身来。 “阿玛莱特先生?”哈代警官在他身后喊道。 “我要去现场。”赫斯塔尔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叙述道,这听上去可不像是在请示对方的意见,而勉为其难算是通知对方一下。 但是看哈代望向他的目光,他很肯定对方绝对误解了他的意思——因为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打算去殉情一样——哈代急急地说道:“可是,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谁都不能帮上忙,就算是你也一样。”赫斯塔尔一针见血地指出,“所以我宁可到现场去,而不是在这里干等着。放心吧,我不会一意孤行地冲进现场去的。” 哈代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于是赫斯塔尔知道对方已经妥协了。虽然这种妥协实际上绝不符合办事的规范,甚至细究的话有可能令对方丢掉工作。 但是那正是巴特·哈代为人处世的方式。 “好吧。”哈代警官退让道,但是还是附带了好几句警告,“但是不要进入现场,和已经到场了的警员们呆在一起——千万别轻举妄动。” 奥尔加想,能看见拉瓦萨·麦卡德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其实怎么也不算亏了。 对方肉眼可见地正陷入一场天人交战,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面临的这个选择还真没有多少空子可钻: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年第七案那个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而奥尔加其实怀疑第七案的凶手就是死者的弟弟,那个人跟死者有遗产上的冲突,实际上作案动机十分充足。 假设麦卡德向宾州警方自首,且不说他的证词能不能以受人胁迫为由作废,就算是确实可以,这事引起FBI方面的注意之后那个案子势必要被重新调查,毕竟伪造证据的指控十分严重。而如果死者的弟弟真的是凶手,检察官方面又愿意为了调查丑闻的真相跟那个人签个免罪协议——不难想象,在压力和利益诱惑之下,真正的凶手绝对会供述自己的罪行。 布兰卡提出条件的时候可能并没有想这么深入,但是奥尔加很确定这一套绝对可行。她放任自己花时间打量麦卡德苍白的面孔:这件事目前最为有趣的一个部分是,此时此刻,麦卡德会那样想吗? 他会产生“要是当时把第七案的凶手灭口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胁迫”之类的念头吗? 奥尔加又扫了阿尔巴利诺一眼,他被束缚在墙角的姿势肯定已经让他的手臂发麻了。这位法医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痛苦,甚至连恐惧仿佛都很微薄,而是专心致志地直视着他们。 ——她究其一生在寻觅答案的那个问题是:“人是从哪一刻开始变成一个怪物的?” 他们是否还抱有一丝怜悯之心?视所有人为草芥还是依然有某些人能成为他们的特例?他们真的能拥有亲情、友谊和爱情吗?他们与正常人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麦卡德紧紧地咬着他的嘴唇,直到嘴唇发白,片刻之后他重新看向布兰卡·阿雷奥拉,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正要开口—— 与此同时,奥尔加抢先说:“我选俄罗斯轮盘,谢谢。” 她话音落下,整个室内似乎都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麦卡德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就好像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说出的词儿都挤成一团卡在了他的嗓子里,连阿尔巴利诺看向她的目光好像都透着一丝的诧异。 显然,他们都以为她会选择另外一个游戏——而那也是人之常情。 奥尔加在布兰卡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那把手枪。她把枪口指向麦卡德,然后毫无必要地扳下了手枪的击锤,金属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咔哒一声,她看见麦卡德肉眼可见地缩了一下,就好像所有面对着危险火器的人的本能反应一样。 麦卡德开始说:“莫洛泽,你……” “首先做出选择的人至少能赢得开第一枪的福利吧?”奥尔加兀自转向布兰卡,问道。 布兰卡看上去也有些疑惑,但是依然点点头:“请便。” 奥尔加轻飘飘地哼了一声,重新把目光落在了拉瓦萨·麦卡德的身上,她身高比麦卡德要矮不少,持枪的角度略高,似乎像是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她脸上依然带着那种奇怪的轻松表情,麦卡德紧盯着她,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然后奥尔加慢慢地、慢慢地扣下扳机。 咔哒。 空枪。 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要是早知道这个圣诞晚会会变成这样,可能说什么也不会参加的,不管阿尔巴利诺对他说什么好话也不会。现在,他已经一步一滑地爬到了屋顶上:沿街的商铺是一排连排的房子,从阿雷奥拉选择做据点的那栋房子隔壁的商铺二层上去,就可以从天窗爬到屋顶。 之前哈代安排的时候就排了两个警员埋伏在了屋顶上,沿着他们走过的路线上到屋顶,并不算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当然,这么说也不太切合实际,因为爬屋顶的过程真的难极了:房顶上的积雪已经厚到要往没过人的小腿的趋势发展过去的程度,雪层下面又湿又滑、房顶的角度还微微倾斜,一个不小心就能让人跌到下面大马路上去摔断脖子;更不要说寒风还在人的耳边呼啸,冷而刺骨,打在人的脸上像是刀子刮过一般疼。 守在房顶上的警员显然从哈代的指挥中听到赫斯塔尔要到案发现场这边来的消息,但是绝对没想到他这个“过来”是要过来到爬房顶的程度。两个人看见他的时候就明显愣住了,赫斯塔尔没空跟他们解释这个,一走过去就向着其中一个警员伸出手: “我要跟哈代警官说句话。”他说道。 对方犹犹豫豫地把无线电递给他,赫斯塔尔一接过来就对通讯那边的哈代说道:“我在屋顶上。” 哈代警官回给他一个漫长的沉默,显然是根本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屋顶上。 “你在这里安排两个警员,之前是想要搞速降突袭吗?”赫斯塔尔问他。 “我之前曾经这么想过,因为只要在屋顶固定绳索,可以比较容易地从外面速降通过二楼的玻璃窗。”哈代回答,此时此刻雪稍小了些,但是风还是很大,在一片风声中,他的声音不甚清晰。“但是从奥尔加那边反馈的画面来看,阿雷奥拉很可能站在窗口方向的视线死角里;就算是从窗口进去,也不能第一时间就开枪制服她,那样就麻烦了。” 赫斯塔尔点点头,哈代说得确实很有道理,他想了想,然后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哈代苦笑了一声,听上去是那种对人生彻底失去希望的人会发出的笑声。 “他们在玩俄罗斯轮盘。”他干巴巴地说。 麦卡德心情复杂地从奥尔加手里接过那把枪。 奥尔加注视着他,很难从她的脸上猜测出她心里隐含着什么想法,她看着别人的目光好像总是那样纯然好奇,置身事外。说实在,现在麦卡德很想冲过去抓着她的领子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当阿雷奥拉把手里的枪抵在人质的太阳穴上的时候,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 “我猜你现在想问好多问题。”奥尔加小声说道,但也没小到阿雷奥拉就听不见他们说话的程度。 “我不应该吗?在你决定我们的命运之前都没有想要问我的意见。”麦卡德指出。 “我不需要问你的意见,”奥尔加耸了耸肩,“你看上去就好像是个闹脾气的六岁小孩,不肯说自己想要什么圣诞礼物,然后还要故作老成地说‘圣诞老人根本不存在’——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只不过省去了打哑谜和支支吾吾地相互暗示的过程而已。” 麦卡德反驳道:“我没有——” “你到底要不要开枪?”奥尔加干脆利落地打断道,“还是你现在打算换个游戏玩?” 麦卡德直视着对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扣下了扳机。 咔嗒。空枪。 ——于是手枪又回到奥尔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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