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之处?” 钢琴师当然会在这个瞬间陷入短暂的游移,因为虽然阿尔巴利诺确确实实惹恼了赫斯塔尔,但是他知道对方也的确享受这个游戏的某些部分:尤其是事关鲍勃·兰登的那个部分。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因为自己落于下风就掀翻棋盘,似乎就完全是个规则方面的问题了,虽然整件事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 “记得我们之前谈过的那些白葡萄吗,赫斯塔尔。”阿尔巴利诺忽然开口,捕捉到对方眼里一瞬间闪过的那种困惑神情,“有趣的、古怪的水果,由于酿造的细微差异,口感千差万别……” 赫斯塔尔警告似的低声说:“阿尔巴利诺——” 礼拜日园丁低低地笑了一声,鉴于血还在沿着他的嘴唇往下滴,那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声呛咳。 “你真的不想尝尝吗,钢琴师?” 注: [1]本篇中的黑体字来自叶芝的诗作《丽达与天鹅》,余光中译。 [2]关于本文提到的葡萄酒: Albari?o(阿尔巴利诺,这个词是西班牙语拼写,英文就是Albarino)实际上是西班牙西北部加里西亚省的Rias Baixes区主要白葡萄种,一般公认这种葡萄酿造的葡萄酒是西班牙最好的白葡萄酒。但是由这种白葡萄酿造的葡萄酒酸度很大,据说有些人会不习惯它的口味。 [3]帕索·圣马罗酒庄是Rias Baixas 最南端的一个酒庄。 [4]文中那瓶酒按西班牙的分级制度是一瓶Vin Joven级的白葡萄酒——即,在酿造后一到两年之内发售的“普通酒/新酒”,这个等级的白葡萄酒一般不在酿造后放在橡木桶里陈年,因此不如其他葡萄酒醇厚,但是果味非常饱满。 因为这种酒适合在年轻时饮用——就是说出售以后越快喝越好,陈年会使其失去果味——所以在西班牙当地出售比较多。 [5]“八月份西班牙的葡萄酒节”就是一般于八月一日举行的国际阿尔巴利诺葡萄酒节(Interational Albarino Day)。 “摄人心魄。” 赫斯塔尔的手依然紧紧地抓着阿尔巴利诺的衬衫前襟,他有这样一种幻觉,就好像他的手指里面涌动的血液正在燃烧。他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正从那些布料中缓慢挤出阿尔巴利诺的血。 而对方只是注视着他,目光里还残余着眩晕的迷茫,阿尔巴利诺眨了眨眼睛,那个表情看上去像是在微笑的边缘。然后,他慢慢地舔掉了还在嘴唇上流淌的鲜血,因为皮肤上的裂口而低低地嘶了一声。 一滴血沿着伤口的边缘坠了下去,红得好像是哈迪斯的石榴籽,啪的一声砸在了不知何处。 下一秒——不知道为什么——赫斯塔尔的嘴唇已经撞上了对方的嘴,他的齿间含住那片温热的血肉,从裂开的伤口之间吸吮鲜血。 阿尔巴利诺低低地呜了一声,声音介于真正的惊讶和作伪的笑意之间。他圈着赫斯塔尔的手腕的手指松开了,转而抓上赫斯塔尔肩膀衣服的布料。 跟自己认识的最危险的人之一上床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这个主意可能只比跟巴特·哈代警官本人上床好那么一点点。 总而言之,当赫斯塔尔强硬地把阿尔巴利诺抵在墙壁上,舔掉他嘴唇上的血的时候,能感觉到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患者已经硬了,那块鼓包就抵着他的大腿。 “把我置于你之前那些受害者的位置上多么无趣啊——尤其是在你也承认我们有所不同的情况下。”阿尔巴利诺抵着他的嘴唇喃喃地说道,那种语调仿佛处于极端冷静和彻底的疯狂中间的那条交界线上,“既然如此,拆解我、重构我、给我打上一个烙印,把我展示在他们的面前,或许你会——” 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虽然阿尔巴利诺也没想挣扎,但是赫斯塔尔还是用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比所需要的力量更大一些,小心地控制着对方吸入空气的总量,并且必然会在那些皮肤上留下淤青。 当赫斯塔尔从他的嘴唇上一直啃噬到他嘴角沾血的皮肤的时候,下巴上忽然爬上了阿尔巴利诺的一只手。 阿尔巴利诺曾经失败地试图用那只手抹掉面颊上的血,现在手指上还有些鲜血尚未干涸,就这样在赫斯塔尔的下巴上蹭了一道深红色的印子。他开口的时候赫斯塔尔能感觉到手指之下声带震颤,他的声音依然沙哑。 “嘿,”阿尔巴利诺低声说,脸上挂着一个奇怪的醺醺然的笑意,“小心,不要留下DNA。” 赫斯塔尔凝视着他。 阿尔巴利诺眼中几乎有晦暗的神色一闪而过,火焰投掷在他面颊上的阴影依然让他看上去奇异地像是在微笑:“否则,等到你令我支离破碎、将我展示在警察面前的时候,他们会找到你的。” 惊骇而含糊的手指怎能推拒, 她松弛的股间,那羽化的宠幸? 白热的冲刺下,那扑倒的凡躯 怎能不感到那跳动的神异的心? 阿尔巴利诺被对方按在地板上的时候,后脑很不温柔地撞上了地板。他的头发之间还全都是尚未干涸的血,刺痛阵阵,可以想见是头皮某处裂开了。 阿尔巴利诺嘶了一声,笑起来的时候听上去上气不接下气的:“你不会想把受害者搞到脑震荡,然后你一边慢慢地杀死他们,他们一边忍不住地呕吐的——这对钢琴师来说应该不太体面。” “你似乎毫无障碍地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了。”赫斯塔尔指出,他把手指探进阿尔巴利诺的衬衫下摆,摸上了他的腹部,对方因为他手指的冰冷而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但是大体上,他就这样虽然毫不舒适但是坦然地躺着,半身浸润在火炉尚未熄灭的火光中,另外半身沉浸在黑暗里,时不时被窗外闪过的闪电照亮。 雨仍未停下,如果艾略特·埃文斯不死的话,赫斯塔尔很可能在这场雨之后变做一具尸体。 “为什么不呢?我确实很好奇你会怎么做。”阿尔巴利诺坦然地回答,“当你面对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境遇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全新的力量,在这种时候……” 他把声音稍微放低了一些。 “我就会觉得比起在你身上装饰飞燕草,你活着的意义似乎更重要一些。” 赫斯塔尔停下解开阿尔巴利诺的扣子的动作,就这么跨坐在他的腿上,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双乳胶手套,开始慢慢地戴手套。在这个时刻,他声音里那种狂怒似乎短暂地褪去了,余烬冷却成某种更寒冷、更坚硬的东西:“所以,你去找杀手强尼只是为了看我怎样杀死他。” “我得承认,”阿尔巴利诺露出一个微笑,“你杀戮的过程比你制造出的那些乏善可陈的陈列品要美妙多了——当你夺取人生命的时候,你本人确实是赏心悦目的。” 赫斯塔尔戴好了乳胶手套,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金属线,他把阿尔巴利诺的双手按到头顶上方,用那团线紧紧地绑住了他的是手腕。 “钢琴弦?真的?”阿尔巴利诺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并不打算用这东西吊死你,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赫斯塔尔回答。他心里的某部分其实知道阿尔巴利诺可能也根本不想挣扎。但是,一方面他不想冒这个险,另一方面,做事情当然每个环节都要精准无误。 “你这么绑人的话早晚会导致肢端坏死的,相信我,我是个医生。”阿尔巴利诺提醒他。 赫斯塔尔冷笑了一声:“你要是看见杀手强尼绑人的风格的时候就能想起这一点就好了。” 阿尔巴利诺在喉咙里低低地嘟囔了一声,可能只是在腹诽他的记仇。无论如何,他很快就安静下来——因为赫斯塔尔从腰后的刀鞘里抽出了一把刀,利刃在黑暗里闪过一道冷光,那反光的尾巴在某一瞬就映在阿尔巴利诺的眼尾。 好像有那么一时片刻,阿尔巴利诺稍微屏住了呼吸,就算是他确实是个精神变态,这显然也全然是条件反射式的。他的眼里还是闪烁着意味着他饶有兴趣的神色,像是个看着极难的证明题的大学生;但是身体却下意识的绷紧了,这是赫斯塔尔能在他身上看见的最为直白的反应。 赫斯塔尔用左手握着刀——他左手用刀的时候动作都比用右手更轻巧些,阿尔巴利诺忽然意识到在艾略特的地下室里,他用右手拿刀杀了那个人对观众来说是种多大的损失——灵巧地用刀尖挑掉了阿尔巴利诺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 他们听着那枚金属纽扣滚进黑暗的清脆撞击声,赫斯塔尔低声说:“你欣赏我的杀戮——即便目标是你。” “即便目标是我,”阿尔巴利诺赞同道,他轻飘飘地、喘不上气地笑了一声,毕竟赫斯塔尔一只手还压着他的颈部,“虽然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会那样做,你的受害者落得那样的结局,是因为你确定他们不值得你尊重。” 这句话的尾音拉长成一声轻轻地痛哼,因为赫斯塔尔放开了阿尔巴利诺的脖颈,右手转而压上他的胸口;然后那把刀的刀尖就沿着那颗扣子被挑开的位置向下划去,锐利的刀刃轻易地割破了衬衫的布料,而刀尖些微刺入皮肤,制造出一条长长的割痕。 ——从胸口向下偏转到肋骨一侧,刺入的地方最浅,只是一道细细的皮外伤,随着割痕延伸、伤口也渐深,拔刀处伤口的深度大概有一厘米左右。 这个深度也只是皮肤、脂肪层和毛细血管,没人会因为这个深度的伤口一命呜呼,但是丰富的神经永远尽职尽责地向大脑传递疼痛感。 赫斯塔尔能感觉到手指之下柔软的腹部皮肤疯狂地震颤,而鲜血跟打翻的颜料一样从布料下面开始渗出来。 他用刀尖挑开这片破碎的布料,布料割裂的边缘湿哒哒地沾满沉坠的血迹,落下堆叠成一团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啪嗒一响。于是赫斯塔尔就可以直视那条刀痕,在被火光镀上温暖的橙色光晕的皮肤上肆意伸展。刀痕的边缘很快会逐渐红肿起来,鲜血从皮肤之间不断溢出,在火光之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饱满色彩。 阿尔巴利诺的嗓音低哑,听上去有点颤,他说:“赫斯塔尔。” “摄人心魄。”赫斯塔尔低声回答。 阿尔巴利诺的心脏他在手指所压之处有力地跳动,在疼痛和刀刃的威胁之下依然平稳,这几乎令人嫉妒。他能感觉到这胸膛之中震颤出一串低沉的、近乎笑意的声响,然后又被下一刀落下的声音拉扯成抽气。 ——赫斯塔尔就是这样把阿尔巴利诺身上的衣物割成碎片、然后一条一条从他身上抽下来的;当然,与此同时,那些细细的刀痕就如同蛛网般遍布了他的皮肤:它们中间大多数都很浅,只是会沿着伤口的边缘渗出一连串珊瑚石项链一般的血珠,甚至不需要去缝合。 但是那些殷红的长线如同丝线一般包裹着他,在皮肤上留下逐渐突起的红肿、隐约的刺痛和真正的针扎一般的疼。 在赫斯塔尔做这个的过程中能感觉到那具身躯在他的钳制之下半心半意地扭动挣扎,伤口随着阿尔巴利诺的每一个动作渗血,在赫斯塔尔的手在他的胸膛上移动的时候蹭得到处都是,像是油画画布上被抹开的赭石和深红色。 阿尔巴利诺躺在他身下,双手被缚、全然地赤裸,看上去近乎是顺从的。这场景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富有讽刺意味:因为他的皮肤上遍布刀痕,几乎被新鲜和半干的血迹涂满,阴茎已经在疼痛之下软了下来,但是他那双略有涣散的绿眼睛里的某个部分正诉说着这样的事实:正是由于他的容许,事情才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那是一种属于胜利者的愉快光辉。 正是如此,这园丁甚至有余暇在赫斯塔尔的手指抚摸过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中颇有创建性地指出:“安全套的盒子在靠墙的那个柜子里。” 他的语气听上去几乎称得上温和,就算是夹杂在疼痛的喘息中也是如此,就好像赫斯塔尔没有正把血从他腰上一道略深的伤口里挤出来一样。 赫斯塔尔就是在去找那盒安全套的路上真正尝到了这种讽刺的滋味,因为对方显然还在计划着关于“不留下可以追溯的DNA”的战略,礼拜日园丁的恶习正是试图把这场游戏拉得无限长。 赫斯塔尔打开抽屉的时候动作小心,没有把手套上的血迹蹭在上面,或许,犯罪现场调查小组最不需要看见的是维斯特兰钢琴师在装安全套的抽屉外面留下了一个血手印。 那个盒子已经撕开盒盖了,但是里面的东西一点都没动——这说实话不奇怪,赫斯塔尔没法想象阿尔巴利诺把他的任何一个一夜情对象带到这间房子里来的场景,他肯定是在对方家里过夜的类型。从这间房屋私人化的装潢中就可以推断出这一点:这是属于阿尔巴利诺的领地,而他确实不喜欢任何入侵领地的郊狼。 然而如果果真如此,这个盒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个悖论了。 赫斯塔尔不想太深入的思考这个事实背后的深意——至少不能是今天——他转身的时候看见阿尔巴利诺躺在地板上,罩在窗外雨夜漏入的一丝极微弱的天光里,胸口起伏,浑身浴血。 炉火终于燃到只剩余烬,那些黑色的碳中间还余下一些橙色的火星在闷烧。失去了那些光源,阿尔巴利诺的肤色看上去就像是灰暗的光影中一具惨白的尸体,而赫斯塔尔的夜视力好到足以让他看见那些皮肤上覆盖着的红肿扭曲的伤痕,就好像黑色的罗网。 赫斯塔尔终于在他身边跪下,用膝盖推高他的腿,手指蘸着那些淌下来的血探进他的股缝里。他的手指推进去的时候阿尔巴利诺的腿剧烈的颤抖,他的声音被干涩的疼痛割裂的断断续续,但语句之间仍有些灼热的东西在跃动。 “我以为你会觉得戴手套的感觉不够亲密。”他磕磕绊绊地说。 “在到处都是血的时候戴手套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赫斯塔尔潦草地扩展他,轻飘飘地反驳道。 “是吗?我很确定你取出那些受害者的内脏的时候没戴手套,要是让你隔着一层乳胶感受他们体内的热度,那对你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阿尔巴利诺哈了一声,那个调子像是灼热和疼痛混合在一起的实体。 “因为事后我会把他们身上留下的血指印清理干净,”赫斯塔尔粗暴地塞进两根手指,感觉到那圈肌肉在他的指根处紧张地紧绷着,“但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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