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每向前迈一步都困难无比，像是走在赴往绝境的路上一样。我努力调动生理和心理上所有能激励我前进的因素，顶着诸多复杂目光走进去，直接去见爸爸。 我到时爸爸和姜慎已经在开会了，他们看到我来都很意外，爸爸热情招呼我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姜慎也投来还算和善的眼神，然后问爸爸，要不要从头再说一遍？爸爸说好，既然如君来了，以后好多事还是交给她。 姜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我一份，我没有接，我说，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姜慎看向爸爸，爸爸点点头。 我们俩面对面坐在他的小会议室里，爸爸有熏香的习惯，是几年前栾野教他的。当时他熏着的应该是一种混合香，我不太懂，闻着像是檀木和薄荷的味道，丝丝袅袅地飘在他身后。他仿佛是坐在仙境中看着我，审视我的表情，等待我要说的话。 我有好多话想说，如鲠在喉，可却无法开口。我把头垂下去，不去看他的眼睛，这样似乎好了一些。 “爸爸，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我继续说。 “在你所有孩子中，算上栾茂一，我是不是你最看不上的那个？” “别这么说，如君。” 他语气很轻，我的眼泪瞬间噼里啪啦无声掉下来，重重砸在膝盖上，我仍旧没有抬头。 “爸爸，我爱王延之，我爱过他两次。可他是个杀人犯，是个阴谋家，是个彻头彻尾的死不足惜的混蛋……是他害死了小川！”我有点语无伦次，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因为我。我是家里的罪人……你厌恶我或许是对的。” 我把头垂下去，弓着背，手捂住了脸。 他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也强硬了些：“打起精神来，眼下你需要做的是把精力和动力用到新业务上。” “我没有力气了……” “你挺过这一遭，就是爸爸的好女儿。我总有退出的那一天，这里将来就留给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句我等了很久的承诺，很奇怪，听起来没有想象中的好听。 “可是我觉得我挺不过去了。” “你看看这里，”他指向会议室的大落地窗，“你走到窗户向下看，这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最高的地方，你看看脚下的一切，你不想要吗孩子？” “我不想要。”我摇着头，越摇越用力，“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个，爸爸，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个……我努力了二十多年，我和自己的手足兄弟搏斗残杀，我手上沾着别人的血泪，我做了这么多无耻又肮脏的事情，爸爸，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最后一句话我没有说完，但我确定他听得懂，他听得懂一直以来我唯一想要的只是他的认可。 爸爸站起来，慢慢朝我走过来，我仰头看着他，他帮我擦着眼泪。他脸上是无限的温情，让我难以相信。他捧着我的脸，认真注视着我。 “你一直是我所有孩子里最聪明最顽强的，最有能力的，是最像我的。我……”他的声音颤抖起来，“我不是不认可你，是怕你。” 我突然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击中一般，浑身战栗，脑袋空白，然后心底涌起无限的酸楚，仿佛折磨我一生的执念终于有了结果和归宿。 我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今晚更吗 剩六章收尾，给我点时间修好了发上来~ 56 栾如君-又见孟千千 两个小时后我走出爸爸的办公室，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大部分员工都下了班，我深吸一口气，忽地问到一股浓重的烟味。 88 层是不让抽烟的，能明目张胆在这抽烟的必然是有特殊权限的人，我逆着走廊几盏暗黄色的壁灯，看到一小片烟熏缭绕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微微弓着背。他似乎感知到我的目光，将半截烟按灭，扔进旁边智能垃圾箱里。 我知道他烟瘾很大，过去顾忌爸爸讨厌烟味还算克制，如今却不管不顾了。 姜慎从一团雾气中露出脸来，我恍然有点惊讶，刚才在办公室里没注意到，他看起来瘦了非常多，两颊凹陷，西装显得不那么合身，他看到我时微微皱眉，似乎又凭空老了几岁。闹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像是患有罕疾一般，整个人透着浓浓病态。 然而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在乎别人了。 我扭回头，转告了爸爸的话，让他明天再来开会。姜慎问了句，你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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