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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就很厉害的专业发言。 观众:这条弹幕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到了一起,就变成了有字天书,我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比起最开始张无病开办这档节目的娱乐目的,它现在看起来,反而更像是驱鬼者学术交流,一本正经的发言吓到过不少观众。 观众:我只是来追求个刺激,当恐怖片看的。但你不要真告诉我这世上真的有鬼啊啊啊! 不过也得益于此,对鬼怪并不了解的接线人员,才能第一时间意识到节目组遭遇了什么。 和普通观众将信将疑的态度不同,接线人员是真的被告知了有关这档节目的一些真相,知道世间确实有鬼怪存在,因此并没有将那些看起来画风迥异的弹幕当做玩笑,而是认真的记录。 有驱鬼者在弹幕上说,这种手法看起来,有点像是西南曾经有过的替骨之术。 接线人员立刻将此事上报,无论是官方负责人还是舆论组长,都接到了汇报。 因为白纸湖这边不仅偏僻,还少有人烟,因此信号塔分布稀薄,信号时有时无。 官方负责人废了好大的力气,在荒郊野岭里跑了好半天,才成功找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和舆论组长保持了稳定的通话。 “舆论那边你看着办,不幸中的万幸,现在并没有任何不适宜的画面出现在直播中,看马道长两位失踪的架势,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我也问过宋道长了,他的意思是既然出问题的已经确定是博物馆,那除非这件事彻底解决,否则所有人都暂时会保持现在的情况。” 官方负责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在舆论引导这方面,你才是专家,按照你的步调来,一口咬死没出事就行。” 舆论组长点了点头,计划迅速在脑海中成形。 但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之前在燕先生的分屏里,有一个人说他可能知道些导致现在情况的原因,所以我就联系了直播平台那边,和他取得了联系。” 那个发弹幕提到替骨之术的,是一位西南本土的驱鬼者,因为这才节目在西南录制,鉴于以往节目组期期遇险的好运气,这位深刻了解西南情况的驱鬼者很是担忧,因此一直在关注着这期节目。 幸运的是,就在燕时洵失去踪迹的前后,他也一直在看着直播,因此没有错过任何细节,成功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看到了燕时洵所在房间里电视机的异样。 他意识到,之所以直播前的观众们会觉得皮影戏惟妙惟肖,让他有过分真实之感,是因为压根那些演出皮影戏的,就不是什么皮影。 而是真正的魂魄! “什么意思?” 官方负责人错愕,赶忙追问:“他是在说,皮影戏和现实互换了?” 舆论组长精通舆论,但是对鬼神之事确实是只知道个皮毛,于是干脆让那位驱鬼者直接和负责人通话。 “竟然真的有这种部门!我就说,很多事情都解决得太快了,根本不像是没有人在管的样子。” 驱鬼者在听到官方负责人自报家门的时候,先是惊诧,随即就像是找到了外星人的狂热外星迷,顿时兴奋了起来,有种追星成功的感觉。 官方负责人哭笑不得,随即正色听他解释。 据驱鬼者所说,因为西南地区常年积压着无处可归的孤魂野鬼,从祖师爷留下的记录来看,以前一直都还是能够处理得过来的数量。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百年前开始,西南的鬼魂就再也无法离开,就算驱鬼者们想尽办法,耗费了全部力气,却也只能在运气好的时候送走一两个鬼魂。 这和所有鬼魂庞大的数量相比,简直是杯水车薪,不足万分之一。 越来越多的鬼魂从山野田间一直蔓延到人口密集的城市村镇中,如果有人开了阴眼,就会发现那段时间里,西南到处都飘荡着鬼魂,过于浓郁的鬼气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西南人在一点点接受鬼气,扩张能够承受鬼气的极限,所以感受并不深刻,只是奇怪怎么容易过敏或者发烧的人这么多,很多人家供奉的神佛雕像开裂,但不明就里的人们也只是抱怨现在东西的质量越来越差了。 但是很多外地人刚到西南的时候,却会真切的觉得西南的昼夜温差之大,比天气预报报道的还要强烈,而且很多对鬼气敏感的人,还会发起高烧,或者生病住院。 不过,那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西南并没有这样的情况。 为了将鬼魂送走,不再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很多西南的大师们聚集在一起,最终共同商量出了应对的方法。 ――以古籍中的记载为灵感,采用替骨之术,将鬼魂与死物进行对调,以此将鬼魂封印到死物中,再统一处理死物。 而当时大师们认为最好的鬼魂载体,一个是木雕的人形,再有就是画像。 鬼魂无形,不好对付,而且数量庞大,解决了一个很容易惊动其他鬼魂报复。 但是,一旦鬼魂和木雕或画像进行了对调,就徒然变得容易了起来。 让鬼魂变成有形之物。 而这些有形之物,无论是木头还是纸,都怕火。 一把火就能烧得干干净净,永绝后患。 “虽然负责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方法很残忍,很多魂魄也确实因此而失去了再次投胎的资格,但是两相取舍只能取其轻。” 年轻的驱鬼者说起当年的事,语气沉重:“一边是已经死去的亡魂,一边是还活着的人……祖师们只能选择一边,所以他们只能出此下策,尽量保全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不被干扰。” “不过您放心,当时并没有对所有鬼魂都赶尽杀绝,祖师们也心有不忍,因此只是将鬼魂的数量控制在了不会影响普通人的范围内,就停用了这个方法。” “但是现在,几十年过去,西南的鬼魂数量,再次发展到了极限的边界。” 驱鬼者叹了口气。 在他看来,西南就像是一个只进水却不出水的木桶,总是有满的那一天。 鬼魂无法离开人间的西南,阴阳早已经在百年前就已经失衡。 一生一死,一阴一阳,才算平衡。 但是西南却失去了最关键的一环。 就算有人看清了本质,但也无能为力。他们能做很多,但他们能做到的其实也很少。 大道不可窥视,天地却不仁,从来不曾回应他们的期待。 为了自救,他们只能采取替骨之术。 “不过因为这个方法确实有违阴阳常理,对那些生前并未作恶的鬼魂来说并不公平,所以几十年前,当鬼魂数量得到控制之后,祖师们就停止使用了这个方法,并且销毁了所有具体施展术法的记载,以防这样的方法落入心有不轨之人的手里,变成害人的东西。” 驱鬼者想起自己在直播中看到的皮影戏,犹豫着道:“但是我刚刚看直播,感觉那些皮影戏……好像就用了这样的方法。” “因为我师父生前讲给我听过,所以我在看到那些皮影特别能引动其他人魂魄的感触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方法。我个人怀疑,可能燕大师和节目组的人现在昏睡,就是因为魂魄被置换到了皮影戏中。” “这样一来,皮影戏里是真人,人的躯壳里没有魂魄,就说得通现在的情况了。” 官方负责人心中一惊,连忙向驱鬼者追问道:“那现在还有人会使用这种方法吗?你有怀疑的名单吗?” 驱鬼者摇了摇头:“那应该是不可能的。” 他诚恳的道:“为了防止这个无奈之下实施的方法被滥用,当年的参与者们瞒得很严实,除了各自的师门,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很多门派都已经失传,或者传承并不完全,手札经籍毁于动荡,还能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如果不是我师父生前遇到过一位云游的居士,从对方手里找到了我们师门从前散佚的手札,我师父也不知道这件事。我师父和那位居士两个人研究了好久,才搞清楚这件事……” 说着说着,驱鬼者忽然卡了壳,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还真有可能有人知道具体方法。” 官方负责人眼睛一亮,屏息倾听。 驱鬼者一边回想着之前他师父和他说过的话,一边说:“当时在使用替骨之术的时候,祖师们选择的载体中,有木雕。所以祖师们找了一位木匠,帮他们雕刻了很多人形木雕。” “您听说过有一种叫做活嘴活眼的木雕吗?就是当年的产物。不过,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它了,不确定是否已经失传。” “我敢确定的是,祖师们将记录有具体实施细节的所有纸质资料都销毁了,目前西南并没有听说过哪位会这种方法。但是,木匠那边有没有传承,我并不清楚。” 驱鬼者诚恳的道:“毕竟祖师们又不是皇帝修陵墓,修完陵墓就把工匠杀了灭口。虽然当年祖师们也一定叮嘱了那位木匠不要外传,但是他到底有没有照做,我也不清楚了。” “木匠需要根据祖师们的要求来雕刻载体,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还知道这个方法的具体实施操作,可能也就是木匠了。” 驱鬼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并不确定,说错了的话您别生气。” 官方负责人连忙感激的表示,这是帮了大忙。 ――最起码,他们这些在外面的人,总算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了。有了探查的方向,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大海捞针一样到处找人要强太多了。 “你师父当年和你说过那位木匠的姓名吗?” 官方负责人抱着一丝侥幸,询问道:“或许,你对那位木匠后代的身份有没有猜测?” 驱鬼者抱歉的道:“毕竟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而且我的传承也是残缺的,要不是我师父在生前有过一次奇遇,我连这些也不知道。抱歉,这个我帮不上忙了。” 官方负责人连连道谢,请这位驱鬼者继续关注直播,和他们保持联系,如果看到任何异常或者有想起来的事情,都请立刻和他们联系。 在挂断电话之后,他看着被快速记录在本子上的凌乱笔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那么多驱鬼者会闻西南色变,这块土地上,隐藏在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他没想到,西南在百年前竟然还有这样的变故。 不过,活嘴活眼木雕,木匠…… 官方负责人看着本子上被他记下来的几个重点关键词,手里的笔不自觉的在关键词外面画着圈,眉头越皱越紧。 他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但也同样没有停止思考。 直到救援队长提醒他:“那个幸存者说的地方到了。” 因为乌木神像的诡异之处,再加上节目组就是在白纸湖附近出的事,因此海云观那边也没有放松对那个拿了乌木神像的年轻人的询问。 好在有海云观监院在,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他,很快就从年轻人那里拿到了他们之前去旅游和捡到神像的地方,发给了救援队这边,好让他们可以实地查看。 年轻人口中的荒村和破庙,就在皮影博物馆附近不远处。 所以官方负责人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博物馆,一部分则跟着他一起去找那个破庙。 此时听到提醒,官方负责人从沉思中脱离,却一抬头就是一惊。 即便现在天色已晚,但是借由着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官方负责人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景象。 正如年轻人所描述的,在白纸湖旁边的村子,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废墟里长满了杂草,厚厚的青苔覆盖了所有曾经村民活动的痕迹。 展现在他眼前的荒村空无一人,唯一仅有的,只是到处疯长的杂草,从山上延伸下来的绿色埋葬了一切。 但是忽然间,救援队长眼尖的瞥到一点光亮,不由得惊呼着摇了摇官方负责人的手臂。 “看那边,那边好像有人!” 官方负责人循着救援队长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满地的荒凉中,只有一间村屋,从树枝藤蔓交织密布的阴影中,隐约透露出一点光亮。 在初步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官方负责人小心翼翼的前进,拨开周围的杂草,在泥地里艰难前行,靠近那间村屋。 这是一间曾经气派的村屋,足有几层楼,并且院子周围用的铁制雕花围栏和红铜大门,也能依稀看出这间村屋主人曾经的辉煌和富有。 但是这些东西都因此常年没有人打理,逐渐被风雨侵蚀,变得生锈腐朽,斑驳不堪。 足有一人高的杂草长满了花园,也隔绝了外界和村屋,这让它看起来简直像是个长满了杂草的孤坟。 如果不是从里面透露出点点亮光,官方负责人真的会认为这房子和其他的建筑一样都已经被荒废,只是因为运气好还没有倒塌而已。 靠近之后,官方负责人从窗户的地方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人不断的咳嗽,声音沙哑苍老,而佝偻着腰的影子,也在说明着这是一位依旧留守村子的老人。 官方负责人想起来,之前经手过白纸湖事件的人告诉他,记录和实际情况大概率有出入,虽然记录中白纸湖旁边村子的人大多数都死了,但也不排除后来又有人搬到这里来的可能。 也有人要求不高,只求有个能容身能遮风挡雨的住处。 那样的话,荒村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不过,刚刚他们往这边走的时候,道长也提醒过他们,对于孤魂野鬼而言,荒村同样也是一个好去处。 比起无家可归,很多死去的鬼魂都还残留着生前的习惯,想要一处像家一样的归处。 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屋子在进入或居住之前,一定要先做法事,因为那里极容易成为鬼魂聚集之处。 这也是为何很多深山中荒废的别墅宅院,看起来都鬼气森森。 如果在进入这样的房子之前,没有提前告知“屋主”,或者恭敬的奉上香火祭品,请离对方,那很可能会被“屋主”认为是不告擅闯。 来自鬼魂的报复,可不是可以轻易开玩笑的事情。 两种不同的说法在官方负责人的脑海中打架,让他有些犹豫。 所以,这里到底是后来者借无主的房子居住,还是荒村吸引了鬼魂?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边握紧了手掌中的黄符,一边扣响了大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耽误的每一秒都可能会让节目组的人遭遇危机。 如果必须有一方要遇到危险,官方负责人希望会是他。 那道投射在窗户上的苍老身影在听到声音后,就从窗户前向房门走来。 烛火跳跃,明明灭灭,逐渐被拉长的身影不断摇晃,像是鬼影乱舞。 官方负责人心跳如擂鼓,紧张的等待着一个结果。 “吱嘎――!” 房门缓缓打开。 满头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腰,背手站在门口。 他的脸上满是皱纹,浑浊的眼睛里沉沉无光,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像是失去了所有人生能够期待的东西,整个人也如死灰一般,只剩下了还活着这件事依旧在惯性的执行着。 但是,生与死对老人而言,已经没有了区别。 老人抬起眼睛,看向站在门口一身正装气度不凡的官方负责人,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没有任何波动。 官方负责人被看得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正想礼貌的说明来意,就见老人微微侧身,让开了门后的空间。 “进来吧。” 老人的嗓音嘶哑难听,像是长久没有和人说过话,语言功能都已经半退化,几个字也说的很是缓慢。 他没有给官方负责人足够的反应时间,也没有等官方负责人反应过来,就径自背着手,转身往房屋里走。 只剩下一扇打开着的大门,让官方负责人在恍然回神后,反应过来这是要让他跟着进去的意思。 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一咬牙抬起了腿,走向大门。 他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开合,用海上航行时的灯光密码,向等在不远处的救援队人员传递了他的意思。 官方负责人在告诉救援队,等在原地,不要过来,由他一个人来向老人询问情况。 这样一来,如果有危险,也只会伤及他一人。 救援队眼睁睁看着那间房子的大门开了又关,负责人的身影出现在窗户后面。 “会没事的,对吧?” 救援队长向旁边的人询问,不知道是在焦虑的安慰他自己,还是真的在寻求答案。 …… 张无病将楼上的人都叫下来吃晚饭,唯有一个路星星还呼呼大睡,失血过多后的疲惫只能靠睡眠来补足。 “让他睡吧,星星今天也尽力了。” 赵真摇了摇头,制止了张无病去叫路星星的动作:“大不了等他醒了之后,再把晚饭给他热一热。” “啊?可是我们晚饭是热汤面,等他起来的时候,都泡成一坨了……” 张无病担忧的朝路星星的房间看了好几眼,不等他做出决定,就听到下面厨房里传来的“噗呲!”一声,还有紧接着响起的剧烈咳嗽声。 “张导演!!!这面是怎么回事!” 安南原的怒吼声传来:“快跑,这家店是黑店!那个什么白三叔,他肯定是想要用面条毒死我们!这是什么毒?是不是放太多了,这也太难吃了,狗都能吃出不对!” 张无病赶紧往下跑。 然后他就看到,厨房里几个人拿着面碗,神情都不太好。 而饿得已经吃了好几口的安南原,更是直接喷面,神色惊恐一副“有人要害朕”的模样。 但张无病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挠了挠头,奇怪的道:“不是啊,面是我和白三叔一起做的,我看着他做的,肯定没问题啊。” 宋辞的神情阴晴不定,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向张无病问道:“白三叔负责做什么,你负责做什么?打下手吗?” 张无病摇了摇头:“没有啊,白三叔烧水揉面做面条,但是面出锅之后,他说他不舒服,就先走了,我就负责了下调味。”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怒吼的安南原就像是被人攥住了脖子的鸭子,“嘎”的一声就不说话了。 安南原看了看手里的面,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张无病,他咂了下嘴巴,感受了一下到现在还残留在他嘴巴里的诡异味道,面色青了又绿,绿了又黄,五彩斑斓,好不精彩。 “张导……听说你是个富三代,那你,平时做饭吗?” 安南原犹豫着委婉询问:“你平时都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 张无病爽快道:“要么家里阿姨做,或者我父母下厨,要么就在外面饭店吃,或者燕哥做饭。” “虽然燕哥做饭比不上阿姨,但其实要是不怎么挑的话,也挺好吃的。” 张无病回答得很诚恳,但众人的脸色却齐刷刷的阴沉了下来。 “怪,怪不得会这么难吃。” 安南原颤抖着捂住了嘴巴,制止住自己想吐的冲动,被那股子所有调料混合在一起的诡异味道恶心得眼泪汪汪,深刻的觉得自己错怪白三叔了。 想让他们死的,分明就是张导啊! 这已经是可以成为杀人工具的难吃了啊张导! 南天连连摇头:“幸好星星没下来,他这是逃过一劫啊,要不然他本来就虚,要是再一吐就更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燕哥去哪了?燕哥是知道张导做饭难吃,所以机智的提前跑路了吗?” 听到南天的话,宋辞也抬头看了一圈院子:“白三叔也不在,他不舒服是去哪了?” 张无病诚实的道:“燕哥说他要趁着晚饭出门,白三叔……可能是肚子疼去拉屎去了?” “不过你们放心,肯定没危险。” 张无病笑着看向院子里,神情又骄傲又酸:“燕哥的爱人在这守着呢,我们是安全的。” 张无病:这人竟然这么有用……好烦他啊。 邺澧感受到张无病和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抱臂斜倚在院落黑暗中的他掀了掀眼睫,看向张无病的眼神同样透露着些许厌恶。 总跟在时洵身边的这个傻子身上,刚刚传来了令他讨厌的气息,让他回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他和地府阎王互相看不顺眼,认为对方坚守的道是错的,也因此,酆都和地府长年不对付。 后来,地府坍塌,阎王身死,却在临死前将所有力量都从魂魄和神名中剥离了出来,那一部分力量并没有融身大道,而是留在了阎王的位置上,代替阎王撑起了地府,让地府在接下来的百年间都勉强维持着运行。 邺澧虽然厌恶这个曾经的对手,但也因为阎王临死前的做法而有些触动,试图寻找过阎王的魂魄。 可惜,应该是阎王在失去力量后已经彻底灰飞烟灭,并没有魂魄留下来。 邺澧也没有再深究这件事。 却没想到,就在刚刚,他从张无病身上,感受到相似的厌恶之感。 邺澧注视着张无病,想要看清真相。 张无病却在觉得毛骨森竖的同时,只觉得莫名其妙。 看他干嘛?是觉得他刚刚夸的很好吗? 张无病虽然丈二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美滋滋的觉得自己的彩虹屁功力应该是有精进了,就连他本来不太喜欢的人都喜欢他的夸赞。 张无病觉得,要是这人不和他抢燕哥,其实他还能对这人多一点好感。 他撇了撇嘴,赶紧躲到旁边人的身后,有种快要被邺澧看透了的悚然之感。 而邺澧也在看到张无病一如既往傻乎乎的模样之后,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看向郑树木家的方向。 邺澧能够感觉得到,本来计划去隔壁皮影大师家遗址查看的燕时洵,此时就在对面郑树木的家里,目前并没有遇到危险。 所以,即便邺澧想要立刻就出现在燕时洵身边,但还是回想起燕时洵对他的叮嘱,只能强压着冲到燕时洵身边的冲动,在这里守着其他人的安全。 不过,邺澧还是能够感觉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乌木神像加大了镇守的力量,像是所镇压的邪祟力量增强。 发生了什么? 邺澧轻轻皱起了眉。 第259章 晋江 虽然郑树木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木雕偶人,无论燕时洵走到哪里,这些偶人的眼珠都会随着他移动,用那双无机质的木刻眼珠僵硬的盯着他,让燕时洵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看着自己的偶人,显得格外恐怖渗人。 但是郑树木和他过于年幼的妹妹,在这些偶人的对比下,就显得过于正常了。 郑树木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朴实村民,热情的邀请燕时洵进屋子暖一暖。 “天冷,燕先生在村子里走了这么长时间,有些冷了吧?” 郑树木拉开房子的大门,向燕时洵做出邀请的手势:“燕先生先和甜甜坐着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炉子点上,烧点热水。” 小女孩也仰起头,睁着漂亮天真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燕时洵。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她刚好站在院子的大门前,就算燕时洵说想要离开,她也足以挡住燕时洵的去路。 燕时洵看出来了这一点,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平淡的扫了小女孩一眼,就随意的向郑树木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郑树木摆了摆手,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平常也没有客人来,也就只能烧个热水暖暖身体了。 他热情的为燕时洵引路,让燕时洵在客厅的沙发中坐一坐。 话说完,郑树木就朝旁边的房子走去,很快就传来了掰折树枝的噼里啪啦声音。 燕时洵的视线跟着看过去,就见郑树木去的应该是他的平日里的工作室,除了炉子之外,还摆放着很多木材和未完工的雕刻作品。 郑树木正认真的蹲在地上,处理竹编筐里的枯枝和柴火,熟练的点火。 看来他们下午在遇到郑树木的时候,他并没有说谎,当时他确实是去山上捡柴火去了。 燕时洵静静的看了郑树木几分钟,就转回了视线。 但是他却猛地对上了小女孩面无表情的脸。 猝不及防之下,燕时洵的眼眸瞬间睁大。 ――原本站在院子大门处的小女孩,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已经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可是,他不仅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气息和不对劲之处! 要知道人具有自我保护的潜意识,就算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别人注视,人也会在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对这些目光有反应,莫名其妙就会转头往目光的来处看去,确认自己是否被危险盯上了。 更何况是燕时洵这样常年与鬼怪打交道的人。 对他而言,除了那间滨海市老城区的小院子以外的地方,都不是能够放松警惕的地方,更别提他一直都记着这里还是在皮影戏中而非现实,就更不可能松懈。 可是这个小女孩…… 燕时洵一点知觉都没有。 小女孩静静的看着燕时洵,不发一言。 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手里抱着做工精湛的小木偶人,可爱的面容让她看起来和同龄人没什么不同。不论任何人看到她,都不会对她产生恶感或戒备。 可是,燕时洵却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生人气息。 ――但也没有鬼气。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里是皮影戏中,小女孩让燕时洵更加感觉像是个死物。 就像不会有人评价一个雕塑摆件是死是活那样。 小女孩带给燕时洵的直觉,也是如此。 在发现燕时洵注意到了自己之后,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甜甜的笑了起来。 “哥哥是来陪甜甜玩的吗?” 小女孩好奇的问:“哥哥你叫什么呀?” 她看起来和那些有客人上门时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同,对陌生人充满了好奇,有问不完的问题。 如果是白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小女孩可爱得晕乎乎连心都化了。 可惜,燕时洵一向对小孩子没什么特殊照顾的想法,他身边接触过的只有一个小孩。 井小宝。 那还是个厉鬼。 ――就算在外面揍得整个地狱的厉鬼瑟瑟发抖,就算成为了新任阎王,在燕时洵面前,也永远是被全方面镇压得哭唧唧的胖兔子。 对于小孩子,燕时洵只有和井小宝相处的经验。 小女孩要是想要勾起燕时洵对待小孩子的柔软一面,那她要失望了。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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