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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张无病。 然而,电话里却只传来了“嘟嘟”声。 没有人接听。 第244章 晋江 宋辞没想到,就在自己一低头一闭眼的功夫,周围的场景竟然就此截然不同。 他觉得自己好像脱离了现实,就连之前虚弱的身体都像是离他远去,变得轻盈而灵活,没有了酸痛感和疲倦,而是变得健康且充满了力量。 小少爷还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先被旁边路星星的惊叫声给吓了一跳。 “路星星你是疯了吗?一惊一乍……” 小少爷不耐烦的转过头往路星星那边看去。 然而当他看清楚路星星身后的人形之后,却猛地一惊,连嘴里的话说到一半都卡在了喉咙里。 ――就在路星星视线相对的方向,站着一具不似活人的纸人。 从小少爷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人虽然眉眼五官栩栩如生,四肢俱全灵活看不出破绽。可是从侧面看去,那人却只有轻飘飘一张纸,没有半点厚度。 是真真正正的,纸片人。 纸人在笑。 它那双被用黑笔画出来的眼睛里,纯黑无光的眼珠转了转,嘴巴的弧度上扬,就连两腮的两团艳红,都像是变得更加殷红如血,仿佛是被血液沁染过的颜色。 纸人死死的盯着路星星,就在路星星被惊吓得浑身僵硬无法移动的时候,它缓缓抬起了手,手指伸向路星星,似乎要往他的眼睛摸去。 小少爷被眼前的景象惊骇到浑身冷汗,可是在路星星的视角看来,却并非纸片人。 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个人笑得诡异,却在夸赞他的眼睛,说他的眼睛很美。 “可惜,我只有这样一双眼睛,你看到了吗?它丢了。” 那人僵硬的笑着,向路星星请求道:“没有人来帮我修缮眼睛,我好难过。能请你……把你的眼睛给我吗?” 路星星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想要开口骂这人,让他有病就去看医生,眼睛有问题就去手术,问一个道士眼睛坏了怎么办是不是找错人了。 但是,路星星却在想要张嘴的时候,惊恐的发现,明明前一刻还正常的嘴巴,现在却忽然无法开口。 并不是被胶水粘住了嘴巴,也不是喉咙发紧声带失去作用,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嘴巴! 路星星从对面人的眼睛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的眼神惊恐,可原本应该是嘴巴的地方,却空荡荡一片光滑,没有一点裂口。 这让他原本俊美恣肆的面容变得怪异起来。 就好像是手法粗糙的画师,忘记了人还有嘴巴这回事,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嘴巴画在他的脸上。 怎么会这样! 这,这是什么情况! 出乎意料的发展让路星星变得惊慌,后背瞬间冒出了一阵热汗。 他想要跑,在那人的手真的摸到他的眼睛之前。 但是却有奇怪的力量拽住了他,不允许他离开。 路星星转了转眼珠,在脖颈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拼了命的往下面滑去,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在制止他的脚步。 然后他就看到…… 在自己的脚下,原本应该是房间水泥地面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水面。 层层涟漪从他所站立的地方向外荡漾开去,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聚集在水面下,逐渐从深深的湖底浮上来,贴着水面仰头向上望去。 模糊的面目上,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却只剩下了透光的空洞,嘴巴却高高咧起。 就好像是景点观赏池里,看到了抛洒过来的食物,而聚集过来的鱼群。 只是现在身份调换,路星星才是吸引鱼群的鱼食。 却看不见,谁是扔出了这一把鱼食的看客……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跑?” 就在路星星目眦欲裂拼命想要从原地挣扎离开时,却愕然发现自己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无功,像是噩梦中的一切跑动都无法影响床上沉睡的身躯一样。 但是,当路星星心中逐渐悲愤,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前那人的手向自己伸来时,一股力量却猛地拽住了他的手臂,大力将他扯开。 被人触碰的那一刹那,路星星忽然觉得自己原本被禁锢在原地的身躯,重新能够活动了。 就好像定身符咒的效果退去。 路星星踉跄了几步,差点没跌倒。 他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入目就是宋辞那张在怒火下格外艳丽生动的脸。 路星星甚至来不及向宋辞解释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也没有往旁边人的身上投去一眼。 他立刻反手抓住小少爷的手臂,反客为主带着小少爷拼命的大跨步朝前面跑去。 宋辞还没能理解这都是什么事,刚看着路星星那张显得呆滞甚至不可置信的脸,准备开骂,就有一阵失重感传来。 他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脚下踉跄了几步,才出于身体本能的迈开步子,为了不跌倒在地而被强制着跟着路星星往前跑去。 “路,路星星!” 宋辞气得咬牙切齿的大吼:“你干什么呢!” 路星星在疾速的奔跑中回头,越过宋辞往后看去。 那人还在原地站着。 他似乎也对路星星的逃脱有些惊讶,原本伸出去的手缓缓落下,恢复成站立的姿势。 那人微微转过身来,朝向路星星的方向,笑着咧开的鲜红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说―― 你想,跑去哪? 就连路星星带着宋辞跑过的地面,都像是被劈开了河床的大地。 水泥地面寸寸龟裂,巨大的裂缝追着两人的脚步一路延伸,如蛛网追逐猎物。 而原本在路星星脚下的水流灌溉进来,汹涌磅礴的填满每一条沟壑。 那些从湖底浮现出的一张张模糊面容,也跟着水流一起前进,追赶在路星星身后。 那人站在一切的源头,漆黑无光的眼珠僵直注视着路星星,像是在围困猎物的垂钓者。 那一瞬间,路星星有种感觉。 好像他们所处的这整个空间,都属于不知来源的存在。不管他拼命的想要往哪里跑,都不过是在对方的手掌心里。 跑不出这五指山。 更糟糕的是,他不是孙悟空,没有齐天大圣可以搅乱天地的力量。 路星星原本因为惊骇而剧烈狂跳的心脏,在这一刻,猛地掉落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一丝绝望从他的心头浮现,燕时洵的名字就在嘴边。 我真的能够在这种情形下保护住宋辞吗? 为什么我不是燕哥那样的人物……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一切! 路星星原本狂奔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像是想要放弃挣扎。 但是在宋辞的眼中,却是路星星被一个涂了颜色的纸人吓得惊慌逃窜,慌不择路的往房间深处跑去。 他们每跑动一步,脚下铺着的白纸就会因为脚步的摩擦而裂开,露出白纸糊住的下面的画面。 宋辞被拽着狂奔到差点喘不上来气,也只能在空隙中低头瞥向自己的脚下。 他看到,被白纸覆盖住的,是一张张漂亮的山水画。 就好像是皮影戏的背景板,每一幕剧目都有不同的背景,早就绘制好的漂亮山水和村落,在皮影匠人手中灵巧变换,瞬息便换了场景与天日。 不过与背景板相比,此时被白纸糊住又被他们踩在脚下的画面,要来的更大也更精致漂亮,真实到仿佛那并非是画出来的。 而是被截取了天地,放置在了画板上,所有的景物都定格于那一瞬间。 无论是青山树木,远处金红将落的夕阳,还是近处波光涟涟的湖水和村落,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 都让人仿佛真的置身其中。 并且,随着他们的奔跑,这些场景也像是在他们脚下永远没有尽头的,蔓延向远方一般。 但比起这样的画面带来的震撼,宋辞的注意力却并不全然在这上面。 反倒因为被路星星带走了注意力而分心,并没有因为这些绘画出来的精致场景而动摇心神,产生联想。 宋辞被迫跑得差点上不来气,想要骂死路星星的心都有了。 但奈何他从小到大都不善于运动,身娇肉贵,连学校的体测都从来是勉强在最后一秒及格,还会跑得小脸煞白,冲过终点线就被搬上救护车。 更别提此刻像是马拉松一样的跑法了。 宋辞只觉得自己像是出来遛狗的倒霉主人,拉绳子都拽不住撒欢的狗子,只能硬生生被哈士奇拽着一路狂奔,想要停下来都是奢望。 以后打死我我都不会养狗,尤其是哈士奇,绝不! 从今天开始,我和狗不共戴天! 宋辞内心悲愤。 但就在他怀疑自己要被路星星拽着跑一辈子的时候,却发现路星星的速度在下降,并且逐渐停了下来。 宋辞一喜,赶紧喘了口气调整下呼吸,就冲上来,照着路星星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 像是拍西瓜一样响亮。 “你是狗吗?” 小少爷厉声喝道:“什么都不说就疯了一样往前跑,你是没有嘴还是不会说话?跑什么跑?” 路星星眼神悲凉的转头看向宋辞,泛红的眼圈里甚至还浮现出一层水光,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小少爷:“…………” 小少爷:“!!!” 什么情况?路星星这家伙竟然还有哭的时候? 宋辞心中一惊,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见过路星星玩疯了的时候,哪里见过路星星哭?还是这么一副悲伤到哽咽的模样,仿佛被哈士奇被剃光了毛一样痛不欲生。 路星星可是出了名的刺头,娱乐圈里,只要他看不顺眼的,或是知道了对方阴私的,他都能毫不留情的开口骂对方,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和自己这么做的后果。 也因为这个,所以很多娱乐圈人都在厌恶路星星的同时,又畏惧于他,生怕他抖出点自己见不得人的事情来。 要说这么张狂敢说的路星星有怂的时候,宋辞也只在燕时洵或者燕时洵爱人在场的时候见过。 可是现在…… 宋辞一时也顾不上骂路星星了,赶紧拽住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跑,然后急急的上手去查看路星星的情况。 “你这是怎么?受伤了吗?” 宋辞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纸人就已经对路星星做了什么。 但路星星却一把攥住了宋辞想要撕他衣服的手,眼中含泪,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路星星:我的嘴呜呜呜,我没有嘴了,我不仅保护不了你,我还再也说不了话了。 对一个话痨而言,最恐怖的惩罚是什么? ――让他再也说不了话,连嘴巴都生生夺走。 路星星伤心欲绝,甚至已经在自暴自弃的盘算着,要不然他就死在这里得了,只要能把宋辞送出这样的危机之外就行,他就不想活了呜呜连嘴巴都没有的人生,简直一片灰暗! 宋辞:……? 发什么疯? 小少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纸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们跑过的地方,只有一间连着一间的空荡房间,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四面墙都是白色的,就连地面也被白纸糊住。 只有窗外金红色的夕阳映照下来,透过玻璃,将一切都染上温暖的颜色。 一片暖洋洋的光亮下,却更加死寂空荡到令人心慌。 唯一还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只有自己身边的伙伴。 宋辞顿了顿,立刻将自己从不舒服的心理状态中拔出来,同时也因为纸人的消失而松了口气。 最起码,路星星是安全了。 他借着被路星星攥住手掌的姿势,强硬的将路星星推向旁边的窗户,一把将他按在玻璃上,借着阳光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一遍。 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血液的颜色,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宋辞这才勉强松了口气,疑惑的问道:“你光是指着自己嘴在干嘛?声带被人割了?” 路星星更伤心了,疯狂向宋辞比划:你看不见我嘴都消失了吗! 宋辞:……行,这狗子是真的疯了。 “张嘴,说话!” 宋辞的耐心终于宣布告罄,不耐烦的扬手给了路星星的胸膛一拳。 “唔咳咳……” 路星星倒吸了一口气,猝不及防之下,不由得痛得咳了出来。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力气?这也太疼了,之前疗养的时候你哥哥是天天喂你成了精的人参吗?” 路星星一手捂着自己胸口,觉得被宋辞这一拳砸得眼冒金星,龇牙咧嘴的开口抱怨。 “你当我想?揍你不费力气?还不是因为你死活不说话和疯了一样。” 小少爷冷哼一声,翻了白眼,才不准备惯路星星那些搞怪的臭毛病。 况且他对自己的体力很有自知之明,要说人被他气死了他信,但要说人被他打死了打疼了……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他像是体力那么好的人吗? 小少爷被气得又一掌拍在路星星的手臂上。 路星星顿时疼得“嗷!”一声喊了出来。 但不等两人再说什么,他们像是忽然都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原本想要说的话停顿在了嗓子里,视线呆滞的向彼此看去。 面面相觑。 “我……我的嘴还在?” “我打人真那么疼?” 两人同时向对方发问。 随即,都因为对方的问题而渐渐皱起了眉。 “什么叫嘴还在?人会把嘴丢了吗?” 小少爷死死的皱着眉,抬手就揪住了路星星的嘴唇一顿毫不留情的揉捏。 “疼不疼?在不在?” “在在在,疼疼疼!” 路星星顿时眼泪都喷出来了:“快放手,真的超级疼啊啊啊嘴巴要被你揪掉了。” 宋辞冷哼一声,放开了手。 路星星立刻也松开了攥着宋辞的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住嘴巴,疼得眼睛里水光一片,潋滟好颜色。 在夕阳的光线下,路星星此时的形象颇有些西施捂心口的美,充满了破碎的剔透感。 令在娱乐圈里见惯了美色的宋辞,都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由得被俊美青年的脆弱痛苦吸引去了目光。 ――但路星星一开口,这份美感立刻就被大锤抡碎了。 “我的嘴还在,我的嘴没有丢哈哈哈哈!” 路星星狂喜。 滤镜碎了一地。 小少爷瞬间恢复了冷漠脸。 果然,对于路星星这家伙而言,什么俊美什么形象,都根本就是假象。 不过,路星星不似作伪的狂喜,还是让宋辞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所以……你刚刚不说话,是因为你以为自己没有了嘴?” 宋辞疑惑道:“发生了什么,让你竟然有了这种想法?” 正常人会觉得自己没有嘴了吗? 路星星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刚刚经历的看到的,都说给了宋辞听。 “我真的差一点就以为我们要死在那了,怎么跑都根本跑不过那些水鬼,太恐怖了。” 说着,路星星就往地上一指,想要给宋辞看刚刚那些紧追不舍的鬼脸。 结果这一看,路星星却傻了眼。 ――哪有什么水鬼和河流? 分明只有被踩得皱巴巴裂开的白纸。 还有白纸下面露出来的山水画。 难不成,刚刚是他看错了吗? 路星星有些迟疑。 但问题是,那些东西都真实得过分,他丝毫不觉得那是假的。 不管怎么样,立体的东西和平面的画面,他还是分得清的吧?这种东西应该没有人会看错。 并且嘴巴消失、舌头舔不到嘴巴在哪里找不到出口的感觉,也真实得过分。 路星星一直伸舌头试图去舔自己的嘴巴外面,证明自己的嘴巴还在,这才觉得心安了下来。 宋辞的视线落在地面上,因为路星星的话,才想明白了路星星刚刚突然发疯的原因。 这傻子,竟然是想要带着他逃命吗? 宋辞又是生气又觉得好笑,因为路星星的举动,也无法真的对他生气,只好翻了个白眼骂道:“你看的根本就是水猴子吧?哪来的水鬼,你家的?” 路星星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虽然我还真没见过水鬼,但如果你想看,我们可以去找张大病。” “我现在觉得,只要跟着张大病,就能看到所有的鬼。” 路星星诚恳的向宋辞道:“这要是放在以前,张大病说不定还能写一本《新山海经》,或者一本《百鬼图鉴》之类的。” “这家伙当导演,根本就是入错行了嘛。” 路星星指着他们周围的场景,抱怨道:“我敢肯定,我们绝对又是遇到了什么邪祟了。” “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进来的时候,这还是个正常的房间,应该就是放皮影道具的。但我们聊了会儿天,就变成这副模样――绝对是张大病的功劳!” 要是路星星说别的,说不定小少爷还会看不惯他,和他怼上几句。 但要是说起张无病,宋辞却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和路星星达成了共识。 这倒是真的。 张无病遇鬼的运气,确实是宋辞这些年来见过最牛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来参加这节目。 “如果你刚刚嘴巴消失的事情是真的……” 小少爷犹豫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指骨纤细的手掌张开又攥紧,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即便暴起青筋,也没有丝毫狰狞感。 这是一眼就能看出瘦弱无力的手臂,即便多年来不事劳动也不见阳光,被养得瓷白而软乎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面对路星星这样虽然远不及燕时洵,却也常年锻炼的身体时,本来应该无法打疼他才对。 然而……他却仿佛有了原本不曾拥有的力量。 小少爷心中震撼,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下来。 “那也许,我也真的有了力气。” 宋辞恍神,轻声说着,抬起了头看向路星星身后的玻璃。 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微微眯了起来。 随即,在路星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辞猛地捏紧了拳头,眼神变得狠厉,一拳迅速挥向路星星。 路星星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身体本能先他一步的动作,双手交叉挡在身前,脑袋低下,做出防御的姿势准备躲过宋辞突然的袭击。 “砰!” 宋辞一拳砸在了路星星身后的玻璃上。 然而,准备迎来的玻璃碎裂声却没有出现。 宋辞的这一拳,是砸在了钢筋水泥上一般,发出了厚重的闷响声。 随即是墙皮砖石脱落的“哗啦!”声。 宋辞眼睁睁的看到,窗户上破了个大洞。 可洞后面,却不是外界的空气和院子,而是实打实的红砖,还有夹杂在砖缝中血红色的东西。 透过光线的玻璃窗,还有窗户上的砖石…… 这样的场景杂糅在一起,荒诞而诡异。 就像是没有了常识的画师,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材质拼接在了一起。 宋辞觉得这玻璃就像和他开了个玩笑一般,他想要打破没有尽头的房间,从唯一可能与外界沟通的窗户跳出去。 结果这窗户结结实实的告诉他――玻璃后面,不是自由和安全。 而是坚实的围困。 宋辞不可置信的微微摇着头,无意识后退了半步。 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来被揍的疼痛感的路星星,也大着胆子一点点睁开眼睛,从自己手臂交叉的缝隙中,朝宋辞看去。 这一眼之下,路星星原本悲愤的质问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错愕。 他从宋辞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转头朝身后看去。 在看清玻璃上一切的瞬间,路星星眼睛大睁。 “这是……” 路星星不由得放慢了呼吸。 在两人的注视下,这一间房间里的窗户,渐渐从立体的景象,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回落到了单薄的形象中。 变成了一副挂在墙面上,破损了的画。 就好像宋辞一拳砸碎了假象,于是画面不再欺骗眼睛,露出了原本的真实。 ――从一开始,房间的窗户,根本就是画出来的。 不存在能够通往外界的地方。 路星星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迅速扭头朝两侧看去。 每一侧的房门后面,都连着下一个房间,下一个房间后面是下下个房间…… 永无尽头的延伸。 他们就像是被摆放在花盆边缘上的可怜动物,只能沿着狭窄空荡的边缘一直循环走下去。 却永远也找到出口,无法从这里逃离。 路星星陷入了沉默。 宋辞垂下头去,发丝从耳后散落下来,挡住了他精致漂亮的眉眼。 “我们这到底是……在哪里?” “燕哥,燕哥!” …… 燕时洵在查找光碟无果之后,就站直了修长身躯,视线从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扫过。 且不说各地的皮影戏都有各自的特点,一般的经典曲目都会以本地区发生的故事为蓝本,进行创作,如果不是本地人,或对该流派的皮影戏很熟悉,那就无法知道曲目本来的名字和故事。 况且,燕时洵本身也不是会听皮影戏的人,对此就更没什么研究了。 他是个没有娱乐活动的人,生活中除了捉鬼驱邪,帮助他人之外,就是在家休息。 休息的时间也只会被他拿来睡觉,或是看书修行。 对于这个时代丰富多彩的娱乐,燕时洵都不甚了解,各类游戏或者视频平台甚至没有在他的手机里,连个社交账号都没注册过,手机只应用了最原始的功能。 就更别提已经落后于时代,曾经的娱乐活动了。 比如皮影戏。 燕时洵少年的时候,倒还曾在集市或庆典上,见过皮影戏的出现。 但那都并非是白纸湖皮影。 而近些年新的娱乐开始普及,原本会令孩子们很是兴奋的皮影戏,也渐渐消失在集市上。 变成了被摆在博物馆中,逐渐失去活力的古老传承。 燕时洵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的回想着刚走进房间里时看到的那几幕,努力与他见过的各类剧目进行对比,却只是无用功。 他问起张无病时,张无病也只是茫然的摇摇头:“来之前,我倒是翻了导演组准备的资料,也看到了几个白纸湖皮影比较有名气的剧目,但是没有任何一个里面的情节,是我们刚刚看到的啊。” 张无病虽然对这些传承文化了解的更少,但他就是单纯的比对人物,都觉得不相符。 毕竟他们看到的画面中,有个看起来哭得很惨的女性角色,这个特征还是很标志的,一个个比对过去,很清晰的就能发现这个情节并不在经典剧目中。 “不过燕哥,你要找那个干嘛呀?” 张无病奇怪的道:“是那个情节有什么问题吗?” “不。” 燕时洵眉头紧皱:“如果能找到它对应的剧目,就能知道它本身的背景和发展,知道它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那就没有问题。” “但如果没找到……” 就会让燕时洵怀疑,那剧目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播放。 对于燕时洵而言,没有偶然一说。 他了解张无病。 虽然这个小傻子总是大大咧咧,丢三落四,因为被家人一直保护着,所以对人情世故、为人处世也不熟悉,现在做了导演也还是磕磕绊绊的摸索着往前走。 要是这个小傻子身边的谁起了恶念,想要坑他,恐怕他被骗了还傻乎乎的没有发觉。 但是,即便有这么多缺点,张无病却并不会说谎,或者欺骗他。 张无病说,自己应该是关了光碟机的。 这句话,燕时洵信。 即便他们进来的时候,亲眼看到光碟机在播放,但燕时洵还是想要找到证据来证明,确实是张无病忘了关,才会真的相信是张无病记错了。 然而,找不到证据。 那张他们进来时被播放的光碟,并不在这堆光碟里。 不,燕时洵甚至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光碟――或是,有鬼怪作祟,兀自操纵皮影,上演出一幕全新的故事。 燕时洵的视线扫视过房间,落在了摆放着杂志的架子上。 其中一本杂志的封面吸引住了他。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从架子上抽出了那本落满灰尘的杂志,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 尘埃在光线下浮动。 燕时洵微微垂下长长的眼睫,唇瓣逐渐抿了起来。 这是当年采访过白纸湖皮影几名大师的杂志,但是在访谈内容中,并没有白纸湖皮影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西南皮影。 燕时洵注意到,这几名大师就是海报上的那几位,并且每一位,都姓白。 这是一个同姓村子,所有人彼此之间都沾亲带故。而最出名的,就是那位被张无病寻找却无果的传承人。 白师傅的祖上从二十八代以前,就从其他地区搬来,在依山傍水的地方落了脚,重操旧业干起了皮影以维持生计。 其他亲戚前来投奔,因为可怜他们,所以第一代的白师傅,将这门手艺也教给了那些亲戚们。 村子发展到白师傅这一代,很多人都在学会了这门手艺,靠着它吃饭,并且形成了自己的流派,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皮影,被称为西南皮影。 在杂志上,除了传承人白师傅为人低调谦和之外,其他几位接受采访的皮影大师,都对自己和皮影充满了过分的自信。 他们甚至说西南皮影将会成为皮影戏中的主流,从此以后只要提到皮影,大家就只会想起西南皮影,其他的都是劣质产品,不值一提。 杂志的记者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甚至觉得荒诞,再次问起问题时,甚至无法掩饰自己讥讽的口吻,向几人问:凭什么这么有自信? 那几人似乎觉得自己被记者看不起,也被激怒了,说西南皮影的精髓在于皮下的骨,为了发扬西南皮影,他们专程请来了一位顶级的木工大师,专门研究撑起皮影的骨架。 等到那位大师研究出了新的技法的时候,就是西南皮影走向世界,享誉全球的时候。 几人还得意洋洋的告诉记者,要珍惜现在能够采访他们的机会,等以后他们成了世界大师的时候,像这种小杂志,连见他们一面都得排队,还要看他们愿不愿意见,给的钱不够就别想采访。 虽然燕时洵没有亲眼看到当年的采访现场,但光是从采访记录的行文中,就足够他在脑海中重新架构出每个人的形象和语气。 他仿佛穿行过时光,走到了当年的采访现场。 还被叫做西南皮影的白纸湖皮影盛极一时,很多杂志报纸都来采访和宣传。 在纸媒当道的年代,那对于很多手艺人而言,是一件很值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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