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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云观的命去填,也总有解决的方法。但是这次……” 监院低下头,看着桌子上摔得支离破碎的?R杯,神情怔愣。 他本想要通过掷?R杯来问鬼神,看看滨海大学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没想到,?R杯竟然碎成了无数碎片。 鬼神不管,天地无救。 现在发生在滨海大学内的事情,已经是大道无法扭转局面的危险程度了,连鬼神都从那里逃离。 鬼气遮天蔽日,主宰一切。 追踪阴路的道长们传回来消息,说是地府坍塌鬼气出逃,原本的阴路跟随着一个名为兰泽的新丧鬼去了滨海大学。 为首的道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今之策,只有让那名为兰泽的鬼魂消散,才能有一线可能,让被引导进了市中心的阴路,重新回到公路上。” 监院沉默。 而那道长身边的羊须胡道长错愕:“三清在上,你怕是疯了!” “那新丧鬼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首的道长沉沉看过来,眼中带着沉痛:“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吗?是他将阴路引进了市中心,那可是上千万的生命。” “你可怜那新丧鬼,那谁来保证整个滨海市的安全?” 为首的道长声音沙哑:“那些普通的市民,不是更什么都没做,就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吗?” 原本阴路避开了市中心,顺着环城公路走的时候,众位道长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他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必须进行取舍。是选一个,还是选一千万。” 为首的道长说:“我就没想过能在这种情况中留下命回海云观,但是,除我们之外,不能再有更多人死亡了。” 将阴路从市中心引导到人迹罕至之地,还有一线生机可言。 但以滨海大学附近的人口密度,只要多波及一平方米,都要多上百个生命受到伤害。 孰轻孰重,谁心里都有了考量。 并且,决定的速度必须要快。 他们犹豫一分钟,就有可能会多一个人受到伤害。 监院听着电话那边几位道长的争执,在桌前良久静坐。 房内没有开灯,月光从雕花窗户中洒进来。 监院仰起头,看向夜幕中的月亮,神情怔愣。 百年前,为了救下滨海市的生命,海云观十不存一,如今,又到了那个危机的时刻了吗? 监院叹息一声,起身就要去到后院找老道长。 作为如今海云观仅存的高辈分得道道长,老道长在海云观内地位超然,但今年从规山回来后,就屡屡入定感知天地,时常不见人影。 可现在,他必须得到老道长的帮助了。 “监院。”房门忽然被敲响。 来者是在海云观长期借宿的一名术士,神情严肃:“我看到网络上对于滨海大学的议论和新闻后,就随手洒米问卦,但是……我想,您最好来看看。” 监院疑惑的跟着去。 却发现,米粒在桌面上形成了几个模糊的字形。 监院辨认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一个名字。 “燕时洵。” 监院愣了愣:“乘云居士的弟子,燕时洵?!” 他忽然想起来,对啊,燕时洵也在那个节目里,也在滨海大学啊! 监院赶紧和滨海市官方联系。 “燕时洵?”对方讶然:“他不是一位环保人士吗?” 负责对接的这位官方人员,家中孩子在喜欢上燕时洵之后,就热情的投身于公益和慈善,所以他也对燕时洵有些印象,一直把燕时洵当做是环保活动发起人。 监院更惊讶:“燕道友什么时候是环保人士了??不严谨点算,他还是我师侄呢!” 正了八经海云观出身! 两个拿着不同信息的人,在对过了彼此的信息之后,都沉默了。 好几秒,对方才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恢复公事公办的严肃:“好的,我会让现场留意燕先生。” “卦象给出了燕师侄的名字,而燕师侄本身的恶鬼入骨相……也许,他会成为这件事中扭转乾坤的生机。” 监院郑重道:“海云观其余道长们也在赶往滨海大学的路上,请务必确保普通市民的安全。” “我等修道者,以身殉道,在所不辞。” 对方严肃回应:“请放心。” “广大生命的安全,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 …… 而嘴上不说关心,实际上一直在暗搓搓关心节目的张父,在听秘书说燕时洵突然出现在滨大后,就心生了怀疑。 张父一时也不顾上被张母嘲笑了,在客厅里泡着脚就赶紧让秘书拿了平板过来,死死的盯着屏幕里的诡异画面,原本的热水变得冰冷,冻得张父浑身发冷。 以往即便张无病遇险,但那也是有燕时洵在身边。 因为张无病的体质而操碎了心,与这些大师们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张父,很清楚燕时洵是实力如何,所以也不担心张无病会真的受到严重伤害。 倒不如说,张父其实还暗暗期待自家崽最好受点小伤――破个皮那种,然后意识到脱离了长辈保护的世界有多危险,乖乖的回到家里来。 什么导演梦啊、事业啊,有什么所谓? 在张父看来,张无病的追求简直可笑而且微小,收入更是连家中最不起眼的产业都比不上。 每次当张父看到网络上有人许愿能做个啃老富二代的时候,都觉得怎么看对方怎么顺眼。 对嘛,这才是正确的心态,在家里保护下不用受伤,舒舒服服过完一辈子,多好啊? 怎么自家崽就这么叛逆呢?难道是青春期来得太迟了? 但不管张父嘴上怎么骂张无病,他心里还是担忧着张无病。 此时连着划过几个分屏都没有看到张无病的身影,甚至连燕时洵身边都没有他,张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冻进了冷库中一样,让他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秘书担忧的看着张父,道:“已经和那边联系过了,是特殊部门接的电话,说是……正在搜救中,但下落不明。” “您也别太担心了,有燕先生在……” 张父打断了秘书的安慰,烦躁道:“就是因为燕先生不在,所以我才担心!” “所以拍什么节目,当什么导演?做个吃穿不愁的富三代不好吗!他就是天天名表豪车我都供得起他,用他出去受苦受累吗!” 没有张无病消息的张父,整个人都快被逼疯了。 他甚至想要现在就冲去节目组出车祸的公路,或者燕时洵所在的滨海大学,总比在这里煎熬的等一个不知安危的消息强! 秘书心中叹息,却不敢再劝。 但他看着平板上的消息,忽然“咦?”了一声。 “董事长,滨大那边在封路了,还有几名出身滨大的老总有了动作,似乎是在抽调自家产业的酒店和车辆前往支援,那边应该是在疏散附近居民。” 张父立刻敏锐的意识到――滨海大学,绝对出事了! 而燕时洵所在的,正是那里。 以张父对自家崽的了解,一向是哪有鬼他往哪里去,就连半夜上个厕所都能看见从马桶里伸出来的鬼头。 现在滨海大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自家崽……很可能也在那里! 张父立刻顾不上别的就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还在泡脚,一站起来立刻就脚下打了个滑,“哗啦!”一下摔在地面上。 秘书忙不送迭的过来扶他。 张父却挥开他的手,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扯着脖子喊道:“官方需要什么?我也有!酒店,餐厅,后勤保障,车队,赶紧和官方联系!” 张家名下产业里的几间酒店立刻与官方取得了联系,清理出所有房间供那些疏散的居民使用,白钻石餐厅的厨师被从睡梦中挖出来,整个班子连夜加班加点为现场的官方人员提供盒饭。 所有的车库被打开,所有的物资第一时间供应,一辆辆车往来于滨海大学,将附近的居民全部疏散开来。 因为海云观那边传来的消息令人心惊,所以官方再次扩大了需要疏散的范围,将滨海大学方圆五里全部快速疏散,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 官方本来还在考虑如何安置这些人,张父的电话解了燃眉之急。 不仅是张父,还有很多滨海市内的企业家,出身滨大的知名校友……所有人都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一些还没睡的夜猫子看着外面道路上的车辆,有些好奇,想要分享到社交平台上。 但社交平台上,早就因为节目组的直播而陷入了讨论。 燕时洵的分屏直播到一半却忽然黑屏,即便视频平台出来解释,说这是技术故障,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相信。 再加上之前在直播里出现的滨海大学,很多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想要知道滨海大学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算得上是活跃的滨大学子,现在也不发一言,面对关心也不出来解释一句。 这样的情况让很多人都免不了焦急猜测。 “该不会是滨大里出事了吧?” “燕哥的直播是在有鬼影出现之后才黑屏的,现在也不知道燕哥那边是什么情况,好担心。” “燕哥就在滨大啊,如果燕哥出了事,那滨大肯定也出事了。” “我家是滨大附近的,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工作人员来敲门,说要疏散我们。” “啊???不是吧,这不就是明摆着出事了吗?你们还好吗?” “艹,前面那哥们你说话别只说一半行吗?看起来和个搅混水的水军一样。别听前面那哥们说话大喘气啊,这只是预防性疏散,我家也一样,现在就躺在五星级酒店里美滋滋打游戏呢。” 那人评论完,还附带一张照片上来。 巨大落地窗后,滨海市沿江夜景一览无余,霓虹灯璀璨,美得令人窒息。 很多人当即就点赞了他的评论,还跟着发“羡慕了”、“五星级??这种疏散怎么没轮到我家。”,一连串跟评和点赞,很快就把这条解释的评论顶到了最上面。 那人美滋滋的继续解释道:“讲真的啊,五星级酒店打游戏的速度是快啊,感谢官方爸爸!刚刚还送来一盘水果,嘿嘿嘿,吃喝不愁,还有娱乐设备,这完全就是免费度假啊,不懂前面那哥们儿有什么不满的。” 有人跟着感叹,说要是轮到他他也开心。也有人忧心忡忡,问为什么会预防性疏散,是要发生什么吗。 很快就有其他亲历者来解释:“听说是滨大的化学院丢了易燃易爆炸的试剂,怕那个贼跑出来的时候波及到周围的人,所以才疏散的。” 也有人反驳:“你说的不对!我听到的分明是有毒试剂,好像是有人撬开了保险柜,偷了汞。” “啊??那怪不得,这东西要是被摔碎了,在空气中扩散,那对人体危害可大了。” 但也有人奇怪:“那也不用疏散这么大范围吧。” “好像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哪怕一丝可能都要掐灭在摇篮里。” 吵来吵去,各方各执一词,到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大家都有一个一致的观点,就是:滨大没有像他们猜测的那样,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只是有贼进去偷了危险品。 虽然大家在评论区吵了半天,都没说服对面那个危险品到底是什么。 不过就算是新点进标签来了解新闻的人,也很快就被各种混乱的消息裹挟,思维先入为主的认为滨大出事只是自己不靠谱的猜测,现在更重要的是知道滨大丢的到底是什么化学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成功转移,由大变小。 少有人关注滨大疏散的事情及背后的真相,只是因为一个试剂而争论不休。 舆论组长摸了摸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露出一个沉稳的微笑。 他拿着搪瓷茶杯,慢悠悠嘬了一口茶水,深藏功与名。 在滨大校园外的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守在滨大校园外的现场负责人,又迎接来了一批道长。 趁着夜色,追寻速度的道长们都直接扔了堵在半道上的车,飞檐走壁的过来。 因为滨大附近的道路被封,导致其他主干道压力激增,堵车到半小时都开不出一个红绿灯,车主们气得想打人。 而道长们见到这情况,果断将车就近停进了停车场,然后躲避开人多灯多的地方,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硬生生在半空中开辟出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现场负责人第一次看到“嗖!”的跳下来的道长时,还被吓了一跳。 道长无辜的眨了眨眼,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沓黄符塞进现场负责人怀中,转身就冲进了校园内。 现场负责人拉都拉不住。 紧接着,道长们接二连三的抵达。 现场负责人抱着一怀抱的黄符,脸都木了。 旁边的副手调侃道:“你现在看起来像是路边批发黄符的神棍。” 现场负责人:“…………” 坚持了几十年的世界观,现在岌岌可危,濒临坍塌。 他很快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如果道长们失败了,那些鬼东西跑了出来……” 副手脸色一肃:“我们就是第一堵墙!” “拼上性命,绝不让身后的民众受到半点伤害!” 因为靠近校园大门的地方,一直到棺材大讲堂的路,都已经早早就被宋一道长清理了出来,所以后来的几位道长们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手中法器只沿途清理了一些残留的恶鬼尸骸。 整条被清理出来的路如此显眼,让道长们一看便知,先他们一步进了校园后失联的道长,一定就在这个方向。 宋一道长手中的桃木剑已经折断成了两半,他的道袍被腥臭的血液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的力量已经近乎耗尽,肌肉也酸痛得发出抗议,但是他还是不知疲倦的挥剑,斩下。 恶鬼应声哀嚎着死亡。 沾染了血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漂浮,宋一道长面容严肃的站在图书馆楼门前。 他一人,就是千军万马之势。 只要他挡在这里,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一个恶鬼越过他去伤害身后的学生们。 原本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学生们躲在玻璃大门后,看着站在最前方道长挺拔如松的身影,被人保护着的感觉油然而生。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那些面目狰狞可怖的恶鬼,竟然都死在道长的桃木剑下,无一幸免,就更是觉得安心。 有人甚至哭了出来:“我们这是得救了吗?” 被困在图书馆的学生和安保人员都松了口气,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 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恶鬼从翻滚着的血海中爬出来,爬向图书馆台阶的宋一道长,却眉头紧锁,死死压下自己心中的担忧和焦急。 他放心不下学生们的安全,又被层出不穷的恶鬼绊住了脚步,所以一直都没能去往校园中鬼气最为浓郁的地方。 但随着鬼气的扩散,占地广阔的滨海大学校园内,所有的道路都逐渐被血海吞噬,变成了恶鬼的欢乐场。 生人地狱。 更糟糕的是,鬼气逐渐遮蔽了天地,宋一道长与天地大道沟通的力量迅速减弱,很多手段开始失效。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体力早就被透支得一干二净,经脉中空空荡荡。 即便是挥动桃木剑斩杀恶鬼,也已经变成了机械的动作,迟缓而僵硬。 甚至几次都差点被恶鬼反扑伤害。 要不是宋一道长已经出师了几十年,面对这些邪物经验丰富,凭借着直觉转身反杀,成功将偷袭的恶鬼斩于桃木剑下,他早就已经死在了图书馆门前。 唯一支撑着宋一道长的,就是心中坚定的信念。 ――不可以让恶鬼伤害无辜的学生! 如果他死在了学生们面前,一定会引起学生们的绝望恐慌,那生还的机会就会越发渺小。 他身死无所谓,但绝不可以连带上其他人! 但即便意志超越了肉体的疼痛,体力迅速流失之下,宋一道长还是很快就视野模糊发黑起来,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恶鬼。 几道重影之下,桃木剑斩错了方向,扑了个空。 恶鬼被削掉了肩膀,剩余的半边残躯却依旧狞笑着向宋一道长扑来。 腥臭的味道逐渐靠近,萦绕鼻尖。 宋一道长恍惚抬头,却累得连眼皮都没有睁开的力气。 他胸臆间坦荡,没有将要面对死亡的恐惧,却独独想起了自己的弟子,师父,还有燕时洵,海云观…… 他的弟子还没有出师,做事总是毛毛躁躁,连经籍都背不下来还总是喜欢逃课,让人头疼。 他的师父总是骂他应该滚回去和他弟子星星一起重学,但从来也都爱护他,真切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子。 还有燕师弟……乘云师叔天资纵人,留下的亲传弟子也同样惊才绝艳,是旁人远远不可匹及的高度。 可是,他太想亲眼见证燕师弟的未来了,他总模糊有所预感,就像师父所说的,燕师弟,不世出的恶鬼入骨相,正是天地的奇迹。 宋一道长想要亲眼见证那一线生机。 但是……他好像就到这里了啊。 宋一道长心中感叹,手中的桃木剑横在胸前,却被恶鬼击飞。 他眼睁睁的看着枯瘦骨爪向自己心脏掏来,心中只有惋惜感慨,没有畏惧。 以身殉道,正是海云观数百年来所行之道。 他与百年前那些乱世下山一去不回的前辈们没有区别,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修道人。 为了保护生命而死,是我等问道的方式。 宋一道长这样想着,原本严肃的面容缓和了几分,竟然难得露出了笑容来。 但下一刻,一道黄符从斜里飞来,打在恶鬼身上。 “福生无量天尊!尔敢!!” 一声暴怒裹挟着狂风,从旁侧刮来。 黄符燃烧。 恶鬼猝不及防,顿时凄厉的喊叫着,化为灰烬。 宋一道长愣了下,抬头看去。 刚刚赶到这里,就目睹了惊险一幕的道长,心有余悸的赶紧跑过来,一把抱起宋一道长的手臂,用自己的肩膀架起他脱力的身体。 “宋道友,还好吗?”那道长看着宋一道长的情况,担心得不行:“还能继续走吗?要不然宋道友去图书馆中和学生们一起避一避……” “大讲堂!” 宋一道长紧紧的拽住那道长的袖子,严肃而急切道:“快去大讲堂!” 当初正是海云观的道长参与了对大讲堂的修建,自然知道那下面压着的是什么。 如今鬼气四溢,让滨大校园中原本的鬼魂都汲取了不少力量,重新得以出现。 光是宋一道长刚刚看到的,就有几十个旧时的亡魂,甚至还有以前在校园里死亡的学生。 鬼气侵蚀了原本无罪的鬼魂,影响了他们的神智,让他们也变得具有攻击性,会对校内生人造成伤害。 而作为镇物的棺材大讲堂,随时都可能会坍塌。 如果把大讲堂下面的鬼魂也放出来……恐怕,滨大将要面临的,是更加艰难的局势。 那道长愣了下,随即叹气:“来不及了,宋道友。” “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镇物已经松动,香炉翻倒,尸骸复苏。” 那道长说:“几位师兄正在那里尽力抢救,但是结果如何还未可知。现在,我们只能按照最坏的可能做准备。” 那道长面容严肃:“不过宋道友放心,外面已经做好了准备,滨海市,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宋一道长愣了下,就赶紧借着那道长的力量晃悠着站好,然后撑着一股气,推开了那道长,将不远处的建筑物指给那道长看。 “图书馆这里交给我,放心,我还能撑得住。” 宋一道长的眼睛中像是燃烧着熊熊火焰,他咬牙道:“那里是鬼气最浓郁之地,是一切的源头。” “恶鬼千万无止境,地狱中积压着的恶鬼数不胜数,就算我们所有人累死在这里,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他道:“你去那里尽力找到能够解决源头的办法,我来守住这里。” 宋一道长知道,自己刚刚已经选错了路。 虽然他并不后悔,但是也不能让错误继续下去。 那道长看着宋道长已经强弩之末的身体,有些犹豫。 但他只得,宋一道长说得对。 车轮战中,多少道士的性命都填不够地狱的裂缝,人手远远不够。只有查探清楚了源头,才能解决危机。 于是那道长将自己手中所有黄符都留给了宋一道长,想了下,又把法器留了几样给宋一道长。 “另外几位师兄解决了各自的问题,就会过来支援宋道友。” 那道长叮嘱道:“宋道友如若撑不下去,一定要求助于其他师兄。” 回应那道长的,是宋一道长的一推。 而宋一道长所指向的那栋建筑,正是化学院实验大楼。 张无病木木的看着两个燕哥在自己面前交谈,一个穿着自己熟悉的金融院制服,另一个则一身黑外搭墨绿色大衣,气场沉稳。 而自己熟悉的燕哥,却每说几句就要被对面的“燕哥”气得炸毛,但很快却又被对方顺毛安抚下来。 像是对面的“燕哥”按准了他燕哥所有的性格,知道他所有的弱点也知道如何激怒他,反复几次之下,燕哥竟然也愿意听对方说话,采纳对方的建议。 最可怕的是,对面的“燕哥”竟然从头到尾都在微笑,像是一切尽在掌握。 张无病本来想要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刚犹豫着想要说话,对面的“燕哥”就似笑非笑扫过来一眼。 他顿时打了个抖,怂了。 张无病整个人都裂开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燕哥吗?我天天吹彩虹屁都抱不上的大腿,竟然在别人眼前变成了乖巧的大猫猫?? ――虽然这个别人也是“燕哥”。 虽然这个“乖巧”还有待商榷。 就在燕时洵与年轻的自己互相交换着信息,敲定稍后的行动指南时,实验室里传出了轻微的动静。 “吱……嘎!” 像是柜门被推开的声音。 因为害怕燕时洵和邺澧而躲在一旁的兰泽,也下意识看去。 就见俊秀但是神情怂得不行的青年,像贞子爬出电视机一样,爬出了柜门。 兰泽:“…………” 兰泽:“啊啊啊啊鬼啊!!成景,成景有鬼啊!!” 爬到一半的导演张无病:“啊啊啊啊有鬼啊!!燕哥救命有鬼啊!!!” 闻声看来的众人:“…………” 成景看了看僵住的张无病,又看了看扑进自己怀中的爱人,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小泽,对方好像是个活人。”成景无奈又包容的提醒,带着宠溺:“你现在才是鬼。” 兰泽:“啊……”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眼神躲闪:“我忘了。” 而那边导演张无病快要被吓疯了,保持着一个狼狈又奇怪的姿势,进退两难。 他明明听到实验室没声音了啊,怎么还有鬼啊呜呜呜TuT。 燕时洵扫过去一眼,就认出是他时间线上的导演张无病。 但旁边的学生张无病,已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着实验室里的导演张无病。 我说我裂开了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踏马是谁! 第175章 晋江 导演张无病维持着卡在柜子中间的姿势,进退两难,抖得像筛糠。 而走廊里的学生张无病,看起来世界观都裂了,哆哆嗦嗦的勉强扭过头去往燕时洵那里看,想要寻求一点安慰。 年轻的燕时洵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他在捋顺了所有脉络之后,就猜测应该有另外一个张无病,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有看到未来的张无病在哪。 直到现在,透过窗户看到实验室里姿势狼狈滑稽的青年,年轻的燕时洵嗤笑着看向身边的张无病:“看来几年之后的你也没什么长进啊。” “也不能这么说。” 不待学生张无病开口,燕时洵就率先开了口,从容又带着赞许的道:“小病总算是有勇气追求导演梦了――虽然他那个倒霉的综艺节目做成了现在的鬼样子。” “不过,上了路就总比连出发的勇气都没有强。” 燕时洵看向导演张无病的眼神里,带着认可。 惊惧之余,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并且他燕哥还破天荒的夸了他,这让导演张无病受宠若惊。 他面容上带着惊喜,正要扭过头往身后传来燕哥声音的方向看去,余光就先一步扫到了旁边的兰泽。 导演张无病:“…………” “燕哥啊啊啊!!!” “行了,闭嘴。”燕时洵沉静出声,打断了张无病惊恐的乱喊。 他迈开长腿,几步走过去,一伸手就直接提着张无病的后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从柜子里拽了出来。 “看清楚再喊。” 燕时洵假笑:“你是觉得有我在这,还能有恶鬼伤人吗?张大病。” 导演张无病刚因为惊喜而想要出口的哭腔,顿时就哽在了喉咙里。 他憋得眼泪汪汪,看着燕时洵的眼神好像在说:燕哥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你刚刚才夸过我,怎么现在又管我叫大病?我不是你最可爱的小病了吗呜呜? 燕时洵没有温度的微笑:滚。 就像是自家崽纵然有再多错处和不完美,但在其他人面前,也总是会被阿爸维护。 不过一旦转过身在自家里……阿爸快要嫌弃死怂叽叽的崽了。 导演张无病:QAQ。 而走廊里,年轻的燕时洵看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爽的“啧”了一声,觉得有些牙疼。 他的视线移向身边的学生张无病,眼神带着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和这种家伙做朋友?而且看起来关系还很亲密? 学生张无病:坚强的拼起自己的世界观。 而因为吓到了导演张无病,旁边的兰泽也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向张无病道歉。 在听完燕时洵言简意赅的说明了情况之后,张无病才恍然大悟。 但是他在看清了兰泽的长相之后,眯了眯眼,表情看起来很是困惑,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你……”张无病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就在梦里?” 这话一出,成景默默上前一步,挡在了兰泽身前,看向张无病的眼神带着警惕。 “我在梦里好像掉进了地狱里,那里到处都是鬼,我差点就被杀了。” 张无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道:“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应该是你救了我。我之前还想着,要是能再遇到你,想要和你说声谢谢呢。” “刚才我吓懵了,没认出来是你,把你当成鬼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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