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眼的光芒,他身边的外甥连忙按住他,“舅舅别激动,别激动。” 李主任也忍不住有点高兴,很乐观地说:“你这个‘疙瘩’其实就是淋巴结核,先在医院用几天看看,效果好的话,回家之后继续规范用药,不用多久就能好。” 虽然这个病不归他们科管了,但李主任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的建议你还是住在我们科,因为我们对你的情况最熟悉,还有这么多专家给你会诊。” 老金点头,“当然当然,我要住你们科。” “对了,你知道你的结核病是谁发现的吗?” 老金懵,老金外甥倒是反应快,连忙看向舒今越的方向,昨天他就发现了,这个年轻医生很厉害。 “对,就是我们这位舒医生,年轻人大有可为啊。” 金家舅甥俩连忙感谢舒今越,老金嘴笨,全程就是看着外甥说。他外甥口才倒是还行,就是在一群专家面前有点畏首畏尾的。 一直没说话的老王头依然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舒今越挺讨厌那些墙头草式的“专家”,对这个不怎么说话、提出要打赌的老头,倒是没那么讨厌。 估计就是,他提出的质疑都很合理,没有夹带对她性别、年龄和专业的偏见。 不夹带私货的质疑,她完全能接受。 老金太高兴了,下地走了两步,是真高兴啊,“这医院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你们天天不让我下床走动,躺得我骨头都软了,回家我得先去锄二亩地才舒……哎哟!” 他脚下一个踉跄,感觉头顶的天花板在旋转,眼前的白大褂们也在转圈圈,仿佛每一个人都倒立过来,头朝下,脚朝上……于是,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晕倒了。 有昨天的经验,这次科室的医护都冷静多了,围观的人都自发自觉的散开,打开门窗,让空气流通起来,有的给他解开紧扣的衣领,有的给他吸氧,有的给他量血压,确实是高的,甚至比昨天还高点,于是李主任连忙给他用药……别说,老金的外甥也是照顾出经验了,不用护士交代就知道怎么处理。 大概两分钟后,老金自行苏醒,众人全都松口气。 “老金啊,这回知道为啥我们不让你下地走动了吧?” 老金这回终于乖乖听话了,“好嘞主任,以后都听您的。” “等我病好,我还要再来一趟,我得给李主任和各位专家送点咱农村的特产,也不值几个钱,就是表达我的感谢,我这个病啊,在下面耽搁了挺久……我这心里悬得很,也怕啊,多亏了你们呐!” 他说着,又要下床来感谢,吓得众人连忙退开,他外甥按住他。“老舅,您这血压要是再降不下去,我可跟我妈没法交代。” 老金粗糙干枯的大手在他稍显细腻的手背上拍了拍,“行行行,我不说了。” 今越刚才趁着帮忙的时候,给他把过脉,依然是很明显的弦脉,跟昨天发作时一样。 “舒医生,要不你给他开两副降压药试试?”经过这两次眩晕,倒是没人提打赌的事了,但总让今越这么“边缘”,石学海于心不忍,“上次我听莫书逸说,你治疗高血压也很有一手,既然来了,就试试?” 舒今越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老金的情况不是简单的高血压,不是用降压药就能彻底根治的,就像至今还没回头来找自己的王马特一样,他就不是单纯的高血压。 “嗐,我说石会长,您对舒医生也太偏心了吧,这种时候还吃什么中药?” “就是,这明显的用大家伙给某些人抬轿子啊。” “我就说她怎么年纪轻轻来到给咱们做讲师,原来是已经选好了抬轿子的啊。” 当然,有说话难听的,也有帮着今越辩解的,毕竟心胸狭窄的人是少数,大部分沉默的都是正常人。“舒医生的能力有目共睹,要不是她把脉,咱们能这么快知道老金是高血压吗?” “要不是舒医生提醒,咱们也没想到结核病啊,咱们也是从年轻医生熬过来的,给他们点时间和机会,总会成长起来的。” 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这才讪讪闭嘴。 因为这场分歧,舒今越更加不想用中药了,不是什么危急重症,在弄清发病原由和具体的疾病之前,她都不喜欢胡乱用药。 她打算再思考两天。 这下子,大家各自散了,下午的授课今越听得津津有味,她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不仅因为这些授课老师确实是高水平的专业人才,是凭自己能力很少能接触到的老师,还因为这场临床医学的盛会里,她是唯一一名中医。 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舒今越。 光笔记,她就记了好几页,老师讲完,来到提问环节,她还问了很多高水平的问题,有的问题实在是问得太好太精妙了,连授课老师都忍不住鼓掌夸赞。 老师一鼓掌,下面的沉默的大多数学员也跟着鼓。 一天下来,她妥妥的成为了这次研修班的“大明星”,出尽了风头。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就是冲着出风头来的,就是要让他们听见她的声音! 想着,她站在讲台边上,一直跟授课老师聊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恨久了吧?”徐端站在门口等着,手里还拎着一个烤红薯。 “快吃吧,这个季节的烤红薯不好买。”夏天基本没有卖烤红薯的,他走到路口看见,就给她买了。 红薯有他拳头那么大,撕开软软的皱皱的皮,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红薯肉,软软糯糯的,像是要流油了一般,今越轻轻咬了一口,“真甜!” “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吃不完。” 徐端不习惯边走路边吃东西,但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已经忘了徐老爷多年前戒尺下教出来的“规矩”,接过来吃了一口,“是挺甜的。” “去年二嫂还说想在小卖部里卖烤红薯,二哥不同意,怕她被熏到。” “嗯,小卖部太小了,她又常关着门,确实是不安全。” “但开门更不安全,一号院有两个小孩手脚不太干净,二嫂太善良了,被偷过好几次东西,她跟家长说了也没用。”还得是二哥出面,那一家子才让孩子收敛些,要不是那地理位置太好了,二哥都不想让二嫂跟那些人相处了。 今越大大的咬了一口,温暖的甜蜜感在舌尖化开,就像当年的巧克力,她忽然灵机一动,“我们去买巧克力吧!” 这几年有钱了,今越很想自己买点巧克力弥补自己,可她能买到的巧克力,味道都不太喜欢,要么加太多糖太甜了,要么太苦,失去了吃糖果的乐趣,要么不够丝滑……她几乎买遍了市面上所有类型和品牌的巧克力,也没买到当年徐端送她那种。 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在京市的华侨商店买的,有的则是请朋友从苏国带回来的,难怪口感那么好。 徐端知道她想买巧克力,“正好,我上午跟朋友换了一些侨汇券。” 他们对周围不太熟悉,不确定多远的地方能有华侨商店,干脆就去了最负盛名的一家,距离远到需要打车。 于是,舒今越第一次坐上了这年代的出租车,靠徐端打电话叫的车,那是一辆大黄色的非常醒目的面包车,老京市话也叫“面的”,一辆车能坐七个人。 要说舒适度当然是没有自家的雪佛兰小轿车舒适,但胜在空间宽敞,不仅能坐五到七个人,听说还能拉电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等大件家电,即使价格昂贵,依然受欢迎。 司机是个老京市人,特别健谈,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他张嘴就来,今越听得津津有味,侧头一看,徐端皱着眉,显然是在极力忍耐司机说的“武则天和房玄龄是姘头”这种野史。 今越悄悄捏捏他的手,“不要较真,不可能谁都跟你和爸一样懂吧?” “可也不能……”算了他还是不说了,因为司机又聊到慈禧和李莲英有一腿了,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他家祖上谁谁谁是李莲英的远房亲戚,这事是真的。 要不是他跟着,他都要怀疑这司机大哥是不是专爱跟年轻单身女性聊这些了,他咬着牙,“开快点,我们赶时间。” “好嘞!抓稳了哈!” 还不堵车的京市大马路,当真被他开出一股风驰电掣的味道,直到下了面的,今越还在笑。 “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话说这也太贵了吧,十公里起步,每公里一块钱,咱们自己开车都不到这个价格的零头。” “你现在是富婆。” “富婆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徐端无奈,“那我回去补贴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待会儿多给我买点好吃的,再买几件衣服。” 来一趟首都也不容易,今越自然是要买买买的。徐端找到那个牌子的巧克力,直接买了二百多块钱的,又要到经理的电话,说过段时间吃完了打电话给他,让他发货到书城,运费全由他承担。 这样的好事经理肯定愿意,还承诺到时候会给他们最低价,今天他们在商店买到的东西,他们帮忙送到住的宾馆。 有了这句话,今越更加放开手脚的买,看上的衣服,随便试一下,甚至都不用试,看着差不多就买。 天气热,她买了两条质量上乘的真丝裙,几件衬衣,又买了三双适合她脚的鞋子,看到某大牌的风衣不错,干脆也买两件,留着过几天天气转凉就能穿了。 当然,更少不了内衣裤。 她在石兰虽然也去商场买这些东西,但毕竟款式有限,质量赶不上京市华侨商店的,今越让售货员帮她测量比划一下,挑了成套的五套。 没办法,老妈和大嫂二嫂的……嗯,今越实在没什么概念,想了想还是没买,这种衣服大小不合适的话,也起不到它的作用。 就连徐端,也被她拉着买了不少衣服,内外穿的都有,满手袋子都快拎不下了。 一直逛到商场打烊,两个人几乎买了半面的的东西,负责顺带送他们回宾馆的面的师傅,看他俩就像是看土豪。 “行啊哥们,在这里面买这么多。”里面的东西多贵啊,不仅贵,还得有票才能买到,估摸着是把他们当地方上来的暴发户了,当场就推销起京市的各种景点,还留下电话,说接下来几天要是还在京市,想去玩儿的话,就联系他。 “我来拉你们,免费给你们做导游。” 谢过小哥,俩人把东西搬到房间,舒今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行不行,购物是真的累啊,以后我只负责买,拎和搬我可不干,这么一累,至少瘦了半斤,头晕眼花的。” 徐端马上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好得很,没有不舒服,就是累的。” 徐端洗了手,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我看你这是巧克力吃太多的副作用。” 是的,别人身上有没有这个毛病今越不知道,反正她是会的,偶尔吃一两块会兴奋,但一旦吃多,就会容易累,疲劳,乏力,只想睡觉又睡不着。 她将之归结为糖分摄入太多导致血糖短时间内上升太快,下降也是过山车式的,这种血糖波动引起的疲劳乏力,是正常的。 想起那些个躲在被窝里悄悄吃巧克力的夜晚,今越觉得巧克力就是一种治她的药,是药物,就会有副作用。 忽然,她想起个事,眉头一皱。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我好像知道,老金的高血压是怎么回事了。” 第124章 大儒为我辩经 想到就行动, 徐端陪着今越出门,不过他们并不是去找李主任或者石学海,毕竟老金本来也不是什么危急重症, 今越不着急, 不想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她决定先睡一晚。 他们找到一家可以打国际长途电话的商店, 拨通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林珍的电话, 拜托她一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到会议室,还没找李主任说自己的想法呢, 就见李主任和石学海以及一群协会里的副会长、理事凑在一起, 焦急的说着什么。 不是每个省市的血液科主任都能加入全国协会,而能当上副会长的更是少之又少, 其中好几个还是当年去街道办找过自己的, 他们这两天没少帮今越说好话。 今越感激他们, 一直留意着他们的神色, 只见李主任说了句什么, 几人神色诧异, 进而是为难,焦急, 甚至还有人往今越这个方向看过来。 今越估摸着, 怕是老金的情况有变。 果然, 没两分钟,石学海和李主任就步履匆匆的来到她身边,“舒医生, 不知道你昨晚思考得如何了?” 今越没说自己已经知道真相了,想看看他们打算怎么说, “算是有点头绪,但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是老金怎么样了吗?” “对,他情况不太好,昨天我们离开之后,他又晕倒三次,今早到现在已经晕倒两次,每次都是血压升高,意识丧失。” 一般的晕厥,伴随的是血压降低,但老金的情况,跟“常规”不一样。 “降压药李主任已经给他用上两天了,但这血压不晕的时候是正常的,效果还挺好,他自述晕倒前屋顶旋转,人影和物体倒立,一量血压果然都是高的。” 李主任在旁边接茬道:“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感觉有一股血直冲天灵盖,然后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这个形容,倒是足够形象。 舒今越一听晕倒前的症状和次数都跟自己的推测基本一致,心里基本肯定了百分之九十五,她是对的! 她就说嘛,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疾病,但她就是觉得一定有什么内在逻辑,每当这种违背常识的“直觉”很强烈的时候,那说明她真的感觉对了。 “昨天怀疑是脑血管异常或者脑肿瘤,我们给他做了一个颅脑影像检查,也打了脑电图,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舒今越心说,再做什么检查也白搭,因为这压根就不是“脑子”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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